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拭自己长剑的黑木往她的方向扫了眼。 “有事?” “好歹咱也共事了这么多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凝冬大大方方在他对面坐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壶酒,要不要喝点?” 黑木不动声色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有事说事。” “真没事,我就是闲的无聊了,来找你聊聊天。”凝冬手肘支撑在桌上,双手托腮,“与你认识这么多年,只见你日日擦剑,却极少拔剑是为什么?” “他们不配。”黑木淡声回道。 “也是,平日里遇到几个登徒子,你不拔剑都能将他们解决了。”似是想到什么,凝冬饶有兴致的望向黑木,“今日你没进海棠园,所以不知道郡主当时的那一支剑舞有多美,当时好多人都看呆了。” 黑木擦剑的手顿了顿。 “剑舞?” “对啊。”凝冬见黑木将长剑放在了一旁,忙将托盘中的那壶酒打开往他的方向递去,“你平日里不是总嫌弃郡主使剑是个花架子吗?可郡主本就是娇弱女子,又不是正儿八经练功夫的人,使不上力很正常,不过她今日站在海棠花树下表演剑舞的时候,真的很美,我当时都看呆了呢。” 黑木不动声色的接过凝冬递来的酒壶,浅浅的喝上了一口。 “倒是没想到,我教她防身的功夫,会被她这样使。” 说着,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凝冬从碟子中拿出了一小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道,“郡主虽功夫不及咱们,好歹她还能使毒,你也别生气,总归咱们一直在郡主身边保护她不是吗?” 黑木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知道他不是话多的人,凝冬心里也没多想,一边吃着手中的糕点,时不时往他的方向望上一眼,或者说上两句话。 她不傻,知道黑木对她无情,但她内心里也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也并不是非得得到结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挺好的。 …… 第二日,楚月到医馆的时候,见门口有一群乞丐正在殴打被围在中间的一人。 如果是在别处,这种闲事她也不想管。 但如今距离自己的医馆这样近,她不管也不行。 “黑木,你去将人拉开。” “是。” 黑木应了一声,便上前三下五除二将那群乞丐给吓走了,只余下中间被殴打的伤痕累累的那个人。 楚月望了地上挣扎的人好一会,最终才又望向黑木。 “先将他带去后院吧,回头我给他瞧瞧伤势。” 黑木微蹙着眉头。 “不过就是一个乞丐,没必要吧?” “你当我愿意管?他被打成这样,又是在我的医馆门口,若是死了,我可就要被人戳脊梁骨骂没同情心了。”楚月说完,走向医馆的大门,还不忘朝着黑木摆了摆手,“听话,回头请你吃烧鹅和爆炒肥肠。” 第423章 为何救我? “如意居多的是,我才不稀罕。”转而望向地上脏兮兮的乞丐,黑木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等会治好了伤就赶紧离开,要是敢缠着我家主子,仔细我手中的剑!” 然而,地上的人好似并没有被他吓到,只闭着眼不说话。 黑木呼出一口气,伸手将乞丐一把拽了起来,便拉着他往后院去了。 楚月将治伤需要用到的药和工具收拾妥当,端着托盘去了后院。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上,低头检查着乞丐的伤势。 一时半刻虽不致命,但外伤内伤都有,面上青肿流血的地方不少,横在眉骨中间的那条已经愈合的细长刀疤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份了。 若是再往里劈深一些,他这只眼睛都要废了。 由于脸上伤口处积攒了不少脏污,不大好处理伤口,楚月望向一旁的黑木。 “黑木,你去打盆水来。” 黑木虽不情愿,但楚月的吩咐,他还是照做了。 楚月用帕子沾着水,将乞丐的脸清理干净,才给他上了药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面上没有看到丝毫的不耐烦,也看不到丝毫的嫌弃,仿佛眼前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病人一般。 乞丐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她,心底逐渐弥漫上了一丝暖意。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对他这般好了。 将他脸上的伤处理完毕,楚月望向他,轻声说道,“你这脸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近日少碰水,还有内伤也得按时服药,否则伤势康复需要的时间长不说,还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乞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对于他而言,如今虽还活着,却如同死了,有没有后遗症已经不重要了。 楚月见他不说话,又问道,“除了脸上的外伤和内伤,可还有哪里伤着?” 乞丐微微摇头。 “没了,谢谢。” 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楚月望着他这模样,不由蹙了蹙眉头。 此人虽衣衫褴褛,脸上伤口也可怖,却不似其他的乞丐那般,受到点好处便讨好别人。 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连咳嗽看起来都异常优雅。 可见他并非出身就是乞丐,许是中途经历了什么变故。 “看你这模样,倒也不像个乞丐,你叫什么?从前是做什么的?” “我……” 乞丐垂下眸子,想到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觉得心如刀绞。 原本,他也可以有一个大好前程,原本,他也可以有妻有儿相伴到老。 奈何造化弄人。 “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还是不想说?”楚月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一边整理着桌上的工具一边说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便也不问了,不过你刚才被那么多人殴打,身上肯定是会有伤的……”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乞丐问道,“为何救我?” 望着他那双眸子,也不知为何,楚月没来由的,便想到了陆星河。 细看之下,却又觉得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她没有将刚才的感觉放在心上,只淡声说道,“你在我的医馆门口被打,若是任人将你打死,且不说晦气,我也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你也知道,流言最是伤人。” “只是因为这些?” 楚月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呢?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为何要救你?” 乞丐笑了笑,强撑着一旁的石桌站起身来。 他朝着楚月抱了抱拳,动作虚浮无力。 “今日……多谢姑娘搭救,已经叨扰姑娘片刻,便不继续耽误姑娘做生意了,在下告辞。” 可还没走两步,腿脚一软又要跌倒,楚月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她蹙起眉头。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若再不好好治疗,你会死的。” “无妨,与其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他轻轻推开楚月的手,与她微微保持距离,“在下身上脏,莫要弄脏了姑娘的手,告辞。” 说完,便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后院门口走去。 楚月望了眼乞丐的背影,又低头望了眼自己仍旧白净的手。 这般为他人着想的人,至少不该是恶人才对。 楚月抬头,正想让他等等,给他抓点伤药再离开时,却见刚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往一侧倒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楚月赶忙提着裙摆往门口跑去。 “黑木,快来帮忙!”她上前拿起乞丐的手,直接摸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又望向已经来到近前的黑木,“快,先将他安排到杂物间去,我先给他扎针稳住心脉,他内伤有些严重。” 医馆中的杂物间一边堆了杂物,另一边搭着简易床板,主要是供小厮伙计们用来临时休息的,奈何医馆中实在忙碌,平日里休息的时候少之又少,大多时候都是空在那儿,这会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黑木将人扶到杂物间的床板上,双手环胸。 “主子,何必对一个乞丐如此费心?” “总不能叫他死在我这儿吧?” 楚月说完,直接在乞丐身旁坐了下来,拿出银针,一一扎在他的极泉,内关,少府,曲泽,天泉,灵道,神门等穴位。 “黑木,你去找一套干净的衣裳,待会我给他施针完了,你吩咐人给他擦洗干净换身衣服,顺便瞧瞧他身上哪里有伤,上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主子……” 黑木还想说什么,却被楚月打断了他的话。 “黑木,你今日话有些多了。” 黑木拧着眉。 “我只是见这人来路不明,怕他有不轨之心。” “一个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且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了的人,能有什么不轨之心?”顿了顿,她侧头望向黑木,“我有自己的判断,等他伤好之后便让他离开,这几日叫医馆中的人提高些警惕便是。” 黑木听罢,只能点头。 “是。” 楚月给乞丐施针之后,便将他交给了黑木,而她自己,则是整理整理便拿着早就拟好的契书进宫去了。 来到宫门口,便见李德政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等着了。 “陛下说郡主今儿会进宫,怕郡主被人阻拦,一早便叫奴才在这里等着了。” 楚月朝着李德政微微颔首。 “多谢李公公了。” 李德政笑道,“无妨,郡主不必跟奴才客气,请。” 楚月随着李德政来到御书房外,便只楚月一人进了御书房。 与往日一般,御书房内安安静静的,落针可闻,顾璟赫坐于主位上,批阅着身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望着那一堆奏折,楚月也甚感头大,看来当皇帝也挺不容易的。 “和玥拜见陛下。” 顾璟赫一边批阅面前的奏折一边说道,“平身吧,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带来了?” “回陛下,已经带来了。” 楚月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了契书。 李德政赶忙接过她的契书,拿去顾璟赫面前。 “陛下。” 顾璟赫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手接过契书略微看了一眼之后,放在一旁。 “不知这生意,和玥郡主打算如何做?” “陛下,其实这玻璃,主要是配方难得,但制作成本并不高,既然如今能大批量生产,和玥并不打算定太高的价。”她往御书房中环视一圈,最终望向那几扇窗户,“陛下这御书房中虽然窗户多,但屋里多少还是有些昏暗,不若将窗户纸换成玻璃,想来室内会明亮许多。” 顾璟赫的眸子亮了亮。 “所以,和玥郡主是想将玻璃用于建筑?” 楚月点头说道,“除了建筑,还能制成餐具、瓶瓶罐罐和梳妆镜等等,只是制作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其余的东西得慢慢来。” 想了想,顾璟赫望向楚月。 “好,你只管叫人去做,若遇到难处,你来找朕便是。” 楚月行了一礼。 “是,既然陛下还有事情要忙,和玥告退。” 顾璟赫嗯了一声。 “李德政,送一送和玥郡主。” …… 从皇宫出来,楚月便直接回了星月医馆,她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到了将军府,叫吴勇安排工匠在百花园内用玻璃搭建一座流萤花房。 做好这些,她便又往楼下给人诊脉去了。 杂物间的乞丐昏迷之后,直到下午才醒来。 待适应屋里的光线,他才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着像是一个堆杂物的房间。 许是自己还未走出医馆,又被那个心善的小丫头救下,暂且安置在这里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一使力,便觉得胸腔处闷痛不已。 “嘶!” 第424章 见到本王竟不下跪? 听见动静,一直守在屋外的凝冬进了屋,上前扶住了他。 “你醒了,感觉如何?” 乞丐嘴唇泛白,抬眼望向面前的生面孔。 “我还在医馆?” 凝冬点头,“那当然,早上你还没走出医馆就晕倒了,得亏了我家郡主心善,将你救下了。” 乞丐面上有些惊讶。 “郡主?” “是啊,陛下亲封的和玥郡主,之前还解了同知县的瘟疫和西部战场的毒计呢。”凝冬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满是自豪。 乞丐很快便捕捉到了凝冬话语中的关键。 “你们郡主来自同知县?” “准确的说,是同知县下辖的南坪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你不知道?” 乞丐摇头。 “不瞒姑娘,在下也是近日才进京。” 凝冬了然,“难怪。” 转而又望向他。 “总之如今郡主救了你,她就是你的恩人,不求你往后会报答她,至少也不能害了她知道吗?” 乞丐有气无力的点头说道,“救命大恩,在下自然不敢忘。” 凝冬拿了个枕头垫在乞丐身后,站起身说道,“郡主之前吩咐说等你醒了便要我去喊她,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乞丐虚弱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消片刻,楚月来了。 “凝冬,你去盛一碗粥来,顺便将他的药煎了,等会吃了东西再吃药。” “是,郡主。” 凝冬福身,便退出了杂物间。 床上的乞丐朝着楚月微微颔首。 “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郡主恕罪。” 楚月摇头说道,“无妨,我本出自乡间,本也不是太重礼数的人。” 这乞丐梳洗干净之后,相貌倒是周正,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俊朗的小伙子。 许是这些年乞讨为生,有一顿没一顿的,又有沉疴在身,身形消瘦,双颊也已生出白发,倒是不大好估算年龄。 乞丐抬眼望向她。 “听郡主的婢女说,郡主来自南坪镇?” “没错,大叔莫不也是南坪镇的人?”她来自南坪镇,在这京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乞丐点头嗯了一声,眼底带着缅怀。 “确实是南坪镇的人,不过已经离开十多年了,如今能见到故土之人,倒是觉得异常的亲切。” 楚月顿时来了兴致。 “我是半坡村人,不知大叔是南坪镇哪里的?” 原本还满脸缅怀的乞丐在听到楚月的出处之后,面上满是诧异。 “半坡村人,郡主姓陆?” “不,我姓楚。”望见他疑惑的神色,楚月笑道,“但我的未婚夫君姓陆,我爹好赌,在我十三岁那年便将我抵到了半坡村。” 乞丐了然。 “原来如此。” 楚月望着他,“大叔对半坡村的姓氏如此了解,看来还真是南坪镇的人。” 乞丐的眸子逐渐暗淡下来。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些年四处漂泊,家乡的人怕是无人能认得我了。” “大叔不方便告知我名姓,却不知往后我要如何称呼你?”楚月望着他问道。 “我姓路,路途遥远的路。”床上的男人垂着眸子说道。 楚月抿唇一笑。 “路大叔这姓氏,倒是和我那未婚夫婿同音。”她给床上的路大叔把了脉,站起身来,“能在京城遇到老乡也是缘分,路大叔若是暂且无处去,待伤好之后,便先留在我这医馆干活吧。” 就在这时,凝冬端着托盘进了杂物间。 “郡主,粥来了。” 楚月嗯了一声,“路大叔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我先忙去了。” 路大叔朝着楚月的方向微微颔首。 “郡主慢走。” 楚月走后,凝冬笑着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桌上。 “真是没想到,陆大叔竟和我们家姑爷一个姓呢。” 路大叔有气无力的纠正道,“不一样的,你们家姑爷姓陆,陆地的陆,我是道路的路。” 他,早就该是个死人。 万不可再与半坡村的人扯上联系,以免连累了他们。 看来,待伤好一些,还是得离开这里。 …… 楚月回到庄子的时候,陆星河正在屋里看书。 “相公今日都没进城?” 陆星河端坐在桌后,微微摇头。 “殿试在即,这几日我应该都会在庄子上。” 她笑了笑,来到陆星河桌前。 “你猜我今日遇到什么事情了?” 平日里,若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楚月都喜欢在回家之后与陆星河分享一二。 陆星河抬头望向她。 “什么?” 楚月便将今日一早遇到乞丐,以及给乞丐治病的事情与陆星河说了说。 “也是缘分,谁知道随手救了个乞丐,居然还是咱们南坪镇的人。” 陆星河点了点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京城遇到老乡,倒也不奇怪,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多防备着些总没错。” 楚月嗯了一声。 “我知道啦,不过我瞧着,那路大叔也不一定会在医馆久待。” 听到这里,陆星河眉头拧了拧,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也姓陆?” “道路的路。” 陆星河点头,神情中带着一闪而过的失望。 “原来是这样。” …… 第二日,楚月一到医馆,便去了后院给路大叔复诊。 “脉象仍旧虚弱,路大叔从前应该是受过很严重的伤吧?” 路大叔点头。 “养了近两年才稍稍好转。” 楚月伸手从托盘上拿过剪子和伤药,打算给他换药。 “路大叔怎的不回南坪镇去?难道在那边没有亲人朋友吗?” 他只是摇头。 “回不去了。” 听到这里,楚月便也没有细问。 刚给他换完药出来,便见凝冬小跑着来了后院。 “郡主,靖王来了。” “靖王?”楚月面露疑惑,“他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凝冬赶忙接过楚月手中的托盘,“郡主快去瞧瞧吧,奴婢瞧着他那模样还挺吓人的。” “行,我去看看。” 楚月说完,便从医馆的后门而入,望向立于堂中的男人,她的面上带着疏离的浅笑,朝着顾靖宁盈盈一拜。 “靖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和玥的不是。” 顾靖宁面上神情莫测,冷冷一笑之后,一双如同野兽一般冷冽嗜血的眸望向她。 “和玥郡主胆子不小,见到本王竟不下跪?” 第425章 陆星河护妻 医馆中众人接收到来自顾靖宁恐怖阴冷的气势,纷纷跪拜下来。 楚月心里虽然也害怕,但却并未跪他。 “还望靖王殿下见谅,且不说和玥郡主的身份与殿下是同辈,陛下更是在早前便免了和玥的跪礼,和玥不跪陛下,却要跪靖王殿下,回头陛下知道了,恐怕会对靖王殿下心生嫌隙。” 顾靖宁冷哼一声。 “荒唐!本王和父皇的父子之情,又岂会因为一个跪礼而离心。” 楚月赶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若是靖王殿下不在乎这些,和玥也不是不能跪。” 她说着,便作势要跪下。 顾靖宁眉头拧了拧,见楚月这般容易妥协,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鄙夷。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呢,农门出身的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上前抓住了楚月的胳膊,制止她下跪的动作,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和玥郡主,当真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不仁不孝?” 楚月往后退了一步,歪着头往顾靖宁的方向望了眼。 “不是殿下让和玥跪的?” 顾靖宁望着她,那表情,就好似要吃人一般,片刻,他隐压住心底的怒意,笑的一脸邪佞。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星月医馆。 楚月望着顾靖宁的背影,面上虽不动声色,背后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靖王,也不知道来医馆这一趟所为何事。 难不成是因为四年前她坏了他敛财的计策,所以先过来探一探自己的虚实? 医馆中众人更是长出一口气。 吴修文来到楚月身旁。 “郡主,你没事吧?” 楚月摇头,望了他一眼。 “我没事的,吴叔。” 有人小声议论道,“都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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