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人体重差不多,傅承灿等于举起了自己,这下给他累的,最后一下根本没起来,做一半就给陈青颂往地上一扔,陈青颂差点一屁股着地,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傅承灿根本没关心他腰上的伤口有没有被撕裂,径直走向手机,意料之中地看到弹幕集体高了潮,礼物一波接着一波。 “啊啊啊啊这个弟弟身材比例好好。” “主播臂力这么强的吗?弟弟看起来可不轻诶。” “磕到了磕到了,弟弟能不能也公主抱一下哥哥呀。” 傅承灿对着送礼观众的昵称一一道谢,拿起手机准备回自己房间继续播,刚一转身却看到陈青颂捂着腰坐在床上,后背深深弯着,头低垂,一副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模样。 傅承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腰上有伤。 陈青颂发觉他在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说:“回你自己屋播。” 傅承灿问:“很疼?” “回,你自己屋,播。”陈青颂突然抬头死死盯着他。 傅承灿哦了一声,耸了耸肩:“OK。” 第3章 傅承灿直播吵了一宿,陈青颂一宿没睡。 凌晨六点出头的时候傅承灿下播了,平常这个点他都会去敲陈青颂的房门,喊他起床买早饭。 但兴许是前一晚弄伤陈青颂伤口的缘故,难得良心发现没使唤他,自己下楼买了俩火烧,吃完便赶去剧组了。 傅承灿挺懒一人,唯独在挣钱这件事上勤奋得像头犁地公牛。 陈青颂得以休息,一个人在家睡到晌午,起床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也出门上班。 楼下电动车棚停着辆二手机车,力帆k19,跟了他有些年头。 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骑上它转转周围的劳务市场,接点能赚钱的体力活儿。 一般干劳务市场的都是些底层大龄农民工,多半老实懦弱,脾气冲嗓门大的几个自然而然就成了管事儿的。 陈青颂到的时候那群人正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麻将桌打扑克,上掀的衣服卡在层层叠叠的肚腩脂肪夹层里,一人叼根烟,从远处看烟雾缭绕跟仙境似的。 正对着陈青颂的那头死猪最胖,叫王湛虎,陈青颂就知道他一个人的名字,因为他俩是同一天来的。 短短一个月,陈青颂还是陈青颂,王湛虎却已经从虎逼混成虎哥了。 七八个胖子堵门口,陈青颂想进屋问问有没有活都挤不进去,他说了声“借过”,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让离他最近的王湛虎听见。 王湛虎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往左蠕动了一下屁股。 陈青颂侧身挤进去之后找老板问了一嘴,老板说一会儿去码头卸水果,就要四个人,已经报完了。 “都谁。”陈青颂问。 “王湛虎,王湛虎,王湛虎,”老板砸吧了下嘴:“还有王湛虎。” 他说完便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好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陈青颂面色不改,淡淡道:“他分你多少油水。” “嘿,你这说的什么话!”老板佯装愠怒地一拍桌子:“我这儿中介费都明码标价的好吧。” “分你多少。” “没多少,哎呀下次有活儿我第一个给你报行不行?今天你先回去.....” “把他踹了,”陈青颂打断他:“他分你多少,我两倍给你,这活儿我一个人干,就现在,报吧。” “啊?”老板有点难以置信:“夺少?” 陈青颂冲他竖起两根指头。 “好好好!我现在报!我现在就报!”老板乐得合不拢嘴,立马从桌台里绕出去拨电话。 不到两分钟他便去而复返,冲陈青颂催促道:“你现在就去,赶紧,地址我发群里了。” 陈青颂点点头,转身往屋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王湛虎的大屁股拦住了去路。 他拍拍王湛虎的肩膀,说:“借过。” 王湛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次往右蠕动了一下屁股,粗声粗气地嚷:“赶紧,操,烦人。” 陈青颂挤出去,他高,以俯视的视角看去一览无遗所有人的牌。 于是他又拍了拍王湛虎的肩膀,弯腰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三带一然后出单张9,二炸,直接走。” 王湛虎让他吓一跳,猛地转头看他,反应过来后又猛地转回去看牌。 陈青颂没再说什么,直起身走了。 刚走出去十来米,身后响起王湛虎把牌摔桌子上的声音:“二炸!走了!操!拿钱!” ..... 码头离劳务市场不远,陈青颂花了二十分钟赶到。 八吨货,从一辆卡车上卸下来,再搬进另一辆集装车里。 正值晌午十二点,码头日头毒辣,陈青颂很明智地在动手干活之前就把上衣脱了。 他翻上卡车,活动了一下臂膀,大掌抚上侧颈处伸拉的肌理线条,使劲捏了两把,然后弯腰抱起沉重的货箱,抬腿用膝盖顶了一下箱底,颠了颠,确实重。 箱子里边是水果,不能直接从车上扔下去,只能抱着来回上车下车,一趟一趟轻拿轻放。 他腰上伤口结痂不久,要控制动作伏度,没干多久,短硬的青寸茬里便蓄满了湿汗。 他稳稳当当地把货箱放在地上,拿起扔在一旁的上衣,擦了下额头的汗,随意丢了出去。 直起腰时,一股热流从下巴尖儿沿着喉结颈线蔓延下来,流经锁骨,小腹,最后滑落进紧实的裤腰带里。 兜里的手机响了,陈青颂大概能猜到是谁,不想理,结果自动挂断之后紧接着打来第二遍。 他接听,声音里微微带着些起伏的喘:“说。” 对面听见了,安静几秒,问:“你在被干?” “.......” “在干活,”陈青颂言简意赅:“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我忘带饭了,”傅承灿那边乱糟糟的,显然还在剧组里:“你给我送过来。” 陈青颂听得有些发笑,叫他一声:“傅承灿。” 傅承灿吹了个口哨:“在呢宝贝。” “我是你的狗啊?” “...” 也许是干活太累的原因,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尾音带着点倦怠,让傅承灿莫名从中听出一股调笑的轻松感。 虽然轻松这两个字和陈青颂的气质八竿子打不着。 “我是你的狗。”傅承灿非常能屈能伸地回答道:“过来喂狗,主ren。” 陈青颂嗯了一声,却说:“没空。” “求你。” “没空。” 他这话一出,对面一言不发好一阵儿,半晌后,听筒里响起男人拉长音懒洋洋一声:“我给你脸了,是吗——?” 陈青颂刚一张嘴就被打断。 “半小时之内过来,你不来我绝食,今晚上有种别回家,找个暖和公园,我死剧组,你死外边。” “——挂了。” 第4章 傅承灿早晨出门前就已经把做好的减脂餐从冰箱拿出来,家里热,陈青颂也没把那半小时当回事,在码头不疾不徐地干完活才去送饭。 到剧组时,饭盒里的荞麦面已经团成一坨大便。 陈青颂没换衣服,身上汗津津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跑外卖的,说话半答不理。 陈青颂说自己是傅承灿他弟,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不像啊”。 陈青颂问:“他休息室在哪。” “你去导演车里找他吧。”说完,又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真是他弟?” “是。” “你也麦屁股?” 陈青颂没听清:“什么?” “哦,没什么,”工作人员侧过身,冲他指了下不远处的一辆车:“你哥在那里边呢。” 陈青颂这才后知后觉这人上一句说的什么,抬眼凝视他几秒,不语,向车走去。 眼看离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陈青颂看到车颠簸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什么,脚步顿住,接着车内便响起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低喘。 是昨天被傅承灿带回家的那位。 陈青颂对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身材,很瘦,很细,像大山深处长期营养不良饿到满地找屎吃的那种田园土狗。 嗓子眼也细,叫的太难听,像在被傅承灿用强。 虽然陈青颂不清楚傅承灿干这事儿多长时间,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想浪费功夫在这里等。 他没怎么犹豫,弯腰把饭盒放在地上,本打算一走了之,直起腰之后却突然感到一股凉风吹在胸口。 ——是车内的空调。 车玻璃毫无征兆的被人摇下来一半。 陈青颂一眼和趴在后座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啊——!!” 男人声音刹时变了调,尖锐直冲云霄:“谁让你开窗户的!关上!关上啊!” 他话音刚落,“啪”一声,脸上立马挨了一巴掌。 陈青颂第一次在傅承灿脸上看到这么阴戾的表情,车窗虽然很快被关上,但车颠簸的幅度和频率反而越来越剧烈,男人的惨叫也戛然而止,只能听见几声仿佛被人扼制呼吸后,一种濒临窒息的呜咽。 一窗之隔,陈青颂清楚听见傅承灿只在最后那一刻发出了一点声音。 傅承灿从头到尾没有在意陈青颂,胸膛呼吸剧烈起伏,慢慢从男人背上直起身来。 男人边哭边挣扎着从他身下逃脱了出来,胡乱抓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推开车门跳下来慌乱跑了出去。 车门大敞着,傅承灿裤子褪下来大半截,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这运动风格,和用强也没什么两样了。 陈青颂没有多嘴,撂下一句“穿衣服”,帮他关上了车门。 他转过身背靠在门上,明明气温没有变化,但他却感觉现在比起刚才有点热。 可能是车窗隔绝了空调冷气的原因。 他这样想。 过了五分钟,傅承灿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原本戾气满满的一张脸此刻已经恢复如常,陈青颂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困倦。 他不想多说什么,把放在地上的饭提起来递给傅承灿,说:“拿着,我走了。” “干嘛去。” 傅承灿向前靠近他一步,轻车熟路地掀起他衣服,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根,又给他抛了回去。 陈青颂单手一接,说:“干活。” “别干了,”傅承灿嘴里叼着刚点燃的烟,一晃,冲陈青颂弯了弯唇:“找我养你。” 他说完这话时吸进去的烟刚好散出来,浓白浓白的呼了一脸,陈青颂只能透过袅袅烟丝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尼古丁作祟加颜值冲击,他感觉这人妖里邪气的。 “养我。” 陈青颂重复了一遍,点点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麦屁股养我。 “你骂我呢,”傅承灿笑得更邪乎了:“我听见了。” “没。”陈青颂不想和他争论废话:“走了。” 他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腿,胳膊便感到一股拉扯,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傅承灿另一只手提着饭盒,冲他晃了晃:“都馊了,我怎么吃?” 傅承灿手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十分明显,陈青颂常年干体力活风吹日晒,小臂那块比正常肤色黑了起码三个度,他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脑海里莫名猜到了一副画面———傅承灿刚才就是这样抓着那个男人的后颈,把男人的脸按进了车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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