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闲去看房,面积宽敞,价格适中,很适合二人居住。 《山怒》这部戏快接近尾声,从上次陈青颂探班之后,他又接了两部戏,绯闻热度的上升让几个制片人向他投来橄榄枝,傅承灿拒绝了其中一位知名导演的男主试镜,原因很简单,拍摄地点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他接下了两部现代都市网剧的透明反派,每一部的取景地都离华景大厦不超过五十公里。 他信守诺言,哪里离陈青颂近,他就留在哪里拍戏。 这些天忙着《山怒》的收尾工作,他一直住在剧组,圣诞节这天刘秉阳组织了个团建活动,爬雪山看日落。 换做曾经傅承灿肯定会骚里骚气地收拾一番,不出意料地吸引陌生人搞一场雪山奇缘浪漫邂逅。 但这次,从坐上大巴到开往目的地,傅承灿头戴鸭舌帽,耷拉脑袋,全程无交流地睡了一路。 他手边放着两摞厚实剧本,新剧开拍在即,他无心玩乐,只想搞钱搞事业。 黎嘉树就坐在他身后,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休息,这段时间他跟傅承灿私下接触更少,常叔那通电话让他连续几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纠结,要不要告诉傅承灿,陈青颂可能会被林总带走。 说,傅承灿可以提前带着陈青颂跑路,但傅承灿接下来会长时间生活在时刻被“处理”的压力下,而且正好面临宣传收尾阶段,他不希望本该上映的电影受影响,导致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付之东流。 不说,陈青颂极有可能面临危险。 自身利益和良知在心里无声厮杀,黎嘉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马上要到林总的回国时间了.... 大巴在雪山脚下停驻,傅承灿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脸上睡得全是红褶子,眼色阴沉沉的,接过刘秉阳递过来的吸氧罐,跟随大部队朝雪山爬去。 上山时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傅承灿本来吊在剧组最末尾,爬得漫不经心,但他体力好持久力强,步伐并没有因为坡度升高氧气减少而变得迟缓,始终保持匀速的他,渐渐超过所有人第一个爬上了山顶。 连绵辽阔的白茫茫群山一刹那收入眼底,刺骨寒风噼里啪啦打在厚实军大衣上,傅承灿吸了口氧气,憋住,迎风张开双臂感受漫天风雪撞进怀里。 黎嘉树是第二个爬上来的人,他脚步顿住,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人背对他直面飓风与雪,宽挺后背上雪霜弥漫,伸长的臂线直而有力,仿佛能承担起世间一切。 垂落西山的夕阳光晕斜射,从左肩照耀到右脚,将他整个人的身形在雪风中勾勒出来,群山、景色、游客、在这一刻黯然失色,光偏心在他一个人身上,黎嘉树也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心脏不可抑制地咚咚狂跳起来,在这一秒,黎嘉树承认自己有片刻冲动。 然而傅承灿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他掏出手机对准远方雪景拍了张照片,好像发给了什么人,虽然五官被冻得麻木僵硬,但仍可以看出嘴角有一丝发自内心的上扬。 黎嘉树呼吸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稳下来,望向远方,陷入沉思。 ......... 晚上还有场夜景要拍,刚团建庆祝完,剧组所有人热情高涨,拍摄时气氛很是活跃,在欢笑打趣中顺利结束拍摄后,傅承灿回到化妆间卸妆,黎嘉树正在和奶奶打视频。 傅承灿一晃而过的身形被奶奶捕捉到,奶奶肉眼可见地开心,急忙用手语询问黎嘉树:“小傅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黎嘉树看了眼刚被傅承灿打开吃了两口垫肚子的盒饭,点头示意:“吃了。” 发现他在比划手语,傅承灿转头看过来,奶奶热切地在屏幕里朝他挥手,傅承灿也跟着笑了下,走到黎嘉树身边弯下腰,用手语娴熟地比划出一句:“圣诞节快乐。” 他俯身时没注意两个人贴的很近,一只手抓着黎嘉树背后的椅子,很随意的动作,但以黎嘉树的视角看去却像是被他圈在怀里。 黎嘉树又本能地开始紧张发汗,屏幕中,奶奶无声地问傅承灿:“什么是圣诞节?” 老人大多是区别不出不同节日的,有时甚至会忘了节日日期,他们通常用来判断过节的方法就是家中小辈突然回家看望自己,不论是不是从未听闻过的陌生洋节,团圆和被惦念两件事总是留守老人唯二的心理慰藉。 傅承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什么叫圣诞节,指尖思考着叩击了几下桌面,比划:“家里有苹果吗?” 奶奶点头,从手边碎花盘里拿出一个黄色面苹果,举给他看。 “不是这种,”傅承灿哑然失笑:“算了,我今天在景区买了两个,一会儿让黎嘉树给你带过去。” 奶奶迟钝地眨眨眼:“你不一起来吗?” 傅承灿沉默了下,奶奶本就听不见声音,见他没反应,以为手机卡顿,傻乎乎地举起手在屏幕里试着晃了晃。 傅承灿看着她,念在这段时间她起早贪黑给自己和黎嘉树做盒饭的份上,抿住嘴,低头问黎嘉树:“昌国路那边的桥洞修好没?快杀青了,以后基本见不着了,我去看奶奶一眼,早去早回,从昌国路回市中心最近,我九点之前必须回去。” 为何每次都是九点之前,黎嘉树心知肚明,又欣喜又复杂:“修好了。” 傅承灿捞起桌上车钥匙:“走。” 系上安全带之前傅承灿给陈青颂发了条信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行驶汽车的过程中也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屏,看有没有得到回复。 黎嘉树就坐在后座,从后视镜里将他的眼神窥看得清清楚楚。 二十分钟后,车驶入熟悉的小四合院,奶奶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出来接他们,怀里抱着两件亲手缝制的棉袄。 黎嘉树反手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扶着她进了屋,餐桌上摆着一个老旧的火锅煮锅,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漏电爆炸的样子。 他有点担忧地偷看了眼傅承灿的脸色,害怕他会嫌弃一走了之,傅承灿却反应淡然,主动拿起插头把电插上,说:“吃饭吧。” 小小一张桌,一个聋哑老人,一个因条件自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黎嘉树,最擅长调节气氛的傅承灿既不热情也不冷漠,除了帮奶奶抽两张餐巾纸以外,几乎没跟黎嘉树主动搭话过。 黎嘉树默默吃着饭,感觉有个词用来形容傅承灿对待自己的态度再合适不过。 爱屋及乌。 不过这么说也有点勉强,傅承灿或许对奶奶只是出于礼貌和感谢,也没有多少爱的成分在,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微薄的感激之情,自己才能在这么重要的节日和傅承灿短暂聚在一起。 像个小偷,偷本属于他和那位弟弟的团圆时间。 筷子不轻不重搁置在桌上的声音将思绪打断,傅承灿起身,冲奶奶比划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奶奶也急忙跟着起身,说我送送你,我送送你。 傅承灿扶着她肩膀把人按了回去,摇头笑了下:“小黎送我就行了。” 随口而出的安抚老人家的称呼,却让黎嘉树心头猛地一跳。 他呆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反应过来时,傅承灿已经走出去了,他急忙追出去,头顶上方忽然“砰”地炸开什么,同时吓了他和傅承灿一跳。 是烟花。 不知道哪家小孩在放圣诞节烟花。 傅承灿转头看到他的时候只是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便打算继续朝车走去,漆黑天空上接二连三地不断迸射出绚烂烟花,黎嘉树却没有心思看。 他眼睁睁看着傅承灿一步步朝自己反方向走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明明烟花爆炸声响彻耳畔,他却只能听得见自己心跳声。 要勇敢一次吗? 他问自己。 傅承灿按下车门解锁,一边滑手机翻看陈青颂有没有回自己消息,一边准备打开车门,手刚握住车把的那一瞬间,手腕一紧,黎嘉树不知何时大步走到了他身边。 他使劲抓着他的手腕,好像生怕什么东西会流走一样,脖子、面颊、耳朵哪哪都是红的,只是目光却坚定如山,从他深邃的微微颤抖的瞳孔中,傅承灿看到自己皱起眉。 “干什么?” “能给我一次机会吗。”黎嘉树快速说出一句。 傅承灿眉间褶皱越来越深:“什么?” “给我一次竞争的机会,”黎嘉树看着他:“和陈青颂。”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傅承灿都懒得甩开他手,这种场面他应付起来得心应手,最擅长的就是用难听的话让别人死心:“和他争,怎么争,你争的到什么。” 黎嘉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他在牵连你,他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你在多管闲事,你也没看起来那么单纯,”傅承灿面无表情地说:“发情了止不住了自己去拼多多拼个假玩具,我没兴趣上你。” 难听到刺耳的话像一把刀扎进心脏,此刻黎嘉树终于从多年的聆听者变成亲身经历者。 那些人说得对,傅承灿渣起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无不透露着恶毒和无情,他以为自己做好了被打击的充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种难堪比想象中还要更猛烈。 他情绪翻涌上来,几乎要掉下眼泪来,强忍着酸涩,点点头,说:“好。” “自己数到三,把手撒开。” 黎嘉树慢慢松开他的手,傅承灿毫不留恋地转身开门,上车,果断把门关上,踩下油门疾驰而去,将冷漠两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股眼泪顺着眼角决堤,黎嘉树呆呆擦了把脸,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 他回到屋子后勉强冲奶奶笑了下,帮奶奶收拾碗筷,房间里静悄悄的,明明让自己忙碌了起来,脑中却仍在不断回想傅承灿刚才吐出的每一个字。 雪山上他的背影,烟花中第一次戏外的肢体接触,四个月以来小心翼翼的试探、讨好、被吸引和遭到拒绝的刚刚,所有画面和回忆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大脑混沌乱成一团。 ———手机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常叔的号码。 黎嘉树呼吸一窒,不敢挂也不敢接,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按下接听,但这次对方不是常叔,通话被转接,连入另一个男人的蓝牙中。 男人声音磁沉,多年不见,仍是一副略带沙哑的温柔烟嗓。 “小黎。” 他飞机刚落地,很疲惫,但没有半分长辈的架子:“听你常叔说,你一位朋友收留了我外甥,我查了下你那位朋友的家庭住址,如果没错的话。” “……” “华景大厦,对吗?” [关注公众号:无偿小白整理羣365247203 (密码jubaosiquanjia),群内每天30+广播剧小说分享中~] 第54章 圣诞节之后没过几天,便迎来元旦。 最后一场戏也在今天正式收尾,电影拍摄圆满结束,杀青宴设在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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