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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散修盟中人一处,见到徐子青,就是笑道:“你这次慢了。” 徐子青一笑:“总不能此次都快,水满则溢嘛。” 宿忻也不跟他打趣,神色间显得有几分神秘:“你猜这回却是谁在筑基?” 徐子青见他卖关子,便向四处扫了一圈,待回头,微讶道:“严少主?” 宿忻点了点头:“正是那天衍门的严伯赏。” 徐子青眉宇间就多了些许严肃。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众修士迫不及待想要观看,就也是理所当然了。 只听宿忻又道:“上次那程岸筑基竟是刚刚聚满了真元,就敢贸然筑基,以至于烟龙上杂质无数,使他一击便败。可这个严伯赏却聪明得很,他修为早已是近乎筑基了,为何还要苦等八月?定然便是在一心排除杂质。此人素来谨慎,如今想必是起码有了九成的把握,才会出手一搏。” 徐子青略侧头:“那岂不是这回有九成可能观他成功筑基?” 宿忻点头道:“正是。” 原来如此。 上回看了个筑基失败,那些个修士心境上多半都有影响,现下若能见一个成功的,就可除去阴霾了。 96 严伯赏不愧为此回升龙门大会的第一人,他的洞穴前头,不多时就冒出了无数浓密紫烟。 比起上次那个流火门程岸的稀疏紫烟不同,严伯赏紫府生出的紫烟,霎时间便化作了一条昂然长龙! 这长龙通体深紫,纯净剔透,犹如无暇玉石,其中几乎没有黑色杂质。 又不同那程岸的烟龙虚幻、似有若无,这一条紫龙凝而不散,仿若实质,口目须尾鳞甲,皆是栩栩如生! 众修士都是聚精会神,不错眼地看着那条紫龙。 这个严伯赏积累好生雄厚,竟然在天道意识降下之前,便已凝成了紫府烟龙! 正此时,天空之中,终是有一道玄而又玄的奇妙意识降临,落在这山壁之上,无比浩大,无比广袤。 这一道天道意识里,容纳的是无尽的水之道,癸水属阴,大海无涯;壬水属阳,甘泽长流。严伯赏身为男子,所习正是壬水之道,便如江流滔滔,滋生草木,长养万物。 眼见天道意识降临,紫龙毫不畏惧,奋发而上,直冲其中! 只见那龙摇头摆尾,英姿勃发,龙头狰狞,龙尾招摇,硬生生与那天道意识相撞!便如撞钟,既是勇猛无回,又有震耳轰鸣! 一下,两下,三下! 那龙头终是与天道意识相合,龙口一张,将那意识一口吞没! 随即紫龙一个摆尾,俯身而回,便入那洞府之中。 众人屏息而望,就见一道紫光从洞口飞出,化作一条紫虹,瞬即隐没天边。同时,一股浩瀚的威压四溢开来! 成了! 直到此时,众修士才是舒了口气。 紫府开辟时,有紫虹如电,气机为天道所摄,自此真正踏入修仙之门。 如今的严伯赏,已然是筑基成功了。 “不愧是天衍门少门主,果然不同凡响!” “严伯赏便是我等中筑基第一人,真乃盖世天才!” “观其筑基,获益良多,我亦要去闭关一番……” “的确如此,待他出关,定要与其结交,才不枉费来腾龙峰一场!” 这时候,洞府里所散发的气息也渐渐收敛进去,不过众修士仍然能够感觉到,有些不稳定之物不断浮沉,便是因严伯赏刚刚筑基、境界还不稳固的缘故。 于是众人也只是纷纷称赞几句,就各自散去了。 世人皆知“水火不容”,而水又能克火,故而宿忻在严伯赏这一次筑基期间,因那般强大的壬水气息,颇觉不适。不过他倒也因此有些觉悟,他这火属的修士若是以后遇着了如严伯赏这般水属的,恐怕还真得避让三分。而若是不愿如此,就要寻一些克制水之道的法门了…… 而徐子青则不同,水能生木,那壬水之道极为强大,他之木气在水气滋养之下,也更加凝练了几分。如今的徐子青已是有九成九灵力转化为真元,唯余一分,就能够到达炼气十层巅峰。 现下他之真元为水气促发,就在短短数息间,体内灵力疯狂运转,竟然就在这个时候,灵力全部转换! 十成十的真元满盈于丹田之内,徐子青满足地轻轻吐气,只觉得浑身都充满着一种极为舒适的饱胀感,神气充盈,生气内蕴。 四肢百骸里,真元会聚,也仿佛受了那水之道的召唤,形成涓涓细流,使体内经络与江流相合,遥遥呼应,游动不止。他耳中好似能听到流水淙淙之声,清灵悦耳,汇成天道乐章。 这一次观人筑基,又是收获颇多。 良久,待徐子青自这种玄妙境界中脱身而出后,就被人轻轻拍了肩膀。 这拍肩之人,定然不会是旁人。他侧头一看,果然就是宿忻。 于是徐子青便是一笑:“你怎地还未回去洞府么?” 四处早已无人,倒是宿忻见徐子青周身气势隐隐上升,知他有所成就,便留下来为他做了个护法,不使人将他的顿悟打断。 很快徐子青反应过来,又是说道:“还未多谢你为我护法。” 宿忻摇头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后又说道,“我正是有事要询问于你。” 徐子青一怔:“何事?” 宿忻笑道:“方才我得了一个消息,听说是那无量宗的张弛给人遣送走了,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他这般问着,神色里则俱是了然。 徐子青一笑:“我道是何事,原来是这个。”他想起那人,微微一叹,“不错,张弛之丹田,确是被我废了。” 宿忻听他承认,神情里就有几分复杂:“果真是他来与你找了茬罢。” 徐子青点了点头:“他初时便行偷袭,要废我丹田,后来更有杀意、想要我性命。我实在忍他不得,便下了重手。” 宿忻也是一叹:“张弛生得一个榆木脑袋,那无量宗盘踞于上泸州中,从前是何等庞然大物,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这回,好容易得了个心志坚韧的张弛,若是肯放手培养,未必不能出一位绝世高手。现下却给那胡光远毁了去……张弛此次回去无量宗,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不知何等结局等待于他。待到那种地步,这张弛,也不晓得是否后悔……” 徐子青略笑了笑,并不言语。 无量宗之所以一代更比一代弱,要说其中没得散修盟的手笔,他却是不肯信的。不过宗门更替,总有缘由。无量宗不思进取,与其说是一个宗派,倒不如说已然被胡氏一族把握,所谓宗主,自然就要多多为胡氏谋利,故而不能平衡门中弟子,也不能培养出极为优秀的弟子。 而散修盟却不同了。 就徐子青与散修盟接触这些时日来看,非但内盟、外盟各有一套章程,内盟更是铁板一块,便众长老间有所争执,亦有宗主调配,而宗主意愿若有不妥,亦有长老提醒。如此一来,自然对盟中子弟有利。也难怪无量宗多年来被散修盟步步蚕食,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已是双方分占上泸州。 再这般下去,恐怕无量宗要越发弱于散修盟了。由此回升龙门大会之事,便是可见一斑。 宿忻也不过随口惋惜几句,倒不见得当真多么在意此事,念叨之后,就又看向徐子青,笑道:“子青兄,你如今进境如何了?”他似是担忧徐子青误解,连忙又道,“我现下才突破炼气十层,只是提炼真元之事上,却很没得把握。” 两人都是单灵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徐子青就说道:“我方才有所顿悟,真元已然全数转化,之后再沉淀一番,就可冲击紫府,筑基入道。” 宿忻一喜,急道:“期间可曾遇着什么麻烦?” 徐子青想了一想:“倒是并无什么麻烦。只是水磨工夫,尤其以提炼第一滴真元最是要紧,你需得切切小心才是。” 宿忻松了口气:“我只听说但凡单灵根者,与筑基这关上应是要比寻常杂灵根容易,可事到临头,多少也有几分紧张。” 徐子青也是一笑:“总归都要如此,你也莫要过分担忧,反而动摇道心了。” 两人说得一阵,宿忻也算被徐子青宽慰不少,就与他作别,再度回去洞府之中。如今离升龙门大开时还有四月,若是勤奋些,想来筑基之事,也能顺理成章。 送了宿忻,徐子青转过身,也要回去。 这时,他却瞥见一个鬼祟身影,躲躲闪闪,像是窥视于他。 徐子青眉头微皱:“出来。” 那人影动了动,好似要往后头缩去。 徐子青哪里能允?当下劈手打出一条青索,直接绞住那人的小腿,把他拖了过来。而后一看,就有些意料之中。 此人看着约莫二十多岁年纪,修为只在炼气七层,于众多腾龙峰修士中,实属末流人物,显然是因灵根择取。此时他被青索捆缚,委顿于地面,更是显得颇有为狼狈。 徐子青认出来,他乃是无量宗余下的另一人,只是名字却不甚记得。此人一粗一细双灵根天赋,却在二十多岁时才堪堪有炼气六层修为,可见心性之弱、性情之浮躁。多半与那胡光远是一丘之貉! 当下就先心冷了三分:“你在此处偷偷摸摸,所为何来?” 那人却是犟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不成只许你打这里走过,却不许我走么?” 徐子青见他如此,却是有些好笑了:“你若并非跟着我,为何如此躲闪?” 那人很有几分口才,是振振有词:“你日前废了张弛,如此狠辣,若是见着我生出迁怒来,我岂非很是冤枉!” 徐子青看他一眼:“既然我心胸如此狭隘,你这时说我狠辣,却不怕我迁怒于你了么。” 那人别过头:“左右也是落入你手,你若想要磋磨于我,我也无可奈何。再来遮掩,还有何用!” 他这番歪理出口,倒显得都是徐子青的错处,而他则那般无辜起来。 徐子青见他巧舌如簧,正是耍嘴皮子惯了的,也不欲与他多说。只道:“你既然如此能言善道,不如就在此地好生说道说道。这青索绑缚你身,一日夜后自然松开,到时你去哪里我皆不管,只有一条。”他一顿,声音里也有一分冷意,“莫要再于我身畔出现,也莫要暗中生出什么鬼蜮伎俩。否则,即便拼得唐前辈怪罪,也要将你斩杀当场!” 撂下这一句话后,他再不理会此人,身形微动,已是飘然而上。 97 许是徐子青之威胁有些作用的缘故,余下日子来,徐子青也再没见过那无量宗余下之人。 后续一月间里,约莫是因着严伯赏筑基成功、为众人增添了些自信,跟着又陆续有三五人筑基,也都很是顺利。可见事在人为,但凡是专心修行到了这地步的修士们,只消谨慎而为,便是少有失败的。 徐子青也时常前往观之,几次下来,多少都有所得。 晚间日日打磨体内真元,只觉其鼓荡如潮,激烈如雷,初时更觉其不比灵力容易控制,故而时常有些滞碍。然而一旦抚平至顺,就能随心而动,体内力量暴增,几近从前数百倍之多。 实力如此天差地别,难怪筑基修士都将其下之人视为蝼蚁。 一时之间心潮澎湃,忽然间,徐子青脑中生出一种明悟。 他所习功法《万木种心大法》,以一木为根基,号令天下万木,化万木为己用。他本命之木嗜血妖藤,藤性阴柔,为乙木,恰他吸食乙木之精,使体内乙木之气旺盛,将其促发,故而相得益彰。 如今他要筑基,相合之道应为乙木之道。 乙木者,藤萝花草,耐生坚韧,擅容忍,性执拗,生机绵绵,难以断绝。 徐子青盘膝而坐,阖目不语。 他之身侧青光茂茂,有无数奇异灵草显化虚像,悬浮其周身四面。 一株藤蔓分作两股,攀援而上,色呈玉白,倒挂洞顶,隐隐将其护在正中。 山洞里,碧草茵茵,铺展而去,犹如绿毯。 青衫少年端坐其中,天灵之处气机旺盛,欲与天意相连。 此时正该是筑基之时,徐子青内世界真元沸腾,形成一股绝强的力量,化作一条真元之龙,正沿任脉向上,直冲百会之处,欲往上丹田而去。 人之内世界,有上下丹田之分。 下丹田为藏精气之所,孕育真元,使人之精气与血气相合,终有一日抱丹怀中,继而破丹成婴,寿享千年。 而上丹田却是藏神之地。 人之筑基前百脉畅通,肉身之内尽无障碍,然而藏神之地仍处混沌,需得聚精气之精华,以真元冲击天灵,打通百会之穴,开上丹田而辟紫府。 若紫府不出,来日里魂魄无所依凭,便不能孕育元神。 轰!轰!轰! 百会封锁上丹田,正如守关之处,又如一面巨鼓,撞则生出雷鸣巨响,轰然不绝! 真元不断上涌,次次重击,要将那百会撞开,劈开紫府。 百会动摇,慢慢破开一个豁口,内中紫气氤氲,自天灵徐徐而出。 上丹田渐渐打开,紫气外溢,流入洞外,形成紫府烟龙。 而真元不绝冲击之下,消耗大半,丹田渐渐空虚。 此时正该是服食筑基丹之时,可单灵根者无需如此,自有三阶灵脉送入源源灵气,自灵根疯狂涌入,化作真元,不断补充消耗。 真元用得快,进得也快,不多时,徐子青只觉脑中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头晕目眩,刺痛难当! 紫府开了! 更多紫气霎时外流,瞬间化作呼啸之龙,急冲而出。 体内真元骤然抽空,徐子青面色苍白,已然是微微颤抖起来!他却强忍刺痛,镇定心神,将功法快速运转,连连补入真元。 而后意识外放,化入烟龙,直往那天降天道意识中迎面撞去! 洞外,一条紫色巨龙上行,正面与天道意识相迎。 一击而入! 观看筑基的众位修士皆是大惊,纷纷脱口而出。 “好快!” “居然一次就与天道意识相合!” “此人体性与木之道竟是这般相配么!” “难不成单灵根便能如此轻易合道?我等不及多矣……” 宿忻心潮起伏,比之旁人更多许多体悟。 木能生火,今日他观徐子青筑基,实是获益良多。 烟龙一击与木之道相合,顿时龙口大张,吸入天道意识。 随即转身回洞,总共也不过用了数息工夫。 徐子青静坐洞中,面色已然渐渐好转。 紫府烟龙俯身而回,他正将双目睁开,便是眼光一凝! 很快,紫色烟龙化作紫色长芒,直直钻入他眉心而去,转眼间已化入紫府。 徐子青只觉一股清凉之感自紫府而下,顿时遍体生凉,清醒无比。同时无数木之道的玄奥意识在他紫府中徘徊不休,再与他之意识相合,霎时化作一片识海,藏于紫府之底,星芒点点,无边无界。 紫府开,识海成,意识与血肉之躯遥相呼应,彼此贯通。 徐子青双目一扫,只觉洞府内边角之处纤毫毕现,再扫洞外,十里之内人畜花鸟尽收眼底,犹如正在眼前。 这便是神识了! 看过之后,天灵之处有一道紫光极快飞出,直奔天道而去。 从此,徐子青已为筑基修士,所合之道,已在天道考察之中。 此时的徐子青,五感六识都无比清晰,比之炼气期时要胜过数百倍不止。他之精气神皆已远胜炼气修士,便是肉身也好似比从前轻了数分,几乎有飘飘欲仙之感。 他心知,这便是因筑基时有天道意识为他洗去体内凡俗之气的缘故,如今他虽还算不上不灭之体,不过也算有了一尊道体了。此后天地灵气入体时,就要更加容易许多,要排除体内种种缘故而来的杂质,亦要容易许多。 筑基已成,然而境界还不算彻底稳固。 徐子青略略感受一番此时不同,就又运转起《万木种心大法》来。 如今他已习完炼气卷十个篇章,该要习练筑基之卷上所载内容了。 首先第一步,便是沉心静气,巩固修为。 将洞中还未及与烟龙一同进入紫府的散乱天道意识收拢,化入识海,不可有丝毫遗漏…… 徐子青闭目入定,按功法所述而行。 这境界一巩固,就是三日三夜。 当徐子青再度睁眼时,双目中灵光奕奕,极为耀眼,若是盯人去看,就好似能看透五脏六腑般,清明清透至极。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微微眨眼,之后神气内敛,便不如方才那般显露出那许多不同来。 多年苦修,一朝终于筑基成功,饶是徐子青已然平复心境,面上也不禁带出了一些笑意来。 而后他定了定心,头一回将神识沉入储物戒中。 神识之下,储物戒中一切景象都无比明晰。 只见储物戒内里乃是一片无尽的黑色,无数灵草、兽丹、其余杂物虚浮其中,若隐若现,但心念一动,就也有所移动。 神识越过这一片储物之地,再往核心而去。神识之速极快,不多时就发觉一处光亮,是为一方石台。 而这石台上端坐一位白衣黑发的冷峻男子,脊背挺直,气息冰冷,锋芒如剑。 神识刚到,男子陡然睁眼,两团金芒一闪而没。 “徐子青?” 徐子青一笑,神识已然传入柔和意念:“幸而不曾辜负君之教导,云兄,我筑基已成,你可瞧见了么?”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你勤于修炼,很好。” 徐子青眼中含笑,既然已是报过喜了,他也不再打扰好友,瞬即将神识收回。而后他挥挥手解除禁制,顿时吸入一口新鲜灵气,正是神清气爽,心情很是不错。 此时他走出洞府,观洞外腾龙峰景色,就有一种与之前不同的畅快之感。 炼气期所能感知之物,与筑基所能感知之物,可说有天地之别。 徐子青看了一会,正要回洞,忽然听到有人唤他。 “徐道友,可来一叙?” 徐子青低下头,就见下方有一洞口,御风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一身紫底宽袖法衣,细眉薄唇,也是一位筑基修士。 徐子青认得他,是雷火派刁子墨。便温和一笑:“原来是刁道友,正是恭敬不如从命。”他说罢,就略晃身,来到刁子墨身侧,随他进去洞里。 刁子墨的洞府里已有一人,也很是让人眼熟。 徐子青见到,微微一怔。 就见那人抱拳道:“徐道友,请坐。” 徐子青也拱手为礼:“罗道友请。” 原来此人是一位九尺大汉,虎背熊腰,气势极为强横,乃是擎天门罗吼。 他与刁子墨正是同一场的对手,修为势均力敌,只是刁子墨身怀雷法,故而罗吼还未能使出多少手段,就已然落败。 照道理罗吼败于刁子墨,便未结下梁子,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快。不想两人竟然同时筑基,现下更是互有往来。 可见他二人皆是心胸开阔,并不以胜败论英雄,倒是值得一交。 徐子青坐于罗吼对面,刁子墨顿了顿,就坐到侧面。 这刁子墨面相看着虽有些冷漠,不过相处起来,却显得颇为爽快。只听他才一入座,就开口道:“之前见徐道友筑基那般顺遂,我两个心中都有些佩服,很想结识一番。今日见道友出关,便贸然出声打扰,还望道友勿要怪罪。” 罗吼也是如此,他拎着一个酒坛,另取一个酒杯为徐子青斟上,推过去,又与刁子墨一同举杯:“薄酒一杯,以示诚意。” 徐子青见状,自然不好不受,就笑着举杯饮下:“两位客气了,不值当如此。” 刁子墨道一声:“痛快!”又说,“既然邀了道友前来,我便也不说虚话。你我几人如今都已是筑基修士,不日便要飞跃升龙门、进入大世界。不知徐道友对日后之事可有什么计较?” 98 徐子青闻言,心中也有几分了然。 他便笑了笑:“我筑基不久,才略略有些想法,不值一提。倒是两位道友心中应有成算?” 刁子墨与罗吼相视一眼,就有刁子墨先开口:“我两人也谈不上成算,不过大世界中宗门众多,确有几个心中颇为向往。” 徐子青起了些兴趣,就问:“不知是哪几个宗门?” 刁子墨便说道:“我曾听家师提及,以我这般习练雷法的修士,若要在大世界中有一席之地,则或是加入万雷宗,或是投入一个能容诸家术法的大门大宗,方能有些前程。” 徐子青听他此言,晓得话还未完,就微微侧头,以示洗耳恭听。 刁子墨续道:“因习雷法者甚少,万雷宗不过一介小宗门,并不比那些庞然大物资源雄厚,并不可取。至于那等能容众家之长的宗门,大略有景华宗、昊天宗、断情宗、丹霞门等,其中昊天宗与断情宗皆有雷法流派,应是能试上一试。” 罗吼也是点了点头:“只听说断情宗中人需得斩除七情六欲,所修乃是忘情绝欲之法,我却并不喜欢。” 两人说到此处,言下之意,竟都是觉得昊天宗很是不错,可堪一入。 徐子青闻言,就将神识分了一缕,送入储物戒中。 他问道:“这万雷宗等五个门派,云兄可曾听闻?” 云冽答曰:“万雷宗流传数百万年,初时曾为仙道巨擘,而后逐渐没落,以至于如今只有七品头衔,沦为小型宗门。昊天宗与断情宗位列五品,景华宗与丹霞门皆为六品,均是中型宗门。” 徐子青听得,不由咋舌。 刁子墨为雷火门高徒,恩师所言定为此门中流传下来的极宝贵的消息。可如此说来,这小世界里一等一的门派,居然也只对大世界里的中、小型宗门有些了解,可见大小世界之别,几如天地之隔。 其实但凡是小世界中人,能入大世界者,皆为一界之佼佼者,到了大世界里,也是许多小型、中型宗门极力拉拢的人物。毕竟大世界里天才资质的弟子,多数都闻得大型宗门威名,是汲汲而入,偶尔漏出一些,才被中型宗门得到,中型宗门再漏上一些,方能轮到小型宗门。而这等机会,往往少之又少。 可对于大型宗门而言,天才无数,小世界里的人才虽好,他们也有意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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