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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看见下面有许多火把。火把成片有可能是自己的人，也有可能是永源寨守城的土人士兵。万一火油罐子丢偏了就糟了，按之前计划，下面人这时候应该来信号了？难不成是看不见热气球的火光？赵烈正想着，忽见下面片片火光开始动了！以廖群为首的三路人马开始调整方向，只见原本散乱无序的火光缓缓变成了三个箭头，齐齐指向了永源寨的方向！原本在永源寨城墙上打着火把守城的土人士兵，见远处的散乱的火光突然变成了奇怪的形状，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 “？” ↗?↖ 赵烈见下面按原定计划行事，兴奋的朝前方大吼道：“兄弟！准备丢罐儿啦，千万别扔偏了！” ... 永源寨内，几个土人首领还在研究着天上的排成一排的火光，已经有了一些心得。 “神迹！这就是神迹！” “天神都来助阵了，看来景军此战必败！” 几人讨论着，渐渐达成了共识，然后一脸欢喜鼓舞的跪在了地上朝远处跪拜起来。正拜着，突然隐隐约约能看到好似有冒着火苗的东西在往下掉。那冒着火苗之物快速下落，好巧不巧，猛地砸到了城寨的北角，轰的一声炸响！火光四溅，无数火油迸射，再被点燃。而更可怕的是永源寨内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木头制成！虽然邑顺湿度极大，可偏偏火油是不怕湿的... 紧接着便是城中，接二连三带着火苗的火油罐子‘倾泻’而下。城内开始传出哀嚎声，惊叫声，求救声...但这些都于事无补，火势开始剧烈蔓延。土人首领眼神开始从狂热变为呆滞，最后变成绝望。等到一个火油罐子狠狠砸到自己不远处，才嚎叫道：“敌袭！！敌袭！！快躲避！！” 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热气球所到之处，皆化成了一片火海！汹涌的烈火开始肆意吞噬着一切可以吞噬之物，气流也开始逐渐不稳。无数火焰如同狂舞一般，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命。更糟糕的是，建筑燃烧过后的烟尘还是滚滚冲天...不等被火焰烧死，也要被毒烟呛死。永源寨上方的热气球队也没好到哪里去。席卷到天上的大量烟尘让人视物不清，更严重的是灰尘吸入腹中会严重损害身体！桃源精兵心中都大呼不妙！千算万算最后还是失算了！烟尘竟然飞的这样高？！不过关于如何防止吸入有害气体，桃源县冬季安全消防课上早就讲过，解决之法也不是没有，他们作为精兵更是烂熟于心！天上众人默契的脱掉外套，迅速尿了一泡。将略带风味的温暖外套蒙在口鼻上，继续无情的向下抛洒火油罐子.... 大多数土人士兵也已经听到了异响，纷纷从驻扎地内跑出。面对着这异乎寻常的一幕...有人逃窜，有人跪地求饶，求生欲望更强者第一时间迫切的前去打开城门！往日里给人带来最多安全感的城门，此刻也成了索命的恶鬼。无数土人开始聚集在城门处，疯狂推搡叫骂甚至于互相开始斗殴！有人开始被打的头破血流，形似恶鬼。更有甚者，已经死于同伴的践踏之下...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城门打开！已经被吓破胆的土人心中刚萌生了一丝生机。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再次坠入冰窟地狱。眼前呜呜泱泱的大景士兵已经握着刀在此等待良久。刀身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烁着杀机！廖群长枪一指，狞笑着的盯着冲破大门的土人。大吼一声：“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 “杀！杀！杀！” 土人如同被割的麦子，片片倒下，又是一片腥风血雨掀起。此刻永源寨内外，已经沦为了无间地狱.... 一夜之间，大火肆虐，永源寨内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炉。所有生机在此付之一炬。周铁带着众人连番轰炸了两次，方才带着桃源精兵进山接应廖群。永源寨内的大火还未熄灭，廖群还在周边带兵巡视。一旦发现活口，立即剿灭。不过当周铁出现，一直板着脸的廖群立即涌上了全身热情！长枪一丢，咧开大嘴，展开双臂想要上前拥抱。 “周铁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们，不愧是太子派....” 一阵突如其来的尿骚，让廖群及时停住了脚步。收回双臂，用满是欣慰的眼神向周铁致敬！好兵！真是好兵！虽然在天上吓尿了，但是任务一点没耽误，可谓居功至伟！ ...... 第699章遍吹科学之风几个月的时间，京城民间风起云涌。随着萧乐天成功拿下一百两奖学金，无数学生沸腾了！起初是羡慕，不过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大景的百姓一向是善良的，若是遇到弱者总是能加倍感同身受。但是遇到比自己过的好的，又总是挑着眉毛挑错。当所有人发现萧乐天的理论并没有任何卵用，无数如潮水般的议论便向他涌来。虽然东郊大学内学风不错，多数同学见面也能保持基本的礼貌，但是私下里的言论就显得有些颇为不堪了。更让人难受的是回到家中，那些街坊邻居异常刺耳，又带着许多不屑的言论纷纷飞入萧乐天跟萧父耳中。着实让他痛苦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方正一出面喂了他一颗浓汤宝，缓解了忧郁。事实上，就连方正一本人都受到了不少非议跟冲击。不过他脸皮厚，完全不在意！自己多有钱，日子过的有多美...那些土鳖拿出吃奶的劲都想不到。享受生活还不够，跟你们一群闲汉打嘴炮？更何况，历史早已经被他看的通透，那些个冷嘲热讽，充其量只能让他笑笑。不过好处也全然不是没有，萧乐天上了大专，还拿了奖学金。无疑是激起了其他学生的拼比的劲头。每日下课之后便开始像发了疯一样四处观察‘没卵用’的自然现象，企图一飞冲天。各种论文如雪花一般在东郊大学内出现。学校中学习的热情已经严重超出了方正一的预计，为此特别紧急设立了审核组。每人的论文都要呈报到审核组内审核，然后再用实验检验，或是实地观察。如果实验结果可复现，或是现象为真，那么就先在校内公告栏上发表。若是有人不服，可以申请在礼堂公开辩论，用证据跟逻辑说话。一旦有了一个确定的结果，那么立刻登报发表文章，让世人观看。半山日报为此还特别设立了科普版块。其中一部分都是些科普小故事，小常识。什么方正一日夜不眠，利用割圆术成功将圆周率推到了3. 14159 2653。还有为什么饭前便后要洗手，生的饺子为什么会沉，熟了又为什么会上浮等等。剩下的部分便是东郊大学内引起热议的内容。通常还需要学校的审核组联合报社记者，用人类能看得懂的语言修改一遍，再行发表。一时间民间关于科学的说法议论纷纷，好不热闹。鉴于此情况，东郊大学再次放出新消息。只要民间有奇人可以登报发表出一篇经得起东郊大学审核考验的文章，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破格入学！在东郊大学念书除了奖学金是不赚钱的，但是是要毕业就有机会加入皇家科学院！皇家科学院可是跟皇家沾边，而且有工钱拿，虽然具体外界不知是多少，但那可是皇家啊！银子还能少得了吗？这道消息一出，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再次激发起了科学研究新高潮！许多百姓脑子其实装着对自然现象的各种想象。不过那些想象的东西也只能仅存在于脑海之中，如果说出去怕是要让人家笑话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可以公开扯淡！不但公开，而且还有皇家鼓励，那不扯白不扯啊！万一扯对了呢？无数人还是茶饭不思，干活也不大上心了，每日就想着弄出一篇惊世骇俗的论文！绕过状元探花，直奔大专，实现弯道超车！一时间，农学，天文，地理，水利各种行业都爆出了潜在的民间智慧。如插秧间距对粮食产量的影响，母猪的产后护理，为什么尿变甜了... 由于各种论文开始出现爆发性的增长，里面难免会出现实用极强的道理，只是数量有些稀少。但那些新奇且实用的道理，让许许多多不识字的百姓也被激发出了疯狂的学习热情，连锁反应之下，不少人竟然开始主动去认字识字了！可人们脑中的想法虽然千奇百怪，但是再怪再新奇也是会撞车的，如果不先发表出去，那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现学现写是不赶趟了，于是有落魄读书人盯上了这部分文盲市场，开启了论文代写服务... 还有京城中头脑聪明的书商，已经开始学会剪报。将每日登报发表在报纸上的新奇言论攒成一本发表出去。方正一本想冲着书商那收一笔稿费，不过转念一想想法变了。登报的人已经给报社付过费用了，这钱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应该让书商跟登报者分润才是，而且与其赚那点银子不如给书写个腰封，再助推一把科普热潮！书商原本一听要跟撰稿人分钱还有些不情愿，但是听到方正一要写腰封立刻又大喜过望，双方一拍即合。后续出版的每一本科学书籍，几乎都写上方正一的推荐语。 ... 书商爆赚一笔，方正一也一时沦为了大景出版界的腰封小王子。虽然形势在方正一看来一片大好，但是舆论如此动荡，朝廷中的老学究们终究还是不满了... 这一日，午门外。方正一刚乘着轿子到地，一个意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身旁。 “老方，这是昨晚上定的稿子，你瞧瞧又有新鲜事了，城里闹鬼了！” 方正一强打起精神，接过李元照手中的报纸。这家伙对新奇事物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几乎总是找自己来答疑解惑。今日竟然一大早跑到午门外了，也不知陛下知道不知道。周围人见太子到来，纷纷行礼。方正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报纸，递还给李元照，道：“殿下，我最近没去报社，现在报社怎么越来越不走心了？什么垃圾新闻都要报，哪里有鬼神，都是胡说八道。” 李元照看着报纸讷讷道：“可是报社都是根据事实来报的，京中这姓王的这户人家，捡了一块宝石做成玉坠，带过玉坠的人都病陆续死了，除了见鬼根本没法解释吧？最后一个小儿子还在桃源医馆呢，王猛他们根本查不出来病因。” “什么！？” ...... 第700章邑顺急报到来方正一迅速夺过报纸，仔细一看，惊了。报纸中所载，确实如李元照所言。可石头能杀人，按照他的理解也只能有核辐射了....不过这玩意威力有那么大么？上辈子他在网上看新闻有卖能量石的最多也只是弄出点鼻血。能弄死人的都是实验室流出来的东西，那玩意都是提纯过后的吧？想了想没有思路，方正一立即嘱托抬轿还未离开的下人道：“拿着这报纸马上去桃源医馆，找到上面写着带玉坠的男孩，让他们赶紧把玉坠先给我在院里埋了！埋的越深越好，谁也不许接近！你给我亲眼看着，等埋好了，立即来找我。” 看着下人快速跑走了，方正一心里才松快下来。李元照看他神情严峻，也不免严肃了起来：“老方，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脏东西先给他埋起来准没错，你以后看见会发光发热的石头躲得远远的啊，别乱摸，容易死人。” “啊？夜明珠算不算？” “那不算。” 李元照摸着下巴纳闷道：“你说到底有没有鬼？” 方正一嘿嘿一笑：“鬼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有鬼，被鬼害死的人也会变鬼。鬼就不怕挨打吗？” “不过嘛...鬼这玩意，我还真见过！我小时候运气好一天能见七八次。” 李元照大惊：“真的假的！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以前是能看见，但我后来碰上了游方科学家，送了我一件法宝，鬼就不敢来见我了。” “啥？” “高清摄像头，越高清鬼就越害怕，可惜后来让我弄丢了。不过法力高强的鬼总是能把高清变得模糊。” “那是啥？”李元照迷惑道。 “是跟千里江山镜差不多的东西...” “....，你就框我吧！” 方正一摇了摇头，接着道：“殿下今日你怎么出来了，陛下没说什么吗？” 李元照左右看看，低声道：“确实有事跟你说，昨晚我去给父皇问安，看到好多弹劾你的奏折，你怕是要有麻烦了，早做准备吧？” “弹劾我？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方正一皱眉道。 “好像是民间搞得那些科学论文什么的...不过说了，时间到，我该回去了。” 李元照说完，立即向宫内跑去。方正一四处望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民间的风最近刮的有些歪，但还算不上太严重。他最近跟所有人都是相安无事，而且锦衣卫也算安稳，只抓了几个杂鱼，那唯一能弹劾自己的也就是那帮御史了。这帮人稍有一点不同意见，看不过眼，便开始对人唇枪舌剑，着实有些麻烦。 ... 不多时，朝会开始。方正一沉心静气，心态放的很平。主要是被弹习惯，早就脱敏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兵来将挡即可！十五分钟过去，景帝刚开口发问。果不其然有人站了出来，高声道：“臣史众有本奏，近日民间议论科学之风盛行，此歪风邪气致使百姓不事劳作，此中罪魁祸首正是东郊大学。” “锦衣卫指挥使方正一，专权跋扈，公器私用！民间如此再行此不正之风，以至于人心惶惶，请陛下圣裁！” 不少人小声议论，议论声中多半都是赞同。方正一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御史又喷粪了。水土不服，科学毕竟还是水土不服，也怪自己拔苗助长太过。对于朝臣来说，民间最好如古井无波，不起一丝波澜。老百姓种种地生生娃，上面说什么听什么，然后咧开嘴高呼朝廷英明就完了。但凡有一点声量，或是他们不爱听的话便觉不能容忍。在此前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农业社会，几千年不产生什么变化也属于正常。可就算是如此，给自己扣了一个专权跋扈，公器私用的帽子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方正一冷眼看向史众：“本官何时专权跋扈了！” “方大人！最近市面上书商刊印了不少新书，可是每一本都写着你的名字！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难道不是你以权势压人，强命那些书商写上你的名字吗？你之所以这般到底是为何，难道...方大人想做圣人吗？”史众道。方正一讪讪一笑，那这话倒是真的... “岂有此理！本官为书题字选取的都是科学相关的书籍，我作为东郊大学的校长，学校搞得就是科学，为那些书提字有错吗？而且我提了字书商还能多卖些书，贴补自己的家业，我可是从中分文未取呀。” “方大人！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跟商贾搅在一起合适吗！？” “我觉着没什么不合适的，商贾也是人，你不去商贾那买东西吗？” 史众听着方正一淡定的语气，心头火气：“民间百姓现在整日研究你们所谓的科学，不事劳动，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只是一阵风潮罢了，要不了多久百姓的热情自会消退，而且我听说因为不少百姓讨论科学，甚至去主动识字读书，这一点不会错吧？”方正一反问道。史众朗声道：“错！大错特错！百姓识字识的是什么字？读书又读的是什么书？试问那些与科学有关的书，能教他们做人吗？现在世面流行的所谓论文，皆是妄人妄语，可以说毫无用处！” 说的什么屁话？方正一心头愠怒，看向景帝正色道：“陛下，百姓如果不认字就算是圣人书也读不明白。如今民间有识字热潮，将来为朝廷选拔人才大有裨益，理当是喜事才对。” “陛下，臣也有话要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方正一扭头一看，见是户部尚书许温书，心里有些纳闷。今日之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才对... 只见许温书拱手道：“陛下，臣无意参与此争论，但是有一事想当众请教方大人。” 景帝微微颔首：“说吧。” 许温书道：“数月之前，方大人曾亲至户部，称皇家科学院下属火器所需要研究一个绝密项目。臣想着与火器有关，当时便批复了一笔银子。” “可数月过去，臣曾派人去火器所打探，每次都是被火器所的人搪塞回来。故此至今不知道这笔银子下落何处，也未见科学院成果。” “所以我想请教方大人，这笔银子到底去哪了？我户部的钱乃是民脂民膏，不能花的不明不白！” “如果科学院行事以后都是如此，那请陛下直接给出定额划拨与科学院，之后科学院内部之事，臣不再过问。” 方正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那笔钱拿去造热气球跟发工资福利了...也不知道邑顺打的怎么样现在还没回来！正想着对策，却听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太监凄厉的叫声直透大殿。 “启禀陛下，有急报！！邑顺急报！！” ..... 第701章又来急报一声急报瞬息之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景帝更是身体前倾，急切的道：“进来说话！” 传报的太监得到应允，立刻迈着疾步走入殿内。低着头，快速说道：“禀陛下，邑顺来报，崔钧崔大人亲涉战阵，在与敌军拼杀过程中，中箭不幸身死。” 景帝猛然起身，虎目直视传旨太监，一字一顿的道：“呈上来，朕要亲自看。” 在场众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就连方正一也是如此。那崔钧本是去监军的，就连他都亲涉战阵了，可见形势已经严峻到了何种程度？难不成近两万大军被土人给灭了？景帝拿过奏报，反复观看其中内容后，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坐在龙椅上猛的一拍扶手，怒道：“崔钧误朕！” 阶下群臣被他这突入起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崔钧都死了...还要被这样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景帝目光扫遍群臣，心里也有些后悔。崔钧固然是死了，可也是死于战场杀敌。说这种话未免显得有些苛责了。重新整理好心情，景帝叹息道：“邑顺战事不利，土人几经骚扰山渭城，企图引诱我军主动出手。崔钧求胜心切,主动带兵出征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方正一倒先松了口气。那崔钧又跟他没啥交情，死不死的没感觉。但是这封急报显然是在周铁他们到场之前发出的，那就说明自己派出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只是目前战况还不容乐观。李岩松问道：“陛下，不知邑顺前线，现在战况到底如何？” 景帝摇头：“土人只是小股骚扰，利用地利之便与我军周旋，现在的情况只怕还要继续僵持下去。” 张东相闻言则道：“陛下，不如继续增兵将其一举拿下？” “此战不但关乎南边的安危，而且邑顺以南的其他小国也在关注，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只怕朝廷脸上无光啊。” “臣认为张公所言有理，区区邑顺，我大景不能一拖再拖，否则朝廷声誉受损，悔之晚矣。” “臣附议。” 景帝微微低头，看着刚传到的急报，心中有些纠结。这一仗损失确实太惨重了。原本山渭城已经死伤了不少人，后续调集近两万大军的成本更是不低。可照现在的情况继续调兵，只怕也要付出惨痛代价才能将邑顺拿下。最佳的计策，就是等土人存粮不足，大规模出动之后，决一死战。可是土人虽不擅长耕种，但是靠天吃饭的本领也十分了得。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出击？等也不是不行。如果放在以前还不是问题，可现在的朝廷面子已经折了，难道还要一折再折吗？大殿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只有李元照跟方正一在挤眉弄眼。沉默良久，景帝终于开口：“邑顺之地势...” “急报！邑顺急报！！！” 景帝嘴里刚蹦出几个字，殿外竟又传来了呼声。所有人惊讶不已，朝殿外看去。只见另一个太监，气喘吁吁站在殿门外，不过脸上却带着几分喜色。这传报太监心里是十分高兴的。虽然事关重大，让他务必第一时间呈到陛下眼前。可刚才传报之人告诉他是喜讯，而且看他的样子简直快要累死了！足可见这喜讯之大！今日自己定是有赏了。太监是高兴了，其他人可都紧张不已。刚听到一个邑顺的坏消息，现在又来一封急报，心底不免有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了上来。莫非是廖群也败了？景帝更是急忙招手：“是何消息？快呈上来！” 郭天养赶紧快步小跑至阶下，取回奏报。急报甫一入手，景帝目光一扫，惊了。看不懂！里面多了许多不明含义的词语！什么热气球,飞天纵火... 不过看到最后，景帝浑身一震！一夜之间，剿灭敌军八千六百人之多，土人主力已经溃败....邑顺再无隐忧！景帝捧着这封奏报怔怔出神，良久没有反应过来。一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这就好比上一秒还在头疼如何解决一个无比困难问题，下一秒就有人告诉你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这第二点就有些不真实了！问题固然是解决了，可是要是有人说天上有神仙助阵，那真实性无疑打了一个巨大的折扣。景帝脑中混乱一片，还未理清思绪。什么将敌军主力逼入城寨，再用热气球从天上丢下火油罐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在脑中不断盘亘。前一半他还能看懂，可是后一半嘛...彻底懵逼了！景帝这个表现，让在场所有人都紧张了。李岩松忍不住上前道：“陛下，陛下？到底是捷报还是..?” 景帝回过神，感觉仍有些梦幻，口中不自觉的答道：“喜事，是喜事。” 说完便不再言语了。李岩松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何喜事啊？” 看都看不明白，说更说不明白了。景帝摇了摇头，将奏报递给郭天养道：“传阅下去。” 这封奏报，从李元照开始，向下轮番传阅。看到奏报的第一时间，李元照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整个人几乎快要兴奋到无法自抑。成功了？计划成功了！一道满是惊喜的目光射向方正一。看着太子这个表情莫非是自己人立功了？起初方正一还不敢确认，直到奏报传递到他手中，才豁然开朗。二人同时对视，眼里满是兴奋之意。奏报传阅完毕，群臣皆是一副痴呆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里面的内容实在或许荒谬了...... 见没人愿意先开口，李岩松硬着头皮道：“陛下，奏报中所言，不会是...廖群醉酒之后所写吧？” 景帝眼角抽了抽，他思来想去也是得出了这个结论。正常人哪能想到从天上攻击，定是崔钧之死让廖群受了刺激才有这般表现。而且上一封奏报写到崔钧之死，可以说写的声泪俱下，信纸上还有两滴泪痕... 可是廖群也是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老将，按理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景帝再次陷入深深地迷惑之中。忽然，一道声音从耳旁传来： “父皇，这不是醉酒所写，而是真有天兵！” ...... 第702章一步登天萧乐天群臣的目光移动到李元照身上。只见李元照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差像往日一样叉起腰了！方正一对着他点头赞许。如今已有好的结果，由太子之口说出来是最好的。不过少不得要向陛下解释一番。景帝见儿子这个德行，不由得板起脸道：“太子不可胡言，有话直说！” 李元照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今日出风头的机会来了！ “因为奏报上所言天兵，确有其事！” “而且这些天兵还是儿臣所练，攻打邑顺的战法也是儿臣所定！”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景帝更是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儿臣说，那些所谓天兵，乃是儿臣所练！而奏报中所说的热气球，正是帮助他们上天之物。” “此物还是老方的科学院带头研发出来。” “邑顺虽然地势复杂，但只要能从上空出击，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如今这封奏报就是最好的证据，儿臣的法子成功了！” 群臣集体调转方向，用饿狼一般的目光看向方正一。方正一被盯的毛了，讪讪笑道：“太子所言确实为真，科学院的确有方法能让人上天。” ... ... 大殿之中彻底陷入寂静。此刻的气氛诡异无比，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方正一跟李元照之间来回逡巡。景帝不可置信的道：“能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等反应，方正一已经见的太多了。除非让他们实实在在看到热气球上天，否则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方正一咳了一声道：“如果陛下跟诸位同僚想看,那臣可以命人把东西即刻取来。” “到时，邑顺的捷报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景帝用力一点头：“立即把东西给朕取来！今日朝会到此，都随朕到殿外去看热气球。” 原本一切正常的朝会被这次意外打断了。方正一说干就干，当即派人回东郊大学去取热气球。多哔哔无益，干就完了！今日就让热气球闪亮登场！ ...... 东郊大学的火器所在这段时间已经建成，其中正存放了热气球，不过为了保密从未当众试飞过。不只有热气球，还有天下第一热气球飞行员萧乐天，也一并被请到了宫中。当宫内的红墙绿瓦第一次映入了萧乐天的眼帘，他眩晕了。身旁一身精致着装的宫卫更是让他惊慌不已。直到被拉到了大殿广场前，看着一身龙袍的景帝，还有穿的花花绿绿的群臣。萧乐天的双腿立马不听使唤了。双膝一软，斜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人群。方正一赶紧上去搀扶，在萧乐天耳边低声骂道：“艹！真她妈没出息你！跪正点！” 萧乐天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翻白眼晕了过去。校长骂人了！还骂的这么难听，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校长吗？一时间信仰开始出现隐隐崩塌的迹象... 群臣本就在广场上等待良久了，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主，纷纷发出窃笑声。方正一的脸黑成了锅底。使劲架起萧乐天拖到景帝面前大声道：“陛下，此人乃是我东郊大学第一位大专生，正是京中有名的萧乐天。” “今日就让他为陛下演示热气球如何飞行。” “小萧，快见过陛下！” 说罢，方正一狠狠在萧乐天胳肢窝掐了两下。萧乐天吃痛，满头大汗的朝景帝下拜，口中期期艾艾道：“草...草..草民萧乐天见过陛下。” 群臣不住的摇头，言谈间有着掩藏不住的嘲讽之意。 “城里传的神乎其神，这大专生也不行啊。” “不过是一区区平民罢了，方正一硬要抬，如今露怯也属正常。” “这样的人还能会飞天吗？” 景帝眼中也不免流露出大失所望。点了点头道：“你不紧张，朕听方卿说你会操控热气球，今日来为朕演示，演示好了有赏，若是演砸了朕也绝不怪罪。” 萧乐天看着景帝，浑身狂抖。皇帝！真正的皇帝！就在自己面前... 方正一眉头一皱，又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肢窝，凑到耳边低声道：“大专人，大专魂！大专都是人上人！” “你看那边的那群老帮菜，还敢笑话咱们，一会儿咱们就笑话他们！” “小萧，你给我记住。我今日把你叫来，可是把整个东郊大学的命运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可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老帮菜？萧乐天目光缓缓移向群臣。能跟皇帝在一起，应该都是朝中重臣吧...方校长管他们叫老帮菜？这合适吗？萧乐天狠狠摇了摇头，驱赶走那些杂念，道：“放心吧校长，我肯定不能让您失望。” 正在这时，李元照也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萧乐天，千万别紧张。今日的演示务必要成功，就像咱们之前操练的一样！” 萧乐天长大了嘴，看着李元照身上明晃晃的袍子，思维又开始涣散了。 “李公子？你....” “在宫里要称太子殿下。”方正一笑道。太子！萧乐天倒吸一口凉气。太子...那个平易近人，胆大包天，上蹿下跳的李公子竟然是太子？ "没错，本宫就是太子。现在你还紧张吗？”李元照问。萧乐天看着李元照的笑脸，往日跟他合作的记忆开始不断翻滚起来，一时间胸中忽然升起了莫大的勇气。 “不紧张了...多谢太子殿下！” 萧乐天的心态已经逐渐平稳，走向放在一旁的热气球开始调试起来。景帝跟方正一二人站在一起，突然开口道：“正一，朕心里还有许多问题。” “臣也有许多话要跟陛下讲。” 景帝点头不再多言，翁婿之间的默契早就有了。方正一既然说了，那一会儿肯定是要给他一个解释的，不急！在萧乐天的指挥下，在场的宦官开始给他打下手。先是给气球鼓起，待鼓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点燃火油罐子。眼见着火油罐子中燃起熊熊烈火。景帝跟群臣的心开始吊了起来。不多时，热气开始充满球体内部，而连着藤筐的部分也稳稳的拴在了石栏上。渐渐的，热气球开始缓缓飘起...眼见着竟然离地了！众人还未来得及惊讶，一道身影快步上前，猛地一个翻身翻进了球筐之内。还在里面操作的萧乐天被吓了一跳，直到看准来人，心下才安定下来。 “殿下，您怎么进来了？” ...... 第703章空中谈话李元照站站稳身形，咧开嘴朝方正一摆了摆手。方正一倒还没感觉怎样，周围群臣可是吓到了。纷纷大喊:“殿下危险！快下来，快些下来，让他一人演示便足矣了。” 李元照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声道：“无妨，本宫有经验！父皇，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方正一浑身一激灵，赶紧对景帝道：“陛下您还是别去了，我陪他去看看算了。” 皇帝毕竟是皇帝，一国的主心骨。飞上天这种事不说，哪怕是有一点风险都会引起其他人的强烈不满。不如自己去一趟得了，正好也想着上天上瞧一瞧，他上辈子也没坐过这玩意。而且萧乐天的水平他还是信得过的。方正一径直朝藤筐方向走去，到了筐边一个利落的翻身入了筐内。站稳后，拍了拍萧乐天的肩膀道：“小萧啊，好好弄，千万别紧张，校长我来陪你了。” 李元照看了眼还停留在原地的景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呵呵，看来父皇的胆子跟本宫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方正一耸了耸肩，没有接话。景帝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元照的目光，脸色逐渐阴沉。这个畜生什么眼神？是在嘲笑朕无胆？热气球下还被拴在石栏上，悬停在原地，萧乐天正要让人解开绳索之时。景帝忽然动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热气球。原本也想翻进去，但是这个高度...动作有些不雅。于是便道：“先将此球降下，既然太子说了，那朕就陪你一道去看看。” 方正一错愕不已：“陛下，您真要上去？其实...还是有些危险的。” “你们两个都不怕，难道朕会怕么？”景帝淡淡道：“好了，降下吧。” 热气球在萧乐天的操控下开始平稳落地，群臣眼见着景帝进入藤筐之内，立时躁动了。陛下怎么进去了？就算你是天子也不能随便上天啊！李岩松更是惊慌失据，放声大喊：“陛下不可！此物太过危险，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紧接着又有人开始跪了下来，嚎道：“陛下万金之躯，万不可冒此风险！” “请陛下在宫内观看！” 面对群臣不住的请求，景帝微微蹙眉，道：“都起来吧！难不成朕的儿子和女婿还会害朕不成？个个都如此胆小怕事，成何体统!” 言罢也不再顾众臣的反应，扭头向萧乐天道：“开始起飞吧，朕已经期待良久了。” 萧乐天心中悸动不已，既然皇帝亲口发话，那没有不听之理啊！下一秒萧乐天解开了拴在藤筐边上的绳子，热气球徐徐飘飞。众臣绝望的看着热气球一点一点升高...直至高度逐渐超过了大殿！而藤筐之上，景帝双手死死攥着藤筐的边沿，脸色有些泛白。后悔了...这东西上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遍全身，心里更是没底。可是既然已经上来了，作为皇帝的体面自然也不能丢。李元照跟萧乐天倒是有经验了，没什么特别反应。方正一感觉也还好，虽然上辈子没坐过热气球，但是写字楼高哇！有时间他就趴在窗口幻想着跳下去，解脱自己操蛋的一生。现在这点高度还不算什么，而且运行平稳。见景帝有些紧张，方正一贴心道：“陛下，别朝下看，朝远处看风景更好。” 景帝不自觉的抬头，随着热气球升起，皇宫的全貌逐渐浮现眼前。阳光洒下，宫内的无数殿宇的瓦片上泛着金光，美轮美奂又雄伟十足。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四人一时间看的都有些迷醉了。可下面群臣却更慌了！热气球已经飘得愈发高，现在从下面看只是一个大一点的黑点了，万一陛下跟太子真从这个高度掉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群臣面面相觑，忽然有人问道：“如果继续飞升，岂不到了三十六重天之上？那天顶之上会不会有天宫啊？” 这么一问，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迅速转移，带着巨大的好奇心望向天上。对啊，飞的这么高，会不会直接上了天宫啊？ “正一，天上会不会有天宫啊？”景帝望着天，眼里隐隐闪烁着某种光彩。李元照捂着嘴直乐，看来上天的人都有这个疑问，不过父皇的美梦终究要落空了。热气球肯定是飞不上去的。这怎么解释？方正一想了想，道：“臣想应该是没有的，否则用千里江山镜就能看见了。” 嗯，也有道理。景帝笑笑，看着天地广阔，心胸也是豁然开朗起来。时间长了也逐渐适应了环境，心中惊叹了一番后，对方正一道：“现在跟朕解释一下吧，为何热气球到现在才拿出来，太子又为何私自派兵去邑顺？” 方正一早已准备好了说辞：“陛下，请容臣从头开始讲清楚。热气球发明之初，本在天上是无法操控的。但是后来有了契机，陛下可曾记得萧乐天的写的那篇论文？” 景帝快速回想了一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朕记得，就是那篇关于气流的文章。莫非此文章竟然是操控热气球的关键？” “正是如此，萧乐天可谓居功至伟...” 景帝听罢忍不住拍了拍萧乐天的肩膀，赞叹道：“好啊..好啊，竟是此等大才，看来天下人都误解了你。” 萧乐天在火油罐子下默默调整着阀门，听到方正一给自己报功。眼眶渐渐湿润了，悄悄低下头抹了一把眼角。几个月了！自己从一开始的被万人羡慕到之后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心中不知经历多少委屈，可是如今自己被证明了！而且还是在皇帝面前被证明！这一瞬间，萧乐天释然了...一切的压抑，都在此刻化解。 “草民，多谢陛下夸奖。” 方正一见他向自己投来感激的眼神，回了一个微笑。随后继续向景帝道：“臣自知道热气球既可上天又能操控之后，本想着等手下能熟练操作之后，拿出一个完美的成果第一时间禀报陛下。但是臣听太子说邑顺...” “父皇，剩下的事就跟老方无关了。”李元照瞅准机会说道。按照他对方正一的理解，他肯定是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看起来好像挺贴心，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最后挨打的总是他... 李元照跪倒在地，显得异常乖顺，抬头对景帝道：“是儿臣向老方要了二百人，私下训练之后派到了战场上。他几次想上报，也是儿臣以死相逼拦下的。” “儿臣从小到大没别的愿望就想到战场一展所长！这次难得有这个机会，哪怕是儿臣身在京城也心满意足了。” “父皇要打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景帝凝视着李元照，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起来吧，此战既胜，你也算有功。” “谢父皇。”李元照喜滋滋的起身。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景帝心头愠怒，冷声道：“以后你要胡作非为，不要拉上正一，否则别怪朕不留情面。” 李元照讪讪一笑，扒着藤筐边沿尽量表现的渺小一些。热气球还在攀升，忽然一阵薄云浮现眼前。景帝眼见着身边有云飘过，周身一阵寒冷，不过心中却是一片火热。手可摘云，竟然能飞到如此高度！方正一当即惊喜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哦？何喜之有啊？” 方正一微微一蹲，比景帝矮了半个脑袋，神情之间满是亢奋的道：“能登上此等高度，纵观古今帝王哪有一人比得上陛下？陛下文治武功已经远迈前人，没想到眼界之高如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乃千古一帝，实至名归！” “故此，臣情绪失控！忍不住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 千古一帝，远迈前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冷冽的风中，景帝的心中的火苗瞬间被引爆了！皇帝的体面,严肃的表情,这一刻再也把持不住。顷然,一阵爽朗的笑声逐渐从云层中不断传出... ..... 第704章翁婿打配合热气球在萧乐天的操控下缓缓落地。殿外的群臣从起初的瞠目结舌，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直到看到景帝等人安然落地，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之后一拥而上。涌到了藤筐周围，七嘴八舌开始关切起来。景帝跨出藤筐，身子晃了一下，一种异常踏实的感觉回归心间。忍不住道：“还是地上好。” 李岩松忍不住问道：“陛下，在天上感觉如何？可看到什么了？” 景帝回想了一番，感叹道：“看到了，朕看到了宫中全貌，看到了我大景山河...” 谁要问这个了！ “陛下，天上有天宫吗？”张东相见景帝开启了感叹模式，赶紧补了一句。一双双小眼睛紧盯着景帝，意图在他口中找到答案。大家在下面一是担心皇帝太子安危，另一面就是在意天宫之事了。景帝哑然，看来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朕没看到天宫，只看到俗世，不过风景很美。” 众人当即失望了，原来没看到天宫。李岩松苦笑道：“陛下，臣请陛下万不能再行此险径了，老臣这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景帝目光扫遍众人，抬头又看了一眼天，微笑道：“诸位爱卿放心吧，天上很冷的，朕不会再去了。” “闲话少叙，刚才朕跟方卿在天上已经了解了情况。” “邑顺大捷，乃是太子发兵助阵。不过此中功劳最大者，莫过于东郊学院的萧乐天。” “若是没有它，就没有这场飞天奇袭！” “萧乐天，朕欲赏赐与你，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朕说。” 在场众人来不及多想，目光纷纷看向萧乐天。萧乐天被瞧的脸红了，难免又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草民..不知道，如果没有方校长就没有草民的今天，草民不敢居功。” 方正一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学生啊，这真是个好学生！景帝道：“他的功劳，朕自会赏过，朕如今问的是你。既然你不知道，那朕来问你，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这四个字乍一出现，就如同魔咒一般浮现在萧乐天脑海。未曾入东郊大学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可以直接入朝为官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如今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有了自己的爱好。难道还要重归原来的旧路吗？而且父亲对他期许甚重，如果真的入朝为官他一定会很高兴吧。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方正一站在他身旁，见他满脸纠结的样子就大概猜出了原委。靠近萧乐天附耳道：“你心里想的就怎么选，别的先不要考虑。” 萧乐天愣了下神，低声道：“多谢校长。” 随即抬头道：“陛下，草民不想做官，只想在学校潜心研究，望陛下恕罪。” 景帝也不在意，颔首道：“好，那今日朕就赐你金千两，绢百匹，粮...” 等景帝说完，方正一道：“陛下，这物质上的赏赐固然好。臣知道萧乐天是个孝子，他爹就希望他有个好名声。臣恳请陛下再赐给他一副御笔亲题的字，拿回家也算成全了他一片孝心。” 景帝微微一笑，道：“可。不过该赐什么字合适呢？” “大专人，大专魂！”方正一喜滋滋道。这幅字一挂上去，那宣传效果爆炸呀！学校的学生还不往死了给我学？想当人上人就给我考大专！萧乐天使劲吞了口口水。御笔亲题？这要是给爹拿回去，那他不得乐疯了？想到此处，萧乐天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叩首激动道：“草民谢陛下恩典！” “你且先回家吧，晚些会有人到你家中传旨。今日朕着实又开了一番眼界，你日后就在科学院内好生研究。”景帝道。萧乐天再三拜谢，随后被太监送出了宫中。方正一乐呵呵道：“陛下，今日朝中议事还没有结束呢。” “殿上史众说，科学这股歪风吹到了民间，于百姓无利。” “可热气球就是通过科学这等无用的理论才能建功，邑顺一战不知拯救了多少将士，为朝廷省下了多少银子。” “至于科学是好是坏，臣想这个问题现在也应该有答案了，史大人您说呢？” 史众勉强笑了笑，低头不敢多言。事实摆在面前，而且这么硬，再说那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见史众没话说，方正一将话茬调转向许温书。 “许大人，您不是好奇我向户部要的银子去哪了吗？今天你见到喽。”方正一双手一端，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许温书尬笑两声：“知道了,可方大人若是早日告诉我，我也就不必再多嘴了。” “早告诉你，你看的懂吗！”方正一拉高了嗓门。群臣不住摇头。完了，这狗东西得理不让人...又让他占了上风。景帝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方正一表演，等到在场无人说话。景帝道：“邑顺大捷，杀敌八千余众！我大景有多少年未曾出此战果了？” “科学院跟东郊大学此番当得首功！方卿，你今日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讲。” 我自己讲？老岳父这次怎么这么大方？方正一疑惑的看向景帝。只见景帝竟朝自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方正一瞬间心领神会，好整以暇道：“陛下，萧乐天原本只是一介落魄的读书人，屡试不中才想到来东郊大学，没想到竟然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禀赋。” “东郊大学之中这样的学生不在少数，有人是木匠之子，也有人铁匠之后。但他们在学校中都选择了与祖辈不同的专业。” “虽然学习刻苦，但是在毕业之后难免都会进入民间。这些人将来都会被户类所限，若是子承父业，一身所学无法施展，那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资源跟时间？” “万一他们中也有一个像萧乐天这样的天才，那岂不是埋没了吗？这不但是朝廷的损失，更是天下的损失啊！” “所以，臣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朝廷为东郊大学的毕业生提供一次更改户类的机会！” “好，此事朕准了。”景帝目光掠过群臣：“可有人有异议？” ...... 第705章大喜事来啦众人被景帝的目光扫过，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改换户类这种事儿，如果放在平时那是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子的。百姓各安其事，子承父业，多好的制度。可随意更改之后，人心不思定，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吗？种地的不好好种地，打铁的也不好好打铁。虽然大部分人心中都是强烈反对，但是此刻是真的不好开口了。刚被方正一怼了一顿，陛下又站在他那边。最重要的是人家东郊大学的学生真的立了大功！这热气球以后还不知有多少用途呢。如果只限于在东郊大学毕业生可以更改户类，那么开这一个小口子似乎也可以妥协。群臣无言，最终还是李岩松开口道：“既然陛下已经同意，臣等自当遵从。” 景帝道：“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安排下去，以后要为东郊大学的学生，开一扇方便之门。” 方正一心中大喜！稳了！这次东郊大学的底子彻底稳住了，仅此一项许可，不知有多少有志向改变自己命运的百姓都会投身科学之中。原本科学这根苗还脆弱的很，这下一瞬间便长成了小树。以后若是再想招生，也不必花太多力气了。要是在全国各地开设分校，全面筛选人才，能搞出一个平行于科举的高考制度也尚未可知呢？那我方正一岂不是高考之父了！这次他妈不得给它彻底倒过来，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方正一舔了舔嘴唇，激动道：“臣代东郊大学全体学生谢过陛下恩德！” 景帝摆手道：“无妨，先说一下这热气球吧。” “此物便于操控，那我大景就相当于多了一只眼睛。朕准备另立一支飞天卫，暂定千人。户部拨银，再造一批热气球。” “你先给朕调集一些人手跟兵部接应，教学热气球操控之法。” “臣遵旨！” ...... 天色已黑。萧乐天脚步轻快的回到家中。临到家门口仰望天上的明月，还有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梦幻了。入了皇宫，见了皇帝，还有那个陪自己发疯的李公子竟然是太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被证明了！如今一直堵塞胸口的心结已经被解开，如果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万分。只是不知道朝廷的奖赏什么时候会下来。想着，萧乐天推开了家门。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乎乎一片，如果不是读书，他爹是舍不得点灯的。萧乐天摸索着点燃了油灯。擎着油灯走向屋内，见萧康已经侧卧入睡，轻轻吹熄了油灯。 “回来了？”萧康的声音忽然传来。 “爹你没睡？” “睡了，锅里有饭，不读书就不要点灯。”萧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虽然心结已解，但是架不住最近的风言风语不断传来。尤其是他上次得罪了那个媒婆，老娘们记仇的很，煽风点火愈发来劲。在她的鼓动下邻居的糙汉泼妇更是口无遮拦，说话异常难听。长期在这种环境，萧康难免也抑郁了，本来有所缓解的父子沟通再次变得困难起来。这情况，萧乐天心中有数。本想满腔热血的告知父亲喜讯，情绪也被萧康冷淡的态度浇熄了。萧乐天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走到榻前，和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