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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难喝他妈给难喝开门，难喝到家了！所以只有民间最底层的百姓，在有粮食富余的情况下才会搞出一些地瓜烧。这些上层贵族，甚至绝大部分人都没尝过是什么滋味，只听说非常难喝。众人看着方正一手中的土豆，一时间失了神，空气也逐渐静止。李岩松颤颤巍巍起身，面色通红，眼角有些湿润，朝景帝拱手道：“陛下，我大景又得一亩产上千斤的产物，如果方大人所言非虚...那将来我大景将永免饥荒之苦啊！此乃不世之功，老臣恭贺陛下！” “那红薯虽然产量高，但久食容易腹中不适。土豆确实并无鲜明的味道，照此说来，两者互补，我大景百姓将来岂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一日三餐，甚至四餐？这是圣人治世也无法做到的境界啊！” “....” 景帝面色红润。夹起盘中的土豆塞入口中，闭目细品。这微妙的味道加上耳边动人的声音，恍惚间给景帝带入了一个飘飘然的境界... “红薯亩产千斤！土豆亩产千斤！难道西方有这么多神奇的作物吗？那他们到底人口几何？岂不是早早的便再无饥馑之忧？”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沉浸在喜悦中的君臣们也被猛然惊醒。是啊？大景这边是捡人家剩的东西还乐得屁颠屁颠的。那本土就有的地方该发展成什么样子了？方正一这边还准备解释呢，没想到这帮家伙反应这么快。自己竟然给自己加上戏了！不过好在一切都在正轨，方正一起身道：“不错！既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直说了!” “为何要带诸位来吃这顿饭，就是为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让大家了解一些海外消息。” “不仅仅是土豆，海外更有一种作物名为玉米，亩产同样在千斤之上！” “我曾在吴王船上看到过一本书...” 群臣无语。你又看到什么书了？到底看了多少东西？一次挤完不行么？一截一截的！ “此书名为马可波罗游记！马可波罗乃是一岛国的冒险家，意外流落到了西方。他曾在书中记载，西方的世界土地上流着奶和蜜、到处是矿产和宝藏、大理石的宫殿、美女如云。” ...... 第623章高端整活儿 “此书极尽溢美之词描写西方还有其信仰，虽然其中定会有不少夸张之处，但是通过红薯跟土豆可见，西方确实是个极乐世界....” “两相对照之下，我大景物质上便显得匮乏了一些。幸赖有明主能臣治理，才能多难兴邦。” 方正一表情淡定，目光迅速掠过在场众人。只见其他人都是表情各异，开始进行深入思考，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搞定这些人寻常的话术是没用的。他们什么都不缺。缺钱财？那根本不可能，换句话说个人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搞钱也只是为了宗族发展。谈感情，那玩意就更不缺，身份一亮大把人想上来认亲戚，美女挑的眼都花。唯一能打动他们的就只有宏大叙事！是历史跟时代的感召，文明间激烈的碰撞！是依靠个人伟力，推动并改变历史的颤栗时刻！方正一语调拉高：“虽然西方乃是膏腴之地，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的！” 边说着话还伸出手在天上摆了两下。水池旁的乐师们，见状赶紧切歌.... 群臣纷纷抬头。 “我大景今得三样神器，论武力冠绝天下！” “西方工匠虽手艺精湛，但是没有功德无量加持，短期内根本无法实现在武力上的赶超。” “只要我在大景航海一道迎头赶上，那西方的无数奇珍异宝，金山银山，岂不是予取予求？” “将来我大景无数百姓，不只人人有饭吃，更是能做到人人有肉吃！” “还有....” 听着方正一的激情讲述，众人开始不自觉的代入。一幅伟大壮阔的蓝图开始在眼前慢慢浮现。方正一见他们渐入佳境，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弧度。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世界上能给他带来强烈刺激的东西不多了。当不了窝囊废，就必须要搞大事！ “此等功绩哪怕是圣人治世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话音一落，后院的空气便静止了。景帝面色泛红，感觉身体有些燥热，扯了扯领子。李元照更是激动不已，双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脸都憋大了一圈。小了...格局小了！自己还巴巴的等着打北戎呢，哪像老方，已经开始考虑与全世界为敌了？方正一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当然了，我个人的观点也有失偏颇。” “或许不该把海外国家作为假想敌，他们是朋友也说不定？诸位认为呢？” 其余人开始小声讨论。 “世上竟然有如此富裕之地，将来我大景岂不又多了一桩心腹之患？” “今日所言...切不可外传，若是流传到民间人心动荡，怕是不妙了。” “诸位，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如今大景有了红薯土豆这两样高产作物，海外必然强盛不得不防。” 李岩松身体一直紧绷着，等方正一说完才骤然松懈，有些无力的瘫靠在椅子上。左右目光朝他看来，都在等着他发表意见。李岩松缓了两口气，思索道：“按照方大人的说法，我们占据武力上的优势，再去欺压别国，岂非有违君子之道么？” 郑桥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回道：“李公，刚才方正一所言，马可波罗在西方游历，诸多国家都信鬼神。可见其文化之短浅，愚弄百姓。” “圣人曰有教无类，纵使是西方蛮夷也当被开化，日慕圣人之义才是...” “是极！是极，郑公所言有理。”有人附和道。又是一阵讨论。见热度下来了，方正一道：“诸位，说了这么多大家也应该都听明白了。” “西方是一块肥肉，大景将来必然会与西方发生接触，真若有那一天，我大景必定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座的诸位，也注定会随着前人未见的辉煌盛世而名留青史！” “这最后一个节目，送给诸位，请大家看向天上！” 说罢，在众人激动而好奇的目光中，方正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管子，走到篝火边这么一点！咻~！一道火光直冲天际，啪的一声消失不见。水池旁的乐队一改激昂的风格，换成了大景版故宫的回忆... 音乐声开始变得波澜壮阔。群臣有些诧异，不过下一瞬。连续数道绚丽的花火出现在天边，开启了满天的火树银花。星火消散后，又是数道火焰上天，歪歪扭扭的拼成了四个大字。方正一心头不免有些遗憾妈的...到底还是技术力不过关，拼了好几天，结果还是这个鸟样。不过是那个形就好,只能这样了。江山永固四个大字消失后，无数烟花再次冲天而起。这次不止一面...四面八方纷纷燃放。一时间将整片天空照了个透亮！奇诡壮丽的一幕再次出现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心跳加速，更有人惊呼祥瑞！景帝呆呆的望着漫天的火花，刚才那江山永固四个大字还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中。耳边传来的音乐愈发激烈。一股古老厚重的画卷仿佛在景帝眼前徐徐展开。宫殿..江山，过往的经历不断在脑海中闪现。荡气回肠的音符，加上满天花火，犹如一次梦幻般的神奇旅行。渐渐地，景帝望着天，眼角湿润了。方正一瞧准时机，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道：“臣恭贺陛下今日得三样镇国神器，恭祝我大景江山永固！” 原本望着天走神的群臣，听到方正一嚎了这么一嗓子纷纷回过神来。离开原有的座位，齐声高喊道：“臣等恭贺陛下，大景江山永固！” 整齐喊声让景帝只感觉头皮发麻... 情绪，氛围在同一时间全部到位！没有人能在方正一的整活儿下无动于衷！烟花秀已经停止，耳边的音乐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景帝侧过身，悄悄抹了一把眼角。接着竟然拉起了方正一的手拍了两下。方正一也有些错愕。只见景帝动容道：“方卿，做的好，朕今日..知足了。以后...你要稳重一些。” 稳重？我稳重啥？ “今日便到此吧，朕累了。” 方正一笑笑：“陛下喜欢就好，臣倒没费什么功夫。时间也不早了，臣给陛下和诸位同僚安排了住处，陛下若是想休息臣派人护送陛下过去。” ...... 第624章民风淳朴桃源县翌日中午。景帝的御驾出现在桃源县城门。每人手上都拎着一小网兜土豆。方正一笑眯眯的送别众人。早上已经跟景帝请过假了，晚一天再回去，正好也给其他人一些消化时间。这次整活儿可费了牛劲了，但显然效果也是十足。一上午就听到有人在讨论出海的问题，如果没有意外..后续在朝中讨论的压力就会小不少。甚至没有呢！起码说服朝廷大规模派船队出海应该是不成问题。景帝站在城门口回望了一眼，感叹道：“桃源县..是个好地方，每次来都能给朕惊喜呀。” “方卿，你昨日说的那个烟花，记得给宫里送一些，朕倒是挺喜欢的。” 方正一笑道：“那是自然，臣明日一并给陛下送去。” 见其他人也有想要的意思，方正一又大声道：“其他人也有份啊！那个...未来桃源县在京城会开烟花店，大伙儿过节过年唔的买点放放！这玩意去晦气的！” 大家表面应和着，心里纷纷吐槽。焯！昨夜搞那么大动静最重要的目的怕是又要赚人银子吧？这玩意不知道要卖多少钱... ..... 送走了景帝，方正一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县衙。其他事妥帖了，县里的事还没搞定。那些荒地本留着自己开发，现在被人卖了多少有些麻烦，还要找敖辰再细聊聊。到了县衙公堂外，方正一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一皱。有案子了？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不少人看到方正一到来，面露惊喜，想要开口尖叫。方正一在口边竖起手指，百姓动作立止。依靠在公堂门边，只见堂中跪着两人，一男一女。敖辰正静静的听着女子讲述。。方正一朝左右问道：“怎么了？这俩人犯什么事了？” “老爷，这女的碰瓷儿啊，说那个男的当街调戏她，叫嚣着要赔银子呢。张口就要五十两！” “县里还有人干这事呢？”方正一乐了。 “新来的！这俩人都是新入县的，不懂规矩。臭外地逼，还以为在京城呢？”有百姓抱着膀子冷笑。 “老爷在这呢，别说脏话！” 敖辰眉头紧锁，盯着女子道：“汤氏，我再问你一遍，你确认王二是故意调戏你？” “确认。”汤氏柔柔弱弱的答道。王二不乐意了：“大老爷！街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冤枉我啊！这女人本是我邻居，我昨日在赌场赢了五十两，她还与我主动搭话，定是看上我的银子了。” “你撒谎，谁看你的银子了？分明是你上来主动调戏我！”汤氏美眸充满怒火。敖辰老神在在的点头道：“不要吵，既然有人证那就好办。” “外面的，你们有人在街上看到他调戏汤氏吗？”敖辰朝公堂外伸手一指。这一指，哗啦啦跳出十来个百姓，争抢着道：“没调戏！我看见了！” “这女人上去就主动贴人家，然后就讹上啦！” 其中还有两个带着红袖标的老太太，言之凿凿的为王二作证。汤氏顿时如遭雷击！不对啊！桃源县人都这么热心吗？汤氏身子发软，差点歪倒在地。敖辰敲了敲惊堂木：“不要吵！汤氏，这么多人证在此，还有巡逻员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汤氏支支吾吾想要辩解... 敖辰又道：“有巡逻员作证，你撒谎可是罪加一等。鞭刑过后，逐出桃源县。想好了再说...” 汤氏咽了口唾沫惊恐道：“小女子可能头有些晕...他摸没摸我..记不清了。” 敖辰点头：“那就是你冤枉他喽？来人！送往牢中，安排改造十日。另罚十两银子赔与被诬告者。” “王二，你可满意？”敖辰看向王二。王二心下大定，看着娇俏柔弱的汤氏咽了口唾沫：“那个老爷...要不就算了，反正是个误会。” 王二说完，堂外忽然沸腾起来，百姓们纷纷怒骂： “草！这个逼，还是看上人家了啊，他还端上了！” “呵呵，狗日的，十两银子都不要还在那装大方呢！” “让丫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敖辰再次猛拍惊堂木：“肃静！王二你好大的胆子！我问你满不满意，你竟然敢说算了？” “妇人当街诬告于你，我罚她银子，你说算了就是败坏桃源县民风，助长歪风邪气，此罪一！” “你不收罚款，就是藐视公堂，此罪二！” “将王二带下去，押入大牢三天，反思己过！妇人的罚银充公，继续劳动改造，退堂！” “好！判得好！”堂外百姓纷纷鼓掌。方正一也面带笑意跟着鼓掌。好,看来自己虽不久在桃源县，但是县里依然保持了淳朴的民风。路子走的还不算太偏。退堂过后，敖辰立即小跑到方正一面前：“老爷，陛下已经走了？” “嗯，走了。我来是问你点事，承包荒地的那两个人在何处？不能让他们瞎弄，我另有安排。” 敖辰道：“我听说他们在城外，今日开土动工了。” “还请了不少得道高人在城外做法，准备弄一个开工仪式，我现在派人把他们叫过来？” “不必了，我们过去！” ...... 桃源县城外。荒地工地上搭好了台子，弄了不少红绸缎做成了大红花。台子下是一群人，无数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小强跟刘哥二人已经是鸟枪换炮，乞丐服换上了一身豪华的缎子。刘哥盯着台上的两人，面带喜悦之色。不过身边的小强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模样。 “刘哥，咱们有必要花二百两请这两位大师来么？太贵了吧！房子还没卖出去呢！” 刘哥严肃的点点头：“值！华道长跟慧觉法师在京城里的名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他俩都来主持开工仪式还有赐福，将来房子还愁卖么？” “小强啊，你脑子得灵活！别整天光想着女人。你看今天这么多人，有多少是从京城来看两位大师的？一会儿仪式结束了，带两位大师去雪月楼玩个痛快，别心疼钱！” 小强期期艾艾道：“啊？雪月楼不合适吧，出家人不是不沾荤腥的么？” “那就在雪月楼定个包间，再弄点素菜、素人。” ...... 第625章盖房可以，得听我的舞台上两位大师的精彩表演已经开始。手中拿着法器，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在叨咕些什么。至于下面的百姓一小半面露鄙夷，这伙人是县里出来看热闹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祛魅教育，对这玩意信的已经不多了，供着方正一的倒是有不少。桃源县这种偏僻之地，加上时代背景，鬼神之说流传甚广，什么破庙山窝之类的地方难免经常出现。别有用心的骗子，跟一些信徒大行其道，颇让方正一头疼了一阵。直到搞出火药，他亲自带人炸毁了几个鬼怪藏匿的窝点，百姓才逐渐开化了... 加上方正一没少给人讲玄幻志怪故事。两相对照之下...县里只会推灯挪碗的鬼实在是太逊了！本来就不太信，这下搞的信的人心里又对本地鬼多了两分鄙夷。京城来的就不一样了！那里乃是两位大师的大本营，拥趸无数，所以乍一做法京城围观群众便嗷嗷喊叫起来。桃源人也笑了...优越感这不就来了？当方正一姗姗来迟，舞台上两位大师做法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慧觉法师毕竟是跟过他混的人，还保持着基本的体面，只是双手合十念经。华道长就不一样了，披头散发，形似疯癫。拿着法铃摇个不停。在最前排的刘哥跟小强二人听到身后一阵骚乱，便回头去看。见到竟是方正一亲至，也顾不得别的了，赶忙上来迎接行礼。敖辰介绍道：“老爷就是他们二人，原来咱们守备队的，大的叫刘忠顺，小的叫周强。” 方正一点点头：“刘忠顺？我好像有点印象，掰腕子大赛把周铁掰赢的那个？” “行啊，你们两个真是人才。要饭才要多长时间，都开始准备收购县里荒地盖房子了？” 刘忠顺诚惶诚恐：“老爷抬举，掰腕子赢了那是侥幸！多亏了老爷我俩才能有今天。” 周强则是讪笑着，在一旁有些紧张的样子。方正一正欲问话，围观群众突然大声叫好。只见台上华道长，左脚踏地大声念起咒语：“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 “好！”一阵掌声响起。华道长口中念着咒，手上舞着剑花，连耍几下脚步倒退。最后双腿用力一蹬，在半空来了个回旋踢，顺势潇洒帅气的盘腿坐在地上。然后抖似筛糠..... “哎！华...”周强本想出言提醒，见他已经彻底坐下，伸出的手讪讪放下。方正一看的瞠目结。道长精彩无比的动作设计，使得人气已经超过慧觉法师，只不过坐在地上跟摸了电门一样，在那抖个没完，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十分的高深莫测。优雅，太优雅了！这台风，隐约让他想起了前世某著名歌星。 “好家伙，你们这花了多少钱把他请来的？大师表演是真够卖力的！”方正一赞叹道。周强欲哭无泪：“不是啊老爷，他刚才坐钉子上了。台子昨天刚搭的，不少地方没来得及弄好。” 好不容易请个大师表演，出了这么大岔子不就得罪人了么... 方正一，刘忠顺，敖辰三人惊诧的齐齐看向舞台。口里统一冒出了一个词。 “专业...” 方正一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今日找你们俩来就是要专门询问你们为什么要收购荒地，后续有什么打算？” “你们来要饭到底要了多少钱，搞这么大阵仗手里还能剩多少，盖房子够么？” 方正一连珠炮似的发问，使得刘忠顺一阵心虚，但是在他面前又不敢撒谎。咬了咬牙道：“回老爷...我们没钱了。” “不过今日弄了这么大阵仗，回到城里就能拉别人入股。” 方正一哑然失笑。还挺他妈有想法，胆子也够大！难怪创业失败两次还敢出来折腾。 “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刘忠顺悄悄看了方正一两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老爷，我收购荒地也没别的打算，就是想盖房子挣钱。在外头混的那段时间，听说不少有钱人有这个心思，但是奈何没有身份住不进桃源县。” “所以我想着把荒地买来，就..就想钻个空子。” 方正一缄默不语，看向周强。周强立刻惊慌道：“老爷我们不是故意的啊！！刘哥他就是想出人头地，做一番大事业，没别的意思。我俩做生意一直在外面被骗，有了经验就想着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我青梅竹马她都....” 刘忠顺狠狠一拉周强的衣角，继续低首道：“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老爷您要是不高兴了，尽管责罚！” 敖辰凑到方正一耳边低声道：“老爷，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跟我掌握的差不多。” “嗯..在荒地盖房子你们如何保证就能卖出去呢？” 刘忠顺道：“老爷我想着先买下荒地，借咱们县里的势做些宣传，然后蒙一些人....找县里抵押，再买荒地，如此循环往复...我心里没底，但是觉得有希望，想着能拼一拼！” 方正一惊了，惊诧莫名的盯着刘忠顺！这他妈不纯纯的现代玩法么？县里又冒出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啊？生意失败吸取经验直接跨进房地产行业了？！人教人永远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成！果不其然。 “你们两个不用怕，既然县里已经卖给你们了，那契约就作数。”方正一感叹道。 “说实话，这些荒地本就是县里留着开发。我昨夜想了一下，给你们开发也无不可，甚至可以帮你们大开方便之门。” 这件事他昨夜倒真是深入思考了。房子交给下面的人开发倒也不算问题，自己弄固然赚的多。可桃源县风头太劲也并非好事，容易招来一些非议。这些麻烦能免则免，反正自己苦哈哈赚钱到底也是为了桃源县百姓。只要是自己人谁赚都一样。 “不过我有几点要求，房子你要好好地盖，标准就按县里的最新标准来，不许再用木头改用水泥。” “环境配套一定要弄好，不能砸了我们桃源县的招牌，听懂了吗？” ...... 第626章桃源县缺钱了？刘忠顺两眼发懵，冷汗直流。县里的最新标准？县里的房子可都是要求皮实耐造，用料扎实。那成本怕是要上天啊！给他十条命也弄不来足够的钱。 “老爷...我怕是..没那个钱。”刘忠顺嗫嚅道。方正一微笑开口：“没钱，县里可以给你贷。第一期工程我来派人考察你们的表现，如果表现好，后续的荒地可以优先包给你们，如果表现差么...那我随时考虑换人。” “刨除卖房成本，剩下的利利润嘛....” “县里九成！我兄弟二人只取一成，老爷您满意么？”刘忠顺大喜。方正一笑着摆手：“那倒不必，你们凭本事赚钱难道我还要压榨你们么？都是县里的老人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利润县里只取五成。” 五成！刘忠顺的眼神猛地直了，拉着周强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连连高呼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方正一俯身拉起刘忠顺温和道：“不至于，后续能不能成还要看你的本事。”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在桃源县都是家里人难道还不得帮衬你们一把么？” 还得是老爷啊！刘忠顺跟周强动容了，眼泪巴巴的看向方正一。只听方正一不疾不徐道：“我看你们今日这个阵仗、玩法不像是要做长久生意，想搂一把银子就走是吧？” 小心思被拆穿，刘忠顺如遭雷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方正一见状摇了摇头。还他妈真是这样，这是刺激大了一门心思的想搞钱，都不走正路了。 “老刘啊，老爷我也是上当受骗一路过来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门清。” “开始都想疯狂的追逐钱，等你钱到手了就知道，那玩意没什么意思。” “我现在根本都不碰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敖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后迅速调回了正常表情。刘忠顺咽了口唾沫道：“老爷教训的是。” 方正一点点头，继续说道：“有些事我也就不多讲，等你有那个本事将来你自然会懂。” “万一有钱了，成事儿了别忘了县里帮过你的百姓。” “钱要帮人创造幸福才有价值，你还有什么要求要提的，今日可以一并说与我听。” 见方正一没有过多苛责，刘忠顺平复了一下心情：“老爷...我想在这附近建造锦衣卫的校场..不知老爷您..” “聪明！没问题，你尽管建。找时间我会派人来这里训练，除此之外我还可以送你几张锦衣卫金卡呢，拿去卖房抽奖。”方正一笑眯眯道。心里对刘忠顺愈发欣赏。人才，真是个人才。加上他帮忙，将来不成事儿就没道理了！ “还有问题么？” “没了,老爷大恩大德，刘忠顺没齿难忘。”刘忠顺感动道。方正一道：“好，详细的问题你去找敖辰商量，合理范围之内会尽可能帮你，不过有些事你要注意。” “违法乱纪的事....少做。” “敖辰我们走。” 刘忠顺泪眼汪汪的望着方正一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思万分复杂。周强已经是心花怒放，凑过来激动道：“刘哥！刘哥！老爷都帮咱们啦！” 刘忠顺伸出手在眼睛上一抹：“咱俩这就算混出头了兄弟...就按老爷说的办，别让他失望。” 话音刚落一大片嘈杂之声响起，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异常尴尬的身影站在台上。 “华道长屁股流血啦！！！” ....... “老爷，你确定真要帮他？”回去的路上，敖辰心中不解。 “嗯，看他们后续做的如何吧。这两个人潜力不错，论头脑说不定比咱们县里那些在外跑商的人都强，成事以后我另有重用，你尽量帮衬着点。”方正一美滋滋道 “老爷，如果真按您说的都按照县里的标准在城外修一圈房子，花费巨大，恐怕银子上会有亏空啊。”敖辰有些担忧:“陛下已经见过火药火器，县里的研究所按您的要求都要转到明面上，那些研究所可都是吃银子的大户啊，加上修房，万一银子不够怎么办？” “研究所的经费该给还是要给，不能只图眼前之利。火器的事我回去跟兵部谈，青霉素将来也会在京城使用，这些都是赚钱的点，只是需要些时间。”方正一道 “那短期内如果没有进账呢？盖房子的钱花的可快呀。”敖辰突然灵光一闪：“老爷，我有一计！说不定能顶过去。” “嗯？说说。” “罚款！加大商户罚款力度，咱们县里万一有亏空不就补上了么？” “.......” 方正一止住脚步，对着敖辰一叹：“别再出这种馊主意了，这种办法就算来条狗也能想出来吧！县里让你管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 “那怎么办？老爷我是没辙了。”敖辰羞愧道。 “加税吧。” “加税？百姓恐怕会更不满吧。”敖辰心中暗自吐槽。这法子好像也没比罚款高明多少啊。 “当然不能简单的加。以后让县里登记在册的商铺，招人雇人时都要缴纳两笔钱。”方正一抬头想了想：“这一笔嘛就叫助老金，另一笔就叫宅金。不但雇主要缴，雇工也要缴，至于比例多少再行研究吧。” “就当县里帮他们攒着养老，买房的。助老金缴到一定年限开始给他们返还，将来帮他们养老用。宅金等他们买宅子的时候可以抵扣使用。” 敖辰两眼发直：“老爷，这不是一样吗？哪个商户会愿意平白多交钱？咱们县里可从来不强制啊。” “蠢呐！怎么会多交钱？我问你，你要开酒楼准备招伙计，预算只有二百文，这时候县里让你给伙计缴助老金跟宅金你准备怎么办？从二百文的基础上再加么？” “我会从二百文里减...” “那不就结了！你站在雇主的角度上看，预算是市场价定的，无非是个分配问题，一文钱他也没多出，还是一样的成本。” ...... 第627章惠民之策 “呃....”敖辰想了好一会儿，又问道：“理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落到百姓手中的钱就少了吧，这样不会有意见么？” 方正一呵呵一笑：“当然不会，这可是造福百姓的事业，又不是什么坏事。” 这些惠民之法可都是被后世无数国家采用，当然放在这个时代会显得水土不服。但是桃源县不一样。地小人少，加上足够富裕，方正一还特别命县里建立了堪称大景最全面的档案馆。做起这些事来相对方便。就算不成...那及时取消，把钱退了就好了。后续的县里的各种发明成功市场化之后，也不愁没钱花。见敖辰还是困惑的模样，方正一解释道：“一开始么，或许会有些困难，百姓觉得拿到手中的钱少了，可是时间长了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会想，我交一半钱，东家又帮我交一半钱，那我不是赚了么？他们不但没觉着吃亏，还觉着自己占了便宜呢！” “这两笔钱交上来一是对我们来说是某种‘税’，二是咱们县里又没要求最低工钱，于商户来讲没有损失，最后百姓还会觉得自己赚了，这岂不是三赢？” 敖辰期期艾艾的问：“可终究到手的钱是少了...万一引起明白人挑事怎么办？” “不！并非如此，这钱就是留给他们养老跟买宅子的。他们自己不会攒钱，这就相当于给百姓织了一张保护网，防止他们未来老无所依，这是富国裕民的事业。只不过短期有麻烦，我们借用一番。” “将来花多少钱可以公示出来，让百姓查阅。这笔钱挪到城外的新房中就算投资，想来他们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方正一摸着下巴，思索道：“就算真有些人带头挑事咱们也不怕。” “商户给的工钱钱少了，跟我们县衙有什么关系？” “百姓有的时候觉悟不高，目光短浅。往往只能看得了眼前的一时温饱，而看不到长远的今后和将来。” “这就是缺乏大局观的表现，多给他们讲一讲嘛。” 敖辰道：“老爷我听懂了，既然养老跟买宅子都考虑到了，那照这个法子治病是不是也能安排一下。” “可不敢！这种心思不要给我动！”方正一阻止道。这不开玩笑呢么？古代的医疗水平还是算了吧。 “病人吃一副药也是吃，一百副药也是吃。他妈的乱七八糟的治疗方法跟药材，又看品相又看年份还要看产地，没法量化将来不知有多少人钻空子，你给县里养蛀虫呢？”方正一道。后世保险公司都不敢给XX投保，就看在的算术水平，数学模型还是歇菜吧。敖辰苦笑一声：“老爷说的是，可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难办，咱们县里都是刁民，怕是力有不逮啊。” “什么刁民？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方正一淡淡道：“万事开头难，怕困难以后就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其实也没难办的，人都是猴子变的，朝三暮四这个故事永不过时。” “想当初咱们县里搞公摊不也是一堆人抱怨么？可公摊实际对房价本质有影响么？怎么买都买的还是那一个房子嘛，难道换个说法他能就莫名涨价了么？” 敖辰道：“是没太大影响，但是架不住有人借着这个钻空子骗人啊！县里有人卖宅子，有样学样，都把公摊摊到大街上了。” “什么？！谁他妈干的！” 方正一震怒！门前三包还没他们安排，竟然把公摊算计到大街上了？这件事还是头一回听说，太他妈离谱啦！ 22世纪也不会有这种离谱的事吧！ “呃...去年的事了。不过那人被县里罚款，后来就没人再干了。” “.....那就好。”方正一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城外的新房啊，公摊我看就算了，取消了吧。” “原来咱们扩城了扩了一圈还是人多地少，外面荒地足够，公摊就算了吧。” “这都是经济问题，你回去跟算学院和小桃好好商议一番再做定论，千万不能草率行动。拟定出一套详细的章程拿给我看，做好了，那就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甚至能给天下做一个榜样。” “短期内需要摸索，肯定会有无数问题，也有人会抱怨，不过那都没什么。 “苦一苦百姓，骂名你来担。” 敖辰：“？？？” “行了，这件事你记得用心，陪我去研究所看看有什么新玩意吧...” ...... 翌日，朝会。方正一老神在在的站在原位，朝堂上讨论的还是些地方上的问题。似乎前一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不过他不急，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重头戏都要等热身之后才会上。昨天他还特意打探过消息，景帝下午回宫之后召见了不少重臣。能谈的除了火器也就是海外的事情了。果不其然，二十多分钟后，讨论到尾声之时，景帝忽然伸手拿起了御案上的三章奏折道：“此奏乃是昨日郑师傅上奏的开海十疏。” “还有兵部提呈的海外三谏。” “相比前一日在桃源县听方卿讲过之后都有所触动，今日大家可以公开的议一议。方卿，你一向是主力开海的，可有什么话说？” 方正一心中暗道一声来了。好整以暇道：“回陛下，臣才疏学浅不及各位同僚。针对开海一事，臣建议由朝廷大力修建船队，开往海外探索。” “另一方面，对于民间开海限制过严，应当松懈。若是海外真有巨利，朝廷也不可能尽得。这部分不如让利于民间。” “我大景海贸不兴，当前只于南洋有所联系，主要贸易皆是由朝贡发起。而西方路远，尚需要大量时间，在此之前有必要在民间培植出一批适应海贸的海商，以应对未来的变化。” “另外，臣建议当扩编海军，以为商船护航...此事刻不容缓。” ...... 第628章开海！开海景帝神色沉凝，点头道：“说的有些道理，此事你既然一力主张，那么你觉得需要多少银子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数目，昨日兵部给朕上奏商谈此事，绝大部分都花在了维护上，与步卒相比还要贵了不少。” “那是自然，不过臣认为这笔钱花的值！”方正一高声道：“臣认为怎么着也得五百万两打底，只要第一批海船建成，后续的可以由海贸的利润来进行维持。” 群臣跟景帝皆张目结舌的看着方正一。五百万？你张嘴就要五百万？当国库是你家开的？景帝脸色有些难看：“方卿，五百万两有何依据，不是空口白牙就要五百万两吧？” 方正一尴尬的笑了笑。可不就是空口白牙？我又没去兵部详细调研过。依据？啥依据没有，上辈子看电视，介绍大清北洋舰队花数千万两建成，每年拨款都在四百万两上下。按照这个说法，五百万两也不算过分。这农耕文明本来搞海上的事不大擅长，还不得多花银子奋起直追？现在的技术水平显然赶不上清朝时期，花费也不会多太多，五百万两理应是够了。不过当着皇帝的面该给的解释还是要给。方正一抱拳道：“陛下，臣听说过一句话，三十年陆军，五十年空军，一百年海军。” “这五百万两的费用，理当超出建设之用。认为还需要与兵部详细规划，另如果有超出的银子，也当投入到后续探索西方的计划中去。” “西方路远，航道我们尚未可知，五百万两或许还不够。但臣想只要花费五百万两银子就能让大景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钱花的值！” 空军？啥是空军？群臣面面相觑，景帝也面色古怪道：“陆军，海军朕都能听懂，何为空军？这句话是谁说的？” “啊？”方正一有点蒙。刚才说空军了么？说秃噜嘴了？咽了口唾沫道：“啊这..这是臣的父亲说的，他年轻的时候当过渔民。这..空军就是指钓鱼，在船上空军五十年才能成为一个好渔民....当个好渔民都得五十年，练海军怎么着也得一百年吧。” 在场诸人恍然大悟，原来空军就是钓鱼的意思。那我前几天才刚空军过... 郑桥上前一步道：“方大人，民间开海固然可行，可朝廷五百万两银子建造船队，未免太多了。全国上下需要用钱的地方何其多也？更何况我们尚且无法保证在海外有巨利可图，还要再做计较才是。” 景帝的目光移向方正一。方正一立即大声道：“能保证！臣能保证在海外一定有巨利可图！” “哦？何出此言？”景帝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臣昨日想了，可以把大炮装在船上！我大景有此战船，届时我大景的海军就是天下无敌！” “有此神器，遑论赚钱，就算是把吴王抓回来也是信手拈来，怎么看都值啦！” 带着大炮的海船？群臣开始浮想联翩，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南方而来，对于船的了解虽然不多。但是那副场景一旦想象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了。两艘船一艘有炮，另一艘没有炮...那可不是一个东西啊！全新物种！？渐渐地，有人眼睛开始绿了！有文臣对这事不太敏感，见其他人表情有异赶忙低声去问。问完两句眼睛也跟着绿了！照这么说那西方不就是露天的金山吗！兵部尚书冯杰，猛然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认为方大人所言有理，将那神炮装在船上确实可行!如果真能打造这样一支无敌海军，那我大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景帝也有些想入非非。对啊...原以为那巨炮沉重无比，大多只能用在攻城。可是船不就是最好的载体吗？简直走哪打哪啊！ “李师傅，你意下如何呢？” 李岩松到底还是历经两朝的老臣，文官之首，沉稳持重，景帝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只听李岩松沉声道：“臣认为前往西方寻觅已是当务之急！再拖恐失去先机，若是真寻觅到西方大陆，大景离大治之世也就不远了！望陛下明鉴！” “李公所言有理，臣也支持！” “臣附议！” 李岩松发话，基本代表了整个文官系统发表了定论！原本还觉得有些风险，现在特么突然天下无敌了还怕花钱吗？！宏图大业就在眼前！大景的文官都是从战争中过来的，堪称武德充沛，敢想敢干。如今通天的成就，载入史册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谁要是敢螳臂挡车。文官们恐怕操着刀嗷嗷叫的就抡上去了！谁拦谁死！而且其余平日跟方正一不对付的那些人也不敢插嘴了。铺垫了这么久，看来自己一连串操作到底还是生效了。方正一心中不禁唏嘘。可怜的小洋人...现在大景可是如狼似虎，眼睛冒绿光，磨刀霍霍哇哇叫着想去抢滩登陆啦！景帝面色潮红，给了方正一一个肯定得眼神。还真让你小子全撬动了！ “好！诸位爱卿还有意见么？若是无人反对....冯杰！命兵部督造海船，操练将士。户部预支二百万两，后续一应所需皆由户部支应！” “陛下且慢！臣有意见！”方正一道。 “嗯？讲出来。”景帝跟群臣的目光中带着好奇，齐齐的转向方正一。方正一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事要奏，不如等陛下听完再做决定。” “此前臣曾在鱼定城中流落了一段时间，在鱼定城中，臣曾发现了几名曾为吴王督造海船的工匠，现在人已经被扣下，正留在鱼定城。” “吴王的海船不逊于西方人，那几名工匠掌握着最高超的技术，交给鱼定城那边督造战船，再派些能工巧匠支援，或许能加快不少进度。” 景帝呼吸一窒：“你..你是说，大景现在已经有了掌握最先进造船技术的工匠？” 惊喜一道一道的往外冒，景帝感觉有些恍惚。群臣则是沸腾了..原本心中踌躇满志，想着再怎么样也得花十年的光景吧！现在好了竟然已经有了先进技术？那岂不是...四五年就能寻找到西方？ ...... 第629章皇家科学院朝堂里的气氛愈发燥热了。景帝定了定心神，赞叹道：“好！既然如此，那造船之责便交由鱼定城督造，即刻派人传旨发往鱼定城。” “另外，朕前日观火器之利，决定在京中另立一营，操练火器，名为神机营。” “冯杰，此事你派人去做，先给朕拟出一套章程。” 冯杰赶忙称是。方正一骤然心里一松。大事已定，后续就顺利了。给鱼定城去一封信，详细安排一番就妥了。鱼定城基本能算得上自己第二个大本营了，上下都是自己的人，也在自己掌控中。先今兵粮足备，后续出海，只要朝廷的眼界打开，那么多聪明人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办。自个也不必再苦哈哈的连蒙带骗了。就在这时，景帝忽然道：“方卿，朕当初被青霉素所救。此药功效甚强，不过当初朕曾问桃源县的郎中，他却说不知成本几何。朕欲将此药引为军需，是否可行？” 青霉素？昨日在县里各研究所逛了一下还真是特别关注了一番。方正一顿了顿道：“回陛下，青霉素疗效甚广，确实可行。” “不过药物制作不易，尤其是保存困难，一场战争恐怕还未等使用便失了药效，短期内恐怕难以装备至军队。” “但是并非没有解决之法，臣已命人在京城内开设医馆，利用青霉素治病救人。在这过程中可以改善工艺，或许日后便有可能装备全军了。” 景帝似有些遗憾的道：“也罢，万事不能尽善尽美，或许是朕太急于求成了。” “青霉素的研究如若需要户部拨银，卿自当开口。” 户部拨银？景帝这话一出，方正一神情出现了一丝恍然。对啊，搞研究这事儿丢给皇家或朝廷就可以。自己大包大揽的习惯了，有些事何必自己一个人硬扛呢？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 “多谢陛下！不过臣刚才突然想到一建议。” “讲。”景帝道。 “桃源县内有诸多研究所，专门负责研制药物，器械一类。火器所跟青霉素皆是出于研究所，这每一项都能改变我大景的格局。” “可桃源县毕竟是一小县，任何事都是力有不逮，所以臣请陛下建皇家科学院与附属的学院，广收天下人才，引为己用。一来可为朝廷出力，应对将来之变化。二来若有创举，也可造福天下百姓。” “皇家科学院及附属学院初始的建设和运营，臣愿一力为陛下分忧！” 科学？有人从方正一那听过两嗓子，但还有不少人都是一头雾水，科学是啥玩意？ “方大人，科学是何意啊？”有人问道。 “科学？科学就是一种方法论，建立客观事实，与可检验基础上...,当然了我说的未必全对，这只是桃源县的说法罢了。换个简单点的说法，科学的反义词就是迷信。”方正一道。 “方大人，您这说的玄之又玄的我也算听懂了，合着科学院要招的还是匠人嘛。我工部下辖的四属部完全可以胜任，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啊！” 说话之人有些不忿的样子，您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来抢工部的活儿，着实有些过分了！方正一愣神了一瞬。谁上来就夹枪带棒的？开海的事都定了还指望我给你面子？！侧目看向说话之人，见是工部侍郎曾平，拱了拱手道：“曾大人，科学院与工部不同。” “工部要求的不过是熟手的工匠，而科学院要打造的是研究型人才，需要做的是创造性工作。” “按部就班的活计，大可不必！况且...工部的匠人也是世代传承，一代代荒废下来，恐怕手艺也就那样吧！” 曾平没想到方正一上来就怼，看了眼景帝又看看工部尚书，脸一红道：“方大人此言大谬！工部的匠人皆是天下一等一的匠人。况且并非全由世代传承，民间若是有出挑的能工巧匠，工部也是一直在招募的呀。” “那怎么没见你们搞出青霉素，火药，火枪呢？”方正一反问。 “啊我...这不过是一个偶然！工部又没有道士炼丹，也没拿到吴王的怀表。若是提前发现定然也能研究出来。”曾平强行辩解道。 “那青霉素呢？” 曾平面色涨的通红，吭哧瘪肚的挤出了一句：“那是太医院的事。” 景帝看着心里暗暗发笑，但是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前一阵方正一都是老老实实的，跟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如今倒好，开海的事一定，马上被打回原形了。后面估计又要不消停了.... “好了方卿，不必多言。敕造皇家科学院也无不可，此时国库充裕，可以先行一试。”景帝道。新任户部尚书许温书却在此时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认为曾大人所言有理。刚才方大人所说科学，臣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四个字，格物致知。” “可是工匠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若谈格物致知未免有些...” 话到此，许温书便不再多言了。倒不是跟方正一不对付，实在是心里难受。本来刚一上任没多久，国库便充裕了。哪成想来了个锦衣卫，这锦衣卫的食量大的吓人，一个人伙食费顶寻常五个人。本来不想给那么多，架不住方正一的面子跟软磨硬泡，终于还是批下了银子。锦衣卫要钱，忍了！没有方正一还轮不到他上位！那开海呢？五百万两被预定出去了，再造神机营还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可又要加皇家科学院和附属学院，这后面就没头了。到时候业绩一出来，户部的账上银子又空了，皇帝跟朝廷还怎么看自己？一个无能之辈！只会猛花钱，不会省钱赚钱？方正一脸一垮大声道：“许大人，你这是拉偏架啊！” “什么叫工匠大字不识一个，难道有人生下来的就会写字么？学个字要花多长时间，瞧把你们能的。” “格物致知也并非读书人的专利吧！那么多读书人怎么没见有一个研究出火药火器、青霉素的呢？来来来，大伙说说咋回事？是书没念到家呀，还是书没念到家啊！都格到哪去了？” 见方正一混不吝的劲忽然冒了上来，众人心中大呼头疼。 “方大人慎言！您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没这样的！” “开始了,他又开始了！” “方大人，格物致知并非读书人的专利，可是工匠之事也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啊？君子不器，哪能像工匠一样一心扑到那些琐事杂事上呢？” 方正一吹胡子瞪眼：“什么！青霉素活人无数，火器火药将来在战场上肯定也是屡立奇功，无数将士都会因此获益。” “你们竟然说这是杂事琐事？好像你们使使劲就能弄出来似的，谁要不服咱们都拉出来溜溜！” ...... 第630章科学院之争群臣臊眉耷眼的看着方正一发言，没人愿意再接话茬了。这货战斗力不一般，而且不按套路走。万一骂出两句脏话那面子还往哪搁？方正一继续道：“陛下，科学一道并非诸位同僚想象的那般单单局限于工，而是无所不包，涉及宽泛。” “当前工部虽然有能工巧匠，但是依臣看来那是远远不够的。” “寻常的工匠依赖于家族传承，技巧的教学也完全是师徒制。做师傅的藏头露尾到老了才愿意教这一招。学徒学有所成之后自然是有样学样，如此下来古今不知有多少技法流逝，更难以规模化整理！” “如此，臣才建议另立皇家科学院！以一套新的逻辑出发，从底层教授，打破常规！否则依照旧俗下去，那我大景的工匠技艺恐怕以难有大的突破。” “而且老匠人通常思想僵硬，但凡有新人创造出新事物，便直斥人家玩弄奇技淫巧不务正业。” “就如同臣这般，臣虽然年轻，但也是做出了一些微小的成绩。可是咱们这些同僚怎么就视而不见呢？无非就是人老了，观念顽固，加上内心自惭形秽，见不得臣英姿勃发的样子。从而羡慕、嫉妒、恨，最后忍不住对我发起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 ？？？！群臣脸绿了。焯！你年轻！你了不起！特么在这胡扯啥呢？攻击别人就算了还要夸自己！你立功谁对你有意见了？自己给自己加戏！景帝捂着额头陷入无语。刚想着他要来劲了，还真上劲了！虽然屁话的成分居多，但桃源县弄出的那些东西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可见方正一的方法确实是有一手的，并非毫无道理。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工部汇聚了天下顶级匠才，也没理由打不过区区一个桃源县。工部之所以一力反对，还是会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