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顾九舟身上的纨绔劲好像全都消失了。 他说:“阿染,我爹无法永生护住我。” “永宁侯的风光是靠他挣来的,而我也该去挣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时,我才知道。 小世子长大了。 在西北的第三日,我生病了。 风寒很重。 这里的军医看不好我这小娘子,只连连摇头:“小姐风寒太重,身子骨又珍重,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药。” “万一……有些好歹。” 裴九舟在以往的十八年,常常出入赌场。 公子爷们都调侃他是赌神,只要他出手,没有赌不赢的。 我问他是如何赌赢的。 他说:“上了赌桌,便要敢赌,如此才能赢。” 可现在,赌了半辈子的裴九舟慌了神,他不敢再赌了。 他去了飞渡山。 听闻悬崖峭壁上长了一株神药。 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于是裴九舟去了,也拿到了玉兰草。 但不幸的是,他摔下悬崖落得一身伤。 过路的村民救下他时,泪眼婆娑:“这位小军爷摔得头破血流,但还是紧紧护着怀里这株玉兰草。” “想来一定是救很重要的人。” 第27章 等到我赶去时。 大夫直接断言:“这位小公子摔断了腿,以后从军是断无可能了。” “甚至就连走路可能都成问题。” 我直接怔愣住。 拽着大夫的衣袖不肯让他走。 我将那满是血迹的兰花草捧到他身前。 “大夫,素闻这兰花草有起死回生之效。可否……可否让顾九舟治腿伤?” 大夫摇了摇头。 无奈道:“小姐,无用的,骨已粉碎,无法再接。” 话音刚落,我便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我已服下兰花草,身子已有起色。 也早已在回京的马车上。 我央求爹爹:“爹爹,顾九舟如今已举步维艰,女儿不愿在此时离开。” 爹爹沉默半晌。 良久才叹息道:“傻女儿,你如此可考虑过你的名声?” “如今顾九舟已是一介废人,哪怕日前他待你再好,也不值得你献出自己的一生啊。” 我泪如泉涌。 “可爹爹,女儿愿意。” 爹爹对我向来疼爱。 那是我记忆里,爹爹第一次对我动怒。 他说:“可我应家女儿向来嫁的都是将相王侯!” “你嫁此般废人,便是辱没我应家门楣!” 末了,他摸了摸我的头:“阿染,应家𝔏ℨ是天下文臣典范。” “若你我乃是平常人家的父女,你嫁你喜欢的便是。可偏偏你生在应家,应家十代功勋,实在是身不由己。” 是了。 应家世代功勋,爹爹更是受天下文人敬仰。 因而应家女儿的婚事便受天下人关注。 我哭得哽咽,却也只能应下。 回京后。 裴九舟从前线回裴府,便再未出来见过人。 他日日将自己关在府中。 我递过无数次帖子,可裴九舟仍是避而不见。 最后一次,我递上了一纸婚书。 “裴九舟,我愿摒弃姓氏嫁你为妇,日后我们隐居乡野。” 可我等啊等。 仍是没等来裴九舟的回信。 只等来一纸被撕碎的婚书。 再接着,我等到了公主选定驸马为裴氏九郎的消息。 本身子有疾之人是不能为驸马的。 听闻是公主自愿舍弃皇姓求来的恩典。 可陛下自幼宠溺公主,纵是她喜欢,那便违一次祖宗先律又如何? 他不怕被天下人诟病,他只要他的女儿一生欢喜。 裴九舟大婚那日。 我去了。 他推着轮椅穿着红色衣袍,瞳子里再无半分的意气风发。 我哽咽问他:“裴九舟,曾经分明是你视我为珍宝,为何如今又要弃我如敝履?” 他冷声回我。 “应小姐,裴家的门楣我撑不起来,也实在无福娶你应家小姐。” 我步步逼近,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紧紧凝着他的眸。 “是无福还是不敢?” 裴九舟沉默了。 他没回我。 我苦笑一瞬,眼里淌下了泪。 十几年他待我的好,我都视若不见。 如今……如今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向他。 他却只一句:“无福娶你。” 可裴九舟。 我不识情爱,唯独一次动心是因为你。 可裴九舟。 我这半生受尽世家规矩桎梏,是天下闺秀典范,唯一一次逾矩是去西北寻你。 唯一一次违抗父命是愿舍弃姓氏,嫁你为妇。 第28章 可裴九舟。 你可知我长跪佛堂,不吃不喝几乎月余才求得父亲松口。 父亲说:“应氏儿女多是循规蹈矩之辈,却少有者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他说,既我执意如此。 他便允了我。 可如今,你却要去为他人的郎婿。 我再未多言,只是转身撕下一缕袖袍。 自此,再无情意。 裴九舟成亲的第二年。 祖母与爹爹便张罗与我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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