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京城局势大乱,大房一家想逃出京去。甚至打起了侯府银钱的主意,带着好些家丁仆役、来靖安侯府打砸混闹。 母亲先是丧夫,举家入狱,又逢这样的恶事,自此一病不起。 当沈鸢千辛万苦将他从狱中捞出时,他甚至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 至死遗恨。 丫头见他无故发呆,又小声劝了一声:“二爷不爱应付,便避一避,省得让她占了辈分便宜,还要说嘴。” 卫瓒却将那眼中的神色收起,笑着摆了摆手,刚到门口,便听见里头大夫人在那絮絮道:“我是来寻你评评这个理,那兄弟两个平日把瓒儿兄长似的敬着捧着,好端端却让他打出门儿去,这么些下人都看着,我还有什么脸来上你的门。” 他母亲向来温和,只端着茶笑说:“大嫂这是什么话,孩子玩笑罢了,瓒儿平日里最疼兄弟们了。” 大夫人却道:“按理说,我家那两个皮糙肉厚的,吃些亏也就吃了,只是若是让京里其他人知道了,倒要说咱们小侯爷不恤兄弟,是个冷血无情的了。” 侯夫人闻言便冷了脸色。 自打卫瓒跟父亲去过一次边关,立了功回来固然是好事,只是年少成名,外头时常有人编了故事瞎话来传。 开口闭口,便是碎了脑袋、撕了手臂的,说得很是骇人听闻,竟落了个残忍狠辣的名声。 京中好些孩子都避着卫瓒走。 这次话传出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 卫瓒眼下年纪小,还不在乎,往后进了官场,说亲成家,都是妨害。 偏偏说这话的又是长嫂。 侯夫人便只得皱眉,道:“长嫂不要想多,待瓒儿回来,我再去问问……” 大夫人却冷笑:“有什么可问的,我难不成还会讲瞎话诓你?” 侯夫人紧紧锁着眉头,还未开口,卫瓒便一挑帘,径直走了进去。 大夫人便闭了嘴,犹疑着该不该在他面前提这些事。 他神色疏懒,自随意行了礼,大马金刀搁那儿一坐,仿佛没意识到她们先前说什么似的,开口就说:“母亲,卫三卫四将那沈鸢推水里去了。” “他们两个不知轻重,将沈鸢的书页撕了,水也不晓得是淋上的、还是掉进池子了,我见着时,活跟落汤鸡一样。” 这下换了大夫人愣了。 卫瓒素来直来直去,没那么些弯弯绕绕,便三言两语把白日里的事儿说了,指尖儿敲着扶手道:“大伯母还道我为什么要将他们打出去,难不成他们在学里做什么,伯母半点不知晓么。” “叫沈鸢出去的时候,唐南星他们可都是瞧着的,人好好的出去,湿淋淋回来,现在刚回院里呢,平日里风一吹就咳嗽的人,今晚若闹了病,三弟四弟来伺候么?” 大夫人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只讷讷道:“不过一个沈鸢罢了,也是寄住咱们卫家……” 侯夫人却闻言神色一变,眼风也跟着厉了:“这叫什么话!” 她不好对着大夫人,反倒对着卫瓒训斥:“平日里你就跟他拌嘴,如今还让家里人把他推水里去,传出去像什么话?咱们卫家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一个……” 话到嘴边儿顿了顿。 遗孤。 沈家遗孤。 而且还是人尽皆知、当年死守康宁城的沈家夫妇,就留了这么一个儿子,让他们卫家千里迢迢地带了回来。 她心疼沈鸢并不是假的。 沈卫两家本是旧友,沈家夫妇赴任前,侯夫人也曾见过年幼的沈鸢。 那时沈鸢也是身姿矫健的小少年,学骑射,读兵书,聪慧过人,知书达理,庭院中舞剑身姿似秋水惊鸿,较之卫瓒不差分毫。 那时沈鸢的性子也不如现在谨慎,反而清朗爱笑,见了侯府夫妇,便利落挽了个剑花、执晚辈礼,朗朗笑道:“侯爷、侯夫人,父亲已等你们许久了。” 小小的一个人,衬着稚嫩漂亮的面孔,活似一个翩翩小公子,教人疼到人心坎儿里了。 那时靖安侯还考校过他,考过了,便直叹气,这小子很有天赋,人也知书达理。长大了,定是大祁的一代儒将。 “他老子虽有些呆,却生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出来。” 转而又叹气,说:“夫人,咱们家那个活祖宗,要有人家半分懂事,我做梦也笑醒了。” 她嘴上嗔怪,心里却也爱沈鸢的懂事早慧,教他喊自己姨母。 谁知后来,沈家夫妇故去以后,再领回来,便成了这病痛缠身的沉默模样。 瘦弱苍白,恭谨万分,低下头说的却是:“沈鸢不祥,刑克父母,不敢带累姨母家中。” 就这样一个小孩,百般劝说才留了下来,本意是想他过得顺遂安心,谁知又在侯府吃了这些苦头。 侯夫人想一次心疼一次,如今一听,便彻底沉了脸下来,道:“瓒儿,你上回同沈鸢拌嘴,你父亲怎么罚你的。” 卫瓒搁那一唱一和,懒洋洋说:“也就二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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