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伴”,被人“杀死”了。 就在这时,顾江突然从电视后面摸出一只碗,将里面黑漆漆的腥臭液体?全都泼到了安鹤笙身上。 另一边,顾诚语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安鹤笙额头上。 安鹤笙晃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走了几步,脸色越来越惨淡,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摔倒在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一阵静默过后,顾江突然爆发出一串失了智的笑声,疯疯癫癫地叫到:“成了,成了!真的成了!” 顾诚语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一直觉得?安鹤笙特别诡异,浑身冒着邪气。等到他眼看?着安鹤笙被戳瞎的眼珠子凭空长好,更是确定这个表弟不是人。 回到家后,他又?听了顾江说出这小半年来发生的事,便去找了一个附近挺有名?的法?师求助。 那法?师不知是什么教派的,看?着像是江湖术士,倒是的确有几分本事,很快就除掉了床下的鬼,并在房间内外都贴了符纸,这样一来其他鬼物就没法?进来了。 为了避免安鹤笙起?疑,法?师不能留下。不过顾家父子二人按照法?师的指示,在饺子里放了符灰,让安鹤笙没法?通灵。 刚才顾江泼在安鹤笙身上的是黑狗血,顾诚语贴在他额头上的则是有强大法?力的符箓。这两者结合起?来的辟邪杀鬼功效极强,不管安鹤笙身上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都会被镇杀。 等安鹤笙失去了反抗能力,他们可以?再去请法?师过来看?要怎么处理。 顾江又?哭又?笑了一会,对顾诚语道:“诚语,快去叫那法?师过来啊!” 看?着安鹤笙倒在地上痛苦颤抖的模样,顾诚语眼中?爬上了狰狞的杀意。 他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利的刀回来,走到安鹤笙面前阴沉道:“像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就不该让他活着。” 顾诚语人狠话不多,手起?刀落刺向安鹤笙胸口。 就在这时,安鹤笙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刺来的刀刃。 顾诚语一惊,拼尽全力往前捅。可看?起?来那么瘦弱的少年,却只凭单手就让刀尖无法?再往前一寸。 血从安鹤笙的手掌爆开,飞速喷涌而下,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了一滩。可他好像没有一丁点痛觉,反倒嘲讽地笑了:“表哥,舅舅,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亏我还期待了那么久,未免有点无聊。” 顾江原本松弛的神经?在这一刻再度猛地崩了起?来,他看?着少年脸上邪异的笑容,浑身抖若筛糠。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难道安鹤笙不是鬼,身上也没有邪祟鬼灵之类的东西? 这时安鹤笙一脚踹倒顾诚语,把落地的刀踢到了墙边。 他摘下额头上的符纸,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吃了下去,舔了舔殷红的嘴唇,意犹未尽道:“还有吗?才一张,不够吃啊。” 顾江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突然尖叫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爸!”顾诚语朝四敞大开的门吼了一声,可顾江就像受惊的老鼠,飞速蹿得?没了影。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安鹤笙上前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疼得?闷哼一声,再次瘫倒在地。 安鹤笙蹲下去,一侧膝盖压在他的腹部?,欣赏他那副狼狈的模样道:“表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还以?为我们能好好相处呢。” “滚!”顾诚语忍着腹部?的疼痛,冷汗涔涔道,“我爸当初看?你?可怜……好心……好心收留你?,没想到你?是个没有心的王八蛋,没人性的坏种……” “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安鹤笙做出伤心的表情,湿润的眼眸像是要滴出泪来,“虽然舅舅是以?为鸟笼城会拆迁,才申请得?到我的监护权,还总盼着我出意外,好拿到一笔保险理赔。可我由始至终都很感激他,让我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你?们却总误解我,以?为我会害你?们。” 他一边说,膝盖一边向下压。顾诚语疼得?脸都扭曲了。 安鹤笙从兜里取出拔牙钳,俯身贴近顾诚语,难过地轻声道:“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 话音未落,他一把捏住顾诚语的脸颊,手劲儿大得?像一把老虎钳,顾诚语根本无法?躲开也不能合上嘴,惊恐愤怒的眼睛几乎从眼眶里暴突出来。 在顾诚语吼出声音之前,安鹤笙动作干脆利落地拔掉了他下颌的一颗尖齿。 “啊——————”顾诚语瞳孔撕裂般激颤,咽喉深处发出非人般的惨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嘘——”安鹤笙捂住顾诚语的嘴,语气像在教训一条冥顽不灵的蠢狗,“这么晚了,不要打扰邻居休息。你?知道他们有多爱八卦,会怪舅舅没教好儿子的。” 顾诚语大声抽噎,泪水夺眶而出。直钻进脑髓的剧痛和对安鹤笙的畏惧令他快要失去意识。 “真的那么疼吗?”安鹤笙讶异地擦掉顾诚语眼角滑落的泪水,哄小孩似的说,“别怕,牙齿还会长出来。” 他逼近顾诚语,掀开眼罩,用手指扒开左眼的下眼睑,好像在做鬼脸:“就像我的眼球。” 顾诚语惊骇得?眼白向上翻着,看?起?来快要昏过去了。 安鹤笙笑着扇了顾诚语一巴掌,不允许他就这么昏过去:“我记得?有一次我发烧,你?把我绑在楼道的扶手上让我降降温。当时我昏昏沉沉,你?一边打我一边说‘夜晚刚刚开始,你?怎么能这么早就睡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却要丢下我一个人先睡吗?双人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顾诚语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被冷汗湿透。安鹤笙再次掐开他的口腔时,他绝望得?想一头撞死自?己?。 就在安鹤笙用拔牙钳夹住他又?一颗牙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 那叫声是从他脑海深处传来的,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他眼前晃过大片斑驳的血色,视野飞速晃动,好像他在飞速逃命。 是……昨晚那个视域? 安鹤笙无意识地放开了手,顾诚语见?他莫名?恍惚失神,强忍着剧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被顾诚语这么一推,安鹤笙清醒过来,起?身追了出去。 “表哥,你?去哪了?”安鹤笙脚步轻盈地穿过幽暗的走廊,暗红色的应急灯在他脸上投下猩红的阴翳,“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跑,外面很危险的,遇到坏人怎么办?” 他浑身是血,拿着拔牙钳,拨动沿途经?过的一根根扶手栏杆。金属空冥的响声回荡在阴森的楼道里,震慑着快要吓破胆的人。 顾诚语被活活拔掉一颗牙,疼得?路都看?不清,根本没法?跑远。此时他就躲在楼层尽头的垃圾道里,拔牙钳撞击栏杆的声音每响一次,都仿佛夹断了他的一条神经?。 当初他真不该只戳瞎那坏种一只眼睛,就该直接捅死,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声音越来越近,顾诚语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表哥,刚刚拔完牙很痛吧。”安鹤笙温柔磁性的声音,带着年少独有的青涩尾音徐徐道,“我这里有止痛药,快出来跟我回家吧。我们还没吃完饺子呢……”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瞥向几步开外的垃圾道。金属小门上锈迹斑驳,令人不舒服的气味隐隐从缝隙里飘散出来。 “原来表哥你?喜欢玩捉迷藏。”安鹤笙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笑意,幽幽道,“那你?想被我抓到,还是被鬼抓到?” 顾诚语在狭小恶臭的空间里用力蜷缩着身体?,恐惧地盯着垃圾道的小门。 一阵冰冷的寒意悄然袭来,四通八达的垃圾道深处,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诚语一惊,转头看?向另一侧。可那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叫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正在逼近。 安鹤笙很有耐心地等在垃圾道外,手中?的拔牙钳滴着血:“表哥,你?真的不跟我回家吗?你?要知道,和我的伙伴比起?来,还是我比较好说话。毕竟,我们是亲人啊。” 垃圾道的小门外,是那坏种叫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垃圾道里,梭梭的爬行?声沿着墙壁传递到了顾诚语身上。他快要被逼疯,心脏也快要裂开,口中?不住发出呜咽。他再也承受不了这钻心的恐惧,决定拼了命冲出去。 这时,爬动的声音猝然消失了。 安鹤笙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叫他。 “安鹤笙?”封文漪在楼道的另一边,隐约辨认出了少年的身形。他一边朝安鹤笙走过去一边说,“我刚才去你?家找你?,发现门开着,地上还有血。出什么事了?” 安鹤笙挪动手指,将拔牙钳藏进衣袖。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助而隐忍,眼眶泛着红,好像快要承受不住太多的辛涩。 他那双漆黑湿润的眼眸悲伤地望着封文漪,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封文漪的心脏如同被撅住,没能连贯地跳动下去。 这时少年晃了一下,看?似要支撑不住了。封文漪快步上前将他接住。 封文漪是跟着地上的血迹找来的。此时安鹤笙在他怀里,他清楚地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弄的?”封文漪拉起?安鹤笙的手腕,看?到他手掌上血流如注的伤口,眼眸好像也被割伤了似的颤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滴泪从安鹤笙通红的眼眶边缘涌现,脆弱地忍耐了一下,终于还是潸然而下。他低声喃喃道:“我舅舅和我表哥……说我是鬼……” 封文漪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手上的伤,之后再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 安鹤笙沉默地将自?己?交给善良可靠的神父。他倒在封文漪肩上,倒进一片怡人的洋甘菊香气中?,泪水划过的唇边泛起?幽魅愉悦的笑意。 污秽摇篮(07) 早上安鹤笙走后, 封文漪带方秀去见严礼。朱虹怜等在外面,没?有跟进?去。 方秀买了很多礼物感谢两位神父为朱虹怜驱魔。严礼起初一再婉拒,但方秀却执意要他收下, 最后严礼将这些礼物当做是给教堂的捐赠, 并感谢了方秀。 告别严礼后, 方秀朝外面走去,途中经过告解室的时候,她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告解室看上去像个大号的电话亭。信徒走进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在黑暗中向神父絮絮忏悔,等出来的时候就把罪恶都卸在了里面。 真有这么简单轻松吗? 方秀的思绪回?到三十多年前,她和那个男人结婚后, 和他一起卖卤肉。男人家里有个汤汁秘方, 熬制出来的味道很香很诱人。保存多年的老汤十分鲜美浓郁, 煮出来的肉叫人欲罢不能。 那时他们?一起干活, 一起推着小车沿街叫卖,一起努力攒钱,准备开一间?店铺。每天晚上准备那些血淋淋的油腻食材时, 他们?都畅享未来的小店变成连锁店。 后来女儿出生?了, 日子好像越来越幸福。方秀觉得他们?钱应该攒的差不多了, 是时候租个店面开店了。到时雇个帮工, 她就能有时间?带孩子。 没?想到的是, 男人听到她的话后却大发雷霆, 说些没?道理的话, 还指责她怀孕之后什?么都不干,所有的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弄, 根本?不知道那段时间?生?意有多差,因为被城管抓、被保安赶, 又损失了多少…… 她听了很委屈。怀孕后她孕吐反应很强,尤其是闻到卤肉的味道,她经常吐得昏天黑地,哪有精力干活。可她心疼男人,于是一句也?不还嘴。 不久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男人用他们?准备开店攒的钱在外面养女人,所以才拿不出来。 她伤心欲绝,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和男人吵架。吵了一天又一天,每次都以男人摔门离开结束。 男人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方秀以泪洗面的日子越来越长?。有一天男人回?来收拾东西,说要离婚。 方秀麻木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等到发现男人要带走老汤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没?有一技之长?,独自带着女儿,将来的生?活会很艰辛。若是再失去赖以生?存的老汤,她怎么养大女儿呢? 她留不住男人了,可她得留住每天精心伺料的老汤。 之后男人消失了。 鸟笼城的人都知道,那男人抛弃老婆和嗷嗷待哺的女儿跑了。好在方秀很坚强,几天之后就振作了起来。她处理骨肉的刀工比以前更?加利落,做出的卤肉比以前更?香。 她就这样一个人,每天熬啊熬,熬那桶浓香的汤汁,靠着卖卤肉赚的钱,养大了她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她煎熬忍耐的恐惧。她经常在夜里瞪着干涸的眼睛直到天明。可是只要看着女儿的笑脸,她就不会想那些痛苦的事。 女儿就是她的一切。为了女儿,她没?什?么不能做的。 所以宝贝啊,一定要留在妈妈身边,这样妈妈就能保护你,一直一直…… 吃过午饭后,封文漪在小餐厅后面的露台上抽烟。这个位置可以透过对?面两栋楼之间?的空隙,看到远处短短的一截河面。 那条河很丑很脏,河上永远飘着噪音,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爱川。 正当封文漪神游之际,一个同事来到他身边,跟他借打火机。 封文漪不想借。他知道这意味着,接下来同事会留在这里抽烟,然后在他旁边东拉西扯。 可他还是没?有犹豫地掏出了打火机。 果然如他所料,同事抽了几口烟之后,就开始诉说内心的苦闷。 同事目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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