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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郎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亦是为官半生的宠辱不惊,沉着从容。 方遥没多在意李守的外表或气度,因为从第一眼,他的目光就完全被对方的黑暗图景吸引。 不断旋转的褐色漩涡。 像干涸的血迹深渊,弥漫着铁锈的腥气,旋转着吞噬仇恨与憎怨,永不停歇,也不敢停歇,因为一停,这些东西就会变成无数饿鬼从漩涡深渊里爬出来,吃你的心,挖你的肺。 刻骨的狠与偏执的报复,往往相应相生。 之前方遥没在李楚歌的图景里看到强烈的“复仇原动力”,还有点奇怪,因为阴差表现出了对抢夺魂魄的执着,可支撑阴差做这一切的“对张家的怨恨”在图景里却少得可怜。 现在方遥把这个疑惑解决了,李楚歌执行的是李守的意志。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若李楚歌本人没那么想要报复张家,为什么要听命李守行事? 方遥没在阴差的黑暗图景里找到答案,他想,那原因应该就是正面的。 这就有点难办了。 夹在卷宗书页里的云星鬼魂有点烦恼,他可以从一个人很细微的阴暗变化里寻到破绽,却不太擅长在正面的、积极的情绪里挖掘答案,这个领域太陌生。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抱怨,血池河边的巡查才过半,李守就与几位阎罗和酆都同僚简单说了些话,提前离场。 他一个闲官,巡查的前半段里也是无所事事,故而早退并未引起太多在意。 除了方遥五人。 得知五个无名魂要走,刻薄鬼简直想放鞭炮,迅速挤出鬼差鬼吏队伍,来到离河岸有段距离的一块大石后面,将五魂放出来,双手抱拳分别,情真意切:“后会无期!” 李守并未真正离开血池河,他只是沿河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四下无鬼,黑日低垂,周围寂静荒凉,只有大片大片看不到尽头的彼岸花,还有血池河湍急的流水。那血河奔腾不息,吞没了多少奈何桥掉下的孤魂,又镇压了多少无间地狱的饿鬼。 毫无预兆,李守停住脚步。 远远跟在后面的方遥五人也随之停下。 彼岸花里站起一个身影。 或许是为了在此相见不招眼,又或者面对宗族老祖不适宜“居高临下”,总之李楚歌今日没穿阴差的罩袍,也不再是压迫感十足的高大黑影,一身朴素得就像地府里随处可见的无名魂,如果忽视掉那张俊美又杀伐果决的脸。 一老一少,静静对视。 血池河湍急的水流似乎也在这一刻和缓下来,水声渐低。 阴风送来血腥气的潮湿,也送来两人的交谈 李守:“这血池河万年奔腾不息,你可知其中缘故。” 李楚歌:“因为河中血水不来自天上雨,也不依靠冰雪融,全靠这黄泉地府的怨气,只要还有度不过奈何桥的魂魄掉进这里,还有十八层的饿鬼挣扎不息,血池河就永远奔腾。” 李守:“我以为我们李家人的心里,也该有这样一条血池河。” 李楚歌:“” 李守:“张家的气运三十年前就该断了,他们强行要续,代价却是我李家绝户。” 李楚歌:“张,王,李,赵在百家姓里从头到尾数一遍,谁家祖上还没个皇帝,没个大官,可现在又怎么样?家族有兴衰,至少您在世时李家风光无两,未留遗憾,理应更看开些。” 李守:“如果我们还活着,还在葬槐村,就你刚刚那番话,我就能拿祖宗家法教训你。” 李楚歌:“咱俩不可能同时活着,而且老祖,时代变了。” 李守:“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听命于我?” 李楚歌:“因为你让我免去了轮回转世之苦。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投胎成什么了,可能是人,可能不是,然后忘了前世一切,也” “也忘了你的阿简,是吧。”李守替他说完。 李楚歌目光直视,毫不闪躲,面对张道简时刻意隐藏的情绪,反而在这时释放开来,汹涌,热烈,执着。 “不必如此,”李守笑笑,“在我与你地府初相认的那日,便知晓了你的决心。” 李楚歌说:“我只是希望您明白,即便出发点不同,我和您在行动上的意志是一样的。” 李守幽幽叹息:“十五年前,你离家跟着那老道上山修行,从那日起,你便是李家的平安符,愿也好,不愿也罢,这就是你的命。” “随你。”李楚歌不再反驳,但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并没有走进来自宗族的道德枷锁。 偷听的赵青澍、包畅、艾维、曾羽鸣:“”对阴差的认知又加深一层,这妥妥的地府清醒,反PUA达人啊。 李守想在李楚歌身上加一层“为李家报仇”的驱动力,失败,但也没以辈分压制纠缠,反而从善如流,顺着阴差的想法道:“你对张家那个孩子的感情很深,我不拦你,因为现在看来,如果不深,你也不会愿意帮我做这一切。我为李家,你为救他,我们殊途同归,然而你到现在连一个魂魄都没有抢回来,我很失望。” 语气和蔼,那双不见苍老的清亮眼底却是隐隐的不悦与警告。 李楚歌瞬间看懂,声音沉下来:“你答应过我。” “您”变成了“你”,浑身散发危险的阴差仿佛变成弓起背的野兽。 李守沉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就因为答应你不告诉张家那孩子,平白让事情变得曲折,如果他知道张家在背后谋划算计的一切,还会与你抢鬼魂?即便不站在你这边,也至少不会阻拦你。” 李楚歌:“但是他会难过。” 李守:“就因为你的心软,他现在成了我们最大的阻碍。” 李楚歌:“五个魂魄并未全部集齐,还差地狱道和神仙道。” 李守:“所以中元节那天是最后机会,是我们李家报仇的最后机会,也是你救下张家那孩子的最后机会。” 主线行程:(+5%,当前进度55%) 盒子寄语:此地不宜久留。 地藏:果然李守才是幕后大佬,这李楚歌就是一个工具鬼。 火龙果着火:李守那么想报仇干嘛不自己去? 烧仙草:酆都城的鬼官不方便擅离职守吧,正好李楚歌死了,祖宗相认安排工作指挥复仇,一条龙。 真是人间太岁神:关键是李楚歌自己也配合。 Smoke:多余配合,还不如直接去找张三。 我是一匹好人:对啊,天师那边都查出来真相了,李四这边还一口一个不要告诉阿简,能不能来个人给他们双方阵营信息共享一下啊! 暴打鲜橙:而且我也没看出来发现五道极凶破阴阵后面是张家人的时候,张三有多难过,李四是不是太低估自己师兄的承受力了? 真是人间太岁神:关心则乱,很正常,面对在意的人往往最难冷静。 烧仙草:说得跟你有经验似的。 Smoke:他很有。 真是人间太岁神: 我是一匹好人:哎?为什么方遥不走? 一匹好人的话将几人注意力重新拽回旅途画面,李楚歌已经与李守道别,转身离开。时隔两天才好不容易抓住阴差,赵青澍四人想也不想就要跟上,方遥没阻拦,但自己要留下。 阴差阵营四人不解:“你留在这里干嘛?” 方遥:“还有些事没弄清,问问李守。” 四人:“问李守?怎么问?” 方遥:“上去问。” 四人:“直接上去?” 是的。 四人刚尾随李楚歌离开这段河岸,方遥便大大方方上前,径直走向还在凝视远方、望古伤怀的李守。 地藏:盒子寄语:此地不宜久留。 地藏:他能不能尊重一下! 我是一匹好人:我感觉他非要留下与李守对峙,“急于知道更多真相”和“想跟盒子寄语对着干”这两原因一九分,对着干占九。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七月半[VIP] 踏过彼岸花, 方遥走近李守。 三步之遥时,眺望远方的酆都鬼官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马上要到跟前的不速之客, 无奈笑着摇头:“我不计较你偷听,你倒变本加厉了,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方遥挑眉, 有点意外李守的早就察觉,不过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偷听的不止我一个。” “”李守一时无言, 难以判断对方究竟在骄傲自豪还是撇清全责。 “你不好奇我是谁?”方遥问。 李守端详他片刻,不疾不徐:“楚歌说有四个奇怪游客在帮张家那孩子, 其中最奇怪的一个这次被招魂伞扯回地府,想必就是你了。” “最奇怪的一个?”方遥很好奇李楚歌的评判标准。 李守大方告知:“阳间的一池一地都有它的生死簿,除了在这片地界上生老病死者, 途经的过客也会在此地生死簿上短暂停留, 我在里面查到了楚歌告诉我的三个名字,却唯独没查到一个叫做‘方遥’的。” “是我。”云星仙女点头, 并有理有据帮忙分析, “会不会因为我这次来你们星球属于私自入境,没走官方通道,所以那个什么簿上面没我?” 李守:“” 乐园观赏区群众看着空气突然安静的旅途画面,感觉酆都鬼官的CPU要烧了。 方遥对自己没在生死簿上的原因也不执着, 倒是由此好奇起李守的官职:“你在酆都担任什么职务,管理生死簿?”随后想想自己不久前通过手机搜索学习的各种阴曹地府知识,又把这猜测否了,“不对, 按道理生死簿应该在各殿阎罗那里,”不应该看见生死簿的李守却看见了生死簿, 结论很明显了:“哦,你去阎罗殿偷看的。” 李守:“” 暴打鲜橙:不愧是酆都城鬼官,真沉得住气。 火龙果着火:都是表象,我感觉他已经蓄力99%,下一秒就要把方遥踹进血池河了。 鬼官并未暴走,因为自认推理出满意答案的云星仙女,痛快回到正题:“我们帮张道简,因为我们在天师阵营,但我现在来了地府,估计是旅途需要两方阵营有交换信息的机会,所以关于张李两家的恩怨,还有那个五道轮回的奇怪仪式,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有可能提早达成你的愿望。” 小白鞋:阵营?旅途?方遥确定他说的这些李守能懂? 眼镜蛇:你来得太晚,围观时间太短,还不了解这位美丽选手。 Joker: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正面迎敌,随心所欲,与NPC交流的中心思想可以概括为不是看你能听懂什么,是看我想说什么。 出乎围观群众意料,李守也是个狠人,听不懂的名词跳过,接收理解:“若我将一切告知与你,你会帮我?” “有可能会。”云星仙女从不说假话,于是也很严谨。 李守大笑,从胸膛里震出,一声声如擂鼓。半晌才歇,道:“好久没这么开怀了,你一个黄口小儿,在这地府不过无名之魂,竟妄言帮我。” “你能用的只有一个李楚歌,他做这些还是为了张道简,不是为你。”方遥自然陈述事实,没什么情绪,但就让人觉得那双浅棕色眼里有着淡淡同情。 可能是被扎心了,也可能是真在方遥身上看到某种迷之可用处,沉吟良久的李楚问:“你能帮我什么?” “那要看你告诉我什么。”方遥说。 所有围观方遥视角的,无论观赏区还是群聊里,都没想到李守竟然真的侃侃而谈起来。从张李先祖盗墓发家,到经神仙道人指点建立葬槐村,凡此种种,几乎将罗漾还没来得及告诉方遥的那本《村志》里的信息记载,在奔流不息的血池河边悉数补上。 这不是“准幕后BOSS”吗?这么容易就给信息了?李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几乎每个围观方遥视角的心里都升起相同疑问,但旅途画面里的云星仙女好像完全不觉得有问题,在彼岸花丛里坐下,听得认真,手闲了还顺便摘些朵花揪揪花瓣。 “原来张家老宅里供奉的刘衍大将军神位是这么来的。”听完建村渊源,方遥解了第一个疑惑。 “所以那叫五道极凶破阴阵,必须每十五年集齐五道轮回之魂,才能保你们两家平安,全村兴旺。”听完每十五年的大摆道场,方遥解了第二个疑惑。 “可是一百二十年前,他们张家使计让法阵的秘密传承在李家断了!”说到此处,李守的从容与沉稳终于出现裂缝,像开裂却又没有喷发的火山,岩浆在缝隙之下压抑暗涌。 四殿阴差记载的《不知所踪冤魂录》,一百二十年前固定五个魂魄中有一张一李,一百二十年后却只有一张,李姓不定,方遥当时就猜是两家仪式变一家,又被证实了。yùε戈 “他们张家做得这么绝,我们李家不应该报仇?” “应该,”在有仇必报这件事上,方遥完全赞同李守动机,“但你下来这么多年,李家都死没人了,你的报仇才开始,效率太差。” “你以为我想如此,”李守恨恨道,“李家子孙不争气,你可知我在那酆都城里度日如年煎熬了多少载,才等来楚歌。” “人选得还是不好,”方遥真有些同情这位复仇状元了,“他对张道简下不了手。” 李守冷哼一声:“要有人可选,才谈得上好与不好,李家子孙日渐凋零,不要李楚歌,难道我要李自利?” 有对比才有闪光。 方遥收回前言:“李楚歌不错。” 终于彻底明晰了葬槐村的渊源与张李恩怨,剩下的疑问就全在这次五道极凶破阴阵了。 破坏阵法,毁了张家运势,这就是李守的报仇,但为什么说破坏阵法也是救张道简? 方遥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说得通,毫无预警开口:“法阵还缺神仙道和地狱道,张三是那个神仙道?” 李守一怔,对突然转换的话题与直直抛来的结论猝不及防。 这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方遥原没什么可再追问,李守却在漫长沉默后,主动出声:“当年羽化归仙的道人定了师门训诫,其弟子可接管凭虚宫,代代收徒,不拘姓氏,唯独“张”、“李”不成,因为指点建立葬槐村并传授五道极凶破阴阵,已经将他与张李先祖的冤孽债清了,道人不愿再结新缘” 这些也是《村志》里的内容,方遥却是第一次听。 “可是规矩在凭虚道长这里打破了,他收了张道简,”李守看向坐在血色花丛里的无名魂,“为何?” “因为张三是小神棍?” “是小神仙。张家那孩子天生有仙缘,这样的人入道修行,仙缘会越来越浓。那老道不指望他真的羽化登仙,只要收为弟子,借着他的仙缘自己也沾点仙气,就抵得上半世修行。” “他也收了李四,”方遥困惑,“难道李四也是小神仙?” “是我找的他,”李守冷笑,“张家害我,他作壁上观,视为见死不救,张家单独执行五道极凶破阴阵,他继续在七月半帮忙设坛起法,则是为虎作伥,他与我李家的冤孽债,前世或许已了,但今生结得可多,我只是要他在收徒上一碗水端平,也教教我李家孩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方遥公平公正地想,要真严格计较,李家亏大发了。 至于李守一个死人怎么去找凭虚道长见鬼?托梦?反正一个酆都鬼官,一个修道之人,阴阳沟通还是很简单的。 全都捋顺想明白的方遥,只剩最后一件好奇事:“那个神仙道人究竟欠了你们两家祖宗什么冤孽债?” 他若不多此一举指点张李先祖,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了,恐怕连葬槐村和七月半这场旅途都不复存在。然而他宁愿损阴德,支损招,也要强行布局扭转两个盗墓贼连同其未来家族的运势,这得欠了多大的债? “冤孽啊”李守长叹一声,转身面对血池河,目光幽幽,仿佛那波涛汹涌的血色便是这世间万古孽,他问方遥,“想听故事吗。” 方遥无所谓,就是:“简练点,太长我会听烦。” 李守:“” 乐园围观群众差点没闪着,生怕NPC好不容易酝酿的倾诉气氛被破坏。 幸而,李守还是宽容了口出狂言的无名小魂。 又或者,他也真的在地府孤寂太久了。 “葬槐山周围自古荒凉,无人知晓山中何时多了一位道人,他在山中很多年,临风听瀑,坐崖望月,寻访仙踪。一日,他在山崖遇险,为山神所救,山神救他时正在采果子,为了救他,山神将手中的两个果掉在地上,滚落山崖,被两只野兽吞食” “若非道人遇险,那两枚果子便不会被山神丢弃,它们会被山神带在左右,山神嗅果香而不食果,它们会因终日沾染山神气息,而在未来的某个机缘化形,或成精,或成怪,不必再被枝头禁锢,更不会葬身兽腹” “几十年后,那两只吞食了沾染山神气果子的野兽,转世为人,便是张李先祖。但因为这份轮回道来路不正,并非前世积攒功德,所以他们两人注定一世只能做旁门左道,孤苦终老,无妻无后” “又过几十年,道人成了神仙道人,与张李先祖在葬槐山重遇,便是一切开端,亦是冤孽债当了之时。” 李守终于讲完,前世一切因果随着他的叹息,飘散在血池河翻起的水浪里。 方遥从头听到尾,周围的彼岸花都快被他揪秃了,蹙起的眉头也没解开:“道人欠债也是欠那俩果子,又不欠张李,要不是道士让那俩果子丢了,他们都没机会做人。” 李守却道:“做人就更好吗?” 方遥一愣,被问住的冷淡眼底闪过一些他自己都来不及捉的情绪。 李守悠悠摇头:“若没那道人,张李永世为兽,在山上逍遥自在,不必尝那人间苦。人间苦,苦在清醒,苦在欲望,想活得不苦就要再去寻甜,若不能鹏程万里,那便家宅和睦,若无高官厚禄,至少有天伦之乐,可张李二人什么都没有,从他们转世为人那一刻,便注定断了正道,只有偏门,无亲无故,无家无业。” 有时候,做人的确没有当一头野兽快乐,无论在地球还是在云星。 方遥第一次这么认同反派NPC的言论。 不过神仙道人的还债意识也是很强了,方遥好奇:“如果神仙道人就要耍赖,不还冤孽债又能怎么样?” 李守:“修道者都想成仙,不还清人间债,又怎能上青天。” 冰色吊坠投射,仿佛在血池河畔升起一捧雪 主线行程:(+5%,当前进度60%) 盒子寄语:你有冤孽债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七月半(二合一)[VIP] 要说冤孽债, 方遥身上缠的可多了,与那个男人的,与每一个或死或伤在他手里的通缉犯和异星怪物的如果所有都来找他算, 可以算到星系湮灭,宇宙坍塌。 然而云星并没有这种说法,也没什么前世今生, 假如有人像李楚歌那样寄希望于死亡也拿不走自己的记忆,那就只能在死之前把大脑意识存储备份, 不过这项技术在云星也还很不成熟。 但在这场旅途里,他亲眼看见了冤孽债与轮回道, 强行改命与生死因果。 恶人有恶报,极恶者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身后血池的水浪,汹涌似要吃人, 方遥忽然觉得这套玩法真挺不错, 应该在云星上推广。 死一万次都难赎其罪的人,就该下地狱, 受永世刑罚。 旅途进度信息后紧跟着的光影, 冲淡了蒙在浅棕与冰蓝之上的阴鸷。 方遥冷然回神,不期然在光影里看见了神仙道人的真容。 葬槐山下,须发皆白,手持拂尘, 活脱脱古画里走出的仙人道长,也难怪光影中的张李先祖大吃一惊,当下跪地拜服。 捞偏门者往往比普通人更信鬼神,他们将老道奉若神明, 对他的“指点”言听计从。 投射屏将李守讲的那些建村过往,浓缩在短短几十秒里, 方遥却无视那些热火朝天的建屋、垦田的场面,从头到尾只有画面闪过神仙道人时,他淡漠的眼神才会稍稍认真。 道人是真的很老,白发、白眉、白须,无一不在提醒他神仙修行的漫长年月;可道人又很年轻,至少在方遥看来,对方有一双年轻的眼睛,那里的神采不像暮年者的精神矍铄,更似青年狂放的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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