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到这话,徐惠妃神情凝固了一瞬,片刻又恢复如常。 明净师太为何入宫? 要知道,没有令牌,她绝不会轻易给人看诊,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徐惠妃状似无意的环顾一周,视线落在身量最为高挑的司菀身上。 她记得这个姑娘,是秦国公的庶女,年龄与司清嘉相近,曾两次在兽苑救人,虽然容貌有瑕,却也称得上有勇有谋。 明净师太突然入宫,只怕和司二姑娘脱不了干系。 偏殿内的众人各怀心思,寝殿亦是如此。 赵德妃羊水既破,便意味着时间所剩无几。 瞥见妇人气息奄奄的可怜模样,明净师太无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冲着稳婆道:“施主,你搀扶德妃娘娘,让其跪趴在床榻上,呈卧位。” 稳婆是太师府从宫外请来的,接生经验丰富不假,却没什么见识,也不认得明净师太胸前悬挂的,是价值连城的佛门七珍之一血红琥珀,将其视作普通尼姑。 她撇了撇嘴,完全没把明净师太放在眼里,以为这个老尼姑与那些江湖骗子没甚区别。 手上动作也颇为缓慢,耗费许久,才让赵德妃呈膝胸卧位。 明净师太拧眉,抬手指了几个穴位,吩咐稳婆揉按。 她则取来艾条点燃,炙烤赵德妃小趾外侧的至阴穴,刺激腹中婴孩活动,调整胎位。 赵德妃消耗极大,这会儿腹部虽传来阵阵绞痛,她却连叫都叫不出来,只疼得闷哼。 明净师太心觉不妙,先让赵德妃将参片含在口中,又施以金针,以旺精气。 施针间隙,明净师太瞥了稳婆一眼,不由愣在当场。 只因稳婆并没有按照她的吩咐,揉按穴位,反而用力按压赵德妃的腹部,后者抽搐不止,冷汗直流。 “你这是在作甚?”明净师太一把攥住稳婆的手,质问。 稳婆用力挣扎,却无法摆脱钳制。 赵氏快步上前,忙道:“怎么了?” “国公夫人,这名稳婆并非在给德妃娘娘调整胎位,反而用力按压腹部,会增加孕妇难产的风险。”明净师太出言解释。 赵氏脚下一软,险些没栽倒在地。 但她心知,此刻绝不能慌乱失措,否则芸娘会有性命之忧,便强打起精神,差人将稳婆按在堂下。 稳婆高声辩驳:“夫人,你莫要被这个老贼尼蒙骗了,民妇哪有胆子谋害德妃娘娘?是她在血口喷人!” 赵氏摆摆手,道:“堵住她的嘴。” 宫人应诺,将软布团成一团,塞进稳婆嘴里,而后才绑住她的手脚。 稳婆嘴里发出呜呜声,心里涌起阵阵恐惧,生怕自己被扣上谋害宫妃的帽子,丢了性命。 明净师太却懒得理会她,接着为赵德妃艾灸至阴穴。 赵氏紧张的不行,问:“师太,如何了?” “成了。” 明净师太长舒一口气,答道:“德妃娘娘胎位已正,可以顺利生产。” 听到这话,赵氏忍不住抹泪。 除了那名被五花大绑的稳婆,其余稳婆快步上前,继续为赵德妃接生。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座宫室。 嘹亮有力。 皇帝喜不自胜,再也顾不得旁的,一脚踹开偏殿的雕花木门,直奔寝殿。 看着帝王离去的背影,徐惠妃面色如常,只是藏在广袖中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青筋迸起。 “清嘉,姑母顺利诞下龙嗣了!”赵弦月牢牢按住司清嘉的肩膀,激动的肩膀都在不住颤抖。 也不怪赵弦月如此忘形,只因赵德妃与太师府同气连枝,荣损与共。 先前赵德妃膝下空虚,尚能庇荫太师府,如今她既有圣宠,又有子女傍身,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不同以往。 第164章 山水衲袈裟与审问 与赵弦月真心实意的欢喜不同,司清嘉笑得有些勉强。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乍看娇甜,但若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那双凤眼中无半点笑意,反而透着浓浓焦灼。 怎么可能? 这个计划分明天衣无缝,又十分隐蔽,为何会失败? 是不是明净那个老贼尼从中作梗? 司清嘉胸臆间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趁着赵弦月不注意时,她暗自与徐惠妃交换眼神。 赵弦月心思算不得缜密,且对自己的表妹无比信任、无比疼爱,这会儿也未能觉察司清嘉的异样,只想着快些见上姑母一面。 司菀坐在角落,将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挑了挑眉。 系统很是激动:“宿主,幸好你反应快,及时去请了明净师太,否则你不通医术,实难勘破这一局。” 受天道所限,即使系统知晓徐惠妃母子的计划,也不能直接提醒宿主。 它急得不行,生怕宿主一时失察,便中了计。 幸好宿主没有托大,先通过太子,盯住了司清嘉。 待发现问题出在太师府送来的稳婆身上后,也没有重新再寻一名可靠的稳婆,反而以力破巧,直接将明净师太这尊大佛请来坐镇。 明净师太心境澄明,佛法精深,不会轻易被表象迷惑。 她又精通医理,能够入到内殿,亲自给赵德妃看诊,确实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司菀垂眸浅笑。 其实她早就知道,凭明净师太的医术,应当能保全赵德妃的性命。 但她手中没有令牌,不确定明净师太是否愿意破例出诊,直至昨日下午,绸缎庄传来了消息,司菀心里这才有了底—— 绸缎庄的绣娘缝制出了“山水衲袈裟”。 司菀曾听过一件趣事,说慈悲为怀的明净师太幼时颇为淘气,在水月庵中上蹿下跳,一不小心,撕裂了庵堂传承几代的山水衲袈裟。 这件山水衲袈裟乃前朝所制,没有镶嵌过多的玉石翡翠以示珍贵,反而是袈裟表面的山水纹尤为特别。 青碧山峦,若隐若现,灵动非常。 且山水衲袈裟工艺复杂,需以绸缎为底,辅以染缬、缂丝等手法,方能制出山水纹。 历经战火后,染缬之法早已失传,这件山水衲袈裟便成了孤品。 可惜被损毁了。 明净师太虽对凡尘俗念并无挂碍,但这件历经数代的袈裟却成了她的遗憾。 前世,刚嫁给七皇子不久的司清嘉得知了此事,特地遍寻天下绣娘,以扎染替代染缬,重新制成了山水衲袈裟,亲自送至水月庵。 那时的司清嘉拥有八根金羽,在滔天气运遮掩下,明净师太也无法窥见她内心的阴暗,只把她当成命格奇贵的未来皇后看待。 见到这件山水衲袈裟,明净师太也不由动容,应允司清嘉一个条件。 司菀知晓山水衲袈裟的珍贵之处,不仅遍寻古籍,寻找与染缬相关的记载。 还经常出入绸缎庄,和绣娘一起钻研,该如何裁制。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司菀最终破解了染缬之法,绣娘们也抓紧时间赶工,耗费数月,才在昨日裁制好了这件山水衲袈裟。 今早入宫前,司菀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用这件山水衲袈裟,请明净师太出手,便提前下了马车。 如此,才能确保赵德妃母子均安。 宫人们飞快打扫充斥着血气的宫室,没过多久,一切都收拾妥当。 徐惠妃走在最前方,瞧见被五花大绑的稳婆时,脚步略微一顿。 司清嘉看向稳婆,眯了眯眼。 而赵弦月则是满脸震惊,委实没料到,太师府费心费力寻来的稳婆,竟会出问题。 司菀是最后一个踏进宫室的,她走到明净师太跟前,小声道谢。 “施主不必客气,那件山水衲袈裟,不仅弥补了贫僧幼年的遗憾,还能当作传承之物,继续留在水月庵,应由贫僧道谢才是。” 皇帝怀里抱着小皇子,朗声大笑。 “这是朕第十一子,将来定会长成一个坚韧不拔,包容刚毅的好儿郎,就取‘屹’字为名。” 徐惠妃满面笑意,看向十一皇子的目光温和,她瞥了眼堂下,问:“陛下,那人是怎么回事?” 皇帝逗弄着十一皇子,语气随意:“心怀不轨之徒罢了,把她丢进慎刑司,仔细审上一番,估摸着也能揪出幕后主使。” 稳婆虽不知慎刑司是什么地方,但她却清楚,审问犯人的大狱一旦进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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