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那?你能不能……慢一点呢?” 陈肆轻笑,继续回答她的问题,用?着最缱绻温柔的语气,讲着最无情的话:“那?当然不可?以了,宝宝。” 喻穗岁紧闭双眼,最后要气晕过去。 ……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浴室中噼里?啪啦四处炸开水花的动静声和啪啪清脆的巴掌声终于结束。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发生了怎样一出好戏。 一出时长高达两个小?时,声音又格外高亮的好戏。 喻穗岁被抱回床上?,钻进柔软温暖的被窝中,瞪着眼看向站在床尾正给自己擦拭头发的男人。 陈肆擦头发的动作顿住,明明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有?多羞愤,但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问:“怎么了?对我刚刚的速度还是力气不太?满意?要不再来一次?” 语气听着何其无辜,何其善解人意。 好像他自己多么关心喻穗岁一样。 喻穗岁将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眨巴眨巴的眼睛。 发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我满意,特?别?满意。” 天真的她以为这话也会让陈肆满意,从?而?下次放轻动作,或者放慢速度。 可?陈肆却像个考了全校第一名还开始自我检讨的虚伪学生一样,说:“是吗?可?是我觉得下次还能再快点呢,动作力度还能更大点呢,你觉得呢宝宝?” 喻穗岁闭上?双眼,憋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你开心就好。” 不用?管我的死活。 而?后,赤着上?身?,将胸肌腹肌都暴.露在空气中的男人,忽然将毛巾扔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朝着喻穗岁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那?现在,在卧室再来一次?” 两秒后,他又说:“我也觉得刚刚没发挥好。” 喻穗岁心里?说:那?我会死的。 这话被她不小?心说出来,被近距离挨着她的男人听到。 陈肆笑了下,接话:“怎么死的?爽死的?” Robin (陈肆视角) 真正的初遇…… 几个小时前。 两人在客厅里看电影的时候, 喻穗岁忽然问了句话:“陈肆,如果我们也是像电影中的男女主一样,怎么办?” 彼时电影播到男女主分开, 男主被朋友骗了钱独自扛下数不清的债务准备前去遥远的戈壁滩打工还钱,一去就是三五年, 中途还不能?回家,那三五年只能?在戈壁生活。 而当时的两人已经见?过父母, 恰好?女主家里人不满意男主的工作, 觉得男主赚一辈子钱也不能?给女主带来理?想的生活。 他?们已经到了分手就会和别?人结婚的年纪, 所以男主不想耽误女主, 便主动提出分手,上了前往远方的火车,才开口要分手, 也是抱着必须分手的决心。 而女主在天桥上痛哭, 想让男主别?走。 陈肆当时也跟着一起把电影重新完完本本地看完了。 他?看了眼喻穗岁,偏头?说:“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不比电影中的男主角好?半分,岁岁,那种设定?在我们身?上不会有。” “因?为我不会和你分开,更不会让你过苦日子,两者是可以得兼的。” “我会和你结婚, 并且给你最好?的生活。” …… 遇见?喻穗岁之前。 陈肆的生活一团糟。 初三那年,在别?人都在拼命内卷为了考上一个理?想的高中而奋斗拼搏的时候。 他?在做服务员, 在街上发传单, 在工地搬砖,在汽车修理?厂做学徒修车。 因?为母亲意外去世,欠下的不少债款都落在他?头?上。 他?没计较这些?那些?, 认下了天价债款。 和苏清淮认识的时候,他?刚好?在做服务员。 他?穿着最普通的员工服,端着盘子穿梭在许多包厢和饭店大厅内,耳边都是周围顾客的交谈声。 “你家清淮不错啊,之后没准能?取得梧州的中考状元,怎么着,老苏,你准备给人家什?么奖励?”一个男人边抽烟,边说,语气中的羡慕呼之欲出。 而苏清淮的父亲笑了笑,拍了拍苏清淮的后背,语气低调,但话语间的自豪丝毫都掩盖不得:“这小子口气不小,想要一辆车,但他?能?夺得中考状元,我肯定?得人家买啊。” 男人笑了笑,给苏清淮比了个大拇指,“可以啊你小子,现在离中考满打满算还有一年,你肯定?能?行。这么着吧,叔叔给你加个码,也给你整辆车,只不过得是五十万以内的,再高了你阿姨得抽我。” 包厢内的苏清淮脸上带着青涩,一看就是从小在优渥家庭中长大的孩子,身?上干净的少年感?蓬勃。 他?轻笑,学着父亲的模样给那男人敬酒,语气中的青涩清晰可见?:“那我就提前谢谢您了,叔叔。” 那人摆摆手,“你好?好?学习就行,不用?管其他?的事情。” 包厢的门?开了个缝,让站在门?口的陈肆愣了神。 他?面上表现不出来什?么,敲了敲包厢的门?,走进去报了菜名,将那盘热菜端上桌。 恰好?这时苏父开口了,“其实清淮不用?拿状元也没关系,第二第三也没什?么的,只要他?能?尽全力就好?。” 男人笑了笑,附和道:“苏总格局大,我也这么觉得,清淮,只要你能?努力,你爸妈就很开心了。” 陈肆放下菜之后,低声说了个:“请慢用?。” 便转身?准备走出包厢,脚步还没完全踏出包厢的时候,又听?到一段对话。 “对啊,看没看见?刚刚那服务员,我瞧着年纪应该和清淮一样大,小小年纪就得出来打工赚钱,做着服务业最底层的工作。清淮,你可得好?好?读书,我知道你爸给你赚下的家产不需要你过那样的生活,但你也得争气。” 话糙理?不糙,但成功击中陈肆。 他?什?么也没想,没资格想,无声地退出了包厢。 那天饭店临近打烊前,他?站在饭店旁边的小巷深处,就着夏夜燥热的风,给自己点了根烟。 彼时他?抽的烟是最烈最廉价的那种,一包大约八块钱的红塔山,尼古丁被点燃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过肺之后再吐出,烟雾袅袅地蒸腾在上方。 小巷的路灯不太起作用?,忽明忽灭的光像是灯丝功率不够,灯下的蝇虫数不胜数地到处飞,面前红墙底部?的苔藓像他?一样,在社会的最底层苟延残喘地活着。 在这芸芸众生的普罗大众生存,寻求一分栖息之地。 忽然,身?边的暗门?被里面推开,走出来一个人影。 他?随意瞥了眼,没做声,继续安静地抽着烟。 而令人意外的是,刚刚还在包厢内充当好?学生的苏清淮此刻也学着他?的模样,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你也是博恩的学生吧,我在年级大榜上见?过你的名字和照片,陈肆,上一届的全市第一。” 陈肆呼出一口烟,没理?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蒂只剩下最后一截,掐了烟,越过他?的身?子,准备回饭店内。 “你现在很缺钱吗?我可以给你介绍赚钱的门?路。” 话一出,陈肆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毫无感情波动,像是在看一滩死物。 “我老家是青桥的,你大概没听?说过,但我一朋友开了家汽车修理?店,正?在招学徒,包吃住,每月收入可观,你感?不感?兴趣?” …… 次日,陈肆坐上了去青桥的火车。 长达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他?买的是硬座,一天后,到达青桥所属的省城,又转坐公交,去了那个叫青桥的地方。 这个小县城发展缓慢,像是被政.府遗忘了,又或许是自身?条件不够,所以没被重视起来。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 陈肆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找到那家汽车修理?店,老板叫江至风,比他?大不了几岁,也是初中没毕业便辍学了,开了这家汽车修理?店,因?为有人脉,所以接的单子都是非富即贵的车,赚得盆满钵满。 陈肆生来双商高,不出三个月,便早早赚够了还债的钱。 江至风那段时间正?在筹备要开一家饭店,规格较高,他?知道陈肆之前是学霸,所以打算叫他?入技术股,赚的钱分红多给他?一倍。 终于在过年前把吴贤坊的各种手续都办完,就差开土动工。 吴贤坊就是两人准备开起来的饭店名字。 可在临动工前,不知道惹了哪边的人,大白天的,一群人带着各种锄头?便到了现场找事,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江至风找了当时市/委领导层面的人,请客吃饭喝酒,最后才能?把这事翻篇。 那场酒局是陈肆第一次见?清了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当时有领导看他?年轻,不停地给他?灌酒,最后他?喝了不下两斤高度数的白酒。 差点没进医院。 大中午的艳阳天,青桥的冬风刮个不停,他?蹲在垃圾桶旁吐个没完,路过的人还以为这人有病,都离得他?远远的。 而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拿着纸巾和矿泉水递了过来,声音有些?发怯,估计也是怕他?,但还是格外善良地继续说:“你好?,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打急救电话?” 陈肆愣了下,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个小姑娘,看着年纪比他?还小,身?上穿着校服。 他?摇头?,刚要说什?么,江至风便赶了过来。 “岁岁,不用?,他?没事,就是喝多了酒,我带他?回去喝点解酒汤就行。” 江至风接过喻穗岁的水和纸巾,递给陈肆,又说:“谢谢你啊岁岁,韩琳在那等你呢,要去上学吧?快去吧。” 那位叫岁岁的姑娘点头?,说了句那我走了之后又看了眼陈肆,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江至风蹙眉,拍了拍陈肆后背,“怎么样?给你打两针解酒针?” 陈肆摇摇头?,接过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 凉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那抹难受才被消除一点。 当时日头?正?盛,他?抬手挡在眼前,就着刺眼的光看向不远处的女孩,随口问了句:“刚刚那姑娘你认识?” 江至风随着他?看了眼,害了一声,说:“那姑娘是苏清淮发小,苏清淮算是她的邻家哥哥吧,两人家里关系挺近的,貌似沾点亲戚关系。” 陈肆嗯了声,移开视线。 那天之后,吴贤坊成功开工,用?时一年完成建房和装修,终于在陈肆回去上学的时候正?式开启试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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