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片空白。 江初寒还上前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衾晚，我知晓这一切都让你难以置信，但是这是真的，你一直都心悦我，你怎么会喜欢上裴牧寒？” 他的触碰让江衾晚一个激灵，猛地回神甩开了他的手，抬眸冷冷看向他。 “姻缘签你没有挂，花灯上你写下的祈愿是顾柒柒平安顺遂，香囊？你收到的当天就锁进了柜子里。” “我说的对吗？江太傅。” 江初寒的脸瞬间煞白，曈孔因为震惊而紧缩：“你怎么会知道……” 江衾晚站起了身，凝着江初寒的脸：“我还知道，上一世，是你，还有另外三个养兄逼死了我。” “所以江初寒，我恨你，恨你们。” “只要你们还活着一天，我就恨你们一天，如果有机会，我会亲手复仇。” 江初寒似乎连呼吸都忘了，僵硬地坐在那里，脸上一片死灰。 而江衾晚已经转身，留下冷然一句：“送客。” 江初寒被请出了将军府。 而就在江衾晚走出前厅的时候，她却发现裴牧寒正站在回廊上，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她。 江衾晚一怔，心中也知晓了过来，裴牧寒都听到了。 她抿了抿唇，走上去道：“这江太傅脑子估计有些不清醒了，说什么重生轮回……” 裴牧寒却开口打断了她：“他说的是真的，对吗？” 江衾晚瞬间屏住了呼吸。 裴牧寒的声音几近平静：“衾晚，我的那个梦，也是真的。” 他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衾晚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与他对视：“没错。” “牧寒，那是真的，你当如何？” 她面不改色说着，手却深深掐进了手心。 上一世裴牧寒为了她付出了生命，她清楚他对她的爱，但男人若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成过亲，难免会心有芥蒂。 如果裴牧寒介意，她就和他和离。 她自己也能活。 谁知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裴牧寒握住。 他常年握长枪的手带着薄茧，轻轻抚过她差点掐出血的手心，叹息一声。 “我只后悔上一世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你抢过来，就算你当时恨我打我也好，至少不用遭受背叛的痛。” 江衾晚呼吸一颤，下一秒，裴牧寒的吻落了下来。 “衾晚，这一世，让我好好护你。” 天蓝云淡，转眼已至夏末。 裴牧寒的一月休沐早已经过去，但江衾晚却觉着，他好像依然很闲。 天气燥热时他就同她躲在屋里吃冰，凉爽一些时就陪她游湖逛街。 他时时陪在江衾晚的身边，只偶尔会去宫中一趟。 江衾晚不由笑：“裴将军不会如此年轻就要被搁职了吧？不过裴将军大可以放心，我养得起你。” 每每到这个时候，裴牧寒就会抱着她吻：“那看来以后就要仰仗夫人了。” 当时的江衾晚沉浸在幸福中，全然没有注意裴牧寒眼底的那抹不安与不舍。 所以当出征的圣旨传来时，江衾晚才知道，南蛮与他国联手进攻虞国，皇上任命裴牧寒领兵对抗来势汹汹的敌军。 这几日的陪伴……是他接下任命诏书后对皇上提出的唯一请求。 第18章 众多将士整装待发，江衾晚望着裴牧寒一身戎装，银色的盔甲在太阳下也泛着冷冽的光。 江衾晚就这样一眨不眨看着他，良久后才哑声开口：“我知你是将军，总要出征的。”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 裴牧寒呼吸一紧，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要说如果他回不来就不要再等了，可触及到她红了的眼睛，就变为：“我会回来的。” 要出发了。 裴牧寒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 上一世，南蛮没有和他国联手，也没有这凶险一战，所以江衾晚不知道这一去裴牧寒还能否平安回来。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再爬一爬那山寺，替裴牧寒祈福。 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刺痛难耐，只是这一次，已经没有裴牧寒背她了。 江衾晚咬紧了牙正要继续爬，一只手却忽地拉住了她，江初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衾晚，回去吧。” 江衾晚一愣，回神后就要挣脱自己的手：“放开。” 可江初寒却直接将江衾晚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山脚走去。 江衾晚一惊，捶打着他：“江初寒你放肆！我是将军夫人，你身为太傅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成何体统……” 在她的剧烈挣扎中，江初寒忽地极轻说了句：“是我请旨让皇上派裴牧寒出征的。” 江衾晚猛地僵住，耳边好像只剩下了江初寒的声音：“皇上本来念及裴牧寒新婚，准备让其余大将领兵前往。” “我同皇上说此次战事艰险，当派最骁勇善战的裴牧寒将军前去，国家大事怎能拘泥于儿女私情。” 江衾晚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 而裴牧寒将江衾晚送到了马车上，同她一起坐下轻声道：“裴牧寒有权拒绝，但是他没有。” “他的心中有虞国，有战功，但是却将你放在最后一位，衾晚，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江衾晚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抬眸定定看着江初寒的眼睛：“说够了吗？” 江初寒一愣，却听到江衾晚无情开口：“江初寒，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裴牧寒心中无我，但是我却只从中听出了你的卑鄙。” 江初寒脸色一白，过去拉江衾晚：“我只是想，如果他回不来，你至少还有我……” 江衾晚挥开他的手：“想都不要想，让马车停下，我要下去！” 江初寒攥紧了手，眼底划过一抹晦暗，绝口不提停马，看样子竟是要把江衾晚直接掳走。 江衾晚眼眸一深，转头掀开车帘，一跃而下！ “衾晚！！” 江衾晚跳马车的时候特意看准了松软的土地，只是这一跳还是避免不了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从丫鬟口中得知，她跳马车时江初寒也去护住了她，所以她没什么大碍，倒是江初寒伤的不轻，现在还没醒。 江衾晚面无表情听着，心底已经没有了一丝波澜。 之后的日子，江衾晚静静等着裴牧寒的消息。 直到两月后—— 一封信被快马送到了江衾晚的手中：“夫人，这是将军给你的。” 两个月没有消息，如今终于等来他的信，江衾晚本如释重负。 可拆开后，却被信上鲜红的四个字滞住了呼吸—— 这封信，竟是裴牧寒的绝笔信！ 第19章 送信的人在此时又开口，声音沉沉：“南边传来消息，裴将军在一场和南蛮头领的对战中下落不明，这是裴将军在那天的前一晚写的。” 眼前一阵阵眩晕，“哐当”一声，江衾晚撞倒了身后桌上的花瓶。 身边伺候的丫鬟一声惊呼：“夫人！” 随后连忙去扶住了她。 信纸飘落到了地上，江衾晚望着纸上刺目的四个血字，望了很久，才将信纸捡起藏在袖中：“备马车，去岭南。” 闻言，几个小厮丫鬟都一惊，却不敢有什么质疑，只能去备马车。 最后还是江郡王听到消息匆匆赶来：“衾晚万万不可！如今南蛮来犯，岭南首当其冲，你又何必过去，万一城破……” 江衾晚攥紧了手打断了江郡王的话：“城不会破！爹，你也不相信裴牧寒吗？” 江郡王一愣，久久不语。 江衾晚望着江郡王的神情，便知道他为什么沉默。 这两个月，朝廷已经接连派了两次增援，还有那些逃到皇城的，说着岭南话的百姓，江衾晚就知道，南边战况紧张。 如今裴牧寒失踪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战必败。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相信裴牧寒不会有事。 他答应过自己的，而他也一向最重承诺。 江衾晚冲江郡王跪了下去：“爹，原谅我一时冲动。” 江郡王叹了口气，把江衾晚扶了起来：“罢了，裴牧寒对你痴情，你对他亦是。” “我会派府兵护送你前去，衾晚，注意安全。” 江衾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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