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到了。 他怕,他说过,自己再骗他就真的不要自己了! 虽然对着朱雀说的信誓旦旦,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怕他真的生气了,不要自己了,自己最后又会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姚离忧蹲在阳台,正在打理他才组装好的防腐木花箱。隐隐约约的有些心不在焉,他回头看着熟悉的客厅,总觉得有一些冰冷的竹香,有些犹豫有些惧怕有些忐忑不安。 他站起来,洗了手,直觉走到门口,甚至没有透过防盗门的猫眼,而是直接打开门。 贺若君就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在看到姚离忧的瞬间,犹豫忐忑的信息素变得兴奋。 他双手在身后交叉,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不太有血色的嘴唇咧开:“小忧,我出院了!” 姚离忧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忍住想把人用抱在怀里的冲动,手心不自觉的紧握在门把手上。 面无表情的说:“嗯,恭喜。” 贺若君又说:“我没钱没人要,你能不能收留我,买一送一,不亏!” 姚离忧依旧面无表情:“不能。” 贺若君置之不理,继续说:“我好饿,小红鸟不给我饭吃,你能不能” “不能!” 姚离忧直接把门关上了。 贺若君吃了闭门羹,看着紧闭的大门,也不泄气。大概是站久了有些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离忧站在门口,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没有放开。 阿落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脸上的二两肉都没了,朱雀怎么照顾人的?鼻头也有些红,入冬了有些冷,朱雀怎么不给他穿厚点? 他透过猫眼偷窥,心中老大不快! 打开门,说:“墙壁很冰。” 贺若君马上绕到门口:“呵呵,站久了有点累。” 姚离忧一言不发,打开门自己往里走了,贺若君站在门口不动。 姚离忧从卧室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毛茸茸家居服,出来看着贺若君还站在门口,蹙眉。 “不想进来就关门。” 贺若君连忙进来,双手拉着姚离忧的手臂,认错态度十级优秀:“小忧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怎么这么冰?” “啊?” “去洗个热水澡,换身温暖的衣服。” “哦。” 阿落的手好冰,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要不是我去开门,你打算站到天荒地老吗?朱雀明明说你要卧床休息,不能累! 经过这么多事,还是不知道照顾自己!不长记性!MD火大! 姚离忧打定主意不能这么轻易原谅贺若君,一定要他长个记性,让他知道以后不能胡来。 以至于不管贺若君怎么撒娇卖乖,心里都软成一滩春水了,表面上人仍然是八面来风岿然不动! 晚饭后姚离忧在阳台晾衣服,贺若君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盖着小被子。原本的阳台是整面的落地窗,站在靠窗的位置放着一排防腐木花箱。看起来是才组装好的,花箱里还没有泥土,有些零散的靠着窗户摆放着。 贺若君心里美滋滋的:小忧还记得呢 “小忧,这些花箱是你准备的吗?” “不是。” “等明年春天可以种好多花!” “不准,肚子大!” “那你帮我种?” “脏!” 姚离忧晾好衣服,又说:“你要多睡。” “不想动,你抱我。” 姚离忧无可奈何,宠溺的抱着贺若君回到卧室,给他盖好了被子。 贺若君拉着他的手,眼里充满了期望和强忍着的害怕:“别走好不好?” 姚离忧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说:“你先睡,我收拾了就来。” 他抚摸在他的额头,软言软语:“放心,我不走。” 84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家的贺若君睡得很好,闻着姚离忧淡淡的草木幽香,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是被饿醒的! 他慢慢坐起来,床头放着姚离忧提前准备好的毛衣开衫,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出来。 家里不大,他喊了几声,转了好几圈,空无一人,连回音都没有。只有阳台的花箱还在告诉他昨晚不是梦。 ‘小忧,小忧还是生气了不要我?’ 他恍惚的打开门,自己这样怀疑着下到车库,看到应该好好停着的白色suv也没有在本来的位置。 ‘不会的,小忧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 他顺着姚离忧平时开车的习惯,沿着车库往外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心虚,他扶着墙壁跑出车库的陡坡,气喘吁吁,冷汗涔涔,一无所获。 ‘你外骗我,我就不要你了!’ ‘逮人太累了’ 脑海里浮现了,回响的都是姚离忧曾经说过的话,让贺若君更加的心慌和不安。 初冬的雨细密冰冷,绵密如牛毛,从阴沉的天空散落在地上,在水洼里激起圈圈涟漪。 车库出口两边都是茂密的竹子,不耐寒的竹叶枯黄的毫无精神。 贺若君耷拉着摇头,抱着肚子坐在竹子下修葺的大理石台面上,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觉得好冷,冷彻入骨,就像每一个孤独漫长的冬夜。 ‘我最后,还是只有一个人。谁都不要我,谁都不需要我,我果然,还是一个人’ 姚离忧出门买个菜,回来远远的就看到他家阿落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拖鞋,只披了一件毛衣,一个人坐在雨里淋着。 湿润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量和微微凸起的肚子。他有些微微发抖,一滴滴热泪从眼眶里落到冰冷的手心。 ‘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演戏演上瘾了,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吗?只管自己心里舒服,根本不管我会不会提心吊胆!’ 他火大的把车停在旁边,大力的摔了车门,怒气腾腾的走过来,对着贺若君低垂着的头顶怒吼。 “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若君猛然抬头,双臂紧紧环在姚离忧的腰上,脑袋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不住地哭泣:“我会乖,很乖很乖。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被雨水打湿微乎其微的信息素在听到姚离忧声音的瞬间起死回生,带着主人的不安,无孔不入的缠绕在姚离忧的身上。 贺若君浓浓的哭腔,哭的通红的眼眶和不住的乞求自己不要抛弃他。 姚离忧心疼的就要窒息了,他轻抚贺若君的后背,缓缓的蹲下与他平视。 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捋到一旁,刚才的火气都已经春风化雨,柔声问:“阿落,你怎么不在家里?” 贺若君哽咽的说:“我起来见不到你,连车也不见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姚离忧轻轻的抚摸他发青的手背。那里因为长期打着吊针,被折磨的可怜兮兮。稍微碰到,就酸疼不已。 衣袖处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贺若君被约束带禁锢时,拼命挣扎留下的,这样的痕迹身上还有很多。贺若君皮肤白又嫩,稍微磕着碰着都会青紫一片。 心酸和自责涌上心头,姚离忧指着身后,说:“我去买菜了,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 贺若君看着车出神。 “我们先回去。” 贺若君点头。 贺若君很乖的让姚离忧给他洗澡换衣服,只是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看着姚离忧,拉着他的手不撒开。 姚离忧让他坐着,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阿落刚刚不是装的,都是我脑子发热才会先入为主!他是真的怕我不要他!他明明这样开朗活泼,笑起来阳光灿烂,怎么会’ 他放下吹风机,坐在贺若君对面,拉着他的手,问:“阿落,你怎么会觉得我不要你?” “因为你说我再骗你你就不要我了,我在医院这么久你都没有看到我,以前你都会悄悄躲在附近。可是这并没有我根本没有闻到你的信息素。” 姚离忧懊悔不已,原来自己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捏捏他的手心:“我每天都有来,只是贴着抑制贴,所以你才没有闻到信息素。” 贺若君的眼里稍微有了神色:“你都不理我” 姚离忧好笑的反问:“你瞒着我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我连生气都不可以吗?” 贺若君垂下头,嘟囔:“我都道歉了” 然后抬起头,指天发誓:“以后真的不会了,我发誓!” “发誓没用!” 贺若君噘着嘴,眼眶红红,可怜巴巴。 姚离忧再接再厉,他觉得贺若君会这么不安很不正常。 循循问:“阿落,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 贺若君咬着嘴唇,神色一噎。 “你这么聪明,把我骗得团团转,心思细腻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你怎么会想不起你有手机,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我!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不要你?” 贺若君陷入回忆:“我是福利院的阿姨从乱葬岗的野坟地旁边的死人肚子里扒出来的,为了掩人耳目,把我当做贺若君养大。”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我爸不要我和我妈,我妈也不要我,自杀的时候生出来的。我生来就没人要。” “我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福利院的孩子们却只想在泥潭里沉沦,所以他们也不要我。” “我要读书,福利院在我身上赚不到钱,他们也不要我呵呵,谁稀罕呢,那种肮脏的地方” “后来,玄武也不要我,他只想要杀了我我也不懂,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五个人出生入死,我也没有对不起他” 姚离忧站到贺若君身边,把他护在自己的怀里,抚摸他头发,说:“够了,阿落” 你不用把你的伤口扒开给我看,那样的血淋淋,那样的疼痛入骨痛不欲生,我只想用世界上最好的神丹妙药把你治愈。 “有人说,恶意是没有原因的。” “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你的一个毫无设防的笑,或许,是本性而已” 姚离忧说着,又像是在跟自己诉说。 姚家对姚太广不好吗?给了他常人得不到的优渥生活和平台。别人敝帚自珍,他却对唾手而得的生活置若敝履。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从小就表现出虐待动物的反社会人格! 他把自己的悲剧归结为姚文韬的优秀,他屈居于阴影之下不见天日。可是世上优秀的人太多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走上歪路的理由。 文道花开是开在闹市区的一间咖啡馆,老板是一个乖巧可爱的Omega,他的丈夫好像是一个画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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