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 他不知道牧糍是怎么在三个问题之内,就这么精准地问到要害的。但凡牧糍问得再进一步,他就要输了。 可他对牧糍的答案在什么方向上,仍旧毫无头绪。 他面色不显,摇头道:“不是。” “不是啊……那就有趣了呢……”牧糍撑着脸,嘀嘀咕咕。 不见寒无暇聆听她的自言自语,他在认真思考第三个问题应该问什么。 已知这是属于牧糍的,一件价值不能以金钱衡量的,而且不具备纪念意义的事物,并且他一定知道那件东西的存在。 是她的创作心血,身份卡吗?还是她写的那些故事?可是她的身份卡不止一张,故事也不止一个,一个名字哪里写得完? 总不可能是深渊权柄,或者干脆是她自己的名字吧?那就太搞笑了。 等等,某个人的名字…… 不见寒醍醐灌顶,他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了。 他笃定道:“你写在纸上的答案,是‘俞尉施’这个名字!” 第535章 剧本二四·恶夜牧魂·七 “他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对吧——牧糍,你有在听吗?” 世界询问的声音反复出现在耳畔,牧糍晃了晃神,下意识地露出她最习惯的微笑。 “当然,我当然有在听啦。”牧糍说,“抱歉,刚才打了个盹儿。我们说到生意对吧,你又想和我做什么生意呢?” 世界说:“我刚刚说的是,这次生意,也是有关你的猫猫鱼的。” 一提到“猫猫鱼”三个字,原本困恹恹的少女忽然打起了精神。牧糍睁大眼睛,看着世界,一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模样:“你想干嘛?” “放心,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世界说,“我们之前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吗,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这件事对你们,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牧糍仍然十分警觉地盯着他,像恶龙警戒着准备潜入龙窟中盗窃宝藏的窃贼。 “你的猫猫鱼那么喜欢小宝石,为什么不送一颗更大的给他呢?”世界循循善诱道,“太阳权柄还远远不是极限,你不觉得‘传说’这个序列,和你的猫猫鱼更加般配吗?” “我可以无条件帮你杀死不见寒,为俞尉施拼合成完整的传说序列。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你不会不做吧?” 牧糍说:“我可不相信天下有白得的馅饼。你说你别无所求,我却觉得这么诱人的条件背后,一定存在什么阴谋。” “能不能抛弃一下刻板印象啊,你把我想得太坏了。”世界说,“好吧,我坦白。我不提出任何条件,因为我想做的事,就是杀死不见寒。” 牧糍疑惑道:“你一直对他敌意这么大,为什么啊?他得罪过你?” 世界:“岂止得罪?简直不共戴天——杀妻之仇够不够深?” 牧糍吃了一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情种?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形容我,但搞不好我还真的是!”世界说罢,似乎觉得牧糍这话很有趣,自己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笑够了,他说回正题:“我的诉求非常简单。不见寒死,让苍行衣变成我的人。至于权柄碎片、传说序列在谁手里,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甚至可以向你起誓,这个目的一旦达成,我就会立刻和你们停战,大家和平共处。到时候你们想在乐园逗留游玩,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家、回复苏市,或者前往其他地方,都可以,随便你。” 牧糍:“好优渥的条件呀。” 世界:“怎么样,心动了吗?” 牧糍:“但是,我拒绝。” 世界安静看着她,等待她解释自己的回答。 “说到底,权柄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必须品,有没有都无所谓。”牧糍摊开手,“你和不见寒、苍行衣之间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别把我和猫猫鱼搅合进去。” “之前让我协助解决裴尧和霜傲天,我毕竟和他们不熟,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可不见寒毕竟曾经是我的朋友,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退一万步讲,他是乐园的创造者,你觉得我会相信他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后手或者杀招?只要我保持中立的立场,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大家都是世间老玩家了,真拼起命来,谁干得过谁呢?” 世间沉吟道:“我还以为,你会很迫切地需要不见寒身上的星月权柄。” 牧糍:“为什么这么说,莫非那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俞尉施。”世界说,“你有多久没和他见过面了?” 牧糍看向世界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别急着瞪我呀,自从离开森罗之林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俞尉施现身了。到底是他不想出现,还是……不能出现呢?”世界问道,“天使是纯粹的精神体权柄,太阳权柄更是概念级别的存在。万事全知,不死不灭,唯独可惜的是——他不具备实体。” “现在的俞尉施,已经变成了一种唯心事物,他只存在于精神空间中,根本没办法再出现的你的面前。你触碰不到他,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通过自己情绪和想法的幽微变化来感应他。对你来说,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于世的人一样,缥缈而遥远。” “除非得到星月权柄,拼合成传说序列,用女巫权柄化虚为实的权能让他重新拥有形体,否则你永远不可能再和他相见。” “和一个不存在的人相爱,你能甘心吗?” “——猜错了。” 牧糍说。 不见寒一怔:“答案居然不是俞尉施?我还以为对你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为什么总是想着用猫猫鱼来要挟我呢?你也好,其他人也好,似乎都是这么认为的。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浅薄又容易被看透的人吗?”牧糍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算了,看你猜得这么艰难,我放放水,给你一个提示吧。” “我的确很喜欢俞尉施,但你也别忘记了,在身为他的恋人之前,我还有另一重身份。” “我首先是一名独立而高傲的创作者。” 不见寒微微一怔,这的确是他的疏忽。 牧糍一直以来的表现得单纯耿直,而且沉溺于恋情,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也经常忘记,牧糍本身是一个在战争剧本中留下过恐怖威名的高玩。 虽然她时常说自己不爱动脑子,在行动中一切对俞尉施言听计从,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不聪明。 一个完全不聪明、没有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有可能创作出在世间评级达到七星的故事作品吗? 一个毫无心计、除了战斗毫无长处的人,真的可以成为俞尉施那种人的恋人,并不动声色地和他维持这么久的稳定关系吗? 一股寒意从背后涌上来,不见寒隐约感到,自己认为白衣人不好对付、俞尉施无懈可击,唯独从牧糍这边下手能有机可乘,实在太过于想当然了。 “好,那么第四问。”牧糍说,“你的答案,是提笔造世的能力吗?” 已经极其接近,几乎踩中正确答案了。 不见寒摇头否认:“不是。” 牧糍叹气道:“我还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呢。” 不见寒:“什么时候了解的?” “爱慕瘟疫,在镜像迷宫中,”牧糍耸肩,“苍行衣可是对我透露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呢。” 不见寒苦笑:“原来是有备而来。以我对你的印象而言,我还以为你会猜是苍行衣?” 牧糍:“只有恋爱脑才懂恋爱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我为什么要猜一个自己明知道错误的答案?好了,不要转移话题,你的第四问是什么?” 不见寒在思考。 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问题了。是再猜一个答案,还是用这个问题重新划定答案的范围? 但是没有方向的话,再凭空猜测答案,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见寒最终问道:“那是一件抽象的东西,或者说一种概念吗?” 牧糍张开双手,做出一个烟花绽放的动作:“答对啦,是。” 一种价值高昂的概念,那会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必须要给出笃定的答案了。不见寒面色不改,脑子里无数念头飞转而过,庞大的思考量甚至让他在梦境中都隐隐生出头疼的错觉。 她刚刚问了创造世界的能力,所以是全知的能力,或者无所不能的力量吗? 不,不对,虽然感觉很接近,可如果真的是这个答案,刚才她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的邀请,而是要玩这样一个游戏呢?而且游戏要求是“自己拥有的”昂贵的东西,这一定不是标准的正确答案。 那会是什么呢?一生一次的执念…… 对了,还有一个更稳妥的答案!复苏市暴雨引起的病异,都是由患病者的执念衍生而成的,牧糍的病异是…… 牧糍催促道:“我看你已经有想法了,没有那么多好纠结的。不如我倒数三二一,我们同时说出自己的答案,如何?” 不见寒:“好。” “三。” “二” “一!” 不见寒:“是爱。” 牧糍:“是理想。” 他们同时向对方掀开了自己手边写有正确答案的纸条。 不见寒手里的纸条上果然写着“理想”二字。 而牧糍手里的纸条上,同样写着两个字。 “自由”。 第535章 剧本二四·恶夜牧魂·八 “真可惜,”牧糍对不见寒说,“看来你没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回答了。” “……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但是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不见寒深呼吸,放松自己紧张的身体。 牧糍已经提醒过他不要拘泥于过去的固有认知,可他还是被刻板印象蒙蔽了双眼。 他对牧糍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她对俞尉施的盲从和依恋上,却没有深思这种追随的本质。明明他已经说出了那个故事,说出了她是为了追逐自由的风暴才跟随巨龙而去的,却因为急于求成,忘记了这是自己最先提出的话题。 “你想要说服我吗?可你连自己都没能说服,又怎么让我毫不怀疑地笃信,你是我的知己?”牧糍摇头道,“每个来到世间的人,都有一个舍弃一切也要实现的执念……不见寒,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好猜,答案都直接写在你的脸上了。可我不过是把问题换了一个方法提出,你就回答错了。” 她将纸条叠成雪白的方块,旋即松手,它坠入茶杯中,像方糖一样融化:“我的心思可远比俞尉施要容易琢磨。可你连我都无法成功洗脑,又要怎么去对付俞尉施呢?” 不见寒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无法反驳。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最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了。”牧糍说,“巨龙本身就是风暴的一部分,所以你说小公主可以不必等待巨龙,独自去远航,那种可能性是不会存在的。” “你说我原本就拥有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的力量,没错,可是哪又怎样?我甚至连荆棘和风浪的存在都看不到。像一个能目视千里的人被蒙上双眼,能聆听风声的人被遮蔽双耳,就算徒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又能做什么呢?” 她说着,歪了歪头,单手支撑着侧脸,看向凉亭外。 不见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凉亭外的花园四面八方,都伫立着鎏金雕花的大理石立柱。 娇艳的蔷薇花藤攀缠着高大的立柱,灿烂而浪漫,他一眼望过去,原以为是婚礼会场的花门。可是仔细一看,它们竟然那么长、那么高,沉默而充满威严地向天空延伸,最终在他们头顶聚拢,交织成一座华美的巨大鸟笼。 “说句实话,刚才你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一点心动,是不可能的。”牧糍说,“如果是现在的我能回到过去,我也愿意亲手为那个年少的自己,推开天窗。或者让我在十几岁的时候遇见你,我也会被你的乐园折服,因你的故事两眼发光。”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岁月不会倒流,你我也不能穿越时空相遇。故事已经被写完,巨龙带着公主飞向天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不会再改写……而我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连风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的孩子了。” 与此同时,花瓣从他们头顶纷纷坠落。 大理石柱上攀织的花藤凋零了,花瓣像暴雪一样漫天纷飞,在他们脚下铺垫出厚厚的一层。巨大的鸟笼随着花柱的坍塌变得破损,在他们头顶上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狂风呼啸着灌入。 “我喜欢俞尉施,是因为在这条道路上,他是我的引领者。他曾为我开启天窗,带我见证自由的风从那里穿过。”牧糍接住大捧坠落的花瓣,它们变成了她裙摆上繁复美丽的装饰,“可是,并非他控制着我的心灵,而是我选择了他。我从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向往,是广袤的山川风月,新奇而令人惊叹的一切,高声放歌和旷野流浪。” “爱不是我的束缚,它不会让我离之即死,也不会使我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它只是一种让我成长、让我完善自己的选择。或许我的创作力和想象力,没有你们那么强。但我也有自己的双耳可以去聆听,有自己的双眼可以去观察,有自己的双手去书写自己的文字。” “我来到世间,就是为了追逐这份自由。” “自由地去认识万物,自由地执笔而书。自由地衡量我是否接受你的条件,也自由地选择参与你的故事……还是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 “我明白了,是我输了。事涉人心幽微变化,我的确不如俞尉施和苍行衣,这次是我棋差一着。”不见寒很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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