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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的有些无奈:“行了小少爷,别说话躺一躺吧,虽然先给你打了葡萄糖恢复些体力,但不是让你这么消耗的。” “等你哥哥的飞机过来吧。” 说着,赵真帮宋辞掖了掖被角,又担忧的往旁边几个伤患那边看。 之前那几个发狂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被医疗人员紧急处理过了。 他们干涸开裂的皮肤也赶紧抹上了厚厚一层凡士林保湿,想要让皮肤维持状态,而那些渗血开裂严重的部位,也已经做了包扎处理。 他们此时安睡着,眉眼疲惫憔悴,面容上没有一点血色,丝毫看不出之前拼命攻击赵真的疯狂。 赵真心里感叹,有些难受。 之前那些来徒步的人,他们追求的,就是这种幸福吗……还有多少人盲目的相信真有世外桃源,结果连性命都葬送于此。 像徒步队那些人,再也没有和家人朋友团聚的机会了。 唯一好在,他们还来得及被救回来。 而在燕时洵从源头上摧毁了南溟山祸患之后,从此往后,再无桃花源。 也再不会有新的受害者。 这也许会救回来成百上千的性命。 也,还不算晚。 赵真叹息了一声,心脏沉甸甸的有些难受,连一向刚毅的眉眼都难过的垂了下来。 旁边的宋辞本来不太高兴赵真那么和他说话,还想呛声回去。 但等他仰头看清了赵真的神色后,忽然愣住了。 宋辞从来没见过赵真这么伤心,看来在他昏睡过去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赵真经历的事情太过残酷。 小少爷心里叹了一声,冷哼了一下转过脑袋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也没有说什么。 节目组的直播主屏一直都架设在小木楼的客厅里,忙乱起来之后,也没有人顾得上机器设备的事,一心扑在人身上,主屏也就孤零零的被晾在了一边,被来回走动的人不经意间拖来带去的,根本没有什么拍摄的角度和手法可言了。 不过能够从直播里看到全员安好,还是让观众们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有燕哥在就安全了!太好了!] [这是宋氏集团的小少爷?我的妈呀,之前看狗仔说宋家小少爷脾气特别差,是富三代里面的败类。现在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连网络上营销号的言论都信?那次是宋氏的对手想要攻击宋氏啦,还说什么废物小少爷要和能干的太子爷争权夺势呢,好多人都准备吃瓜看热闹来着。] [我有印象,结果后来宋氏旗下的艺人都帮小少爷说话,说小少爷人特别好,嘴硬心软还容易脸红,每次他们在公司遇到小少爷,都愿意逗小少爷玩。] [退圈的那位歌神也是宋氏的吧?他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还特意感谢小少爷,说小少爷帮了他很多,不然他真的会抑郁到想要跳海,全是被小少爷气回来的。哦对,“小少爷”这个宋氏内部称呼,都是从歌神那里泄露出来的,他接受采访时说的顺嘴又宠溺。] [宋家两个关系好着呢,营销号编也要编得像样点,但凡圈里人,谁不知道宋家哥哥宠弟弟放在手心里?那次舆论就是宋家哥哥撤的,发了好大的火呢。] [刚刚听赵真和医疗人员说宋辞的情况,我才知道在主屏没拍到的地方,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天啊。] [……我本来是躺在床上被窝里看的,觉得后背紧贴着床板很安心,很有安全感,肯定没有危险。但听赵真说完,我开始觉得后背发冷了,我床底下,真的有二十厘米的空档啊!] [啊啊啊啊别说了!我现在浑身发毛,已经开始害怕了。万一我睡觉的时候,也有尸体藏在床底下,等我睡着了就爬出来……呜呜呜!] [默默缩回被子外面的脚脚,嘤。] [宋辞不是说要让他哥哥派飞机来吗?得什么时候啊,能不能快点,我好担心他们。] [不过,我没看到南天?他跑哪去了?] 被观众担心的南天,现在应该是整座小木楼里过的最清闲的了。 所有人都忙里忙外,但南天还没有恢复意识,还睡在床上。 燕时洵扶着门框看到南天的情况后,担忧的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南天是与他和邺澧一起从上游南溟山回来的,但现在所有人都在,却唯独南天不在。 而且,南天去往上游的方式,本来就与其他人都有所不同,或许是他的魂魄迷路在山中了吗? 就在燕时洵疑惑的时候,却听一道惊呼声从旁边的小木楼传来。 “天!这,这都是什么啊!” 是海云观王道长的声音。 燕时洵眼神一厉,连往大门走的时间都顾不上,立刻从房间的阳台冲了出去,手一撑栏杆就从上面飞身过去,稳稳的落在下面被血液浸透的地面上,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向旁边的小木楼。 之前燕时洵经过隔壁小木楼,因为老婆婆而进来查看时,花园里的菊花开放得艳丽,像是整片天空的阳光都洒落在了这里。 但现在,所有的菊花都连同根茎花瓣一齐消失得无影无踪,光秃秃的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层覆盖一层的黑灰。 有风吹过时,便带起一地灰尘。 映衬着空档花园里的枯井,显得尤为死寂萧瑟。 王道长就站在窗口的地方,仰头网上看去的眼睛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愕。 燕时洵走过去的声音惊动了王道长。 他戒备的迅速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是燕时洵之后,喜笑颜开,热情的喊道:“燕师弟!”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没受伤吧?” 王道长一副看见了自家人的亲昵感,几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了燕时洵的袖子,上下查看他的情况。 在看到燕时洵的精神很好,不像是重伤或有别的隐瞒不说的暗伤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我都听星星说了,燕师弟真是果决,能够在那么艰难抉择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道长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感,说道:“燕师弟解决的太及时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范围的伤害。现在大家都没怎么受伤,只有几人需要治疗,海云观这边也只有两位道长受了伤,这都是燕师弟的救援及时啊。” “实不相瞒,我都没想着能活着回去,临行前都留了信把所有法器家当留给了我徒弟,没想到现在我还活着。” 王道长先是不敢置信的感叹着,随即他意识到什么,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啊……对哦,还有法器的事。等回去之后,我得把东西拿回来。” 燕时洵:“…………” 我觉得你徒弟的心情怕不是坐了过山车。 燕时洵上次在海云观见过王道长的徒弟,看出来那是个重情义的人。 王道长的徒弟甚至还恭恭敬敬的向燕时洵行礼,口称师叔,态度是与路星星完全不同的郑重。 搞得燕时洵当时颇有些长辈空手见晚辈的尴尬,只能临时写了一沓符咒塞进了这个比他年龄还大不少的师侄手里。 以王道长的这番操作,燕时洵估计他徒弟怕不是在看到信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 不过王道长急着要回自己法器家当的模样,也很令燕时洵哭笑不得。 当燕时洵顺着王道长之前注视的方向仰头看去时,面容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燕时洵在离开下游长寿村之前,也曾想要来找过老婆婆,却空无一人。 而现在,老婆婆的尸体就吊死在窗口后面的房梁上,轻轻晃动。 但令王道长发出那样惊讶叫声的,并不是老婆婆死亡的事实。 而是老婆婆尸体的状态。 ――一块块血肉,正从老婆婆的尸体上脱落下来,露出下面的惨白骨骼。 血水“滴答”、“滴答”的流淌下来,在尸体下面汇聚成一滩血泊。 而当燕时洵仰头看去时,却发现老婆婆的脸,竟然令他有些熟悉。 如果这张脸皱纹再少一些,状态没那么憔悴衰老,并且从慈祥笑容换做严厉怒视……那不就是曾在梦境中帮了他的南阿婆吗? 这个事实让燕时洵一时有些呆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南阿婆的脸上,竟然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南阿婆现在的状态,已经明显是死尸了,但南阿婆却缓缓笑了出来,瞪得老大的眼珠向下垂着,看向燕时洵。 她僵硬的皮肤勉强扯开,嘴巴开开合合,用早已经因为思维而失去本来作用的声带,艰难挤出沙哑粗粝的声音。 “谢……” “谢。” 即便南阿婆受限于身体状况,无法多说出自己本来的意思。 但是燕时洵在与南阿婆对视的时候,还是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 ――南阿婆在感谢燕时洵救了南天,但更感谢的,是燕时洵阻止了师公的计划,让师公通过祭祀以成神的梦破灭。 曾经发生在南溟山的惨烈灾祸,就此止步于南溟山地界,不会再向外扩散。 南阿婆一直愧疚于几十年前自己在第一次看到师公时,没能彻底制止他,更是在之后遗忘了那段记忆,为虎作伥,作为神婆亲自主持了不少南村的祭典。 这份执念与愧疚,让南阿婆在死后也一直停留在南溟山,想要尽自己所能拯救后面的人。 师公憎恨南阿婆以死亡封锁了他的力量,因此他也不让南阿婆好过,在杀死南阿婆之后,像对待那些悬棺尸骸一样对待南阿婆,将她的魂魄囿困于病痛身躯,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痛苦。 可是师公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苦痛,才一直提醒着南阿婆什么是真实,才让她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迷失于师公的力量中。 也让南阿婆有力量帮助燕时洵和南天。 而现在,南阿婆最后的执念已经完成,她的愧疚,也终于因为师公的死亡和彻底破灭,而平息了下来。 她已经没有继续留存在人间的理由了。 既然她已经死亡,那阴间地府才应该是她的去处。 南阿婆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边残留着安心的笑意。 而她的尸骸上,血肉一块块脱落下去,很快就变成了一具枯骨。 风从窗口吹过,南阿婆化为了一捧粉末,纷纷扬扬散去。 燕时洵沉默而严肃的注视着这一切,在南阿婆的尸骸彻底风化成齑粉消失的那一刻,他微微躬身致意,送了南阿婆最后一程。 从南阿婆和燕时洵的对话里听懂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的王道长,也陷入了沉默。 他怀着崇高的敬意,向南阿婆行礼送行。 南阿婆以身修道,坚定不曾偏离自己的道,是令海云观道长们尊重的修道者。 井小宝抬起头,看向南阿婆消失的方向。 随即他转身,仰头看向身边,奶声奶气的喊道:“婆婆,走啦,我带你去投胎。” 南阿婆本来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毕竟师公之前因为愤恨而对她进行了报复,不会留下她的魂魄。 却没有想到,她在彻底的死亡之后,竟然变成了鬼魂的状态。 南阿婆错愕片刻后,弯下腰慈祥的看向井小宝,用满是皱纹的手摸了摸孩童软嫩的脸颊,柔声问他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迷路了吗?阿婆带你去找家人。” 井小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一抬手指向燕时洵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我没走丢哦婆婆,我家长在那呢。”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是成熟的大人了。” 井小宝不服气的鼓了鼓脸蛋,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用软糯的声音嚷道:“我是阎王哦,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比上一个厉害多了。” 南阿婆先是惊诧,然后被井小宝可爱得心都化了,几十年来一直沉浸在与师公的不断斗争而坚硬冰冷的心脏,都重新化冻,回到了人间温暖。 她本来想要哄着孩童,却在感受到井小宝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后,不可置信的意识到―― 这孩子,竟然没有开玩笑! 这么一点点大,看起来不过三岁左右的孩童,竟然是阎王?? 燕时洵注视着井小宝拉着南阿婆的手,一老一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亮之前的山间薄雾中。 他轻轻的笑了。 与此同时,就在南阿婆离开人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南天,也颤了颤睫毛,睁开了眼睛。 热泪止不住的从他眼睛里流淌出来。 “阿婆……”南天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通红,哭得浑身克制不住抽动。 他有种感觉,他好像,再也看不到他心爱的阿婆了。 之前梦里一别,就是阿婆最后来和他的告别。 南天抬起手,挡住眼睛。 热泪滑过冰凉的脸颊,浸透了衣衫。 倒是王道长,他虽然看不到井小宝和南阿婆的魂魄,但也能感受到魂魄的离去,像是有阴差刚刚来过。 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真心实意的为南阿婆高兴。 随即,王道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眨巴了下眼睛往燕时洵那边看,奇怪道:“燕师弟,你对象呢?” 不等燕时洵回答,王道长就一撸道袍袖子,气愤道:“难道有谁说闲话吗?燕师弟你别怕!就大胆和你对象在一起,不用顾忌别的,其他的放着我来!” “我家小师弟,我看谁敢说闲话!是马道长那个不关心自家师弟的家伙,还是其他的老顽固?” 王道长被自己的想象气得不行,看起来简直想要冲过去和那些道长打一架。 无辜中枪的马道长:“???” 他差点破功骂出声来,觉得自己快要冤死了。 燕时洵没想到王道长会问这种话,猝不及防之下感觉自己遭受了重击,修长的身躯僵在原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 他侧过身,神情复杂的看向王道长,不知道是应该辟谣自己没有“对象”,还是该解释没人说他和邺澧什么。 但不等燕时洵考虑好,邺澧就已经迈开长腿,神态自若的施施然走了过来,难得对除了燕时洵以外的人露出笑脸。 “谢谢。” 邺澧站在燕时洵身边,手臂从心爱的驱鬼者身后环过去,虚虚搭在燕时洵的肩膀上,姿态亲昵而自然。 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架势。 邺澧轻笑着向王道长点头。 即便只有短短两个字,在王道长听来,却立刻翻译成:我和燕时洵在一起了,谢谢你维护我家燕时洵。 王道长顿时高兴起来,摆摆手亲近道:“自家人,别客气!谁欺负你们了就告诉我。” 燕时洵不可置信的往邺澧那边看,无声的询问:你在干什么? 邺澧则回以微笑,连眼眸中都带着暖意。 他心道,当然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 不过,这话邺澧并没有说出来。 怕吓走戒备的大型猫科动物。 王道长在一旁喜滋滋的想着:多般配啊。 第234章 晋江 因为官方负责人中途失去联系,所以很多需要他来协调的事情,都暂时搁置住了。 舆论小组组长差点没急死。 好在这并非第一次,各方早已经有了经验,轻车熟路的进行对接,让社交平台上的舆论平稳着地。 而视频平台及时将直播的画质降到最低,又好在节目组的各个分屏全都关闭,只剩下主屏和燕时洵的分屏,这让管理的难度下降,让观众们无法看清太多细节,使得事情的热度没有升上去。 等在主屏里看到官方负责人的身影后,舆论组长堪堪松了口气,原本在电脑前紧绷着的身体重重往后靠去,觉得自己心累得像是死了一回。 至于其他的工作,能够由特殊部门以外处理的,暂时由滨海市的杨滨生接手,协调各方,与偏南地区官方接洽。 但仍旧有一部分事务,还是只能等官方负责人好起来再说了。 宋辞哥哥的飞机很快就抵达了南溟山,将几名伤员率先带走治疗。 宋辞哥哥看到宋辞裹在棉被里病恹恹的模样时,差点没吓死。 很多嘉宾都知道这位宋氏的管理者,但对他的印象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精英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综艺咖送南天上飞机的时候,都不由得多看了宋辞哥哥几眼,感慨着在外面再冷静理智的人,面对家人的时候还是有柔软的那一面。 不过,这也让嘉宾们对宋氏的感官都好了不少。 倒是官方负责人在被绑在担架上送上飞机时,因为颠簸而戒备的醒了过来。 “不用担心,好好养病。” 燕时洵单手插兜,低下头平静的看着负责人道:“你这胃这次是因为南溟山而获得了不属于你的生机,真要反噬起来,生机偿还,就是胃癌甚至危及生命。赶在那之前赶快治疗吧。” 官方负责人眼前一片模糊,他从生死走过一遭,魂魄虽然回来了,但身体却还停留在已经死亡的记忆上,因此短期内都无法同步,连带着大脑对身体的指挥都下降了不少。 他迷蒙的看着视野里的马赛克,勉强辨认出这是燕时洵,于是张嘴想要说什么。 但是干涩的声带,却无法支持他的想法。 燕时洵读懂了负责人的神色,安抚他道:“南溟山的事情有海云观道长们在,你不用担心,先考虑怎么活下来的事情吧。” 燕时洵言简意赅的将官方负责人失去意识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了他听,还道:“虽然民宿在南溟山外,但恰好老板在你们去之前,刚从南溟山打了河水回去,你们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没能防备,不小心中了招。” 负责人愣了一下,表情似乎在说:老板娘当时那么愧疚,她补偿性的关心,我不接受只会伤了他的心。 燕时洵耸耸肩,道:“我知道,不过,你喝下河水也并非全然是祸事。” 上游的菊花落进河水中,使得河水也带上了浓郁的生机。 这既是长寿村老人们维持健康长寿的原因,也迅速抚平了官方负责人胃部的病变和疼痛。 长寿村老人们长年累月的接受不属于自己的生机,因果已经亏欠到无法偿还的地步,因此师公死后,他们在邺澧的力量之下,为了归还偷来的生机,连自己本来的命数都搭了进去还嫌不够,已经化为枯骨齑粉。 但负责人喝下河水的时间短,又与燕时洵等人一同救了囿困于南溟山的魂魄,让那些痛苦的残魂得以安睡。 所以,即便负责人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生机,但因为那些生机的来源正是死于南溟山的生命,所以也相当于因果偿还,不仅没有让负责人像长寿村老人们一样还不起债还性命,反倒真的让他的胃部变得健康起来。 只要负责人在因果平衡、不属于他的生机离开他的身体之前,好好治病,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甚至因祸得福,让他本来病变的脏器有了被治愈的机会。 听燕时洵说完,官方负责人明显愣住了。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体力不支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所有伤患离开之后,救援队等人也开始收拾长寿村的残局。 毕竟所有的木板都曾经雕刻菊花花纹,不知道是否还会死灰复燃,所以整个长寿村的建筑都会被拆除烧毁,不留下一丝卷土重来的机会。 在清理长寿村的时候,救援队员还惊悚的发现,长寿村老人们的家中,竟然堆积着枯骨和人肉。 那些从尸体里取下来的肉块就放在厨房,剔得就剩下骸骨的骨骼则扔在了柴房,甚至从已经熄灭的炉子里掏出了没有烧干净的牙颌骨。 这些无一不在说明,长寿村的老人,竟然在以那些死在长寿村的人为食,将尸体利用得半点不剩。 有的救援队员脸色青黑,拼命克制自己想要呕吐的想法。 燕时洵被喊过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已了然。 “死去的人虽然会从河水逆流向上,去往上游的长寿村,但是师公想要做的,是非生非死的怪物。” 想到在悬棺里看到的不同,燕时洵平静道:“有些在悬棺内成功‘复活’,留在上游长寿村生活,像师公口中所谓的幸福活着。有些却没能活过来,而那些人……” “他们就会落进河水,成为师公汲取生机的养分,最后变成腐尸,用这样一副面容重新从河中爬回来。” “不甘和愤恨驱使着它们,将新进入长寿村的人拉进河水中,啃噬他们的身躯和魂魄,让他们和自己变成同类。它们同样恨着欺骗了它们的长寿村村民。” “而村里的老人为了避免被腐尸复仇………” 燕时洵的目光下落,看向那些被救援队员搜出来的血肉块。 死去的亡魂最不想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死亡,因此它们会畏惧自己的尸体,出现在埋尸地周围时,就会因愤怒和恐惧而力量大增。 但也同时会对导致自己死亡的人,在怨恨的同时,不敢轻易靠近。 因此,长寿村的老人们不仅用死去旅人的尸体作为食物,更是为了防备着被腐尸无意间偷袭成功。 毕竟村里的菊花和河水会导致记忆出现异常,当太阳落山后,腐尸会借着黑暗作为掩护,从河水中爬出来。 它们无声无息的藏身于衣柜里,床板下,躲避在任何一个缝隙和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 只用一双赤红的眼珠看向外面,静静等待着小木楼中的人失去防备。 等他们睡去时,就是腐尸出没袭击的时候。 长寿村的老人们体会过长寿,就不愿意放手,对死亡充满抗拒。 对于死在他们眼前的山外人,他们更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不屑一顾,不认为已经变成腐尸的东西能够伤害到他们。 却又同时充满恐惧,害怕真的被怨恨的腐尸得手。 因此,长寿村老人以尸骸为食,震慑腐尸。 救援队听了燕时洵的解释后,先是惊愕,随即脸上显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畜牲!” 队员咬牙切齿,痛骂道:“尊老爱幼,尊的可绝对不是这种老!” 队员们看着被从各个小木楼里被搜出来,整齐放在地面上的尸块,慢慢陷入了沉默。 先是一个人摘下了帽子,然后是两个,三个…… 所有人都低垂下头,为逝去的生命默哀悲伤。 这些尸骸中,不知哪些是谁的丈夫,哪些是谁的儿子。 他们的家人还在等他们回家,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厌倦了生活,选择在南溟山定居,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或是被一方水土治好了病症。 可是,那些家人们不知道…… 他们等待的人,已经死在了南溟山。 尸骨残骸,满怀怨恨,伤痕累累。 “这些尸体都会移交给偏南地区官方,由他们来核定身份,寻找对应的进山记录和时间。” 救援队长一声叹息,打破了死一样悲伤的寂静:“要怎么才能对他们的家人开得了口啊……” 年纪大些的队员偷偷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不说的话,他们的家人还会满怀期待等着,他们就没有死。可是说了的话,他们的死亡就成了事实,家人朋友怎么迎接这种打击。” 众人都心脏沉甸甸的,并不好受。 道长们也没有停下来过,忙得几乎起飞。 长寿村里到处都是残留的诡异生机和尸骸灰烬,整座南溟山都在几十年时间里,被师公的力量沁染了个透,甚至脱离了天地掌控足足二十年。 寻常驱邪的手段对南溟山不再适用,毕竟邪祟可除,却不能将整座山一寸寸挖下去,清理干净内里的邪气。 道长们冥思苦想,头发都要被抓乱了。 而跟着燕时洵给出的路线进入上游的长寿村,还有举行祭祀的南溟山主峰,道长们看到那里的场景之后,整个惊呆了。 这里……简直称不上是人间。 上游长寿村里,因为燕时洵斩杀了师公,使得力量断流,所以长寿村里本来就充斥着的非生非死的村民们,连同那些沁染了师公力量的小木楼,都一同灰飞烟灭。 留给道长们的,只剩下一地狼藉。 树木倾倒,河水浑浊,满地都倒塌着断裂的木杆房梁。 简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后,遗留下来的残骸,充斥着荒凉没有生机的死寂。 而南溟山狭窄到仅能容一人通行的山路上,到处都摆放着掀开了棺盖的棺材。 还有山壁上挂满了的密密麻麻的悬棺。 即便是海云观的道长,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被震撼在当场。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悬棺。” 马道长愣愣的呢喃:“南溟山中,竟然藏着这样的恶毒的祭祀……” 虽然海云观的道长们平日里素来没有遗落下武术的锻炼,但是却依旧比不上久经打磨的燕时洵,与他那份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敏锐灵活无法比拟。 也做不到像燕时洵那样,光是抓住山崖凸出来的石块,就能在山间荡来荡去,不曾踏空一步。 南溟山的情况过于艰险,山路都是几十年间死尸村民们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并不能称得上牢固。 山间湿气重,连带着泥土都松软而无法夯实,还有时不时滚落的碎石,都让人担忧会不会下一脚没有踩稳,或是一脚踩在松散的山路上,就会跌落深渊。 尤其是此时山路上七零八落的棺材,更是为道长们增加了难度。 棺材的宽度已经占满了狭窄山路的全部宽度,甚至还剩下些部分悬在山路外,虽然面前维持住了平衡,但依旧在阴冷山风中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 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的想象,会不会这些棺材下一秒就会跌落山崖。 道长们进退两难,站在山崖下方边仰视山路边发愁,不知道应该怎么上去。 燕时洵在处理好下游长寿村的事情,将节目组所有人都安全送出山之后,也想起了南溟山主峰上的情况。 他惦念着道长们能否处理好山路上的棺材,于是重新折返回来。 却没想到,还没靠近上山的路,燕时洵就先一步听到了从前面传来的道长们的争吵声。 ――准确的说,是王道长一力战群道。 王道长怒气冲冲:“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老顽固,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欺负我家师弟了!” 道长无辜中枪:“我没有啊!福生无量天尊,你可别乱说话!” 旁边道长迷茫还不在状态,抓住马道长偷偷问:“王道长师弟?谁?他师父不就他一个弟子吗?” 马道长悄悄道:“是燕师弟啦,王道长和宋道长交好,就觉得宋道长的师弟就是他师弟,宋道长师弟的事就是他的事。也就是他以前没有师弟,现在才发现,他竟然是这么护短的人吗?” 道长小声回道:“?悖?看他对他弟子就知道了,护短的很。不过,怎么人家宋道长的师弟,就成他的了?宋道长同意了吗?” 马道长:“……他连宋道长都一起骂了。之前在观中,宋道长揍星星,啊不,教星星,王道长看到了就很不高兴,说宋道长厚此薄彼,连自家师弟都不管,好一顿骂,听得宋道长一头雾水。” 旁边的道长:“…………” “在窃窃私语什么呢?” 王道长听到声音立刻看了过来,冷笑道:“你们之前是不是也是这么偷着说我家师弟坏话的?” “多好一个孩子啊!看看被你们说成什么样了,连交个朋友都不敢正大光明的交往!” 王道长痛心疾首:“男未婚男未嫁,多好的姻缘啊!要是被你们给搅合黄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道长们:“……???” 道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了。 因为上次阴路事件中,海云观不少道长都受了重伤,其余一些参与的道长,也都继续在滨海市区外的公路周围驱除阴气,追查当时堕恶阴兵遗留下来的鬼气和法器,防止这些东西伤害到过往路人和附近村民。 所以,这一次前来南溟山的道长中,很多并没有经历过上次王道长痛骂其他道长的事。 很多道长也与燕时洵并不熟悉,虽然听过这个名字,知道燕时洵是老道长的师侄、乘云居士的亲传弟子,但是并没有亲自接触过,也不了解燕时洵的事情。 此时乍一听到王道长的指责,很多道长都是懵的。 好半天,才有道长迟疑的问道:“啊……乘云居士的那位弟子,是有爱人了吗?” 旁边的道长恍然大悟:“哦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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