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件奇怪法宝,或是黑幡,或是血印,或是鬼头,或是骨骸,又每人放出数百血奴,境界都在化元期以上,于血云台周围团团绕行,掀起了铺天盖地的血雾。 这就是正在布阵了。 血神魔尊又看向余侬情:“你唤你门中弟子,布‘欲仙柔情大阵’!” 余侬情稍一顿,然后也娇笑道:“遵命,老祖宗……” 她于是樱唇微张,小舌轻颤间,就有无数无形之音扩散开去,直穿过许多修士,进入到血神宗内,一处园子里。 素女门自打进入血神宗后,便跟随余侬情,在宗里辟了个安静所在。平日里都在修炼那等引诱人的手段,无事时更要往宗里走一走、逛一逛,不知都曾与多少血神弟子合欢,取其阳精修炼,很是快意。 如今血神宗被人袭上门来了,她们只归于余侬情座下,倒是没有出来与人对战,不过这时余侬情传唤,她们也就动身了。 很快,在血云台周遭,又出现了许多妖娆的女子,每一人都生得艳如桃李,正是眼儿含媚,春情满面。 然后她们娇娇妖妖,齐齐行礼:“余娘娘,您有何吩咐?” 因着寄身血神宗之下,她们对余侬情的称呼,也就换了。 余侬情掩唇一笑:“叫他们瞧瞧咱们的手段,去布下‘欲仙柔情大阵’。” 众女又是福身:“遵命,余娘娘!” 随即这许多女子就身段一拧,身姿曼妙,飞上半空。 她们身着彩衣,色泽各不相同,而娇躯若隐若现,肤白如雪,滑如凝脂,极是动人,更有红唇娇艳欲滴,每每一笑,就勾得人心神动荡。 之后众女手臂轻扬,腰肢扭动,居然就在空中跳起舞来。 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时,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道不明的诱惑。 同时,就有一种淡淡甜香,透过漫天的血腥,散发开去。 凡是嗅到之人,初时只觉好闻,再多嗅一嗅,就好似变得甜腻,头脑也昏沉起来。若是此刻再去看那些女子,就仿佛见到她们飘飘渺渺,让他们分明觉得不对,却又半点也舍不得不去瞧……之后腰腹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徐子青也很快察觉不对,他一转头,就见到有些方位处,许多修士摇摇欲坠,一时间竟停了攻击,而他们的对手邪魔却是面露狞笑,手中不停,直接将他们杀死! 在这些女子出来后不久,甜香已然扩散到数百里外,而这之中的仙修们,许多都不由自主,被香气所惑。纵有些意志坚定的不去看她们,可手底的动作也会慢上一二分,这就给了邪魔机会,被他们所伤、所害。 情形……不妙。 那些女子乃是在布阵,一种十分诡异的大阵! 徐子青眉头微动,再出手时,打出无数叶片,每一枚都化作一人高大,如同层层锦被,自半空漂浮而下,护在附近仙修身侧。 他这时便并不顾忌那些仙修是否为徐卫仙兵,又是否为五陵仙兵,此时对手使出这等伎俩,便是人命为先……否则,这些仙兵,也未免死得太不值得。 再说早在这些女子出现之时,便有如意仙庄之人,察觉端倪。 若言余侬情所带领的素女何人最是了解,便也只有与素女互相依存无数年月的玉女一脉了……只是从前是姐妹,如今是仇人罢了。 沐容华为一庄之主,所在之地亦为高空之中、众仙道巨擘之侧,她门下弟子厮杀不断,而她本人,却尚且不能出手。 虽说她于众多巨头商议之时少有出言,可此刻却是不同。 沐容华银牙一咬:“欲仙柔情大阵!” 众巨头自也听见,便有一尊大能询问:“此阵如何破之,沐庄主可知?” 以他们眼光来看,那大阵以余侬情来操控,众多素女化身无数欲女,藏于大阵之中,掀起情潮欲浪,让人不齿之余,却也颇难应付。 此时大阵方出,已然有许多低境界弟子抵挡不住,若是待大阵转得更急,余侬情再一出手,恐怕就连他们这些人陷入其中,都要难以脱身了! 沐容华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此阵以‘情’‘欲’二字为根本,虽以女色布阵,而阵中所引,却非是仅仅女色而已。但有欲望者,皆可被其所诱,而我辈修士,即便再如何心志坚定,但修仙亦为欲望,到最后,褪去万千欲望,或者仍要因阵中长生美景迷失……” 这话说出,纪倾若有所思。 如此大阵,其功效仿佛……与人魔有些相似? 不过人魔可放可收,可进可退,而此阵则以攻击为主,怕是只能放不能收了。 沐容华虽心中忿恨,但她们玉女一派曾修持清心之法,倒是并不惧怕这素女邪功,然而若说破解之道,她们确是不成。 即便再不愿意,她也需得承认,哪怕她将众多玉女都送入阵中,试图诛杀素女破开阵法,怕是也只能有去无回……余侬情太过强大,而素女的人数,也着实比如今的玉女更多! 其余巨头们虽有失望,倒也不会因此责问沐容华,只是如今各自心里盘算,都在思忖要如何破解。 纪倾心念一动,忽而唤道:“虞展可在?” 下一刻,他身后天阙中,就弹射出一道淡淡的灰影,眨眼间已是出现在他的身边。 那是个灰衣书生,如同谦谦君子,看起来再寻常不过。 然而,凡是参加那万仙大会的巨头们,都识得此……魔。 他正是那人魔虞展,一直不曾出手,藏身于纪倾所在五陵天阙之内。 衍帝抚掌笑道:“纪宗主好计策!以如今这景况,岂不正是这位虞道友大展身手之际么?” 其余巨头们闻言,皆是恍然。 不错,人魔已成真魔,对七情六欲早已操纵遂心,如今他站在仙道一方,遇上那等同样以七情六欲迷惑他人的妖阵,恰是撞在了他的手里! 当下众巨头纷纷笑道: “如此便要劳烦虞道友了。” “此时虽有些出色弟子勉力维持,不过拖得久了,大阵愈强,我仙道怕是损失太大,也可惜了那些弟子。” “就请虞道友快快出手破阵罢!” 虞展行了个礼,从容开口:“敢不从命?” 然后他身形骤然消失,一个忽闪后,就出现在了那大阵的前方。 紧接着,虞展伸出一只手来,就好似前方有一件亟欲得到之物,被他猛然一抓! “刷”一声,虚空都仿佛扭曲起来! 那欲仙柔情大阵中,就有一种无形的气流,顺着每一位素女娇柔身躯环绕,再一个转动,好似灵蛇掉头,急急冲往阵外去了! 余侬情一惊:“什么人吸我欲情之气?” 众多素女也觉不对,她们布阵之时,周身当有七彩斑斓之气鼓荡萦绕,越来越浓,才可以迷惑他人,且这气息越浓,大阵越强,迷惑之人亦是越多。 如今这气息,竟渐渐稀薄……她们体内正在运转的真元,也倏然躁动起来,使她们面上晕红,眼眸里好似滴水,整个人都要酸软下来。 不对,太不对劲了! 若是正常情形,她们看似沉浸欲情之中,实则清醒无比,只看那些臭男人贱女人丑态罢了,可现下还未及如何,已然先叫她们沉迷起来,岂不是不妙? 但她们再如何知道不妙,却也做不到其他,只能眼睁睁瞧着欲情之气流失,自己的力量,也越发微弱……到后来真元不再躁动,竟也不再运转了。 余侬情目光一冷,立刻寻找那不对之处。 她神识外放,好似潮水一般,往四面八方涌去。 果不其然,就见着那欲情之气,正是透过大阵,被一个灰衣青年给尽数吸收! 余侬情心里恼怒,她口中厉喝一声:“看你与本座,何人更有本事罢!” 说完之后,她速速运转功法,双手猛然掐出数百个法诀,居然要生生以这尚未全然失控的大阵,把欲情之气倒吸回来。 只是…… 余侬情为大乘期修士不假,本身对欲情之气极是了解亦不假,可她却怎么比得上秉天地七情六欲而生的人魔? 她不过是能操纵圆熟罢了,而人魔却根本便是欲情化身,以真魔之体,境界更堪比散仙。她再如何催动法诀,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任凭余侬情如何尽力施为,但欲情之气依旧滚滚不断,全被人魔取走。 待到那大阵中一丝儿欲情之气也不留时,大阵立时破开,只能见到那许多神色迷蒙的女子,在空中婉转嘤咛,像是沉浸在什么极迷幻的境地里去了。 许多玉女再也难忍,眼看大阵破开后,素女们恐怕就要醒来,她们便抛下仍在对战的邪魔,用出平生最大的本领,直冲那些素女杀去!手起刀落,若是女子起心,更比男子凶狠。当下里,就有数十素女被玉女们将脖颈一刀两断,骨碌碌地滚出一颗美人头颅,竟是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发出! 这几乎便是屠杀,却是让玉女们等候了数百年之久,方可在今日一消仇恨! 余侬情一声呵斥:“还不给我醒转!” 素女们悚然一惊,都是睁开眼来,才一看,便是有些胆寒。 那凛凛刀光,已是近在眼前! 这些女子当即祭出法宝、用出手段,就要与玉女们拼杀起来,而玉女们也是越战越勇,气势如虹,迎头而上! 很快,就厮杀在一起。 余侬情有心去将玉女们杀绝,却也担忧这身前的灰衣敌人。 她眸光一转,娇笑一声:“哥哥有这本事,老祖宗必然欢喜得紧,哥哥若是肯弃暗投明,在我血神宗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纵情声色,岂不比在仙道受那约束来得强?妹妹这里有许多好女子,尽可送与哥哥挑选享用……” 既然斗不过,便要怀柔。 余侬情只以为此人操纵欲情之气远在她之上,定是个积年的老魔、游荡花丛的老手,否则怎会有如此能力? 故而她就这般诱惑,也是认定仙道难容此等放浪形骸之人的缘故。 几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高空里那些巨头们时时关注战场,自是全数听进耳中。 当即就有许多大能们,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哥哥妹妹唤得……可是让人有些发噱了。 说来也不能怪余侬情,只是这次天地大劫应在魔劫上,而魔门本身不擅卜算,也不知人魔出世,自然不能想到。 虞展不过而立年纪,化作人魔之后,也不能凭空长出个几千上万岁来。 而虞展的表情,就更是有些……古怪了。 被一位不知是他几个祖奶奶辈分的女子这般呼唤,叫他头皮发麻。 于是他便不说话,只翻起手掌,就此一竖。 刹那间,澎湃的无形之气汹涌而出,如同一道洪流,就往余侬情与众多素女之处冲刷—— 仿佛有无声轰鸣响起,余侬情被冲击个正着,七情六欲登时沸腾起来。 她头晕目眩,头昏脑涨,真元也再不听她使唤,压根不能出手,甚至连话语都再说不出一句来。 这大乘期的大能尚且如此,素女们便更加不堪。她们的七情六欲原本便比他人更为浓烈,若是控制得住,可以压制他人,一旦控制不住,就比他人更易混乱。 人魔收放自如,只对着这些魔门女子用出能力,这些素女自是立刻再现当日虞展成就真魔时那般情景,都是如同被什么物事猛然敲打一记,昏沉起来。 玉女们虽不知为何如此,却都心中欢喜,手底下更是利落,再一齐出手,又是斩下了数百颗大好头颅! 此时,素女们的尸身,也好似落雨一般,淅淅沥沥地尽数栽倒下去了! 余侬情为布这大阵,唤来的俱是她名下精锐,不仅曾经历如意仙庄一战,更是修为都在筑基以上,足足有万人之多。 而这一刻,那些精锐全都再无抵抗之力。 玉女们状若疯狂,杀得手软,就在欲情之气笼罩的一方区域里,素女们成群陨落。余侬情也一时不能脱身,在高空中,忽而就有另一道黑影,俯冲而来! 是沐容华! 这黑衣女子如同一只大鹏,手中把持仙器,裹着一重怒火烈焰,就往那余侬情头顶劈斩下来! 余侬情即便昏沉之中,也有察觉,只是她心念虽快,动作却是跟之不上,因此才躲开一半,仍旧被那仙器打中! 霎时间,她的身上破开一个偌大孔洞,那破坏之力顺其蔓延,眼看就要损坏她的元婴,要了她的性命! 余侬情终于骇怕起来,她急忙呼道:“老祖宗,救救我!” 那血神魔尊,自然也发现了这方异状。 人魔动作太快,短短几个呼吸已破坏大阵,又极快施法,将众女几乎擒住。又有玉女们悍不畏死,极快杀人。 血神魔尊本以为以余侬情之能,必然可以回转,孰料他一个没留意,余侬情便已重伤! 当下里,血神魔尊出手了! 只见血神宗里,一只巨大鬼爪破空而出,带着重重血光,就往虞展与沐容华处抓来!但他血神魔尊能够出手,仙修之人岂会坐视? 就在瞬间,仙修之中,足足有四五位大能齐齐动手,对着那血红巨爪攻击过来。 虞展一笑,立时后退,转眼就回到了宗主纪倾身边。 沐容华却不管不顾,她咬牙忍耐那数尊大能斗法威压,抡起仙器毫不留情,连番对准余侬情施为起来! 连续数十、甚至数百下后,余侬情早就没了声息,她元婴被打散,元神也被绞碎,可沐容华却还是如若疯狂一般,要把余侬情砸成肉泥! 直至一人现身于她身后,玉臂环绕,将她往后拉扯,那是个温婉女子,柔声劝她:“庄主,余侬情已死,我如意仙庄大仇已报,如今归去罢,那许多血神邪魔,尚未除尽呢……” 沐容华闭了闭眼,手掌一翻,收回仙器:“阿柔说得有理。” 芮柔一笑,拉了这庄主,转身回归高空去了。 待会当就是血神大能出战,庄主若要发泄,自有法子…… 也是血神魔尊先打了头,仙修大能也是参战,随后那许多血堂长老,渐渐也将那护宗大阵布了出来。 仙修中人见邪魔如此,却未阻止。 只因他们人多势众,并不惧怕那大阵,反而若是将其打乱,恐怕那掌管奇矿的长老们趁机遁走,他们便不能斩草除根了。 如今则是不同,护宗大阵一出,血神宗可说是背水一战,必然不会轻离。 而且…… 任其布阵,不过也是为掩饰他们仙修的作为而已。 纪倾含笑,与几尊巨头对视一眼。 趁那血神宗布阵之时,他们亦暗中叫几位散仙出手,在这方圆万里之内,联手把那虚空封锁! 此后,纵有护宗大阵又如何?这些邪魔早困于封锁的虚空之内,只能被他们“瓮中捉鳖”,是无路可逃。 哪怕血神宗里也有那邪魔散仙又如何?这倾殒大世界里,谢赟即为最强散仙,他参与封锁的虚空,又怎会是邪魔可破! 到这时,终于有更多虚影从天阙里弹出。 各大宗门、势力里,大乘期的大能们,也出手了。 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中,让血神宗彻底消亡! 血影堂长老遁得飞快,他奉命前去血神海将那血魄魔尊唤醒带来参战,自然是不敢稍有怠慢。 只是他也知那血魄对于《血神宝典》修炼之精深更在他之上,故而心里揣摩言辞,以免生了什么龃龉。 ——背地里再如何不喜此人,面子上,他仍是不肯得罪的。 很快,他就来到了血神海之外。 638、 堂堂血影堂长老,自然可以自由进出这血神海中,他思及那血魄魔尊应是在这血神海的深处,恐怕在外头呼唤不出,便走进其中,快步往前。 血雾重重,一层农过一层,血影堂长老惬意地吸食一口血气,便面带红光,精神百倍,他神识所及之处,也在搜寻血魄魔尊的踪迹。 越走越近,渐渐便到了近乎于核心之地。 若是不出意料,那前方,理应就是血魄魔尊闭关之处了。 只是这里仅仅见到漫天血光,却不曾看到禁制,莫非他已然破关而出?亦或是他……心里有许多念头,血影堂长老却不敢太过揣测,而是更走近几步了。 核心之地,血雾缠绕,几乎形成了一个血茧。 血影堂长老松了口气,此处果然有人。 而待他定睛看去,方发觉在那血茧包围之地,居然有一个极大的钵盂。它看起来当是一件法宝,内中所散发出来的,亦是一种说不出的邪恶之意。 血影堂长老心底,忽然生出几分妒忌。 血魄魔尊资质极高,哪怕只是疗伤,竟也有如此阵仗。那种邪恶意念于邪魔道之人而言乃是大补,也不知他是自何处得来,便这般大喇喇地耗费起来。 ——这分明可以炼制魔道至宝,修炼无上魔功,血魄他着实是、着实是暴殄天物! 不过,此时倒不是妒忌之时。 血影堂长老当即开口道:“血魄,如今血神宗有翻覆之祸,仙道众人集结大军已杀至门前,宗主有令,让我将你带去,与我宗共同进退。” 那钵盂里,气浪翻滚,却并无人出言。 血影堂长老皱了皱眉:“若是你伤势尚未康复,宗主允你用百十血奴之血肉,你莫要再来拖延了!” 仍旧一片寂静。 这血影堂长老,便是恼怒起来。 他已然好言好语,更丝毫不曾有半点强硬之处,怎么那血魄就敢将他视若无物?若说境界,他比血魄更高,虽说《血神宝典》略逊半筹,却也早已是积年老魔,根基深厚。纵使斗将起来,那血魄要想胜他,也还早了一些。他未免也太过张狂,真叫人心里不快至极! 血影堂长老生了怒意,就不再客气:“血魄魔尊,莫非你要违抗宗主法旨不成!” 话音落后,那偌大的钵盂里,就翻腾起汩汩的气泡来! 更为浓郁的邪恶意念,开始往四面八方扩散,而气泡翻得狠了,便有不少液体,自钵盂中溢了出来,流淌到地面上去。 不多时,已是要把血影堂长老的脚底打湿了。 ——要出来了? 血影堂长老心里一动。 那血魄果真是修炼了什么秘法罢?否则仅仅是破关而出,倒不必有如此声势。只是不知经由他的催促,血魄是否已然功成。 倘使功成,这魔功必然很是厉害,而若是失败……也是无妨。 左右血魄同他们争□□柄,他要是因此留下什么隐患,也是他的好处。 这般心里转动了很多念头,那钵盂里的水,几乎是沸腾一般地翻滚。 突然间,钵盂很快缩小,短短几个呼吸工夫就已只剩下数丈长、一丈宽,又五尺高了。看起来,就如同一座棺樽,矗立在那处。 血魄魔尊依旧不见人影。 血影堂长老迟疑向前几步,有心要往其中看去…… “刷!” 水浪猛然掀起,就有一个颇大的人影,从其中缓慢地爬了起来。 血影堂长老眼瞳蓦然收缩。 这是—— 棺樽里坐起身的,乃是一尊近乎三丈高的奇特怪物,它形态瘦长,通体褐红,毫无毛发,秃头之上贴了个镰刀形态的肉瘤,随它动作之时突突颤动。它仅有一只独眼,四肢有肉刺,四指四趾,身后更有一条长尾,左右摇甩…… 丑陋,极其地丑陋。 只见那怪物缓缓转头,独眼中带着狠戾的光,直直地落在了血影堂长老的脸上。 血影堂长老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心头连跳。 这、这是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血影堂长老化作了一道血影,直冲过去,他手里两把血刃,正可划破虚空一般! 但这长老的确去得快,那怪物亦不曾如何躲闪,可血刃划在怪物身上,居然只浅浅地刺破了皮,那血刃将万物化为血水之力,那强烈的毒性,竟都没有半分作用! 这怪物眼里的狠戾更甚,它右爪猛然一探—— 虚影重重下,仿佛掀起虚空震荡,那股气劲之强,已然无限接近于大乘期修士了! 血影堂长老险些被这虚影捉住,但他原本也是大乘期的境界,只是怪物动作太快,才叫他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既然身为血影堂堂主,本身遁速亦是超乎寻常,待怪物出手后,他窥得对方并不比自己快上一分,反而不再惧怕。 他当即,就与怪物周旋起来。 这血影堂长老冷静下来,血刃一扬,神通催发,竟然化出了千万个一模一样的血刃,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就此往那怪物身上打去。 怪物一跃而出,口中忽而发出一声尖啸,凄厉刺耳,这一瞬居然使得那众多血刃一个凝滞,随后纷纷掉落下来。 血影堂长老心里一个猛跳,他两掌一挫,迸发出一种溶血神通,凡是沾染到这红光者,也尽皆都要被腐蚀干净。 孰料这红光确是把那怪物笼罩,却也只是发出几记“嗞嗞”响声,待光芒散去后,那怪物便近在眼前!它全然不曾被这溶血神通影响! 情势危急,血影堂长老使出许多手段,大多都能击打到怪物身上,可再如何凌厉的手段,平日里分明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发挥极大用处的,在怪物身上,仍是半点不曾奏效。 渐渐地,他心里惶急起来。 而怪物的身法,反倒是更快了。 ——是了,它似乎先前并不适应,这时候仅仅是在热身罢了。待它热身完了,各种举动,俱是更为敏捷。 血影堂长老逐渐发觉,这怪物不仅有本身的奇异本领,动作之间,也仿佛带上许多血神宗里神通的意味,莫非…… 不错,这里本是血魄魔尊闭关之处,这怪物说不得便是那血魄魔尊所化?只是这模样究竟是转化成功的魔体,还是失败?如今他是否还有神智? 众多念头一闪而过,血影堂长老被逼迫得手忙脚乱,直以为自己便要丧命。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口疾呼:“血魄,你还不速速醒来!” 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待他话音落下后,那与他追逐的怪物面上,露出了一个狞笑。 随即就有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是啊,我醒了。” 下一刻,怪物逼近眼前。 血影堂长老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之后就是强大力量流失之感,脑中晕眩,浑身抽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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