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眼那深红发黑的血迹,找出块布条包好腿,艰难地向前快走了两步,跟上大部队,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脑袋也开始隐隐的抽痛起来。 落在最后的女人也回到了女人队伍里,她的手上空空如也,死掉的小女孩不知道被她扔在了哪里。 路上又陆续倒下几个人,他们横躺在路边,犹如一堆没有生命的枯枝,没有任何人为他们停下脚步。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人们看到了一座废弃的村落。 张纯良跟着大部队走进村子,所有人一哄而散,开始迫不及待地搜刮起村子里的房屋来。 这村子到处灰蒙蒙的,房屋墙壁破损严重,荒凉极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不过,虽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是难得竟带着一点阴凉。 有人瘫在房前的阴影里休息,没休息几分钟就如坐针毡地爬起来,冲进没人的屋子里继续翻找东西。 张纯良原本也想跟着他们去找点东西,刚一迈步,就忽然愣住了,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难以忍受般蹲倒在地。 他原本隐隐作痛的脑袋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头骨碎裂一般让人无法忍受。 ——应该是中暑了,这天气实在是热得可怕。 第 369章 愤怒的ta 4 张纯良无力地坐靠在旁边的树下,看着土匪般来去匆匆的人们发呆。 他们把窗框和床板都卸下来,绑在了身上,有些侥幸找到了一两块破布,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忽然,不远处有人对着张纯良喊道:“小伙,快过来一下!” 张纯良的头越来越痛,耳朵里也开始出现了耳鸣,尖锐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回荡,仿佛撕心裂肺的尖嚎和呼喊,又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实在是太难受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舒解痛苦,顷刻间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正在叫他。 “发什么呆呢?在等死吗?”那人语气很不客气,走过来扯住了张纯良的胳膊,把他一把拽了起来。 “我是看你面善,才把这件好事告诉你的……我发现水了!”那人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强硬地拖着张纯良的胳膊,把他拽到了路边一间灰扑扑的房子里。 原本想拒绝他的张纯良眉心一跳,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他着实有些缺水,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也想去找找看。 这房子内设普通,门框破损,就是寻常的农家小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人带着张纯良进入了最中间的堂屋,屋子中间赫然摆放着一尊佛像——原来这平平无奇的屋子竟然是村里的寺庙! 那佛用黄泥而塑,身上的漆面已经斑驳掉落,它长相青面獠牙,有九头千手,每个头的表情都不同,有满目微笑,有张狂大笑,有忧虑恐惧,也有怒目圆瞪。那九颗头的目光正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堂下二人,森然威严。 “千手万相佛……”张纯良看着这尊佛像,喃喃道。 这是系统提示里曾经说到过一尊邪佛,想必那两个离开副本的玩家,正是拜了这尊邪佛才被污染,它一定很危险。 “这不是那尊大佛。”那人笑道,“北冥佛陀是千手万相佛座下的护法使者之一,这个村的人供奉它,祈祷风调雨顺。” 他带着张纯良绕到泥塑大佛的身后,这里有一扇隐蔽的小红门。 他推门而出,门外是一个僻静隐蔽的小后院,因为被前门遮挡得严严实实,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光顾”过。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一口井! 那人走到井边,向下扔了块石头。 一声微弱但清晰的水声“扑通”响起。 即使是张纯良,也短暂地忘记了脑内汹涌的疼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那人看着张纯良,踢了踢旁边的水桶,笑着说道,“这儿水太浅,桶没法装上水,只能人下去拿杯子装,我一个人爬上爬去很麻烦,相看了好几个人才选中了你,你看上去挺老实的。这样,你负责在上面接水,我下去舀水,行吗?” 张纯良喉头一滚,口舌间难得的分泌出点湿润。 大概是他现在太虚弱无害,让这人选择了他,这样就算他把所有水都偷走,也跑不了多远。 他回想起冰凉甘甜的水进入口腔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清凉起来。 “可以。”张纯良一开口,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的嗓子实在沙哑得可怕。 那人嘿嘿一笑,把一根绳子系在矿泉水瓶上,让张纯良牵着绳子那头,自己则拿着水瓶利落地攀爬到了水井下。 “水不多,只到脚面——太滑了,我得小心点儿。”他的声音在井下有些沉闷失真。 张纯良没有理会他,直起身观察着四周。 他并不相信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不得不说,水井对于一个缺水的人还是极具诱惑力的,他身体虚弱,还不知道下一次抢到队伍里的任务在什么时候,因此,任何一个能获得水的机会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如果男人是为了把他骗到井下杀掉,那自然不需要毛遂自荐,下井打水。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张纯良手上的绳子一动,井下的人装好了水,示意他提上去。 张纯良拽上瓶子,发现里面的确有水,浑浊发黄却并没有装太满,不过好歹是液体,过滤或者简易蒸馏一下是可以饮用的。 他把水瓶里的水倒到了旁边的木桶里,一瓶水下去只浅浅浸湿了桶底。 照这样下去,装满整桶水还不知道要多久。 他思忖着,把瓶子又扔了下去。 二人就这样合作着,一瓶一瓶把水倒进了桶里。 可是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张纯良有些担心外面的人发现异常,他能听不远处有人聊天走动的声音。 水只有这一点儿,一旦被人发现,定会产生极大的混乱,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井下的男人应该是可以一次性装满整个水瓶的,可是他每次却刻意只装半瓶,这让他们装水的效率非常低下。 他好像……正在拖延时间。 张纯良心头一跳,把刚倒了水的空水瓶扔下了井。 他直起身,在偏僻的小院里看了半天,胳膊上的汗毛微微竖起。 他隐约感觉到了异常,似乎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张纯良果断掏出自己布包里的两个空矿泉水瓶,用水桶里的水灌满。 “你怎么不动了呀?”井下的男人声音沉闷,“水桶应该还没有装满吧,我们快点继续装呀——” 张纯良没有理会他,收拾好自己的小布包,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当他转头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他身后那扇连接寺庙里的红色小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 那拥有九颗头的泥塑佛像已经从台子上爬下来,此刻正笨拙地弯着腰,从打开的门缝里森森地窥伺着他。 它上千只手正扒着狭小的门框,向两边撑大,年久失修的砖房上布满了裂缝,眼看即将支撑不住。 见张纯良发现了它,它愈发的肆无忌惮,墙壁上的砖石发出痛苦不堪的咯吱声,开始窸窸窣窣地往下掉渣。 张纯良后退一步,小腿磕到了井边。 他往下一看,看到一张惨白浮肿的人脸。 那人正在缓缓向上攀爬,浑浊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纯良,问道:“……水还没有满,你为什么要走呢?” 张纯良深吸一口气,抬起身旁装了一半水的木桶,狠狠砸了下去。 那惨白人形被直接砸到了井底,发出一声闷响。 这院落并不是全封闭的,有一面是长满枯黄干藤的木栏杆,连通着外界。 幸亏张纯良发现得还算早,那佛像身形太大,被卡在门口暂时无法出来。 这给了他逃生的时间。 他借助一旁的石墩,攀上了高高的木栏杆,准备翻出院子。 可是,那栏杆上的干枯藤条仿佛活过来一般,扯拽着他的双腿,把他死死固定在栏杆上。 见到手的猎物快要逃出生天,那邪佛的千只泥手开始猛然使劲,偌大的院墙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垮塌。 烟尘中,巨大的泥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九只表情各异的佛头死死地盯着张纯良,身上的泥渣不断掉落。 它拖着笨重的躯体,一点点靠近了张纯良。 捆在张纯良身上的干藤水分缺失,不再那样充满韧劲,他用尽力气踢踹了片刻,脆弱的藤条便碎裂成渣。 但是这些藤条实在太多,他踹断一条,另一条就会补上空缺,眼看邪佛越来越近,就快触碰到他的身体。 张纯良狠狠一咬牙,将身体的整个重心向院外一躺,顿时扯拽着干枯的黄藤一起摔到了院子外。 一瞬间,他的后脑和肩背钝痛无比,整个人头晕脑胀,险些痛到昏厥。 幸好,那些藤条垫在他身下做了缓冲,这才让他有力气爬起身,向村子内的人群里跑去。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硕大的九头佛将头探出了栏杆,望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阴沉和不甘——它无法离开那个院子。 “妈的,什么鬼村子,屁东西都没有。”一无所获的人们沮丧地回到队伍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张纯良找了块空地,疲惫地坐下,粗喘了一口气。 他浑身都是伤痕,整个人疲倦极了。 刚才逃跑的动作过大,扯开了小腿上蜘蛛叮咬出来的伤口,发黑的血液顺着小腿滴在了地上。 “你咋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长发老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瞪大眼睛,瞅着张纯良狼狈的样子。 张纯良指了指他逃命过来的方向,声音虚弱:“那里有个寺庙,里面的佛像太恐怖了,把我吓得摔了一跤。” 老头狐疑地向远处看了看,然后又摇了摇头:“你脑子晒坏了吗?那里是个鱼塘,哪里有什么寺庙?” 张纯良一怔,爬起来向来时的方向望去。老头说的没错,他刚才拼死逃出来的地方,根本没什么房屋,而是一个宽阔空旷的空鱼塘,怪不得,那个佛堂里根本没有被人搜过的痕迹。 他怔愣片刻,仿佛意识到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了自己拼死带出来的两瓶水——里面根本没有水,装满了杂草和土块。 “太欺负人了。”张纯良看着满瓶子的土块,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副本。” “准备走了。”老头咳嗽两声,催促道,“有病了也不能停下,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张纯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前面人的队伍。 可能是他现在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怕,他身边的人离他远了一点,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张纯良无暇顾及他们的态度,只觉得脑袋还是很痛,耳边总有一些奇怪的尖锐幻听。 他心里有种糟糕的预感,这种预感相当强烈。 ——这个副本正在针对他,恶意直白,不掩杀意。 第 370章 愤怒的ta 5 张纯良在温热干裂的野外焦土上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他的脑袋不像之前那么痛了,但是耳边始终有不知来源的尖嚎和呼喊声。 那些声音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但仔细去分辨其中的含义,却又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还会因为过于专注的思考而头痛欲裂。 他躺在干硬刺痒的草垫上,意识浑浑噩噩,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无论偏向哪个方向,鼻尖始终弥漫着一股恶臭。 这是张纯良度过最难熬的副本,他的血条一直在降低,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破局的方法,队友们也没有一点儿消息。 饥饿、干渴、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的内脏都在烧灼。 他实在睡不着,悄悄地爬起身,靠坐在一旁的木板车上,把腿上虫子叮咬出的黑紫色鼓包再次扎开,伤口里黑色粘稠的淤血慢慢地躺在干涸的土地上,晕出一片深黑。 清理完伤口里的积血,他疲惫地靠在板车边,不知怎么慢慢地睡着了。 这觉睡得也并不安稳,他在梦里看到了无数古怪的场景,逃命、哭嚎、人类扭曲的微笑,仿佛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回。 他头痛欲裂,想要从古怪的梦境中醒过来,一转眼,意识又回到了熟悉的寺庙里。 他抬起头,那尊九头千手的邪佛正端坐在佛堂之上,眼神赤红又狰狞地望着他。 他想逃跑,可是身体沉重得如同压着秤砣,怎么也迈不动双腿。 张纯良喘着粗气,看着那尊庞大无比的怪佛慢悠悠地从莲座上起身,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他内心升腾起一股无法反抗的恐惧,身体后倾,却无法阻止怪物的靠近。 终于,那邪佛来到他面前,弯下身体,九双眼睛里闪着幽绿的荧光,慢悠悠地打量着他。 张纯良在梦中觉得有点古怪,这邪佛给他的感觉和白天截然不同,它的目光中没有恶意与食欲,只有诡异的好奇。 它离张纯良越来越近,最大的那颗头颅几乎凑到了张纯良鼻尖。 奇怪的是,它身上没有黄泥漆土的腥臊,而是充斥着一股暖融融的味道,有点像被太阳晒过的棉花被。 张纯良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邪佛猛然一颤,身体异常灵敏地向后堕去,那九只大脑袋受到惊吓般纷纷歪向一旁,有两只脑袋业务不熟练,方向失误,猛地撞到了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张纯良看傻了,嘴角忍不住一抽。 那邪佛似乎有些羞恼,喉间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叫声,它不安地瞅了张纯良一眼又一眼,最后倏然化作了一阵黑色的烟尘。 那黑色烟尘里夹杂着一些黄绿色的叶片,向张纯良猛然刮来,他下意识挡住了脸,那叶片和烟尘便穿透了他的身体,然后缓缓消失了。 “醒一醒……”有人踹了一脚张纯良的腿,把他从迷幻的梦魇中叫醒,“有草垫子不睡,占着我的车做什么,真是个神经病……” 他痛苦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天已经微亮。 其他人早就醒来,开始忙碌着吃早饭,整理行囊。 他睡在了别人的木板车旁,被车的主人嫌弃地叫醒了。 张纯良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肩背和腰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爬起来,向自己的草垫走去,他的头脑有些昏沉,手脚也开始发软,看样子即将生一场大病。 水和玉米饼已经被吃完了,他今天没有任何食物来源。 “继续走一段路——!前面应该有个农家植物园,说不定会有补给。”领队拿着喇叭站在货车上给后面的人加油鼓劲,然后又开始发送今天的任务。 “别看那边了,你这小身板还想做什么,过去抢任务会被他们踩死的。”那长发老头又在一旁聒噪地提醒他。 “没打算去抢,我就是好奇有什么任务。”张纯良舔了舔嘴唇,把自己的垫子裹了起来。 老头也有点好奇,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回来告诉他:“搜索植物园的,一会儿咱们会路过一个荒废的植物园,领队在招人进去搜索物资,要是能找到果实和种子,可以按比例兑换食物,很有油水啊。” 张纯良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 “你头发上是什么?”老头忽然又问,“从哪儿滚上的叶子?” 张纯良一愣,摸了摸头发,然后从自己糟乱的发丝中摘下了几片干枯的叶子。 他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辨认出这是昨天夜里的梦境中出现的叶子。 “我好像生病了。”张纯良忽然说道。 “你才发现啊,你的脸白得跟鬼一样……”老头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什么遗言吗?说不定我到时候可以给你收个尸。” “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张纯良喃喃道,他捏着叶子,扔进嘴里。 那干涸的叶子在他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一片干脆的薯片。 他的舌尖品尝到了清凉如薄荷般的滋味,那滋味直冲他的喉咙,让他疼痛不已的脑袋和沉重的身体在一瞬间轻松了些许。 他愣了一下,又扔了几片叶子进嘴里。 那叶子仿佛一汪冰泉,瞬间浇灭了张纯良浑身的热烫,他混沌的脑袋开始变得清明。 脑袋中接连不断的哀嚎尖叫声消失了,昨日逃跑时摔伤的后背和腰好像也没那么疼痛,就连腿上被蜘蛛叮咬处的伤口也不再那么红肿。 “你在吃什么,给我点。”长发老头眼神发直地盯着张纯良手里最后一片叶子。 “你不需要。”张纯良回过神,顺口回答道,然后在老头愤愤的目光中,把叶子扔进了嘴里。 他感觉此刻状态好得可怕,浑身轻盈,充满力量。 于是他站起身,顺势插进了拥挤的队伍里,很快便抢在一群虚脱无力的人前,拿到了为数不多的任务牌。 “你和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需要了?”那长发老头跟在张纯良身边,絮絮叨叨。 他的步伐很矫捷,头发乱糟糟的,长了满脸大胡子,身躯佝偻,但是不见多少疲态。 他看上去很老,手部粗糙干裂,嗓音嘶哑难听,但若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黝黑的脖子上皮肤饱满,并无褶皱,其实实际年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苍老。 张纯良没理会他,专心地拉着木板车,这是他和其他五个人拼用的一辆车,每个人的行李都在上面,拼车的每个人都要负责拉两个小时的车。 自进入副本这一天半的时间,除了这个看不清面目的老头,几乎没有人和他说话,即使是偶尔有人与他对视,也会像看见鬼一样很快躲闪开。 他之前一直以为,那群人是被他孤僻古怪的表现和身上的累累伤痕吓到了,所以一直躲着他。 可他又观察到,像他这样性格神经敏感的人在队伍中还有很多,但这些人并没有对他们表露出异样的目光。 张纯良是特别的,或者说,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群人觉得很特别。 比如说,他这段时间从始至终,一直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交谈。 ——这个长发老头,除了喝过他一口水之外,再没有进食过任何食物,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 就好像,任何人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为什么我不需要!”那老头喋喋不休道,“我也不随便吃你的东西,我可以用好多信息和你换,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刚才那个叶子看起来很好吃……头发里还有吗?让我找找……” 他试图动手去翻张纯良的头发,被他敏锐地躲过了。 “你再这样我会揍你的,我现在精神状态可不太好,不会太尊老爱幼的。”张纯良忍无可忍地威胁道。 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扭头离开了。 队伍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众人面前是一个被砖墙围起来的中型植物园,位于大门正上方的招牌破损严重,沾满黄沙灰尘,众人辨认了好久,才看清楚上面写着“希望葵花园”。 接受了植物园搜寻任务的人们从队伍里走出来,迟疑地看着荒芜破损的小土墙,
相关推荐: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差生(H)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圈圈圈圈酱短篇合集二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总统(H)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烈驹[重生]
甜疯!禁欲总裁日日撩我夜夜梦我
痞子修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