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知道吗。”夏知喃喃说:“没有了。” 他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湿润,“再也没有了。” 宴无微不太理解来自少年身上的情绪。 但他能从少年无意蹙起的眉毛,有些湿润的眼尾,察觉到他在悲伤,一种压抑了很久,导致不知道怎么结束,但突然在此刻开始的悲伤。 宴无微不能理解这种悲伤,他只是按部就班的知道,一般人死了,送到火葬场,火化,变成骨灰,然后在家人的哭天抢地中被埋葬,大概是这样。 当然,宴无微漫不经心想,有些也会省略这些步骤。 “夏哥,你看。”宴无微忽然指着西边说:“太阳落山啦。” 夏知一怔,他仿佛暂时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抽身出来,望着宴无微指着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霞光散落,太阳像可爱的鸡蛋黄。 宴无微插着兜,笑吟吟,又轻轻松松的:“但是呢,明天还会升起来的。” 夏知想。 他好像在说毫无意义的废话。 但宴无微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的,那种轻松的,愉快的,好像天大的事儿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宴无微仿佛与生俱来的轻松写意,慢慢的稀释了夏知心中,那种初初面对死别的落拓悲伤。 以至于夏知也不自觉的想。 是的。 人死如灯灭。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柔和蔼的史密斯太太。 但太阳……还会升起来,人们还是要擦擦眼泪,带着不为人知的伤痛继续生活。 新的一天,还是会按部就班的开始……是这样的。 宴无微看见少年紧蹙的眉头渐渐放开了,大抵明白夏知是稍稍放下了,于是他又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其实不太理解夏知为什么要为一个认识不过一两个月的老人如此悲伤。但宴无微为人聪明的一点是——他从不过问。 宴无微开车带夏知下山的时候,漫不经心想,所以说,只是个不太重要的老太太而已嘛。 宴无微从后视镜看到少年望着窗外,变幻的光影落在少年乌黑的眼瞳里,零零破碎一片。 宴无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而已。 当然,他面上依然笑吟吟的:“夏哥,今晚要吃什么嘛?我会做鳕鱼汤。” 夏知看向宴无微。 这个时候,有一个微弱的念头弱弱的缠绕着夏知,让夏知情不自禁的去思考—— 当他的朋友埋葬了一个重要的人,陷入深切的悲伤,他会在旁边——像宴无微这样,一直——若无其事的微笑吗。 这个念头很微弱的闪烁过去,又很微弱的消失了,因为夏知没有这样的朋友,他甚至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模糊而恍惚的意识到宴无微似乎有一点点不太正常,但遗憾的是,他只有19岁,或者20岁,他是经历过种种惨痛的生离,但从未经历过轰烈或平淡的死别。 所以这种意识,也只有一点点。 夏知只能勉强想到高俅遇到难过的事情的时候,他好像也会故作轻松,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喊他去打守望先锋,转移注意力。 所以,宴无微……应当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毕竟已经有一个人emo了,另一个人也emo的话,就会显得很难办,对吧。 总得有一个人打起精神来的。 又或者说,毕竟,老太太之于宴无微,确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无法共情,也实属正常。 即便宴无微平日看起来,有时候——也是那样多愁善感。 …… 如果。 后来的夏知时常回忆这一幕,他想,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敏锐地从细枝末节里察觉宴无微的种种不对,是不是就不会在真相揭露后有那样惨痛的下场? 夏知也不知道。 大抵这世上大多事情,都像风吹就会响的铃铛一样,是没有沉默的如果的。 * 安葬了史密斯太太后,夏知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桩事。 但他的确不太喜欢这个城堡,也不太想在这个地方停留下去,但是说走,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宴无微,又很难启齿。 有点把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夏知思来想去,就折中了一下:“……你可以帮我买到回国的机票吗。” 夏知:“我……想家了。” 宴无微一顿:“回国?” 他歪歪头,望着在夏知身边撒娇的曲奇,含笑问:“你不要你的小狗了吗?” 夏知看了一眼曲奇:“我可以找到合适的寄养家庭。” 宴无微想,寄养家庭啊。 明明是逃跑也要想办法带走的狗狗,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啦。 哎呀。 真残忍。 “虽然我也很想帮助夏哥。”宴无微轻轻叹气,“但是……夏哥知道,你现在在加州的身份是买不到机票的。” 夏知:“……船票呢?” “也很困难。”宴无微说:“因为夏哥……” 他顿了顿,“伤到了UA的boss,所以他们把那一片区都封锁了,在查嫌疑人……” 夏知蜷起手指。 “不过。”宴无微说:“夏哥可以耐心在我这里等一段时间。” “等到时机合适。”宴无微盯着少年白雪一样漂亮的脸庞,轻声说:“我一定可以帮夏哥回国。” 夏知:“……” 小狗汪汪的叫了,叫声听起来诚挚温和,不含任何多余的私心,每一句话都那样的为他无可奈何,又殷殷切切般设身处地。 最后,美丽的少年只能沉默着,同意了这场不得不同意的帮助。 第197章 bloodX9 ========================= 第192章 不得已,夏知只能先在这座古堡安顿了下来。 他很防着宴无微,睡觉一定把门锁得死死的,而且一旦出门,就想办法避着宴无微走。 虽然宴无微对他有着诸多帮助,对他也很好,但这是一种夏知无法接受的感情,然而他的拒绝似乎又似乎毫无用处,有高颂寒的前车之鉴,夏知只能想办法躲着走。 宴无微却很热情,总是彬彬有礼的邀请他,不是说一起喝茶,就是说一起去马场骑马。 夏知要么假装头痛要么假装没起床,整天在房间闷头研究吉他谱,学着弹吉他,吃饭也会让厨师把饭送到房间来。 日子闷了点,但也不是过不下去。 有时候侍者会进来,跟他说城堡里有台球馆,马场,还有保龄球馆,游戏室什么的。 “宴先生说,如果您有兴趣……” 夏知盯着吉他谱子:“我没兴趣。” 男侍者修养很好,即使遭遇了这样冷酷无情的拒绝,也依然面不改色,彬彬有礼,“好的,我会转告宴先生的。” …… 曲奇大概是被那几只藏獒和巴西非勒犬吓坏了,不敢乱跑,它经常会在夏知门口哀哀的叫一叫,想让夏知带它溜溜圈。 夏知也不太想出去,曲奇怕溜圈看到烈性犬,他怕溜圈看到宴无微。 但曲奇又实在叫的是惨,夏知也有点不太忍心。 犹豫一下,只能牵着它在城堡四处走走——当然这也是趁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知看到下山的后门没有关。 城堡是真的很大的,也有好几个下山的门,夏知第一次走的是大门,但也不少后门。 夏知看着那个虚掩着后门:“……” 他盯着后门,有种蠢蠢欲动的妄念——比如,就现在,带着曲奇下山……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 诚然不辞而别很不礼貌,但、但那又怎样。药他一直都是贴身带在身上的。 吉他的话,本来就是史密斯先生的东西,留在这个城堡,也算是一种物归原主。 ……不不不,冷静,夏知,冷静,别冲动。 小天使说:“山下UA集团的人不知道走没走呢,这样下去太莽撞了呀。” 小恶魔:“都一个月了还不走,他们搁这安营杂寨呢!” 小天使犹豫:“但是宴无微说他们没有走呀。” 小恶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蠢不蠢啊?你要被男人再骗一次吗?” 小天使:“可是……可是宴无微他看起来人很好……” 小恶魔:“高颂寒一开始看起来人不好?” 小天使:“……” 小恶魔:“你说他人好,你看上他了?那你要不留下来和他谈恋爱?” 小天使立刻冷酷无情的跟夏知说:“我只是觉得应该谨慎一点,事实上你可以偷偷下山。自己看看UA的人走没走再说。” …… 夏知悄悄推开了虚掩的后门。 曲奇好奇的跟在他身后,以为他要玩什么游戏,有些高兴的摇尾巴,还汪了一声。 差点把夏知吓死,他对曲奇:“嘘!”曲奇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 夏知带着曲奇,悄悄下了山。 山下的镇子还没休息,酒馆和24h便利店都在亮着光。 夏知躲躲闪闪的在镇子里走了一圈,四处张望,没看到有ua的人在巡逻,但是—— “汪汪汪——” 酒馆门口的狗对着曲奇大叫起来,曲奇一看对方是只杂毛狗,也立刻不甘示弱的叫了回去。 酒馆里的人被惊动了,夏知拍了它脑袋一下,躲了起来。 夏知想,他没看到UA集团的人……也是,晚上他们可能已经休息了。 夏知的心脏开始急促跳动起来,他想,要不要现在就走? 对,可以,对的,现在就走,小镇里也有出租车,他只要…… 他刚刚雀跃起来,冷不丁头一痛,伴随着狗的叫声,整个人失去意识。 …… 夏知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很浓郁的。 他睫毛翕动,慢慢地,模糊的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白,像太平间一样的……惨白。 他看到了铁质的柜子,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一些注射器,一些药物。 ……这是……哪儿? 后脑还隐隐作痛,好像是被人一闷棍打晕了,随后,他听到了噩梦一样的——变声器的声音。 “哎呀。” 这个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醒啦。” 夏知瞳孔颤抖着,慢慢转头,下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入眼的,是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黑发小丑,他身边是个铁质桌,上面堆着纸牌屋,他说话的时候,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把最后两张纸牌叠上去——纸牌屋稳稳当当。 夏知呼吸都快稳不住了,他遏制不住的发抖,但……他才发现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床上,四肢被铁环扣住,一动也不能动,像是任人宰割,肆意品尝的美味羔羊。 巨大的恐惧如海啸般淹没了他。 太过激烈的恐惧,让药物对透骨香的抑制作用失了效,浓烈香味一瞬间从少年身体里弥漫出来,是甜腻的,诱惑的,充满崩溃的绝望味道。 小丑:“有点香。” 夏知哆嗦着不成句,“你……你不是……” 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小丑还活着! 夏知的声音近乎声嘶力竭:“你不是死了吗!!!” “啊,如果你是说我的哥哥。” 小丑漫不经心说:“那他确实是死了。” 夏知大脑蓦地一片空白:“……?” 什么?什么哥哥?你们小丑还他妈的家族继承制的吗??? 小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他的弟弟,唔……”“小丑2号?” 他说完,仿佛觉得自己很幽默似的,怪异的笑了。 夏知瞳孔地震:“…………” 夏知勉强从崩溃中找回了一点点理智,他用这点理智去仔细的打量对方——结果发现,虽然都是小丑,但确实是不同的。 眼前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法兰绒燕尾服,银色内衬,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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