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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调入内门,成为一位仆从。 照理说,就算地位低下,只要入了内门,总也比外门强上许多,可于庄惟而言,却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徐紫罗有许多暗地里的事情,想要交给庄惟来做。 庄惟若是成功,她便能铲除异己,而庄惟若是失手,她也可将庄惟交出,与她没什么干系。 这般阴毒算计,庄惟非是蠢人,自然明白,可他即便明白,也不能事事推拒徐紫罗的要求。 故而在那一段时日里,庄惟当真为徐紫罗做了不少,只是他唯独不肯做那伤天害理、要人性命之事,到底也让徐紫罗不甚满意。她若只需得有人给她跑跑腿、打探打探消息,又哪里需要如庄惟这般绝不会背叛她的心腹? 越是往后,徐紫罗反而越发看庄惟不顺眼了。 庄惟一面努力做事,一面始终不能让徐紫罗满意,内心之挣扎纠结,也不在少数。 长久下来,几乎当真要成了心魔,而他的修为,除了在外门时连连暴涨到炼气九层外,竟然丝毫再没有寸进了。 足见他心中煎熬。 再往后,内门弟子中,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就在那五品宗门后山一处荒僻之地,居然被打开了空间裂缝,内中风暴滚滚,但偶尔却有宝物被风卷出。或是品相极佳的上等灵草,或是黯淡了灵光却品级颇高的法宝,又或是一些什么其他天材地宝,被人拾取后稍一检验,都要人十分垂涎。 一时之间,整个宗门都沸腾起来。 因内中还偶尔有伤重而死的厉害妖兽尸体卷出,这空间裂缝被称作“五妖福地”,成为众多弟子趋之若鹜的所在。 然而那福地里尽管似乎有许多法宝,风暴却大,若是贸然进去,却不知是死是活。若是要通知其他宗门,这福地便不能保住,到时若有大型宗门前来争夺,他们这五品宗门,又如何能获得足够好处?恐怕是汤都不能喝到。 宗门内部商讨一番,终是定下一个计划。 许以重赏,要那些资质低下的外门弟子、仆役等人先去探路,布下传送法阵,使后来者能安然进入。 可就算有重赏可拿,但凡聪明些的,也不敢拿性命做赌。 到底是仙道宗门,总不能逼迫弟子,若是惹出麻烦,反而不妙。 后来宗门便做出一个许诺,凡自愿进入空间裂缝之人,若能安全归来,就可成为内门弟子,若是回不来,也可事先将这名额交予亲朋好友,不论是什么什么身份、什么资质,都绝不悔诺。 此言一出,立时掀起一阵风浪。 区区重伤与内门名额如何能比?左右在外门也是白费光阴,不如拼死一搏,尚有如此希望。 更有为家人亲眷谋福者,对这名额也是十分关注。 短短一段时日里,就有了几十人愿意前往。 说到这里,庄惟微微露出苦笑来。 徐子青缓缓开口:“那徐紫罗,可是对庄兄开了口?” 庄惟神色已是平和,却点了点头。 徐紫罗得知之后,顿时疯狂起来。 她那时已被徐子淑压制,可一旦成了内门弟子,岂非能叫她好看?到时她就算想与筑基修士成为道侣,也有了足够身份。 很快地,她就找上了庄惟。 那时的庄惟虽是越发失望,但也的确宁可去那裂缝,也不愿再做违心之事,故而一口答应。 随后他见徐紫罗欣喜若狂,更是满心苦涩。 ——与其说庄惟爱的是徐紫罗那个女子,倒不如说他是痴恋幼年时救他性命、又教导他读书习字的徐家小姐。后来徐紫罗个性剧变,庄惟虽有失望,但每逢忆及从前,都不由得要好生回护,看着那徐紫罗时,心中所念亦不是骄横跋扈的少女,而是记忆里与他温情相处之人。 如今心灰至此,他竟觉得就算果然一去不回,也比对着这面目全非的紫罗姑娘更好。 随后宗门集结众人,来到那空间裂缝之前。 庄惟纵身投入,纵使明知此去多半粉身碎骨,他亦再未回头,也没了最后一丝眷恋。 在那空间裂缝之中,庄惟见到许多与他同来之人都被风暴绞碎,而庄惟本身修为乃是众人中最高者,灵力脱体而出,奋力将他护持。 居然被庄惟找到几个空隙,挣扎着活了下来。 一阵狂风涌入,庄惟只觉眼前一亮,就落到了实处。 原本这应是运道好的,然而他才刚刚看清眼前确是一片如同秘境一般的景象,就感觉一股腥风扑来,观那威势,居然是一头四阶妖兽,凶狠咬来! 四阶妖兽堪比筑基修士,庄惟如何能敌?他灵力几乎耗尽,仅余一成,全都被他拿来逃命之用。 庄惟非是懦弱之人,既好容易自风暴里活下来,自也不会想要寻死,他便奋力奔逃,却引得那四阶妖兽不懈追逐,如同猫戏老鼠,玩弄猎物。 若是这般能侥幸逃脱,也不算什么。可好景不长,不过一时半刻后,那四阶妖兽便没了兴致,只用长尾一绞,就止住了庄惟去路,它再一掀一扑,更是让庄惟受了颇重的伤,腿上、脊背都被划出数道伤口,血流遍地,面色惨白。 庄惟仍是想要走脱,终于被那四阶妖兽死死压住,一张狰狞巨口,就要立刻咬下—— 恰那时,庄惟模糊间,却见到一片紫色衣角,似乎远远飘过。 求生心切,庄惟吃力呼救,心中却未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要最后一搏。 但下一刻,四阶妖兽重重歪倒,那极沉重的分量压得庄惟胸口闷痛、吐出血来,然而他此时却是知道,那紫色衣角的主人,居然当真将他救下。 从求而不得、备受磋磨,到心灰意冷,又有后来惊心动魄。 庄惟这番经历,着实让他受了许多折磨,觉出许多苦楚。 徐子青听到此处,也是总算松了口气。 他不消细想,就已开口说道:“那救你之人,想必就是乐正宫主。” 庄惟的面上褪去先前一丝沉重,露出松快的笑来:“不错,正是和徵。” 徐子青这时方才明白,原来乐正和徵同庄惟是这般结缘。庄惟本身对徐紫罗失望至极,恰被乐正和徵救了性命,相处之下,渐渐将情思转移,倒也并不奇怪。 不过他隐隐却又觉得,事情恐怕非是如此简单。 果然,庄惟再度开口:“我原以为醒来之时必然被抛到一边,没料到睁眼却见到和徵。” 378 378、 ... 那时紫衣青年居高临下俯视于他,气质孤傲,眼中亦有一丝不耐,口中则道:“好生愚钝,还不起身么?” 庄惟愣了一愣,才发觉正有一股清流在体内流转,唇齿间似有清香,顿时明白,约莫是被这人塞了一粒丹药,才有如此效用。而他体内灵力,居然也帮补得充裕了。 他果真是被这青年所救,更是蒙他相助,将伤势都恢复了大半。 此后庄惟得知那人名为乐正和徵,虽是脾性不甚温和,对他也多无什么好言语,然而却不知为何也将他带在身边,竟是一路将他护持。 庄惟也才知晓,那空间裂缝所通之地,竟是上三千乾元大世界一处小秘境,这位乐正和徵出门游历,恰到此处,正见他要被妖兽所杀,方才出手把他救下。 正因此事,就让庄惟觉得此人面冷心善,比之他于小世界、倾陨大世界中所见之人,都要正派百倍。 就这般,庄惟一直跟随乐正和徵身边,见他斩杀无数妖兽——便是那些凭借气势就能将庄惟压制的妖兽,在那乐正和徵术法之下,也往往数个回合,就能轻易除去。 渐渐庄惟亦是明白,这人一身修为境界,怕是已是到了他无法想象之境地,就算他曾经偶尔见过一些匆匆掠过的元婴老祖,其威压也有所不及。 徐子青试想两人相处情形,不觉微微一笑:“故而庄兄就跟随了乐正宫主,一直到了如今?” 庄惟笑道:“中间倒还有些故事。” 本来救命之恩重如泰山,庄惟修为不济,就要从他处报答一二,于是力所能及之事,件件妥帖周到。 如此相处下来,庄惟不知不觉十分殷勤,而这一份殷勤中,竟生出许多熟悉之感。 尤其那乐正和徵有时嫌他行事温吞,居然出言教导,虽不是极为细致,但也算得上很是悉心,只是每当略有急躁,总要说他一句“愚钝”……庄惟恍惚之间,见到这一个紫衣人影,就不觉回想起幼年往事来。 那些往事常年日久本是逐渐只剩了些微影像与久远温情,可那些时日下来,居然慢慢清晰。 当年紫罗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同这人影重叠。 如此念头,使得庄惟一面心惊,一面又觉得自己唐突了恩人。 恩人身为男子,紫罗姑娘却是女子,他如何能将他们看成一人? 可不论是神态语气,甚至不耐时的“愚钝”呵斥,都叫他迷惑起来。 庄惟说到此处,神情很是愉悦,似乎颇觉有趣,笑容越发深了。 徐子青此时说道:“所以……这位乐正宫主,才是庄兄心心念念的紫罗姑娘?” 他说出这句,不由就看向了自家师兄。 若是从前,他或者还要迷惑不解,不过经由师兄元神托生、天魂离体二事,他便有些猜测了。 就与他师兄一般,不论是因着什么契机,这位乐正宫主必然是将元神寄托到了那时年幼的徐紫罗身上,同庄惟相处的,自然也是乐正和徵。后来乐正和徵又不知何故而离去,余下来的那位徐紫罗,自然也不再是庄惟惦记的紫罗姑娘。 庄惟受限于小世界里的浅薄见识,自不会明白还有这种奇事,就以为徐紫罗是忘记了他,且随着年纪渐长而性情大变。 不过即便尝到了很多痛楚,若说尚有一件幸事,那便是庄惟终究只是认错了人,而非是爱错了人。 果然,庄惟就将后事解释出来。 他因迷惑而晃神,又同乐正和徵历练多日,终是到了乐正和徵将要离去之时。 于那时,乐正和徵方才说道:“多年不见,你是情愿一人历练,还是仍随我回去做一个书童?” 庄惟听他此言,当真是如遭雷击,混沌之间,也就随他回来这冰宫里了。 徐子青大乐:“那乐正宫主倒是有趣,他恐怕早已认出你来,却将你蒙在鼓里,后头再给你丢下那一句炸雷,可不就将你吓坏了么!” 庄惟也是哭笑不得:“此事我亦问了和徵,他确是认出我的气息,才会出手相救,后来本以为我也可认出来来,孰料我待他历练终了,也不曾出口相询,他才要吓我一吓,算是惩处了我。” 说起乐正和徵为何会寄托那徐紫罗之身,也有一段缘由。 乐正和徵乃是冰宫中两名普通弟子成婚而生,虽父母资质都不过中等,生出的孩儿却是天生冰属变异单灵根。虽说冰宫里寻常有水灵根者就可习练其功法,但若说最佳,自然是冰灵根。 然而这冰灵根非是普通货色,便是在双灵根、三灵根里能变异出这么一根来,都不容易,何况还是这单冰灵根?当代宫主掐指一算,得知乐正和徵所在,立时抱了回来,收为嫡传弟子,就连这姓名,也是宫主亲自取来。 如此备受重视,乐正和徵自是千娇百宠长大,他的资质悟性也的确在众人之上,短短两百余年,居然已然结婴。 可正是这么一个千好万好的少宫主,他的性情,却是极其暴躁。 众所周知,但凡是修仙之人,都得耐得住性子,否则一个打坐就是数日乃至许多年,又如何能够熬过?乐正和徵初时凭借天资倒是没什么妨碍,结婴之后,就出了岔子。 乐正和徵所习为冰宫最好之法诀,唤作《冰沅大觉录》,为天阶中品功法,已然是世上一等一的功法了,与他的单冰灵根极为相配,修行起来一日千里。 但顾名思义,冰属功法原本就以冷静见长,偏生习了它的人,却是急躁易怒…… 可想而知,不仅是让乐正和徵有了瓶颈,长此以往,更会让他心魔丛生,是再无寸进、甚至跌落境界。 就让形势变得极其严峻。 仙宫宫主自不能容忍自己嫡传弟子这般废去,偏偏乐正和徵却浑不在意,丝毫也不曾收敛性情,到后来更专心不得,只要打坐半日,就立即起身,再度寻人打斗去了。 眼见他渐渐不能自控,越发要生出心魔来,仙宫宫主大怒之下,就出手擒住乐正和徵,直将他元神抽出,投入了一件半仙器里,由得那半仙器将他送入小世界里,要他磨一磨那性子。 显然,那件半仙器很有本事,就此把乐正和徵的元神送入下界,那渺渺一丝,就依附在了年仅七八岁的幼女徐紫罗身上,将她意志压制下去。 而乐正和徵堂堂元婴老祖,又是九尺男儿,却不得不以幼女身份过活,他元神更被下了禁制,竟是没得任何力量、弱小不堪,只能靠这具小小肉身过活……他才不得不强行压抑性情,以免被人觉出异状,让他没了性命。 那一段时日,于乐正和徵而言,当真是煎熬无比。 庄惟忆起往事,眼神便有些悠远:“那一年我初见紫罗姑娘,不过是个乞儿。” 徐子青神情一动,听得越发认真起来。 庄惟本是一个小家族、庄家支脉之子,那一支人丁单薄,早已没落,与凡人农夫无异,更不知修仙为何物。父亲死去前给他信物,要他前去投奔宗家,他孤身上路,因性情淳朴,被人骗走钱财,又吃了许多苦头,到底于雪天之际,险些冻死。 他的运气却是不差,倒卧之地,竟然就是徐家侧门。 乐正和徵自出生就与冰雪为伴,每逢雪日,总要出来领略一番。然而幼女之身叫人不能放心,往往不得出门。而他就算压抑性情,也是常年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肯听区区不入流的小家族修士言语?自然我行我素,终是走了出来。 也恰恰见到了庄惟。 许是那一时恻隐之心,又许是磨练性情太过无趣,乐正和徵一探庄惟脉门,瞧出他有灵根在身,居然将他救了回去。 之后种种,就如庄惟记忆之中那般。 庄惟被洗刷干净,又吃了一顿热饭,已是没了大碍,他对这救了自己的幼女极为感激,便也不再去投奔宗家,反而留了下来,以书童身份做了这幼女的玩伴。 乐正和徵平日里无从消磨,就使唤了庄惟,而庄惟性情极好,对乐正和徵百依百顺,这般相处下来,乐正和徵反而对他生不出怒气来,更在无事之时,教导庄惟读书习字。 这位少宫主是何等眼界的人物,一身气度就算落入幼女身躯,也远胜旁人,行为举止更是瞧不出年幼痕迹,在那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庄惟眼里,自是无处不好,就连那脾性,也被他觉得有十分可爱。日后情窦初开,心中也只余下了这位姑娘。 而乐正和徵待庄惟也比旁人好上许多,对他种种指点,于庄惟以后修行,亦是有了不小的用处。 如此年余过后,冰宫宫主自觉乐正和徵已能耐得住性子,就起心将他召回。 临行之前,乐正和徵也只来得及要人将庄惟送回庄家宗族,元神就被吸引而走,同庄惟再也不曾相见了。 那时庄惟固有不解,却也很是顺从,只想着日后学成,再来报答紫罗小姐。后来他果然极为努力,恰好庄家原本依附徐氏宗族,他终是凭借修为,能到得徐氏宗家苦修。 再然后,支脉徐紫罗年岁到了,也被送到宗家,他就处处照拂,生出了后面的许多事来。 379 379、 ... 待庄惟尽皆讲完,徐子青一声长叹:“你能终于同乐正宫主重逢,果然十分巧合。” 说不得,这便是上天注定的一段缘分。 庄惟眼里闪过一丝怅然,但更多则是欢喜:“自与和徵重聚,于我而言,此生已是足够了。” 他素来所求不多,唯独童年那份暖意经久不散,后来得乐正和徵厚待,再没什么不甘心的。 再说那处小秘境,于五品宗门而言也可算作福地,只是内中空间裂缝着实不少,即便是乐正和徵也要小心行事,否则一旦被那裂缝卷入,怕是即便性命保全,也要不知道被抛入何处。 因此庄惟应了随乐正和徵而去后,乐正和徵眼见那空间裂缝渐渐增大,若是等它将整个小秘境都卷入,恐怕就要对外界空间也有影响。故而他虽没得能力把空间裂缝弥合起来,却在离去前使了大法力,直将这小秘境摧毁。 左右如这等小秘境在乾元大世界乃是多不胜数,也没什么可惜,终究被这煞星彻底弄没了。 余留下来的空间裂缝还不算大,很快被外界规则包容收拢,消失世间。 同时那倾陨大世界与其相连的裂缝,也因此消失。 庄惟从前呆过的五品宗门白费了一场气力,到底还是没能真正进入这所谓的“福地”。 但那一些事,则再和庄惟无关了。 庄惟随乐正和徵到了冰雪仙宫,就做了他的侍从,服侍他起居,与他可说形影不离。 乐正和徵待他也是极好,不仅为他探脉后择取了十分适合于他的法诀要他修行,一应所需资源亦是丰厚,比之他从前际遇,何止天差地别。 庄惟感激之余,对曾经“紫罗姑娘”的心意再度涌上心头,他既已明白是认错了人,就不会再将痴心错付,反而惭愧自身见识不足,居然那般愚钝。爱慕之情难以遏制,即便这乐正和徵同他之间犹如天渊之别,他也只是暗暗将心思藏好,然而对待乐正和徵也越发周到。就这般过了许多年。 交谈过后,徐子青与庄惟堪称推心置腹,双双都知晓了对方心底的秘密,其交情也越发深厚。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之久。 正这时,众人忽觉一种极其危险之感自外放传来,乃是一尊有大能力者气息外溢所致。 庄惟稍稍一怔,已是起身:“和徵回来了。” 果然那殿门大开,一个紫衣人影倏然而入,长发飞扬,气势凌人。 他神色冷傲,看了众人一眼,将目光落在庄惟身上:“你尚有事不曾做完。” 庄惟憨厚一笑:“我同子青贤弟说得久了,误了和徵的事情,是我的过错。” 乐正和徵眼神亦很冷淡:“自有人引他们前去客房,你随我来。” 庄惟点了点头,就朝徐子青两人歉然道:“子青贤弟,我少陪了。” 徐子青也起身笑道:“你去忙罢,不消理会我等。” 几句说罢,乐正和徵就转身而出,袍袖飞舞,像是有遏制不住的怒意翻腾,又好像冰川镇压,一瞬冷却下来。 这般情绪无常,却隐隐更在控制之内,仿若风暴入海,又有冰火融合之感。 徐子青目送那两人出去,随后吁了口气:“这位乐正宫主,脾性果真怪异。” 而门外,也有一个黄裙少女走上前来,福身道:“请两位客人随婢子而行。” 徐子青自不会为难于她,就同云冽携手,一起跟了她去了。 乐正和徵为两人安排客房倒也在这小殿之内,只是绕到后方,相距庄惟所居之处并不十分接近。 徐子青和云冽入得房中,便觉一股冷气袭来,内中竟也是冰玉所造,尽管奢华,却冰冷异常。 不论床榻、衣柜、桌椅,尽皆寒意逼人。 想来这位二少宫主地位崇高,就算招待客人,也得让人按着他的规矩行事,并不肯设下法阵,辟去冰寒之气。 那婢子悄然退去,徐子青也不多言,足跟轻轻一跺。 霎时间,一股极温暖的木气就在这室内漾开,一瞬仿若春回大地,再无冰霜。 云冽身负无情杀戮剑道,倒不觉什么,而徐子青这般施为了,他也未有什么动作。 一切只作寻常。 徐子青就走到榻边坐下,微微一笑:“乐正宫主看来果真待庄兄不错。” 云冽先前不发一言,此时对他,便肯开口:“庄惟思虑过甚。” 徐子青目光柔和:“我当日对师兄生情时,亦是那般忐忑不安。” 云冽则说:“并不必如此。” 徐子青失笑:“师兄心性坚定,忽然便道同我成婚,可也将我吓了一跳。” 大抵世上有情之人,如师兄这般坦然无垢者少。那时师兄入魔醒转,他本以为师兄将两人之间暧昧□忘却,结果后来只师兄一句话出口,就叫他溃败了去。 如今想想,也觉十分有趣。 云冽行至徐子青身侧,以手按抚他之发顶,说道:“修仙乃修一点真我,既心意如此,便无需遮掩。子青,日后你当使道心无尘,方可得证大道。” 徐子青越发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略踮脚,凑去轻吻云冽双唇:“师兄说得是。”他唇边暖意同云冽相触,笑意温和,“我此时便想要亲近师兄,师兄以为如何?” 云冽垂目,就以手将他揽入怀中,也微微张口,将他唇舌含住。 一刹那,两人气息交融,正是缠绵相拥。 便已结成道侣多年,这般亲昵之时,亦叫人无尽欢喜。 徐子青眼中含笑,同云冽呼吸相触。 经由多年艰险,能同师兄修成正果,着实难得,再思及好友庄惟坎坷□,比照自身,就也觉得幸运几分。 即使磨难万千,他与师兄总是心意相通,如此已然是极好了。 一夜无梦,两人倒是在那冰榻上睡了去。 次日醒来,徐子青朝师兄一笑,云冽目光略有缓和,就一同起身。 这时天色尚未大亮,云冽走出门去,在院中阖目。 院中有不少冰雪般的草木,通身剔透雪白,似乎由冰雪雕成。 但徐子青身具木属传奇功法,又哪里看不出,这些分明只是极特殊的冰属草木,并非虚假。 其木气,亦是清清楚楚。 徐子青见师兄正在观想己身剑道,并不去打扰,他以为此地环境殊异,于师兄剑道磨练上,必有用处。 而他自己,则立在一株巨木前,以手抚摸那极白的树干,将木气缓缓注入,探寻脉络。 待临行前,若不甚麻烦主人,他或者也可寻好友谋得几粒此类种子,收为从木,壮大自身。 两人都沉浸于悟道之中,并不曾留意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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