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程岱川,你们带艾斯来我家吧,商阿姨说它今天还没出过门呢。” ...... “程岱川,双十一打折好划算啊,出门前我给艾斯买了几种小罐头哦!” 接到这通电话之后,程岱川第二次听见阮熹在电话里惊叫。 他一皱眉:“阮熹?” 程岱川是去踢足球的,没骑车,阮熹答应了石超过来找他们。 他知道她会走哪条路,想都没想,直奔回家的方向。 石超在身后喊:“程爹,干什么去啊!出什么事了!” “阮熹有危险!” 等他们找到阮熹,她正蹲在距离体育场不足五分钟路程的僻静小巷里。 幸好,脑海里闪过的被车碰到、遇见坏人、不慎摔倒......这些危险都不存在。 她蹲在那里,面前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有一具小小的流浪猫尸体。 血迹已经干了,像是被人给打死的,模样有点骇人。 阮熹的手机丢在一旁,一边哭,一边用手赶走苍蝇,甚至试图伸手把它抱起来。 她的指尖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察觉到程岱川和石超的脚步,阮熹含着眼泪抬起头:“我想把它带走,埋起来,可是我不敢......” 在那天之后,阮熹没再提起过对长毛小动物的恐惧。 她开始喂艾斯。 艾斯是个高冷又厚脸皮的家伙。 在它吃了阮熹几盒罐头之后,终于肯纡尊降贵,喵喵叫着,舔了阮熹一口。 阮熹吓得整条手臂的汗毛都竖起来,还是紧紧抓住程岱川的衣摆:“程岱川,没事,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你先看看艾斯,它舌头上好像扎到什么刺了......” 猫的舌头就是那样的,有倒刺。 和人类不一样。 又想到梦里发生的场景,虚空的、莫须有的柔软触感卷土重来。 程岱川甩着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想知道,前天晚上在酒店里商女士到底说过些什么。 进卫生间前,阮熹明显有过一丝不自然,可她什么都没说过,好像打定主意,要让他心无旁骛地散心。 因为是好朋友么? 冰块被用光了,游轮似乎在摇晃。 阮熹还在洗澡,卫生间里依旧传来模糊的水声,滴滴答答,敲打着神经最敏锐、最脆弱的地方。 程岱川捏捏眉心,有些熬不住,在淙淙的水声里睡着了。 十几分钟后,阮熹终于洗掉一身粘腻的薄汗,也算是暂时洗掉了满脑子的游思妄想。 她关掉淋浴,带着满身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 之前穿过的睡衣是潮湿的,阮熹想换一套新的睡衣穿。 洗澡前没想周全,忘记拿进来,又不好意思只穿着浴袍走出去。 她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看看,反复确认这种布料比毛巾还要厚实的浴袍,穿起来比她那套短袖短裤的睡衣遮挡得还要严实,才犹豫着从洗手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 太久,也或者是她在羽绒睡袋里闷到真的有些中暑。 阮熹感到轻微的眩晕。 她闭了下眼睛,再看向客房里,发现程岱川已经睡了。 程岱川眉心微蹙,手背撘在额头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支着。 连被子都没有盖。 阮熹把夜灯调到最暗,轻手轻脚地从行李箱里取出另一套睡衣,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换好,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动一动羽绒睡袋,声音有点大。 阮熹转头看了程岱川一眼,没有收睡袋,只是小心地把它往里挪了挪。 她有点晕,打算继续睡觉,又觉得程岱川不盖被子不行。 船舱是有些闷,可是像这样吹一宿空调,真的没有问题么? 恐怕会着凉吧。 阮熹父亲以前就这样着凉过,睡醒后发觉脖子僵硬,还是阮熹母亲陪着去看过中医、做了按摩和针灸才好的。 阮熹走到程岱川床边,把被子轻轻抖开,盖在他身上。 程岱川没醒。 她逐渐放心,大着胆子帮他掖了被角。 阮熹蹲在程岱川床边,看着他撘在额前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想到他轻捻指尖的动作,耳朵有些发烫,但又看到他蹙起的眉心。 还在不开心啊? 她的胳膊肘架在他的床上,双手捧着脸,很小声地说:“希望你明早起床会开心,忘掉那个背叛婚姻、欺负商阿姨、对家庭不负责任的混蛋......” 她声音不大的,但他睁眼了。 程岱川应该是没睡醒,只看了阮熹一眼,又把眼睛闭上。 他撘在额前的那只手伸过来,温柔又亲昵地揉了揉阮熹的头发。 就这样重新陷入呼吸匀称的睡眠。 阮熹脖颈僵硬。 她顶着程岱川的手掌,紧张地想:他......把我当成艾斯了吗? 第15章 纵容 很轻,很痒,像抚摸。 这样漂泊在海上的昏暗凌晨,好像纵容所有暧昧发生。 藏匿在心里的小种子悄无声息地萌出嫩芽,搔得心窝痒痒的。 阮熹做不到心无旁骛,也不想就这样爬回自己的床上。 她缓缓放下支在床上的手臂,趴在床边默默看了程岱川很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会眩晕,一阵一阵的不适。 门外走廊有人对话,听不清内容。 怎么大家都不睡觉? 但程岱川也许做了个不错的梦,紧蹙的眉心渐渐放松下来。 这样才对嘛。 阮熹心想,等他们睡醒后,一定要让程岱川忙到没空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游轮上最耗时的项目,通通都得来一遍才行。 剧院演出、靠岸观光、无边泳池、星空影院...... 实在不行去健身房撸两个小时铁,再去跳舞,熬夜看看星星。 蹲到腿麻,阮熹才把程岱川的手拿下来,轻轻塞进被子里。 熬得狠了,再重新爬回自己的单人床上,反而迅速进入睡眠......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似乎听见过说话声,但都像凌晨发生在走廊里的对话声一样,朦胧,听不清晰内容,很快又归于安静。 阮熹浑身酸痛。 她想起床,想活动活动,又像处于梦魇,反复梦到自己已经起床换衣服、喝水、洗漱等行为好几次,才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客房里窗帘密闭,仍然只有一盏夜灯。 她昏昏沉沉地摸到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按亮,看了一眼。 才六点多么? 感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怎么会才六点多呢? 阮熹是真的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有点头晕、反胃,蒙着头蜷在被子里缓解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 阮熹听见程岱川的声音了。 对了,他人呢? 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发现隔壁单人床的被单平整,不见人影。 他的声音是从窗帘后面的阳台方向传来的—— “嗯,凌晨开始的。” “和游轮的工作人员要了晕船药,我有准备,不用担心。” “阮熹?她还在睡,等她醒了让她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先这样,再联系。” 程岱川这样说着,推开窗帘,从客房的小阳台走进来,视线和阮熹对上:“终于醒了。” 什么终于,不就比她早起那么一丢丢嘛? 眼下不是争论的时候...... 阮熹面如菜色,扒着床沿:“程岱川,我不该睡那个羽绒睡袋,我好像是真的中暑了,这会儿特别想吐......” 程岱川说:“你没中暑,是晕船。” 游轮遇见风浪,凌晨时分还只是轻微摇晃,后面风速越来越快,已经广播过好几次,让乘客们注意安全。 阮熹睡得太熟,居然一次都没听见。 “难怪昨晚睡前就晕晕的。” 阮熹强忍着不适,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身形不稳,差点一头栽下床。 程岱川及时撘了把手,握着她的手臂,帮她靠床头坐好,还给她背后塞了枕头。 程岱川洗过澡了? 他身上都是洗浴用品的淡淡香气,整个人散发着清爽的味道。 浑身清爽的人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先喝水,然后......” 阮熹没听程岱川说完,突然动作矫健地从床上跳下来,拖鞋都没顾得上穿,冲进洗手间。 她关上门,对着马桶干呕。 程岱川在外面敲门:“阮熹?” 阮熹什么都吐不出来,被一阵接一阵的反胃感逼出眼泪。 她揉一揉潮湿的眼眶,沮丧地说:“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进来。” 她没锁门,但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 程岱川说:“嗯,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阮熹干呕了几次,吐出一点苦水,翻江倒海的不适才退下去些。 她慢慢起身,按了冲水键。 程岱川还在:“好些了么?” 阮熹“嗯”一声,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打开洗手间的门:“我得洗漱一下,你别等我了,先去吃早餐吧。” 程岱川把刚才那瓶矿泉水递过来:“早餐?” 阮熹漱漱口,吐掉:“我看过的,早餐是七点钟开始供应,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程岱川看着阮熹,没动。 阮熹说:“我收拾好就去找你。” 程岱川忽然问:“你不饿?” 被这么一问,阮熹才感觉胃里空荡荡的,刚才都没吐出来东西。 可是反胃的感觉还在,处于又空、又没有胃口的矛盾间。 她看着他唇角可疑的弧度:“可能有点饿吧,怎么了?” “过来贴这个,一起去吃晚餐。” 阮熹被程岱川拉着手臂往电视墙那边带了两步,没弄明白要贴什么,先注意到他的用词。 他刚刚是不是说“晚餐”? “现在不是七点钟么?” 程岱川拉开窗帘,天空闷沉沉的,风很大,浪也很大,颇有种惊涛骇浪的感觉。 他说:“是,不过是晚上。” 阮熹想起自己睡前做的计划,剧院演出,靠岸观光,无边泳池...... 明明想好要耗光程岱川的精力,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睡到晚上七点钟! “程岱川,你是几点起来的?” “三点多吧。” 还好,程岱川也一直在睡。 就当做是补觉了吧。 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阮熹盯着电视柜上戴着程岱川的墨镜、穿着海军装的海鸥玩偶:“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叫过。” 程岱川说早晨给阮熹喂过一颗晕船药,可能嗜睡是药片的副作用。 他撕开一个塑料包装袋,问:“没印象了?” 阮熹很意外。 她摇了摇头,想说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却被按住脑袋。 “别动。” 程岱川忽然凑近,拨开阮熹耳后的头发,把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她的皮肤上。 阮熹瞬间噤声,心慌转头,正对上程岱川认真的目光。 痉挛般颤了一瞬。 程岱川拿的是晕船贴。 也许是怕不牢固,他在上面按了一下,很轻,很痒,像抚摸。 最要命的是,两侧的耳后都要贴,耳后贴完,程岱川又拿起阮熹的手,往她的手腕内侧也贴了一块。 “......你到底还要贴多少地方 ?”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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