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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多多少少余下点良心, 柳氏家门不幸人尽皆知,各族探子即便查到了事关柳浔鸢和柳慎逾的消息,也都谨遵主子吩咐未尝向外散播,这么一来,江念与这辈人便更难知柳浔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他倒也曾听顾於眠说过——那柳大小姐虽不常出手,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当年她是同许辞闲、陆凪一块上的虚妄山。那三年中,术法试炼的榜首从廉遂礼换到许辞闲,最后一年却稳稳停在了柳浔鸢手中。 如今许辞闲傲睨一切,一双通天目搅得十五族人心惶惶,柳浔鸢却寂寂无闻,莫测高深。 那柳浔鸢这般厉害,柳氏却不欲靠柳浔鸢撑排场,显然是忧心柳浔鸢术法高强之说广传,势必有人污蔑她乃吸食柳慎逾精气的妖孽。手心手背都是肉,既柳浔鸢本就想藏晖,柳氏再无理由让柳浔鸢出去抛头露面,为万人所指。 他这回与柳、谢二人同行,身前是千尺雪,身侧是百丈冰。 江念与是怕生的,只叹当初苍巡行至柳地,他偏巧不在,即便顾於眠安慰他说那姐姐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善人,更嘱咐要好生照拂那大小姐,他仍旧同柳浔鸢说不上一句话。 正冥思苦想,步调稍快的柳浔鸢却略微慢了步子同他二人并肩,而后启唇:“此行艰难,需我们三人相互帮衬。二位皆是舍弟的同窗,与他一般年纪,倒叫我瞧来亲切,二位公子也无需太过局促。” 江念与称是,伸手从后摁住谢尘吾的脑袋要那神游之人一块俯首行礼。未尝料谢尘吾竟是难得的乖顺,只木然被江念与压下了脑袋。 行罢礼,谢尘吾复又陷入一种空洞的茫然中。他一言不发,凛若冰霜,眉宇间却比平日更多了几缕阴郁之色。 江念与知道谢尘吾一定在想魏氏,他是想做些什么的,奈何他天生不擅抚慰,要他开口说些好听话全无可能,思来想去,最终也只能默默跟在谢尘吾身侧。 谢尘吾不乐意开口,他便也噤声不言,只在忽然想起什么时,从怀中取出个东西塞入谢尘吾手中。 “池逸硬要给你的……你就别嫌弃了,当护身符也好……”江念与摸了摸被风吹得发寒的后颈,生怕谢尘吾对此嗤之以鼻,而后将东西给毫不留情扔了,到那时恐怕还得他捻着鼻子帮池逸给捡回去。 “他自个和绪壹学着缝的,虽说有些粗糙,却也到底是他的一份心意。” 谢尘吾张开手,瞧见了掌心一只红布缝的狐狸,两只黑豆眼,一个三角鼻,模样滑稽可爱。他的瞳子闪了闪,却未改神色,只淡淡“嗯”了一声,而后默默捏了那狐狸的耳朵放入怀中。 “我氏先祖曾于那鬼阵中死里逃生,因而我对这鬼阵也有几分粗浅了解。”柳浔鸢领着他二人向前,“千刑山拢共三关,关关皆难过。蒙斧钺汤镬不过寻常,柳氏那先祖是从鬼阵中爬出来的,破阵时脚筋皆断,还缺了只手臂。据他所言,晨有猎隼啄食人身,夜有毒蛇群出而逐,莫要提完好无损地出阵,连想方设法活下去都艰难。” 江念与想了想才看向柳浔鸢:“我们三人强行破阵能有几成胜算?” “硬闯?鬼阵的反噬你受得住么?谁给你的胆说出这种话?”谢尘吾倏然开口,嗓音低沉,他攒眉蹙额,凶神恶煞一般盯住江念与。 “你怎知道我受不住?” “我怎么不知道?苍巡时看得明明白白。” 江念与不欲与他在柳浔鸢面前争执,只放低声道:“你并不足够了解我,还是莫要轻易下定论才好。” 柳浔鸢见二人神色不对,于是接过话道:“强行破阵难如登天,并非良计。如若在头两关强行破阵,那么我等皆会为这鬼阵所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忽闻一声尖啸,她稍仰首看向盘旋于空的猎隼,那隼展开双翼遮天蔽日一般,形态诡谲。 “但于第三关强行破阵大抵能行,鬼阵最后一关并不封闭,到那时阵外人亦能入阵共破危局,即便是强行突破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阵中人也能出去么?”江念与问。 柳浔鸢微颔首:“但至多退出去一人——我已事先同廉公子说好,两关后,他会领着援兵赶往此地相助,只不过前两关我们算孤立无援。无论如何,诸位切记,遇事绝不可意乱心慌,这鬼阵以人之畏为食,我们越是惊惶,越助长怨鬼气焰。” 一语罢,江念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没成想谢尘吾冷哼一声还要继续先前的争论,忍无可忍的江念与弯了手肘要撞他,却被谢尘吾冷脸拦了下来。 江念与甩开他的手:“别叨叨了……平日没见你废话如此多……” “我?”谢尘吾冷笑一声,“你凭……” 柳浔鸢提剑劈开拦路的大丛荆棘,回首截了谢尘吾的话:“二位公子恰是血气方刚年纪,挑牙料唇再寻常不过,只是眼下祸迫眉睫,千万莫要坏了交情。” 她用寒光毕露的长剑帮俩人挑开带刺的斜枝,又问:“听说江公子认了个义子?” “嗯,您也觉得不可理喻么?”江念与的淡笑被藏在面具底下。 即便如此问,然无论柳浔鸢抱有如何态度,他都毫不介意。他从不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有错,便也无由在乎外人眼光。 “并不。”柳浔鸢的唇角略微向上扬,“世上人活法万千,我倒是羡慕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胆量。日后我大抵也会同江公子走相似的路,爹娘并不强逼我成亲,若我不乐意娶夫生子,亦可从族中认一个义子。” “宗族绵延子嗣之事岂可儿戏?”谢尘吾的眉峰紧聚,他只觉适才所闻荒唐至极。 “儿戏?谢公子年纪轻轻,怎如此迂腐?拘俗守常,固步自封可非好事。”柳浔鸢敛去笑,清冷眉目间又倾出几许寒意,“相夫教子岂能成我平生之志?又岂能作谢公子之志?若不能成你的,如何能作我的?舍弟而今尚重病在床,爹娘已是殚精竭虑,不愿我再受委屈——此念叫谢公子觉着荒唐么?” “我并无冒犯之意……”谢尘吾偏开目光,没有看向柳浔鸢。 “即便嫡系子女皆不嫁不娶,亦或均断袖分桃,十五族之门庭依旧不改赫奕。十五族凭贤良论家主,并不如你所想那般重视血缘,何况兄终弟及,各家多的是琼枝玉叶,而今早不是龙争虎斗,都抢着要做一家之主的年岁了。” 谢尘吾无言以对,终于闭嘴。 “我知魏氏造反一事叫谢公子郁闷,但若是真的到了要公子提剑杀人的那一日,还望公子能毫不迟疑。”柳浔鸢斩钉截铁。 “犹疑?”谢尘吾从舒出一口白气,竭力稳下心神,他原以为自己对此事应很从容,可这几日来的浑浑噩噩根本说不清,“若是柳大小姐身边人反了,你又能否冷静?” 柳浔鸢看向谢尘吾,眸底寒意盖过了谢尘吾满身的戾气:“我已然这般做了。” “什么?” “邻家姊弟二人暗中窃取我族机密已久,但他们是我仅存的挚友。” “……你做了什么?” “给了他们一个痛快。”柳浔鸢面上毫无波澜,“当断则断,孽缘罢了。” 谢尘吾听罢再没说话,三人默默向前,直到行至半山腰,一黑黢黢的石洞拦了去路。柳浔鸢仰首瞧了眼洞顶无字牌匾,遂往里走,江谢二人紧随其后。 见石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江念与于是变出一盏引路灯飘在前头,又向前迈了一大步,让柳浔鸢站至了他身后。 原以为很快便要窜出些魑魅魍魉,没成想一炷香的工夫过去洞中依旧阒然无声,走得深了更连外头呼啸的风雪声听不清了。 再跨过一道木槛,领头的江念与扫了眼周遭有些变化的景象,终于开口:“墙面涂了死人血,诸位千万当心,千万莫要扶墙,一不当心恐怕要叫尸毒侵体。” 一语罢,森凉阴风拂过彩绘神魔的石壁,其间那些密匝匝的赤红无义草便是用人血绘就的。眼下,江念与手里引路灯的火光飘忽,他还特意削弱了其中火烛的光亮,勉强照亮身前三步路。 “嗬!不怕死的又来啦!”静寂中忽而传来一粗嗓鬼的惊呼,祂好似很兴奋,一时气喘如牛。 “藏好你的唾沫再嗔怪罢,百年未能食人肉,今儿福气真真是不浅!魏家主果真言出必行!”不知何处又响起了个细嗓鬼的嘻笑声。 “吃人?先寻个快活再吃罢!哪儿能轻易碰上这等好事呢?需得先吸干净精气,再分食人肉!要是这回能来几个美人就好了,来的总是些皮质又厚又硬的臭汉子,硌得我牙忒疼!” “能有吗?!” “竟真有哇——” 嗓音粗细不一的对话后,一黑一白两个形似无常的脑袋遽然自昏影间浮现出来。霍然间,一客堂大小的石室于三人面前展开。 同那两颗人头一道出现的还有一条铺着大红缎子的长木案。案上置有相同大小的瓷碗,碗中盛了满满的汤,细看去还能瞧见浮在汤表面的肉渣。 “同类相食,那肉最是鲜美哩!”那粗嗓黑袍鬼最先变出肉身,祂用没有皮而仅余骨的手指弹了瓷碗,听得一声叮当响后才笑起来,“你们仨,来个人挑碗肉汤痛快喝下去,爷爷我就放你们过去!” 神情冷漠的谢尘吾最后一个跨入石室,倏然间,刺鼻的血腥味登时涌入鼻腔,他于是拧眉问:“这是什么汤?” 白袍鬼落了地,犹春笋一般从泥地里长出了四肢,祂一张本就扭曲的面忽而皱起来,只还弯着眉目道:“这二十五碗汤中仅有一碗兔肉汤,余下的皆是人肉汤!但甭担心,不论你们喝到什么,都会放你们过去的!” 言罢,祂同黑袍鬼相视一笑。 柳浔鸢没去质疑那俩鬼所言,只回身问:“二位可有识别之法?” 见俩人都摇头,柳浔鸢于是向前一步道:“我来吧。” 她面不改色端起手边一碗泛着血色的浓汤,仰颈便将汤饮入喉中。 汤很快见了底。 第255章 柳娘 “此境能藏言,自然也能藏尸。”…… 短刀刺入段钧的左目时, 段钧稍皱了鼻尖。为了保证眼珠的完整,刃口只是极缓慢地割断牵连的血肉。 动作太不痛快,段钧额前漫出涔涔的汗, 细密汗滴凝聚成珠,同眼尾一道浓血齐头往下淌。他咬紧的牙关已酸透了,复使劲用后牙往下压去时只若轻飘飘往口中落了片细羽般毫无知觉。 “公子……不必这般慢。”段钧松开紧拧的眉, 在顾於眠又一次停下剜目动作时长舒出一口气。 “我知你疼得厉害, 但不当心会生痈疽的, 再咬牙忍忍吧。” 血顺着顾於眠骨节分明的指流至纤瘦的手腕, 被染得猩红的雪白腕子上青紫脉络浮凸——他两指紧捏刀柄, 谨慎纵着白刃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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