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走去,脚步刚迈出去两步,手腕一紧——傅承灿直接把他拽进了浴室里。 “那就一起洗。” 他说。 ………. 第二天早晨傅承灿起床时,陈青颂已经做好饭去上班了,床头柜上还放着那两盒没拆的东西。 没做。 昨晚上在浴室磨得嘴皮子都快起火星子,陈青颂扣住他后脑勺弄在嗓子眼,他从来不吃这玩意儿,呸一口吐出去,反手就把陈青颂拽出浴室甩到床上,把他提溜起来后背靠着床板,双手薅住他头发送还给他一记又一记。 陈青颂有过一次吞下去的体验,心理阴影深重,最后时刻抗拒到差点拧下他大腿内侧一块肉,疼得傅承灿嗷嚎了一宿。 他几乎是拖着一条腿起床洗漱,出门上车之后被迫用一只脚兼顾刹车和油门,行驶在早高峰的车流中,他开得很慢。 好不容易挤出高架桥汇入主路,刚打算点根烟缓缓疼,车窗外突然“唰”地飞过去一辆摩托车。 车上坐着戴头盔的一男一女,穿得花里胡哨个性十足,后座上的女人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 两辆车身紧贴而过的那一瞬间,刀锋趁隙而入,狠狠划过车门的同时摩擦出一道让人难以忍受的火星呲啦声。 折叠刀被炫技似的旋转两下,收回,女人回头朝傅承灿竖起一个鄙夷的中指。 傅承灿意识到车被划了的时候肉痛得要死,他脸霎时冷下来,一拳砸在车喇叭上,“嘀——!”一声阴戾长鸣响彻整条干道。 油门踩到底,他很快追上去和摩托车持平,迅速降下车窗,一把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毫不客气地甩出去,精准正中女人额头。 头盔眼部挡板碎裂,玻璃渣四飞,女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急忙拍打男人后背。 男人也没想到傅承灿出手这么狠,立刻转头怒吼:“你他妈连女的都下得去手!?” “停车,”呼啸的冷风击打在傅承灿脸上,他声音沉哑:“我车里烟灰缸多的是,五秒内不把车停下来,我让你脑袋也开花。” 男人咬着牙犹豫不决,女人却已经情绪失控:“走啊!你听他的干嘛!走!草他妈的老娘脸要毁容了!” 男人即刻俯身拧动车把,以最大马力冲了出去,摩托车体积小易钻空,在车群里来回变道穿梭,很快便消失不见。 傅承灿被一辆大货车拦住去路,他气得黑着脸用舌尖顶了下腮,这车刚买一冬天不到,他开车技术好从来没让它磕着碰着,这下好,遇上俩神经病一划就划出个东非大裂谷来。 到剧组的时候傅承灿脸还是臭的,他摔车门的声音非常大,大到从旁边经过的黎嘉树都被吓了一跳,他看过去,傅承灿正弯着腰检查车身上的划痕。 黎嘉树车龄也不小,以他的见识和经历,这种程度的惨烈损伤.....绝对是故意为之。 他抿了下嘴,走到傅承灿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 “好。”傅承灿面无表情一点头:“高兴得想跳舞。” “....” 黎嘉树默然看着他,又看了看车上的划痕,忽然想起坠崖那天,那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群演提到的“处理”二字。 那时候他只是隐隐担忧傅承灿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看来,猜测或许是吻合的。 不过傅承灿一来没有火到家喻户晓,遭人嫉妒到以如此极端方式处理他的程度,二来本身便情商高绝,将人际关系玩转于股掌之中,怎么会得罪人到这种地步? 他也从未听说过傅承灿在情场结仇,每个被傅承灿渣过甩过的男人虽无奈得咬牙切齿,但多是不甘大于恨,有朝一日傅承灿浪子回头抛出暗示,他们依然逃不过旧情复燃。 这些,都是这些年来他亲耳听到无数圈内人的一致言论。 所以.... 男人一脚踹在车上的闷响将思绪拉回,黎嘉树看了眼浑身散发着倒霉气息的傅承灿,他也向自己看过来,问:“附近有修车店么?” 黎嘉树回想一会,摇头:“没有,这里太偏了,没几户人家有车。” “你急着用车的话可以先开我的。”他又补上。 “你车油够不够,还能跑多少公里。” “你要去哪儿?”黎嘉树直觉自己将会和他有同乘一辆车的机会,没藏住上扬的尾音:“我算一下。” “华景大厦。”傅承灿顿了下:“九点之前能回去么?我弟睡觉早,怕他等不住。” ——又是弟弟。 黎嘉树心里刚燃起的小小喜悦被一盆水浇灭,他低低嗯了声,忍不住问出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不是,捡的。”傅承灿言简意赅。 “捡的?”黎嘉树一愣:“他没有父母吗?还是说....流浪?” 傅承灿不太喜欢别人从自己这儿打听陈青颂的私事,尤其是会显得陈青颂听起来有点可怜的私事,于是便不加掩饰地任由语气里的距离感被放大:“那些事和我没关系。” 他没用“你”这个字,既委婉回绝了黎嘉树暗戳戳的打探,也给他保留了礼貌和客气。 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处事圆滑心思缜密,黎嘉树愈发肯定,他生活接连被骚扰的原因绝不是自身导致,得罪二字,或许换成牵连更合适。 真相呼之欲出的预感愈发强烈,他有些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一句:“你弟弟是小混混吗?” 傅承灿气压骤降,一记冷眼朝他扫过来:“你在说什么?” “我...” 黎嘉树被他语气吓到,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我只是很担心你,以为你弟弟是混社会的那种人,所以你才.....” “你担心我?”傅承灿抓住重点,转过身,朝他一步步走过来:“我是你谁?” 他脚步随着气场逼迫而近,黎嘉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傅承灿比他高,贴近过来时微微俯身,垂着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说话。” 黎嘉树暗自攥了下拳,鼓励自己镇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刘导的微博,上次坠崖的新闻闹大是他出面发声的,作为剧组的一份子,我不希望这部剧因为被乱七八糟的突发灾难耽误进度,作为和你一起相处过的演员,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我是担心你,但请你不要误会。” “拜托。”他咬牙说。 傅承灿眼眸眯起,用一种审视的、讳莫如深的眼神盯着他看。 黎嘉树被看得不自觉手心出汗,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感情露出马脚的局面,从脸到脖子尴尬得红了一片。 最后慌里慌张地突然给傅承灿鞠了个躬,说“我去上个厕所”,然后迅速转身逃跑而去。 身后傅承灿喂了一声,他脚下生风,溜得更快。 拐到一处隐蔽墙角,后背“砰”地抵在墙上,整个人虚脱得沿着墙面慢慢蹲下去。 他揉了揉因紧张而通红的面颊,闭上眼平稳了会儿呼吸,内心挣扎思考良久,虽然知道这样做有些多管闲事,但坠崖那天的生死瞬间历历在目,他一方面……是真的担心傅承灿,另一方面也担心这部戏会因傅承灿再一次出事。 他不想看到这种双伤局面。 于是他犹豫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是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机主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的存在。 铃声持续很久都没有被接通,他挂断,本打算重新拨打一遍,对方却正好打了过来。 接通,男人喂了声:“哪位。” “常叔,是我,”黎嘉树情绪渐缓,语气又恢复成平日的温和:“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有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嗯….是的。” 黎嘉树缓慢道:“我现在在剧组,这两天一位朋友发生了点事,我担心他可能惹上了什么人,能拜托你联系林总帮我打听一下吗?” “林总前天刚去国外开会,”男人顿了下:“惹着谁了,当官的还是黑社会。” “我不清楚,他不像是会和黑社会打交道的人。” “那简单,查查他身边人有没有干这行的。” 黎嘉树沉吟片刻,犹豫道:“他弟弟好像是小混混……他说不知道他弟弟的来历,你能查到吗?” “小黎,不是我说你,二十多的人了怎么做事不考虑可行性,”男人有些无奈:“全中国那么大,人口十几亿,你随便拎出一个人来让我给你查,可能吗。” 黎嘉树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说:“好吧,谢谢,打扰你了,林总最近还好吗?” “忙得要死,又照顾家里那位,还得三天两头倒时差。” “好辛苦。”黎嘉树低下脑袋:“怪不得那么厉害。” “行了,我这儿有挺多事还没处理,先不聊了,你要实在放不下就把那人名字告诉我,我哪天有空了帮你打听打听。” 黎嘉树眼眸一亮:“那等我知道了告诉你!” “你还不知道他弟叫什么啊?” “....嗯。” “行吧,”男人叹口气:“知道了就打电话吧。” 第52章 傅承灿那辆被划得惨不忍睹的车就这么停在摄影棚外,剧组人来来往往,好奇张望,结合上次的坠崖事件,不少人怀疑傅承灿背后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黑社会老大。 下午的拍摄内容很重要,是主角首次回击男二的反霸凌戏,好在傅承灿是个情绪调控能力极强的人,即使一大早晨就遭遇飞来横祸,该进入工作状态时仍然能很快摒除杂念。 他以前拍戏也很认真,只不过是认真研究如何更能讨掌控镜头的人开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真正把心思放在揣摩剧本上。 虽饰演的是聋哑人,没有一句台词,但三个月以来他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种手语指示词,附带的视频学习资料也已经盘包浆。 现在随手拉个聋哑人过来跟傅承灿比划,傅承灿甚至可以在流利展示完一通手语后将拇指和食指对捏,自信歪头比心。 拍摄正式开始前,黎嘉树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抱歉地冲傅承灿笑笑:“刚才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惹你不开心的话一会在戏里可以下手重一点,发泄出来试试。” 这是场男主殴打男二的爆发戏,不借位,真枪实干拳拳到肉,傅承灿看了眼他不怎么结实的高瘦身板,没什么情绪道:“我拍戏不带私人感情,发泄出来你得上救护车,演你的,少管闲事。” 最后四个字,讽刺暗示意味十足。 黎嘉树敛下眼眸:“好。” 刘秉阳在监视器后把控镜头,打板下令:“Action!” 黎嘉树先接上一幕动作,找到男二的角色状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抓住傅承灿衣领,接着冷笑、羞辱、手指攥紧力度愈发嚣张。 最后一句台词从嘴里吐出后,情绪铺垫将气氛推向高潮,转折点出现—— “咚”一声闷响,曾经只会颤抖着比划手语的五根指头握紧成拳,狠狠击中他鬓角。 傅承灿确实做到了公平公正四个字,全身的力气都平均分配到每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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