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末了她笑意颇浓,“真没想到他原来是这样的人。” 平芜有些疑问,向菁菁主动跟她讲起以前见过袁景的情形,最后又补充了句。 “性格太高冷了,不爱说话看着也冷冰冰的。” 平芜闻言笑了笑,下意识为他正名。 “他以前就这样,其实性格挺好的,只是慢热。” 跟板栗很相似,外皮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刺,轻易不肯开口,只有足够熟悉了,才会发现内里蕴含着像珍珠一样宝贵的褐红色果实。 向菁菁意味深长看着她,露出一个总算被我猜对的神情,亮晶晶的瞳仁里都是熊熊燃烧起来的好奇心,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多问,闲聊两句就进入工作状态,到山上后让平芜找了个阴凉空地休息,自己则是拿着相机逐一拍照记录去了。 下午将近五点钟,两人拖着一身疲惫回到研究所。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在下班,该回家的回家,该接孩子的忙着接孩子。平芜在电脑上整理了今天的下乡记录,写到一半有人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 转头一看,竟然是平建瓴站在门口。 “爸?” 她突然精神起来,十分错愕并吃惊。 “您怎么来了?” 平建瓴温和笑笑,给自己找了个看不出破绽的绝妙理由,“到隔壁县有个工作,正好路过燕北就想着来看看你,你妈让我给你带了些薄衣服,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你们所长,就顺便进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 其实是怕他闺女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所以特地过来的,虽然在隔壁县城有工作不假,但是来看平芜才是第一等大事。 平芜关上电脑走到他跟前,平建瓴虽戴着眼镜可还是第一时间看出她此刻的狼狈。当父母的都这样,在孩子面前无比敏锐。 “你这手怎么了?还有这脸,怎么感觉灰扑扑的。” 平建瓴仔仔细细从头至尾看她一遍,原本因为见到闺女而开心的脸却在这时候变了变。 “我下乡来着,摔了一跤所以脏了点,还没来得及回去收拾。” 怕他担心又说起调回京平的类似话语,平芜连忙挽起平建瓴的胳膊往外走。 “您还真是及时雨,正好我饿了,赶紧带我吃点好的。” 父女俩各怀心思,都有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没有说出来,平建瓴看她执着也不好直接干涉,到底选了家最好的餐厅,饭吃到一半,平建瓴放下筷子给平芜盛汤时试探着开了口。 “闺女,爸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 平芜听着这过分熟悉的话茬,猛然想起自己高三那年在书房写情书被他发现时的场景,当时她以为平建瓴会生气,会口不择言的教育或训斥,可他没有,非但没有责怪她一句反而还跟她一起看了那封情书,点评说她文笔不错,只是最后的最后跟她说了长篇大论的不是时候。 她现在都还记得那天老平的话,他说爱很美好,可以你们现在的年龄还无法守护。 平芜短暂游离思绪,回过神时平建瓴正在看她,他目光睿智,隔着一层镜片对上她那双跟自己极为相似的眼,试图想以一个过来人的心态看出她深埋不言的想法,可是她自己不说,他也不敢确定。 过了好一会儿,平建瓴才沉下声音问她。 “你申请调到燕北,是不是有过去的因素在?” 这话一出,平芜沉默了。 她鲜少有这样说不出来的时候,可现在,可这一刻,再说什么好像都显得苍白,她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小心思其实早就昭然若揭。 “我跟你妈都不同意你来这,先不说你在这一个人,就说说你这成天上山下乡的工作状态,今儿摔了明个又受伤了,我看你都提心吊胆的,闺女,这样辛苦没必要。” 从小到大,平建瓴对这个唯一的女儿都是有求必应,平芜也一直温顺听话,遇到什么事都想着跟他们俩商量,唯独这次工作调动,是她自己先斩后奏的决定,纵使他内心不愿也只能答应,平建瓴也想不通,怎么自从她长大后的很多事都不受控制了。 平芜看了看面前已经快放凉的汤,思虑再三后坚定开口。 “爸,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认定的事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您可以不支持我,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话已至此,平建瓴也不好再多说了,她要追求人生价值,那就随她去吧,只不过是身为人父心疼孩子,想要让她活得更轻松罢了。 吃完饭平建瓴换了辆新车送她回公寓,司机开着另一辆商务跟在车后一直到了小区楼下。 “这车给你的,有车你下乡也方便,手续都办好了,车里还有几张加油卡你记得用。” 平建瓴停好车把车钥匙交给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常年拿笔画设计图的手掌粗粝宽厚,从掌心传过温热,在她幼时这双手无数次牵着她上学,摇摇晃晃走路摔倒时最先抱她起来,抹去眼泪。 平芜想到这有些感触,伸出手抱了平建瓴一下。 “老平,你怎么这么好。” 平建瓴笑着推开她手臂,“多大个人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再说了,你爸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好?” 平芜松开手,嘴角翘起来。 “您可真自恋。” 借着路灯的光仔细看了看这辆车,她在车上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如今环顾车外一周却觉得好像有些扎眼。 “您随便买一辆给我就行,干嘛还选这么好的?” 她倒不是觉得受之有愧,只是不太方便罢了,天天下乡尘土飞扬的,再好的车也禁不住。 平建瓴听了这话有点生气,曲指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笑嘻嘻的纠正道:“我闺女就得用最好的。” 省着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惦记,得让他们知道,他闺女不是什么人都能追得上的,当然这是平建瓴的私心之语,他唯一担心的,不过还是怕她惦记着从前的那些事。年少时的执念若没能很好的得到化解,便会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试探直到结束亦或是重来。他必须从一开始就制止这种不理智的感情。 但这些话他没说,嘱咐平芜几句注意身体从后备箱拿了她的衣服后就让她上楼,一直看着平芜进了单元门后好一会儿才回到车上。 平建瓴坐在宽敞的车后座沉思片刻,等了许久的电话终于在这一刻打了过来。 “我替您打听过了,袁景一直就没离开过燕北县,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到处打零工,最近在筹备跟栗洲集团合作有机板栗基地,应该就住在村里。” 车窗被降下一点,平建瓴顺着灌进来的风往外看,“那社会关系呢,结婚了吗?” 听筒那旁声音模糊,他又将车窗关上。 平建瓴不愿做狗血电视剧里的那一出棒打鸳鸯,可有时候,人还是避免不了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17-最先开辟的那条路总是格外难走 四月中,所有的枝剪检查告一段落,平芜下乡的次数也开始减少。 但她在所里的工作却突然忙了起来。 江清河也不知道是念着她在京平农科院纡尊降贵又或是觉得她专业性强,总而言之,稍微重要的大事小事,几乎都指名道姓要平芜来亲自执行,正逢所里培养许久的新改良品种板栗苗即将投入实地应用,她忙得天昏地暗,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忙个不停,从实验室出来后又要去所里的试验田实地考察,为即将进入农户栗树上的嫁接码子计算成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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