第5章
” 那颗只属于沈嫣然的心,慌乱不已。 谢砚之连告别都忘了说,大步离开。 “她救了我,我照顾她只是出于报恩。” 谎话说了一千遍,也能成真。 他不断在心里重复,随着时间推移,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风暴终于平息。 谢砚之并未瞧见,在他匆匆离开后,江柔骤然深沉的眼眸。 她不屑一顾地讥讽道: “把沈嫣然逼得PTSD发作,还说爱?真恶心。” 手机震动了下,她起身将病房门锁好,才解锁屏幕。 “出国手续办好了。” 回复过后,她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砚之,幸好我从来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她把输液管的开关开到最大,眼神狠厉: “你不要我,我也该去找孩子亲生父亲了……这些日子,多谢了。” 10 谢砚之驱车赶到烈士陵园时,天色已晚。 工作人员正在锁门,他急忙上前询问沈嫣然去向。 “这么晚了,你是来接人还是接鬼啊?人又不是傻的,这么冷早走了!” 谢砚之有些不是滋味,打开手机,十几条未读却没有一条是沈嫣然发来的。 难道,又生气了? 可不是她让自己去医院的吗? 他烦躁地关掉手机,心中有根弦,不断跳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谢砚之立刻打开手机,入目而来的却是宋局的消息。 “速回警局。” 所有的心思都被强压下去,他调转车头往北城警局驶去。 北城警局会议室。 宋局便放下茶杯,清了清嗓: “上个月,我们成功打掉跨国走私军火的江氏团伙,但江成公的儿子,江宇却提前带着人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宋局的话太重,像是暗示警局有内应似的。 宋局没有多作解释,只说了一句:“线报称江宇依旧躲北城,今日起,辛苦各位加班,尽快搜出其窝点,抓到他,咱们过个好年。” 接下来的日子,谢砚之几乎住进了警局,偶尔得空也只是去看一眼江柔母子便匆匆离开。 他也给沈嫣然发过几条讯息,可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复。 “她肯定还在生气,算了,等忙完再好好哄她。” 只要他愿意低头,沈嫣然总是会原谅的。 谢砚之正想着,突然警队发出一声惊呼:“查到江宇位置了!就在夜色酒吧!” 他收回思绪,神情无比严肃,立刻安排队员去领取装备,等待宋局指示。 出乎意料的是,在行动前宋局将所有人的手机没收了。 谢砚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时间不等人,他没多想便背上狙击枪出发。 队伍分成三支,两支潜伏在夜色酒吧的前门与后巷,而谢砚之独自埋伏在一千米外的高楼上,瞄准镜中,江宇正独自喝着酒,醉眼蒙眬。 耳麦亮起,张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宋局说要等所有人到齐,江宇和他的同伙都在,到底在等什么?” 谢砚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服从命令。” 张科调侃道:“谢队,你跟江柔也这么说话吗?服从命令,把孩子照顾好!” 谢砚之垂眸看着狙击镜,忍不住勾起唇角,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什么,笑容收敛,语气淡了不少:“江柔很懂事,不需要我多说。” “是啊,她可比沈嫣然好多了。”同事连连咋舌:“脾气大得惊人,在警局都敢扇人耳光,也就仗着宋局撑腰。” 骤然听到“沈嫣然”三个字,谢砚之呼吸乱了几拍,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怎么了。 “她只是太生气了,是我不对在先。” “谢队你就是太骄纵她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张科喋喋不休地说着,许久后终于下了结论:“换我,我肯定离了娶江柔。” 娶江柔?这件事谢砚之从未想过,他的妻子只能是沈嫣然。 谢砚之没有回答,他再次调整准星,等待宋局命令。 狙击手最忌分心,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任务没有结束,他都必须确保目标在瞄准镜内。 就像最近的桩桩件件。 对于他来说,让江柔母子安稳度日是他必须做到的任务。 等任务结束,他再好好哄哄沈嫣然,一切都能回到过去。 谢砚之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夜色葳蕤,霓虹灯人流络绎不绝。 张科无聊地抽了好几支烟提神,只有谢砚之,始终盯着瞄准镜,两个小时没有挪动半分。 又是一辆白色轿车停下,女人穿着露背红裙,摇曳着走入舞池,所有人都未在意。 片刻后,女人的背影出现在二楼,迫不及待地钻进江宇怀中,仰头献上热吻。 “是她?”谢砚之疑惑地挑起眉头,这道背影不久前才见过。 但这怎么可能,她绝不会穿得如此暴露。 两人足足亲了五分钟才分开,一根银丝悬在空中,被女人妖娆地勾断。 江宇笑着勾起女人的下巴:“孩子真要留下?你这个妈妈好狠的心。” 露出的一小块侧脸,泛着动情的潮红,谢砚之瞳孔骤然紧缩。 他没有看错,这竟然真是江柔! 她跟江宇不是亲生兄妹吗?谢砚之心中翻江倒海,眼神却越发冷厉。 “哥,儿子跟着我们只能东躲西藏,但跟着谢砚之就不一样了。” 江柔笑得甜蜜而恶毒,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现在认定是自己的种,绝对不会亏待他的。等过几年,我们再去认亲,到时候有他做内应,爸爸的生意又能捡起来做了。” “毕竟,谁会怀疑警察的儿子呢?” 江宇听到这里,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戏谑:“还是你聪明。” “利用条子把老不死的送进去,又帮着窃取警方行动……还替咱们儿子规划好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伸手掐住江柔的下巴,再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那个条子还真是愚蠢,被你吃干抹净还当你无辜。” 两人的交谈,一字不差的通过窃听器落入谢砚之耳中,托住枪口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节用力到泛白,眼神冷的像一把尖刀。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是江柔乱伦的产物,更没想到…… “谢队……你刚才听到了吗?” 张科小心翼翼的关切从对讲机中传出, “你的儿子,好像不是你的……” 11 “裴先生,最近你睡得怎么样?还有做噩梦吗?” 沈嫣然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眉眼微弯看向对面高大的男人。 男人脸上闪过片刻空白,但很快回过神来,淡淡道: “有,醒来时总记不清楚,但梦里却格外清晰。” 听到这句话,沈嫣然眼神微动。 离开谢砚之近半个月,她的时间被密密麻麻的任务挤压到极致。 学习瑞典语,拿到心理医生执业许可证,制定目标任务的治疗方案,确保目标通过心理评估,可以携带关键证物回国。 她从不在白天想起他,却也逃不开在黑夜梦见那道身影。 梦中,谢砚之、江柔还有那个孩子,一家三口总是过得平静而有幸福。 而她,也总是被心脏尖锐的痛苦唤醒,泪流满面。 “裴先生,这是正常的。” 沈嫣然喝了口水,将略微翻涌的心绪压下,轻声道: “这就好比治疗过敏,想一万遍,也就习惯了。” 裴顷宇声音多了几分迷惘:“沈医生,你也是这样做的吗?” 她指尖颤了颤,语气坚定:“是的。” 裴顷宇垂下眼眸,浓密的长睫遮住了他过于冰冷的蓝眸,整个人再次恢复到拒人千里的模样。 沈嫣然见状,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她为裴顷宇第三次治疗,但进度几乎为零。 孤立无援的十七年早让裴顷宇学会把所有痛苦都掩盖在平静的冰面下。 第一次见面,他就说过:“我不会跟你说任何事情。” “为什么?” “我父亲跟他心理医生说过一件事。” 男人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情绪:“第二天,他和心理医生自杀了。” “那我会努力让我们活下去。”沈嫣然坚定地开口。 但直到现在,裴顷宇依旧不信她,继续用沉默来保护自己和他人。 沈嫣然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空白笔记本, “裴先生,今天我们不聊那些了。” 她坐到裴顷宇身旁,男人下意识地移到沙发最角落。 “我们来制定一个心愿清单吧,如果清单上所有东西做完,你依旧想要解脱。” “我会帮你。” 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裴顷宇转头看她,半晌才终于吐出一个字。 “好。” 隐约间,那 块冰好像多了一丝裂痕。 沈嫣然笑着把笔塞到男人手中,引导着他一项项写下, “裴先生,你有什么想吃没吃到的东西吗?” “母亲做的红苹果司康。” “写下来,说不定会实现呢?” “想要去看破冰?裴先生,明天我休假,有荣幸一起吗?”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隔着不少距离的两人越靠越近。 天色渐暗,桌上的沙漏早不知道停了多久,裴顷宇落下最后一笔漂亮的花体字,沈嫣然正要看,裴顷宇却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龙涎香温和地将她包裹,沈嫣然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下一秒便听见裴顷宇的声音。 他说:“沈小姐,因为你,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语气依旧冷淡,他放下手,那张心愿清单已经被他折起放入包中。 “还有,明天见。” 12 北城审讯室内。 江宇得知坦白有机会改判无期后,要了支烟,咬在嘴里。 “老头子应该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我说点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吧……比如江柔。” 审讯的警察神色一凛,在抓到江成公后,江柔就被查过,但查来查去都很无辜。 江宇掀起眼皮凉薄地笑了下: “刀口舔血的人怎么可能养出小白花?你们都被她骗了。” “这些年我做的生意,其实都是江柔出谋划策,她读过大学,眼界比我宽,要不是老头子重男轻女,她大概也不会勾着我上床,故意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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