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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好的人手打开外面的车锁。在乘务员请您带好贴身物品的提示下，百官也已候在车门口。门一打开，早已换好便服抱着官服的百官从火车内一一走下。 “到了？怎么能这样快。” “是啊，感觉还没怎么样竟然已经到了桃源县。” 看着四周人声鼎沸的场景，百官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桃源县的车站与东郊大学不同，乃是露天的车站，前方是一片广场。此刻广场上无数人聚集在一块翘首以盼，几十名差役守在一旁。待到火车来时，发出一阵震天的呼喊声。此情此情，让百官忍不住回首，这一看立即陷入极大的震撼之中。长达数十米的‘铁龙’正横卧在铁路上，气势非凡！车头处绑了一个大红绣球，饶是如此依旧让人感觉可怖。难怪方正一这厮非要偷偷摸摸的把人骗上车。这玩意看着就吓人，让我上我也不上啊！见了这等巨物，景帝啧啧赞叹：“好！原来火车竟然长这般，气势惊人着实让朕开了眼界！不过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方正一道：“今日臣除了邀请百官，还从京城邀请了许多名仕商贾来桃源县参观，等会儿这其中部分人应邀准备乘车去往京城。” “陛下，蒸汽机的原型现在正在县衙之内，我们的人...现场有些乱，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您稍等片刻。”看着乱哄哄挤向火车的看热闹的人群，方正一暗自皱眉。千算万算，秩序还是有些乱了，不过景帝的安全不用担心，这毕竟是桃源县内。景帝回首静静端详了火车几眼，大手一挥道：“都已经换上便装了，县衙在何处朕也知道，直接过去吧！” 说罢，便迈步向前走去。方正一本想跟上，忽见三个老头身上塞的鼓鼓囊囊从他眼前路过，不禁问道：“李公，你衣服里塞的什么玩意？火车上东西可不兴偷啊。” “奶片！”三个老头齐齐瞪了他一眼，紧随景帝而去。人潮之中，景帝刚迈开没两步，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身影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贴到了身旁。景帝警觉地后退一步，双拳紧握。谁知道那人得寸进尺，更进一步。景帝刚要抬手，贼眉鼠眼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低声道：“这位老爷，洗澡么？” ...... 第981章房子要大卖！洗澡？景帝浑身肌肉松弛下来，脸上多了几分怪异。这刚从桃源站下车，莫名其妙的有个人要拉他去洗澡，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朕...我认识你么？为什么要洗澡，你这人好生古怪。” 贼眉鼠眼咂了下嘴，又低声道：“不是洗澡，是住宿。” “住宿？住宿我也不住。”景帝感觉愈发奇怪。贼眉鼠眼见此人穿着华丽，却如此不上道，一时间有些急了：“哎呀不是住宿，现在这话不能明说，你怎么听不明白呢？就是带你放松放松！” 方正一上前，恰好听到这一句，脑门青筋暴跳毫不迟疑的飞身就是一脚。贼眉鼠眼哀嚎着倒飞了出去... 他妈的，历史果然是个轮回！老子这火车站刚开门营业，招嫖的就来了？还招到老子岳父头上！这什么情况？贼眉鼠眼甩到在地，见是方正一顿时肝胆俱裂，嚎叫一声飞速逃离现场。他这么一喊，立即吸引来了周围目光。没过多久敖辰便带着人越众而出，身后还跟着周铁吴大师等县里重要人物。敖辰大汗淋漓的跑到方正一面前，喘着气道：“老爷，现场秩序有点出乎意料啊，人太多了，我们人手不足。” 方正一回头看了景帝一眼，见百官都瞧着他这边，干笑两声道：“赶快送贵宾回县衙，还在这愣着干什么？” 敖辰面向景帝，咽了口唾沫，随后赶忙安排人护送。景帝走后，方正一沉着脸，怒斥道：“你们怎么办事的！千叮咛万嘱咐，今日的仪式一定要做到完美！以为主场在县里就可以疏忽大意了？” “刚才陛下来时有人出来招嫖，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敖辰异常尴尬：“这这这，最近是有这种情况，县里已经三令五申不让他们公开去拉人了。谁知道他们偷着....吴大师知道的比我清楚，您问他吧。” 吴升上前一步道：“老爷，这件事我略有所知。” “你说！” 吴升不疾不徐道：“咱们县外新开了楼盘，雪月楼的不少女子都在外面买了房子自个儿干去了，据说价格公道，雪月楼为了业绩，便开始主动出来拉人头。” “今日刘忠顺还有不少有名的富商都聚集到了这里，想来他们也是要借机赚上这么一笔。” 方正一沉默了。桃源新城的小楼刚建成没多久，便开始入驻青楼女子了么... 这底层驱动力行业发展还真是迅速。还影响到了雪月楼的生意，那可是县里的重要收入来源。 “雪月楼影响大么？” 吴升笑而不语看向周铁。周铁大大咧咧道：“目前来看，楼里卖的便宜，对雪月楼短时间影响确实不小，不过以后嘛...我看没啥影响！” “怎么说？”方正一好奇道。 “嗨！”周铁一拍大腿，一脸资深的样子，“只有年轻人图便宜愿意去那种地方，咱们出去玩不是买服务的么？楼里有个屁的服务，光服务别人了。” “等他们去几次就知道,那还得是雪月楼！吴大师新策划了几个情景剧，古墓丽影，东家出差，痴情才女，外面哪有这个...” 方正一缓缓张大了嘴，目光移向吴升只剩钦佩。有段日子没听说吴大师有何贵干了，不声不响竟然又搞出这么多精彩大戏。周铁还在兴奋的讲个不停，一个大肚子女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旁，委屈巴巴的道：“夫君，你又出去嫖了？不是当众宣誓说一辈子只爱我..” 周铁见状头大如斗，不耐烦道：“哎呀，你怎么又跟过来了？刚才就聊聊天，这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昨天你还去雪月楼？” “啧！朋友非叫我去，我就是喜欢那个氛围，都是朋友单纯的喝酒，我都没跟女人说话。你要非把我想那么坏我也没有办法，回家跟你说，老爷还在这呢！” 女人没多话，偷瞄了眼方正一，行了一礼后挺着大肚子哭哭啼啼的走了。方正一看的是目瞪口呆：“周铁，我发现你也不是个人啊，妈的你要不喜欢她，我趁早让她把你休了得了。” 被女人休？老爷还真能干出这事来！周铁脸一白，扭捏道：“我真心喜欢秀秀，可也怪老爷你逼我当着陛下的面宣誓，我现在连个妾都纳不了，她挺着个大肚子我不出去嫖还能干嘛？再说我也支棱不了几年了。” “你给我小心点，再乱搞我让她休了你！”方正一满头黑线，懒得搭理周铁的人渣发言，对着敖辰道：“把刘忠顺给我叫来，正好有事要跟他商量。” 敖辰应了一声，快速离去。吴升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老爷，我能不能也上那火车上去瞧瞧？” “我今日参观了火车，着实惊人，蔚为壮观啊，说不定能有一些新思路！” 方正一迟疑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火车之狼系列也要诞生了....吴大师这独特的创作才华实在压制不住，那索性就让他自由发挥算了... 不多时，敖辰领着刘忠顺折返而来。见到刘忠顺，方正一开门见山道：“火车现在已经开通，你是聪明人，情况是什么我想不用我给你多解释了。” “咱们桃源县一向有不少京城富商追捧，你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把房子卖好，卖贵！千万不能疏忽懂了吗？” 刘忠顺露出笑容。一年前他还好奇为什么老爷不让他盖房子，知道火车的消息之后算是彻底明悟了。现在有火车站加持，桃源县的房子还能愁卖么？只怕不够卖！ “老爷放心，所有宣传人手都已经准备到位，保证销售一空，让县里大赚特赚！” 方正一面露不悦。你这黑心地产商，自己名声将来要臭还想拉着县衙一块臭？ “什么叫让县里大赚！这是你自己的生意，县里只不过借你一些钱，看你潜力出众帮你开拓事业！” “老爷我看中的是你的钱吗？我要的是一个态度！做事的态度，以后在外面别说自己跟县衙有关系，听懂了吗？”方正一道。刘忠顺干笑一声：“懂了，请老爷放心！” 听两人说完，敖辰说道：“老爷，火车若是对外开放，这里必是人流汇聚之地，以后说不定会经常出乱子。是否要再多招募一些人手在此地维护治安？” 方正一摆摆手：“再观察一段时间核算好成本再定。现在招什么人手，花的那些钱都不知道够我挪到别的地方办多少事了，先按照原定计划的人手维护就可以。” “行了其他事以后再说，赶紧给我备马去县衙！” ...... （先发一章，后面还有，我多码一些一起发出来让大家看爽，大家骂得我都不敢露头了，真不水，说我短我认了。）第982章跟我一起创造历史！一台巨大的蒸汽机原型正摆在桃源县衙后院。四周摆了几桌宴席，丰盛的酒菜已经摆满，但是座位中却只有李元照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景帝跟百官围绕着蒸汽机不断转圈观察。时不时有人伸手触摸。看着这怪模怪样的铁疙瘩，众人虽然不解其意。但是显然是与今日乘坐的火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等方正一赶到，百官立即急不可耐的簇拥上前：“方大人，你怎么才来，赶紧说吧，你这胃口吊的也够久了，赶紧给大伙讲讲吧。” 方正一笑笑，高举双手：“大家也该都饿了，我讲你们边吃边听，马上我就给大家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 “今日是历史性的一刻，注定会让诸位此生难忘，请坐！” 历史性的一刻？听方正一说的这么大，众人都神色变得肃穆起来。如果之前敢有人放这种狂言，他们一定嗤之以鼻。而今天体验过火车这等钢铁巨兽，他们心中真的已经信了大半。那是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感官冲击力！当景帝跟百官落座，虽然不少人已经是腹中空空，但是依旧无人动筷，皆眨巴着眼睛注视着方正一。方正一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到蒸汽机旁。他目露感慨的拍了拍钢铁机身，轻声道：“这，就是火车的心脏，蒸汽机。” “ 顾名思义，它的动力来源于烧水产生的蒸气，就像水车的动力是河流，马车的动力是马匹一样。而灵感来源，则是源于我一次夜读圣贤书，围炉煮茶的同时所领悟。” “水善利万物，形态又变化无穷，有了这个发现我结合了古人的智慧，与当下科学开始组建人手研究如何利用这种力量。”方正一不疾不徐的讲述着。这传统文化御人一流，追求的就是稳定，但是对科学来说有时候属实是盐碱地，甭管老祖宗说啥，先给他贴上去，把buff叠上，抢占道德制高点。谁反对蒸汽机，谁就是反对老祖宗智慧！果不其然，当方正一讲出水之道，不少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我就说么...果然这般神奇的东西老祖宗早有洞悉！方正一继续道：“而对于如何利用蒸气的力量，其中困难无数，从桃源县开始到今日铁路建成顺利通车，林林总总投入的银两总数超过千万两！” “我方正可以坦坦荡荡的说，为了陛下，为了国家奉献了一切...” 后面这半句显然没人听，所有人都沉浸在千万两的震撼之中。方正一有钱，大家都知道，毕竟不少人都喜欢没事到桃源县旅旅游。这里商品多样，风气开放，而且花样众多，百姓可以说个个富的流油！既然百姓都如此富有，那方正一这厮贪婪成性的性格，那不知富到哪里去了！只是，他到底拥有多少财富一直是个迷。但是今日，大家似乎好像窥见了‘冰山一角’。景帝则是深深陷入了感动。早前方正一承诺过将桃源县的两成收入充入内帑。虽然每年定期都送那么两三万两银子。但是对比桃源县的红火发展，以及方正一众多产业，加上他堪称梦幻的吸金能力，两成应该远远不止这点钱。虽然他有几次想亲自询问一番，但是最终忍住了，起初是出于对方正一的信任，后来又成了女婿，他总不能主动伸手朝自己半个儿子要钱。一年两三万两真不少了，他还没有哪个女婿像方正一这么上供的！今日，心中迷惑尽除。原来一切为了国家! “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两顾臣于桃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陛下以驱驰...” “咳咳！方大人，说正事呢！”人群中传来了愤怒的提示声。方正一收敛好神色，继续道：“自蒸汽机设想初定，到现在已逾十年之久，最终成就了今日的铁路火车！” “那么诸位一定会好奇，火车是否真的能禁得起时间的考验。根据东郊大学内部的测试数据，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此车...”方正一说到这，拉长了音调。直到众人的目光从焦急转变成愤怒，才大声宣布道：“装载了最新蒸汽机的火车头，它的牵引力当下最高可以达到六万斤！” “而它每半个时辰消耗的资源，就是烧水用的煤炭，换成银两只要区区五两银子！五两啊！” 方正一伸长双臂，岔开十指，声音突然激昂了起来：“十两！就可以让总重六万斤的人和货运输上百里的路程，这是一个奇迹！我大景的历史从今日就可以书写新的篇章。” “诸位能懂吗？从今日起，历史就将被分割成两部分，火车之前与火车之后！” 改变历史！景帝跟百官已经如遭雷击，大脑集体陷入混乱。六万斤的载重，飞快的速度，只要便宜的煤炭。什么样的运河，路桥都会在这样的疯狂的效率下被无情碾压！方正一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语音低沉：“今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请诸位设想一下，如果铁路将来有一日在我大景尽数铺设，那天下是何等的情景？” “边镇之患，从此消弭殆尽。若是换成以往金国兵力鼎盛之时，我大景的强兵可朝发夕至，直奔边疆！” “科举取士，也不必三年一次，那些穷苦书生有些人千里迢迢提前半年多就准备进京赴考，有了火车也将不受旅途劳顿！” “朝廷的政令，将前所未有的通达，今日事明日毕不再是幻想，许多国家痼疾将不堪一击！” “而运货运粮的成本，又将以数倍的降低，若是再发生如建江一般的粮灾难，我大景可在全国范围，在十日之内全部送达灾区。” “从此流放将成为所有贪官奸佞的梦想罪罚...” 方正一的声音越说越激昂。景帝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百官的脑海中火车的轰隆隆声开始作响。但是方正一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高声疾呼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 第983章真的功臣！ “不，蒸汽机绝对不仅仅只能应用到火车上，它可以应用到我大景的所有作坊上，大部分的人力从此都将被它所取代。” “纺织厂，炼铁工厂，矿山开发以及天下许许多多的手工作坊，只要配合蒸汽机设计好全新的机器就可以取代人力，并且效率将以数倍，十倍，百倍增加！” “商品货物将会前所未有的呈井喷式的爆发！我大景货物将来完全有可能以最低廉的价格，最优秀的品质，击穿全世界的海外市场，大量的金银、原材料会源源不绝的流入我大景！” “诸位请好好想想，三五十年后这是怎样的一幅盛景？这又是怎样的一个时代...” 随着方正一激情演讲，一幅无比波澜壮阔的历史宏图逐渐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座下针落可闻，所有人面色赤红呼吸粗重，眼神中透着狂热。不错，这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如果方正一所言成真，那绝对是圣人也无法描绘的画面！这技术根本就是仙家法术一样的梦幻，却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想起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时代变了。现在众人只感觉一阵巨浪卷席着历史的潮头正朝着眼前袭来，而海风已至！时代...或许真的要变了... 趁着所有人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功夫，方正一开始缓缓踱步。 “我知道，虽然我讲的前景百般美好，但是对于人口大量会被这项技术所取代诸位一定心存疑虑。” “这车轮要是装在马车上，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马拉了？连马都省力了，那人力不就更省了？人力要是省了百姓岂不懈怠了，闲下来就会生非，饱暖思淫欲？机器一转，人心不古啊。” 皇帝百官纷纷惊醒抬头。确实如此，如果因为蒸汽机取代人力滋生大量的百姓闲汉，那国家岂不是乱了？方正一摇头笑道：“我不否认，人力一定会因此被释放。但是我可以以性命担保，大景之内定不会因此出现更多的流氓闲汉。” “铁路修建的过程，还有伴生的产业所需要的人手将远超种地劳作，那些从土地上被释放出来的人力将牢牢的被锁在工厂，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如以前他们被锁在土地上，这一点再过五百年也不会变！” 看着百官陷入沉思，方正一心中一叹，忽然间感觉有些疲劳。这样的技术这样惊世骇俗的发明，本来应该所有明眼人都会积极拥抱。但因为一些狗屁不通的原因他得想尽千方百计，给出一个完美的理由，让人接受并推广。前世的大清就是这个鸟样，修一条铁路千难万难，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这等技术掌握在洋人手上，而另一方面重要原因则是整个朝廷守旧派的极力反对。现在蒸汽机诞生在大景，问题少了一块，但是人心的痼疾还需要他花费心血精力来疏通。有时他多想像个网文男主一样，虎躯一震，直接闪瞎众人，随后渣渣们纷纷来投无条件信任。可惜没有金手指，就带了个口条跟厚脸皮.... 眼下看来一切顺利，就差最后一锤定音了！方正一深情道：“最后，我想跟当着诸位的面感谢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没有这两人，铁路火车，甚至蒸汽机绝对无法问世。” “这其一就是太子殿下，他暗中深居简出，不畏艰苦不顾身份，全情投入到了火车的研发设计中，夙兴夜寐学习科学知识，其中的连杆，气动装置...为此他甚至于连东宫内都被改造出了一处实验场所。” “不仅如此，因为殿下亲身加入，更是鼓舞了皇家科学院以及东郊大学无数研发人员。在他们心里，这是朝廷的鼓励，是国家的支持，因此才能大大推动着研发进度！” 之前听方正一说的热血沸腾，此刻又单独受到表扬，李元照不禁挺起了胸膛，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百官看向李元照的目光由惊讶，变成钦佩。景帝更是倍感欣慰，直接拍了拍他搭在桌子上的手。看着李元照头一次收获如此大的鼓励，几乎快要掉下眼泪，方正一会心一笑。太子虽然跳脱了一些，但是在火车研发这件事上，还真是全情投入了许多，他没有太过吹嘘，今日收获这样的场面是他应得的。方正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呼吸了两下伸，手掌指向景帝：“这第二位要感谢的则是陛下。” “蒸汽机成功的前提就是有东郊大学以及皇家科学院的支持，没有它们，研究绝对不能成功，而如果不是陛下，更不可能有这两家机构。” “不仅如此！铁路修建之初奠基的第一人就是陛下！没有陛下的参与，没有陛下在前头顶着压力，火车就不可能成功问世！” “当初陛下的第一铲，可以说是开创了新历史的一铲！此情此景...”方正一语气一顿，嘴唇微微发抖，一脸陶醉状颤声道：“儿臣只想说，陛下...英明！” 说罢，双手抡出幻影开始疯狂鼓掌。百官见了，赶忙跟上，顿时一片掌声的海洋出现在后院.... 听着火爆的掌声，景帝怔怔发呆，扶着桌边的手掌指节攥的发白。胸膛起伏不定，眼泪隐有泪光闪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好像这些石破天惊的事真是他干的... 只是到底谁才是真的功臣，他还没糊涂到看不出来。等掌声消散，景帝撑起身子缓缓起身，步伐带着些沉重走到蒸汽机旁。饱含意味的注视着蒸汽机，伸出手抚上了那冰凉钢铁。而后一只手搭上了方正一的肩膀，一道轻声在他耳旁响起。 “正一，你辛苦了...” .... （别骂啦，别骂我啦，真没水！）第984章知识就是能源！听到景帝说出这话，方正一既有些诧异又有些欣慰。老丈人到底还是心明眼亮啊。如果上辈子领导能有这眼力见他也不至于沦落成咸鱼。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把领导闺女把到手。 “臣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蒸汽机乃至火车的问世主要是靠东郊大学内的学子，没有这些底层的科学家，臣什么事都做不成。”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今日的奇迹绝非一人之功。” 景帝欣慰的道：“成就功业而不居功，不愧是朕的女婿。等事后给朕呈上一份名单，所有参与之人朕要尽皆厚赏！” 旋即他又看向蒸汽机原型感叹道：“这又是科学么？虽然朕常在报纸上看到东郊大学的消息，如今看来朕对于科学的认知还是远远不足...” 想当初，无论是大炮还是热气球，虽然也十分震撼。但是还能通过想象力去理解，去自洽。可面前这台铁疙瘩，只通过随处可见平平无奇的蒸气就能驱动万斤巨物的神奇能力，实在是已经远远突破了想象力。群臣百官也不禁暗自点头。这一刻，他们终于能理解方正一为何对所谓科学的如此追捧。它今日展现出来的生产力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如果有哪个读书人敢跳出来指责这玩意是奇技淫巧，他们第一不答应！方正一适时道：“不错，科学的潜力无穷，只要朝廷继续投入鼓励无数百姓投身其中，将来必会创造出更多奇迹！” “不仅仅是蒸气，甚至大自然中的风雨雷电将来都可能为我大景所用！” 群臣面面相觑。今天虽然被震的七荤八素，但是你说雷电也要为人所用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总不能顺杆往上爬吧？ “雷电真能为人所用？这已经算得上是仙家手段了吧？”景帝心中带着巨大的好奇问道。方正一微微一笑：“关于雷电的研究，东郊大学确实也有，不过目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只是臣对未来的一个美好设想罢了。” 景帝跟百官心下失落，不过同时暗中松了一口气。今日视觉上以及观念上受到的冲击都太大了，如果说科学还能操控雷电，那也未免太过骇人。见众人这副表情，方正一也是深感遗憾。当初上学没好好念书，物理学学的贼拉，就记得用水果好像能造电池... 脑子里不少知识还是从网文里学的，那帮狗日的网文作者个个不学无术就只知道个蒸汽机，现在在电这块彻底成短板了。所以对于这方面的提点给县内的研究所一直都很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现在东郊大学物理学院的走廊楼道里还挂着他从稀碎的记忆里摘出来的‘谶言’。 .... 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方正一自己都不大明白，东郊大学的老师学生显然就更懵逼了，以至于到现在电学方面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不过料想等他老了那一天，应该会有长足的进步了。 “关于蒸汽机，火车的介绍，我想诸位大抵已经明白了。”方正一说道，“我大景以前可以看做是一个强壮武夫，而有了铁路就好比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跃成为武林高手。” “将来这条路该怎么走，就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家请用餐吧。” 听他说完，景帝将他拉到了宴席中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暗示他坐下。而后亲自倒了一杯酒。方正一美滋滋的喝下，群臣见此开始喋喋不休的讨论起来。桌上的酒菜几乎无人动筷，每个人都畅谈着铁路的前景，以及可能产生的变化。虽然还没发生，但是那兴奋的表情仿佛铁路已经遍布了全国大江南北一般。不过也有许多人，仍旧面露忧色，张东相起身举着酒杯向方正一道：“方大人，老夫有一问题。” “请讲。” 张东相道：“这蒸汽机会极大释放人力，可否有真实的证据，要知道如果大量百姓从土地中走出，这绝非小事。倘若造成动乱，那就是喜事变祸事。” 方正一严肃道：“我说话当然不是空口无凭。铺设铁路以及铁路运营本身需要大量的劳工，而向炼钢木材以及围绕铁路产生的所有工业又需要海量的人手。” “诸位的担忧我能理解，但是真正值得担忧的是朝廷如果真的有魄力将铁路修遍全国，人手的不足反倒成了限制，关于这其中的一些案例，我之后会写出一篇奏疏，呈报到朝堂，供大家参考。” 张东相听罢，眉头舒展了不少，笑了笑：“希望如方大人所言吧。” 人群中有人发出笑声：“张公未免思虑太深，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这蒸汽机该如何利用，还八字没一撇呢。光说这火车铁路，如果天下都铺上了铁路，那把我全大景的煤炭全挖了一干净，能够烧几年的？” 这道声音立即惊醒众人。对啊，火车运行虽然单次来看成本极其低廉，但是如果大规模应用，那需要的煤炭该会到一个何等恐怖的境地？！这确实是一个发人深思的问题。有人紧接着又有人大声道：“没有煤炭就烧柴火呗！我听明白了，反正是烧开水，烧什么都一样！” 方正一听乐了，这帮老古板还挺有想法，还想到煤炭资源不够用这种长远的问题。不过这种论调在他眼里实在是烂大街的想法。煤炭用尽，石油用尽之类的警告不断，不过这种说法一直在被人疯狂打脸。每次用尽之前总会发现又一批资源，同时还搞出一大堆替代能源。方正一笑道：“烧柴理论上可以，但是柴火如何赶得上煤炭禁烧呢？总不能车跑到哪，都拉着几车厢柴火吧？那还拉个什么货。”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过，大家所言并非完全无理，蒸汽机对煤炭的需求是巨量的，不过我们完全可以继续探索新的矿产，也可以低价收购海外的矿产，如此也就算不上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诸位可想而知，在水车没有被发明之前，水只不过是用来喝的。而有了水车，水流便成了一种动力来源。” “蒸汽机未发明之前，煤炭不过是用来取暖炼铁的燃料，而现在通过蒸气它又变成了一种动力之源。”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资源的本质是知识，是对世界的认识，只要真理无穷，火车的动力就永远不绝，诸位大可以放心！” ..... 第985章桃源县的小房子这一席宴会直接吃到了天色渐黑。其间讨论不断气氛热烈，不少人还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加上酒精的催动不停的向方正一提问。幸好他早有准备，所有问题一一作答。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方才满足了所有人好奇心。酒宴尾声，景帝酩酊大醉，脸上还依旧挂着满足的微笑：“正一，你研发蒸汽机，督造蒸汽机，此乃不世奇功！江山社稷，功不可没，自今日起铁路事宜以东郊大学、皇家科学院为主，工部协调处置，其余人等皆不得干涉！” “东郊大学...要扩招！大大的扩招，由户部拨银！” “还有工部各主事，入东郊大学学习科学理论。自东大跟皇家科学院成立屡建奇功，工部远不能及，这..蒸汽机火车的设计让他们好好学习，若是再无所成就，朕...不养闲人！” 景帝虽然一部分说的是醉话，但方正一嘴已经笑歪了。管他醉不醉，金口玉言就是金口玉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那就得作数。有了这句承诺，就算是得偿所愿，圆满成功！百官还在推杯换盏，景帝扶着桌子踉跄起身：“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商议，该回去了，备驾吧。” 方正一道：“陛下，火车已经在站点等候诸位了，请陛下移驾车站。” 群臣喜笑颜开。坐火车回去？坐火车回去好，咱就爱坐火车！ ...... 经此一展，火车不出预料的在京城爆火了。京城的百姓们对于这等壮观又神奇的新鲜事物，不过短短两三天就由恐惧转变成了追捧。铁路连续运营了三天，加上半山日报以及六部报纸的集体宣传，民间已经掀起了一股风潮。下班吃饱了去铁道旁蹲火车。火车站点以及铁路旁经常都是人山人海的状态。每当火车经过一群跟狐獴似的愣头愣脑的百姓就举起双手齐声欢呼。狐獴场面既诡异又带点喜感。也有迷信的百姓对着火车跪拜，还有胆子大故意往铁轨上放石头。更有数名嘴馋的，发现铁路边有色泽诱人的‘肉干’，误食后被送进了医馆... 因为见识短浅导致的种种怪异现象不一而足。为了防止意外，半山日报紧急推出了若干条关于铁路的科普文章。至此，这股风气才算压下了一些。相比民间的红火，朝中则是愈发谨慎。 ..... 内阁中，一片安静祥和，屋内人都捧着半山日报看着今日的民情。良久，李岩松摘下眼镜，长舒了一口气：“真是可怕，火车到现在还在稳定运转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足以见得方正一说的并非虚言。” “看来桃源县连通横江府的铁路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郑桥放下报纸，迟疑道：“是不是太急了..那可是以百万两计数的投入，这才几日的功夫？” 李岩松摇摇头：“陛下决意修建，而且桃源县已经牵头，此铁路一成横江府与京畿无异，届时物资流转必然大大加快，就连军费开支都会省下一大截。” “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此事朝中也无人反对...谁不想看到铁路贯通全国的盛景？” “千年未有之变局啊...方正一真是搞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郑桥心有戚戚。自那日从桃源县回来，酒醒之后的第二日，他便把所见所闻尽数记载了日记中。每每回看，越深入越心惊，这铁路似乎有数之不尽的好处。只是现在麻烦的是这东西虽然好处众多，但是初期投入也是高的吓人。如果不是船队出海收益异常丰厚，恐怕朝廷还没有魄力这么快下决心。而且还有另一件麻烦事，关于方正一该如何封赏朝中还在斟酌。他晋升太快，之前立下的功劳几乎每一件单拎出来都能大书特书，手中的权柄跟圣上的恩宠朝中已无其右，现在又蹦出来个惊世骇俗的火车....实在难办。却在此时，张东相忽然道：“火车如此火爆，那铁路沿线的地价岂不是涨了？” 李岩松跟郑桥同时侧目，好奇的看向他：“你才想到？” 什么，他们已经出手了！？张东相面色一僵，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之感：“你们什么意思？” “早就涨了，第二天就涨了，连铁路沿线的荒地都翻了一倍。” 张东相目瞪口呆，猛地一拍大腿：“你们怎么不早说？早说老夫也收购一些土地，你们买了多少？” 李岩松二人神色又开始逐渐莫名：“买不到，我们早就去问了，听牙行的人说铁路修建之初就有神秘人将铁路沿线的所有土地低价尽数收购。”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方正一，此子早就有了算计！狡猾！” 张东相咬牙切齿：“他真该死啊！早有计划还藏着掖着，口口声声喊老夫三舅，亏得老夫还买了他一大堆奶片！” “奶片还有么？给老夫来两片，那东西确实挺香。” “给你。” 李岩松嚼着奶片，道：“地，确实都在方正一手里，而且暂时没有要卖出的消息。但是桃源县外最近在卖房，听说涨的很厉害。” “算了吧，老夫派人打探过，位置在桃源县城外，而且房子小的可怜大抵只有十分之一亩，这样的房子谁会去买？”郑桥笑着摇头道，“倒是也有大宅子，只是想来不便宜。” 张东相眼前一亮：“房子小怕什么？只要它涨价，买了再卖，跟买地有什么区别？你们就是眼界高，大宅子住惯了还瞧不上小房子了？” 李岩松郑桥同时眼前一亮，而后又恢复平静。郑桥重新拿起报纸，认真看起新闻，口中淡淡道：“老夫没什么兴趣，桃源县的地价一向高的吓人，能去那的都是有钱人，谁会瞧得上一个小房子？说是在涨，不过是炒起来的罢了。” 李岩松重新戴上眼镜，呵呵一笑：“就是，谁会买城外的小房子，别巴巴的给方正一送银子啦。” ...... 第986章你怎么来买房了？看着手中刚送来的简报。方正一会心一笑。里面记载的内容正是锦衣卫刚从桃源县调查回来的消息。火车通车的第二日，桃园新城便开始安排人手入京宣传，而且当即涨了房价。不过两天的功夫，已经涨了三成，到现在房价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他这份简报已经是昨日过时的房价。如果房子都能尽数售出，那县里这次绝对大赚特赚。这些年虽然桃源县因为对外敞开，吸金的能力越来越强，但是随着投资的项目逐渐增加开支也颇为沉重。如今铁路还未盈利，卖房卖地先要回一波血了。或许应该抽个时间亲自去桃源县瞧瞧房子具体卖的怎么样，也不知他出的招数刘忠顺执行的如何。身旁的钱德胜见他半天没有言语，小声问道：“老爷，今日这情况是好是坏啊？” 方正一放下简报，抬首笑道：“还算不错，不过还是亲自去看看我才放心。” “哎？你眼睛怎么了？” 方正一说话间，就瞧着钱德胜右眼不断地眨着，像犯了什么眼疾。钱德胜脸一垮：“没事，多谢老爷关心？” 看出他表情有异，方正一道：“实话实说，什么事跟我还瞒着？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啊，一把年纪了别再有个好歹。” 钱德胜摸了摸不自觉抽搐的右眼，纠结着道：“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乐了：“怎么回事？听这意思还跟我有关系？” “小少爷不小心砸的。”钱德胜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方正一眉头一皱，怒道：“什么？这混账抽的什么疯？” 钱德胜苦笑：“昨日我见小少爷回家，就按照老爷的吩咐督促他去完成课业...之后小少爷为了打发我就丢了一锭银子，一不小心砸到了眼睛上，您别说小少爷还挺有劲。” “畜生！”方正一拍案而起，大怒道，“最近没时间亲自管他，越来越不像样，等我回去我帮你揍他！” “别别别。”钱德胜慌忙阻拦，“老爷，小少爷他只是一时贪玩罢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当时我蹲下也就没这事，而且他没用力我又没受伤。” “小少爷从小就这么会使银子，老奴见了打心眼里高兴呢！” 不愧是乾国厂公，还真是不忘本啊... 怎么自家教育这么失败，这孩子从小也没太溺爱过，这么大就学会用银子砸人玩。方正一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看向钱德胜：“以后那个畜生再敢胡乱动手，你就给我打，不用客气！” 钱德胜见他动了真怒，连忙转移话题道：“我没事老爷，现在要不要安排车马去桃源县看看？” 方正一无力的挥挥手：“明日吧，明日休沐正好过去看看。” ..... 桃园新城，售楼处。里面人山人海，无数穿着富贵之人在其中面红耳赤的讨论着。售楼处按照方正一的指示，设计的无比奢华开阔。门口是东郊大学技术支持的大型喷泉。一条宽又长的红毯，由内向外延伸着，道路两旁摆着各种花篮。宽大的门脸下是穿着精神，站的笔直的护卫。一旁还有个小台子，一名穿着旗袍的靓丽女子在不断登记着。进入屋内的第一眼，入眼便是一张巨大的桃源县内外环境的地图。上面详尽的画着各个功能区。而售楼处中央则是一个极尽精细美观的沙盘。无数袖珍的小楼，院落放置其间，其中还有样板间的模型。为了更方便理解房子的尺寸，沙盘上还贴心附赠了关于平方米的解释。售楼处外依旧排着长队，无数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而不远处也因为这帮人群，新出现了许多供人休憩饮食的精致小摊。一处小摊前，三个老人默默无言的坐在一块。桌上只有一壶茶水，却无人先动。良久，张东相开口质问道：“不是嫌房子小都是炒起来的，你们来干什么来了？” 李岩松跟郑桥面色有些难堪。本来今日想着有时间，亲自来看看房，没成想都碰到一块了。之前大家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买房。结果现在闹了个没脸。但是架不住还得买啊！这边房价都已经涨疯了，买到就算赚到。一到手银子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跟捡银子一样，谁不来谁是傻子。有这等好事，但凡是个人他能不来么？两人没有开口，忽然身旁路过一人，见到李岩松等人当场行礼道：“李公，真没想到您几位也来看房了啊。” 李岩松抬首见是左都御史，扯了扯嘴角，点头示意。 “您三位怎么在这坐着，没挤进去吗？我看许大人他们都挤进去了。我实在排不动了，没想到这边这么热闹，连个休息的地方都难找，您看我坐这....” 那人喋喋不休，李岩松不耐烦，伸手朝着道：“兵部在那，户部的在那...那边是翰林，你去那坐。” “行，那我过去了，您先歇着，我估摸着在等一到两个时辰人就该少了。” 说罢，左都御史迈步离去。张东相揶揄道：“都说不买房，结果一个赛一个都跑过来了。” “我大景的官员一个个的都如此清廉吗？京城大宅子住不起，大老远跑来桃源县外买小房子？” “都是老胳膊老腿的，差下人跑一趟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这是看房，又不是买菜，下人怎能说的清楚？”李岩松闷声道：“老夫倒不是冲着房子来，听说桃园新城将来会修建一所东郊大学附属小学，买了学区房才能上学。” “老夫这子嗣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不是走科举的料子，将来学习科学也不是什么坏事，也算是为将来谋求一条出路，都是为了孩子。” “学费低廉，那育才小学学费何其高昂啊，个个都上实在负担不起。” 郑桥点头感叹：“哎，谁说不是呢，老夫也不是为了求财来的。只是觉得这桃源县环境不错，县里的房价又太贵，索性就在这买上一套，权当是养老了。” “哎，倒是你，你为什么过来啊！不是看行情火爆，眼热了想来借机发一笔吧？” 张东相冷笑：“哼，当然是来跟你们二位做邻居。” 李岩松：“......” 郑桥：“......” 张东相不屑一笑：“都别装了，为啥来大家心里有数，先吃饭吧，等人少了瞧瞧他这房子凭什么涨的这么疯！” “小二，点菜！” ...... 第987章下一位李岩松郑桥二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此情此景，属实让人尴尬啊，还不如当初敞敞亮亮的一块来买房。小二上前，拿着菜单到了桌前。张东相拿起菜单看见价格忽然动作一滞，瞄了二人一眼：“上次奶片老夫请的，这回你们请吧。” 李岩松哭笑不得：“瞧把你小气的，吃个饭...行行行，点吧点吧！” 张东相嘴角上浮，看向菜单：“来一道...嗯？正一白菜是个什么菜？” “回老爷，这是个凉菜。” “我问的是这名怎么回事？正一白菜，跟方正一有什么关系？” 张东相迷惑了，现在好像哪都有方正一的身影，现在吃个饭都有他。小二得意道：“那是，这道菜乃是方正一我们方老爷研究的，我们桃源县的厨子都恨不得认他当祖师爷啊！” 这话不假，方正一在桃源县餐饮界的地位约等于乾隆。桃源县衙后院约等于张作霖的大帅府... 张东相眼中闪出狐疑：“那能好吃吗？” 方正一研发的菜...听起来就感觉没胃口。他又不是厨子。小二道：“您就点！闭着眼睛点，每道菜都错不了！吃完他就没有人说不香的！” “而且我跟您说，将来桃源新城各个小区里还会建专门的食堂，物美价廉，一日三餐不重样供应，有几十上百种菜肴呢，我们这里的菜就是将来小区食堂里的菜！” 张东相有些意外。没想到买了房子还有专门的食堂供应服务，这可听着真是新鲜了！ “那点吧，正一白菜来一份，再来一份红烧肉，还有....” ..... 不多时，菜肴上齐，色香味俱全。张东相夹了一筷子，双眼一亮：“嗯！味道确实不错，不输育才小学！” 李岩松尝了几口，点头赞赏道：“好味道...这食堂倒是方便许多，起码菜肴丰富，比家里的多样。” 虽然家中也有负责下人饮食，但是无论从味道跟种类上，那肯定都远远不及育才小学的食堂。食堂几十上百道菜任选，家里怎么比？家里有钱也几个这么玩的，那不纯纯的浪费银子么？郑桥道：“如果跟育才小学一样，又比酒楼便宜，那倒真是相当不错。来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个，看来此中门道颇多，难怪吸引了这么多人来购房。” 而后三人开始吃了起来，正大快朵颐之际，许温书擦着额头上的汗由远处走来。看到三人正聚在一块吃饭，立即快步来到桌前。见三人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许温书喘着气道：“三位，怎么还在这吃啊！你们是来买房的还是来吃饭的？” 李岩松搁下筷子，好奇道：“你看完了？这房子到底什么情况。” 许温书用手扇着风道：“大开眼界，怎一个好字了得！你们别瞧那房子小，但是里面那装修都是见所未见！还有许多附带的福利，那是真真的不错呀，老夫看了都心动。” “那你买了？买了几套？”三人好奇的看向他。许温书一拍大腿，懊恼道：“哎，他妈...别提了！我告诉你们，进去就是买！别问！闭眼睛买都赚啊！不说了，我...我喝口水接着排队去了。” 说罢，许温书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饮下长舒了一口气，又风风火火朝着队尾走去。三人面面相觑，只感觉屁股发痒，有些坐不住了。许温书何等人，手掌户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都说好的不得了，那里面得是什么样的？不等了，看房去！ “小二！结账！”李岩松高声道。小二笑吟吟赶来，看了眼桌子上的剩菜，道：“劳您，一共三两二钱，给您算三两。” 三两？这是什么黑店！李岩松听的头皮发麻，指着桌子惊诧道：“算错了吧，这才五道菜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你要三两银子？三钱都不值啊！你不说食堂的东西物美价廉吗？” 小二也不急：“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摊子也是售楼处的一部分。这些菜肉甚至水都是桃源县人单独有人照看，精心培育挑选专供食堂的，一般不对外出售，所以才贵，如果是业主在食堂享用，那三钱都远远用不了。” 李岩松眨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张东相乐了，笑呵呵道：“外界享受不到，难怪这么贵。结吧，这不比奶片便宜多了？” 话已至此，李岩松掏出三两银子拍在了桌上，无奈道：“走吧，先进去看看再说。” 三人起身赶往队尾。此刻的队伍依然不见减少，过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堪堪进入了售楼处。乍一进入，李岩松等人便被巨大的沙盘吸引了目光。啧啧赞叹道：“这东西做的可真精致啊！从来没听说卖宅子能有这种卖法，一眼就明了，确实好！” 围绕着沙盘，三人开始转了起来，直到看到上面关于平方米的介绍，才停下脚步，郑桥撇了撇嘴：“六十六平米，何其小也？这不是下人住的房吗？我看这套二百平的才勉勉强强算可以。” “还有这六楼，可真是要人命，咱们谁能天天上的动六楼啊！上五楼我看都费劲...不行，这房子不行，什么呀真是大失所望。” “它能这么抢手肯定有门道，这里不是还有一片独立大宅么？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张东相说道。随后走向了售楼处内另一处排着队，似是交款的地点。排队的人伸头仰望，皆是一脸焦急生怕买不到的样子。不过这队的速度排起来倒是异常的快，不肖十分钟的时间，张东相便已经排到了前头。正对面是穿着旗袍的销售人员，张东相酝酿了一肚子问题。等脚步站稳，开口便问道：“老夫想问一问，这房子....” 销售人员微微抬眸，冷漠道：“下一位。” 张东相：“？？？” ...... 第988章豪华大宅！ “麻烦您让一下，下一位。”见张东相愣在原地没有反应，销售人员再次抬眸补了一句。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吗？”张东相微怒。本来今天高高兴兴过来，除了排队让人不爽几乎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尤其是售楼处内的装修更是让人耳目一新。没成想是这个服务态度。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等销售人员回话，他身后的人已经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烦躁道：“我说您在这磨叽什么呢？这是买房交费的地方，不买您就去别的地方逛逛，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着呢。” “就是就是！不买别瞎插队啊，再等会天都黑了，还让不让人买房了？” 整条队伍的人群开始一齐起哄。张东相面部血色上涌：“你们...放肆！谁插队了？老夫来买房想来问个清楚，哪有直接就买的。” “买房上对面排队啊，那边有样品房参观，真是老糊涂了。”人群中有人调侃道。这来买房的都是什么人呐！素质这么差。张东相脸色愈发难看，不过回头一看，却是顿时泄了气。只见李岩松跟郑桥二人早已在对面排起了长队，还正笑着对他招手。张东相无奈一叹，恨恨的朝对面走去。这售楼处内也没有个明确的标识，风光了一辈子竟然在这丢了大丑。在等待参观样板房的队伍中，又排了十来分钟。三人得以进入售楼处后方。由销售人员带领，队伍此刻分明的变成了两部分。桃园新城新城销售的房子户型不一样，绝大多数来买房之人虽然颇有家资，但是也不敢染指大户型。于是左边这一堆聚集了七成的人去参观小户型。李岩松等人自然选择了二百平的房间。乍一进入房间，参观的人群便感觉眼前一亮。首先进入客厅就感觉让人耳目一新，入眼前所未有的装修风格。明亮的空间，茶几，沙发...十分现代。右侧的墙上全部采用的玻璃窗，透光性极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