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钟漱石上前一步,牵过她的手往车边去,司机已将门打开。 钟灵离得近,只见孟葭雪白着一张脸,明显受了惊吓,眼珠子瞪得老大,手腕挣了又挣。 她小声道,“放开我,钟先生。” 钟漱石反而大力握住,他腾出只手,有分寸地扶了她的肩。落在旁人眼里,显得愈发亲密。 还是那种提起来都要红脸的亲密。 跟在他身后出来的那帮人,都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眼,会心一笑。 他在孟葭耳边低语,“你不想被他缠上,就跟我走。但你要喜欢他,请便。” 说完,钟漱石倾在她肩上的力道,松了松。 孟葭当然想摆脱谭裕。 可谭裕一副,咬死了只是想认识她的意图,时不时就制造一场偶遇,怎么拒绝都赶不走,偏偏人家一举一动,又没越过朋友的界限,还主动为她正名。 她应该怎么办?横不能一辈子躲在寝室里。她要上课,要绩点,还得准备考试的呀。 拿今晚来说,本是她和钟灵两个人的约会,谭裕非要插一杠子,孟葭也只有再叫上刘小琳。 孟葭的处事原则是,当道义站在自己这边时,就伸张道义。当规则对自己有利时,就利用规则。 可对谭裕这么个既不讲理,也从来不遵守规则的人来说,她就只能把水搅浑。 她不再抗争,眉眼间怏怏的,强打精神,轻声道,“我不喜欢他。” “但钟先生,我私心更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 孟葭喉头堵着,一咽再咽,还是没有说。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伸手都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钟漱石是在给她解围。 甚至可以说,是在帮她了却后患,而他本可以袖手旁观。 众目睽睽之下,钟漱石依恃酒劲,姿态狎昵的,将她带上了车。 留下反应大相径庭的一圈子人。谭裕自然不舒服,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叉着腰,但顾忌在场的钟家门生,到底没骂出什么,会给他老子惹祸的话来。 到了车上,谭裕才奋力拍了一下座椅,“看他那个样子,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盛远东只感慨,他那两罐新得的名茶,押对了宝。 郑廷晾了他一眼,“盛老板在笑什么?” “傍晚在门口啊,我就琢磨,这姑娘能逗乐钟先生,是有些能耐的。” 钟漱石底下的副总秦义问,“钟总怎么乐的?说出来我听听。” 盛远东三根手指,稳稳夹住一支雪茄,他摇头,“形容不出,总之没见过钟先生那副样子,毛头小伙子似的。” 秦义和郑廷没多话,并肩下了台阶,像是早料到有这出,轻声耳语,“当日在机场,我就说这位孟小姐厉害,披着钟总的衣服,被他亲自让上车,又派你去给办手续,果真吧。您瞧吧郑主任,以后见她的日子啊,还长着呢。” 郑廷抽了口烟,也不接茬,反而担忧起来。 钟漱石要只是逢场作戏,奉旨完婚前贪新鲜,爱上个把漂亮女学生,问题不大,在钟老爷子能接受的范围内。但要动真心、讲真情,起了不该起的念头,那才难办。 倘若孟葭来路清正也好说,偏偏她又是孟维钧的女儿! 京中有些阅历的,谁不知道他孟某人年轻时,在学院那是顶出名的角儿,身边爱慕他的女人,据统计有一个班。偏偏他是个生性不羁的,又一贯主张,是真名士自风流,传出了多少不堪的言语。 郑廷现在都搞不明白,孟葭的妈妈和孟维钧,究竟有没有合法关系?毕竟,碍于谭家的颜面,也没人敢问。但不排除,未婚同居的可能性,要稍大一点。 这件事,即便钟漱石有意瞒着,可他又能瞒得了多久? 一旦惊动了老爷子,孟葭祖上八代都要被翻个底朝天,递到他手里的审查材料,能从孟葭幼儿园得了多少朵小红花,高中是否交往过男友,详细到她大学时的课任老师有哪些,专业排名第几。 甚至不用他张口,底下的人,会主动按他心意,去做一次详实背调。 要明白,任何一个人在组织面前,都是透明、没有秘密的。 像私生女这样的字眼,有朝一日,真跳到老爷子的眼前,郑廷都想象不出,他会是怎样的勃然大怒,掀桌子踢板凳。 头顶的银杏树叶,被吹得晃晃悠悠的,缤纷落下几片在绿苔地上,郑廷迎着冷风,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战。 他想到明早的会议,钟漱石走得快,郑廷还没请示过,关于几点、到哪里接他。 郑廷给他去电,响了五六下才接起来,钟漱石显然在喘粗气,口吻也严厉,“喂?” 没等郑廷说出句所以然,他还在懊悔着,是否打扰了钟先生的雅兴。 隔着手机屏幕,伴随一阵衣料窸窣的动静,只听钟漱石柔声哄着,“孟葭,别开门,这儿危险。” 随即,因为没听见回话,不耐烦地问郑廷,“什么事,快点说。” 郑廷回神,连哦了好几下,迅速汇报,“明天早上十点,你得出席第三届创新生态峰会,衣领上要别的嘉宾徽章,我已经放在......” “知道了!” 没等郑廷说完,钟漱石就把手机扔在了后座,他已经快按不住孟葭。 上车还没过多久,都未及下山,孟葭就露出醉态来,之前强撑出来的三分清醒,在满山的夜雾中,烟消云散。 她高声吵着要下车,音调也不同往日里的细语轻声,变作直白无理的吩咐。 钟漱石眼神依旧冰凉,晦沉的面容上,带了丝微妙神色看她,“你说你要干什么?” “钟先生,我要看月亮。” 一道带着桂花酿的馥郁,酒香四溢,又有些撒娇意味的请求。 孟葭还怕他不同意,双手拢上他的手臂,仰起头,撅着一点唇看他,摇了又摇,“拜托。” 这把嗓子太清泠,没人能在这句话里,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钟漱石喉咙里哑得厉害。 那酒后劲很大,他喝了几杯都招架不住,何况孟葭一个小姑娘。 “停车。” 钟漱石扬声吩咐司机,眼神里搅动一股难言的情绪,连余光都暧昧,晕开凉秋时分的瑟瑟山影,映在孟葭酡红的脸颊上。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那份饱满的柔软,从靠过来起,便始终紧压在他的小臂上。 已经快到香山脚下,司机找了块空地,把车停稳。 孟葭高兴地耶了一声,推开门就跑下去,像个听见下课铃声,一秒钟都不能多待,飞快离开教室的小朋友。 “慢点,孟葭,注意看路。” 钟漱石跟上去,在她快要走到坡道边,一把拉住了她。 孟葭站到一块长麻石上,她脚步虚浮,凹凸不平的表面让她险些跌倒。 钟漱石抓稳她的手腕,看一眼四五米高的陡坡,黑咕隆咚,野草快要没过人的膝盖。他出言提醒,“小心,打这里滚下去,我可拉不住你。” 孟葭就地坐下来,拽着扶她的人也坐,指着那轮玉盘,“钟先生你看,它真像一块冰皮煎饼,又大又圆。” 还以为她这么兴致勃勃的,对月亮的感情又浓烈,会有什么高深的比喻,至少也吟一句半句的酸诗,结果就是一张饼。 是煎饼,还冰皮的,她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算宽的长石上,俩人挨坐在一起。 钟漱石怕她坐不稳,匀出一只手,就离她肩膀不远,好随时扶稳她,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碰她。 他闻言失笑,“你怕不是没吃饱?” “嗯,谭裕好讨厌,他总是盯着我看,害我不敢夹菜。他还总在学校里堵我,就算绕了路,下回他又找过来,我甩不掉他。” 她细碎抱怨着,吊在岩石侧边的一双腿,荡了又荡,眼中流露一点少女的娇痴,认真看进钟漱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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