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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景帝好奇道。 “收了两万多两，给皇孙的那一半有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两四钱。”方正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大的小的都有外加散碎银子铜板，一并放到了御案上，“今日臣都带来了，陛下就先充入内帑吧，就算儿臣提前随礼了。” 景帝看着桌上乱遭遭的银票跟银子，疑惑道：“平日户部给朕报账都是整数，怎么你每次都是零零散散的。” “臣其实是喜欢精打细算，一文钱他也是钱呐，账目不清可不行。” “嗯..你这倒是好习惯，如果户部报账都有你这份实诚也能少了不少疏漏。” “陛下谬赞。” 方正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景帝的表情。见有所缓和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得是送钱啊...虽然国家富裕还抄了点大户之家，但是基本银子都没怎么进内帑。加上宫内开支是固定的，每年都是从国库划账分拨，国库富了也没多拨过，景帝也抹不开面开口要钱。桃源县虽然有给景帝分成，但是每年做完账也就分两万多。他是个‘穷’惯了的人，这一万多两下去，够分量了。景帝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郭天养快速上前收走了银票跟散银。 “也罢，你也是好意。这笔钱朕就先替皇孙攒下了。” 方正一当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陛下英明！皇孙尚幼，不懂理财，等皇孙长大了这笔银子肯定还能滚两番！” “行了，坐吧！还在那装模作样，今日朕来找你另有要事。” 方正一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随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景帝道：“金国派出使团来访我国，内阁商议准备派出一人回访金国，表示友好。” “嗯嗯嗯！这是应该的。”方正一连连点头，“莫非陛下是准备让臣派锦衣卫前往金国？” “算是吧，你去就行了，等金国使团在这边走完，你就跟他们一块回去吧。” “？？？”方正一大惊失色：“不至于吧陛下，臣不过是办了个满月酒！我跟外交并无关系，为何会派儿臣去？” 景帝又道：“是帕巴国师手书邀请你前去。考虑到这次金国派皇子亲自前往，那大景不能失了礼数，想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更何况你是懂商事的，此次不单单是简单的来访，而是还要再商议拓宽两国边镇商贸的货品名录，你去很是恰当，不过你不必担心，朕还会再派些人手协助你。你要是无心参与那就交给下面处理，权当是出去踏青了。” “另外你一向机智，借此可以多留些时日，多打探一下金国宫廷内的情况。” “陛下，您不觉得金国来的有些奇怪吗？他们跟咱们经商占不到什么便宜，为啥还这么积极？” “这一点朕也不大明白，但是鸿胪寺分析称去年金国雪灾，想来应该是急缺了许多必要之物，所以才有此举，但是不管怎样，应该是没有恶意。” “能不能不去？”方正一苦着脸道。 “不能！”景帝冷笑一声，从手边的篮子里掏出一章奏本一摔：“原本朕是要问问你的意见，不过看你昨天的表现，还是别在京城里待着了，出去避避风头。” 我草！我还给自己坑了？方正一欲哭无泪：“父皇，儿臣...冤呐，我搞钱也是为了办实事。” 景帝揉着眉心，无奈道：“想起昨天，朕现在看见你都不烦别人。就算你搞钱，吃相怎么能弄得这么难看？给孩子办满月酒，孩子从头到尾都没出来过。给大臣吃素斋，收百姓的钱，亏你想得到。” “此事没什么讨论的余地，朕已经决定是你了。” “儿臣...实在是不想出远门，刚生的孩子，我这当爹的得在家伺候..” “年纪轻轻的出去几个月怎么了？朕听说民间有句话，叫...对，叫怕吃苦吃苦一辈子，不怕苦吃苦半辈子，你就该趁着年轻多历练，否则以后还能担起什么大任？出去吧！” “...” ...... 第741章老实人最好玩方正一心里骂骂咧咧的出门了。万万没想到啊，到底还是老岳父技高一筹！自己整的这点玩意，这么快就让他用上了，还用到了自己身上。这祖师爷当的太失败了。门口处，李元照还在百无聊赖的等着。见方正一出现，立即急不可耐的上前道:“父皇打没打你？” 方正一斜了他一眼。 “打了，好悬没给我打死，他飞起来踹我，官服都给我踹开线了。” 李元照立即眉开眼笑：“好！好！你也有今天，知道咱过的是啥日子了？” “殿下，臣准备出远门了，陛下让我去金国一趟，就当是友好访问，我得先去鸿胪寺问一问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破地方，不打仗有什么好去的？”李元照问道。 “甭管了，陛下指定我去，那就去一趟吧，反正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先去鸿胪寺问问情况。” .... 鸿胪寺内，鸿胪寺卿陈宏见方正一造访，一脸热诚的迎了上来。他现在见到方正一算是毛了。之前张时被扳倒，他也没好到哪去...差点命都折进去，也算拜了方正一之福。而且昨天邀请百官吃满月酒，相当于公然受贿啊！这样的狂人...实在不敢惹。 “方大人难得来一趟，今日有什么要事吗？” 方正一开门见山：“有，金国使团到访，除了鸿胪寺我锦衣卫按规矩也得迎接，特来找陈大人了解一下，那二王子是何等人，品行如何。我也好提前有个安排，免得到时招待不周。” “另外陛下还决定等二王子探访完后，我要随他回金国还礼。” “呀，之前下官听陛下提及过此事，您也同意去金国了？” “唉别提了...” 陈宏点头道：“恭喜方大人，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请随我来。” 随后方正一跟着陈宏走到了一处藏书室。里面分门别类堆积了不少文牍，陈宏翻找片刻抽出一本。快速翻阅几眼，将书递到方正一眼前，讲道：“这是我们搜集的关于金国皇室的消息。” “这二王子名为阿里白，还是当年乌图刚接任兀良赤部时所生。” “乌图是个强人，他每生一个儿子，待长大之后都会让儿子亲自带兵打仗或是演练，所以那些皇子个个都可谓能征善战。” “可是这个阿里白却不同，带兵打仗不行，在乌图统御二十六部之时从未有战绩，但是在部族中口碑不错，听说心善，性子软，但不为乌图所喜。” “我们了解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简单点来说此人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实人，应该不难打交道。” 方正一摸着下巴郁闷道：“那不是个废物吗？来个废物造访咱们这，把我换过去这不公平，我亏了呀！” 陈宏心一紧：“方大人慎言，人家好歹也是皇子，您怎么能说是个废物呢？您不亏！” “身为皇子资源无限，亲爹都不喜欢，心软心善只能被兄弟踩啊...你说这样的人..也好！”方正一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老实人..我最爱玩的就是老实人！” 也不知金国那边怎么想的，派个老实人出来办事。那不正好吗？想了解点啥消息，办点什么事找老实人再好不过了陈宏不寒而栗：“方大人你想干什么，你别瞎搞啊..这可不是小事，老实人招谁惹谁了？” 老实人咋嘞？照玩不误，我方正一主打的就是三观！ “哎~不干什么，多跟他聊一聊，促进两国友谊喽。”方正一笑着道。 “对了，他们使团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快了，国书其实是使团的人快马先一步送来的，所以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了。不过说来也怪，这次他们到访，好像表现的很急...以往不是这个流程啊。”陈宏纳闷道。方正一也总感觉不对劲，尤其是帕巴指名道姓邀请自己，但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只能作罢。 “不管了，他们着急来咱们又不用急，接着就好了。今日多谢陈大人，我先回去安排了。” ..... 十日后。锦衣卫以及鸿胪寺的一众官员，早早的就在城外等候。根据驿站回报，金国使团就是在今日入京。方正一手插在袖子中，两眼空空望向前方。等了半时辰了，人还没来.... 这十天他可没少准备，半山日报那边简单整改了一番。说了不少关于金国的好话，以及新闻。以往天天放北戎负面新闻，天天搬石砸脚。北戎的脚都砸成肉沫，石头都快不够用了。如今人家使者来访，再这么搞不合适了，万一被看见呢？那还不得打起来?老实人也不能这么激啊！百姓经过十天的新闻洗礼，心态扭转了不少，起码等外国人来了不会嘲笑。最后又精心备了一批回礼用的茶叶，特供‘钻石’，自行车等大景特产.... 又过半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白衣身材颇有些消瘦，长相是金国人的长相，但是从气质上来说倒是有几分书生气质。离城门还有一两百仗的距离，白衣之人身旁的随从伸手一指道：“二王子，您看最前面那个高个儿的年轻人，他就是方正一。” 阿里白凝眉看去，轻声道：“你确定？没看错吧？” “没错，方正一身材要比一般人高大，而且他在大景官场中十分年轻。属下上次陪国师来记得很清楚。” “二王子小心，国师再三交代，方正一这个人很奇怪...” “这些事我知道，你不必多说。” 阿里白微微点头，攥着马缰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自己看不上眼的父汗会突然派他出访景国，但是出行前国师百般教导，一定小心方正一。此人不同寻常，不走常理。无论他说什么都要斟酌再三不能轻信，剩下的只要老老实实跟他搞好关系带他回金国即可。如今方正一就在眼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 第742章少言寡语二王子方正一原本等的有些疲劳，经旁边人提醒精神一振。目光向远处投去，一眼便望见了为首的阿里白。侧身向一旁的陈宏问道：“打头那人可是阿里白。” 陈宏点头道：“不错，你看他身下坐骑的配饰，那是贵族才能用的，应该是他没错。” 方正一听罢，仔细打量。略微苍白的面孔，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无神，主要是给人一种羸弱之感。这个造型，在游牧民族那确实吃不开的样子，尤其还在皇室之中。少顷，使团大部队已经到达城门处。阿里白仔细端详了方正一两眼，恰好方正一的目光也投了过去。两人对视，方正一的目光不为所动，只是带着好奇。阿里白却被盯的有些紧张了，忍不住偏过头。此人好生无礼！方正一收回目光心中暗笑。艹，还是个社恐，真有意思。陈宏见状赶忙迎了上去，高声问道：“敢问可是二皇子到访，下官乃鸿胪寺卿陈宏同锦衣卫指挥使方正一方大人特来迎接。” 阿里白翻身下马，走至陈宏身前，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 “多谢陈大人出城相迎。” 他一出口，陈宏与方正一都惊了。这小子还懂外语呢，学的还真不错。 “这位就是方大人吧？”阿里白看向方正一问道。方正一行礼道：“正是，见过二王子。陛下早知使团今日到达，特命迎接之后请二王子稍事休息后再入宫觐见。二王子这一路舟车劳顿，请先随下官去鸿胪寺馆下榻吧。” 阿里白道：“不必劳烦了，我这就入宫谒见皇帝陛下。没想到今日方大人会亲自出城迎接，我常听起国师念着你呢。” “哦？国师还记得我，那真是不胜荣幸？国师如何说我？”方正一边说，边向城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翻身上马，与阿里白并列入城。阿里白低头想了想道：“国师曾说方大人乃非常人也。” “没了？” “没了。” 阿里白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出声，专心骑马。你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啊？是个人才，这就把话聊死了。方正一有些无语，这阿里白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还不咋爱说话，看来还得自己找话茬聊天。 “哎，二王子通晓我国语言，可见平日里也是对我大景文化颇有研究。” “父汗称通商之后要常与景国打交道，所以便命上下多学习景国文化，不止我会说，皇族之中很多人都会说。”话毕，阿里白又不再言语了。方正一额头垂下三道黑线。艹，这小子有点东西，以不变应万变是吧！ “二王子为何不说话呀？不必太紧张，我大景个个都是人才，到这里就像回家一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哦，多谢方大人，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想先面见陛下。” 阿里白心头微微发紧。现在情况不明，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多说多错。毕竟自己应该应付不来方正一，若是将事情搞砸了，父汗一生气估计他还得倒霉。方正一脸一拉，也不说话了，目光直视前方，默默骑马。陈宏在一旁也是心中暗叹。这金国怎么派个呆子过来...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方正一这个话痨都硬是给整没辙了。一路无话，大部队途径鸿胪寺之后陈宏安排其余人员下榻，接了礼单安置货礼。方正一则带着阿里白径直入宫。直奔勤政殿内，景帝早已在此边审阅奏折边等候。直到方正一跟阿里白一同入殿，阿里白才再次开口。 “金国使臣阿里白见过陛下。” 景帝先是快速打量了一遍，而后大手一挥道：“朕早已对你有所耳闻，不愧是乌图的二皇子，果然少年英才，赐座。” 英才？岳父这瞎话比我说的还六。方正一心中腹诽，跟着落座。不等阿里白开口，景帝先问道：“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吧，朕已经命人在鸿胪寺内收拾好了房间，不如先下榻休息之后再见朕也无妨。” 阿里白抿了抿嘴唇：“多谢陛下招待，不过我这次身负重任不敢耽搁。实不相瞒，这次派使团出行造访多有仓促，还请陛下见谅。” 景帝好奇道：“朕正好也有此疑问，有何要事非要派使团如此着急赶来呢？” “陛下，实不相瞒。金国前年大灾，损毁了不少粮仓物资，我国境内缺少了许多必要物资，周转时间颇长，为百姓生计考虑，最快的方法无疑是与景国加强通商易货。另外我朝中不少人对此事多有不满，有人进言妄图开启战端劫掠边镇。父汗与国师商议，为了保持两国兄弟情谊，所以才尽快派出使团解决此事，以平息国内众议。” 景帝抚掌道：“好，两国友谊来之不易。既然贵国有如此诚意，那我大景断没有招待不周之理。” “此次通商名目可带？卿自可与户部等商议。” 阿里白额头微微见汗，跟人打交道实在有些不擅长。国师给的那些词练了一路，生怕自己说错了，好在现在背的算熟。 “回陛下，由于此次事关的货值名目巨大，一是整理困难二是来的仓促，未能准备周全。” “所以这次来只是为了赠礼，至于具体的商议还要请人到我国详谈。” “出行前国师曾交代，他在出访大景之时与方大人详谈甚欢，知他通晓商事，所以特意向父汗举荐方大人，一是为了商谈通商，二也是为了一叙旧情。” 方正一暗自点头。这就对了，难怪之前感觉那么别扭，急吼吼的要来。原来是国内出事了，乌图也不想打仗。国内人心不稳，看来还是有不少政敌存在。而且大景正值国力强盛之际，劫掠边境未必像以往一样划算了。景帝思忖着，也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 “嗯...也好，朕正欲派人回礼，此次就由方卿带队随你回金国商谈。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不如留在京城内游玩些时日，多看看我大景的风光。” 阿里白狠狠的一攥拳头。稳了！真的跟国师说的一样！ “臣多谢陛下。” ...... 第743章攻略老实人出了勤政殿，阿里白长吁了一口气。如此顺利，最关键的部分已经解决，那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了。方正一好奇的斜眼看着他，问道：“二王子，你好像很紧张啊。” 阿里白干笑一声：“这...让方大人见笑了，我第一次外出这么远，还是肩负重任，确实有些紧张。” “鄙人不善言辞。” 方正一笑道：“别紧张，难得出来玩一趟，我带你在京城好好逛一逛，玩他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十天半个月？时间有些长了。阿里白摇头道：“多谢方大人美意，但是玩就算了吧，我不是很喜欢玩。其实我更着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方正一打断了他说话。 “....” “通商一事嘛，早一天晚一天，不差事的。想必贵国皇帝也不会怪罪，人怎么能没点爱好呢？说吧，爱吃，爱看戏，还是爱女人想要什么，我通通给你安排了。” 此人怎么这般粗俗无礼呢，不像是国师说的精明人啊... 阿里白心头疑惑，但是见方正一态度坚持，只能无奈道：“平日里我倒也爱看看闲书，看看戏什么的。” “什么书，什么戏，我给你安排。” “说来让方大人见笑，还都是从景国买来的志怪小说，不知道西游记方大人可曾听过？” 呦呵？爱看小说！方正一面露惊喜，低声道：“你也爱看西游记？我告诉你，这书是我写的，你可别出去乱传啊...我们这官场都讲究严肃，让别人知道了对我官声有些影响。” “啊！？”阿里白惊讶道：“真的，可是我看封皮上的作者写的是六承恩啊？” “那是我的笔名之一。不知二王子喜欢里面哪个人物，我西游记后传都写了大纲了，正好听听二王子的意见，好修改一番。” 阿里白有些激动了，没想到西游记竟然是方正一写的，这可真是...缘分。 “喜欢..我当然喜欢孙悟空，英雄盖世，武力无双！” 方正一竖起大拇指：“二王子英明，我大景民间有句话，叫一千个人心目中只有一个美猴王，每个有志青年都想当美猴王，可见二王子身怀大志，满腔热血！” 阿里白面色开始泛红，方正一则是心中一喜。这不纯纯的古代二刺猿吗？话匣子打开了！ “那西游记女儿国之后...” “先别聊西游记了，书可以买回去慢慢看。二皇子喜欢在金国看什么戏呢？我现在带你去放松放松。” “斗狼，不知道方大人听过没有？” “什么！？”方正一掏了掏耳朵。斗狼？那是什么玩意？阿里白回忆道：“哦，这戏还是帕巴国师编写的，我听说是前些年他从大景回来从方大人这里学到的。” “要多拍些好戏给百姓看，让百姓看了家国凝聚一体，上下团结一心。” “故事讲的是狼群袭击百姓，我国派骑兵拯救百姓于危难之际的故事。” “帕巴国师果然厉害。”方正一使劲鼓掌。当初帕巴刚来大景跟他洗澡看了一场戏，随便说句话这狗日的还上心了！ “除了斗狼还有吗？我们大景没有这个题材。” “基本都是斗狼，哦，还有斗狼二。” “总看这个，你们不腻吗？” “不腻，上至高官下至百姓，都爱看天天看。不过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看的了，国师也不写戏本了呀。” 瞧瞧这可悲的金国百姓，精神生活真是太匮乏了。方正一一把搂住阿里白的肩膀：“走！天天看那玩意有啥意思，我带你看看我大景的好戏！” 阿里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浑身一紧。不过方正一表现得这么豪气，他也不好意思推开，只能别胁迫着往外走。 “方大人，你慢点...” ...... 半山坊舞台内。天色已晚，台下密密麻麻摆了十几排椅子，百姓精神奕奕的盯着台上。方正一跟阿里白坐在第一排。台上两男一女声情并茂的演着，一个英俊美男推着破自行车满脸的悲苦。对面男女牵着一批宝马，女人眼含泪光喊道： “我宁愿坐在宝马上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 随后便跟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离开了舞台，接着便是美男内心独白... 阿里白坐在台下，双手死死的攥住座椅扶手，胸膛起伏不定。方正一一直悄悄打量着他。 “哎！此女真是爱慕虚荣，着实可恨！”阿里白怒拍扶手。方正一凑到他身边耳语道：“二王子，这后面的才有意思，其实那女子身患绝症，故意借此离开心爱之人。后来男人通过朋友发现真相，重新勇敢挽回了爱情，最后女主角通过骑桃源牌自行车锻炼，治好了绝症，俩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阿里白突然胸口一堵，难受不已。你给我讲出来干嘛啊?这看的劲劲儿的呢! 不过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也算是个莫大的安慰。 “原来如此，方大人看过？” “当然看过，这场戏还是在本官治下桃源县传出的。” 方正一心道，岂止是看过啊，那就是特意为了卖自行车让吴升写的戏本，整个一广告戏。 “原来如此，难怪叫桃源爱情故事。自行车也颇有意思，我回国之后要带回去几台。” “不知二王子觉得这样的戏跟金国的相比如何？”方正一问道。阿里白正色道：“实不相瞒，都是些儿女情长小爱小家，缺少爱国情节。而且戏子每次骑自行车出来有必要喊那么大声强调自己骑的是桃源牌自行车吗？我看不懂。虽然总体而言很动人，但是...” “不如斗狼。” “......” 方正一尴尬的笑了笑：“不错，二王子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瞧出了这戏的缺陷，看来对此道钻研颇深啊。” “方大人接着演了，咱们看完再说。” 等到整场戏落幕，阿里白松了口气露出笑容，看了看天色，道：“方大人，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二王子也应该累了。明日休息好，我带你再去看看别的，走吧。” 方正一起身离开，阿里白紧随他身后，眼中隐隐有些期待，明天？明天还能有什么新鲜东西。不过看着方正一的背影，他渐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方正一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好像有点意思。 ..... 第744章参观大学接连几日，方正一带着阿里白在京城四处游玩。各处的店铺，各处书院景点，甚至连京城内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办事衙门，方正一都带着他参观了个遍。阿里白虽然玩的开心，但属实有点懵了。方正一的印象在他心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大为改观。帕巴国师说他不同寻常，不走常理。确实如此...这个人太敞亮，太光明正大了！好像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跟你掏心窝子讲，寻常人绝对没有这个气度。教训下属之时他也在场，可谓赏罚分明，每逢下达指令必然准确明晰，绝不绕弯。而且脏话跟唾沫齐飞，江湖气极重，活脱脱的一个流氓。哪怕是在金国也基本找不着这样的官员啊？这样一个直性子，国师为何让他再三小心呢...阿里白困惑了。不过帕巴国师在金国的能力和影响力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都让他防着方正一，那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阿里白心中仍有忌惮，时刻保持着警惕。方正一这几天也颇为郁闷，套这小子话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傻愣愣的，看起来应该是在国内真的没啥地位，也不受重视那种。谈小说，谈国家倒是挺来劲。他来这一趟应该就是纯纯来送礼的。不过还是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被方正一敏锐捕捉到了，这小子在防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后面去金国万一出什么岔子，有意外情况少不了还得依靠阿里白。得想个办法把他发展成下线.... 这一日，方正一正收拾着手上的公务，阿里白就在一旁老老实实坐着。他手旁也有一叠公文，方正一特地给他看来解闷的，都没什么重要事项。无非是惩处了一些小官小吏之类的。良久，方正一归拢好手边的公文往桌旁一放，抬首道：“二王子，今日咱们不看戏，去东郊大学看看如何？” 阿里白心里一跳。东郊大学...好像在国内听过一耳朵，是个特别的地方。而且他在京城这几天也听说过方正一乃是东郊大学校长。这是个极重要的地方，看来有必要亲自去看一看。 “好，一切都由方大人安排。” ...... 东郊大学门外，方正一跟阿里白并列伫立。阿里白看着宽阔的校门，以及门口巨大的景观石，心下微微有些震撼。区区一个学堂，能开的如此气派，天下应给只此一家了吧。 “二王子，请随我来吧，我给你一一介绍。”说话间，方正一已经迈步向校内走去。阿里白紧随而上。校内的装饰是考究的，可谓一步一景。加上学风自由松散，不少学生就在校内漫步，互相交谈，一派轻松自得的景象。方正一伸手指着远处的景观道：“二王子可知建立此校要花多少银子？” 阿里白低头沉思：“恐怕不下数万两之巨吧。” 方正一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数万两？那连一半都装不出来，不少于二十万两！” “你且看那边的树木，都是从南方运来的珍稀树种。建房子的工匠，也都是工部的工匠，还有这学校内的教材...”方正一如数家珍的说着，“若不是这地块是皇家批的。加上朝廷提供的诸多支持，二十万两也是远远不够的。” “不仅如此，二十万也只是前期投入，后续的一系列费用还要源源不断。” 阿里白震撼了，金国一年的岁入不过一千五百多万两，而京城盖一个学堂就要花去大几十万两银子？这是什么财力！ “二王子以为如何？”方正一问。阿里白勉强笑了笑：“确实厉害，不过花这么多银子盖一个学堂，有必要吗？这里教的是什么？” “无所不包，大略上来说分成文理两科，这文科就是....但是当下还是以实用为主。简单点来说，就是培养工匠的，当然这是有学识的工匠，我们这里也叫大学生。” “工匠？”阿里白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依我对贵国的了解，工匠的地位恐怕没有那么高吧？如此大张旗鼓的培养工匠，岂不是违背传统？” 方正一哈哈一笑：“二王子果然见多识广，不错！不过所谓传统只是传承精神，至于它用什么方式展现并不重要，将来我们东郊大学培养的大学生一个人能顶十匹牛马，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受益呢。” “大景也会因为这些牛马受益。这，才是传统！” 一个大学生能顶十匹牛马。大景那么多人...那得是多少牛马啊?! “一个人如何比得上十头牛马呢？” 阿里白虽然没听太懂，但心里大为震撼。 “那自然要靠学习。”方正一含混不清的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阿里白也不知该问什么，默默跟随同时左右张望。走着走着脚步一停，阿里白指着前面几栋建筑问道：“方大人，我看里面诸多房屋都有挂牌，那未挂牌子的是作何之用？” “哦，考虑到以后还会增设新的专业，有许多空的房屋留待备用。” 方正一说着指着眼前的建筑道：“你瞧，这里就是京城祖师会最近出资挂名的医学院，京中有志向学医的百姓都会来此学习。” “还有外面这些花草，不少可都是学生亲手培植的草药，我们进去看看吧。” 医学院内，老师正领着一群新生碎碎叨叨的讲着课，一群学生手拿针管在猪皮上比划着。阿里白好奇道：“怎么拿了根针，这是练习针灸吗？针后那根管子是干嘛的？” “非也，不是针灸。那管子里装的是药液，直接将药打入病人体内，比喝下去效果好。” “原来如此，果然高明。”阿里白心中默记，严肃的点了点头，“不知能否近前看看？” “小事而已。”方正一说着推门而入。见方正一来，众人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声问好。方正一轻轻抬手，道：“今日本校长带贵客来参观一下，你们在学什么呢？” “学打针。” “来，给贵客展示一下。”方正一随手一指，挑了个学生。那学生战战兢兢的出列，低声道：“方校长，我刚来还没练好...” “怕什么！让你打你就打，贵客就想看看怎么打针的，不要紧张。” 学生颤颤巍巍的拿起针管，在猪皮上哆嗦着打了一针。方正一脸一拉，拉着阿里白道：“走吧二王子，带你看看别的。” ..... 第745章开始攻略阿里白接连带着阿里白参观了数所学院。至关重要的位置当然被方正一三言两语避过去了。但阿里白仍然是看的是眼花缭乱。这些学院大体上他是明白做什么用的，可是细节上都没搞懂。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并未往深想。逛了小半天，俩人也累了，寻了一处小亭子休憩。方正一问道：“二王子看了一遍感觉东郊大学如何？” 阿里白摇头道：“说来不怕方大人笑话，有些并没有看太懂，许多理论在我听起来玄之又玄，难道学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方正一道：“二王子听不懂是正常的，人们用合理方法总结验证出来的经验都是科学，科学无可名状自然是玄之又玄。” “山川河流，风雨雷电，人心法度都在科学之中，我们须得通过科学研究出万物的规律才好办事，这自然都是极有用的道理。” “哦，科学？”阿里白挑了挑眉毛，“照方大人这个说法，这科学之论恐怕已经盖过圣人之说了。” 方正一轻笑一声：“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是更合理的说法应该是跟圣人不谋而合。” “这科学在我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它跟朝廷不是一条心呐，但凡跟科学对着干，科学就会大嘴巴子抽你的脸，让你认清现实，付出惨痛代价。” “所以说东郊大学乃是我大景的国之重器！” “国之重器...”阿里白望着天，有意无意的道：“既然是国之重器，为何方大人能轻易的带我来看，还告知我这么多？我不理解。” 方正一遗憾道：“二王子，你我相处也有多日了，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做事也都是光明正大，东郊大学虽然在我心中至关重要，但是只要是堂堂正道，没什么可掩掩藏藏不能见人的，你说对是不对？” 阿里白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他目前所见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方正一见状心中暗道一声好。看样子这小子上道儿了，也应该继续向下再探一步。 “二王子在京中这么多日该看的也都看了，感觉如何，是不是比你们金国都城强太多了？”方正一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听到方正一这样说话，阿里白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怒意。我好歹也是大金的二王子，竟然敢当我的面这么问话，实在太过无礼。 “方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大金虽然刚招了灾，但也是兵强马壮，国力蒸蒸日上！论兵力论都城，都不逊于景国。” “更何况我父汗乃是不世雄主，短短数年间就能横扫不臣，我几个兄弟也都是将帅之才，战绩无数。” 两句话说完，阿里白脸已经涨红了，胸膛微微起伏。 “啧，二王子说的是，倒是我出言不逊了。哈哈，别见怪，我这人说话就是直，你懂的。”方正一赶紧安慰。阿里白松了口气，故作大方道：“方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不碍事。” 方正一搓搓手，嘿嘿笑声：“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刚才听二王子说兄弟个个都是将帅之才，战绩无数。既然兄弟都这么强，那您排老二一定更强吧！” “我虽然官居锦衣卫，但是实则是文官出身，不通兵事，对这些东西也很好奇呢。” “想来二王子能被委以重任，在金国一定也是能力非凡，有什么优秀事迹可以给我讲讲吗？” 阿里白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了。自尊心像是被人猛劈了一刀，心态差点崩了！战绩...虽然他大哥跟几个弟弟都挺能打的，但是单说他真的没啥战绩。倒是领过一次兵，因为体力不济从马上摔了，仗也没打成。也正因如此，他在乌图那从来没得到过好脸。如今方正一这么问，该怎么回答？回答了自己是真没东西可说，不回答面子该往哪摆啊？该死！聊天聊好好的他为什么非要问这种问题？！憋了几分钟，阿里白涨着脸道：“我自然也会统兵打仗，不过这并非我专长。” “方大人应该了解，我不善言辞，但喜读书。按照你们东郊大学的说法，我更擅长文科...” 阿里白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好在是把一句话嘟囔完了。方正一悄悄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看你那逼样！还擅长文科，你擅长个鸟！脖子都憋粗了，果然是个渣渣啊，真是一点特长没有，一试就试出来了。不知道金国为啥派这货出来，难道国内拿不出像样的人手了？还是单纯的是图他老实？不会吧！ “哦~”方正一故作明白的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武艺并非二王子所长。” “呵..是..是。”阿里白臊眉耷言的回应了两句。 “那这倒是跟我国太子颇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也是偏文科爱读书，爱看戏，喜欢思考。” “真的？”阿里白眼睛一亮，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嗯嗯嗯，差不多，爱好差不多，而且也没亲自打过仗。” 阿里白顿时心中长出一口气。感觉面子找补回来点了。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见过景国太子，原来他是个混子，也没啥正事。阿里白接着问道：“那...不知在方大人看来，我与贵国太子相比如何？” 方正一面露尴尬：“这不好吧，您二位的身份，想来我评价不太合适。” 阿里白仔细瞧着方正一脸色，见状心中大喜。这景国太子看这样是不行啊！拿不出手的东西，那我倒非要比一比！ “说！但说无妨！方大人这是没拿我当朋友！” 行，开始上劲了... 方正一心中暗笑，表情却重新恢复淡然：“二王子，我这个人说话不太中听，所以在其他同僚面前一向不太敢说话，不过既然你问我，那我就简单答两句，但有一点你可千万别外传啊，否则我没法混了。” 看样景国太子不是一般二般的差啊，阿里白心中狂喜！心中狂喜 “绝对不外传！” 方正一轻叹了一声：“好，那我就说了，我朝太子在我看来，乃是未来的明君。积极向上，活泼善良，爱民如子，文武兼备。” “.....”阿里白顿时大失所望。看来方正一再直性子也不敢在背后说储君坏话，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夸自己两句也行。今天自尊心实在太受伤了... “那方大人看我呢？” “你是个废物。” “？？？！” ...... 第746章怒骂二王子 “你敢骂我！”阿里白豁然而起，已然陷入暴怒之中。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方正一竟然开口就骂自己，还骂的这么难听。就算知道他是个直性子，阿里白也接受不了了。方正一心中暗笑，但是表情依旧淡然：“不错，我骂了又怎样？” “你我相处了几日，我对你是个是什么样的人已经心中有数，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还敢说？阿里白牙齿开始不停打颤，浑身紧绷到了极致，双目血红的直视着方正一，一字一顿道：“方正一，我乃大金皇族，你敢辱我！” 方正一的目光直接迎向了他，毫不避退。阿里白这小子虽然长得比一般人高壮，但是方正一也不差，家里有张彪指导健身。现在也是一身肌肉块，加上丰富的野架经验还真不怵他。他要是敢动手，就打服了再讲理！ “你从小的教育就是教会你到处跟别人吹牛逼说你是皇族吗？” “嘴里说着那些你从来没参与过的成就，让你一下子就骄傲起来了。” “统一二十六部，南征北战，是你的功劳吗？是你爹跟你那些兄弟靠着你带兵打仗立的金国吗？” “在我这跟我张牙舞爪，表现你有多自豪，大金多么强盛。这些跟你有半文钱关系，你这个废物！” “你是草原上的英雄之一吗？还是说你有其他让人瞩目的成就？不，你啥也不是。” “皇族又如何，那些人生来就有的东西从来不值得让人骄傲，你的身份你的国家成就同样如此。” “而你爱这么做，就是因为你个人毫无贡献价值，你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值得让自己骄傲的地方，可悲之极！” “自古忧国之士,皆为千古伤心之人，你倒好吹牛逼比谁都来劲，看你那没心没肺的德行！” “你再骂！”阿里白精神崩溃，龇牙咧嘴的朝方正一猛扑过来。方正一这边嘴上嘚啵着，但是眼神可一直紧盯着阿里白。他刚一有动作，方正一已然先一步出手了。脚下一绊给阿里白绊了个趔趄，接着双手快速握住他的双臂，反剪着按在了石桌上。嘴上仍然得理不让人：“呵呵，就这两下子还敢跟我比划？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你还被窝里撸自己呢！” 双臂使不上力，阿里白心里一阵悲凉，早知就带个护卫来了。不过他口中仍然不停呵骂着，方正一句句暴击的话语还在不断传入耳中。 “看看你的表现，你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婴儿，换句话说就是个巨婴。这个世界没有比巨婴更丑陋更恶心的东西了，巨婴一无是处。一个长不大的人是没有自己的人生意义的，大金皇族的身份配上你，就更显的可悲！” “逆境是生而为人的必经之路，而你却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个废物。” “我猜你在遇到我之前的人生也是一坨狗屎，否则单单来大景送个礼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会派一个皇子来？这足以说明你在金国根本就不受待见！”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阿里白无助的呼喊着，奈何方正一力气比他大，挣脱不开。这一句句的狠话，仿佛一柄柄刺刀不断刺入阿里白心中。自尊心已经被扯了个七零八落。感觉阿里白挣扎的力道小了不少，方正一心下一喜，趁热打铁接着骂。 “你这个人庸碌无为，毫无目的，说你两句就生气，做事像野兽一样不讲章法。” “对一切都充满防备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你这样的态度，对人对己都毫无用处。” “如果不是你生在皇族，你甚至都不配有女人为伴，没有女人愿意跟你这样一个软逼生活在一起，就算你侥幸找到了，生的孩子也八成不是自己的，就算是自己的，你的孩子长大了也会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真是可悲啊，我在你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男人气概！” “放开我...放开我...”阿里白无助的挣扎着，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方正一感觉挣扎的力道已经不是很大，缓缓松开了他，退后两步跟他保持距离。阿里白已经放弃了攻击，失魂落魄的坐在桌旁的石凳上，方正一还在逼逼赖赖。 “没有能力也就罢了，还目光短浅，问我这东郊大学有什么用？难道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如果换成是帕巴国师，他绝对不会多问我一句，甚至回国之后马上模仿，谏言金国皇帝开一所大学。” “帕巴这个人呐，跟我完全相反，他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当初他来大景我只是随口跟他说了一句，让百姓多看些好戏，培养精神，他竟然悄无声息的回去真的这么干了，这就是做人的差距，二王子你懂了吗？” 这句话一说完，一道抽泣声忽然传到了方正一耳中。方正一差点笑出声。哭了？气哭了！看你这点出息！不过这个情况打应该是打不起来了，方正一安静的坐在了阿里白身旁。阿里白还在暗自垂泪... “二王子，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人是不爱听真话的，人性本就是如此。”方正一轻声道，“我今日的话确实说的重了一些，不过你知道我，我是不吐不快的。另外也是感同身受，我方正一此前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 “我痴长你几岁，再加上曾是太子的老师，见你如今的状态，实在有些忍不住，抱歉。” 阿里白不出声，垂着头。方正一也不在乎，自顾自讲道：“如果二王子愿意听，我可以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我当年也是一事无成，那时我还年轻没人在乎我是谁。本想在京城混一闲职，潇洒一生，可是命运无常，县令这个重任突然落到了我头上。” “无数百姓的希望落到我身上，那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便只能带着他们经历艰难困苦，风刀霜剑，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熬了过来，好在作出了一些成绩，总算没能辜负百姓期待。我这时方知，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 阿里白抹了把鼻涕，斜了他一眼，然后快速收回眼神继续低下头。 ...... 第747章我要是除了乌图呢？ “后来一个偶然，陛下到我治下微服私访。我见陛下第一眼，便觉得他英明神...咳，我有幸得陛下赏识提拔，入得宫内教导太子。没成想太子殿下也是与我早期性格相仿，那时他浑浑噩噩，终日无所事事，常惹得陛下大怒。” “好在我与殿下志气相投，他能听进去我说话，经我教导几年的功夫已经是脱胎换骨。” “我国国内粮灾，太子亲自前往赈灾。京城半山坊现如今乃是京城最繁华的坊市之一，也是太子亲自管理，还有...百官对太子无不交口称赞，人人都说他是未来的明君！” 方正一说到此顿了顿:“跟二王子说这些也是想起了当初我与太子在一块的场景，实在是情不自禁。” “不过二王子我说实话，你要比当初的殿下强一些。” “强在哪？”阿里白带着鼻涕音，忍不住问道。稳了！方正一微微一笑：“强在你态度好，能听进去别人说话。你能主动问我，与太子孰优孰劣，这就足以说明你有上进心。”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超过千人万人了。剩下的就是去付出行动，去改变自己，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悄悄惊艳所有人！” “人生就是一场长跑，如果有人非议你，你就要跑的快一些，这样声音就会在你身后，你就再也听不见了。” “很多事情努力未必有结果，但不努力...”方正一的鸡汤肆意挥洒。阿里白的眼中逐渐焕发出一丝光彩。这说的...怎么有点热了... 连续输出了二十多条高浓度鸡汤，方正一抹了把嘴角的唾沫星子，微微躬身道：“二王子，今日多有得罪。” “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实在藏不住话。” “如果我说错了，还请二王子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我说对了，二王子想要有所改变，有什么困惑尽管来问我吧，我想我当了这么长时间老师，应该还是有些经验可以供二王子参考。” 说罢，方正一也不再顾及阿里白抬脚便走。亭中只留下阿里白一人陷入沉思。 ...... 御书房内。景帝轻描淡写朝方正一递过一封奏报，随后神色凝重道：“前两日你跟阿里白说什么了，他回了鸿胪客馆两天没出屋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那边都急坏了。” “据实说，事关两国邦交，不要开玩笑。” 方正一讪笑两声：“没啥，骂了他两句而已。” “什么！你骂他干什么？”景帝惊诧道。方正一办事一向妥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方正一沉吟道：“嗯，这是臣最新研究的一种沟通感情的方法。请陛下放心，出不了事的，有些人越打骂他就越兴奋，我想二王子只是还一时接受不了自己应为挨骂而感到兴奋的现实。”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会因为被打骂兴奋？”景帝扶着额头，无奈道：“算了，反正也是个不重要的小人物，朕不管了，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过两日就要出发了，你到金国最要紧的任务便是多观察一下乌图跟百官。朕年轻时随先帝征战时曾见过乌图一面，但那时他只是有名的猛将，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手腕。” “毕竟金国上层的消息我们难以刺探，你去之后要多多观察，此人将来必定是我大景的心腹大患。” “你准备的如何了？” 准备的如何？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这次去准备带着张彪跟周铁当保镖。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加上也不知道他们国内什么情况，万一有反对通商的人要暗杀自己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路上时间长，那边医疗水平也不高，考虑健康因素，医馆那边也帮他准备了一些青霉素。想到医馆，那里面还有个邪物呢，方正一心念一动，试探着问道：“既然乌图是心腹大患，我帮陛下除了他，能有何奖赏？” “嗯？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要命了？”景帝狐疑的打量着他。 “臣是说假如，假如啊，要是能把他除了...” 医馆里那块核辐射宝玉，那玩意要是献上去,可不就有意思了？ “你要是能把他除了，朕给你封王都行，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景帝摇头笑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行了，别想着做傻事，安全为主。” “那多娶几个媳妇呢...”方正一嘟囔道。 “你说什么？” “臣没说话。” 一直悄无声息站在一旁的郭天养震惊的看了他一眼。方正一心中默默思忖。医馆里的玉到底有没有核辐射，金国那边送过去戴不戴还两说呢，他也不敢打包票。大话说出去，事办不成就没意思了。等过去再说吧，那乌图要是识抬举，真心想着两国友好通商能保持和平发展，那就不送了。 “嗯，回去千万好生准备，阿里白那边还是安抚一下吧。跟他搞好关系，到了金国说不定会有些用处，总归是错不了。” “谢陛下关心，那先臣告退。” 方正一刚出御书房，没想到李元照忽然迎面而来。 “殿下，最近不见去哪了？”方正一问。 “还能去哪一直在东宫，蒸汽所那边正给我弄轨道呢。下面人刚说你入宫了我便来找，你过两天就要走了，想问问准备的如何了。” “嗯，都准备好了，多谢殿下关心。” 李元照叹息道：“这一趟时间可不短，我一个人在京里没什么意思啊，能跟你一起去就好了，走那天我出城送送你。” “对了，这两天你看报纸了吗？” “看了怎么了，里面不少内容还是我定的。” 李元照摸着下巴露出蜜汁微笑：“原来如此，我说报社里这两天怎么不少故事都是写本宫的。写本宫如何英明神武，如何上进努力，你想给我立传啊。” “殿下说的好，臣正有此打算！” 方正一嘿嘿一笑。立什么传啊，鸿胪客馆每日都要给人送一份报纸，这半山日报还是他点名让送的，那都是给阿里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