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好一个一家人…… 孟忻枝装作听不懂,询问一旁的司霆烈。 “他们在聊什么?” 司霆烈眸色深邃,薄唇轻启:“蕊诗说开玩笑的,大家让你别多想。” 别多想…… 孟忻枝不知道司霆烈和家人是怎么做到当着自己的面,还面不改色撒谎的。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自己都能听懂。 孟母是知名的艺术家,而孟父年轻时在商界叱咤风云。 自从他们在孤儿院找到孟忻枝,就一直嫌弃她从小没有接受到良好的教育。 于是,他们一心关注的都是养女孟蕊诗。 十年前,孟忻枝和孟蕊诗一起高考,孟蕊诗考上艺术学院,被大肆庆祝。 可他们都不知道,当时的孟忻枝考上了清北,而且不仅自学了法语,还会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虚伪的家,和虚伪的司霆烈了。 “我刚出狱,还没好好看看现在的京市,我先出门了,你们继续。” 说完,孟忻枝在亲人和佣人嫌弃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离开。 背后是爸妈妹妹,没有顾及用法语数落孟忻枝的声音。 他们都忘记了。 今天,也是孟忻枝的生日。 第3章 从孟家出来后,孟忻枝坐环城巴士来到了西单商业街。 因为她有过案底,学历信息被全部抹除,还有身体残疾等诸多问题 孟忻枝只能先找一份餐饮店打杂的兼职工作,维持接下来十天的生活。 说来可笑,她15岁被接回孟家以后。 只有刚回来的一个月,孟家人给过一千块生活费,之后,他们嫌弃孟忻枝没有孟蕊诗优秀,便不愿意再搭理她这个亲生女儿。 孟忻枝只能勤工俭学,自己负担学费和生活费…… 晚上11点半,洗完最后一个碗。 孟忻枝独自走出餐厅,就看见司霆烈从一辆幻影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忻枝,你怎么出来这么久?” 孟忻枝还没说话。 司霆烈拉着她走到车前,而后打开车门,孟忻枝就看到他车内座位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草莓蛋糕。 “忻枝,生日快乐。” 闻言,孟忻枝僵在了原地。 司家和孟家是世交,也是邻居。 孟忻枝和司霆烈更是指腹为婚,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哪怕孟忻枝两岁走丢,15岁被找回,这个婚约都没变过。 孟忻枝至今记得,自己刚回到孟家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司霆烈。 那时的他一身白衬衫,站在阳光下,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光芒。 司霆烈在司家,排行老三。 管家让孟忻枝叫他:“三哥。” 孟忻枝叫了五年。 在孟家的时候,只有司霆烈不嫌弃孟忻枝,他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也会在各种节日给她送礼物,是京市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这个好,让孟忻枝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把他当做了救赎,当做了依靠…… 甚至在他被敌对公司所伤的时候,不惜把自己的肾,都换给了他…… 可最后,也是他亲手安排了孟忻枝七年的监狱生活。 “忻枝,怎么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的生日忘记了?” 司霆烈的声音让孟忻枝回过神。 孟忻枝平静无比回:“谢谢。” 司霆烈这时又从后座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打开看看。” 孟忻枝揭开盖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红色婚纱。 “还记得你小时候说想要穿红色的婚纱嫁给我,我就提前让人准备了,喜欢吗?”他温声说。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司霆烈会送孟忻枝红色的婚纱。 孟忻枝的喉咙都是苦涩,喃喃道。 “三哥……你记错了,我不喜欢婚纱,更不喜欢红色。” 孤儿院的院长曾告诉孟忻枝说,她是在一家婚纱店门口找到她的。 那时候的孟忻枝,穿的是一身昂贵的红色裙子。 以至于,孟忻枝稍稍记事后,会时不时停留在婚纱店门口,会习惯穿各种各样红色的衣服,为的就是父母能找到自己…… 司霆烈一愣,抬手像七年前一样揉了揉孟忻枝的头:“对不起,三哥记错了,我马上让人重新定做,走,我带你去餐厅,给你庆生。” 坐上车,回去的路上,细雨纷飞。 司霆烈一直紧紧地攥着孟忻枝的手:“忻枝,你怎么比七年前还瘦了,还有你的腿……” 他的话还没问完,电话声响起。 孟忻枝一眼就看到上面备注的“蕊诗”两个字。 司霆烈接过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眼底都是慌张,急忙对司机说。 “回孟家。” 司机掉头回孟家的路上,司霆烈不停的给孟蕊诗发着消息。 等孟忻枝和司霆烈赶回孟家以后。 孟忻枝就看到孟蕊诗一身白色长裙,站在了别墅的楼顶。 孟蕊诗看到她和司霆烈回来后,脸色苍白喃喃道。 “爸爸,妈妈,妹妹,三哥……姐姐回来了,我也该让位了,再见。” 说完,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第4章 孟家别墅总共才一层,楼顶到地面不过十米。 可当孟蕊诗跳下后,不论是孟忻枝的爸妈,妹妹,还是司霆烈都朝着她冲了过去。 这一夜,救护车的声音在孟家别墅响彻。 等他们都去医院后。 孟忻枝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杂物间。 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12月2日,凌晨0点13分。 司霆烈食言了,没有陪她庆生。 而她好像也没从前那么难受,闭上眼睛睡去。 只有八天了,八天后,国家就会来接她离开这里…… …… 接下来五天,孟忻枝照常上下班。 她的爸妈妹妹都在医院照顾孟蕊诗,没有回来。 这天。 餐厅里的电视播放着新闻。 “司氏集团执行总裁司霆烈和孟氏千金孟蕊诗宣布订婚喜讯。” 孟忻枝的瞳孔微缩。 当天夜里,等孟忻枝回到家,我爸妈妹妹还有孟蕊诗都回来了,司霆烈也在。 孟母先是用法语数落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浪了。” 孟父递给她了一个眼色。 她才好声好气对孟忻枝说:“忻枝,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都在等你。” 孟父这时也开口:“忻枝,医生说蕊诗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我们先替你做主,把你的婚约给了蕊诗,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孟忻枝默默地听着他们说完,眼底都是嘲讽。 他们都替她做完了决定,现在却还要询问她的意见…… 孟忻枝看向司霆烈,明知故问。 “三哥,你也答应了吗?” 司霆烈这时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握住了孟忻枝的手。 “蕊诗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结婚,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我只会和她举办婚礼,满足她的愿望。” 都要和别人结婚了,怎么能不辜负她? 孟忻枝将手抽离。 “好……你们决定就好。” 司霆烈听到孟忻枝的话,心口莫名一紧。 他还想解释什么,坐在父母中间的孟蕊诗开口了。 “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说话的时候,手指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背,手背都扣出了血来。 一旁,孟忻枝的妹妹孟月桥见状,急忙阻拦她的举动,并且对孟忻枝吼道。 “孟忻枝!你没看到我二姐病了吗?难道你要我们一家人和三哥跪下来求你吗?” 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这么的是非不分。 听到她的话,孟忻枝不禁想起,刚来孟家的时候。 一开始,他们让自己把房间让给孟蕊诗。 后来,他们又让自己把留学名额给孟蕊诗。 在孟蕊诗犯罪后。 孟母更是跪在孟忻枝的面前说:“蕊诗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没那么坏,她身体不好,要是坐牢肯定会死的。妈妈求你,求你最后帮妈妈一次。” “你替蕊诗坐牢。” 回想起这一切的一切。 孟忻枝对妹妹孟月桥说。 “好啊,你们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把婚事让给孟蕊诗。” 第5章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都说不出话,显然是没想到一贯委曲求全,什么都答应他们的孟忻枝,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孟忻枝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房间。 深夜,躺在床上,孟忻枝打开手机看着日历。 12月7日 只有最后三天了。 就在这个时候,孟忻枝的手机震动,是司霆烈打来的电话。 孟忻枝接过:“有什么事吗?” “忻枝,”司霆烈熟悉好听的嗓音传来,“蕊诗曾经救过我的命,她把她的肾都给了我,所以,这次哪怕你不答应,我也要和她举行婚礼。” 孟忻枝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的他,是自己把肾给的他。 怎么就变成了孟蕊诗? “三哥,当初你受伤,明明是我救的你,是我把自己的肾给了你。” 孟忻枝还是没忍住说出真相。 可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 司霆烈才说话:“孟忻枝,在监狱七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救我的明明是蕊诗,伯父伯母还有医生,都可以证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忻枝躺在冰凉的床上,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8年前。 司霆烈被对手公司的人所伤,送进手术室,需要换肾。 孟忻枝没有任何犹豫去做了配型,配型成功,没有一点犹豫就把自己的肾换给了他。 可现在却为孟蕊诗做了嫁衣。 而她还不能为自己证明! 许久后,孟忻枝对司霆烈说。 “你不相信就算了。” 反正我已经决定不要你了。 孟忻枝挂了电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倒数第二天。 孟忻枝继续去餐厅兼职,不过却看到餐厅里坐着自己的亲妹妹孟月桥。 当她看到孟忻枝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时,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家里没给你钱吗?你这些天难道都是在这里当服务员,给我们家丢脸?” 孟忻枝不知道她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偷没抢,丢什么脸?” 孟月桥一噎。 她站起身:“爸妈已经在给二姐筹备婚事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刺激二姐了。” 说完,她要离开的时候,目光忽然注意到孟忻枝一瘸一拐的腿,难得关心。 “爸妈说,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你这腿有空了去医院看看吧。” 看着她的背影,孟忻枝却感动不起来。 其实在她一开始回到孟家的时候,看到比自己小的亲妹妹,她特别高兴。 还记得回去第一年,孟月桥生日的时候,孟忻枝用兼职了半年的钱,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她却随手给了佣人:“这是什么牌子的?我从来不戴便宜货,以后别乱买东西。” 而当时的孟蕊诗只是随手给她送了一个小蛋糕。 孟月桥就开心的不得了,还说:“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竟然还记得我生日,知道我爱吃蛋糕。” 那一刻,孟忻枝就明白了一件事。 她没有妹妹…… 明天晚上,孟忻枝就要离开京市了。 于是今天做完最后一天的工作,结算了这几天的工资,走出了餐厅。 熟悉的幻影此刻正停在商场门口。 孟忻枝还没走上前,就看到西单商业街上空燃放出无数的烟花。 而后无数的无人机在黑夜里,排列成一句话。 “司霆烈,永远爱孟忻枝。” 第5章 永远爱? 孟忻枝望着天空上的无人机久久失神。 司霆烈迈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忻枝,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灯红酒绿下,司霆烈的声音温柔如水,“但你要相信我,哪怕救我的是蕊诗,我爱的人还是你。所以,你不用撒谎。” 孟忻枝忽然有些想哭。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司霆烈的话。 他是怎么做到,一次次和自己爸妈妹妹一起欺负她,还一边说爱她的? “怎么了?” 司霆烈见孟忻枝不说话,修长的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真的太瘦了,怎么都不多吃一点?” 孟忻枝这才看向他:“在监狱里七年,我活着都不容易,你不会觉得,我还能养胖自己吧?” 司霆烈对上她的视线,猛地一颤。 他可能是这个时候才记起,是他亲手送她去的监狱。 他正想说什么,远处停着的幻影车门却被打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哥,姐姐,你们别一直站在外面,外面天冷。” 是孟蕊诗。 孟忻枝的心更加的凉了。 司霆烈解释:“蕊诗特意跟着我来看你,她说要谢谢你大度,让我和她举行婚礼。” “走吧,我带你回去。” 他拉着孟忻枝的手上车。 车上。 孟蕊诗见孟忻枝上来,目光瞥向她身上破旧的衣服,开口。 “姐姐,爸爸妈妈不是每次都会让财务给你打钱吗?我怎么听小妹说,你还在餐厅里面打工啊?” “你这样不好,外人瞧见了,还以为爸爸妈妈偏心,对你不好。” 孟蕊诗说完,又从手上摘下来一个手镯,递到孟忻枝的面前。 “姐姐,如果你缺钱,不好意思告诉爸妈的话,你就和我说,这个手镯是妈妈上次买给我的生日礼物,要三百多万呢。应该够你用一阵子了吧。” 三百万…… 孟忻枝看着她递过来奢华的手镯,心中都是自嘲。 她一个礼物就是三百万。 还记得自己读高中的时候,需要三千块的学费,孟忻枝去找孟母。 孟母却说:“钱钱钱,我欠你的吗?我把你生下来,你就应该感激我了,怎么没事就问我要钱?” 从那以后,孟忻枝再也没和家里要过一分钱。 至于孟蕊诗说的,财务会给她打钱,根本没有这个情况。 “他们本来就偏心,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再看看我。” 孟忻枝打开她递过来施舍的镯子:“不要在我面前装,我已经不是十五岁了,不吃你这一套。” 孟忻枝十五岁的时候,刚来到孟家,想的是和孟蕊诗做姐妹。 可她一次次诬陷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等孟忻枝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豆大的眼泪瞬间从孟蕊诗的眼中滚落下来。 而司霆烈见状,急忙护她:“忻枝,蕊诗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镯子,也没必要说这样难听的话。” 这就是那个说最爱的还是孟忻枝的男人。 只要是孟忻枝和孟蕊诗争吵,他帮的永远是孟蕊诗。 “三哥,难道穷人被施舍,就必须接受施舍,就必须感激涕零吗?” 孟忻枝一字一句问。 她也有自尊。 第7章 司霆烈回答不出来。 而孟蕊诗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她大口喘着气,说话:“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三哥,你别怪姐姐……” 司霆烈见此情况,瞬间急了,对司机说。 “快,改道医院。” 他又看向孟忻枝:“忻枝,你太过分了,你自己回去吧。” 孟忻枝被丢在了路上。 车子呼啸而去。 孟忻枝已经感觉不到难过的滋味了,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白雪。 京市下雪了。 她没想到离开前,还能看到今年第一场雪。 步行回到孟家。 整个孟家别墅此刻装饰的格外喜庆,父母正在张罗孟蕊诗的婚礼。 “后天是个黄道吉日,宜出嫁,我们一定要把蕊诗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孟母笑着说。 孟父却叹气:“唉,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女儿都要出嫁了。” 二老对孟蕊诗结婚的事,又喜又不舍。 孟忻枝远远看着他们,发现他们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孟蕊诗。 小的时候,孟忻枝曾经看过一个寻亲的节目。 一个小女孩从小被拐卖到了农村,改名叫“招弟”。 后来,小女孩成为了大老板,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后。 她一直对主持人说:“我觉得我的妈妈不会抛弃我,她肯定在找我。” 主持人告诉她,她的妈妈确实一直在找她,而且她的妈妈很爱很爱她。 她妈妈给她取的原名叫:“明珠。” 她不叫,“招弟”。 当时电视节目中的女老板泣不成声。 她一遍遍的说:“我就知道,我的妈妈不会抛弃我。” 那时候,坐在电视机前的孟忻枝泣不成声,也坚定了寻找妈妈的决心。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和他们相认。 如果不相认,那么他们在自己心中肯定一直是美好的存在。 孟忻枝没有和爸妈打招呼,独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杂物间。 明天晚上9点,她就要离开了。 以后,天高海阔,可以随她飞翔,她不用再奢求亲情,爱情。 …… 后天,孟蕊诗和司霆烈结婚。 妹妹孟月桥给两个人在家里,举办了结婚前的单身派对。 单身派对邀请了不少的豪门子弟,也有孟忻枝和孟蕊诗共同的同学。 第二天早上,家里格外热闹。 孟忻枝的房间没有洗手间,只能出去洗漱。 路过客厅,大家在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孟蕊诗和司霆烈坐在最中间,众星捧月。 “三哥,你输了,你选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一个纨绔公子说。 司霆烈薄唇轻启:“大冒险。” “那我们要你亲蕊诗一分钟。” 孟蕊诗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 妹妹孟月桥笑着说:“今天可是单身派对,三哥和我二姐最后的单身时刻,大家就不能放开玩儿吗?” 男人闻言,目光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孟忻枝。 他说:“那三哥,你选我们在场任何一个女人接吻一分钟。”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男人更是指着不远处的孟忻枝:“忻枝,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三哥的吗?他马上要结婚了,要不你和他最后接吻一分钟,留一个念想?” 司霆烈见此情况,站起身朝着孟忻枝走了过来。 而在他离孟忻枝还有一米的距离时。 孟蕊诗出声:“三哥……”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司霆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孟忻枝,压低了声音:“这么多人在这里,我马上要和蕊诗结婚了,我不能让她难堪。” “你能理解我,对不对?” 孟忻枝平静地“嗯”了一声,转身去洗漱。 背后是司霆烈和孟蕊诗吻在一起,众人起哄的声音。 孟忻枝攥紧了手,她虽然缺爱,但她不傻。 二选一的时候,她谢谢司霆烈放过了自己! 第8章 这一天,整个孟家都格外热闹。 富家子弟们各种称赞着孟蕊诗和司霆烈。 “蕊诗,你和三哥真是般配,我们还记得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三哥经常接送你回家对吧?” “我还记得三哥为你把一群小混混都揍了,在你们出车祸的时候,三哥不顾危险护着的人都是你,你是他唯一特例的人。” 孟蕊诗的闺蜜紧跟着说:“三哥对我们蕊诗好,我们蕊诗对三哥也不差啊。多年前三哥受伤,蕊诗还把自己的肾都给了三哥。” “哇,三哥和蕊诗真的是难得的真爱啊。” “还是两情相悦。” 在上流社会,在资本家中,爱情是奢侈品,难能可贵。 孟忻枝一个人坐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有些想笑。 因为他们口中的孟蕊诗,都是自己。 三哥比她大。 孟忻枝高中的时候,他已经读大学了。 看她可怜,三哥每次回家,会让司机特意等她一起回。 孟忻枝经常被小混混骚扰,三哥会为了她脱下西装,和他们打架。 有一次坐车回家,出车祸,三哥抱住了她,没让她受一点的伤。 这也是为什么,孟忻枝会义无反顾爱上他,甚至把自己的肾给他。 可是…… 以前那个喜欢孟忻枝,维护孟忻枝,以孟忻枝为主的三哥死了。 现在坐在孟家的三哥,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身是光的少年。 所以,孟忻枝决定不要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晚到来,司霆烈为孟蕊诗燃放了一城的烟火。 他把孟忻枝叫了出来:“忻枝,等明天我和蕊诗假结婚后,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孟忻枝想到曾经,他无数次帮自己,还救过自己。 于是张了张口。 “对不起……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妹妹孟月桥叫司霆烈:“姐夫,你快来,我们现在提前玩儿闹洞房。” 闹洞房? 司霆烈回她:“知道了。” 而后他看向孟忻枝:“你说不会什么?”1 孟忻枝苦涩一笑:“没什么,你去玩儿吧。” 司霆烈握了握孟忻枝冰凉的手。 “等明天婚礼结束,一切就结束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孟忻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是,一切都结束了。 …… 烟花朵朵绽放,所有的人都去到了孟蕊诗的房间,孟忻枝独自走进别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7点15分。 还有1小时45分。 孟忻枝先是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 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身上都是伤痕,这是在监狱留下的。 然后孟忻枝换上了这些年最干净,最贵的一套衣服,等国家来接自己。 倒计时最后一个小时。 孟忻枝环顾了一眼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 杂物间不小,可属于她的东西却不多。 几件破旧的衣服,几双旧鞋子,一床佣人不要了的被子,还有一个放在桌子上破旧的日记本,以及日记本旁边唯一的一个摆件,相框。 孟忻枝先是扔掉了自己没用的衣服,鞋子,和被子。 而后,她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相框,里面是十二年前刚回到孟家时,司孟两家的合影。 爸爸妈妈、妹妹,养妹孟蕊诗以及司霆烈都在里面。 这张照片寄托了孟忻枝所有的爱。 可现在,孟忻枝将它从相框里面取了出来,一点点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最后,孟忻枝看向从十五岁来孟家就开始写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 “2012年12月3日,晴。我回到了我的家,看到了爸爸,妈妈。爸爸真帅,妈妈真好看,我的两个妹妹也好漂亮。我好开心,我也有爸妈,有姐妹了。” 往后翻, “2013年3月1日,阴。今天没有要到学费,不知道怎么和老师说,爸妈应该是有苦衷。我要自己赚钱,不能给妈妈增添负担。” “2013年5月7日,晴。我存了三个月兼职的钱,才买下的项链,三妹不喜欢。以后赚更多钱,给她买更贵的礼物……” 再往后往后,最后一页,也就是孟忻枝入狱的前一天。 “2017年12月1日,雨。” 上面只有一句话。 “他们根本不爱我!” …… 也是这一刻,孟忻枝的眼眶不由湿润。 她忍不住拿起笔,在最后一页写字。 这次她用的,是法语。 “2024年12月10日,小雪。” “我走了,爸妈。” “临走前,我实在是忍不住想问问你们,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年要各种登报寻找我?” “难道真的像有些人说的,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一定没有感情吗?” “可为什么,我看到有些父母找到孩子后,特别幸福……” “都说父母找到亲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再一次失去孩子的时候,而我,可能是个另类吧,被父母找到,是我彻底没爸妈的时候。” 孟忻枝把这些年的不解,和不甘都一股脑写了下来。 “孟月桥,你说你只想要孟蕊诗这个姐姐,我今天也会如你的愿。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姐姐了。” 最后,孟忻枝写给司霆烈。 “三哥,你说的让我等你和孟蕊诗假结婚后,我们再在一起。” “对不起,这次,我不会等你了。” “祝你和孟蕊诗幸福。” “最后,我走了,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写完一切,孟忻枝把日记本放在桌子上。 而后,她又把在监狱时的体检报告放在了日记本的上面。 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她只有一个肾。 做完一切。 已经9点了。 孟忻枝拿着褪色的布包,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孟家。 她的背后,孟家灯火通明,众人喧闹着要闹洞房。 而孟忻枝的对面,一辆辆黑色防弹车安静的停着。 她毫不犹豫的走向了她的未来。 车辆驶离这片繁华的街道,永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9章 孟家。 依旧灯火通明。 里面都是欢笑声。 第二天早上,礼炮声响彻云霄。 这也象征着孟蕊诗和司霆烈的婚礼开始了。 孟父孟母满脸喜气洋洋,量身裁剪的西装和礼裙的胸口处都别着一朵娇嫩的玫瑰花。 孟月桥正在和伴娘团商量把婚鞋藏在哪里,好让司霆烈找不到。 这时,孟母环顾一周,都没见到孟忻枝的身影。 她不禁皱起眉头:“月桥,你大姐呢?怎么还没出现,自己妹妹婚礼也要迟到吗?这是谁教给她的礼数?” 孟月桥随口回道:“估计是不想看见霆烈哥娶二姐吧,毕竟她喜欢霆烈哥那么多年。” 孟母听到这话愈发不高兴了。 “张妈,你去把孟忻枝叫出来!她不在,等下别人又要议论孟家和蕊诗了。” 佣人点点头,正要去的时候被孟月桥拦住。 “你们去布置下花园吧,等下霆烈哥要来接亲了,我去叫大姐。” 顿了一下,她问:“大姐住哪个房间?” “杂物间。”张妈回答。 “什么?” 不仅是孟月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孟父疑惑:“忻枝怎么会住杂物间呢?” 张妈垂着眼:“当初大小姐来孟家,事发突然,没有安排房间,夫人说暂时住杂物间。”5 这个暂时,暂时了十二年。 听到这话,孟母不由蹙眉:“我本来想给她重新准备房间的,谁知道忘记了,她怎么也不主动和我说一声,我是她亲妈,我会亏待她吗?真不知道她这性格随了谁,一点不像我。” 穿着手工定制秀禾服,头戴真金凤冠,安稳坐在席梦思大床上的孟蕊诗开口。 “我们孟家的杂物间也比她之前在外面四处流浪好,姐姐住里面,应该没什么吧?” 孟月桥听到这个话,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不过也没说什么。 她皱着眉走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一推开门,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流动。 孟月桥顿时后退了一步。 她捂着鼻子走进去,密密麻麻的废弃物品几乎填满整个幽暗狭小的杂物间。 孟忻枝的床挨着一排塞满东西的货架。 说是床,其实就是在几个水桶上搭了一块薄薄的木板子。 而床的旁边就是一个大水箱,上面放着一盏破旧的台灯、一个日记本,一叠纸。 这就是孟忻枝这么多年在孟家的所有了。 孟月桥震惊得说不出来话,甚至忘记捂着鼻子。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这是孟家,是孟忻枝自己的家啊! 这间杂物室小得不需要多看,孟忻枝不在这里。 可是不在这里,又还能去哪里呢? 孟月桥有些奇怪。 她走向那个水箱,那或许是孟忻枝的‘桌子’。 “爸妈!”孟月桥喊着孟父孟母。 她拿起日记本和那叠由旧到新的体检报告。 “大姐不在,但是留下了这些。” 孟父刚想要查看,外面却传来司霆烈接亲的声音。 “估计是闹脾气出去了吧,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臭毛病,月桥出来,你姐夫来接你二姐了。” 孟母率先道。 孟父也只好跟着出去,只留孟月桥在原地。 而司霆烈拿着捧花站在客厅里,脸上并没有马上结婚的喜悦。 他环视一周,没见到孟忻枝,不由蹙眉。 “忻枝呢?” 孟蕊诗看着他第一个问的就是孟忻枝,有些不高兴。 她柔弱道:“三哥,大姐应该是不想看见我们结婚,所以跑出去了,你不要怪她。” 孟母也帮腔:“霆烈,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忻枝,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这话,司霆烈心底产生些薄怒。 不是说了只是假结婚吗?孟忻枝怎么就转不过弯呢! 他拿出手机,给孟忻枝的微信发去消息。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去哪了?” 第10章 消息一经发出,就像石沉大海。 司霆烈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孟忻枝都没有回复。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而走出来的孟月桥看着这凝滞的气氛,不禁攥紧了日记本和体检报告。 她只囫囵看了几眼报告,但足够触目惊心。 孟忻枝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差?而且为什么只有一个肾? 可回想着从小到大孟忻枝的所作所为。 孟月桥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这些报告的真假。 她没有把这些东西交出去。 而是叫来信得过的助理,让他私底下把这七年孟忻枝在监狱里发生的事好好调查一下。 “三哥,你还在等什么呢!你不是来接我去结婚的吗?” 最终还是孟蕊诗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走到司霆烈旁边,挽住他的胳膊。 “大姐走了就走了呀,她都是个成年人了,在外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更多内容请搜索QQ频道:西图澜娅 听着这话,孟月桥和孟父皱了皱眉。 孟蕊诗是真的丝毫不关心孟忻枝! 司霆烈冷声:“找婚鞋那些流程就省了,假结婚不用做到那个地步,蕊诗,你当初只是想穿着婚纱和我走进教堂,现在我们直接去。” “三哥!”孟蕊诗跺了跺脚。3 司霆烈只是抽出手,率先走出孟家。 教堂。 因为是假结婚,司霆烈没有请任何宾客。 教堂里除了孟家人和一个神父,什么人都没有。 “这跟我想的根本不一样!” 看到冷冷清清的婚礼现场,孟蕊诗终于爆发了。 “三哥。”她哭得梨花带雨:“孟忻枝走了就走了,你还有我啊,我难道比不上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吗?而且她还坐过牢,她怎么配得上你?” 司霆烈有些不耐烦,还有对孟忻枝消失的心慌意乱。 “蕊诗,当初你闹自杀,从楼顶跳下来,我才答应和你假结婚,现在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的愿望达成了,我也要去找忻枝了。” 说着,他又看向孟蕊诗:“而且你不要忘了,忻枝是替你坐的牢!”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司霆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这时,孟蕊诗拿出一把刀抵着脖颈。 “我不管,三哥,我哪里比不上孟忻枝?你为什么就是喜欢她不喜欢我?难道你忘记当年受伤,是我!是我把我的一个肾给了你啊!” 孟母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她连忙去夺孟蕊诗手里的刀:“蕊诗,你不要做傻事,妈妈在这里,妈妈帮你和三哥说。” “不要过来!” 孟蕊诗把刀往前一挥,瞬间划伤孟母的手臂。 她喃喃:“妈妈,我只要一个三哥,为什么我不能如愿?” “都怪孟忻枝,都怪孟忻枝!该死!孟忻枝该死!”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诅咒回荡在教堂内,现场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这场闹剧最后以警车和救护车赶到教堂而收尾。 司霆烈为了去抢夺孟蕊诗手里的刀也受了伤。 此刻他坐在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可司霆烈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不停地给孟忻枝打着电话发着微信。 “忻枝,我和蕊诗的假结婚已经结束了,你在哪里?” “你不要生气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我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才做这些,也是在帮你不是吗?” “我只是想让你在孟家好过一点,让你爸妈喜欢你一些。” 可无论发多少条,孟忻枝都没有回复。 而此时的医院。 孟母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嘱咐着医生:“我女儿有抑郁症,还少了一个肾,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麻烦你们给她缝合伤口的时候轻一点,她最怕疼了。” 看她这么担心,随行护士不由停下脚步,摘下口罩。 “女士,我理解您当母亲的心情,但我们已经给这位小姐初步检查过了。” “她身体很好,也没有您说的少一个肾的情况,您不要太担心了。” 第11章 “你说什么?” 搀扶着孟母的孟父微微蹙起了眉头。 护士以为他是没听清,所以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孟小姐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皮外伤,没有其他问题,更没有这位女士说的少一个肾的情况,你们二位可以放心,处理完伤口,孟小姐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家了。” “怎么可能呢?” 孟父孟母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疑惑和震惊。 最后还是孟母先反应过来。 她抓住孟父的手:“老公,这件事咱们暂时不能告诉霆烈,霆烈知道了肯定会找蕊诗问清楚,蕊诗现在受不起任何人的刺激了。” 孟父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理智。 他沉声:“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蕊诗有两个肾,那当年给霆烈捐肾的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孟父孟母脑海中都闪过同一个名字。 那个被遗忘、被冷落的亲生女儿。 ——孟忻枝。 “不可能。”孟母下意识否定。 而孟父则是蹙着眉头看向昏睡的孟蕊诗。 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这个疼爱了25年的女儿。 直到孟蕊诗被推进病房,孟父孟母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们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动摇。 …… 孟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 两个小时前,孟月桥从教堂独自回到公司。 作为孟氏集团的准继承人,孟月桥想要查什么简直易如反掌。5 助理效率很快。 半个小时前就把查到的资料打印好送了过来。 除了那些和孟忻枝留下的大差不差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助理甚至还拿到了两段录像。 一段是孟忻枝和司霆烈进手术室换肾。 另一段是孟忻枝在监狱里被其他犯人殴打折磨。 画面很模糊,拍摄角度也不好。 看得出来只是监狱的监控无意中拍下的。 孟月桥却看得红了眼眶。 那是自己的亲大姐啊! 即便小时候再怎么不喜欢她,即便她对二姐的所作所为再不好。 那也是和自己血浓于水,一母同胞的亲大姐。 孟忻枝怎么能在监狱里被人这么欺负? 为什么这些人敢欺负孟家大小姐? 霆烈哥和爸爸妈妈不都已经向监狱里打过招呼了吗? 而且为什么孟忻枝看上去那么单薄脆弱,自己和霆烈哥不是托人送了很多东西进去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孟月桥脑海里。 她再次叫来助理。 “查,继续给我查,这些人为什么会对孟家大小姐施暴,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是,小孟总。” 助理点点头,迅速领命而去。 等助理走后,孟月桥颓然地瘫坐在椅子里。 孟忻枝少了一个肾、瘸了一条腿,身上还有或深或浅、经年不褪的疤痕…… 孟月桥闭了闭眼睛。 脑子里浮现今天早上在家里看到的,那间孟忻枝住了十二年的杂物室。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 看向那本陈旧而廉价的日记本。 孟月桥忽然觉得,那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 里面或许会有许多颠覆这些年想法的东西。 就像面前这叠厚厚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 好似是鼓足了勇气,孟月桥终于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2012年12月13日,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爸爸妈妈和妹妹们对于我回家这件事不是很开心,尤其是那个叫蕊诗的妹妹,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过应该只是我想多了,我会努力融入这个家的,会做一个好女儿、好姐姐!”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孟月桥终于看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当她看到满页的法语时,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 孟忻枝竟然会法语! 那在孟家,自己和爸爸妈妈,还有二姐的那些话,她岂不是全听得懂! 看到那句“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姐姐了”,孟月桥拿着日记本的手忍不住颤抖。 她忽然意识到。 孟忻枝不是闹脾气,不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而是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这个爱人不是爱人,亲人不是亲人的家! 第12章 孟月桥久久不能消化短时间内看到的一切。 如果她早上还在怀疑那些报告的真实性,那看完这本日记,她已经彻底产生了动摇! 难道这些年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孟蕊诗竟然隐藏得这么好,这么深? 更多内容请搜索QQ频道:西图澜娅 孟月桥忽然感到脊背发凉。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司霆烈。 因为孟忻枝的日记里专门有一段话是给他的。 可即将拨出电话的瞬间,孟月桥犹豫了。 霆烈哥是爱大姐的,现在大姐走了,如果看到这些肯定会大发雷霆,理智全无。 思虑再三,孟月桥还是想要先去医院一趟。 有些话、有些事情,还是孟家人自己先说明白、处理好比较好。 而这时已经临近晚上八点,孟月桥第二天一早再去。 与此同时。 司家别墅。 司霆烈不停拨打着孟忻枝的手机号码。 可一开始还是‘无人接听’,后来就变成了‘这个号码是空号’。 显然孟忻枝注销了这个号码。 这个发现让司霆烈内心愈发的慌乱。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司霆烈看着没有任何回复的微信对话框,脸色已经彻底冰冷。 他拨通特助的电话:“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去给我找,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把整个京市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忻枝的下落!” 结束通话后,司霆烈坐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久久不能平静。 一夜无眠。5 …… 第二天早上八点。 孟月桥赶到了孟家人所在的医院。 却被护士告知:“今天一早,孟先生孟太太就带着孟小姐出院回家了。” 无奈,孟月桥只能折返回家里。 孟宅已经恢复成还没举行婚礼之前的样子,佣人们却都苦着个脸。 一见到孟月桥,好像看到什么救星似的。 “三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二小姐又哭又闹的,说什么都要烧了大小姐的房间。” 一听这话,孟月桥深深蹙起了眉头。 “月桥,你回来了,你快劝劝你二姐吧!” 杂物间外,孟母红着眼,显然是刚刚哭过。 孟月桥没说话,只是拿出日记本。 “爸妈,我想让你们先看看大姐留下来的日记。” 她翻开最后一页:“大姐会法语,我们之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都听得懂。” 话音落下,孟父孟母怔住了。 “怎么会?”孟母低声:“她什么都没学过,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而孟父则是拿过日记本,一字一句地看起来。 孟月桥抿了抿唇,转身走向杂物间。 那也是大姐的房间。 孟蕊诗已经把里面的东西毁了个七七八八了,虽然孟忻枝也没留下多少东西。 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孟月桥蹙着眉:“二姐,当年给霆烈哥捐肾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此话一出,胡乱砸着东西的孟蕊诗僵住了。 看着她的反应,孟月桥只觉心底有个地方猛地塌陷了。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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