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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近乎癫狂地自其中寻那碎裂的头骨。他在敌群中抢尸骨,目红如血,人挡杀人,在终于寻到萧家家主及其夫人的头颅时,身上已挨了无数刀。 萧榆抱着两个血淋淋的头颅,疯了似的见人就砍。只是,满地残尸,他一趔趄竟摔倒在地,污血遽时泼了他一身,他惊回身,马上骑兵在他身前投下巨大的昏影,他以为命数将尽,谁料萧家仅剩的副将弯刀一勾,挡在了他面前。 他慌忙爬起,在那副将催促下脱了身,只是他一回头,恰看见那副将的手臂被骑兵砍断了,浓血汩汩外流,骑兵掐住副将的脖颈,如待蝼蚁,戴着铁甲的指一勾,他的脖颈处就多了道裂口。那裂口处涌出浓黑的血,一滴一滴都落在了死不瞑目的将士身上。 墨家兵来势汹汹,萧榆不敢再回头,他藏入废墟一角,像个懦夫似的,紧紧捂住腹间的伤,自碎瓦的缝隙中去瞧外头的两姓乱斗。他浑身都是伤,腹间热流涌动,一垂头见血已经将厚衣浸透了。 他将面贴在怀中两个血肉模糊的头颅上,竟像个孩子似的止不住口中呜咽。外头尸堆越来越高,他蜷缩着,哭得浑身震颤。 援兵不至,自顾不暇的其余宗族甚而在待萧家伸以援手,待那英勇的萧家主叱咤风云。 未曾料,风云改。 当夜,大获全胜的墨家兵休整了两个时辰便又提着剑往下一座城去了。萧榆自那瓦砾中爬出来时,像个丧家之犬般对着满城百姓尸首磕头。 第二日清晨时,严氏的战旗才终于在萧地樢城中立起,当严胤命侍从将萧榆抱上马车时,已昏死过去的萧榆怀中还死死护着那两个血淋淋的头颅。 他做了好长的梦,梦里他大哥大嫂牵着侄儿的手,还在对他笑。 当萧榆在颠簸中惊起时,自窗中瞧见的是血红的残阳,他揉着发肿的眼,已流不出泪来。 一路上,马车都在晃荡,他身侧坐着一向欢脱闹腾的严长蔺,只是连严长蔺也笑不出来了。满地尸首,阵阵腥臭随风而来,惨死的萧家府兵与无辜百姓的尸身被堆在路边,汇而成河的血水将车轱辘都染成了绛色。 严长蔺没瞧萧榆,只漠然凝视着窗外炼狱,蹙着眉喃喃道:“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倘他没有轻信墨邹的鬼话要让萧家放下刀剑同虎狼谈和,倘他不曾告诉墨邹地道的位置,他大哥大嫂不会死,萧家府兵不会死,无数樢城百姓也不会死。 萧榆孤坐庭前,狂风将他屋中长帘卷起,木窗撞在墙面上发出“砰咚”的响声,只是他置若罔闻,仅缓缓抬手小饮了一口浊酒。 他费了好些力才将酒咽下,却如无事般抬眼瞧了瞧一旁候着的贴身侍卫,开口问:“信上如何说?” “回家主,顾公子应了,倘快马加鞭,五日内应能至猎滕山。” 司瀛微微垂头,独目生寒,话中听不来一丝波澜。 他办事是极让人放心的,从侍奉更衣到杀人放火,他口中言从未让除萧榆外的第三人听去。坊间多道这司瀛是萧榆手下一条极忠顺的恶犬,只要萧榆下了令,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于萧家有利,他死而无憾。 他是个寡言之人,自小跟着萧瑜,能武能医。因是非十五族人却会术法,受了萧家庇佑才得以避免死在将其视作鬼童的村寨中。他自做了萧榆的贴身侍卫后,便死心塌地跟着萧瑜,十六年前为了从墨家兵手底救出萧榆,被弄瞎了一只眼,因而面上总戴着个遮目的半脸面具。 “西北毒草一事查得如何了?” “西北之行抓住几个蛮荒客,都道毒草一事同風卫钟椗有关,但属下太迟了,往白地去的路上便听得钟椗死讯,现下他死无对证,断了线索。” “那几个蛮人呢?” “属下办事不力,昨夜疏于排查,今日去瞧已服毒自尽了。” “他们既能入了萧家牢,又怎能弄到毒药?” “宗族牢房内配的皆是八年以上的侍从,不曾想奸细还能混入其中,但家主无需忧心,属下已有眉目,只是现下还不能妄下定论……” “防不胜防……也不知这局究竟布了几年……” 他揉着眉心,不再说话,司瀛候在一旁,也不再开口。萧榆眼瞅着庭中飘雪,又默默望向西北方。 那西北脏死了,毒草、蛊虫、蛮人,黄沙漫漫,寸草不生……他这辈子都不想踏上那西北的荒野,但那西北有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不知那一营主将萧暮然可还会常常望向南方的苍穹,可会常念那山林中并立的青冢,忆起那发间染白的叔父么? “猎滕山一事倘若苍巡之伍解决不了,我便自己去一探究竟,不要再给暮然写信了。” 司瀛颔首:“前月差人送去的三封信尚未得答复,公子应是忙于安晏营中事。” 萧榆蹙眉,西北乱事前几月说是平定了,但密林中到底是暗流涌动,究竟何日会窜出些怪物来,他们谁都算不准。单毒草一事,便让他这几月忙得焦头烂额,何况是西北安晏? 苍巡刚一开始时,萧榆便从密探口中听说毒草肆虐一事,奈何百权白地本就有个世代炼毒为药引的裴家,谁都说不准那毒草是裴家的药还是西北蛮人用来养鬼的材料,成日吊着胆子到底不是个办法。 这几月毒草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四地都有寻衅滋事的百姓,他这几日同严家已经来了好几封信了,哪怕白家再护着裴家,他们也忍不下去了。 萧榆转了转眼睛,又默默阖了眸:“下去吧,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司瀛领命,退出内屋,他先是小心将外屋被风吹得“哐当哐当”直响的窗给闭紧来,而后无声闭紧了外屋门。 夜里雪大,萧榆依旧坐在庭前,他眼中望着漫天飞雪,如见故人面,却不见故人归。 这府邸冷清,连点生机都无有,像是死了人一般。 第93章 猎滕 “明月照猎滕,笑语绕槐桑……”…… “明月照猎滕, 笑语绕槐桑……” 幽幽的歌谣在这荒僻的洆霖地传了一代又一代,只是这小曲皆被四面环的山给堵在了一方天地中,不为他处所知, 同其中久居的百姓一般,未尝越过高山险谷往外头去,孤独地拥抱着其间闷热烦躁的空气, 将喜怒哀乐都深深埋在了瘠壤中。 月圆闻狼吠, 山深见狐藏。 过去洆霖人总说, 在月圆时叩拜猎滕山, 山神会庇佑入山者不被豺狼虎豹所袭。只是, 在死了无数夜行客后, 村中传起叩拜猎滕山是将命给了鬼的谣言, 都道是鬼护人走夜路,来日是要讨命的。 萧家毕竟是十五族之一,自诩管理得当,怎可能听得如此抹黑他萧家地盘的鬼话。可惜萧家派的几队府兵都无功而返, 压根查不到无故死人的缘由。短短几月,便有近百个叩拜了猎滕山的百姓身首异处,这乱事终于传到了远在西北安晏的一营大将军萧暮然耳中。 萧暮然飞书几封很快便到了萧家府,问罪不算,忧虑却几乎溢出来, 字句间尽是迫切。然而,萧瑜不愿萧暮然为此误了安晏事,生生将这诡事压了下来,他放下一身事,亲自去那猎滕山瞧过几次。说来也怪,每当他踏上洆霖地, 那猎滕山便出奇的安宁,他如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而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苍巡身上。 那山太过荒凉,虽是位于萧地的洆霖,平日里却也不归萧家人管,其中管事的官名唤“廖阑”,民间风评极差,任职期间单从百姓身上刮脂水了。洆霖地穷得很,萧家不收那地的赋税,廖阑却仍打着维护当地安定的名号敛财,名义上是为了修路架桥,实际不过是为了满足自个的贪欲。奈何他对洆霖事了如指掌,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却鲜有乱事,他的功劳太大了,也因此萧家并不敢轻举妄动,好在炳如观火的廖阑这几年收了萧家不少好处与敲打后终于消停了许多。 只是最近猎滕山闹鬼一事,他的的确确无能为力,便也只能寻求萧家的帮助。但顾於眠不傻,廖阑能在这洆霖一手遮天,便必少不得同当地流氓土匪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山神讨命一事来得蹊跷,猎滕山上住的是人是鬼还不好说,怕只怕是那廖阑在背后耍手段,又想借此敲萧家一笔。 顾於眠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小啜了一口,他迟迟不说话,直把白了须发的廖阑急得满头是汗。那月白袍的公子往那一坐,直挺挺的,像尊玉雕的仙人,温温眉目中却莫名带了千钧的威压。顾於眠不笑,他廖阑便也不敢卖笑,只敢小心翼翼地候在一旁,等着那神仙开口。 “廖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此番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知您事务繁忙,万不敢劳烦。但……” 顾於眠这一停顿惊得廖阑一颤,他知道顾於眠想说什么,一双浑浊的眼都瞪大来,里头专程熬了几宿熬出的红血丝格外醒目。 “听闻令公子同我们年纪相仿,望您能准许令公子与我们同行。”顾於眠的笑眼含了刀似的,单瞥了廖阑一眼,老头额上涔涔虚汗便在自个掌心间留了数道湿痕。 “顾公……公子,犬子无才无德,不懂文不知武,对这洆霖也不过知些皮毛,几位公子要他作甚?”廖阑颤巍巍地起身,双目圆睁,那架势像是要给顾於眠跪下,“小人单他一株独苗,他那般弱,稍有不慎死在猎滕山中……小人……小人……该如何是好啊……” 廖阑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还不怎么适应有人压他一头,本来顾於眠那黄毛小子亢心憍气已惹他心中不悦,但到底是搬来的救兵,他只能打碎牙往腹中咽。可这会,那玩意要他用自家心肝的命来博这洆霖的安定,他疯了才答应!哪怕是洆霖人都死光了,他也不要自家儿子死! 顾於眠的眼盯在廖阑身上,如是昏夜中的鹰隼捕食,他似笑非笑,恍惚是要啄穿眼前人的五脏六腑:“山高皇帝远,您自然一手遮天,可惜我们皆是异乡客,不吃这洆霖的规矩。十五族人都是无赖,您同十五族讲道理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你……你竟敢如此说话!”其实这话出口时,廖阑并没有底气,地痞流氓遇上山中悍匪也知道退一步,他没理由同十五族硬碰硬。他一向精明,自然也比谁都要清楚,这十五族是四地的天,十五族人说的话便不可违逆。 “如今您这洆霖地出了怪事,以鬼神说盖棺定论足让您把这烂摊子撇得干干净净,但倘我们坚称这猎滕山无鬼,您说萧家主是信我们还是信您?猎滕山无鬼,那便是山中恶霸作乱,而您却对此事置若罔闻,任由贼人残害无辜,您的罪过可太重了,这般算下来您保不准要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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