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当知青比当农妇强多了,国家还有补助。你要是愿意顶替我的身份帮我报道,我给你三元钱。喏,包也给你。” 曹香琴把刚放好的布钱包掏出来,抽出几张香栀不认得的纸,应该就是野山樱说的人民币。 香栀细声细气地说:“这也不是长久之事呀。” 曹香琴焦急地哄着她说:“我问过了,大队那边没有照片。你去了签个字按个手印,然后就在知青点留下来,安排什么活干什么活就行。管吃管住。” 香栀见她身上穿的衣服与那天的男人相似,猜测他兴许也在那边,装作很好骗的说:“快去追求你的爱情吧,我纯当帮你一把。” 曹香琴在地上匆匆写下自己的名字,让香栀照着写了两遍。村里人斗大的字不是一箩筐,曹香琴没当回事,教会香栀以后,急急忙忙地翻山越岭地私奔了。 香栀低头摸着军装衣扣,翻来覆去记着“曹香琴”“曹香琴”,随后提着白得来的布包继续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 听野山樱说过,山下的老百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其中还涉及成分问题,对小花妖来说,多少有些复杂。 但那个可以先不管,需要思考的是曹香琴为什么在严苛的社会条件下宁愿流窜,也要把身份给她用?总不该对陌生人突发的好心吧? 野山樱可说过,一定要防备陌生人呢。香栀感觉有蹊跷。 她对自己听从野山樱的话感到泄气,磨着牙要把情绪报复在那个臭流氓身上,她吃他的时候一定要细嚼慢咽,叫他醉生梦死,不对,叫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救! 山脚下是县城里知青乘换交通工具的站点。 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欢唱着革命歌曲,明朗灿烂地笑着。 他们等待着山间卡车将他们输送到省内外各个知青大队中,五湖四海的分开,这辈子难得再见。 香栀兜里有曹香琴给她的纸条,可她又不认得字,正在犹豫间,有位年纪大的姐妹一把抽过纸条,将她推向队伍末尾的卡车上:“你是这辆车的,赶紧上吧!” 香栀坐车跟随着各个地方转车而来的知青们,到了需要报道的大队部。 跟曹香琴说的一样,她跟着队伍签字画押后,很快又被小队长点名叫到另外的队伍里。 坐上毛驴板车上,同行的五六位新知青都在偷偷打量着香栀。他们比香栀先到大队里等待分配,香栀还没到,“大队里来了位仙女”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挨着香栀坐的姑娘,是从陕北小县城过来的知青。她脸上还有被风扫过的晕红。她偷偷打量着香栀的五官,真是惊为天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明明经过许多天的奔波到了分配地,香栀身上也与她们不同,干净爽利,还有股若有似无的淡香。 小姑娘猜想着“曹香琴”同志肯定是大城市来的,要么是京市要么是沪市,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出众的气质。 说不准还是个高中生,穿过布拉吉、去过俱乐部,这次响应号召下乡援建,实在是位好榜样。 大字不识几个的香栀不知道自己引起的轰动,她耳朵里仔细听着其他人的交谈,双腿学着对面的女同志紧紧并在一起。 进到村子,周围的景物与山中大有不同。 低矮的平房前晾晒着横七竖八的衣物,颜色是千篇一律的青黑灰。各家各户的门前堆着柴火垛和大白菜。路边水泥杆子上挂着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地道战》样板戏原声。 做大锅饭的赵婶子手里托着一块大油,路过的村民纷纷行注目礼,目光在大油上面逗留许久。 “这是给新知青们吃的。”赵婶子顿了顿说:“晚上集体给你们呛辣猪皮。” 猪皮算是个荤的,可供销社出来的猪皮肥肉部分被刮的透明,就算放到汤桶里煮,未必能出油花。 聊胜于无吧。 每次来新知青总会给些优待,三五天后,优待也会随着体力劳动而消散。 大锅饭的年代,在贫下中农环境里锻炼,只有真正吃苦耐劳的人才能吃饱肚子。因为辛苦,城里孩子下乡的兴头也会被磨炼一空,勤劳或散漫的本性也会露出来。 而香栀,别说干活,她站在简陋的大通铺前,难以想象这就是曹香琴说的包吃包住的好地方。 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找了个地方放下行李。女知青们抓紧时间洗手洗脸,她坐在大通铺上望着她们发呆。 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村集体晚上这顿饭菜下了功夫。不但有油水,还打了个蛋花汤。香栀闻了闻觉得蛋花汤的腥气重,把碗推到一边。 她旁边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姑娘,这年头可是少见。她咽了咽吐沫,小声问香栀:“同志,你不喝蛋花汤?” 香栀虽然单纯但不傻,把蛋花汤推给她说:“你喝吧。” 胖姑娘一下高兴起来,憨厚地说:“我叫尤秀,我不白吃你的,明天我帮你干活。” 村子里条件艰苦,不是餐餐能喝上鸡蛋花的。 香栀正要介绍自己,胖姑娘说:“我知道你叫曹香琴,大家都传疯了,说你比样板戏明星都漂亮呢。” “那大家都很有眼光嘛。” 香栀作为一朵花儿,对别人夸她漂亮习以为常,花的本质就要又美又香,大家说的是事实。 而事实证明,只要不面对血淋淋杀人如杀小鸡崽一样的男人,她不但不怂,还自信放光芒。 香栀晚饭的蛋花汤没白给尤秀喝,尤秀里里外外跟着香栀,无形中帮她挡掉两三波想要搭话的男知青。 “这样就算套好被套了。”尤秀接过香栀捏着的被罩,只当香栀是被家里宠爱惯了,不会干活,虽胖却灵活地帮着铺床褥。 香栀跟在她边上打下手,细心学着。 收拾完大通铺,香栀和尤秀一起到前面平房里参加知青动员学习会。 小队长讲得感慨激昂,轮到每个人发表革命思想时,香栀照葫芦画瓢说了几句车轱辘话,女知青们没怎么样,男知青们率先起哄鼓掌,让香栀应对过去了。 从前面平房教室出来,后面一排就是他们知青休息的地方。中间空的地方有篮球场和兵乓球台,设施虽然老旧,也算齐全。 此时已经有男知青拿着篮球在场上约人打球。 逐渐到了深秋,他们不觉得冷。村子里没别的活动,他们在女知青们的注视下,打得热火朝天。 其中连番进球的是穿着市轮胎二厂职工球裤的小青年蒋磊,应该有二十一二岁了,抹着了把汗,拒绝了一位女知青的手帕,而是把目光锁定在香栀身上。 他从没见过这般肤若凝脂的美人,跟传闻中一样,甚至比传闻得更漂亮。 巴掌大的小脸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天鹅曲线般的脖颈下,是饱满隆起的胸脯。细腰盈盈一握,双腿长且直,像是一簇引人想入非非的火焰,灼得他心血翻滚沸腾,舍不得挪开视线。 “喝汽水。”蒋磊话里没有询问的意思,抬了抬下巴径直将汽水撬开递给香栀。 大庭广众之下,香栀若是接下这瓶汽水,料想到日后的知青生活少不了与他联系到一处。 有男知青小声嘀咕:“下手真快。” 蒋磊自认为长得不错,父母大哥都在轮胎厂,以后他要是能回城就能顶班进到轮胎二厂继续做工人。 城市户口、粮本在手,这样的条件在乡下谈婚论嫁,游刃有余。 可惜香栀不是那条“鱼”,她是朵挑剔的花儿。 她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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