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谈梦不敢置信:“妈,所以你为了养子,不想要亲儿子了?那可是我们找了十年,日思夜想的砚南!” 谈母慌张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先查清楚再说。” “妈,其实梁凛野不……”谈梦想要解释在学校的事情,可话还没说完,就听楼上传来谈荣光急切的呼喊:“妈妈,你在哪里。” 谈母转头朝着楼上应了一声:“荣光,妈在,妈这就来。” 随后又朝谈梦低声嘱咐:“就这样吧。” 然后就上楼了。 谈梦所有的话都憋在肚子里,不上不下,她攥紧拳头,气愤的朝空气发泄。 虽然谈母不让谈梦去找梁凛野。 但当天谈梦就买了车票,给谈母留下一封信,就和钟岁宁一起踏上了去湖南的绿皮火车。 钟岁宁和谈梦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转大巴,最后是牛车。 一路上,谈梦就跟开闸的运河一样,一直缠着钟岁宁说个不停:“你说砚南会原谅我吗?” “他会跟我回北京吗?” 谈梦还给梁凛野买了许多东西,有衣服,书本,还有一些零食。 她紧张又兴奋地问钟岁宁:“钟岁宁,你说砚南会不会喜欢?” 钟岁宁皱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但那表情已经回答了谈梦。 梁凛野不会喜欢。 终于,来到了槐花村。 谈梦从牛车上下来,一眼望去,周围全部都是山,还有破败的红砖屋,还满是泥泞的道路。 连车子都开不进去。 即便知道乡下环境不好,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谈梦越发心疼。 她弟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如果不是可恶的人贩子,梁凛野应该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谈梦脚下小心翼翼,生怕弄脏自己的新鞋。 钟岁宁可没理会她的想法,带路往前走。 托自己过目不忘的福,她还记得怎么走。 两人一路走来,周围就有村民盯着他们看。 还有人凑上来:“呦,这两漂亮弟子从哪里来的?” “漂亮弟子,你们要找哪个?” 但他们说的是方言,钟岁宁和谈梦根本听不懂,懵懂的打招呼后继续往前走。 此刻正直七月份,阳光越来越炙热。 谈梦背着一堆东西,走了十分钟,出了一身汗。 她有些坚持不住了:“还有多久到?” 钟岁宁淡淡地回:“快了。” 直到看到一个小卖部,谈梦提议:“我们停一下,买根冰棍。” 两人又向着小卖部前进。 可刚走到小卖部,钟岁宁就看到冰箱前有一女一男正在拉拉扯扯。 男生穿着单薄的布衣,带着斗笠,但钟岁宁还是一眼认出,这人就是梁凛野。 而梁凛野脸上一脸为难。 钟岁宁正欲上前,身边的谈梦动作更快。 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像一阵风一样就冲上前,嘴里还喊着:“你干什么呢,给我把你的手从我弟弟身上拿开!” 梁凛野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看见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将他和对面的女人分开,然后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下一秒,梁凛野就看清了来人,竟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谈梦! 梁凛野反应过来,语气带着怒意:“谈梦,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横行霸道的地方,放开彩芸姐。” 谈梦更气了,咬牙切齿地说:“她对你耍流氓你还要我放开她。” 梁凛野愣了一会,明白谈梦是误会了,冷声说:“你误会了,彩芸姐只是要请我吃冰棍,我在拒绝她,更何况就算是耍流氓也不用你管。” 被梁凛野称作彩芸姐的女人全名粱彩芸,和梁凛野一起长大,比梁凛野大两岁。 但她成绩不好,早早就没有读书了,已经工作两年了。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谈梦松开手,看向梁凛野,脱口而出:“怎么不用我管,你可是我弟,亲的。” 梁凛野这才定睛看着她。 谈梦沉静下来,英气的眉眼只剩下柔和:“砚南,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早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对不起,我以前那样对你……” 梁凛野听了,却丝毫没有感觉,直接打断:“我只有一个名字,梁凛野。” 如果没有经历前世,听了谈梦这番真诚的道歉,他或许还会动容。 可前世,每次谈荣光欺辱他,她都为他收拾烂摊子,还在他结婚那天派人绑架他,甚至逼着他给谈母捐器官,种种行为加起来,比谈荣光更过分。 气氛再度凝固起来。 这时,钟岁宁才上前来和粱彩芸道歉,声音清冷:“抱歉,我朋友误会了。” 粱彩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嗐,没关系,误会一场。” 梁凛野怔怔的看着钟岁宁。 钟岁宁竟然也来了! 直到粱彩芸问:“凛野,他们是?” 梁凛野才回过神来说:“高中同学,彩芸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往家走去。 谈梦连忙将自己买的东西提起来,跟上去:“凛野,你等等我,你看,我特意给你买了好多东西,你喜不喜欢?” 梁凛野看都不看:“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说完就扔下两个人回家了。 梁凛野回到家见钟岁宁和谈梦没有跟上来,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他进厨房煮好饭,等饭煮好的时候,天色渐黑。 门外传来开门声。 梁凛野迎了出去,只见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背着框推开大门进来。 “爷爷……” 梁凛野笑着,却见粱爷爷身后冒出两个人,赫然是钟岁宁和谈梦! 梁凛野面色顿时一僵。 粱爷爷毫无察觉,一边放下背筐一边豪爽地说:“凛野,我路上遇到岁宁和她同学,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粱爷爷说完,这才起身看到梁凛野僵硬的面容,走过去:“凛野,你怎么了?” 梁凛野迅速调整好情绪:“没什么。” “都是你的同学,你好好招呼他们。” 粱爷爷对梁凛野说完,就进了房间。 梁凛野这才看向站在门口的钟岁宁和谈梦:“进来吧。” 一进屋,谈梦就上下打量这房子。 她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红砖屋居多,但这房子还是土砖屋,连个地板都没有,纯天然还湿哒哒的。 谈梦的心又隐隐作痛,更加坚定了要带梁凛野回去的决心。 她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凛野。 梁凛野搬出椿凳摆在堂屋的饭桌旁边:“坐,我去再加两个菜。” 粱爷爷从屋里出来,见谈梦上下打量房间,露出嫌弃的表情,开口:“你们两个应该没住过这样的房子,条件简陋。” 这时,梁凛野端着菜出来放在桌子上。 谈梦瞥了一眼梁凛野,立马收起嫌弃的表情:“能住能住,不嫌弃,砚南……凛野都能住,我也能住。” 知道梁凛野不喜欢砚南这个称呼,谈梦连忙改口。 粱爷爷审视的目光看向谈梦:“你这么怕我们凛野,是喜欢他?”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凛野和你的小姐妹岁宁有娃娃亲,你是要夺人夫。” 粱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当兵的,和钟爷爷做过搭档。 只是后来作战时受了伤,无奈只能退了下来,回到了槐花村。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谈梦身上。 谈梦顶着三人的目光站起来,看着梁凛野。 “不是,爷爷,我是凛野的亲姐姐,我父亲是军区司令,凛野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10年前我们一家人去静安寺拜佛,结果由于我们的疏忽,让凛野被拐走了,这些年我们用尽了所有手段寻找凛野,但一直都没找到,我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很感谢您对凛野的照顾,这些年,要不是您,我们或许都无法见到凛野。” “我这次来,是要带凛野回家,认祖归宗。”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凝固。 梁凛野看见粱爷爷不太好的面色,气愤地说:“谈梦,闭嘴。” 随即握住粱爷爷的手:“爷爷,我只想做你的孙子。” 他说的是真心话。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梁凛野体会过被钱和权利压迫的感觉,他也曾想过,爬到更高的位置,让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后悔。 但他重活一世,想得很清楚,即便活得再艰难,他只想要家人陪在他身边。 谁知,粱爷爷擦了擦眼泪,感叹:“找到家人也是好事。” 谈梦眼前一亮,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粱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凛野!” 随后又慌张的对梁凛野说:“凛野,之前你问我的问题,我那是以为你在挑衅我,所以才回答你说谈荣光比亲弟弟重要,现在我可以重新回答你,你绝对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跟我回去吧,不止我,妈妈和爸爸都很想你。” 梁凛野瞳孔沉了沉,想起了谈母的那一巴掌。 还有那只见过几面的亲生父亲。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你还是走吧。” “行了,凛野,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吃饭吧。” 话落,粱爷爷不容拒绝地声音传来。 梁凛野闻言,压下心底的情绪,坐下吃饭。 谈梦趁势也坐了下来,避免了被赶出去。 吃完饭,梁凛野就去洗碗了,谈梦强行跟了上去。 屋内只剩下粱爷爷和钟岁宁。 粱爷爷和善地问一直沉默的钟岁宁:“岁宁,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钟岁宁礼貌回答:“还不错,只是经常念叨要是有空了,一定要来找您,和您比划比划。” 她陪着粱爷爷聊着,没有不耐烦。 直到外面传来梁凛野气愤的声音:“谈梦,你能不能别添乱。” 钟岁宁往外看去,刚好瞥见月光下,梁凛野正愤怒的瞪着谈梦,表情生动。 月光笼罩,山水化景。 她一时恍神。 她都不记得,多久没见到这样鲜活的梁凛野了。 之前一个月,梁凛野都像是没有生气的机械人一样,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心事重重。 一开始她还以为梁凛野是欲擒故纵,故意装出来的。 可当他回到乡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生动有趣起来。 粱爷爷发现,聊着聊着就没声了,扭头望去,就看到钟岁宁的目光望着门外。 她顺着钟岁宁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梁凛野。 粱爷爷无声的笑了笑,起身就进屋了。 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两个人,还是她那倔强的孙子。 …… 谈梦和钟岁宁来到槐花村三天,谈梦就一直跟在梁凛野身边。 无论是下田收水稻,还是做饭,洗衣服,谈梦都会主动帮梁凛野。 虽然帮的都是倒忙。 梁凛野也不怎么搭理她。 谁知,第三天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 谈梦抬起头,眉头紧锁,一脸担心:“家里来电话说,荣光没考上,很伤心,正绝食,让我赶紧回去劝劝。” 其余两人都将目光投向梁凛野。 谈梦也朝着对面的梁凛野解释:“凛野,我说过你最重要,放心,我不会回去的。” 梁凛野感受到三人投来的目光,皱了皱眉说:“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 事情的变故是发生在当天下午,钟岁宁和家里通了电话,就收拾东西要回去。 “爷爷病了,需要手术,我要立刻赶回去。” 梁凛野得知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前世,他记得钟爷爷确实在这几年身体就不怎么好了。 身体每况愈下,没几年就去了。 以后,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个慈祥的老人。 而粱爷爷得知这个消息,十分担心,当即就决定:“我跟你去,凛野,你也跟我去。” 梁凛野并不想回京,但今生如果不是钟爷爷,他连高考都没机会参加。 他应了下来:“好。” 一旁的谈梦乐见其成。 只要梁凛野愿意回京,她之后可以想办法留下凛野。 也可以回家看荣光。 一举两得。 当天晚上,坐在回北京的绿皮火车上,梁凛野望着窗外的风景,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才回槐花村,就又要回到北京了。 他又想起谈家,谈荣光想必也不会放过他。 又少不了麻烦。 一行人心思各异,历经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北京。 一到北京,一行人就立刻去军区医院看望钟爷爷了。 谈梦选择回家。 军区医院。 梁凛野一行人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钟爷爷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粱爷爷第一个走到病床前,替钟爷爷掖了掖被子:“老战友,你没事吧?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你了。” “好久不见,你也来了。” 两人老友见面,就聊得火热。 这时,钟岁宁才走到病床前,一向清冷的神色流露出担心:“爷爷,您没事吧?” 钟父钟母常年驻守边疆,钟岁宁是钟爷爷一手带大的,感情深厚。 钟爷爷撑着靠坐在床上,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没事,只是动了一个小手术,小肿瘤,良性的,只要好好将养身体就好了。” 最后,才轮到梁凛野,他带着愧疚地站在病床边说:“钟爷爷,对不起,我回去都没和您道别。” 钟爷爷看着他,慈祥地说:“爷爷不怪你,既然回来了,就住一段日子,代替我带你爷爷在北京好好逛逛。” 梁凛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同以往中气十足,不由鼻尖一酸。 他好像看见了前世钟爷爷的结局。 但偏偏生老病死,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看完钟爷爷,粱爷爷主动留下来陪床,两个人说是要叙旧。 梁凛野和钟岁宁则回钟家了,他依旧住在之前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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