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录 干掉那个君子(22) 申珏看了遇辞一眼, 就走过去拿起了床上的男装。 遇辞看了申珏这番动作, 唇角微勾, “你要穿男装啊,可以啊, 那我扮女人好了。” 申珏以为还要跟遇辞争一番,没想到遇辞直接就同意,这让他有些惊讶,而接下来, 他就看到遇辞开始脱衣服。 遇辞似乎毫不在意申珏在,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褪去, 光.裸着身体走到床边。他先拎起床上的一件水红色的肚兜, 晃了晃。遇辞手指修长, 在烛火下泛着莹白的光泽,肚兜在他手里显得暧昧而靡丽。 他先拿肚兜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然后申珏就听到“咔咔”几声, 是遇辞骨头发出来的声音。申珏曾听闻凡人会缩骨功, 可是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看到遇辞, 顿觉惊异,甚至有些好奇,想去摸一摸遇辞的骨头。 遇辞用了缩骨功后,身形瞬间小了许多,粗略一看,倒比申珏还要矮上一点。他满意地动了动脖子, 这才开始穿肚兜,只是绑腰上的带子时,他绑了半天都没绑好,不由看向了申珏,“你过来帮我下。” 申珏想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站在遇辞的身后,帮遇辞系腰上的带子,一不注意,指尖便碰到了遇辞背上的肌肤。申珏刚缩回手,遇辞已经扭过头看向他,眼里藏着戏谑,“想摸就摸,我可大方了。” 申珏垂下眼,不去理会遇辞,他系好了带子就往后一退。 遇辞轻哼了一声,才继续穿下面的衣服。 明明去参加旁人婚礼,他偏偏买了一件绛红色的衣裙回来,仿佛就是要去喧宾夺主的。 遇辞相貌本就阴柔,穿上女子的衣裙,便活脱脱成了一个女人。只不过他不会挽发,只能简单地将头发全部用发带绑起来,阴柔之下又透出几分英气。 遇辞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却不大满意,“不够美呢。” 翌日,遇辞为了自己的头发特意去了一趟珠钗铺子,他买了好几支珠钗,换来了老帮娘帮他挽发。老板娘只当遇辞是个溜出门的大小姐,完全没看出遇辞是男人,遇辞要走了,她还特意叮嘱,“小娘子,你生得这般好看,可要当心些,还是早点回家吧。” 遇辞站在店门口,闻言便回头扬唇一笑,他特意捏尖嗓子,粗略一听,还真听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知道了。” 他转过头,袖中的小刀就划开了特意撞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裤腰带。 “啊!”耳边传来窘迫的尖叫声。 遇辞冷笑一声,把身前的长发拢到背后,把手中的帷帽戴上,快速往前走去。 他回客栈之前去了趟药店,回来便开始着手易容。申珏的眼珠子颜色改变不了,遇辞只能改变他的其他地方,而遇辞的脸也要变,过了一会,申珏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天罗体瘦弱男人,而遇辞则变成了一个拥有小麦色皮肤的明艳少女。 遇辞弄好之后,就拉着申珏出门了,下楼梯时他们碰见了旁人,那人一眼就被遇辞迷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遇辞看。现在江湖上都是皮肤白皙的女儿家,看多了也不稀奇了。而遇辞这款在他们眼中就是小辣椒,十分新颖。 遇辞见状,就立刻娇柔地缩到了申珏的怀里,“相公。” 这声“相公”喊得对面的人骨头都酥了。 那人瞥了眼申珏,发现申珏是个天罗体,又看了下申珏的耳朵,心下明白了不少,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江湖上很少有天罗体会跟女子在一起,因为他们两个人都会很危险,女子行走江湖本就比一般男人要危险,更别说还带着一个天罗体。 若有不怀好意者,怕是会直接绑了这一对,破了身的天罗体就丢进青楼楚馆,而旁边的小娘子自然是自己享用。 申珏没注意对面男人的视线,他只是皱了皱眉,伸手抵住了遇辞的背,不让对方完全靠近自己的怀里。 而遇辞看到那男人盯着申珏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不过他面上却不显,还继续往申珏怀里缩,一边缩一边对对面的人说:“你可以让开吗?我和我相公要出去。” 那男人挤出一个笑,“当然可以。”他退到一旁。 遇辞这才满意一笑,这笑容立刻把对方迷得七荤八素,导致那男人越发看申珏不惯。 遇辞跟申珏下了楼,走出客栈门口,他突然回头。 那男人还站在楼梯上,目光本就盯着遇辞看,此时见遇辞回头,心里欢喜得不行,而下一秒,他便脸色一白,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不过短短一瞬,便就倒地不起。 遇辞见状,勾了下唇,拉着申珏继续往前走。 他杀人动作太快,连离他最近的申珏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做到的。 遇辞换了女装后,便越发不忌惮,非要贴着申珏走,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申珏拧着眉,推又不敢用力,他方才用力推了遇辞,遇辞就立刻哎了一声摔倒在地,旁边的行人目光顿时一变,皆用不善的目光看着申珏,仿佛申珏是个绝世渣男。 有女人愿意跟他这个天罗体,他还不懂感恩,还家暴!实在过分! 遇辞跌坐在地,还哀哀凄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才对申珏伸出手,“相公,你扶我起来,要不然我就不起了。” 众目睽睽之下,申珏始终没有遇辞脸皮厚,他抿了下唇,只能对遇辞伸出手。 遇辞见状,立刻破颜一笑,他抓住了申珏的手,借了点力站了起来,不过站起来后,遇辞依旧没放过申珏。他捏着嗓子,十分的矫揉造作,“相公,人家的衣裳都脏了,不好看,还怎么去参加桑大侠的婚礼” 申珏沉默了下,伸手帮遇辞拍了拍身上的灰,只是臀部上的灰不大好拍,他定定看了一眼,还是挪开了眼神。遇辞扑哧一笑,自己伸手拍了拍,又挽住了申珏的手,“相公对我真好,我们走吧。” …… 江湖上办婚礼,要的是热闹,所以大清早天罗庵就打开了大门,广迎天下宾客。遇辞和申珏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了,离黄昏的吉时不远了。 站在门口迎客的是天罗庵的弟子,他们并没有发现遇辞和申珏的请帖有问题,只是对于他们这一对奇怪的搭档多看了几眼。遇辞和申珏被引到宴席之上,正前方便是婚礼的大堂。他们入眼之处皆是红色,连桌面上的点心都是红色,甚至茶水都泡的是红茶。 遇辞眼露讽刺,却又凑到申珏的耳旁,“你瞧这对新人还真恩爱,全是红色呢。” 可惜的是他没看到申珏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这让遇辞不由拧了下眉。他又转过头看向了周围,这宴席上有不少他的熟面孔,许多老家伙都在,这些老家伙都在,那谁带门下弟子去攻打他们的十绝岛呢? 遇辞虽觉有古怪,但他这人自傲惯了,越是危险,他越想弄清楚对方在搞什么鬼,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分心,席面上的茶水点心他都没有碰。 申珏想喝点茶的时候,遇辞还伸手拦住了,“别喝,说不定有东西。” 申珏闻言只好放下茶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而婚礼的大堂上却还没有出现新人。 遇辞瞥了下左右,神色渐渐凝重,而又过了一会,随着一阵炮竹声响和纷杂的乐声,众人终于看到了桑星河。 桑星河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缓步走到了大堂上。申珏他们坐得远,有些看不清桑星河的脸色,只见桑星河在跟旁人说话。过了一会,新娘子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媒婆背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前面的丫鬟捧着熏香炉,而中间的丫鬟则是捧着花篮,不断朝新娘子身上撒花。新娘子盖头蒙面,被媒婆背到了桑星河的身边。 堂上的傧相立刻笑着诵唱了些吉利话,便开始说:“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申珏本以为会有人出来阻拦,比如小师妹那幅画的主人,可是连夫妻对拜都结束了,都没有看到有人出来。他见着傧相说出“送入洞房”四字,便扭开了头。 遇辞见礼成,心里大喜,贱兮兮地把脸朝向申珏,低声说:“现在礼成了,现在他们就是一对夫妻了,被天地承认了,我们待会就走吧。” 申珏目光落在桌上的红褐色茶水,片刻后,他点了下头。 而他刚点了头,桑星河又出来了,他作为新郎官来招待宾客,举着酒杯从最前面的桌子招待起,遇辞看见桑星河出来,突然又不急着走,他抿唇一笑,“喝完桑星河的喜酒再走吧,反正来都来了。” 遇辞认为只有刺激得越深,申珏才能早一点斩断青丝。 等桑星河走到他们这一桌的时候,遇辞看了申珏一眼,才端起桌上的酒杯。桑星河看到遇辞,神色并没有变化,似乎并没有认出遇辞,他饮完了遇辞敬的酒,才转眸看向了申珏。 他看到申珏,似乎惊讶了下,可能他也很少见到天罗体跟在一个女子身边的。不过他神情就恢复了正常,温和地对申珏说:“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一杯我先喝为敬。” 申珏摸了摸手里的小刀,心里盘算了下在此刻杀了桑星河的可能性,不过他想了一下就放弃了,还是再等等,现在杀桑星河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申珏没看桑星河,只闷头把酒喝完了就坐下了。桑星河敬完他们这一桌,又去了下一桌。自从桑星河走过来敬酒,遇辞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了桑星河的身上,他看的时间太久,连申珏都察觉到了。 申珏没有打断遇辞,他想遇辞带他来参加桑星河的婚礼,只怕是遇辞也想亲眼看着桑星河成婚,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如果没有他,遇辞和桑星河便会像前几世一样,恩爱偕老一生,可是这一世的桑星河和旁人成婚了,还告知天下了。 遇辞叫桑星河的小师妹为小丑妞,难道没有一点私心? 申珏觉得有,包括遇辞今日特意打扮成了女人,还穿了绛红色的衣裳,种种都是私心。 人性本就是复杂的。 等桑星河敬完最后一桌,遇辞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他收回视线,就在桌下抓住了申珏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而他刚站起来,跟他们同桌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并从桌下抽出了刀剑。 遇辞一把把申珏扯到自己身后,而此时宴席上的宾客全部站了起来,手持武器,全部对准了遇辞。 站在院子中间的桑星河扯下自己胸口的红花,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把铁扇,他眼神依旧温和,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遇岛主,许久不见,不知今日的礼还看得满意吗?” 遇辞见众人持刀对他,却丝毫不怵,反而笑着对桑星河说:“当然满意了,桑大侠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家室?遇岛主说的是刚刚与我演戏的师弟吗?他如今还未满十四,怕是还不能与我成婚。”桑星河面不改色。 他们虽然是江湖人,但有些东西还是根据律法行事。 例如本朝规定男子满了十六岁,女子满了十四岁,才可成婚,年龄未满,婚姻无效。 遇辞闻言,脸上不由难看了许多,他没想到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居然看了一场假婚礼,不过桑星河是怎么认出他的? “桑大侠真是有趣啊,为了我演这么大一出戏,怕是今日一定要要我的命咯。”遇辞被识破了身份,也懒得再装女人,直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他说话间从腰间取下长鞭,不疾不徐继续道,“不过能不能如桑大侠的意,还要看桑大侠的本事了。” 桑星河面不改色,“本事不敢说,只是还有一位朋友,遇岛主还没见到,我想那位朋友可能有些等不及了。” 遇辞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变,而下一瞬他已经看到一个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方。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3) 遇辞看见屋顶那人, 把手里的鞭子握得更紧了, 手指骨头都在作响, 他寒着脸,阴冷道:“贺雀英, 你竟敢背叛我!”话里尽是杀意。 贺雀英依旧穿着他那件白衣,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鼓鼓作响。他居高临下看着遇辞,脸上依旧是往日温和的神情,“岛主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见岛主无心岛上的事务, 想帮岛主分忧罢了。” 遇辞扯唇讽道:“你要我的位置?” 贺雀英低头微微一笑,取下自己腰上的腰牌, 那是他左护法身份的象征, 他把腰牌捏碎了, 缓声道:“可以这样说吧。我实在是累了,不想帮岛主收拾烂摊子了, 十绝岛不需要岛主这样的一个主人。”他抬起头, 丢掉手里碎掉的腰牌, 而此时,屋顶上立刻出现一群黑衣蒙面人。 遇辞环顾扫过那些人, 咬牙切齿,“你们这些人也要背叛我?”他看向贺雀英,“元皓呢?他也背叛我了吗?” 贺雀英听见这话,神情变得有些莫测,他别有深意地说:“等岛主牺牲,元皓应该会难过一段日子吧, 不过也没办法,桑星河设下鸿门宴,岛主还不请自来,这也怪不了别人的。” 申珏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但他细想了下,突然发现了前几世都没有发现的端倪处。 比如天罗庵有《玄阴功》这天下至宝到底是何人传出去的?为何这一世没听到这种说法。 即使桑星河比前几世提前下岛了,可是现在到了年底,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只能说前几世散播《玄阴功》的人改变了行动,再结合贺雀英突然的背叛,申珏隐隐觉得也许前几世此事的背后推手可能就是贺雀英。 前几世,贺雀英见遇辞要放走桑星河,所以提前散播谣言,这样一来,桑星河到了自己的师门,只会看到惨死的师父,而他自己又被正派人士抓了起来,日夜拷打逼问《玄阴功》下落,这时候遇辞伸手相救,桑星河便才对遇辞真正动心。 但桑星河有心结,他被关在十绝岛一年有余,对十绝岛是深恶痛绝,虽然一开始跟遇辞上了岛,可是整个人却渐渐消瘦,即使遇辞将易水阁封了,甚至禁止全岛天罗体的随意走动,但也没有多大用。 而遇辞跟桑星河在一起之后,一颗心完全陷进去,见心上人不舒服,遇辞考虑了一番便决定放下一切,带着桑星河离开十绝岛。 而这一世,遇辞移情别恋了,这会不会是造成贺雀英直接背叛的原因? 可这样说还是有些牵强,如果背后推手真是贺雀英,为什么他前几世都是静待遇辞自己离开十绝岛,而这一世却改了做事风格,变得如此激进,甚至还跟武林正派合作? 是不是还有什么,他没有发现? …… 申珏想了一会事情,而此时宴席上已经是一触即发。 众人目光紧紧地盯着遇辞,谁都没有贸然出手。遇辞能被江湖人成为大魔头,大半的原因都是遇辞的武功实在高。遇辞跟武林正派不一样,武林正派通常是一群人一起出手,而遇辞他更习惯独来独往,甚至经常一个人血洗得罪过他的门派。 所以即使只有遇辞一人,众人也不敢贸然出手,可这又是绞杀大魔头的好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若能在此事战斗力,亲手杀了大魔头,从此便是天下闻名了。 遇辞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张张脸,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桑星河的脸上,他翘起一侧唇角,桀骜不逊地说:“桑星河,真是没想到你有如此好手段,当初在岛上的时候不愿意承欢与我,怕是一腔柔情都给我的好左护法了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叛我。难怪他当初那么关心你的事,你给了他不少甜头吧?” 他这话说得恶毒,桑星河在他的嘴里成了用身体做交易的人。 可桑星河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他只是摇了摇手里的铁扇,“遇岛主,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可能待会就没法说了。” 遇辞哼了一声,才微微偏过头看着申珏。他的目光在这瞬间变得极其复杂,里面夹杂太多的情绪,申珏还未能想清楚遇辞在想什么,就被扣住了脖子。 遇辞把申珏抓到了身前,“桑星河,这贱东西倒是心心念念想再见到你,你要杀我也可以,但就看你要不要他这条命了。” 桑星河看着这一幕,唇边荡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们跟遇岛主不同,并不杀无辜之人。” 这番话实在属于鸡同鸭讲,可是他们二人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遇辞闻言直接松开了申珏,他一把把申珏推开,“行啊,希望你说到做到,那你们就一起上吧。” 申珏踉跄了下,等站稳身体时,遇辞已经动手,他直接用长鞭卷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一掌劈过去。 他这一动手,场上的众人都动了。 遇辞武功极高,下手毒辣,只有出手,跟他对上的人非死即伤,所以即使众人一起上,遇辞却也没露出败意,而遇辞他衣摆上沾的血越多,整个人就越兴奋,到后面几乎是杀红了眼。 贺雀英看见这一幕,神情不由一变,即使是他,也没想到遇辞的武功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到现在遇辞也不过是身上多了几道划伤。他目光微转,不由放到站在墙边的申珏。 所有人都在围攻遇辞,申珏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没人注意他。 贺雀英眸色转深,下一瞬,他飞身而下,直接落在了申珏的面前。申珏冷不丁看见贺雀英,还没动,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臂。 “申珏,你帮我一个小忙可好?”贺雀英话说得实在温和,只是手却在用力,仿佛怕申珏逃掉。 申珏看着贺雀英,眉心微微一蹙,贺雀英见申珏这表情,便是一笑,随后他就从申珏的手里夺过了小刀。申珏拿小刀的手已经藏在袖中,也不知道贺雀英是怎么发现的。 如今小刀物归原主,贺雀英看了下手里的小刀,就跟申珏换了个位置,他用小刀抵在了申珏的脖子上,朗声对遇辞道:“岛主。” 遇辞听见贺雀英的声音从申珏先前站的位置传来,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他就怒了,“贺雀英,你敢!” 贺雀英把小刀更加往里凑了凑,申珏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岛主,您太厉害了,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你,属下便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了,是您说成大事者就要无恶不作,我都是向您学的。” 遇辞被贺雀英分了神,背上立刻重重挨了一掌,他身体踉跄了下,回头就是一鞭,把对方脸抽的全是血。 桑星河见贺雀英拿申珏威胁遇辞,手下的动作都是一顿,他不由看向了贺雀英,神色渐渐浓重。贺雀英是唯一神情自若的人,他甚至还低下头凑在申珏的耳旁,轻语道,“你猜遇辞会为了你束手就擒吗?” “贺雀英,我们当初说好了的。”桑星河忍不住开口。 贺雀英抬起头,曼声道:“桑大侠,我只答应事成后把申珏给你,可我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不拿申珏威胁遇辞,怕是我们的人都要死一大半,你不心疼这些英雄豪杰,我还心疼我的人。” 遇辞听见贺雀英的话,冷笑一声,他不再看向贺雀英那边,“你要杀就杀,你以为我会为了他不要我自己的命吗?不过是一个逗趣的玩意。”他说完这话,神色更是狠厉,下起手来仿佛不要命了。 贺雀英啧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可遇辞毕竟只有一人,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还不止四手,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最深的一道伤是是桑星河伤的,那伤从胸口一直到腹部,衣服被划开,而露出些里面的肚兜。 在场的人看到,不由讥笑道:“好一个大魔头,私底下还穿女人的肚兜,真是个疯子。” “听说这魔头还对桑大侠告白过,怕是真把自己当女人了,我要是十绝岛的人,也不服这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当岛主。” “这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魔头,人人当诛之!” 遇辞擦了下嘴角的血,一口白牙都被血染红了,他呵呵了两声,“就算我不男不女,你们也不过是一群废物,是我的手下败将。” 桑星河看着狼狈不堪的遇辞,沉声道:“遇辞,如果你束手就擒,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遇辞闻言讥讽一笑,“我为何要束手就擒?输给你们这群废物,我可不甘心,有种你们就今日杀了我,若有明日,我将挖去你们所有人的眼珠子,泡酒喝,掏空你们的心肺,去喂狗。”他一字一句地说,“我遇辞,说到做到。” 他全身是血,说这话犹如厉鬼。 贺雀英冷眼看了一会,翻转手里的小刀直接刺进了申珏的手臂里。 申珏疼得闷哼了一声。 这么烦杂吵闹的地方,可就这一声闷哼,可遇辞听到了。 他转过头看着申珏,眼角隐隐发红,唇更是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贺雀英慢慢将小刀在伤口处转动了一圈,申珏因此疼得脸色发白。 “岛主,束手就擒吧,你停手我也就放过他。”贺雀英轻声道。 遇辞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长鞭,这鞭子上全是血,而鞭的手柄其实已经快握不住了,因为他的汗水和血。他僵硬着脸,半响,终是转了过去,他看向不远处的桑星河,大喊一声,脚尖轻点,直接杀了过去。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4) 桑星河展开手中铁扇, 挡住遇辞甩过来的长鞭, 而下一瞬,他的铁扇就被遇辞的长鞭缠绕住,无法扯动。遇辞手腕用力一扯, 桑星河手中的铁扇竟被他扯了过来。他见状便是轻蔑一笑,一掌就要向桑星河的胸口拍去。 申珏看着这一幕,瞳孔不由放大。不行,他不能让桑星河死。他想跑过去,可是贺雀英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贺雀英似乎故意在坐观龙虎斗。 “住手!”申珏心里焦急,终是喊出了声。 许久没出声的嗓子嘶哑得很,绝对称不上好听。 遇辞听到这声音, 一顿, 随后竟回过头来看申珏。 而下一刻, 他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刺中遇辞的青年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伤到遇辞,而他很快眼中就燃起了兴奋,连忙把剑拔了出来,这次他准备直接刺遇辞的心口,不过还没刺, 他就被一掌打飞了。 右护法从天而降,一掌打飞偷袭遇辞的人,手中的大刀更是迅速向遇辞周围的人砍去,那些人见右护法来势汹汹,不由一时害怕, 往后退了一步,而右护法见状连忙抓着了遇辞的手臂,拉着人往外逃去。 贺雀英没想到右护法居然出现了,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他松开申珏,立刻带人追了上去。宴席上那些武林正派见遇辞逃走,心里也知道今日是杀遇辞的最佳日子,若是错过了今日,他日便是遇辞寻仇的日子,他们顾不得调养气息,没受重伤的人几乎都追了出去。 桑星河却停住了,他看了申珏一会,伸手把地上铁扇吸入手中,才缓步走向对方。 他走到了申珏的跟前,先检查了下申珏手臂上的伤,才伸手摸了下申珏的脸,“我记得你不是这张脸,易容了?” 申珏微微偏了下头,躲开了桑星河的手。他没回答桑星河的话,而是偏头看了下自己手臂的伤,那把小刀还留在上面。他想了下,伸手就想把小刀拔.出来。 “别。”桑星河连忙抓住了申珏伸向小刀的手,“这里有大夫,还是让大夫来处理吧。” …… 天罗庵中的大夫仔细检查了申珏手臂上的伤,一开始凝重的神情松快了许多,“幸好这刀避开了筋骨,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不过也要好好养着。”说完,他准备动手取小刀。 桑星河见申珏唇色都是惨白的,不由道:“可有什么止痛药?” 大夫想了下,“有一味天仙子的药,倒能止痛,庵中也有,不过那药稀少,十分……” 桑星河闻言直接打断了大夫的话,“没关系,直接用吧,他身体弱,待会取刀怕是遭受不住。” 大夫只好点头,直起身去取药了,临走前特意叮嘱申珏不要乱动。 申珏手臂处的伤还在流血,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袖子,看起来十分骇人。桑星河目睹这一切,突然从桌子上抓了一把喜糖。 这房间是桑星河带申珏进来的,申珏发现房间到处都是红色,甚至桌子上还摆着合卺酒和龙凤烛,他猜想这可能是桑星河的婚房。 “吃点糖吧。”桑星河在申珏旁边坐下,他剥开了一颗糖的糖纸,“我原来受伤的时候就吃糖,感觉吃了糖就不那么疼了。” 申珏看着圆滚滚躺在彩色糖纸里的糖,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没受伤的手拎起那颗糖塞进了嘴里。 甜味瞬间在舌头上蔓延开去,饶是申珏,也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他幼时,师傅赤炎老祖总是拿糖果哄他,不过他换牙后,师傅就不给吃糖了,还勒令同门师兄不可能私下给他糖,那时候申珏很生气,后来他才知道师傅这样做,是因为他换牙前那一口细牙几乎都变成了虫牙,他只记着糖果的甜味,忘了夜里疼得睡不着嗷嗷大哭的时候。 师傅强行给申珏戒糖,等申珏长大能自己买到糖果时,已经忘了幼时吃糖的感觉,所以也不会去主动买糖了。 桑星河几乎没见过申珏笑,甚至他微微翘起了唇角,他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温和,“喜欢?这里还有很多。”说着,他还要继续拨糖。 可申珏轻轻摇了摇头。 桑星河见状只好停了下来,他把喜糖放到一旁,想了一下,还是准备跟申珏说说话,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你嗓子好了?” 申珏点了下头。 桑星河温柔一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话问出去却没有得到回答,桑星河并不生气,温和道:“不想说也没关系,写给我看?” 申珏再度沉默。 桑星河唔了一声,“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他说着这里,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还是我帮你取一个?” 申珏垂着眼,口里还残余着糖果的甜味,耳边是桑星河喋喋不休的声音。他想了想,突然开口,“你的新娘子在哪?” 桑星河一顿,片刻后,他才说:“你说的是今日与我假成亲的师弟吗?” “小师妹。”申珏抬起头看着桑星河。 桑星河听到申珏说这三个字神情有一丝微妙,“小师妹吗?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里吧。”他说完这一句就不再说,这让申珏蹙了眉,而这时大夫已经返回了。 申珏很想知道桑星河跟他的那位小师妹是什么回事,可是桑星河似乎不准备跟他讲清楚,这让申珏有些烦,连伤口处理好了,申珏还蹙着眉,任谁看,都能看出他一脸的闷闷不乐。 桑星河假装自己没看到,只对大夫说:“大夫,他脸上有易容,不知道您能不能卸?” 大夫点了头,又花了点时间把申珏脸上的易容卸掉了,卸掉易容之后,大夫猛地吸了一口气,嗳了一声,“这孩子长得也太俊了些吧,星河啊,这可是把你比下去了。” 桑星河也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申珏的脸,比起大夫的惊艳,他显然平静许多,“我一介粗人自然不能与小珏比。” 小珏? 申珏忍不住看向桑星河,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夫啧了一声,“我还是头回见到把你比下去的人,你可要把这孩子看紧了,这怕是大白日走路上都会被人绑了去。”末了,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掐一下申珏的脸蛋,可是还没碰到,就被桑星河拦住了。 “抱歉,他怕生。”桑星河一脸歉意。 大夫闻言尴尬地收回手,临走前还使劲往申珏的脸上瞅了瞅。 外人不了解桑星河,可他算是看桑星河长大的。这死孩子外表看起来温和懂礼,实在焉儿坏,还特别护食,小时候一堆小不点吃饭,就没能人抢过他,长得漂漂亮亮的,吃起饭实在吓人。 天罗庵的饭是大锅饭,前面的人夹肉夹多了,后面的人就没肉吃,但在同龄人当中,身材不是最高大的桑星河偏偏每一顿都吃上肉,还吃得不少。曾有年长的弟子逗桑星河,想从桑星河的碗里夹走肉,结果被当时还是小不点的桑星河一记头顶,鼻血一下子就留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发火,桑星河已经捧着碗跑远了。 后面桑星河长到十几岁,被庵主点为掌门师兄后,这家伙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谦让同门,每次都最后吃。可大夫明白,一个人骨子里的习惯哪能那么改,不过是伪装罢了,可惜其他人都看不穿桑星河那层伪装。 大夫遗憾地搓了搓手指,深深地叹了口气。 …… 大夫离开后,桑星河看了下申珏,就说:“衣服都脏了,不如先沐浴吧,待会再用膳。” 申珏也想沐浴,便点了下头,而桑星河又说:“你手受伤了,不能碰水,不如我帮你吧?” 他这句话说的是正气浩然,甚至眼神都十分正经。 而申珏有些倦了,便同意了桑星河的帮忙。因为不能沾水,所以申珏是站在浴桶外,由桑星河用水瓢往他身上倒水,再用湿毛巾帮他擦。沐浴时,申珏微微垂着头,发带将长发绑成一个发啾,但还是有些零碎的长发飘了下来,他觉得有些痒,便伸手去想把那些碎发抓起来。 桑星河瞥见他的动作,连忙开口,“我帮你。” 申珏闻言便又放下手。 桑星河放下水瓢,伸手去帮申珏抓碎发,可是那些碎发被水打湿,便黏在了脖子上,桑星河的指尖碰到申珏的肌肤,碰多了,他的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了下。而申珏见他这么久都没弄好,有些嫌弃桑星河,他低下头干脆自己弄。 桑星河见状抿了下唇,无奈一笑,只能重新拿起水瓢。 这个澡洗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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