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向来对江眠月极为宠爱,温文儒雅十分心善,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若不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凭大哥的本事,也当是朝中的栋梁之臣,可是后来,大哥他锒铛入狱,江眠月求了许多人,只在狱中与他见了短短一面。 当时的他,形容瘦削,满脸血痕,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他看到江眠月,第一句话却是,“妹妹,你呀,这里冷,怎么穿这么少。” 江眠月一把掀起车帘,终于看到了上辈子许久未见过的哥哥,只见他如今高高瘦瘦身形修长,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温暖非常。 江述杰冷不丁看到江眠月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见她一幅快要倒下的模样,鼻子眼眶都是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不由得拳头一紧,问,“谁欺负你了!” 江眠月闻言鼻尖更是泛酸,她轻声道,“没人欺负我,还请哥哥背我回去!” “你呀你呀。”江述杰无奈,上前背起她,江眠月立刻用学堂的包袱挡住后臀的位置,简单跟陆迁道了个谢,便催促江述杰快走。 陆迁倒是没想到一向跟他亲近江眠月今日这般冷淡,在门口皱眉站了许久。 进了江府,江眠月才缓了口气,无力的趴在哥哥的背上。 江府虽然跟其他府宅相比不算大,却精致漂亮,花木繁茂,算不上雕梁画栋,却能看出主人精心打理。 江眠月贪婪的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色,听着背后传来哥哥稳稳的心跳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述杰轻声问她,“是谁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护着你。” “哥哥知道如今的首辅姓甚名谁?”江眠月问。 “你说齐大人?”江述杰反问道。 “真姓祁?”江眠月一把捞住江述杰的脖子,差点把他勒晕过去,“哥哥,就是他欺负我!” “咳咳,齐大人德高望重,临危受任,才上任不久,忙得脚不着地,怎么会有空欺负你这小丫头。”江述杰笑道。 江眠月想到那老头儿满面愁容的样子,抿了抿嘴,轻轻哼了一声。 她趴在哥哥坚实的背上,拳头锤了锤他的后背,带着鼻音气鼓鼓道,“我不管,哥哥还说要护着我,大骗子!” “哈哈!”江述杰感觉到她的小拳头,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呀!” 江眠月许久没这么耍过小脾气了。 失而复得,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至于那位权臣,不管他如今在哪,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努力避开上辈子那些苦难,守好她的家人,再也不被他拿捏。 江母林氏听闻女儿不舒服,将江玉海送出门之后,便急急忙忙赶过来。 她一推门,便感觉到一股热风袭来,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屋里着火了。 仔细一看,只见江眠月的床前摆了两三个冬日才用到的炉子,床上正是她那宝贝的女儿,换了衣裳,裹着袄子,肚子上缠了她那兔毛围脖儿,膝盖上放着一个手炉,虚弱的靠在床边,双手捧着一碗汤汁,正小口小口的喝着。 活像个过冬的松鼠。 “我的小祖宗!”林氏几步上前,抢下她手中的东西,“你这喝的什么!” “娘。”江眠月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可冷不丁看到娘亲,声音微颤,她拼命忍着心中的情绪,一面解释,一面忍不住抓着娘亲的手,“娘,我刚让双奕炖了花椒红枣姜汤,我月信来了,肚子好疼,此汤温中止痛,喝了会舒服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林氏见她如此熟稔,不由得皱眉,“这汤确实有效,但是阴虚火旺者忌服,你没喝过,不能乱喝。” “娘亲放心,女儿心中清楚。”江眠月倒是有信心,上辈子被锁在院中,那 人倒是请了不少大夫为她医治,都没什么效果,最后偶然发现,这民间的偏方倒还真有些缓解的作用。 “你主意大,娘亲管不住,不过刚刚陆家那小子给你送了这幅药剂,说是什么,京中的圣手大夫开的方剂,只要一幅便可以止疼,你过两日便要去国子监考到,要不要……试试?”林氏说着,便拿出一个纸包来,里头鼓鼓囊囊塞了不少药草。 果然还是来了…… 这一世她并没有给陆迁看到自己身后的污渍,他难道是自己猜到了吗? 江眠月看着那看似寻常的药草包,缓缓问,“陆迁怎么知道我是因何不舒服?” “听闻他后来在江府门口站着不走,想知道你身体如何了,述杰一直劝他,他却一直等着不离开,述杰一时不忍心,便跟他透露了一些。”林氏解释道。 江眠月缓缓叹了口气。 上辈子自己就是被此人表面这一套功夫给骗了,如今自己那纯善的哥哥,恐怕也是如此。 有机会,再好好提醒他。 “娘,我如今喝了这个,再喝别的药恐怕会不舒服,先放着吧,他若是再来,便谢谢他的好意。”江眠月有气无力的说。 她如今实在疲乏,没有力气与家人说太多。 林氏立刻将那药草放在一旁,见她如此虚弱,有些伤感,“是娘亲不好,这些事没有教你,今日的事情娘听说了,若是事先有准备,你也不至于在书院这般窘迫……” “娘……”江眠月放下手中的汤药,缓缓扑进林氏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这些事哪里说得准呢,娘亲不用自责。” “我看陆迁那孩子,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一向待你不错。”林氏说,“不过也因为如此,不免心中敏感,回头娘便跟他说,药你已经喝了,别让他觉得咱们嫌弃他给的东西。” 江眠月一挑眉,轻轻点了点头。 林氏走后,江眠月喝完那盅花椒红枣姜汤后便睡下了,迷迷糊糊中,她似醒非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另一间屋子里,奢华惊人。 床榻是上好的花梨木,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床边放了两三个烧着银丝炭的炉子,自己躺在榻上,浑身疲乏,额头上满是冷汗。 眼前,一位须发 皆白的大夫正在为她诊脉,大夫的身旁,站着另一个白发老人,身着绯色彩;金刺绣官服。 “如何?”身着官服的人问,声音里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如琼玉撞击发出的清冷声音,令人无端胆寒。 “姑娘体质虚寒,待老臣开几服药。” 那大夫出门写药单,厢房门被再次关上,屋子里便只余下江眠月与那身着官服的老人。 那老人出奇的高挑,他缓缓走近,忽然摇身一变,变得极为年轻,一双眸子森冷,令人畏惧。 江眠月心中一颤,天然的畏惧他,忍不住便想躲开,可莫名的浑身僵硬动不了,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捞进了怀里。 “大人……“江眠月听到自己声音发颤,“今日……不行的。” 屋内阒无人声,江眠月只听到自己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 那人不说话,只伸出手,缓缓解开了她衣裳的系带,修长的手指便只那么轻轻地一动,那系带便如碎落的花瓣一样垂坠掉落。 “大人!”江眠月带着哭腔,下一秒,却感觉到他滚烫的手,触及她的皮肤,异样的温度顿时升腾而起,她羞得无法自己,泫然欲泣。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这样随意的覆在她的皮肤上,比那银丝炭还要灼人。 他的中指关节处,天生长着一颗痣,殷红得刺目。 …… 江眠月瞬间惊醒,满头的冷汗,却看到眼前,丫鬟双奕正在往她的肚子上小心的捂着滚热的汤婆子。 双奕见小姐似乎是被自己吓醒,愧疚不已,连连道歉。 “无妨……无妨。”江眠月用手捂着脸,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上辈子这些出格的事,该尽早忘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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