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寸褪去,变得格外苍白。 司菀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司清嘉试探着开口:“方才已经掷了一回、” 话没说完,却被司菀打断。 “姐姐,你是不愿吗?是舍不得福运之名,亦或有其他因由?”司菀语气无比轻柔,但听在司清嘉耳中,却饱含着浓浓威胁,让她不寒而栗。 司清嘉脑海中轰的一声响。 司菀一定发现了磁石的存在! 否则,以她低贱卑微的身份,根本不敢威胁自己。 司清嘉牙齿咔咔作响,哀求的望向不远处的七皇子。 “姐姐,你说是七皇子来得快,还是我拿到碎磁石快?”司菀俯在她耳边道。 司清嘉惊出了一身冷汗。 平心而论,司菀确实很想当众戳破司清嘉的谎言,但欺君罔上乃是重罪,一个不察,偌大的秦国公府都会被牵扯进去。 为这种贪婪狡诈之辈赔上自己的性命,委实不值得。 不过让她吃些苦头,还能能做到的。 司清嘉僵硬点头,低声道:“我答应便是”。 她再次来到净布前,重新投掷占察木轮,皇帝太后等人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阻止。 只看着司清嘉重新掷了三轮。 可这次,她掷出的数字之和,不再是九十,而是九十一。 瞧见这个数字,司清嘉呆若木鸡,浑身瘫软如泥,缓缓从蒲团上滑落。 旁边的柳寻烟也好不了多少,如丧考妣。 只因第九十一相与九十相完全不同,寓意为: 有所求皆不得。 看到这一幕,太后眉头紧蹙,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皇帝则面色青白,不断变换,最后拂袖而去。 这两位是大齐最为尊贵之人,说出的话乃金口玉言,总不能在几息功夫前,夸赞了司清嘉,此刻又把话收回。 如此一来,皇室的威严何在? “你们姐妹先回吧。”太后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送客。 司清嘉很想解释,说一切都是司菀搞的鬼。 她却不敢。 毕竟那几块碎磁石还在她身上,一旦被人发现,就不是气运不佳那么简单了,而是欺君重罪。 姐妹俩折返至老夫人身边,柳寻烟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佛诞日的闹剧很快便结束。 关于司家的议论,却越来越多。 回到公府后,柳寻烟再也维持不住柔弱的外表,用阴鸷无比的视线盯着司菀,恨不得从她身上剐下块肉来! 她的清嘉,分明已经掷出吉数,成为陛下和太后眼中的福运之女,偏生司菀从中作梗,非缠着清嘉,让她再次投掷占察轮。 “菀菀,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清嘉是你亲姐,虽不同母,骨子里却流淌着司家的血,你为何要拆她的台,当众让她难堪?” 说着,柳寻烟气得直掉泪,以手掩唇,不住抽泣。 这副模样,倒是比赵氏更像司清嘉的生身母亲。 司菀冷笑一声,声音清朗: “姨娘,我且问你一句,是公府上下百十余口人命重要,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名重要?” 柳寻烟咬牙,不敢当着老夫人和秦国公的面撒谎,“当然是人命重要。” “既然人命重要,那我让姐姐重新再投掷占察木轮,洗脱欺君罔上的罪名,有何不对?” “你莫要胡言!” 柳寻烟面皮涨紫,反驳道:“第一回的占察轮也是清嘉亲手投掷出来的,只因是吉数,你便给扣上欺君的帽子,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 柳寻烟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刻与司菀断绝母女关系。 “是吗?” 司菀缓步走到司清嘉跟前,钳住她的手腕,把人拖拽出来。 “姐姐,你告诉姨娘,是用什么法子掷出的第九十相?” 司清嘉被司菀扯得一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等听到司菀的话后,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拼命摇头,呐呐不敢言。 “既然姐姐不愿说,我就代你阐明真相了。” 老夫人用力攥住桐木拐杖,明白事情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公府的孩子们,一个两个,翅膀硬了,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司菀道:“今个儿天刚亮,咱们一家子乘车前往护国寺,姐姐手上戴着一只绞丝镯,可那镯子并非纯银打造,内里其实别有洞天—— 里面是精心雕琢的磁石,能改变占察木轮投掷的数字。” “不可能!”柳寻烟扯着嗓子尖叫。 “区区一枚镯子罢了,怎么可能影响轮相?” “若不能影响,为何镯子碎裂后,姐姐投掷木轮的数字就改变了?” 司菀忍不住嗤笑,“从有所求皆得当,变为有所求皆不得,姨娘又准备如何解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仅老夫人和秦国公明白投掷占察木轮的过程有问题,就连赵氏也连连叹息。 原本是全家共度的佛诞,却事事不顺。 先是儿子不依不饶刁难庶妹,其后女儿又为虚名欺君罔上。 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第48章 气运值连掉五点 柳寻烟一直告诫自己,必须时刻表现出慈母的模样,免得惹人怀疑。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司菀竟如此牙尖嘴利,直接给清嘉扣了顶欺君罔上的帽子。 若是罪名坐实,即便清嘉是赵氏所出的嫡女,在公府的地位依旧会一落千丈。 柳寻烟关心则乱,忍不住和司菀争辩,情绪也格外激动,不复往日的清醒。 司菀望着柳寻烟,眸底刻意流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 “姨娘无话可说了吧?两次投掷占察轮的结果,已经证明了一切,甚至连姐姐都未曾否认,您又何必口口声声说我恶毒? 姨娘,有时候我真不懂,明明我才是您的女儿,可在您眼里,我事事错,时时错,无论做什么,您都看不顺眼。 而姐姐呢?她什么都不必做,就能得到您的关心爱护?难道嫡庶之别,真会影响血脉亲缘吗? 还是,唯有您,才是那个与众不同的特例?” 司菀一声声质问,道出了她的不甘,同时也将柳寻烟逼得无路可走,让她心惊肉跳。 柳寻烟踉跄着后退,慌乱间,对上老夫人审视的眸光。 她浑身气力仿佛被抽干了,两腿一软,噗通跌坐在地。 换作平时,只凭着青梅竹马的情分,以及救命之恩,秦国公定会心疼的将柳寻烟搀扶起来。 可今日,他却无动于衷。 柳寻烟浑身发冷,环抱双臂,肩膀不停颤抖着。 老夫人手中桐木拐杖用力叩击地面,砰砰作响。 “柳氏,你是菀菀的生母,对她不慈,伤了孩子的心; 你是清嘉的庶母,对她纵容,滋长了她的歪念。 原本念着你忠厚老实,又对长钧有救命之恩,也不好落你的颜面,但事到如今,再不约束,公府就要反天了!你在凝翠阁好好反省,何时想通,何时再出来,莫要胡作非为!” 这、这是要禁她的足? 柳寻烟爬都爬不起来,满脸哀戚,含泪冲着老夫人磕头。 好不可怜的样子。 “来人,把柳姨娘送回凝翠阁!”老夫人扬声道。 守在院外的婆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柳寻烟涕泗横流的狼狈德行,齐齐愣住。 要知道,这些年赵氏身体不好,一直由柳寻烟代为管家。 她在公府所有人眼中,威望不小,仅需一声令下,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如水般送进凝翠阁。 待遇仅次于赵氏。 是以,柳寻烟虽无国公夫人之名,却有国公夫人之实,就连嫡小姐司清嘉都对她十分亲近。 下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岂敢对她不敬? 但此时此刻,柳寻烟悉心经营多年的脸面,被老夫人狠狠撕了下来。 瞬间将她打回原形。 妾就是妾。 就算再风光,也不配与主母相提并论。 柳寻烟仿佛听到下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她眼泪掉的更凶。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分立左右,抬起她的胳膊,将她拖拽出去。 等人走后,老夫人的视线在司清嘉和司菀之间梭巡,脸色委实称不上好。 沉声问:“清嘉,菀菀可曾冤枉了你?” 司清嘉面皮抖了抖,摇头,“不曾,孙女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 “那只手镯呢?”老夫人道。 司清嘉从怀里取出手镯碎片,薄薄的银层中空,还有些通体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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