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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然而张子奇见到那少女,却是疾呼道:“心敏,住手!” 美貌少女听到,转过头来,眼里有些忿恨:“三师兄,你还在维护这个贱人!她私通魔道,暗怀孽胎,就该引颈就戮!你大好前途,正要在榜战里大放光彩,却把她藏了起来,为她忙碌……你将我置于何地,将师门置于何地?” 张子奇面色难看,他一抬手,一道光芒卷去,就把少女手里的灵器缠住,让它灵光暗淡下来,不能继续攻击。他此时也不及先前那般失态,倒有了几分年轻俊杰的气度:“这般污言秽语,是你能肆意出口的么?红素之事,原本私密,你却在这里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乱,心敏,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说时,语气有些严厉,“堂堂亲传弟子,你怎会变得这般、这般……” 他想说“面目可憎”,但到底说不出口。 朱心敏冷笑:“她做得,我怎么就说不得?三师兄,你也太偏心了!还当她是当年的飞鸿仙子吗?如今的她,不过就是残花败柳,遭人唾骂的……” 张子奇厉声道:“住口!她也是你六师姐!” 短短几句争论,就将事情变成了一场闹剧。 朱心敏还要骂人,张子奇却不能再让她如此败坏另一位师妹的名声,他并指点过,直接使出术法,就把她擒拿。虽并不曾使用什么太过狠辣的手段,但朱心敏却是被一道光圈缚住,再不能动弹,口中也再不能冒出什么胡言乱语了。 随后,张子奇转过身来,朝徐子青一行露出个苦笑:“对不住,徐道友,两位道友,让尔等见笑了……”如今身子不好的正是我六师妹,心敏是七师妹。” 他神情越发苦涩:“事已至此,几位随我进来吧,我……有些事情,还要对诸位详说。” 503 503、 ... 徐子青此时真是不知如何言语,此时的情景,分明是因情生孽,痴男怨女数人纠缠,尤其是那名为朱心敏的少女,满腔怨恨嫉妒,岂非心魔早生?那凌安门的长辈们,竟不为此而调解么?反而放任门下弟子如此动摇心境……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若是寻常时候,他是不愿掺和到这等事中的,只是先前应允了千引草之事,就少不得要走一遭了。 一时无奈,徐子青只好随张子奇走进院中,云冽与乐正和徵两人倒是稳如泰山,抬步跟上。 张子奇手里牵了一道光索,将朱心敏一直送到院子里的侧屋中,不论她如何怒目,也不肯将她放开,更不把她带进主屋里,只用符箓将侧屋封上,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回转身,再度向几人致歉。 这时候,主屋里,就传来个脆弱的女声:“是三师兄么……” 张子奇一听,眼里先露出一抹怜惜,他快步走过去,将众人引进了屋中,口中则道:“红素,是我回来了,这次我带来一位道友,或者能得知百引草的踪迹。” 他这般说着,也没忘了用余光瞥了瞥徐子青,见他并未反驳,心中登时大定,对待三人也更热络、更亲近了。若不是当真有千引草,缘何能这般态度? 徐子青等人,也见到了屋中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尚算美貌,但比起先前那位朱心敏,却是不及她那般精致可人,只是此人眉眼间自有一段英气,即便此时看来身子羸弱,也内蕴一种坚强,很能引人注目。 说起来,她的确比朱心敏更加动人,气度也更胜于她。 李红素见到有客,并不失礼,她稍稍撑起身子,欠身道:“妾身李红素,见过诸位道友。” 徐子青三人,一眼就已看穿。此女确是病入膏肓,更甚者,乃是阴元大失之状,且她腹部微微凸起,显然怀有身孕,而女修孕子极为困难,原本就要消耗母体修为、元气,如今此女本就不好,恐怕耗费更大,就连她的境界,似乎也倒退不少。 更莫说她眼下青黑,仿佛体内有毒,说话时声气无力,呼吸似有还无,生机减退……若是没个妥善的法子,大约只有不足百年的寿元,若是她还想生下孩儿,只怕就只有不足十年的性命了。 如此也是难怪那张子奇满心惶恐,今日对着他便如同捉住救命稻草一般。 这实在,已然是绝境了。 徐子青等三人也给了这李红素颜面,都冲她微微点头。 张子奇走到床边,动作踌躇,看来很不敢动她一根手指,之后他低声开口:“心敏来了,她方才……说了些不好的言语。” 李红素面上现出一抹晦涩,随即闭了闭眼:“想必这几位道友,也都听到了。” 张子奇叹口气,说道:“徐道友的手里,应当有百引草的。” 李红素声音更轻:“我明白……如此之物,自不能轻易拿出,徐道友肯来这一趟,已是极善的人物。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到了如今这个境地,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子奇眼里闪过一丝痛色。 李红素也是轻轻一叹:“三师兄,你助我良多,但此事……还是叫我自己来说罢。”她顿了一顿,“若是这几位道友也觉得我……也是我命该如此,你切不可为我而为难他们。” 张子奇苦笑:“你,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哪里会这样为难他人?何况凭我这微末能力,也远不及那几位道友。他们肯理我一理,也正如你所说,是极心善的。” 要是不然,他哪里敢那样苦留?更莫说,还让他们到此处见师妹、从而得知师妹之事了。 李红素强撑着笑了笑,心情也好了些。 事实上,她与其说是劝说三师兄不去为难他人,实则是劝他放下。她如今这幅模样,就连师门都弃她不顾,唯独三师兄助她若此,恩德难以为报。若是她去了,三师兄性子太过执拗,倘使怨怪上这几位道友,到时候反而会伤了自身,她便拖累了三师兄一辈子了。 到此时,她心里叹息更甚。 若不是她如今的模样,此回榜战原也该有她的位子,她本身的境界比三师兄更高,在看到那三人的刹那,就知道三师兄带回来的几人,都是极强的高手——便是那位元婴,体内也蕴含着可怖的力量。另外两个化神期的,尤其了得。她的三师兄只是元婴修士,能感知对方超越自身,却不如她这原本也是化神期的修士,窥得那几人厉害更多…… 师兄妹两人温声说了几句话,徐子青三人在一旁静立,也不去打扰。就连乐正和徵这素来不耐烦的,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不过那两人也知道不可晾着客人,极快地交换了言语后,李红素就开口了,她的语气里有些黯然,却也有些平静:“……不瞒几位,妾身的病状,是长期被人用毒坏了身子,又被人将阴元吸了大半,且怀上……才沦落到这等地步。若是想要痊愈,非得有一位炼丹宗师在侧,仔细验过妾身内世界情形,对症用药方可。三师兄知晓此事,就往多宝楼寻一位宗师供奉相助,那位宗师也算好说话的,只是要求有至少五百年以上的百引草,才肯屈尊出手,故而三师兄便多方奔走,为求此物。” 她的身子弱,但说话间条理清晰,其实比张子奇更为冷静,心境也在其上,真可说是淡看生死了。然后她不慌不忙,把更详尽地也一一说来。 李红素之前与朱心敏一同拜师,但两人的境遇则又不同。 因李红素单灵根的资质,再加上本身悟性惊人,入门后不多时,就一路上升,从内门弟子到亲传弟子,再到核心弟子,可说是十分顺畅。而朱心敏虽也同她拜了同一位长老为师尊,但是在修行上,却还是有所不及。张子奇原本就是那长老弟子,从最初就对李红素很是欣赏,照顾有加,不过后来李红素进境更快,就反过来对他有所照顾了。张子奇对李红素十分倾心,而朱心敏却恋慕张子奇,三人之间,就有了些难言的复杂纠葛。 只是,李红素虽说对张子奇无意,可朱心敏却因嫉妒而对李红素生出敌意,甚至是痛恨起来。 李红素秉性正直,对同门情谊也很深厚,为免师尊为难,她便干脆时常在外历练,一面是提升自身修为,一面也是躲避张子奇与朱心敏,让他们能够培养情谊。如此反而叫她进境更快了。 然而许是劫数到来,她这历练之事,就遇上了自个的情孽。 一回入那险地,李红素以化神初期修为,在其中也算有惊无险,孰料即将脱身时,忽然被一种恶兽困住,身受重伤。这时却有一位英俊男子相助,才让他脱身出来,而那位男子,则是一位魔修。 乾元大世界里,仙魔只是道有不同,大多数时,正魔道与仙道都能相安无事,只除了邪魔道,同仙道乃是仇敌。这男子自称是浮生宗的门人,那浮生宗,却是那极少数的、聚集了正魔道的宗门。 李红素与魔修一同脱险,路上并肩而战,渐渐就有些情谊,后又一起历练数回,互有相助,怦然心动,情愫渐生,最终互许心意,决心要此生相守。 不过凌安门对正魔道虽无恶念,本身却颇古板,并不容仙魔通婚,李红素向师尊禀报后,却被阻拦了,将她困在洞内……后来,还是张子奇受不住李红素的哀求,忍住心痛将她放出,任她去找了魔修。 若仅仅是如此,这不过也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恋慕罢了,若是李红素过得好,以她的资质,宗门亦舍不得处罚于她。但她哪里想到,这根本就是阴谋? 她心爱之人,那位据说浮生宗的魔修,其实根本不是浮生宗之人,而是合欢宗的邪魔。 合欢宗最擅长欺骗女子,李红素遇险时恶兽是那魔修引来,日后几度生死,都与魔修有关。后来李红素暂离宗门,与魔修私定终身,两人洞房花烛,一夕合欢……当晚,李红素的阴元,就被魔修吸取了大半。他并非对李红素有情,他这般耗费工夫,想要的只是女子纯阴罢了。 如李红素这等与他同阶修士的元阴,于他而言,正是大补之物。 李红素被夺了阴元之后,立时得知受骗,被蒙蔽的神智尽复,就奋力一击,堪堪逃走。还未等她恢复,却又发觉自己怀上了那魔修之子,若不堕下,却不能重回宗门。 后来无奈,她再三犹豫之后,终于决定将其生下…… 此后之事便极简单,李红素被骗之事,被那魔修当作一个乐子,拿来与同道做个谈资。那时张子奇与朱心敏正被同门大师姐带着出行,魔修见了他,自是拿出刺激于他。愤怒之下,张子奇不顾生死而出手,却斗那魔修不过,大师姐转而救之,魔修逃走。 后来三人寻到李红素,李红素自觉无颜面对师尊,便自逐出门,但张子奇并不能眼见恋慕的女子日日衰竭而死,虽是同大师姐、朱心敏回去了宗门,却在之后再度寻到李红素,要为她延续生机。劳碌数年后,榜战在即,张子奇更是将李红素带来,谋求千引草——甚至哪怕是百引草也好。 再后头的事,便一如徐子青等人所见了。 504 504、 ... 李红素又轻声笑了一笑:“怀了这孩儿后,妾身原也想过要将此子堕去,只是那邪魔死不足惜,稚子却是无辜。妾身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加之她的修为原本便略逊于魔修,那人夺了她阴元之后,修为怕是还要大涨,她即便调养好了,也是斗他不过。她如今这不堪的模样,更不敢求师门做主,给师门惹来麻烦,而受了这三师兄的照顾已是极为惭愧,万不能再叫他来出头……那无异于白白送死。 “思前想后,妾身便决意将此子生下,若是他不具灵根,就只管送到凡人富户里养大,让他平平顺顺一生安泰就是。若是身具灵根,则随这孩儿心意,若愿修行,直放在外门里便可,若是不愿,就仍旧让他做个凡人……如此,也是妥当了。” 她轻声细语,安排得很是周到,但这孩儿不论造化如何,她却丝毫不肯让他得知父母旧事。日后,她就只盼着他平平常常,莫要知晓他有个豺狼一般无耻的父亲,也莫要知道他有个不知廉耻的母亲! 张子奇听她的话语,神色数变,终究没说什么。 且不说这女子是他恋慕之人,哪怕仅仅只是同门师妹,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如今若是师妹活下来便罢,若是……不成了,师妹孩儿后续之事,他也会出手承当。 李红素说了这许多,徐子青听完,也在心里有些叹息。 他如今也有心爱之人,一看李红素这般表现,自然就很明白,她分明对那魔修爱恨交加,心绪复杂,难以分辨。即便受了骗,可情之一事,原本就是身不由己,若是能轻易忘却,如何能够称之为“情”?再如何忿恨,却也褪不去爱意。 朱心敏恋慕张子奇,爱到极处妒心深重,可以对昔日怀有身孕的同门师姐痛下杀手;张子奇恋慕李红素,哪怕她另有所爱也不能忘情,及至对方受骗怀了孽胎,亦是不离不弃,更不曾嫌弃对方失了阴元,反而为其奔走不休;李红素情愿大损寿元而生子,也未尝不是深藏那一抹爱意,用种种缘由说服自身,宁死而不去复仇,更未必不是单单担忧对方实力,只怕也有下不了手的缘故…… 如若两人深爱彼此,一心一意,那便是情缘,可以永生长伴,仙途携手;而如若情意错付,纠缠之余,怨气自生,是为情孽。 情孽缠身,心魔挡路,就让人难以自己。 徐子青微微摇头,他侧头看向师兄,又看一眼乐正和徵。 他与师兄之情为情缘,乐正和徵与庄惟之情虽有波折,亦为情缘,他们几人的运道着实不错。哪里如同眼前这两人,命运捉弄,自身逃脱不得,就变得满身狼狈,前途尽毁! 罢了。 徐子青暗叹,他手里要真没有千引草也是无法,可既然有这物事,也不必藏掖起来。他同师兄之间情谊深厚,从来心无旁骛,再思及当年自己暗中恋慕师兄时诸多酸涩心意,对着两人越发有些悲悯……既然如此,便顺心而为。 于是他就开口:“我这里确有千引草,两位要拿什么交换?” 终于尘埃落定,张子奇大喜,李红素却先是惊异,随即悲喜交集。 早前连百引草都不可得,如今却有了千引草…… 她看了眼张子奇,挣扎着用手轻轻一抹。 霎时间,她面前就出现了一块闪烁着七彩流光的褐色矿石,虽看似平凡,细看则十分美丽。 李红素眼里有一丝不舍,随即说道:“妾身愿以天陨石交换千引草,若是不足,诸位但有所需,妾身能力之内,无不遵从。” 而徐子青见到那块矿石,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居然又是天魔石! 他就想道:难怪张子奇半路拦人而不怕得罪道友,若真是有天陨石在手,底气自然很足。只是,他们也同样不曾认出这其实是天魔石。 随后他又想着,为何突然出现了这许多天魔石?好生怪异……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欲要捉住什么灵机,却是想不真切了,便只好暂且放下。 不过,认是认出来了,徐子青却不好直言相告。 他略思忖,开口:“李姑娘身怀有孕,两位不曾想过以此物寻白龙府为庇护么?” 张子奇与李红素对视一眼,李红素笑意苦涩:“如妾身这般怀了邪魔之子的孽女,若是贸然上门,只怕白龙府不肯收留。” 徐子青稍稍一顿,才说道:“千引草我可以交予尔等,至于交换之物……给我两条一阶灵脉,也就是了。”他说完,从袖子里就掏出了一株生着无数叶片的奇异灵草,颜色古怪如同铁锈,灵气倒是丝毫不少,“你二人意下如何?” 那两人都是一窒。 两条一阶灵脉? 并非是太贵,而是太轻易了些。 千引草这般上千年的上古奇草,正是有价无市,若是在拍卖会上,不知要卖出什么高价来。反而一阶灵脉虽然饱含上品灵石,但乾元大世界里灵气极其旺盛,孕养了无数不同等级的灵脉,就算是一阶灵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凡是元婴期以上的亲传弟子,稍微受点重视的,都能有个一条半条的。若是自己有奇遇,还说不定能挖出几条来,并不如何难得。 张子奇与李红素,他两个都是亲传弟子,李红素更是核心弟子,即便凌安门只是个四品宗门,对他们也是大力培养,一阶灵脉……李红素手里,还真就有这么两条,张子奇那处,也有一条。 却听徐子青又道:“李姑娘有了千引草,固然可以调理身子,只是若是长期在外漂泊,到底也并非长久之计。不若拿了天陨石去白龙府投靠,也算有落脚之处。”他言语很是温和,“李姑娘虽有担忧,但白龙府内除却仙修之外,也招揽不少魔修,大公子想必不会介意。” 尤其这李红素已是自行离宗,算是孤身一人,她本身境界又在化神期以上,等到丹药炼制成功,自然就可以恢复。如此一位下属,白龙少府主必然不会拒绝。 而且……徐子青总觉得天魔石很是古怪,说不定放到白龙笙手里,还能给他瞧出什么来。 李红素与张子奇听到此处,心里都越发感激起来。 他们原本想着,若是能以天陨石换取千引草,哪怕对方再狮子大开口多要些东西,他们也是肯的。没料到对方不仅只要了两条一阶灵脉,甚至连去路都为他们想过……竟把天陨石就这般留给了他们。 一时心绪有些激动,张子奇正色行礼:“多谢徐道友,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后,李红素急喘了口气,从储物镯里抓出了两个光团,细细看时,那其中正是两条如同小龙一般挣扎的灵脉,灵气盎然,很是洁净。 徐子青直接将千引草递过去,自己又把两条一阶灵脉收下:“如此就两清了。” 千引草在他诸多灵草之中算不得极好之物,他原本可以赠送两人,只是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既然不准备继续结交,也不必有太多牵扯了。 之后,徐子青等人就向两人告辞,又在他们连声称谢之下,离开此地。 过了这些时候,云冽与乐正和徵也并无不耐,待出去后,徐子青就对他们说道:“师兄,乐正道友,现下接连两块天魔石都在白龙城出现,我是否应当告知白龙少府主一声?” 云冽略沉吟:“今日之事不必详说,稍提及便可。” 乐正和徵也道:“我亦同云兄一般想法。” 徐子青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只说有人寻我要交换一株灵草,那人手里正有此物。” 云冽与乐正和徵都道:“如此便好。” 说定了,徐子青也安下心。 回去以后,第二日,徐子青就与云冽一起见过白龙笙,如先前所言告知。白龙笙很是敏锐,他并不追问,却叫人越发留心最近来往之人。 果然,没过多久,白龙府外有人投靠,白龙笙亲自见过,将人收下。 据说他所收之人,正是一位曾受了重伤,而今在慢慢调养的女修…… 徐子青等三人听了之后,再不挂心,就将此事按下不提了。 至于白龙笙对那天魔石有什么想法,什么揣测,则皆与他二人无关。 他们如今,仍是以修炼为重。 转眼,又是约莫一年过去。 距离榜战之日,恰恰只剩下三个月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众多地域的天才俊杰们更加躁动,纷纷汇聚起来,在等候榜战之地的消息。 那众多的宗门、势力,也全都蠢蠢欲动起来。 忽然有一天,贯通南北的斌川河中央,发出了巨大的浪涛声响。 浪涛过后,众人只见到一座极巨大的石碑自河底“轰隆轰隆地”缓缓升起,又一点一点地,遮蔽了半边的天幕。 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石碑,不知长有多少丈,如同山体一般厚重,高耸入云,既是巍峨,又显古拙。 有人很快见到,那石碑之上,是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名,每一个人名,都是纯净的银色,与石碑互相映衬,竟是显得格外分明。 而在那石碑的最上方,两个大字逼入眼中,气势磅礴,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那正是—— 黑榜! 505 505、 ... 黑榜出,风云定。 待石碑冲天而起,字字焕发银光时,天机门中长老千机子运转天机,算出那榜战之地所在,正是鹤鼎郡,绝雁山脉。 千机子以长吟报之,那巨大黑榜则以震动声应和。 此时,天下修士,尽皆知晓。 原本就聚集起来的修士们,如今如同百流相汇,从四面八方,都涌入那斌川河河畔。 那处为南北两地枢纽,却因过于繁华,而并无任何大型势力能够全面染指,反而是被分割成无数地盘,让各方巨擘都掺了一脚。 于是,那处也成为一处寻常散修都能随意进入的自由之地。 黑榜要等三个月才会再度沉入河底,故而若要知晓如今有多少对手、心里有些把握,就要在这些时间里前往斌川河,去看黑榜上的名字。 也是因为这个,让斌川河临近的城池,短短时日里就汇聚了无数修士。 黑榜屹立于河中央,上方每一个名字都十分清晰。 许多足踏法宝、乘坐飞兽的年轻修士们,都纷纷悬浮在那黑榜左右之处,无数道神识往黑榜之上扫去,将上方所有修士的名字、称号都收入识海之内,记忆下来。 但修士大多自傲,因为诸多称号之事,也引起许多躁动,被他们在榜战之前,就发泄出来。 还没过几日,城中就发生了数起厮杀对战之事,其中有因彼此称号相同或是相近,就觉得被冒犯之人,就要对另一方进行挑衅,战一回后,败者自然只能放弃称号,而胜者则仍旧保留,同时黑榜之上,那败者的称号也会自发抹去。 甚至有数十人因此事丧命,但旁人听来,也不觉如何。 称号伴己一生,这原本便该慎之又慎,珍而重之。 这一日,黑榜之前也依旧有数以万计的修士停留,他们的神识,仍旧在黑榜之上盘桓不休。 忽然间,在不同的方位上,有数人的神识,都落在了同一行银色字迹上,随后,就有数道威压,从那几处所在传来,久久不散。 然而最终,那些威压都化作了一句不满的话语: “哼,万木之主?好大的口气!” 白龙府,核心第二座院落前。 这时候,此处正有不少人,分作两边,相对而立。 其中一位相貌俊雅的温和青年微微拱手,朝对面的华服公子开口:“大公子,我等就先去了。” 华服公子本来神色有些懒散,如今却是露出些惋惜:“既然尔等已然有所决意,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日后再见,可莫要当作不认得才好。” 温和青年笑道:“大公子言重了。” 双方说罢,温和青年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衣人,目光霎时越发柔和:“师兄,我们走罢。”他又看向另一位紫袍青年,“乐正宫主?” 白衣人略颔首。 紫袍青年也说道:“自是同去。” 而后,这三人再向那华服公子告辞过后,就化作了三道遁光,破空而去。 大约过了七八日,他们就来到了斌川河岸,城池之内。 正午,天外遁光落下,就地化作三个青年。 一个气息柔和,一个神情冰冷,一个气势压抑,不论是形貌或是气质,俱是人中龙凤,叫人丝毫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三个青年,便是告别白龙笙而先行赶来的徐子青、云冽和乐正和徵了。 数日前,听闻黑榜在斌川河中现身,随后又听得榜战之地已然确定,徐子青等人就不再闭关修炼,而是决定要先到斌川河一行,也来看一看这百年一出的巨大黑榜。 不过白龙笙身为少府主,手里还有许多下属,他本身也无需参加帮战,在这最后三个月的期限里,他也有不少事务要做,不少人手调配,便不能提前过来。但徐子青等人虽说与他相熟,却也不会为他而不顾自己行程,才有了告别一说。 日夜兼程后,三人就来到了城池之外了。 这一座城池,随斌川河之名,被唤作“斌川城”,可它与以往他们所见到的诸多城池都有不同,在城门口,并没有收取过路费的修士。 那城门大开,人来人往,都能够随意进出。 徐子青等三个青年修士来到此处,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哪怕是他们刚刚落脚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又有不少同他们一样结伴而来的修士,也同样在遁光下现出身形。 不管是城池里的城民,亦或是比他们先到达此地的修士,近些日子以来,也早已习惯了这络绎不绝的人流车马。 也不多犹豫,一行人就立刻走进了城中。 而这座城池也是极大,徐子青往四周看看,就发觉在这城池里,凡人是极少的,就算一些商铺里跑堂的伙计,都各有修为在身,而且隐隐约约的,似乎不同的商铺里,都有些竞争的意味,一些言行之间,也能看出许多大势力的影子。 南北交汇之地,果然是龙蛇混杂……也卧虎藏龙。 既然来了,三人并未急着前去斌川河探查黑榜,而是先寻找一座客栈下榻。 稍作打探后,徐子青就选了一处唤作“虎踞楼”的,这里据说住了许多外来的修士,而且后方有散仙镇压,几乎并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很快来到客栈里,迎客的是数位金丹修士,他们看起来年岁都不甚大,而且仿佛并非时常作者活计的人物——或者说,他们看来更像是养在门派里的内门弟子,神色间不卑不亢,有些甚至还带着倨傲之色。只是在面对来往大半都是元婴以上修士的情形下,才能勉强压下自负,尽力招待众人。 徐子青不消如何打探,就能从周围声音里,得到一些消息。 原来这虎踞楼乃是水月门在此地的产业,而这些接待的金丹修士,则果真是水月门的内门弟子。这回在风云榜战之际,那门派里发布了到此地诸多产业里招待客人的任务,且强制了许多本来门中前途远大、平日里捧在手心极力教导的天赋颇高的弟子们必须接受这一项任务。 也是因此,才有了这些似乎不太甘愿,但又不得不努力完成任务的“跑堂”。 徐子青知道后,却为水月门的心思赞叹。 不消多想,他便知道水月门此举,纯属是要磨练门下弟子。 寻常时候,这些弟子在门内地位高高在上,就算偶尔历练,也未必吃过什么大苦头,难免心境上有所欠缺。但是如今榜战在即,众多天才纷纷来到斌川城,就有所不同。 水月门来此的内门弟子们不过金丹期修为,要做跑堂必须面对诸多不同性情的客人,而这些客人不仅实力远胜他们,天赋上也绝不逊色,甚至还要比他们更加强大。无数的天才,无数的俊杰,可以将他们的骄傲之心尽皆打碎,让他们不得不低下头来,忍耐实力不足的屈辱,也刺激他们更进一步的雄心。 尤其天才汇聚之地必然不会清静,越是一方人杰,越不愿意屈居人下,很容易就彼此相斗。但这些相斗对于金丹修士而言,就可以让他们大开眼界,让他们不再局限于自己的狭窄之中! 可谓用心良苦。 而且,恐怕不止水月门如此,凡是在此地有产业的大门大派、各方势力,都会同样让自己的弟子来受到一定磨练。 百年方有一次,百年时间里,可以造就多少天才人杰! 这样的机会,哪里有门派势力肯将其错过? 事实也并未出乎水月门之意料,亦不出徐子青的意料。 再怎样高傲的金丹弟子,来到此处后都要饱受打击,以他们的心性,稍微出色点的都不会一蹶不振,而是转而自省其身,将心境打磨得更加坚定。 就譬如,这个正迎上来的英俊少年。 他神色坚毅,分明已有了金丹后期巅峰的修为,而更进一步的界限也仿佛有些摇摇欲坠,只待一个契机,就有望破丹成婴了。 这时候,他微微躬身,语气里不说如何恭敬,却也十分尊重:“几位前辈请进。”稍稍侧身,让开路来,“不知几位前辈,有什么吩咐?” 徐子青和气地笑了笑:“我等要在此处住下,你只管拿出最好的居处。” 英俊少年想了想,认真说道:“最近入住的前辈甚多,还请几位稍作等待。” 徐子青并不与他为难:“无妨,你先备一桌好菜罢!” 英俊少年又极冷静地说道:“是,几位前辈请。” 不多时,三人被他带到第二个楼层。 这里被分作无数小间,外有门帘垂下遮掩,内中则是凭栏置有大桌,栏杆之外很是空旷,正能瞧见左右四周诸多小间内的情形。 徐子青几人坐下,将外头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他们也能发现,在四邻之地,有许多强大的气息,也与他们一样,在各处蛰伏。 与此同时,英俊少年先行退下,小心放下了帘子,抬步往下走去。 正走在下楼的长阶上,突然就见到迎面走来的三五位青年,为首的那个神情有些跋扈,眯着眼,一挪身,就把他的前路拦住。 “哟,这不是秦珞吗?”跋扈青年嗤笑道,“自打秦长老去世后,咱们这位大师兄名次就一路下跌,后来干脆掉出了核心弟子的位子,你们说……”他得意地看了看身旁几人,“你们说,秦师兄当年的修为得有多少水分?没多久就打回了原形,可见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我看啊,他也就配在这里做伺候人的活计了!” 他的面上满是恶意,凑近了讽刺道:“不知刚才接待的前辈好不好相处啊……秦大师兄?” 506 506、 英俊少年秦珞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叫人不悦之事。随后他看了对面之人一眼,才冷静地说道:“端文师弟,请让路,我需得为前辈张罗饭食。” 那跋扈青年神色一冷,语气更难听些:“哼,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又微微压低声线,“你听着,既然是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 秦珞不跟他多说,直接往楼下走去。 等他背影消失后,端文宇的跋扈姿态就收敛下来:“行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儿,别真让哪个断袖的老怪盯上他去。” 他身后修士讨好道:“既然公子不喜此人,为何不干脆……毁了他?这样一来,那罗师妹还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玩物?” 端文宇瞥他一眼:“少废话!他再不济也是我水月门的弟子,把他给老怪糟蹋,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本公子再怎么无耻,也不至于出卖同门,他要真沦为被采补的玩意儿了,咱们还要脸不要!” 几个修士又不懂了:“公子,罗仙子对他有意,若是执意要与他成婚,公子岂不是白白在罗仙子那里浪费了力气么?再者,公子如今多番针对于他,倘使他一朝翻身,就会成为公子的心腹大患哪!” 端文宇冷哼一声:“蠢!”随后他见下属们一脸诚惶诚恐,才不在意地解释道,“罗青瑶那女修所习功法与本公子正好相合,若是能结伴双修,对彼此都是大有好处。此事本公子知,那罗青瑶的长辈也知。若不是如此,还真当我对那女子有什么情意?她心里想着谁本公子倒无所谓,她身子归了谁,才是一等一重要之事。” “秦珞情窍未开,根本不懂女色之美,罗青瑶不过白费工夫罢了。不过到底罗长老疼爱于她,难免会被她痴缠说服,故而本公子也需得从秦珞处着手。秦珞如今已是金丹后期,被本公子处处打压后,若是心境动摇,自然境界跌落,罗长老必然不肯让疼爱孙女下嫁,而若是秦珞将这些打压当做磨练,进而结丹,他必然会直接向宗主申请进入水月洞苦修,闭关数十年后,罗青瑶早已归了本公子,还哪里能去纠缠秦珞?事情自然解决。” 端文宇神情傲然:“至于秦珞本人,他性子耿直,只要我不辱及他那已然陨落的祖父,再如何挑衅打压他本身,看在同门的份上,他也不会同我计较,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个下属修士都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公子妙计!公子果真运筹帷幄!” 端文宇“哈哈”一笑:“本公子这计谋卑鄙是卑鄙了些,不过……得用就好。”说完又一转身,“走了,日后尔等也别忘了照顾着秦珞。” 之后一行人散去,第二个楼层小间里,徐子青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在秦珞离开后,他正将神识外放,观察下方酒楼里诸多修士的动静,没料到,却发现了这样一幕。 从几人对话之中,徐子青可以得知那端文宇、秦珞以及罗青瑶皆是水月门某支的弟子,其中端文宇势力大些,秦珞则相对无所依傍,且两男一女之间也有一种求而不得的情爱关联。 ……他心里有些奇异,这几年来,他怎地总是能瞧见那些个痴男怨女,情孽缠身? 摇摇头后,徐子青也并不多想,就暂且将先前的场景置于脑后了。 秦珞动作颇为利落,不多时,他就引着一众美貌女子送来十余种上好的酒菜茶果,灵气逼人,摆在桌面。因着先前之事,徐子青禁不住多瞧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坚毅,似乎并未因端文宇之举而生出什么动摇来……如此,想必日后秦珞将来多半结婴,也是中了端文宇多种算计之一了。 若是快的话……说不定也勉强能赶得上此次的榜战? 而后徐子青拈起茶壶,给云冽、乐正和徵分别斟上茶水,心思也宁静下来。 饭后,一行人仍在秦珞引领之下,包下了后方一座小院,布下诸多禁制。不过进去之后则各自分了房间,乐正和徵并不与徐子青、云冽这一对道侣同住。 安顿下来后,他们也不停留,就一齐往斌川河行去。 刚走到河岸,徐子青等人就见许多修士分作两边,三五聚合,都在仰头观望。 三人听到空中有数道爆响之声,还有飞鸟啼鸣、尖锐的破空声响,也抬头看去,便见到有两个婀娜女子正立于空中,各自都手持法宝,彼此对战,素手轻扬间,术法招式绝不留情!正是斗得极为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不必多想,其中穿淡蓝长裙的美貌佳人劈手打出一颗珠子,恰恰击中对面黄衣美人的肩头,她吃痛娇呼一声,只得悻悻后退了。 “不打了!我将这称号让与你就是!”她有些外厉内荏,“过不多时,姑奶奶还会再来寻你的晦气,到时候非让你生生还回来不可!” 这时候徐子青也明白,原来又是为夺称号之事。 淡蓝长裙的女子温婉一笑:“从此举霞仙子只有妾身一人。” 黄衣美人恨恨瞪她一眼,足下生风,扭头就走了。 如此类比斗,这些日子来也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只是这一次动手的两位女修都生得极佳美貌,才引来这许多人驻足观看。不过此时已然尘埃落定,他们也就不再关注了。 而徐子青等三人,就来到河边,举目去看那万万人的巨大黑榜! 乐正和徵早已上了八百风云榜,在这黑榜上,自然是没有名字的。但云冽和徐子青,一个在进入乾元大世界时名号就该刻上,另一个结婴之际也当显示,正要寻来一观。 于是两道神识自他们识海中急冲而出,一瞬落在了黑榜之上,飞快地寻找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工夫,云冽的神识稍稍一顿。 乐正和徵神情微动:“万木之主……徐子青。”他想了想,唇角难得勾起了一抹弧度,“若是徐道友的话,倒是当得起这个名号。” 只是……可能扎眼了些。 以他的敏锐,不消如何寻找,就能察觉有几道不善的神识,时不时就要从那万木之主几个字上扫过。想来,应当也是一些木属的修士,觉得这称号太过狂妄。 徐子青不由有些苦笑。 万木之主,这般的称号,哪里是能随意冠在头上的?细思起来,也只是曾经在倾殒大世界时,那一双并蒂莲兄弟,曾经这般呼唤于他,但如今已过了多少年月了,怎么在黑榜之上,还显示出这样一个得罪人的称号来? 因着这个,日后他恐怕都不得消停了。 叹了口气后,徐子青再度用神识搜寻,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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