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蠢事……也毕竟挨过教训,皇帝自是颜色和悦,对他好生褒扬鼓励了几句。 宋檀激动回家,对霍玥赞了又赞,又心疼:“怎么熬得这么瘦了!” “这是从祖母去世就瘦的,倒不是因往来东宫。”霍玥轻描淡写,“这几个月,已经养回不少了。” “还是辛苦了你……”宋檀打叠起千百句甜言蜜语,要好生哄妻子开心。 可霍玥不想听他废话,便说:“我还罢了,玉露和知春,还有顾氏,徐氏,都还留在江陵。她们几个,我只知道玉露和知春算稳重,性子也本分,不敢作反,所以才叫你带上。徐氏顾氏我可不知脾性,又都怀着身孕,只有她们照顾孩子,可能妥当?” 她提醒:“怎么偏是知春的儿子先天不足?徐氏和顾氏没有根基,为勾住你,真没做什么?” 宋檀三月收到调任圣旨,四月启程,五月抵京。因玉露的女儿还不满半岁,顾氏又正怀胎七个月,徐氏也怀胎四个月,都不能上路,他索性一个姬妾不带,自己先回京里,待孩子长大些,再让留下的管家一并护送过来。——这也是外任官员常有的行事。 霍玥提起他在外私自收的两个妾,宋檀先是心中一虚。 但见她没有一点吃醋的模样,只是公事公办,他心里放松下来,又忽然觉得不大舒坦。 “就算生,也不过庶孽,谁不能生。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稀罕。”他哄着霍玥说,“这也不值得你操心——太子妃娘娘不是给了咱们生子的秘方?我还是只想同你生。” 他的手如从前一样温热滑腻,摸到霍玥侧脸,在这五月暑热的天,瞬时激得她寒毛四起。 “花言巧语。”她不便露出嫌恶,只能应付着,“都‘不稀罕’,还有了三个妾都不足,又收了这个,再收那个?她们的孩子是自己来的?你就想哄我,也不必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一笑,轻轻起身,离开宋檀:“虽然有秘方,我也不便同你生了。太医说我亏虚太过,近年都要禁绝房事,更不可能生育。咱们的儿子还没来,或许,还是要靠贾姨娘——凌霄?” “二姐儿都一岁半了,”她温声笑道,“你这做父亲的,还没看过她呢。” …… 妻子又为他拈酸,还推他看侍妾,宋檀推拒不过,便向东面的小院来。 二公子回家,凌霄本该带女儿到正房迎候。可她怕娘子不喜,又怕二公子……一整日犹犹豫豫,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也不敢做主,便真留在了院子里,直到宋檀入宫回来都没出去。 哪知二公子竟来了! 她慌忙抱女儿出来相迎。 搬到东小院后,凌霄不再似住在霍玥后院时一样,整日紧绷着神,吃也不安睡也不安。她做姨娘的分例,和女儿做小姐的分例加起来不少,足够把她们母女两人养得光鲜水润。 是以,虽然是看了许多年的妻子的陪嫁,不比在外面纳的妾新鲜,两年不见,如此肤白唇红,圆眼含惊,也成了新人。 “不必行礼了。”他心情颇佳,“让我看看孩子。” “快叫父亲——叫阿爹!”凌霄忙教女儿。 “阿——”姐儿张张嘴,“阿爹!” 孩子叫了出来,凌霄也暗自松气。 这两年,她虽害怕二公子来,却也知道二公子迟早会回来,所以从姐儿会说话,就在教她叫父亲。 也幸好,二公子的形容和离京时差别不大,只是略黑了一分。 把女儿抱了满手,宋檀更觉满意。 从前他不待见这个孩子,认为都是她母亲不争气,才害他纳了一个又一个侍妾。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的长女。 儿子能传承家业。女儿教养得好,也不是全无用处。 他看凌霄就把孩子教得不错。 心中适意,他看凌霄的神色,便更添了隐晦意味。 为生这个孩子,凌霄在床帐里承受过许多次房事,很快想起了他这眼神的含义。 第一次之后,后来的所有房事,虽然不再那般疼痛,却也并无有一点舒适。 行房还不算难熬。最难熬的,是行过房事的次日上午,还要承受娘子似笑非笑、满含深意的言语态度。 虽然现在娘子的行事似乎变了。 可她不想再用自己去试娘子的脾气。 暮色将至,正是晚饭的时辰。宋檀问了几句女儿的日常,便有丫鬟来请示摆饭。 “今日是公子回家第一日,当然是,要和娘子用饭了?”凌霄赔笑发问。 这状似寻常的一句询问,却立刻令宋檀品出了其他意味。 放下孩子,他冷笑着皱了眉。 他要来,自然是阿玥让他来,凌霄怎会不知?他对她的宠爱,可远没有到能让她自以为是他主动来看她的地步。 她这是——不想留他过夜的意思? 她也敢撵他去别处——一个侍妾,不过生了个孩子,还真敢当自己是什么人物? 第106章 你死我活“杀了楚王?” 宋檀的脸色一变,凌霄就心知不好,不该问出这一句的。 但米已成炊,说出的话不可能再收回。 她一面忙给奶娘使眼色,让快把姐儿抱走,一面忍住想要跪下请罪的恐慌,又向宋檀靠近了一步,柔声道:“虽然……虽然娘子为子嗣着想 ,请公子到这来,可公子足有两年不在家,娘子日思夜想,又独力支撑府上,所以瘦得这样。妾身是自己的卑微见识,以为相比子嗣,公子心里定是娘子更加紧要,一定也念着娘子呢。娘子……虽然请公子到了这里来,但若,若再能回去同娘子一起用饭,娘子心里必然高兴。” 宋檀听着,神色有些和缓了。 但他才从正院出来,听妻子的还罢,难道还要听一个侍妾的劝? “你倒是忠心。”跨过凌霄身边,他随意在桌边落座,淡声道,“但我与娘子如何,不需你来教导。” 他不欲再和侍妾啰嗦,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上饭吧。” - 在京中的消息,的确比在江陵方便许多。宋檀回京不过两个月,征西戎的捷报又一封接一封传回京里,不断地送到他面前,又经众人的夸赞、议论,滔滔不绝缠在他耳朵里。 到七月,楚王斩首了西戎大将“破定王”,命部下献首回京。 八月大朝会,站在朝臣中,望着手捧一尺方形锦盒,虎步上前,身上盔甲似还带着血腥气的金昌将军,宋檀不禁将手中笏板握得更紧,昨日得知凌霄又有了身孕的好心情瞬时不存。 这就是楚王——这个杀神!在军中十一年,手中的人命何止数万!他杀得了敌军也杀得了亲人,连妹妹给他怀的亲子他都不留情面,谁知更让他得势,他还能做出什么事! 王师势不可挡。西戎王几次求和,愿意对大周称臣,年年纳贡,对天发誓再不敢侵犯。大周的朝廷里,也不乏希望就此休战之人。 但似乎是楚王的锋锐感染了圣人。不论朝臣如何议论,他对楚王的指令,仍然只有命大军出征时那一句话: 斩草除根,荡平西戎。 - “开疆扩土,不世之功。陛下勤政近三十年,自然希望此等大事,能在……” 难得见到太子,赵良娣又在对他阐明情势,分析利弊:“如今大军出征,尚还不过半载,功业便已成就过半,无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半途而废了。” 东宫想要与西戎议和,召楚王回京,已是痴心妄想。 “那孤就眼睁睁看着他风光立功?”太子在爱妾面前并不掩饰焦躁。 “你不知道京中都是如何议论!”他愤怒道,“说‘楚王是天上的将星下凡’,还有无知百姓说他是‘帝星’!他是‘大周战神’,是‘天上的星宿’,孤呢!再过几年,孤这个人间的太子,是不是就该把这储君之位拱手让给他才行!” “些许民间言论……不足为虑。”赵良娣尽量宽抚他,“至少,陛下从无易储之心,殿下不能自己——” “呵!”太子冷笑出声。 “从无易储之心?”他问。 “若真没有一点换下孤的心,怎么从他封王起,几次三番‘与民同乐’,都要他与孤并肩。” 太子走动起来,脚下带起轻风,衣袍的簌簌与殿外的秋风混着,声音又急,又阴阴沁出凉意:“给他封亲王,给他大军的兵权,让他做兵部尚书,许他与朝臣结党,四方边军,何处没有他的旧部……许他立功,再立功,默许民间奉他是‘大周的战神’——” “可孤呢?” 他回身看赵良娣:“孤已经三十四岁年纪,还从来没有亲手办过一件大事!别说出征在外开疆扩土,也别说知人善用选官择吏,就是赈灾、修河道、清丈土地这样的国朝常事,乃至修书、养马、铸器、织造这等不要紧的闲差,父皇也从不叫孤历练。” “孤在东宫,只是读书,读书……一个太子,读了三十年书,没有一样能令人称道的功绩。” 远远地,他缓慢转身,坐在一把交椅上,垂下头颅:“连先生都只剩一个了,还是读书。” 这些都是实情,也是近年来,他抱怨过许多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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