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吐出来,她捂着心口摇摇头:“不,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吃自助了。” 夜深了,苍婪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睡意,她打开吊灯的开关,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目光落在床头上的那两张照片里。 这照片还是白麟拍的,洗出来之后被玉璇玑整理好放在床头的相框里,左边摆一个,右边也摆一个,还笑着说这叫什么左右护法,睡觉的时候就不怕鬼压床了。 蛮荒那只旧手机还在床头柜里放着,苍婪充好电丢在床头,看着碎成渣的屏幕,用手摸了摸,开机以后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把这些照片变成实物,她想把这些照片都装在相框里。 自从来了人间以后,苍婪发现这里和蛮荒简直是天差地别。蛮荒全是飞沙走石,肉眼望去,黄沙漫天,绿色的植物非常少,甚至连树都很少,只有她住的龙潭周围才会出现绿树。 人间最好,苍婪却开始恋旧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翘起两只脚一晃一晃的,寂寞极了,恨不得现在就追踪着玉璇玑前往南海。 突然间,眼前出现一片白白的雾气,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苍婪转头一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苏荼此刻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笑着说:“我能进来吗?” 苍婪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怎么跑到我卧室来了?这是我和娘子才能呆的地方。” 黑龙没有礼貌,却着实可爱。苏荼一直对于龙这些的生物都有着莫大的好感,她原本以为龙是神秘的象征、力量的象征,却没想到自己头一次见到龙,对方居然是一个中二病晚期的小孩子。虽然不讲理,爱龇牙咧嘴,恐吓她人,看着全是缺点,可是仔细一想却可爱的紧。难怪玉璇玑喜欢,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自己身边陪着,想抑郁都困难。 苏荼想,自己也应该找一个尖牙利齿,能说会道的另一半了,要不然整日在冥界呆着,指不定哪天就抑郁了。 两人来到客厅,岸芷汀兰早就已经回去了,此时不见她们俩的踪迹。 苍婪是主人,苏荼此刻是客人,她坐在沙发前,见苍婪不停地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是在准备一些茶水水果之类的东西招呼她。 苏荼一直都听白麟说苍婪是一条没有教养的恶龙,如今看来对方只不过是自己的片面之词,还带着个人的情绪在里面。 苍婪将果盘和茶壶放在两人面前,说:“这是娘子教我的待客之道,你是客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故意给你脸色瞧。” 苍婪说话一向直爽,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扭来扭去,给苏荼倒完一杯茶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了:“冥王,你可知道我娘子的身世究竟为何?” 苏荼知道苍婪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弯弯唇角,说:“苍婪,你可知道什么是活死人?” 苍婪愣怔片刻,问:“活死人?” 苏荼说:“活死人,其实就是活人,只不过她们因为执念而永生,有的是为了无法触及的欲望,有的则是因为心爱之人的丧生,一时间无法接受,身体没有死,灵魂却死了。不管冥界还是人间,总有许多这样的人存在。” 苍婪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子是一个活死人?” 苏荼笑而不语,却听见苍婪说:“执念心爱之人?倘若真的是你这样说,我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还有什么执念呢?难道说” 苍婪的话戛然而止,苏荼却说:“苍婪,这件事如果她不说,证明这是她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事情,也是她曾经受到过的最深伤害。若是强行剖开心脏,闯入她内心最深处触不可及的禁地,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冥王,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子心里装着别人?”苍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都是颤抖的,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茶杯,耳畔只传来轻轻的一声响,那只茶杯已经被她捏成粉碎。苍婪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苏荼不敢多说什么,她见苍婪的反应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轻声说:“我刚才也只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冥界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奈何桥畔走一圈。” 苍婪沉默不语,苏荼挥了挥手,眼前一片雾气笼罩,几乎只是眨眼之间,苍婪发觉身体慢慢地变轻,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笼罩着一片黑暗,只有寥寥几个惨白的纸灯笼,随着阵阵阴风飘飘荡荡。 耳畔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哀嚎,苍婪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冥界。眼前是一片湍急的河流,定睛一看,河里竟然装满了人,无数鬼魂混迹其中,试图穿过去来到对岸。可是奈何桥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有许多跳进去之后便被淹没,有的魂魄则是被冲成了四分五裂的星火。 苍婪见苏荼面不改色地站在旁边看着,便忍不住问:“你不是冥王吗?为何不阻拦?” 苏荼淡淡地说:“就算阻拦有什么用,该跳进去的还是要跳进去,绝大多数跳进去的人,有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有的则洗刷掉了身上所有的冤孽,万物轮回皆系于此,我虽是冥王,却也管不得。” 苍婪跟着苏荼走过奈何桥,看见桥边有一个老婆婆正低着头在盛着一碗一碗的汤水。汤是清汤,里面什么都没有,舀出来的时候又清又亮,看起来倒像是白水一样。 当苍婪走近一看,发现这些汤一开始是透明的,甚至看不出来颜色,可当她随手捧起一碗,再次定睛一看,这碗汤的颜色竟然变成了黑色,仿佛墨水一样浓稠。苍婪赶紧把这碗汤放了下去,转头问苏荼:“这是何物?” 苏荼笑着说:“这是孟婆汤,刚才我见你好奇端着一碗,还以为你要喝下去呢。” 苍婪赶紧甩甩手,离这些孟婆汤远远的,她躲在苏荼身后,小声问:“这孟婆汤喝了真的能失去记忆吗?怎么看着颜色怪怪的,不像是好喝的样子。” 苏荼没有回答,此刻一直一言不发的孟婆,却突然抬起头来,幽深的目光落在苍婪身上,沙哑嗓子说:“正是如此。我老婆子熬的汤有色有味,只不过看每一位客官的心罢了,心若是黑的,这汤也是黑的,心若是甜的,这汤喝起来也就是甜的。” 苍婪看这些汤五颜六色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可我瞧着这些汤颜色各异,闻起来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难道我的心也是这样的吗?” 孟婆摇摇头端起一只碗递给苍婪,说:“不知,不过你可以试一试,尝尝味道如何,这样就知道你心里究竟是苦还是甜了。” 苍婪皱了皱眉,摇头说:“你这坏老婆子休想骗我,你是故意让我喝下孟婆汤的吧,我有娘子,我还有孩子,我怎么能喝下孟婆汤呢?你这个坏家伙。” “没礼貌。”说完这番话后,孟婆继续低着头开始煮汤,嘴里喃喃道:“这年头,连鬼魂越来越不如之前了。” 苍婪觉得无聊,目光落在那些争先恐后王奈何桥底下跳的人身上,却发现在奈何桥的角落里,有一座小小的石像。 苍婪原本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可她总觉得这尊石像看起来有些眼熟,于是她直接走到桥上,朝着那尊石像越走越近。 许久不曾说话的孟婆突然抬起头,她问冥王:“这姑娘是何许人?怪没礼貌的。” 苏荼笑着说:“她叫苍婪。” 孟婆愣住了,过了很久很久才缓过来,她的目光落在苍婪的背影上,浑浊的眼球渐渐地浮现出淡淡的光芒,一直抿着的嘴唇也微微上扬:“原来是她啊。” 苏荼笑着问:“怎么,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孟婆笑着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蛮不讲理的鬼怪呢。早就听玉璇玑说,她娘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个十足十的大善人,如今眼前这个横冲直撞的龙是谁?” 苏荼无奈一笑一笑:“你多担待点吧,她就是这个性子,实际上还挺可爱的,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孟婆撇撇嘴:“幸好我这孟婆汤她不愿意喝,要是真的和寻常的汤水无异,估计我这里早就被她闹了个翻天覆地了。” 两人正说着,苍婪这边已经越过奈何桥,来到了那一座石像面前。当她看清楚这尊石像的模样之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仿佛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奈何桥畔有许多尚未投胎转世的鬼魂开的小店,其中有一只身穿白衣的女鬼,正在倒卖纸人纸马,她见到苍婪总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座石像看,看起来像是个痴傻之人。 女鬼说:“喂,你一直盯着那石像作甚?” 石像的脸是蒙着的,雕刻石像的人将石像脸上的白纱一起雕刻了上去,所以这个女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苍婪呆呆地盯着这座石像,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女鬼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朝她大喊:“喂,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按照苍婪平时的作风,若是有人敢这样跟她讲话,早就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可是今天她却呆呆地转过头来,盯着女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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