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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溯微眼睫颤动。他与旁人,与外界保持着距离。多年也只有徐千屿近身,这般触碰,还是超出了限度。 浑身的战意都如尖刺般竖起,想将对方推开,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压制战意上。 徐千屿感觉手中的心脏要炸裂了,急得她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也不管,依着上次在藏书阁的经验,缓缓依葫芦画瓢。 沈溯微看着她倾身,如笨拙地摆弄玩具一般,忽而将她抱在腿上。 她挣扎一下,沈溯微摁住她的背:“别动了。缓一下便好。” 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比那种触碰更让他觉得安心。 徐千屿道:“你若是不舒服,为何要忍着?”她顿顿道,“反正这里没人,我们就像上次一样,也没人管得到。” 沈溯微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不想伤到你。” 徐千屿卷起手上的夺神鞭,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都伤到你了。” “没关系。”沈溯微道,“我忍着便是。” 徐千屿伏在他肩膀,正巧能看到窗上那个破洞。洞外闪电照应斜织的银丝,雨气丝丝缕缕地浸入了心上,令人愈发酸涩:“你对我这样,叫我很难受。” 沈溯微:“为什么?” “我原本应该对你更好才是。”徐千屿见他的唇抿着,皮肤像潮湿的冷玉,便将他的下颌抬起,试探着触碰他的嘴唇,“但不知为什么,总叫你受伤。” 沈溯微以冰凉的唇回吻着她。徐千屿感觉他的手抚过她的发顶,猛地一拆,随后发髻散了。黑黝黝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还留着些卷曲的弧度。 她的发髻还是在魔宫里梳的样式,他不喜欢。 沈溯微帮她理了理头发,沉静地望着她:“我如今道途难测,就像孚绍,日后可能将你拖入地狱。就算这样,你也要与我在一起吗?” 徐千屿心想,师兄一直在云端,何曾在地狱? 她心内闪过一些画面:他腕上伤痕,还有在魔宫时,遮天蔽日的魔气,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如看到明月坠在地上,滚入尘埃。 但对她来说,明月还是明月,只要是这个人,便没有任何不同。 她道:“要。”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我徐千屿做事,从没有后悔过。” 沈溯微亦道:“好。” 正如以往与他相商事情。沈溯微说一个“好”,便是快刀斩乱麻,利落定生死。 此后不论是生是死,徐千屿都要跟他在一起。他不会放手了。 徐千屿跪在床上,双手圈住沈溯微的脖子,脸颊贴住他的发丝。至少此刻,她实实在在地拥有这个人。 这一抱抱得极为紧密,犹如天鹅交颈,有种世间只有二人相互依偎的感觉。 窗外雨声喧嚣,狐狸尾巴的虚影如红云一般飘来飘去。沈溯微游神看漫天雨幕绕过这处小窗,正如当年他从地牢的洞口看向外面。但那时,他孤独绝望,未曾如今日一般平静满足。 通身的剑意,便缓缓下落。 这条路原本风雪交集,但若是有人陪着,好像不算太难。 徐千屿坐了一会儿,原本昏昏欲睡,动了动,脸上憋笑,一下子清醒起来:“哥哥。” 沈溯微偏过头,耳廓麻了半边。 徐千屿便故意凑到另一边耳朵挑衅道:“哥哥,你是师兄,你教我。” “……”沈溯微将她掀在床上,她敏捷地翻了个身,一骨碌爬起来,又被覆下的剑君压住。徐千屿自己挑衅,偏又挑剔得可以,闹腾,踢腿,不久便发展为打斗,弄得两人都是一身薄汗。 沈溯微低头吻她。她的尾巴在他手臂上缠成了麻花,但在溺水般漫长的渡气中,还是没拉住他。沈溯微扣住她手腕压在头顶。 他身上气息安静,但极为强势,闭着眼睛能勾勒出身上剑气的实形,是纤薄而锐利的,如冰丝千丝万缕交缠,凉凉的切入肌肤。脖颈一阵刺痛,徐千屿偏过头,心里想,师兄真喜欢咬脖子,估计又见血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沈溯微沉默地嗅着她的颈侧,压抑着深渊浪潮般上涌的念头。为何二人已经如此密切,他仍觉不够。通身上下每根神经,都想做生长的藤蔓,挤入破碎的玉珠,将它们粘合在一起,将雪脂彻底融化。 徐千屿原本可以封住五感,但她没有。她兴致大发地想要记住所有感受。但还是因恐惧逼出了眼泪。她一哭,风停雨歇,万物退场。暮夜的晚风,带着潮湿的泥土味,雨的味道,还有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 徐千屿的睫毛上挂着眼泪,感受窗外的风吹在她发热的脸上,忽然游神道:“好香啊。” 沈溯微:“什么?” 徐千屿用力挤出那两颗玉珠似的眼泪,自己也觉得可笑,将衣裳拉起来蒙住头,倒在床上破涕为笑:“外面有茉莉花。” 沈溯微凝神细辨,雨气的土腥味间,真的有缕缕幽香。 雨打茉莉,打出了一地残香。 …… 清晨时沈溯微醒来一次,他的作息一向规律,此时是他每日练剑的时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房间尚昏暗,徐千屿趴在他怀里睡着,狐狸耳朵便盈盈地在他面颊前。他伸出手指触碰那带着绒毛的耳尖,还未碰到,耳尖便伏下去,灵巧地避开手指。 他安静地看着这异像,过了一会儿,又拿手指去触碰,如此反复。 徐千屿早上起床气极重,被弄烦了,伸手便一拍。她压根没看准,只拍到沈溯微缎面似的发间。沈溯微却停下,只给她将被子盖好。 趴在师兄身上虽然凉快,但睡久了很硬,很不舒服,徐千屿便从他怀里一骨碌滚出来,睡在一边的床上,只是将头依偎在他肩上,还跟他靠在一起。 沈溯微一动,徐千屿便绕过他的手臂,将五根手指强硬地挤进他指间,将他锁住:“不许走。” 沈溯微感受那指间,忽然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住。 若是可以,他很想永远如此。 徐千屿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早上没人叫起练剑,又不必起来出秋,直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帐里钻出脑袋,身上披着沈溯微的衣裳。 她看见沈溯微坐在桌前摆弄什么。桌上放着尺素剑,还有许多零碎的物件,就连她醒了也未曾抬头,不由好奇:“你在干什么?” 她三两下跳过去,发现剑旁散落着的竟是一把雪白的茉莉花,有些是整的,有些只剩残瓣。 她拈起一朵,花朵是硬邦邦的。它冰清玉洁,触之生寒,被冰雪完全冻结,外罩一层炫光,竟如白玉雕刻成的一般精巧。 她心中惊艳,忙去看沈溯微手上的,沈溯微以剑气轻轻拂开她的手,淡道:“还没做好。” 徐千屿于是拉开圆凳坐在对面,趴在桌上看着他忙碌:“是昨天的花吗?” 沈溯微“嗯”了一声,手上展露“复苏”的神通,一瓣一瓣残瓣拼凑回去。他将花朵冻结之后,又将两朵攒在一起,便成一只纯洁繁丽的花坠。以剑气缠绕,固定上银勾。 徐千屿已看出耳坠的形状了,忍着心动,大言不惭地指指他手上的另一只道:“这边想要三朵。” 沈溯微顿了顿,便又拿一朵簪上去。最后加工却极为复杂,将银丝细细削好旋入,调整好细节,分明是耳夹。 徐千屿呆住:“你还记得我只有一边穿耳啊。” 沈溯微看着她道:“给你试试。” 徐千屿跑去镜前试耳坠了。 沈溯微将桌上花瓣收拢起来,才拿起梳子帮她梳头:“头发好像长了许多。” 徐千屿初入门时,头发堪过两肩,如今竟已经快蜿蜒至脊背中间。鬓发向两边微微蜷曲,露出额心艳丽的朱砂,鲜花做耳坠,愈衬出一种端丽的气质。 徐千屿看着镜子,不知为何,沈溯微给她做的首饰、簪花,都有一种明丽纯洁的味道,跟她素日风格不同,有种既怦然心动又很圆满的感觉,好像她的人生添了旁人的味道,别有一番美感。 沈溯微的手指擦过耳坠,引得花坠摇晃。他给她绾起头发,这样可以遮住耳朵。徐千屿耳尖动了动,道:“我好像已经与妖力融合。这半步化神的修为平白浪费也是可惜,还不如趁着能打,多杀些魔物。” 沈溯微道:“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南陵看看。”徐千屿早有所打算,既然离了蓬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了仙门弟子不能回家的戒律,“之前水微微回去,连一封信也没递回来,都不知她到了没有。” 南陵,是徐见素的地盘……沈溯微略一思忖,仍然道:“好。” 第154章 旧事(五) 徐千屿系上自己从家带来的襦裙。这还是她数年中第一次换下弟子服。当年的温软真丝穿在身上反倒有些不适应, 穿了像没穿似的。 她跳下床,从沈溯微手里抽出她的帷帽戴在头上。 “真的不回蓬莱了?”沈溯微道,“销毁传讯木牌, 有违戒律。掌门若怪罪起来, 你要受罚。” 徐千屿千辛万苦才进了内门, 他都看在眼里。他这一生最怕连累他人,不可谓不心怀歉疚。 “不回,有什么好回。叫他怪罪去吧。”徐千屿调整着帷帽。她以往在凡间从不遵循未婚少女戴帷帽的规矩,这会儿却感激帷帽的薄纱将她的耳朵和尾巴遮住, 不至吓到路人,“你知道么,当初你去家里接我, 我根本不想修道。是你跟我说, 若无充足的灵气, 我的莲子连心蛊便会毒发, 我怕死才被迫走的。” 沈溯微“嗯”了一声,当时他奉命行事, 事急从权。当时徐千屿对他来说,是桩任务,现在想来,仍觉歉疚。 “那世上又不是只有蓬莱一个仙宗, 既然有灵气便可以。我大可以去天山, 去灵越, 凭什么非得去蓬莱呢?”徐千屿接着道, “是因为来的是你。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才跟你回去。我入内门, 不是觉得内门有多好, 是私心想做你的师妹而已,因为我知道你很厉害,很会教人。” 徐千屿抓住他的手背:“你明白吗?” 不是仰慕蓬莱,就是仰慕你而已。 没想到她这般说。沈溯微心中一动,竟半晌没能接话。 徐千屿隔着白纱,如隔薄薄的流动的水雾望着沈溯微的脸。他沉默,徐千屿不由拷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沈溯微道:“我在想如今你魂魄俱全,以后不会再夜游,我便放心了。” 徐千屿一怔,猛地将白纱掀起。他的语气很平,表情亦很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偶然想到此事,才说出来。不知为何,她却听得有些酸涩。 她这一掀,晴窗的日光照在朱砂上,整张面孔粲然生辉,沈溯微回想起狐仙庙里的第一次相见。当时掀开他的帷帽、打断他调息,冷不丁钻进来的便是这样一张生动妖冶的面孔。 如一朵色彩斑斓的花苞扑通坠入无色的冰潭内,溅起的水花,许久才下落。 徐千屿说第一次见面,便很仰慕他。 他追溯自己的心迹,初见时若不合眼缘,后来的许多事情,是无法发生的。 站在今日想过去种种,竟然能从寻常平淡中添出许多意味。 徐千屿见沈溯微眸中忽而蕴了一瞬笑意,有如流光闪过,不由睁大眼睛。 沈溯微没打算解释,只看着她道:“给你画个花钿,要么?” 徐千屿从前见过他给女身上妆,和南陵的妆面不同,不知是哪里的风格,很是淡雅矜贵,马上自己撸起头发,抬起白皙的额头:“要。” 沈溯微便拿过胭脂盘,拿笔蘸蘸,仔细与她描绘。 徐千屿在镜中一照,那是一朵浅红色的菩提花,盖住了额上朱砂。模样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死活想不起来。沈溯微见她疑惑,想她是忘了,便没有提醒。 出了门,徐千屿还在思索。 直至走到街上,徐千屿终于想起来。这菩提花,是她去野庙中当代班庙娘娘那一日,狐狸给画的。 沈溯微原本静默地走在身边,熙熙攘攘中,徐千屿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他垂头,戴帷帽的少女仰头看着他,不必看便知她在笑。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徐千屿翘起的嘴角慢慢放下,警惕地向他身后看:“师兄,你看那边。” 两人向远处看去。 街市两旁酒旗与茶肆无数,喧闹声与蝉鸣交织在一起,伙夫扯领,妇人打扇。徐千屿戴着帷帽,更感觉闷热的空气笼罩不去。道边挂杆上垂下许多红色长灯笼,风将灯等笼轻轻摇晃,上面积雪抖落下来,下面的板车上的积雪早已堆成小山。 上面顶着一个雪球,被塑成一个没有五官的雪人。雪人被烈日照着,竟然分毫不化,近乎发青,阴沉沉地藏匿在闹市中。 这不就是花子媚费尽心思想找的最后一只雪妖吗? 那板车的主人从茶摊走出来,呆呆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雪人,又看向灯笼上抖落的积雪,想不通是谁在捉弄他,伸手将雪人用力一推。 雪人应声而倒,那人来不及叫一声,霜白自手上蔓延,被冻成冰雕。 徐千屿身上金红色的剑气席卷击出,离火瞬间将冰雪融化,伙夫身子软倒,栽在板车上。雪人寸寸融入地下。以板车为中心,绽放出五道霜花,冰凌如倒刺般翻起。周围的人吓得粉碎茶盏,惊叫起来,四散逃窜,瞬间让出一大片空地。 那些倒刺状的冰凌纷纷摇晃断裂,忽而化作漫天剑雨,将两人包围。 徐千屿拔剑,闭目以“杀气交感”的神通感知,叮叮击碎冰凌。这些剑影快得惊人,尖而薄,尾拖水汽,发出尖锐的剑啸,不像是魔物,倒像是顶级的修士。 幸而她剑带离火,一触及这些剑,便令它破碎蒸发。 她打完后方才留意,这些杀气与她以往见过的玫红杀气不同,全是青焰,犹如滑过夜空的磷火。 青色的杀气她见过,在沈溯微的剑上。据说那是水火灵根带来的杀气。 徐千屿颇感不妙,已被沈溯微向后一拽。冰寒的杀气拂面,刚才融化掉的剑阴魂不散,再度凝结,就像蜂群一般从她面前飞过。 沈溯微凝空中水汽为巨剑,在空中嗡然化成千万把小剑,与冰凌对击。最高阶的剑术是一种顷刻间的计算。空中的每条轨迹都确保一致,杀伤力最大,能正面将对方撞碎。 徐千屿心想,师兄修水灵根冰雪道,雪妖在他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若是寻常魔物,应不堪一击才是。 但两相对击,发出刺耳之声。他的剑竟然轰然破碎。幸而徐千屿持剑拦住了冰剑,将它们再度蒸发。 雪妖发出一阵嗡嗡的笑声。 沈溯微神色一凝,他在这攻击中找出一丝熟悉的味道,就好像当时他将自己的剑招教给一个对战傀儡,把它当做陪练。这魔物会使剑,操纵冰雪的能力竟与他相当。 他揽住腰将徐千屿抱开一些,冰雪之境自脚下蔓延。钻进地下的雪人化作不可名状的影,如蝙蝠鱼一样迅速向远方游过去。 冰雪煞境如暗涌缓缓覆上,淹没了它,雪妖扭动起来,发出濒死的嘶鸣。 这嘶鸣似人恶毒的诅咒。沈溯微忽感不详,煞境迅速收回,但四肢百骸忽而如同针扎一般疼痛,片刻后,喷出一口血。 “无妄崖的雪妖?”沈溯微慢慢看向手掌,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原来如此,是我造的因果。” 徐千屿骇然抓住他的手:“什么因果?” 沈溯微抹了抹殷红的唇,许久道:“我做了一件不好,但不得不做的事。师兄回头同你解释。” 当年他令冰雪之境无限扩张灭世,但恰在无妄崖的冤魂得不到天道眷顾,便未能顺利复生。 这灭世复现并非偷天换日,总有一点遗漏。 如今在世人记忆中的印象,便是十余年前,无妄崖有一场雪灾,旅人的怨念生成了雪妖。 …… 雪妖的力量,有一部分来自他的冰雪煞境,今日见他,自然要伤他损她。 徐千屿还能说什么,她饶不过这魔物,一剑朝地下砍去,有一把黑红相间的柳叶剑飞过来,横在她颈前。 徐见素自空中现了身形。他打量一下这空荡荡的街面,满地碎片和冰凌。他盯了这魔物已久,眼看有人截胡,自是不爽。 这女人带着帷帽,身轻如燕,出手竟十分蛮横,一击便将他的凌波剑击开。两人交手,徐千屿把他弄烦了,自身后砍他,徐见素冒出一身冷汗,转过身肯定地指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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