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尽天下风流债（古言NP）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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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也是在那次登台表演结束后，台下的奚辰捧着鲜花向我求婚。我特意带这条红裙上节目，原本是打算穿着它，和奚辰重温当年的甜蜜。但现在我再穿上它，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姜远之笑了笑：「因为当年给你伴奏的人是我。」「你那一舞跳进了我的心里，我以为你会因此走上国际舞台，完成你的梦想。」「可没想到，后来我等到的是你结婚退出舞台的消息。」姜远之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他站起身，请工作人员将一架钢琴抬出来，问我：「林舒，当年那场舞，你敢不敢再跳一次？」我怔了几秒，缓缓点头。「当然敢。」 10 我结婚这五年，虽然一直围着奚辰转，但并没有把舞蹈落下。只要有空，我就会去专门的舞蹈训练室里练舞，也参与过很多影视剧的编曲。因此，我五年未登台，却不怯场。在姜远之音乐声中，我迎着晚风翩然起舞。红色的裙摆轻盈飘荡，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只破茧而出的蝶，正朝自由飞去。一场舞跳完，气氛立刻就热了。所有人都围着我说话。就连奚辰也都对我体贴起来，拿起一张毛毯替我盖上，就像我们感情还没有破裂那般，温柔提醒：「晚上风凉，你小心着凉。」我微微一怔，抬眸看着他，发现心中竟没有一点波澜。我清晰地感觉到，此刻我对他的爱意正在消退。而奚辰，看向我的眼神，却变得热烈起来。当天，#林舒跳舞#这个词条就上了热搜。我也是节目结束了直播后，拿到手机上网一刷才发现，我跳舞的片段，已经红遍全网。并且，因此被人扒出这五年里，我参与过不少影视剧的编舞。网友们没有再一边倒地骂我，开始对我有几分善意。就连原本闭关写剧本的导演杨杰，也突然艾特奚辰，发了一条微博。 11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不过十分钟就爆上了热搜。网友惊讶之余，都免不了想起昨晚那场针对我网暴。但那些之前骂我阻碍奚辰事业要给我父母寄花圈的粉丝，全部失了声，没有一个出来向我道歉。苏乐看不下去，把杨杰导演的那条微博截图给我，义愤填膺地说：「林舒，你之前真是背大锅了，娱乐圈的手段果然高，颠倒黑白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我这才知道，原来奚辰没演成那部科幻电影的男一号，根本不是因为吃了我给他做的营养餐，体重回到正常人的状态，而被导演刷下来的。而是经纪人嫌片酬低，直接背着奚辰，推掉了那部电影。让这事成为我和奚辰的离婚导火索。我为此自责内疚，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面对奚辰的冷暴力，不敢生出一丝反抗和怨言，反而加倍讨好取悦他。却没想到，这一切的起因，原来不在于我。这时，门外响起了奚辰的声音：「林舒，我们谈谈。」 12 我打开房门，当着直播镜头，问他：「谈什么？」奚辰刚洗过澡，头发半湿未干，柔顺地垂下来，使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软起来。无端地让我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只是那个当年爱我爱到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的阳光男孩。而不是那个已经红遍半边天出行都要带一二十名保镖的大明星。「之前电影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奚辰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歉意与悔意，「我不知道是经纪人因为片酬，替我推掉了那部电影。」若是从前，我肯定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原谅了他。但此刻我听后毫无波澜，只语气淡淡地问他：「然后呢？」反倒是奚辰愣了下，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冷淡。毕竟过去五年的婚姻里，从来都是我迁就、包容他。无论发生什么冲突矛盾，只要他稍微主动一点，我就会给他台阶下，将事情揭过去不再提。这是我第一次，没有顺着他的话递台阶。奚辰的脸上头一次绷不住表情，露出了惊愕。沉默好一会儿，他才绷着声音问：「你认识杨导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歪了歪头，轻声道：「提过的，前年我告诉你，我认识了一位新老师，对我很赞赏。但你没放心上。」「去年初我老师生日时，我也和你提过，我老师是杨导的夫人，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老师的生日宴，顺便介绍杨导给你认识。」但当时奚辰的反应是什么呢？他不以为意，我说的话他左耳听进去右耳出来。临到我老师生日那天，奚辰却借口要去见一部电影的投资方，推脱了我老师的生日宴。他轻视我。连带着，也不关心我老师是谁，哪怕我告诉他我老师的伴侣是大名鼎鼎的杨杰导演，他也没听进去。以为那不过是个登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13 也就是在老师那场生日宴上，我得知杨导准备筹拍《星球》这部电影，便舔着脸向杨导推荐了奚辰。杨导这才二话不说就定下了奚辰为男一号。哪知原本板上钉钉的事，只因为给奚辰的片酬预算只有一千万，就被奚辰的经纪人拒了。如今真相大白，他竟好意思来问我为何从没跟他提过我认识杨杰导演。我讽刺地一笑。「奚辰，结婚五年，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你，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从没对不起你。」「反而是你，忽略我、漠视我，看着我这一年半陷入自责痛苦的内耗，甚至到了吃药缓解情绪的程度，你却一直不闻不问。」「我早就告诉你，我老师是谁，她丈夫是杨杰导演。」「我的一切从未瞒过你，是你忽视我太久了。」奚辰狼狈别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低声道：「林舒，是我错了。」「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愿意补偿你。」结婚五年，这是奚辰第一次问我想要什么。从前我们相爱，我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如今我们即将分道扬镳，就连当初的默契也不复存在。正如我已看不明白他的心，此刻他也看不懂我想要什么。我平静地道：「我不需要什么补偿。你放心，我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你会离婚，就不会反悔。」奚辰想要否认：「林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话到一半，他抬眸对上我的目光，意识到我是认真的后，霎时一愣：「林舒，你真的要和我离婚？」我忍不住笑出声，「可先提出离婚的人不是你吗？」奚辰瞬间一滞。 14 这晚过后，奚辰对我的态度在一夜之间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不再像刺猬那般，对我咄咄逼人。他主动找我说话，也主动提及我们热恋时的细枝末节。到底夫妻一场，我不想在直播镜头里闹得太僵，便笑着附和一两句。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融洽和谐。好像有种回到我们相爱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奚辰都以为我们因误会出现裂痕，如今误会消除，我们的感情在回温。节目组有心推波助澜，直播录制到第九天时，在民宿的院子里吃完晚饭后，奚辰忽然站起身，打了一个手势。院里的大灯顿时熄灭。但转瞬间，又有无数小灯亮起，像是在院里撒落一片星辰。轻盈悦耳的钢琴声也随之而起。我愣了愣。再回过神时，奚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了一束玫瑰，正向我走来。趃焫垎掠軋厖绽懿濽举畭瑪糦鉎綐蕖「林舒，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他深情款款，在如星光般的灯海中，像当年求婚那样，单膝下跪，把那束玫瑰递向我：「以后，我一定会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制造惊喜和浪漫，一向都是奚辰最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