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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清寒继续逼问道：“方兄难道跟楚小姐不是朋友吗，为何生辰之日连首诗都吝惜？还是说你跟楚小姐是其他关系？” 见倪文春此刻说话已经有些失了分寸，方正一笑笑：“我跟清寒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平日里没事聊聊天，吃吃饭？” “聊什么！”倪文春忍不住抬高了声音，虎视眈眈的盯着方正一。见他急了，方正一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聊天嘛,天南海北什么都聊一聊”说到这他顿了顿，“就聊一些鱼呀，水啊...欢乐啊什么的，这跟倪公子有什么干系吗？” “你...”倪文春的拳头猛然攥紧，眼睛里仿若要喷出火焰。聊鱼水之欢?这小子绝对是他妈故意的！想到此，倪文春侧目看向楚清寒，只见她粉面桃花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心中怒意更盛！强压下怒火，倪文春高声道：“那既然你跟楚小姐关系如此之好，那更应该作诗一首了，诸位说是不是！” “是！”一片赞同声传来。道德绑架？方正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直视倪文春：“你真要我作？” “那是自然，当然了如果方兄做不出来也没关系，毕竟诗兴不是常有嘛。”刚鼓动完人群的倪文春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他。方正一轻叹一声：“哎，也罢。既然倪公子让我作，那我就为倪公子作一首吧。” 说完，方正一拨开人群走到中央，踩上了桌子。众人瞩目下，方正一清了清嗓子：“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提。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骚痒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倪。” 倪字落下，其余众人已经全部石化... 方正一念完跳下桌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倪文春：“倪公子，我这首诗如何呀？” 这还是上他大学背的压箱底好诗，听一次就忘不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想到今日还派上用场了。虽然又是一首淫诗...但是显然这次没有周铁做的粗俗了。一群人憋着笑，眼光时不时飘向倪文春。而倪文春早已经浑身发抖，双目圆睁，一手指着方正一，哆哆嗦嗦道：“你...你敢..” 方正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敢辱我！！”一声怒吼，倪文春猛然扑了上来。好在周围人及时将他拉住，不停的劝慰着。楚家姐妹也不知所措，楚幼仪傻傻问道：“姐姐，刚才那首诗什么意思啊？” “别问！”楚清寒憋红了脸，走到方正一近前，焦急道：“方公子，求求你算了吧。今日就请您先回家吧，行么？” 事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回家？方正一斜睨了她一眼：“我在帮你试试他的成色呢。你瞧，我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他就气成这样了，此人绝非善类，你确定你搞得定？” 楚清寒哭笑不得。气成这样还不是让你给激的！谁好人让你当众这么说能不生气？倪文春在众人拉扯下，也稍稍恢复了理智，理了理袍子，喘着粗气道：“方唐镜！你可知我是何人？” 方正一撇撇嘴。涵养不太行啊，这就自报家门了。不过倒也合理，谁正经人家天天去堵姑娘门，显然是没教育好。心中吐槽一番，方正一拱手道：“倪公子得罪了，刚才不过是游戏之作。” “今日乃是清寒的生辰，大家都出来开心，不会因为我作了一首诗你就生气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吧这三个字反复在倪文春脑中回荡，现在他不想别的，就想一剑刺死方正一。他妈的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贱的狗逼！不过当他抬眼见到楚清寒的剪水双瞳正看着自己的时候，再次恢复了理智。咬了咬牙道：“方兄这个玩笑有些过了，不过你说的有理，今日乃是清寒生日，改日我们再切磋诗词如何？” “倪公子大气。” 倪文春心中懊恼，早知不该先跟这王八蛋说话了，如今自己花了二百两买的诗词倒不好出手了。现今能挽回形象的只有一个办法。倪文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缓缓走至楚清寒面前，正色道：“清寒，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大礼，希望你能喜欢。” “不敢当，怎能让倪公子破费呢？”楚清寒连忙推辞。倪文春柔声道：“你先打开看看再说。” 楚清寒犹豫片刻，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露出一金灿灿之物，问道：“这是何物？” 倪文春露出得意的笑容，微微提高声音：“此物名为怀表！与座钟功用相同，以往只有朝中大员才能佩戴此物。最近在桃源县内刚刚出现，产量稀少，价比万金，民间拥有此物者不过十指之数！” 话毕，周围立即响起一片惊呼！大家都是读书人，怀表之名如雷贯耳，只有大官才有资格带的东西。纵然是民间刚在世面上出现，那也不是寻常人能染指的。知道倪文春今日会送礼，没想到是如此厚重的一份大礼！看来为了女人真是下了血本了。楚清寒盯着怀表，神色古怪。第一眼她看见这东西就觉得有些眼熟，听到倪文春说桃源县才想起来，她在方正一那见过。原来这东西这么贵的吗？不过应该在方正一眼里不算什么。想到这楚清寒突然感觉倪文春的形象一落千丈。方正一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对倪文春好感倍增。这样的冤大头他很难不爱啊！听到笑声，倪文春立刻扭头朝方正一看去，冷声道：“难道方兄觉得我这件礼物很可笑吗？” “好!倪兄如此有品位之人，着实让我佩服！”方正一发自内心的赞扬。虽然是诚心诚意的好话，但是听在倪文春耳中显然就是在阴阳怪气，于是揶揄道：“楚小姐是方兄的朋友，那方兄今日又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方正一摸着下巴：“哦...来得急倒是忘了买了，不过既然是清寒一年一次的生辰当然要隆重一些。这样吧，清寒你喜欢什么，我现在就差人去买，什么都行，价格无所谓。” 楚清寒自然又是推辞，倪文春脸上露出嘲讽之色，这个穷酸还在那装大头蒜呢！ “看来方兄是家资殷盛啊。” 方正一耸耸肩：“那是，我想在京城里只要是能拿出来卖的，应该没有我买不到的，怀表也不是很难买吧。” 还在装逼！？倪文春冷哼一声：“方兄好大的口气，不过既然你有如此底气，那不如去买一张状元票的一等奖送给楚小姐好了，正好今晚开奖，你不是说只要能买的什么都能买得到吗？” ...... 第734章打断方正一的腿倪文春说完，嘴角带着邪笑看着方正一。那状元票可是出了名的难中奖，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几人得了一等奖。如今你方唐镜口自己出狂言那就怨不得我了。方正一则是面无表情，心中对倪文春愈加欣赏。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天生的托儿啊！怎么净往自己的产业上撞呢？好像故意的一样。周围人群的兴趣已经被极大调动了起来，楚清寒左右看看心中愈发焦急。上前轻扯了下方正一的衣角，轻声道：“方公子算了吧。” 倪文春见状心中更怒，当即喝道：“怎么，到底能不能买？” 方正一轻轻拨开楚清寒的手，双手一端道：“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去买，不过...倪公子，你我之间打个赌如何？” “好，你想赌什么？” 方正一一字一句道：“我若买到，就赌你以后不再出现在楚清寒面前如何？我若输了，随便你想干什么都行。” 这小子果然跟楚家姐妹有一腿！倪文春怒极而笑：“好，方兄好魄力，那我就等着瞧！” 方正一朝周铁使了个眼色，不顾楚清寒出言阻拦，转身便走。二人走至无人角落处，周铁急不可耐的问道：“老爷，这一等奖咋买啊！还能把所有号都串一遍吗？” “串个屁啊！直接去报社找谢闲，让他给我印一张一等奖的。然后等过了开奖时间带个公证人回来。” “哎？那现在不还没开奖吗，没开奖怎么中一等奖？”周铁挠着头问。 “呵呵，都是内定的，整个机制跟摇奖箱子机关都改了好几版了，现在除了摇奖的那个壳子其他全是假的。” 周铁惊讶道：“老爷，这也太黑了吧...没有玩砸的时候吗？” 方正一笑而不语。在当下这个时代造假可容易太多了，为了确保一等奖不被太多外人领走，要提前统计所有买票人员的票号。而且现在由于销量太小一天也就那么万八张的，人工统计说不定比后世电脑统计还要快。跟综艺节目一样，全都是剧本还能有玩砸的时候？那太罕见了！ “也就是咱们的人穿工作服领奖玩砸了两回，找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你甭管那么多，去印吧。” 周铁得令，快速离去。他刚转身离开，楚清寒跟楚幼仪的倩影再次出现在方正一眼前。楚清寒幽幽一叹道：“方大人，要不到此就算了吧。清寒在此谢过，就算倪公子以后不来骚扰，他的那些朋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正一抬眸，说道：“怎么，你怕他的那些朋友会恶意闹事？你放心，我做事一向干净，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们姐妹。” “不是，是...”楚清寒欲言又止，心中有些苦恼。话固然说的好听，但你是朝中重臣，每日公事繁忙，解决的了一时怎么可能解决一世？难不成还能日日找人看着我们？照此看下来，还不如自己解决问题来的方便一些。以后难免还会再遇到这样的事，毕竟在鱼定城也没少有人骚扰她，总归是能解决的。方正一看出她表情有些纠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吧。” 楚清寒微微摇头：“不管怎样，还请方大人给他一个台阶下吧，其他的让清寒来处理如何？” 方正一心头无名火微微升起。自己帮人忙却反复被人推辞，然后还要给对方台阶下！什么时候他碰上过这种荒唐事？越想越觉得有些来气，方正一抬眸看向楚清寒，见她表情坚定，恼道：“你是怕得罪他们以后不好在京城做生意？也对，你才到京城不久就能认识这么多京中名流，都是人脉得罪了确实可惜。” 楚清寒脸色瞬间变了，语气也重了几分：“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方正一不说话，楚清寒俏脸生寒，追问道：“难道方大人认为清寒是一个以貌娱人的女子，靠出卖色相换得富贵吗？” “我不是，但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楚清寒忽然脸一白，感觉心口一阵刺痛，想再说一句，但见他偏过头也不想再开口的样子。神色有些凄苦的敛起裙踞，径直转身走了。楚幼仪已经傻在当场，伸出手想要唤回楚清寒，最终还是无力垂下。走到方正一身边，惭愧道：“方大哥，对不起啊，早知道就不应该麻烦你了。” “我姐姐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方正一长吁了一口气，吁声中带着些许惆怅。怎么今天见楚清寒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感觉有些别扭。伸出手摸了摸楚幼仪的头顶，安慰道：“我知道，你不用多心，今天帮你们弄完我就回家了。” 楚幼仪呵呵傻笑：“那就好，可状元票怎么才能中一等奖啊？我听说那东西极难中奖。” “等着看戏吧。” ... 凤遥楼内，人群此刻隐约分成了两堆。一半是正经来谈诗论词的书生，另一部分是倪文春请来的人。倪文春被簇拥在中间，面带不悦。周围友人不断劝慰道：“倪兄，看开点吧，何必跟这粗野之人置气呢？此人空口大话要不了多久便要出丑了。” 倪文春摇头，然后离最近的人勾了勾手，低声道：“刘兄，你不是认识一些打手么，帮我请来教训教训这厮。此贼当众辱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清寒在场，我定要让他见血！” 刘兄小声道：“倪兄，此人身份不明，张口就敢放豪言，是不是调查清楚再动手为好？” “还调查什么？你看他穿着粗布衣裳，说话粗俗，我看无非是个商贾之子家里有点钱罢了，能有什么身份？” “那你想收拾到什么份上？” 倪文春投过人群的缝隙，凶恶的目光投向方正一所在处，阴沉道：“打断他一条腿即可，小惩大诫。” “这...”刘兄有些迟疑。打断一条腿他感觉着实有些过分了，“倪兄，不如痛殴一顿算了。此人固然可恶，但是打断他的狗腿，确实有些过了。万一被锦衣卫知道了，令尊那边...” 倪文春目光转向他，眯眼道：“今日来给我面子的都是朋友，我也不怕在朋友面前丢丑。” “可是还有其他人呢？若是今日他作那首诗若是传出去，我何以自处,我爹的面子往哪摆?” “必须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痛!” “给个痛快话，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人帮我？。” 刘兄一咬牙道：“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我找那人收费高昂，打断一条腿怕是要几十两银子。” “呵，区区几十两不算什么，只要人靠谱就行。找到人后，让他等散场再动手。” “绝对靠谱，此人名叫鸡坤，乃是烽火帮金牌打手，现在已经很少能请得动他了，我现在就去。” 刘兄说罢，匆匆离去。 ..... 第735章完美收场时间过得很快，谈天说地中半个多时辰过去。倪文春看准时间，从椅子上站起，拍拍下摆背着手漫步都到方正一眼前。笑眯眯道：“方兄，你看现在这时辰怕是状元票的开奖时间早已经过了，你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啊？” 方正一也是直纳闷，此处离半山坊不算太远，快马一来一去绝对用不了一个时辰。周铁这厮不是半路嫖瘾犯了去青楼了吧。见方正一不说话，周围人忍不住纷纷问道：“这位兄台，你不是在硬撑吧？那状元票一等奖岂是别人想买就买的？” “是啊，大话放出去就算了。大家还等着散场呢，这时辰已经不早了，你要是不行就给句痛快话。” “别再拖时间了。” 倪文春悄悄退至人群之中，得意的看着方正一。方正一此刻也是没辙，只能淡定的喝茶。又过了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人群开始逐渐怒了。 “这位兄台，别装了，你到底行不行？” “别在这耽误大家时间！” 各种催促，难听的话开始轮番上阵。正待方正一心头越发不耐之时，周铁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诸位让让！状元票我买回来了！” 周铁边喊着边拨开人群，走到方正一身边，气喘吁吁的递给他一张纸条：“来晚了来晚了，半山坊人太多，塞马了！” 方正一接过状元票不悦道：“让你买个东西，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哪那么多借口？” 周铁摸着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方正一高举状元票，大声道：“诸位久等了，这就是今日刚开奖的状元票一等奖。” 众人好奇的目光集中到方正一手上，倪文春微微有些紧张：“开奖号码尚未可知，你凭什么说它是一等奖？” 难道这厮真的买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急！开奖的主持人我带来了，诸位知道状元票应该也认识他吧。”周铁的声音响起，接着从身后拉出了半山广场的主持人。来的路上，周铁已经叮嘱好了一切细节，主持人自然是认识方正一的。当即接过方正一手中的奖票，装模作样的查看了一番，大声道：“诸位！这奖票是货真价实的正品，上面的号码也无误，的确是今日的一等奖！” “哇！” 众人大哗，惊讶无比，前头纷纷簇拥过来，后面人开始跳着脚向前看。两千两的奖金虽然诱人，但是对众人来说是亲自见证到一等奖的得主。这玩意可是平时只存活在报纸中的生物啊！今天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了。还是以如此神奇的模式，说买就能买到。要知道就算开奖，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一等奖开出来，这方唐镜哪来的底气？倪文春一片惨然之色。怎么..怎么可能！这东西靠运气的怎么能买到？想到此，倪文春读主持人厉声道：“你怎么证明它是真的！？” “对啊！怎么可能说买到就买到，以往十多期也出不来一个一等奖，他凭什么说买到就能买到一等奖？”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吗？这就是造假！” 一时间又开始群情激奋起来，买状元票的主力都是读书人，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买过。知道有可能造假之后自然是气愤无比。主持人高举双手：“诸位听我解释，这位公子花了大价钱找了一群人将所有号码全都买了一遍！所有号码都串过，自然有一等奖，不过这次的奖金跟购买状元票的费用想必也就不算什么了。” 一席话下来，原本激愤的突然偃旗息鼓，面面相觑。难怪，这就说的通了，不过全买下来那得是多少钱呐？但不管多少，一定是个天价数字就对了。一时间，每人开始在心中计算起来，更有人开始主动与方正一攀谈。方正一自然是来者不拒，一副挥洒自如的模样。楚清寒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正一，在她眼里方正一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只不过人情欠的好像更多了... 待众人高涨的情绪安定下来，方正一来到还在发呆的倪文春面前，弹了弹手中的奖票，笑道：“倪兄，要不要再验一验？” 倪文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低下头，咬牙道：“方兄好手段，就此告辞！” 随后转身带着一群人，疾步离去。见人走了，方正一拿着奖票走到楚清寒面前，轻声道：“刚才我说话重了点，对不起。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楚清寒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不知怎的，心尖一颤。不由自主的接过奖券，红着脸低声道：“谢过方公子。”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周铁！周铁？” 喊了两声没人应，方正一四面寻找起周铁的身影，忽在舞台一角下面看见了周铁的身影。只露了个脑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方正一眉头一皱，挤过人群，赶到周铁身后浑身一震。只见这个王八蛋正跟之前那个芷音姑娘大献殷勤。 “你笑一笑，还在生我气呢？” “下流。” “不是我下流，是芷音你太美。哎，你想不想知道状元票怎么中一等奖啊？” “不是全都买一遍么？这法子有钱谁都会。”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时间上他也来不及啊，你细想是不是这回事？这都是有技巧的，岂能轻易告诉外人，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陈芷音眼里闪出光彩：“真的啊？” 周铁毫无廉耻的继续吹嘘着：“那是，包教包会，你家住哪我可以上门...” “什么技巧，也教教我呗。”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周铁耳边响起。周铁一个激灵弹了起来，干笑两声。方正一黑着脸道：“回家！” ...... 凤遥楼外，阴暗的胡同内。倪文春打着灯笼，看着眼前刚赶到的精瘦男子，问道：“你就是鸡坤？” 鸡坤道：“不错，公子要打的人在哪，先交钱我现在就可以去。” 倪文春狞笑一声：“很好！够爽利，一会凤遥楼里有两个穿布衣的人会从里面出来。” “一个高壮，一个小白脸。你把这两个人的双腿打断就算完事。” 鸡坤皱眉：“不是说一个人一条腿吗？两个人四条腿，得加钱，三百两。” “成交。” ..... 第736章锦衣卫大刑凤遥楼外，方正一带着周铁已经打着灯笼准备离开。由于没有请柬，马是拴在凤遥楼外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中。二人只能先一步赶到客栈，刚走出凤遥楼没多远，二人身后响起了楚幼仪的声音。 “方大哥，留步。” 方正一回头，见是楚幼仪，疑惑道：“幼仪，怎么了？” 楚幼仪微微气喘，抬起粉红的小脸微笑道：“没事，姐姐在里面招呼其他没走的人，你走的太匆忙了，她让我来跟你致谢。” “那她应该亲自来才对，我帮她解决麻烦，你看你姐还推三阻四的。” 楚幼仪憨笑两声：“是凤遥楼有人还在缠着她...真不是姐姐想推。你身居高位无暇顾及那些杂事，我们就是平民百姓，她跟我说过，给你一个人添麻烦，相当于给无数人添麻烦，所以才一再推辞。” 到底还是身份产生隔阂，当初在鱼定城沟通也没这么麻烦。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相处，奈何实力实在是不允许啊。方正一轻叹道；“知道了，你们姐妹俩也不容易，以后再遇到麻烦我会差人帮你们解决。” 楚幼仪用力一点头，道：“方大哥，我听姐姐说她准备过两个月去北戎的边镇先去探探情况，看今天这个样子她是不打算告诉你了，但是我总感觉那边很危险，所以...” 方正一无奈道：“你姐还真是倔，不过我会派人看着她，去边镇会派人跟她一起去。到时候就说锦衣卫公干，不必让她有太多顾虑。” “多谢方大哥。” “谢什么，你姐要有你一半懂事我都不用这么费心。”方正一说着，从怀中掏出怀表递到楚幼仪身前，“送你的，今日送了你姐一份大礼，你自然也少不了。” 楚幼仪看着怀表，期期艾艾道：“我..我又没过生日..这不合适。” “拿着吧，以后早晚要用到的，就当我帮你提前过了。”方正一不由分说将怀表塞进楚幼仪手中。周铁看的直流哈喇子。高端！这就是高端！不愧是老爷... 平日里流氓一个，到了妞面前就端起来了！然后小礼物不断，学到了！正在攀谈之际，一道精瘦的身影忽然在阴影中闪出，来人正是鸡坤。他右手提着一只短棒，微弓着腰身急速朝着方正一三人冲过来，整个人低伏着仿佛一条灵巧的猎狗。方正一跟楚幼仪在前聊天，周铁正是离鸡坤最近之人。不过五六步的距离，鸡坤的身影转瞬而至，右手的短棍猛的朝着周铁的膝弯袭来！周铁背对着鸡坤，听到声音本能的一动，结果冲着膝弯去的短棒稳稳的砸到了周铁大腿上。鸡坤暗道一声不妙，迅速反持短棒，直接将棒头朝着周铁下巴狠狠杵去！下一秒，鸡坤这棍子还没到达周铁的腰部，脖颈一阵剧痛竟是被提起来。持棒的手也被抓住，仿佛被铁箍箍住了一般，分毫不能动！周铁缓缓的将袭击者提到了眼前，仔细打量了两眼：“哪来的小鸡崽子？” 栽了！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也是打架老手了，没想到在偷袭的情况下，一回合在人家手底下都没走过。 “大侠饶命！”鸡坤冷汗直下，心中大慌，本能的喊了一句。 “嘭！”周铁理都没理一记重拳直捣鸡坤腹部。鸡坤呕的一声，哕了周铁一胳膊，红的绿的黄的什么都有，跟八宝粥一样。 “草你妈的！刚吃完饭就敢来行凶，你妈了个逼，老子新换的衣服！我杀了你信不信？” 周铁被恶心的够呛，破口大骂后接连几耳光抽上了鸡坤的脸上。鸡坤被抽的眼冒金星七荤八素，脸颊高高肿起，缓了好半晌才奄奄一息道：“哥..大哥别打我..江湖规矩，你让我说句话..行不行？” “好歹也先问...问我来干嘛再杀..咳咳” 楚幼仪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贴到了方正一身边。方正一顺势一搂，看着还迷迷糊糊的鸡坤瞬间明白过来。倪文春...这小混混定是倪文春请来的，而且看情况应该还是在凤遥楼时就安排上了，否则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我没找你，你倒先找上门了！方正一轻轻推开楚幼仪，此刻楚幼仪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方正一怀中，俏脸逐渐变成了一个红透的柿子。埋头躲在了一旁角落中。方正一指着鸡坤怒骂道：“搞偷袭？老子一恨别人偷袭，二恨别人浪费粮食，你小子今天全占了！周铁，吐出来的让他吃回去，让丫知道知道什么叫锦衣卫！” “得令！” 周铁狞笑一声，一把将还在懵逼状态的鸡坤掼在地上，迅速脱下了上衣。一脚踏住了鸡坤胸膛，另一只脚踏住他的左手。方正一也紧随而上，蹲在鸡坤身边踩住了他的右手，接着用力捏开了鸡坤的嘴。 “啊啊啊啊啊”鸡坤还在无力叫个不停，双腿无力的捣腾着。周铁双手抻开沾满八宝粥的袖子，开始在鸡坤上牙上反复刮擦。不一会袖子上的八宝粥挂了个干干净净...尽数进了鸡坤嘴里吐出来的食物精华竟原原本本的吃了回去，一点没浪费粮食！ “呕~”楚幼仪吐了。面对这骇人的一幕，她幼小的心灵实在受不了了。在无人的墙角下瑟瑟发抖，最终还是没忍住... 周铁退了一步，看向方正一吹捧道：“老爷高明，身居高位本领还不减当年啊。” “彼此彼此。” 鸡坤绝望的躺在地上，陷入了对人生的思考，漆黑的天色跟心情一样。品味着口中八宝粥残留的味道，脑海中一遍遍想着，锦衣卫？我为什么要来这一趟，这就是锦衣卫的刑罚吗... 不等他多思考，周铁一脚踢在了他腰眼上，恶狠狠道：“起来别装死，现在回答问题，我们老爷说什么你就回什么。一句让他不满意，信不信让你再吃一次！？” 鸡坤吃痛，浑身一激灵，勉力撑起半身看向方正一。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眼看到正主，差点尿出来！ “方..方..方.方大人？！” 方正一眯起眼，缓缓道：“哦，你认识我，你是谁？” ...... 第737章彻底解决鸡坤两眼发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何止认得，那是相当认得！他是烽火帮季二爷身边的金牌打手，见方正一不止一次。得罪谁都行，绝对不能得罪方正一啊！季二爷作为京城第一大帮帮主不过是表面风光，眼前这位爷才是真正的京城地下皇帝。早知道倪文春那狗日要打的是他，那无论如何也不能来啊！现在如果说自己是烽火帮的，那还能活着回去吗？鸡坤心中百转千回，左右为难间咽了口唾沫。只不过这一咽，一股八宝粥的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没又哕出来。虽然没吐但却被呛到了，鼻孔里窜出了两道八宝粥.... “怎么还不说话？”方正一面无表情道，“你又饿了？” 鸡坤颤栗着，眼泪差点没下来，赶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误会，小人不知是方大人，否则小人纵是死也不敢行凶啊！” “我问的是你是谁？还有是谁命你来的？” 鸡坤绝望了，用乞求的目光投向方正一，见对方毫无反应。下一刻便如同被抽了浑身的骨头，委顿下来，嗫嚅道：“烽火帮..鸡坤，是倪文春叫小的来袭击大人，可是小人真的不知道他要打的是方大人啊，我..我现在就去把倪文春擒来！” 方正一嗤笑一声，挥挥手：“给你一炷香时间，速去速回，不回来明天就等着锦衣卫上门吧。” 鸡坤如蒙大赦，又磕了两个头，一抹鼻子屁滚尿流的跑了。看他逃跑的背影，方正一抱着膀子冷笑一声。转过身又去看楚幼仪。结果两人目光对视之下，楚幼仪怕了，赶紧偏过头不敢再看他。太恶心了！他怎么能这么恶心？突然感觉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方正一疑惑道：“幼仪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先回去了。” 楚幼仪说完迈步就准备离开。必须得走，回去得好好缓一缓，太哈人了。 “等一下，等一会再走。”方正一叫住了他。看样子倪文春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正好在她面前把事彻底解决，以免以后她们再担惊受怕。楚幼仪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继续缩在角落。等了许久，不见鸡坤回来，楚清寒却是提着灯笼一脸焦急的跑来了。见到楚幼仪跟方正一在一起时方才松了口气。楚清寒问道：“方大人，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天色已经很晚了。” 方正一微微一笑：“你来的正是时候，在这一起等等吧，不必多问，一会你就知道了。” 楚清寒虽心下疑惑，但是听方正一这么说也便没再多问。不多时，鸡坤掐着倪文春的脖子仓惶赶到方正一身前，身后还跟着几个友人。倪文春已经是满头大汗，来时的路上挨了一路打，鸡坤将一切都讲了。只是他怎么都不能相信眼前穿着布衣的土豪是方正一。方正一的大名如雷贯耳，可是真人他确实从未见过，鸡坤怎么能确认呢？ “跪下！”鸡坤狠狠的猛踢在倪文春膝弯，倪文春顿时跪倒在地。后面友人都跟着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方正一双手插在袖内，笑吟吟的问道：“我是何人，鸡坤应该都跟你讲了吧？” 倪文春强自嘴硬，汗津津的回道：“一个小混混说你是方正一，你就是方正一，你有什么证明？” 方正一撇嘴道：“证明？周铁，把腰牌给他瞧瞧。” 周铁掏出锦衣卫的腰牌晃了晃。正是锦衣卫的腰牌。倪文春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那块腰牌，冷汗一条条流下。此时已经不疑有他了，其余众人更是惊慌不已，纷纷下拜：“见过方大人。” 方正一见状只是笑笑:“倪文春，楚小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听说你一遍又一遍带着人骚扰她，本官这才出面帮忙。” “本想着今日你如果信守承诺此事就作罢了，看样子你还是不老实啊。” 倪文春干张着嘴，惊恐的目光在方正一跟楚清寒之间扫来扫去。她..她竟是方正一的女人？那确实是踢到铁板了，如果早知道他怎么敢碰啊！现在该如何收场？他正思忖间，方正一阴恻恻的声音再耳边响起：“小倪呀，你瞧你今日出手便是赠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怀表。凭你爹的俸禄只怕是买不起吧？” “我...我...对不起方大人..我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倪文春浑身僵硬，说话已经开始吐字不清。 “没关系都过去了，不过你万不该找人来打我，袭击朝廷命官这可是犯了重法呀。此事万一传了出去...” “小倪，你也不想你的父亲失去工作吧。” 听到这，倪文春抖死筛糠，眼泪鼻涕俱都一起流了下来，口中不停的求饶。楚清寒跟楚幼仪忍不住扭过头，不想再看。倪文春之前虽然十分难缠，但起码表现的算是风度翩翩，可而今这一幕着实不堪，直接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了出来。不过这一幕却让二女再次回想起方正一冒充家丁在鱼定城帮她们出头。这一幕何其相似，只不过身份早已是天差地别.... “方大人，求求你，你要打要罚怎么都行，千万..千万别告我爹..” 方正一抬眸瞧了一眼他身后，见所有人都跪着，身子微颤。轻轻拍了拍倪文春的肩膀，淡漠道：“你爹在内阁之中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只此一次。” “明日你带着你的这帮狐朋狗友去北镇抚司诏狱，到那住两天，以后该怎么做，在你爹那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不..不用！我明日就去！明日就去，多谢方大人开恩！”倪文春心惊胆战的叩首，生怕他反悔。方正一摆手道：“你们滚吧！鸡坤留下。” 一群人忙不迭的跑走了，鸡坤苦着脸跪伏在地：“方大人您还要小的干什么？” 方正一淡淡道：“烽火帮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的那些脏活儿还干着呢？” 鸡坤哭着叫道：“冤枉！冤枉啊，方大人，我是出来接私活的，我罪该万死跟烽火帮没有关系。” “怎么？烽火帮养活不了你们了吗？” “是...现在加入烽火帮的人太多，接不到杂活儿，所以小人动了歪心思想走偏门多赚一些，可我赚钱是为了资助京城里的孤寡老人啊，失学幼童，方大人明鉴！” “鉴你妈个头！回去告诉季二爷，明天让他到北镇抚司衙门口给我跪一天！否则等着烽火帮解散吧！滚！” 所有人散去，街面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楚清寒本想说些什么，岂料方正一已经带着周铁转身离去。望着方正一的背影，楚清寒唯有幽幽一叹... ...... 第738章自黑行动楚清寒的问题已经解决。就在第二日，季二爷带着鼻青脸肿的鸡坤赶到了北镇抚司衙门。不知道自己从哪弄了两块厚重的枷锁，俩人戴的整整齐齐跪在衙门口。烽火帮在方正一眼中一直算是隐患，毕竟底子就不干净，如今私下有小流氓干脏活总算是让他抓到把柄了。没想到这狗日的戏做的这么足，倒是又让他有种无从下手之感！不过想处理还是能处理的，但是方正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俩人跪了一天竟然尿了！尿了北镇抚司衙门口一地...还稳稳的跪着，脸上满怀着歉意跟委屈。属实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同知连带副指挥使都忍不住来说两句求情... 方正一本来想彻底处理季二爷的想法又生生憋了回去，想了想只能把俩人轰走。这俩人跪的倒踏实，再苛责属实有些不是人...毕竟人家都跪尿了，再跪下去万一拉在衙门口呢？也不知道上辈子看电影电视剧里古人动不动就跪三天三夜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倪文春那边也收拾好行囊带着狐朋狗友一脸悲愤的赶到了诏狱，成功住进了标间。诏狱里的日子是极苦的，一天一顿小牢饭，虽然总是吃不饱，但是碰上脾性好的狱卒有吃剩的残渣剩菜还能顺手给犯人投喂点。混上一顿地道的日式omakase。日式特色美食鉴赏之欧妈卡塞,人均2ooo吃不饱！日子虽苦也不是全无收获，住了几日倪文春还是学会了不少生存技能。如整理床铺内务，熟读大景律，参加劳动改造，熟练演唱《感恩的心》... 回到家后倪文春更是在亲爹倪崇面前狂说方正一好话，生怕他爹在朝堂上跟方正一起了冲突。毕竟俩人不是一个段位的，而且自己就算是老爹的把柄了，他再蠢这点道理也明白。倪崇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小儿子是老来得子，在外面混个几天不回家也属于正常。只不过这次倒是反常了！儿子回家之后莫名的乖顺了不少，不但爱上了读书还懂理知理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给老夫妻俩织了一套蓝白条相间的时尚服装！虽然针脚不怎么美观，但倪崇夫妇感动的老泪纵横，俩差点抱一块哭！感动过后听儿子讲述原委，原来儿子在街上碰上了方正一，方正一欣赏儿子的才华特意拉到了锦衣卫学习两天... 倪崇瞬间明悟！小儿子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臭虫，但是被方正一那种渣渣相中不想当合理吗？臭味相投啊！方正一虽然烦人，但是教育太子是有一手的，如今这份本事在自己儿子身上应验了。此不可谓不惊喜。为此，倪崇还特意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感谢信送到了方家。事情至此算是圆满结束，不过方正一心里莫名有些隐忧。倪文春这事倒是给他提个醒。现在京城上下的生活多多少少都跟他脱不开干系，盘子铺的太大了。从桃源县到半山方的影响力已经辐射了整个京城，就连桃源县也被传成天下第一县。钟表茶叶玻璃还有自行车等一些畅销商品自不必多说。锦衣卫，报社，卫生队还有烽火帮发展也是蒸蒸日上自己在官场的名声虽然不咋地，但是在民间的名声可谓如日中天。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又声名俱佳...万一哪天出点岔子被人集火，怕是有大麻烦。他倒不是怕景帝心生忌惮，自己没什么权欲，景帝当初从桃源县第一次见面就十分了解。景帝对自己是万分信任，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架不住其他人多想...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万一因此束手束脚被人攻讦，那就不值当了。于是，洗黑行动正式开始了！儿子方宸予满月这日，方正一广发邀请函，于公主府中办满月酒。并且在公主府外大摆宴席，发报邀请百姓前来，每一桌都派了一个家丁收份子钱... 甭管你是什么高官侯爵，平民百姓。往那一坐就有人盯着你，你不随礼还算是个人吗？这一日，公主府内外人山人海，无数人前来拜见。方正一为了喜庆，换了一身大红袍子，至于儿子...那是个道具根本不重要。此刻方正一站在公主府门口笑脸相迎，李元照垮着脸伴在他身边。眼前是一群刚随完礼丧着脸，狼吞虎咽的百姓。身后公主府内搭了一个形似台阶的高台... 每当有人上门送礼，高台旁便有家丁扯着嗓子狂嚎礼单内容。给的越多，嚎叫的越猛！ “政通使司副使，文大人前来拜会，贺方公子满月之喜，赠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三颗，纹银二百两。” “督查院左都副御史，陈大人...赠碧玉滕花玉佩，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一副，纹银三百两。” “前锋营统领....” 方正一在门口笑的合不拢嘴，虽然是自黑但是真的爽啊！每逢迎接一个客人，跟方正一在门口寒暄两句之后，跨过门槛，脸色瞬间黑成锅底。方正一还在迎接，忽然眼前一亮：“呦！倪大人，怎么才来呀，欢迎！欢迎之至！” 倪崇也是笑着拱手回礼：“如此大事，下官怎能不来呢？犬子能有如今的进步，还全靠方大人教导。” “客气，客气！” 倪崇转身对身后的家仆道：“来呀，把给贺礼给方大人送进去。” 方正一抬手道：“哎！不必麻烦倪大人了，我这安排人了专门来抬。” 话音刚落，方正一身后窜出一家丁，上前接了礼单拎走了一小箱子贺礼。随后便在离倪崇不远处，有气无力的念道：“内阁侍读学士，倪崇倪大人赠玉如意一支，赠银..仅一百两。” 他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能传到府外百姓的餐桌上。百姓们指指点点，眉眼见带着鄙夷跟笑意。 “这方大人真是名不副实啊，他妈的贪成什么样了？你说他这一天得收多少银子？” “谁知道呢，还以为是什么清官，哎...” “不过这姓倪的是真抠！才一百两，内阁的官不得老大了吧，这点钱都抠搜？” “小点声别被听见，赶紧吃吧，这一顿可他妈不便宜啊，早知道要钱我就不来了！” “不怕，我带荷叶来了，一会儿打包...” 仅? 仅一百两？！倪崇长大了嘴，霎时间魂游天外...耳边还不断涌入公主府内那卖力的嚎叫声，以及身后百姓的小声议论。 “赠银三百两...五百两...五百两！陈大人赠银，七百两！！！” 听着听着，倪崇的脑袋大了两圈，尴尬的看着方正一有些不知所措。谁知道公主府办满月酒能整这个景啊！方正一你他妈掉钱眼里了？ “方大人，这...” 方正一略带不悦的道：“哎，随礼少点没什么嘛。倪大人是清官，家里条件不好可以理解，快请进！里面素斋都备好了。” “素斋?我....” .... 第739章使团要来了倪崇失魂落魄的进了门，打死他也没想到玉如意加上一百两银子只能混顿素的。真他妈的过分！李元照彻底绷不住了，打从一开始他就在方正一旁边看着。方正一脸皮厚怎么着都没事，他受不了啊！见没人再上门，李元照急不可耐的将方正一扯到了无人的角落。质问道：“老方！你缺银子了？缺银子跟我说啊，咱做人总点要点脸吧！” “我看不下去了！” 方正一诡秘一笑：“殿下，这你就不懂了，臣在自黑。” “自黑...你抽什么风？”李元照扯了扯嘴角。 “呵呵，臣突然觉得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太好，简直完美无缺。但是这就有问题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人那必然是个虚伪的人，我得给自己弄点缺陷，丰满一下自己的形象，如此后人看我，才觉得我是个鲜活可爱又可敬的人，殿下能懂吗？况且...多收点银子他不爽吗，您看今天来的这些大臣，谁家里没点喜事，我又不是没随过，不得收点本钱吗？” “呃...看来你是真没脸了。” “哎，今天一过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弹劾你，甚至六部都会发报在民间攻击你，那么多清流物议，你还嫌不够烦？”李元照无奈道。六部发报攻击我？我要的就是这个！否则还能让半山日报黑我吗？那太不像话了，我名人名言的版块以后还怎么发? 方正一冷笑一声：“我一年四季被他们弹劾，怕他们？个个只会做道德文章，练养气功夫。我这样的人做得好了他们看不上眼，做的不好他们也看不上眼，凭什么热脸贴冷屁股？臣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先不管这些，今日怎么感觉鸿胪寺跟内阁的人来的很少，殿下发现了吗。陛下说今日会过来，他还能来吗？” 李元照想了想：“哦，我早晨问安时听说金国发来国书，庆贺两国通商之仪派了使团前来拜会，领队的还是金国的二王子。” “父皇退朝后应该是正召集人研讨此事，所以才没来。” “哦...”方正一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有些诡异啊，这些年通商应该咱们才是大赚的，他们这么来劲是几个意思，还派了个王子，此人是什么来头？” 李元照回想道：“嗯,我想想..乌图有十七个儿子..” “我草，种猪转世啊这么能生？” “就是！”李元照一脸恨恨，他努力了这么久才出了一个崽，那边跟生猪羔子一样嗷嗷生。也不知这乌图是吃了什么药了。 “哎！你别打岔，他的那些儿子也只有老大，老三老四比较出名。这个老二嘛...名声不显，我记得好像是叫阿里白，没什么战绩。” “嗯...也好，到时候少不了还得我锦衣卫去接，来个傲气的指不定弄出点什么岔子。” 方正一端了端手，忽然由远及近飘来一道声音。 “按察使司...仅赠银五十两..” “我靠，五十两舔个大脸也好意思拿出来，死穷鬼！殿下跟我去臊臊他！” ...... 勤政殿内，重臣皆在。景帝开口道：“金国突然派出使团，诸卿以为如何？” 鸿胪寺卿陈宏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必多虑，除了一份国书之外还有一份帕巴国师的手书奉上。” 说完，陈宏从袖中掏出信笺递了上去。接着道：“金国通商虽未得利甚重，但也可以说互通有无各取所需。” “此番通商便是为表达善意，欲进一步拓宽商货名目，想来别无他意。” “除此之外，帕巴还特别邀请了方大人前去金国都城一晤。” 景帝拿起信笺细细查看，良久才抬眸道：“方卿？这不是他该做的事，帕巴指名道姓未免越界了吧？” 陈宏道：“陛下，金国此次派人前来，乃是二王子领队，诚意不可谓不深，礼遇不可谓不重！” “方大人虽不负责通商诸事，但是此前帕巴来访我国之时他与帕巴可谓相谈甚欢，志趣相投。” “想来也是考虑到此种情况。” “更何况那二王子阿里白虽不被乌图看中，但是身份确是实实在在，如果只是派寻常的使官怕是礼数不周，礼尚往来之道不符，倒折了我大景的名声。” “臣的意思是可以派些官吏协助方大人，此番一行，对他来说便当游山玩水也无不可。” “况且...臣看方大人对商贾一道的表现上，寻常的官吏还大有不及，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景帝颔首，转头问道：“李师傅，你怎么看？” 李岩松微微躬身：“臣认为这只是件小事，不值得朝廷太过紧张。近些年边镇往来频繁，两国友好。” “通商之前，两国关系紧张，边境常有冲突。但自通商之后只是偶有摩擦，去年金国大雪成灾，也未曾犯边，足可见对方的诚意。” “只是走个过场，表示友好，派谁去并不重要，只要礼数合仪便可。” “诸位爱卿都这么认为么？”景帝问道。下面一片点头赞同。景帝闭目思索，一指敲打着御案，口中缓缓道：“虽说如此，但是朕心里总有不安，北戎改号为金，近些年行动颇有些怪异。此次更是主动示好，不知是否是朕想多了。” “派方卿去也无不可，不过朕还要问一问他的意见。毕竟朕那外孙也刚出生没多久，总不能几个月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吧。” “说起来，今日还是朕的外孙满月呢!”景帝脸上忽然荡出笑意。 “臣等恭贺陛下。” 景帝大手一挥：“那今日就到此吧，公主府正办满月酒，诸位爱卿现在前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其余诸事，等金国使团到了京城再做打算。” ...... 第740章怕吃苦吃苦一辈子 “啪！”一盏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飞溅，随后便是景帝怒不可遏的声音,“你发的什么疯！缺钱却到这个份上了吗？连朕的外孙过满月你都敢借机盘剥一道，盘剥大臣就算了，百姓你都不放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方正一臊眉耷眼的站在景帝对面，一言不发。一下朝就被揪到御书房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不过他也没啥可解释的，本来满月酒办的好好的。谁知道那帮王八蛋喝多了要打自己，外面百姓还跟着架秧子起哄。老岳父刚到，里外都已经乱成一团了，闹出这么个岔子属实场面失控。谁能想到这帮穷鬼这么小心眼，就因为自己桌没肉吃就在那嚷嚷起来。公主府内忙着打架，公主府外忙着打包，各忙各的。这幅丑状被瞧了一通透....不过好在目的达到，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应该是臭了...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景帝怒视方正一。方正一抿抿嘴：“陛下皇家科学院是宫内敕造的，但是东郊大学的是臣花钱在办...这大把大把的银子投进去，臣实在是手头有些拮据，再说皇孙也快满月了臣怎么着也得备份厚礼吧，所以臣想弄点...快钱。” “你少给朕打马虎眼！”景帝瞪着他道：“你方正一会没钱？没钱不能跟朕说？” “你不要脸，朕还要脸呢，瞧瞧你干的这件破事。郭伴伴把东西都抬进来给他看看！” 郭天养闪身出门，随后带着一名宫卫拎着一个大号篮子入屋。篮子内满满当当都是奏章。景帝指着奏章道：“来呀，你给朕瞧瞧！这都是昨日来弹劾你的，你可真出息啊！” “朕在位至今还从未见过有人在一天之内受到这么多弹劾，行，你行！” 方正一低着头，瞄了一眼篮子，又抬首偷偷看了一眼景帝。见他还在气头上。舔着脸道：“爹~” 景帝瞬间过电，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你...你..别叫朕爹。” “朕当不起，朕可没你这么优秀的女婿。” 方正一暗中撇撇嘴，你不承认又怎样，昨天还不是美滋滋的抱我儿子去了？ “儿臣惭愧！其实，这回收的礼钱真的打算一半充入东郊大学，另一半给皇孙满月准备。” “昨日林林总总大概收了....” “收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