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也知道她这会儿的心情不太好。 而此刻,程立言的心情也不好。 之前听说顾博容他们一家利用废品站偷收古书程立言是不高兴。 但他不高兴的点不在他们收什么书上。 而是在于他们这样的行为有可能会给自己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程立言确实挺敬佩顾博容帮着别人照顾小孩儿,也愿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他提供方便。 但这并不代表程立言愿意引火烧身。 在到处都喊着“破四旧”,正风声鹤唳的时候,他们私藏旧书本来就不对,还不放好,还被人发现! 自己难道不能表现出一点不满吗? 程立言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对于妻子的指责还有点委屈。 而沈玉瑶刚才那一番话则让他的心情更是憋闷到了极点! 怎么就“不属于这里”了? 怎么就“旁观者的身份”了? 她不属于这里,她是旁观者,那自己是什么啊? 程立言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扎心。 他用下颌在沈玉瑶的头顶重重的一磕,闷声威胁道:“闭嘴!再胡说八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沈玉瑶一个没防备被他就这么朝脑袋磕了一下,磕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噌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离开了程立言的怀抱。 沈玉瑶并不知道程立言心里的那些弯弯绕。 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这人心里还委屈上了。 她就觉得这人脑子真轴,简直无法沟通! 沈玉瑶伸手就在男人的下巴上推了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然后才在自己的头顶上揉了揉。 低骂:“有毛病啊!闭什么嘴闭嘴,我就不闭。 哼,心虚的人才不让别人说话呢。你这么避重就轻,根本就代表着你认可我的说法,你也觉得我说得对。” 程立言被她推得车子歪了歪。 然后又被她霸道的言语给逗笑了。 他还没见过沈玉瑶炸毛时的模样的,这会儿看着也觉得分外可爱。 至少比她说什么“不是这儿的人”时可爱得多! 沈玉瑶说的话程立言当然想过。 他甚至比她想的还要更深一些。 只不过,那些话在脑子里想想就算了,让他就这个话题和人讨论,程立言是不会干的。 就是自己妻子,他也不会说。 言多必失。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妻子考虑。 这人他还不明白吗? 这人压根就没长阶级斗争那根弦儿! 看程立言只笑就是不接话茬,沈玉瑶觉得挺没意思的。 于是也不搭理他了,干脆往前趴在了自行车扶手上。 沈玉瑶自幼跟着阿娘读史。 虽然无双国与她此时所处的华国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连历史都不一样。 但历史的轨迹永远都有其共通之处。 沈玉瑶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如今这个时代早已身染沉疴,总会有过去的时候。 而如今被人认可的,推崇的,也总有会被推翻的时候。 同样,现在被批判,被打倒的,也肯定能等到拨乱反正的一天。 身为时代的一员,她没有能力改天换日。 但在保证自家安全的同时,尽力去保护一些她认为有意义,有价值的人或物,沈玉-瑶觉得很有必要。 想想牧专那些被毁掉的书,想想被司钦他们藏起来的古书,想想那些被人私下销毁,烧掉的书画,古物……沈玉瑶心里一阵发沉。 这天晚上程立言疯了。 他就如在路上吓唬沈玉瑶一样,好好的“收拾”了她好几回。 一直逼着沈玉瑶说了好几遍绝对不会离开,绝不是什么旁观者,直到把沈玉瑶气得都哭了,他才罢休。 沈玉瑶直到这时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 这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无双国的沈玉瑶已经死了,连丧事都办过了,难道她还能再回去不成? 不过知道他如此的在意自己,沈玉瑶心里的那点抱怨也就不翼而飞了。 第二天沈玉瑶再次起晚了。 但好在今天她上的是下午班。 她先将昨天从废品站拿回来的那些事全都倒出来整理了一下,选出适合三哥用的,给阿娘投递了过去。 另外一些,她觉得即便送回去父兄也没什么用的就留下来,擦干净后放在了小屋的书桌上。 这些都是技术类书籍,就算是被人看见也没人能说什么。 再说放在外面也算是一个理由。 毕竟她来来回回往家里拿了好几回书,肯定会被有心人看到。 如果有人问起,有这些书也能把话给圆回去了。 看着那些书,沈玉瑶内心也升起了想找空读一读的念头。 她这个身体是读到初中毕业的,多少有点基础。 而且程立言正经读了军校,基础的知识想必他也知道一点儿。 沈玉瑶也没想学多艰深的内容,就将她感兴趣的那些学一学就好。 例如,她对造纸那本就挺感兴趣的。 在沈玉瑶正收拾书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第199章 四旧 门口站着的人是乔安。 看沈玉瑶出来,她朝外面指了指:“大门口有人找你。” “大门口有人找我,谁啊?”沈玉瑶很惊讶。 她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会找到这儿来,然后还不进来的。 “应该是之前和你一起去买书的那两兄弟里小的一个。他在门口也不知道等多久了,要不是我正好看到过去问,他还不进来呢。”乔安说。 听说是陈冰,沈玉瑶更惊讶了。 她连忙道谢,然后就要回屋换衣服。 乔安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离开,然后被沈玉瑶叫住了。 沈玉瑶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条丝绸缝制的长丝巾,匆忙追了出去。 “乔安你等一下!” 她说着将丝巾递了过去:“我姑姑从海市给我寄过来的,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条浅米黄色的丝巾,上面还手工刺绣着一丛鹅黄色的迎春花,看上去素雅又鲜亮。 与气质文静的乔安极其相配。 而且这布料,这绣工,无论谁拿到手里都不会舍得再放下了。 “给我的?”乔安没有想到沈玉瑶会送一条这么漂亮的丝巾给自己,顿时惊喜极了。 她想说这一定很贵吧?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可她又知道沈玉瑶肯定不会要她的钱。 这让一向不善言辞的乔安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竟望着沈玉瑶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沈玉瑶急着去找陈冰,也没在意乔安此时想些什么。 听到问她点头:“嗯,送你的。这个丝巾我也有一条,用着很舒服,希望你能喜欢。” “我喜欢。”乔安连忙说道。 “喜欢就好。”沈玉瑶此刻已经把衣服穿好,关了门就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手里拿着的丝巾,乔安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回了自己家。 这是她长这么大除了爷爷还有她家老冯外,收到的第一份特意送给她的礼物。 父母寄来的那些不算。 乔安不认为那是给她的。 那些根本就是寄过来做面子活的,而且甚至都不是做给自己看,而是做给老冯看的面子活。 回到家乔安走到穿衣镜前,将丝巾系好对着镜子照了照。 越看越喜欢。 她歪头用脸在那丝滑的料子上蹭了蹭,觉得很是舒服。 在乔安照镜子的时候,沈玉瑶已经快步走到了大门口,见到了将自己缩得小小的,躲在树后面的陈冰。 “小冰,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啊?你跟哨兵叔叔说一声找我的,他们就会找人去家里报信儿的。” 沈玉瑶走过去,将小家伙从树后面给拉了出来。 她朝四周看了看:“你哥呢?不会是你自己来的吧?” 陈冰点点头:“我自己来的。” 他说着也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之后,将一个被他塞到怀里,已经捂得热乎乎的瓷碗拿了出来。 他快速地将瓷碗塞到了沈玉瑶的手里,小声说:“沈阿姨,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沈玉瑶一把拉住。 “走什么走?跟阿姨回去吃点东西,待会儿我送你回去。”沈玉瑶说着就拉着小家伙的手把他往家属院里带。 这会儿已经是十月份了,虽然还没入冬,可因为滨海靠海,那小风吹到身上也是又湿又冷。 小孩儿在外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人肯定早就冻透了。 小手摸着就跟个冰块儿似的。 大概因为成分不好,从小受歧视的缘故,陈冰对门口站岗的哨兵很怕。 在门口登记的时候怯生生的,一直紧贴着沈玉瑶站着,还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一直到沈玉瑶把他带回家,安置他在餐桌前坐下,又倒了杯白糖水递给手里后,小家伙才缓过神儿来。 陈冰没端着白糖水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喝了几口身体暖和后才满足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端着碗望向沈玉瑶,神情期待地说:“沈阿姨你看看我和哥哥帮你找的东西,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以后我们还给你找!” 沈玉瑶这才看向小家伙给她送过来的东西。 这是一个白瓷的盖碗,瓷质细腻,洁白,盖碗碗沿处镶着一圈茶褐色的细边,看上去很精致。 而这个盖碗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通体满绘着青花写就的古体长诗,诗文优美,字体俊雅。 沈玉瑶拿着那个盖碗仔细端详。 虽然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不了解,也看不出这东西出自何朝何代,但她能够看出这个盖碗烧制的年头应该离现在不远。 而且它应该出自民窑而非官窑。 这从器型和瓷质的精美程度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个盖碗大概并不是那么珍贵。 但珍不珍贵主要是看拥有它的人对它是否喜欢。 例如此时的沈玉瑶就这个盖碗就挺喜欢的。 她觉得它端庄而别致。 上面的文字也极有趣味。 至于它本身是否值钱,对于沈玉瑶来说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重新看向陈冰,问:“小冰,这东西你和你哥从哪儿弄来的?” 陈冰显然早就等着沈玉瑶问了。 听她问起,顿时兴奋地讲了起来。 陈冰告诉沈玉瑶,昨天晚上司钦回去就跟他们几个大的兄弟们说了,说她想要跟书法有关的东西。 几个孩子也闹不懂跟书法有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自己分析了一下,就是刻着字儿的东西嘛! 于是几个孩子就分头行动了。 “我之前在南面胡同收破烂的时候,见有家人屋里放着这个一个碗儿,今天早上大哥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然后我就跟我哥一起去了。 哥哥说不能直接去找那家人买,不然他们肯定会拿价儿,到时候可能多花钱,没准儿花钱不一定能弄回来。 然后我们就找到了那家人的小孙子,给了他两块糖,还给了一毛钱……” 除了给了糖和钱之外,哥哥还吓唬那小孩儿了,说他们家那个用来装盐的瓷碗是四旧,被发现要被抓去游街的! 果然那小孩儿不经吓,没说几句他就用盖碗与他们换了糖和钱。 当然,这话陈冰不会去和沈阿姨说。 来之前哥哥告诫他了,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第200章 青花折腰碗 陈冰只有五岁半,还是个小孩儿。沈玉瑶也从他口中打听不到什么。 但小家伙来这一趟本身代表的意思沈玉瑶明白,她昨天的示好顾大夫看懂了。 他知道自己不会去告发他,今天让陈冰来也是为了表明他的领情。 沈玉瑶去厨房细细的下了一碗挂面给小朋友吃。 面里放了青菜,还煎了一个荷包蛋覆在了面上。 直吃得陈冰头都不抬,一碗面吃完额头都沁出了细汗。 吃完饭,又等了一会儿。 等孩子把汗消下去,沈玉瑶将之前乔安送给她没有吃的点心装了一盒子,用纸绳儿捆好挂在车把手上,然后带着陈冰一起去上班。 前庭大街就在她上班的半路上,她正好可以把孩子顺便送回废品站。 走到院门口的门岗处,沈玉瑶下车,并且让陈冰也下来跟着车一起步行出去。 结果还没走出大门,就遇到张焕香拎着个菜篮子从外面回来。 这是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看到沈玉瑶,张焕香主动打招呼:“小沈,这么早就去上班啊,中午饭不吃了吗?” 沈玉瑶笑笑:“有点事,去单位吃。” 然后就拉着陈冰一起出了门。 张焕香是之前王月玲的邻居。 王月玲之前住在这儿住的时候,两个人没少在一起叽叽歪歪。 当初沈玉瑶在院里被人说的那些闲话,好些都是这个人给传播出去的。 所以沈玉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又没撕破脸,大面上该说话自然得说。 但想要做出多熟的样子,那还是不必了。 张焕香自然也知道沈玉瑶的想法。 看着沈玉瑶骑车带那小孩儿走远,她的脸就耷拉了下来。 还四下瞅瞅,趁着没人注意朝地上轻啐了一口。 傲气什么? 不就是找了个护着她的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 张焕香不由得在心里暗骂。 可骂完了,她的心里又忍不住有点酸溜溜的。 有个能护着她的男人,可不是了不起吗! 当初王月玲和她对着干,结果男人被抓,据说还要判死刑了。 后来袁萍和她对着干,结果男人被处分,职衔被降了一级。而且看样子年底调整的时候,他那个政办副主任的位置也保不住。 连自家因为和魏成山家住隔壁,两家联系得多也差点跟着受了瓜落。 自家男人虽然不至于挨处分,但今年的优秀干部是别想了,明年的调整也成了问题。 自己想搬到干部楼的梦想也落了空。 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一想到沈玉瑶娇滴滴的冲程立言哼唧几句,就能激得那人在外面为她冲锋陷阵…… 张焕香就呕得不行不行的。 咋就这么同人不同命呢? 都是城里人,都嫁的是军队干部,怎么这沈玉瑶就能在家里横着走,自己和王月玲,甚至包括袁萍,都得在家里忍气吞声? 王月玲不说了,那个惹事精现在张焕香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她。 自己和袁萍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啊! 因为魏成山的事儿,自家男人已经很多天都没给过好脸儿了,有事没事在家里摔摔打打。 那袁萍住得远,过得啥日子她看不见。 但听说前几天她去食堂买饭,一伸手露出胳膊,上面全是被掐出来的青紫块儿。 想来那吴连喜个阴损的,是专往那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打啊! 想到这儿,张焕香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张焕香往上提了提菜篮子,脚步匆匆地往家走。 走着走着她又慢慢放缓了脚步。 而这时她想的却是那个跟着沈玉瑶一起离开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怎么看着那么面熟来着? 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使劲儿去回忆那小男孩儿的脸,越想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也没听说沈玉瑶在滨海还有什么亲戚啊?她不是爸妈都死了,家里就她一个吗,哪儿来的小孩儿?”张焕香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她决定有空去哨兵那儿打听打听。 现在进院儿要比以前严格得多,不管是谁都得登记。 想想办法总能打听出来的。 沈玉瑶不知道又被人给惦记上了,她骑车带着陈冰去了废品站。 走到门口她把陈冰给放了下来。 陈冰问:“沈阿姨,你去我家玩吗?” 沈玉瑶想了想,问:“你爷爷在家吗?” “在家,今天轮到我爷爷上晚班,他这会儿在家呢。” 废品站的夜班不会单独设一个岗,毕竟过了晚上九点也就没有什么人来卖废品了。 所以通常是由上下午班的人兼个晚班,然后大家轮流。 现在他们祖孙几个住进了院里,还占了站里的宿舍,那上夜班的活儿就由他们爷俩给包干了。 可别的班儿两人还得正常上。 今天司钦上的早班,而顾大夫则上下午班兼晚班。 所以,上午就是顾大夫的休息时间。 听到顾大夫在,沈玉瑶就跟着陈冰一起来到了他们宿舍。 去的时候正看到顾大夫坐在朝阳的地方,就着光线在给几个小的缝衣服。 沈玉瑶连忙快走了几步,然后冲顾大夫说:“这是缝什么呢,还是我来吧。” 顾大夫抬头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衣服递了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就麻烦你帮帮手?这个我确实不在行。” 沈玉瑶接过去一看,发现这是一个穿的很旧了的厚外套。 袖边都磨脱穗了,胳膊肘处也磨得透了光。 她看了看顾大夫之前缝的痕迹,问:“这是要改小啊?改给谁穿?” 顾大夫指了指屋檐下正分拣着家里大孩子捡回来的垃圾的小五和小六,说:“给他俩,谁穿都行。” 沈玉瑶点了点,沿着之前的痕迹快速的缝了起来。 完全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顾大夫看了眼已经被陈冰拿进屋放在桌子上了的那盒点心,已经明白了沈玉瑶今天过来的意思。 他也没多问,只是淡声说了句:“就一个光绪年间的青花折腰碗,不值什么钱。无非是两兄弟看上面有你喜欢的字儿,然后才弄回来的。值不当还送个点心匣子过来。” 第201章 师父要跟人打架 沈玉瑶继续缝着外套,口中说道:“不是为了钱不钱的,就图一个好看。点心是拿来给您和孩子们吃的,和它也没什么关系。没那个盖碗,难道这点心我就不往这儿送了?” 听她这么说,顾大夫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沈玉瑶没有在废品站多待,说了几句话后她就先离开了。 那外套她顺手就给带走了,说等缝好了回头让程立言来扎针的时候给带过来。 因为是上晚班,此时离接班的时候还早,所以沈玉瑶没有去前面柜台上。 她从职工通道直接去了她和师父的那间小屋,准备先把午饭吃了。 刚才要送陈冰,她早早的就从家里出来了,只给程立言留了个条子让他去食堂吃饭,自己的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 自己一个人吃饭,沈玉瑶也懒得折腾,她从空间里随便拿了一菜一汤很快就对付了过去。 待吃好,她拿出从顾大夫那儿拿回来的外套继续缝了起来。 结果她还没缝一会儿,就听到小屋外面传来了一阵很嘈杂的声音,像是很多人一起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其中还夹杂着蒋小燕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只是隔的还有些远,沈玉瑶并不能听得太分明。 就在她准备起身开门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小屋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她师父丁翠珍就被几个人陪着一起走了进来。 几人全都是一副余气未消的模样。 看到站在屋里的沈玉瑶,几人全都吓了一跳。 丁翠珍当即问:“玉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出来办点事儿,然后就懒得回去了。师父,是出什么事了吗?”沈玉瑶问。 听她这么问,丁翠珍刚刚有点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她哼了一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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