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清楚一些?。 眼看快下班了,看了一天牙的贺浚哲终于能喘口气。他正在喝水,看到安鹤笙过来,关心地问道:“今天没睡一会?吗?” 安鹤笙随口答道:“不困。” “你看起来可?不像不困。”贺浚哲看着安鹤笙黑沉沉的眼眸,忍不住抬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 虽然安鹤笙偏头躲开了,但还是有一缕柔软的发?丝在贺浚哲手心留下了触感。 贺浚哲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总把你当成小孩。对了,我听说你们那里发?生了命案?” 安鹤笙道:“就是我住的那栋楼。11层。” “那岂不是距离你的楼层不远?”贺浚哲的笑容变成了惊愕和担心,“你要不要搬出来住一段时间?” 安鹤笙提起两大包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好笑地说:“我能去哪?” 贺浚哲摸了下眉角,提议道:“我那里有空着的房间,你可?以过去住一阵子,等警方抓到凶手再说。” “谢谢你,贺医生。不过没必要。”安鹤笙冷冷淡淡地一笑,提着垃圾袋往外走,“我这种不起眼的普通人,不会?成为凶杀案的主人公?。” 贺浚哲对着少年高挑的背影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安鹤笙处理完垃圾回来,贺浚哲交给他一个可?爱的小纸盒。 安鹤笙:“什么?” “芝士蛋糕。”贺浚哲塞到他手里,嘱咐道,“吃完别忘记认真刷牙。” 安鹤笙挑眉道:“员工福利?” “算是吧。”贺浚哲微笑着答道。 只不过其他员工没有。 安鹤笙谢过贺浚哲,去员工休息室换下工作服,打卡下班回家。 每当夜晚来临,鸟笼城附近包括河上的桥,都亮起五光十色的灯火。宛如黑色镜面的河流像个滤镜,将周围众生的虚无、倦怠、麻木全都滤除,形成了短暂的美丽虚像。 安鹤笙穿过嘈杂声和烟火气,和一条三脚狗擦身而?过时,把刚才买的肉肠给了它。 今天14号楼的楼道里充斥着一种焦躁的气息,好像白?天的喧嚣都沉积在墙壁上还没能散去。 电梯依然不能用,安鹤笙只好步行爬上14楼。 到了12层的时候,他有点后悔把肉肠全都给了三脚狗。 亲爱的舅舅今晚做了什么拿手好菜呢? 少年哼着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方法,嘴角不自觉向上翘着。不知?道其中暗□□牙的人,会?被他清浅迷人的笑容打动?。若是他舅舅瞧见了,非得两股战战、口吐白?沫不可?。 安鹤笙走到家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突然停下了手。 门里有说话的声音。 他盯着面前的铁拉门,视域陡然降低。 顾江卧室的床下面,一双蜡白?的眼睛悄然睁开。 “……爸,你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这样?下去他会?把你折磨死的。” 是表哥顾诚语回来了。 顾江发?出虚弱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我根本走不了。那个坏种说了,不管我逃到哪去,那个……那个东西都会?跟着我。到时他可?不会?阻止那东西杀了我!况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去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家。这地方……和那兔崽子一样?邪乎。” 当初顾江之所以非要成为安鹤笙的监护人,是因为听说鸟笼城要拆迁。结果这么多年过去,毛都没拆一根,他反倒成了笼中鸟,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一想到安鹤笙,顾诚语的神色就变得怨愤不已。 安鹤笙身上的种种神秘之处,令顾家父子二人深感厌恶。 过去为了惩罚他那些?令人寒毛直竖的行为,顾江和顾诚语动?辄对他拳打脚踢,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吃饭,或是半夜把他赶出去,让他睡在楼道里。 去年冬天,顾江“不小心”用酒瓶口戳瞎了安鹤笙的眼睛。 当时安鹤笙的左眼血流如注,去了医院得知?他那只眼睛得立刻做手术。顾家父子怎么会?花钱给他做手术,当下就把他带回了家,任由他自生自灭。 然后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个坏掉的眼球,在几天之后又长回来了,完好无损。 自那之后,顾诚语对安鹤笙就不只是厌恶了,他看到安鹤笙的眼睛就想吐。 他怀着恐惧和恶心的抵触,赶紧跑出了这个家,暂时住到了附近的朋友那里。 这次回来他发?现他爸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苍老?了许多,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给安鹤笙做饭,简直荒唐。 父子二人沉默许久,顾诚语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给他买过一份意外险?” 顾江缩着肩膀小声说:“那都是他12岁时候的事?了,当时我需要钱,本来是打算让他出点事?,谁想到他有……那些?东西保护。” “这件事?交给我来想办法。”顾诚语捏着骨节,语气阴沉道,“这次我一定让你拿到保险赔偿,然后离开这鬼地方……” 真是个大孝子。 安鹤笙的视线回到了门上,玩味地笑了。 他正准备开门进去,给长时间没回来的表哥一个“惊喜”,突然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古怪的动?静。 楼道里光线昏暗,安鹤笙依稀看到有个人蹲在地上,身影隐隐摇晃。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发?现那个人似乎正在狼吞虎咽——吃别人家摆在楼道里的祭品。 听到安鹤笙的脚步声,那人兔子一样?跳起来就跑,还踢翻了盘子。 想起昨晚那个血腥的视域,似乎也曾有过吃楼道里贡品的举动?,安鹤笙拔腿追了上去。 他两条长腿跑起来飞快,然而?那个人速度更快,冲进安全通道的门后就没了踪影。 安鹤笙沿着楼梯飞速追下去,冷不防下面上来一个人。他在拐弯后刹不住脚步,直直撞了上去。 对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腰,被他的冲力带着一起摔下了楼梯。 一阵人仰马翻的失重感后,安鹤笙趴在“人形垫子”上,庆幸自己不是下面那一个。 “对不……”安鹤笙从那人胸口抬起头,发?现这个被自己撞倒的倒霉鬼竟是封文漪,“神父?” 两人叠在一起,腿和腿交错着,姿势有些?狼狈。封文漪摔得太?狠,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安鹤笙看着他英俊的脸上郁结的神色,忍着笑问:“你怎么在这,又来给人驱魔吗?” 封文漪摔得晚饭差点吐出来,脊背火辣辣地疼。他缓了口气才能开口:“你这么着急要去哪?” 安鹤笙垂下眼眸,谎言信口拈来:“我表哥回来了,我想出去躲一躲。跑慢点的话,等着我的就是一顿‘男子双打’。” 封文漪沉默了几秒,意识到他们还以狼狈的姿势叠在一起。他也突然意识到,双手握住的腰是多么瘦削紧窄。 少年好像除了个头儿,一点肉也没长。他在家里究竟是受到怎样?糟糕的对待,从小到大又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封文漪轻轻推起少年的身体?说:“先?起来吧。” 封文漪身上有股洋甘菊的淡淡清香,和他灵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好闻得让人心痒。安鹤笙压住从黑暗中袭来的渴欲,缓缓从封文漪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对他伸出手。 封文漪抓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坐一会?。正好我有事?找你。” “找我?”鱼咬住了早上丢下的钩子。安鹤笙微微歪着头,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封文漪坦率地说:“和昨晚的凶杀案有关。可?以吗?” 安鹤笙默默捡起摔到墙角的蛋糕,透过纸盒上透明?的区域,看到蛋糕已经摔得变了形状。 封文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正要开口解释,却听他说:“提供晚饭吗?” 封文漪有点想笑,但还是保持了严肃道:“当然。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尽力满足。”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保证没有胡萝卜。” 想不到神父还记得这点小事?。安鹤笙淡淡地笑道:“能吃饱就行。” 两人正要下楼,安鹤笙突然问:“神父,你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跑下去吗?” 封文漪道:“我上楼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人。” 追反了?安鹤笙仰头向上望去,楼梯扶手间的空隙仿佛没有止境,在黑暗里不断盘旋。 污秽摇篮(05) 封文?漪的住处就在教堂后面不远, 也在鸟笼城里,是教会提供的宿舍。 他推开房门打开灯,发现少年还站在门口,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进来吧。”封文漪说着, 拿了双拖鞋放在地上。 安鹤笙像个有礼貌的吸血鬼, 得到了主?人的邀请和许可,才款款走进房门。 “你先坐,我去弄点吃的。”封文?漪给少年倒了杯水,自己?去了厨房。 安鹤笙端着水杯,好奇地四下打量。这是个?一室一厅的住所,很适合单身汉。屋里屋外?都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称得上是一尘不染。 客厅和卧室都布置得很简单, 除了必备的家具和用品, 以?及卧室墙上的金属十字架, 几?乎没什么具有鲜明?个?性的摆设。 这房子里既没有物欲,也没有牵挂。 厨房里传来热油滋滋作?响的声音。 安鹤笙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正在炒菜的封文?漪。他依然穿着一身禁除一切欲望的黑衣黑裤, 背影透着沉默严肃的气息。 好在他宽肩窄腰的身材更抢眼, 足以?取悦任何挑剔的目光。 安鹤笙尽情欣赏了一会这道形色味俱佳的佳肴, 假惺惺地开口道:“我以?为你又要带我去那?个?小餐厅, 没想到你会亲自下厨。如果知道这么麻烦, 我就不来了。” “太晚了, 餐厅员工都下班了。”封文?漪头也不回地说, “做饭没什么麻烦的,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会, 很快就好。” 他炒好锅里的菜,装了盘想放在身后的小桌上, 一回身却发现少年根本没走,正倚着门框看他。 “怎么了?”封文?漪不解地问。 安鹤笙耸了耸肩:“我没想过神父做饭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会以?为神父都不吃饭吧。”封文?漪把?手里的菜交给安鹤笙,让他端出去。 “我不知道神父吃不吃饭。”安鹤笙转身往客厅走去,“但你看起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封文?漪继续炒下一个?菜,心里有点琢磨,不食人间烟火是什么样。 又一个?菜炒好。他盛了一碗饭,和菜一起端出去。 安鹤笙看着自己?面 йΑйF 前的米饭说:“你不吃吗?” 封文?漪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吃过了。” 安鹤笙拿起筷子,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应该客随主?便,念个?什么祷告词?” “谢恩祷告?”封文?漪不以?为然地说,“没必要,你又不是信徒。” 安鹤笙却还是放下筷子,煞有介事地双手合握抵在额头前,做出饭前祷告的姿势,轻轻闭上了眼睛:“我可以?向给我提供晚餐的‘厨师’祷告。” 封文?漪觉得少年有点好笑,也有点可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翘。 安鹤笙仿佛察觉到了他微末的笑容,忽然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手边探过来,幽幽地看着他。 封文?漪莫名感到,少年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出来触碰他。 “原来你会笑。”安鹤笙放下手,开始认真吃饭,“这比你会做饭还让人意外?。” 封文?漪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发自真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他似乎失去了调动肌肉表现笑容的机能。 他看着少年来来去去的筷子,说:“味道还可以?吗?” “嗯,”安鹤笙舔去唇边的一粒米,盯着封文?漪道,“从没吃过这么对我胃口的味道。” “那?就好。”封文?漪不自觉地转开了目光。 沉默一阵过后,封文?漪的视线忍不住又回到安鹤笙身上。 他吃饭的样子给人一种在认真对待食物的感觉。作?为做饭的人,看到对方的行动透着对自己?发自肺腑的认可和尊重,心里难免生出一丝喜爱。 安鹤笙认认真真吃完饭,放下筷子道:“问吧。” 封文?漪:“吃饱了?” “不是这个?问题。”安鹤笙瞥了眼封文?漪,答道,“吃饱了。问吧。” 封文?漪开门见山:“今早你说,你‘看见’了王洛平家里的涂鸦喷漆,你是怎么看到的?” 安鹤笙反问道:“王洛平是谁?” “就是昨天在电梯里那?个?男人。”封文?漪很直接地问道,“你是不是像帮我去找朱虹怜的时候一样,通过独属于你的方式,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从没有人不带任何评判色彩、直接坦然地问过安鹤笙这种问题。他们只想躲开他。 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对任何人解释,自己?究竟能看到什么、能做到什么。 他得组织一下思绪和语言,让封文?漪听懂。 “不太一样。”安鹤笙咬了咬嘴唇,看着封文?漪坦诚的眼眸道,“朱虹怜是活人,只是因为附魔,所以?她的灵魂被拉进了另一个?世界。但我看到王……就是那?个?小混混,是通过他者的眼睛,有点类似通灵。” 封文?漪对通灵并不陌生。他见过的灵媒或多?或少都能听到、看到,或者触碰到鬼魂,甚至是请鬼上身。 “这么说,你知道王洛平和他女朋友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了?”他理所当然地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安鹤笙摇了摇头,“我是被动地通过那?个?东西,看到了它所看到的事物,我并不知道它是谁,或者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到它的邪恶。它的力量很强。” 小混混和太极头全身都被折断掰碎了,行凶的人必然具有人类所不能的力量。 封文?漪端详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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