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好奇,时不时便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 陆星河则旁若无人的看着手中的书。 骡车在沿途没有停顿过,中午时分,终于到达县城。 县城的城门口,许恒早已等在那里,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蓄着短须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深褐色长衫,外头套着一件同色系的暗纹绣花长马褂,瞧着倒像是衙门师爷一类的人。 许恒见到骡车,忙上前打招呼。 “陆兄。” 陆星河听见声音,忙让陆大贵将骡车停下。 他撩开车帘,望着站在不远处朝着他招手的许恒,“你怎的还来城门口了?” 许恒笑道,“这不是受县令嘱托,领着柴师爷来迎接楚大夫么?” 柴师爷见人已经到了,忙随着许恒来到骡车前,恭恭敬敬的抱拳问道,“敢问哪位是楚月楚姑娘?” 楚月从骡车里探出头。 “是我。” 柴师爷再次朝着楚月抱拳,“楚大夫,县令在府里略备了薄宴,还请楚大夫携家属过府一叙,共商赈灾之事。” 第195章 唯有一人能救他 楚月微微福身。 “我来县城,本就是为了赈灾一事,县令太客气了。” 坐在车厢里的陆玉芳面上带着惊讶,合着月月来县城是为了赈灾一事? 一旁的许恒二话不说,便扶着柴师爷往骡车上爬,“柴师爷也上骡车吧,咱们一起过去。” 两人上了骡车,便再次出发往县衙的方向去了。 县衙后院,柴师爷亲自将几人领到了县令面前。 县令一身布衣,并未着官服,瞧着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许是操劳,两鬓有些斑白,面相瞧着颇为和蔼。 “见过县令。” 罗元忠忙上前托住了几人的手。 “几位莫要客气。” 他说着,往柴师爷的方向看了眼。 柴师爷在罗元忠身旁待的时间长,只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忙指着楚月跟罗元忠介绍道,“县令大人,这位便是楚大夫。” 罗元忠望向楚月,面上带着一丝惊讶。 “之前听人说南坪镇的楚大夫医者仁心,医术高超,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姑娘。” 楚月笑着行礼。 “大人谬赞。” 罗元忠望向身前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里边请。” 几人进了厅堂,在各自的位子前落座。 罗元忠再一次指向几人身前的食物,“几位,先吃,咱吃饱肚子再谈公事。” 主人家发了话,几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饭食虽没有山珍海味,却也还算丰盛,在如今这种天灾人祸的年成里,算是顶顶好的伙食了。 刚放下筷子,便有门房来报。 “大人,蒋家父子到了。” 罗元忠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和手,随后放在一旁。 “让他们进来。” 蒋家父子? 楚月往陆星河的方向望了眼,眼底带着探究。 难道是蒋员外和蒋高义? 很快,门房便将蒋家父子领进了厅堂。 蒋家父子进门,望见坐在席位上的楚月,心里一咯噔,尤其是蒋员外,他如今员外郎的身份,尚且没有被县令大人独自招待过,楚月一个小小民女,却成了县令的座上宾,这说明了什么? “拜见县令大人。” 蒋高义战战兢兢的在罗元忠面前跪拜下来,而蒋员外作为员外郎,面对县令,是不用行跪拜之礼的,他朝着罗元忠抱了抱拳,“不知县令大人宣我们父子来,所为何事?” 罗元忠并没有让他们起来,而是望向父子两个,虚眯起了眸子。 “本官听说,令郎买凶,欲将楚大夫掳走?是真是假?” 蒋员外忙狡辩,“冤枉啊罗大人,当时那两人已经招供,是他们自己色迷心窍想要绑架楚大夫,陷害我儿,与我儿并无半点干系啊。” 罗元忠一拍身前的案几,指着两人怒道,“若真与他无关,人家怎的不陷害旁人,偏生要将你儿子供出来?蒋员外,你能在一众官吏面前蒙混过关,却逃不脱本官这双眼,奉劝你们父子从实招来!否则楚大夫一定要追究,本官不介意让你们也尝试一番这南渊的酷刑。” 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楚月要计较父子两个的过错,他便会严惩不贷。 蒋员外一听,心里也慌了。 这楚月不过是小小民女,究竟是凭什么让县令大人如此出头? 正如罗元忠所说,官吏好对付,他这里可不是能蒙混过关的,如果他非要计较,蒋家这边必定讨不到好,倒不如将这事认下来,再让自家儿子与楚月那个小贱人道个歉,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几番思想斗争之下,蒋员外忙朝着蒋高义喝道,“混账,你还不跟县令大人陈清事由!” 蒋高义懵了。 “爹?” 蒋员外忙朝着他使眼色。 “你这个逆子!还不与县令大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 蒋高义这才开口,“不瞒大人,去年楚大夫当街敲破了我的脑袋,养了许久才好,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前两日,我媳妇儿不知怎的去了她的医馆瞧病,楚大夫又拿着捣药的杵威胁了我,我气不过,便想找两个人去吓一吓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啊。” 罗元忠似是没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转头望向楚月。 “楚大夫,蒋公子所说,可是真的?” “水分比较大。”楚月淡声回答。 “怎说?” “敲破脑袋是事实,但敲他脑袋的前提是,他带着人想将我绑走,我打他,属于自卫,而且也没有他说的那般严重,毕竟如蒋员外这般爱子如命的人,蒋高义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不会这般轻易饶过我,此事,大人问一问当时负责的官爷便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楚月说着,望向蒋高义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嘲讽。 “至于前两日我有没有威胁他,当时医馆里的人不少,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那个功夫,也不至于蠢到当众威胁他。” 罗元忠听了,这才望向蒋高义。 “蒋公子,楚大夫说的,你可认?” 蒋高义急了,“大人,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啊,她明明就是想杀我灭口,莹莹可以给我作证的。” 童莹莹出自县城富商童家,未出嫁之前,在县城也算有些名头,罗元忠自是知晓。 “童氏是你的妻子,她的证词怎可信?既然你承认自己做过买凶绑架楚大夫的事情,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都已经触犯了南渊律法,便理应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你可知罪?” 蒋员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一百棍要是真打下去,可是会要人命的,更别提流放三千里了。 他忙朝着罗元忠磕头。 “还请大人饶命,我儿纨绔不懂事,犯下大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错,是我没教导好他,我愿意替他受罚,还请大人恩准。” 蒋高义忙望向身旁的蒋员外。 “爹!” 他没想到,自己的临时起意竟要面临这样的后果。 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平日里对自己万般管束的老爹竟会挺身而出代他受过。 再回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每次犯错都是爹在给他擦屁股,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愧疚。 老爹这身子骨,要是一百板打下去,怕是会熬不住。 眼下,唯有一人能救他了。 第196章 蒋家父子的补偿 虽然觉得屈辱,蒋高义还是朝着楚月的方向跪了下来。 “楚大夫,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下错事,还请楚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往后绝不会再有此事。” 蒋员外也忍痛说道,“楚大夫若是愿意饶过我儿,我愿赠送一处三十亩的庄子,附带一千两白银作为补偿。” 罗元忠与童老爷子还算有些交情,自是不希望他的女婿真的被流放,于是望向楚月。 “楚大夫,你看?” 他将蒋高义父子提来这种私宴,便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如今县城和周边镇子灾情严重,他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处理这两人的事情,最关键的是,楚月也没有真受到伤害。 就此揭过,对大家都有好处。 别人的面子不给,罗元忠的面子还是得给的,况且,还有那么丰厚的一笔补偿呢。 在蒋员外和蒋高义满脸紧张的情绪中,楚月发话了。 “既然蒋家父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定罪一事,罗大人自便。” 罗元忠望向蒋家父子。 “楚大夫宅心仁厚,不与你们计较,但蒋高义毕竟触犯南渊律法,重罪可免轻罪难逃,丈三十,蒋员外包庇儿子,是非不分,丈二十,另外,作为赔偿,蒋家须尽快将庄子的地契和银两送到楚大夫手中,往后不得再行此龌龊之事,你们可还有异议?” 父子俩忙磕头。 “没有异议,多谢罗大人网开一面。” 罗元忠摆了摆手,“饶过你们的不是本官,是楚大夫,要感谢,你们便感谢楚大夫吧。” 两人又朝着楚月拱手,“多谢楚大夫。” 让人将蒋家父子带走打板子之后,罗元忠这才望向楚月。 “楚大夫,本官方才那般处理,可消气了?” 楚月微微颔首,“多谢罗大人为我做主。” “那接下来,我们便来谈一谈赈灾一事可好?” 楚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人请说。” …… 将赈灾的事情商定,楚月又将需要的药材列给罗元忠之后,便领着陆玉芳和陆星河许恒一起离开了县衙。 陆玉芳这会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捧着自己的脸,“我居然和县令大人在一个屋里吃饭了。” 楚月抿唇一笑,“还是县令大人请你吃的呢。” “我这是在做梦吧?” “可需要我掐你一把试试?”楚月说着,便将手往陆玉芳的腰伸去。 陆玉芳望着楚月伸来的魔爪,忙往旁边一闪。 “我不要!就算是做梦,也是美梦,我可不想醒来。” 身后,走在一起的陆星河和许恒看着打闹的两人,面上皆带着笑。 “陆兄,这楚姑娘好似很旺你一般。” 陆星河没有否认。 “她的运气是挺好。” 好到,有时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路上虽然没有之前南坪镇的乱象,却也到处是扶着墙行走的咳咳喘喘的病人。 县城有几处收纳难民的落脚点,大夫便也集中在那几处。 据罗元忠所说,县城因为药材充足,大夫也多,情况还算好,周边几个镇子,才是重灾区。 到时候楚月不仅要负责在县城里给灾民诊病,还得前往周边的镇子辅助赈灾。 几人戴着面巾在县城里一路走到陆星河租的那处院子。 许恒才跟三人告别。 “明儿开始赈灾,我会跟在她们身后帮忙,马上就要院试了,陆兄如今的任务,还是念书为主,后年的秋闱,希望我们能一起。” 他说着,满脸真诚的拍了拍陆星河的肩膀。 陆星河望着面前的许恒,微微颔首,“多谢!” 许恒一笑,“咱俩这交情,用得着说谢?我还望着你往后能罩着点我呢。” 陆星河展颜。 “若有机会。” 许恒笑着点头,“成,这可是你说的,我先回去了,明儿我再来接楚姑娘和陆姑娘。” 说完,便摆摆手朝着远处走去。 陆星河望着许恒走远,转身开了门,将楚月和陆玉芳两人领进了院子。 “进来吧,这院子简陋,你们将就将就,玉芳,你便住那间屋子。” 陆星河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仅有的两个屋子中的一间。 只要有地方住,陆玉芳也不挑,应了一声,便往那间屋里去了。 楚月望着面前破旧的院子,眉头微蹙。 “相公,你来县城的时候,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吗?怎的住这样的屋子?” 满院子杂草不说,屋子也破旧,许是怕进风,窗子都是用木板封死的,只书桌前的那扇窗户能正常开关,根本不通风,还阴暗的很,屋里虽整洁,炕上的被褥却又僵又冷。 这环境,还不如半坡村的青砖瓦房呢。 陆星河在书桌前坐下,抬头打量了一番屋子。 “这里地段还算好,消息也灵通,距离关夫子家里也近,县城租房价高,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来,想着一个人能应付便应付了。” 这院子虽然只两个屋子,却要一百二十文一月的租钱,这要是修葺的稍稍好一些,至少能租一百八十文出去。 一百二十文,三个月便是三百六十文。 总归自己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住三个月也无妨。 楚月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心疼。 相公这是怕花钱呢,屋里又潮又阴暗的,霉味还极重,这样的屋子住久了可不太好。 她将自己的行礼放下之后便出了门。 陆星河不知道楚月要做什么,但看小姑娘一言不发,便也由着她去了。 大概两刻钟过去,楚月领着一个小厮回到家里。 小厮的手上还抱着两床厚厚的被褥,楚月的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 “玉芳,来帮忙。” 陆玉芳听见声音,赶忙跑了出来。 “买了这么多东西?” 楚月一指跟在身后的小厮,“你从这位小哥手里抱一床被褥去屋里换下。” “行,我自个儿来就成。”陆玉芳说完,便从小厮手中抱过被褥去了屋里。 楚月先进屋将东西放下,随后出门从小厮手中接过被褥之后,便给了他几文钱的赏钱让他离开了。 正在看书的陆星河抬眸,望着楚月忙忙碌碌的身影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可要我帮忙?” 第197章 关玲珑 见楚月手中抱着被子,陆星河上前将原先的旧被褥给撤了下来。 楚月将新被褥铺在床上,一边说道,“相公,你先去看书吧,我来就好了,你就当我不存在。” 陆星河望向手中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褥,“旧被褥要怎么处理?” 楚月一边铺被子一边说道,“先放门口吧,等会我搬去杂物房,往后这屋子退掉的话,旧被褥还得换回来,省得房主拿它说事。” “好。” 陆星河说完,便直接将被褥放去了杂物房。 回来的时候,炕上的新被褥已经被换好。 不仅如此,原本凹凸不平的桌面被楚月铺上了一块厚厚的桌布,上头还多添了一盏带着灯罩的油灯。 楚月指着那盏油灯说道,“我看你这油灯都是从前的旧款,又矮,亮度也不够,便买了个新款来,这个会亮一些,晚上要看书眼睛会舒服不少。” 陆星河来县城总共也才几日,他本身也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又一门心思在念书和科考上面,见这里东西暂且够用便一直将就着。 如今被楚月这么一收拾,整个屋里看着精致了不少,也温馨了不少。 果然,家里有个女人还挺重要的。 见楚月拿了工具准备去撬窗户上的木板,陆星河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我来吧,仔细伤着你的手了。” “我可以……” “明儿你便要去救济灾民了,手要是受伤,会影响你使银针的。” 陆星河说完,一把拿过楚月手里的工具,按照她的意思,将三个窗户上封的严严实实的木板全都给撬了下来。 窗子撬开之后,屋里的空气便开始流通了,原本带着些许霉气的味道,顿时消散了不少,屋里也没一开始那般昏暗了。 就在这时,楚月手中的一小锅糊糊也熬的差不多了。 “相公,这窗子该不是你封的吧?” 陆星河一边整理撬下来的木板,一边回答,“不是,我来的时候就这样。” 楚月哦了一声,便又将自己特意买的封窗户的油纸拆了出来,之后在陆星河的帮助下将屋里的窗子仔细的涂上糊糊贴好了油纸。 待油纸贴好,楚月环视一圈,拍了拍手中的灰。 “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陆星河点头,“我之前想着只住两三个月,便也懒得去弄,这么看来,换上油纸确实要亮堂许多。” 楚月用短木头将几个窗子支开。 “你日日在屋里看书,光线是最重要的,再者,发霉的被褥睡久了是会伤身体的。” 望着面前即将长到自己肩膀高的小丫头,陆星河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谢谢月月。” 楚月抿了抿唇,双手抱住了陆星河的腰。 “我明儿便得随着罗大人的人去赈灾,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就住他们安排的地方了,相公一个人在这里,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 两人刚忙活完,便听得院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陆星河转身去开了院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娇艳的少女,脸上带着一丝错愕。 “怎么是你?” 少女的面上带着淡淡娇羞。 “星河哥哥,我听说你从镇上回来了,便想着亲自给你将吃食送来了,顺带替我爹娘来问一问,你这里可缺什么东西?” 因为平日里念书经常忘了做饭,有时候索性就在关夫子家里吃了,他便将自己的粮食寄存在夫子家,让他们每日一起做了,匀自己一份。 平日里都是关家厨房里的婆子负责给他送饭的,今儿倒是稀奇,关夫子的女儿关玲珑将饭食送来了。 楚月也陆玉芳听到声音,几乎是同时出的屋。 望着面前这个打扮的娇艳的姑娘,楚月没来由的便生出了敌意。 “相公,这位是?” 陆星河回望向楚月,见她面上带着不悦,满脸宠溺的将她的手握在大掌中。 “她是关夫子的女儿。” 关玲珑望见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子,面上神情愕然。 难怪上次娘问他是否婚配,他说已经娶妻,原是真的。 她望向楚月,面上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难怪之前星河哥哥与我爹娘说已经娶妻,想来这位便是姐姐吧?” 楚月眉头一簇,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陆玉芳开口了。 “关小姐怕是叫错了,我嫂嫂似乎比你还小呢。” 星河哥哥都说他娶妻了,这关小姐还能上赶着往上舔,可见本身也不M.L.Z.L.是多纯善的姑娘。 难怪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心眼子多呢,这关夫子家的千金,亦是如此。 关玲珑扫了眼陆玉芳,转而又望向陆星河。 “星河哥哥,这位又是?” “我是他妹妹。”陆玉芳斜了关玲珑一眼,“你别叫我哥星河哥哥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从小就这么叫,也没觉得什么,如今被关玲珑这么一叫,她往后都不想再叫星河哥哥了。 她都受不了,月月这会心里指不定怎么恶心呢。 关玲珑缴着手中的帕子,面上带着委屈,活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 “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来送吃食而已,你们可否不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陆星河轻轻捏了捏楚月的手,抬头望向关玲珑。 “关小姐能亲自给我送饭食来,我很感激,只是这种活往后还是叫厨娘来做比较合适,关小姐莫要再自降身份做这等下人的活计了,陆某一介布衣,实在承受不起。” 陆星河这番话,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下人的活计?”关玲珑满脸的难以置信,“星河哥哥,你怎能这样说我?” 往常在关家见面,他对自己还算有礼,怎的这会说话会这么不讲情面? 印象中,爹娘都没与她说过这般重的话。 陆星河颔首。 “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关小姐见谅。” 一口一个关小姐,直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关玲珑捏着帕子的手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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