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从下午这一觉醒来,我彻底地不理他,无论他对我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统统给他冷脸。 8 晚上在他的卧室,在我又一次无视他后,他苦笑:“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看奶奶之前,肯定会对我好一点,看完之后,却会更坏,总归我还是不划算。”他从面前阻住我的脚步,抱住我硬要我听他说。 不划算你不让我去就是了,我并没有求你,我在心中厌恶地想。 其实我也不是非看不可,我只要心中有奶奶就行了,我并不是非要站在奶奶坟前才能缅怀她。 我去看,只是想看奶奶的坟怎么样,现在好不好。 “但我知道你还是想去看看,所以也只有让你去。”他继续絮絮叨叨。 我不想理他,只想着我去看自己亲奶奶的坟,还要你让才能去,看完后还要被你拿来考量这考量那。 你凭什么? 不想听他说话,我试图挣开他,他紧抱住我,不放手,笑着柔声哄我:“又摆出冷脸了,不要这样嘛,早上出去前你打赢了,瞪我的样子真漂亮。” 本来不想理他,听到这句话,我怒火上涨,几乎是反射般地握紧拳头,狠狠从下面给了他的腹部一拳,用上了我最大的力气。 他完全没有防备,被打得后退几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我,“磅”地一声倒在地上。 他平时也会说一些调笑的话,我一概不理他,他这次好象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打他,因此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不过,我不是为他调笑我,是为他本来没有调笑我的资格。 今天,我尤其鲜明地这么觉得。 无法忍受。 他的房间有厚厚的地毯,摔不死。 以他的体力,一定可以马上跳起来,对我打回来。 这次他不会留手,我后退一步,提神戒备。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蜷缩着身体,以一副忍痛的样子,躺在地上不动弹。 你就装吧。 我看他一眼,转身要走。 他动了动,闷叫一声。 我停下脚步,定睛看他。 他的一只手按住腹部刚才被打的位置,另一只手握紧成拳,表情忍耐,额角沁出了一颗颗的汗珠。 看来是真的很痛,可能被打中了胃。 我很想扑上去,再对他拳打脚踢,出尽心中一口恶气。 对这种人,虽然不用讲什么情面,但毕竟这次他什么也没有对我做,我本来算不得自卫,再打胜之不武。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他看向我的目光痛苦,又满含温柔。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眼神,不由一楞。 现在的状况,令我不由得想起上次,他投向我,从惊疑,到逐渐变得凶狠的眼神。 这次找我回来,为什么不按照他那时的心意,狠狠拿我出气,找我报复? 这个念头一动,我拔腿就走。 “别走。”他在地上嘶哑着声音说,说完大口喘了下气,痛苦地皱起眉头。 “帮你叫医生。”我简短而冷淡地说完,向门走去。 我不认为我这次可以照上次的样逃出去,本来就没有逃走的念头。 只是打到他,我是觉得解恨,但我却做不出在旁边观看他痛苦姿态的事。 我不是他。 他一下从地板上坐起来,脸带惊喜。 马上意识到我语调里冰凉的冷意,他明朗起来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 接着,又朝我笑了:“我还是很高兴,你肯和我说话。” 我不理他,扭头向门走去,他低声叫住我:“已经没事了,不用看医生那么麻烦。” 是认为我力气不够吗?我皱皱眉头。 他咧开嘴笑,虽然笑得有点龇牙咧嘴:“看你,又多想了不是,你刚才那一拳真的很狠,我都痛得以为自己快没命,幸亏我身体强壮,经打,恢复能力又好。”语调说不出地温柔。 既然他说不要紧,我也没有必要多事,于是停下脚步,只心里对他刚才那段诱哄般的说辞心存厌恶。 “过来扶我一下吧。”他在地上坐着,用两手支撑着身体,声调虚弱地向我微笑恳求。 我站在原地,不动。 不想去扶他,碰到他的身体。 等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自己用手撑着,挪动几步到床边,背靠上床沿后,微微喘几口气。 我在旁边冷冷看他。 做出一副挨了打不还手,还自己疗伤的情圣样子,给谁看? 他仍然对我笑:“那帮我倒杯水吧,我真的没有力气。” 我冷着脸,走去倒了水,递给他。 他飞快地一饮而尽,把杯子回手放到地上,咳了几声,却伸手拉住我正收回的手,不放开。 “没事了,我好了。”他对我笑着,抚抚胸口,“不过刚才真的很痛,像要断气了。” 我侧过头去,想我那时何止一瞬间的像要断气呢,我是长时间地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何况你被打是你自己招来的,做这苦肉计给谁看,你活该而已。 他一直看我的反应,我丝毫不为所动。 他经得起挫折,再笑了笑,握紧我的手。 握了很久后,他吐了口气,看着我没有看向他的眼睛,无比诚恳地缓缓说:“其实只要你愿意打我一下就看我一眼,打我一下就和我说句话,帮我倒杯水,只要不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愿。” 听到他说“命”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严重的话。 如此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可真不像他。 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温柔,蕴含深情,娓娓而来,绝不低三下四。 我只越过他的身体,看地毯上的花纹,心里什么也没想,什么感觉也没有。 虽然他说得情辞恳切,但我面上和心里都是一片漠然。 那最初的大半年里,他何尝也不是这个样子,最后我遭到了什么。 那之后他好象真的没什么事,第二天照样精神焕发地去上班。 晚饭时他没有回来,我被佣人请下去吃饭,态度恭谨地告诉我他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准备开饭,他如果不是忙,那就是出去调适心情,或者做什么新的计划去了,毕竟昨天晚上他说到那个份上,我还是不理他。 佣人在旁边吞吞吐吐:“先生不让说,但其实他是发了烧,在公司里吊盐水。” 我抬眼看他一眼。 “昨天陪您出去淋了雨,又受了伤,今天上了一整天班,下午发了烧,还硬撑着,直到在办公室晕倒。”他似乎来了勇气,继续说,语调平稳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可怜,倒深得雇主的真传。 “受了伤?”我抬头问。 “是,在山上摔倒受的,您不知道吗?”回话的人一脸严肃,俨然在陈述客观事实的样子。 他的手下,倒都不是易与之辈。 我倒想知道一个人在山上怎么摔跤摔到肚子,唯一可能的情况大概只能是,他摔倒的前方有一根被砍断的小树桩,摔下去时刚好直插他的腹部。 那场面一定很好笑。 旁边人从侧面观察着我,挑我想到树桩插肚子,脸色不那么冷淡的时候,小心翼翼问我:“您要去看他吗,如果您去看他,先生一定很高兴。” 看来这就是目的了。 很明显,是他授意佣人来和我说这通话,劝说我去看他,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就不必和佣人说那么多。 他真是无聊,还决计把苦肉计进行到底了。 左右无事,就去看看无妨,我点点头:“好,不过我要先吃饭。” 对方立刻热情起来,忙着帮我张罗,虽然倒是没像他雇主一般,来对我吃饭指手画脚,不过伺候不仅周到,而且主动,不仅是微笑服务,简直是咧嘴笑服务,整个餐厅的气氛都随之一变。 吃完饭换了一个人过来,问我要不要休息一小会儿,眼中却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我不想拿乔,说算了吧,于是冒出一帮人,害怕我反悔似地迅速把我打包送上了车,场面极热闹,车子出去很远,还有一群人在后面热情地向我大力挥手。 车开得飞快,一路上竟然也没遇到什么阻挠,不多久就到了他公司楼下。 司机和一个保镖去停车,我在其余人拥簇下乘VIP电梯去顶楼见他。 保镖殷勤地帮我推开他办公室的门,里面的陈设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再来到旁边休息室,推开门,开门的人精神振奋地向里面报告,说我到了。 休息室里的人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他还在吊着盐水,我走过去,看着他。 周围的人无声无息退出了门去。 9 他看着我,微笑,过了半晌,我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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