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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角沾染的一点面汤。 烟火瑰丽,两人间的距离也变得飘忽起来,似真似幻, 迷离惑人。 赵嫣下意识抿了抿唇,闻人蔺神情自然地收回手,屈起右腿, 右臂随意搭在支起的膝头,左臂翻盏提壶, 为自己斟了一杯甘冽的紫罗衣酒①。 这酒来自岭南上贡,赵嫣闻到了荔枝的甜香,当即勾起腹中馋虫,咽下最后一口面道:“给我也来一杯。” 闻人蔺将自己手中那盏给了她,而后重新取了杯盏,自斟一杯。 赵嫣双手捧着,垂眸浅饮一口,当即眼眸一亮。 “甘甜柔和,好喝!” “殿下厌恶甜食,酒倒爱喝甜的。” 闻人蔺单手执盏,朝着赵嫣隔空示意,“生辰吉乐,小殿下。” 明暗交错的光影中,他勾着浅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落拓不羁。 赵嫣心中一动。在闻人蔺面前,她不用再受枷锁束缚,不必再考虑复仇的沉重,只身心轻松地,下意识端着酒盏与他一碰。 恰时而起的烟火倒映在酒水中,随着叮的一声,荡开无数瑰奇的碎影。 紫罗衣酒果香甘冽,却后劲十足,若非闻人蔺抬掌覆住了赵嫣的杯盏,她能把剩下的小半壶都喝光。 饶是及时止损,三杯下肚,赵嫣的目光也变得水润模糊起来,脸颊渐渐浮出霞红。 “困了?”闻人蔺放下杯盏问。 赵嫣双手撑着脸颊,眼皮坠着,略微迟钝地点点头。 闻人蔺笑了声:“能起身吗?” 赵嫣默了会儿,又迟钝地点点头,撑着案几起身。 叮叮当当杯盏倾倒的声音,闻人蔺及时拽住了她的小臂,将她扶稳。 “酒量这么差,还学人贪杯。”闻人蔺似是叹了声。 “没那么差,是你这酒太烈。”赵嫣按着额角,思绪倒是清醒得很。 这种紫罗衣酒乃是上品,的确上瘾易醉,闻人蔺这种时刻保持警觉清醒的人,也只有在心情极佳时会小酌几杯。 候在宫楼下的流萤听到动静,仰首看见楼梯口东倒西歪的主子,正迟疑要不要上去搭把手,就见闻人蔺先行两步,向后屈起一膝蹲身。 “上来。”他微微侧首,将宽阔矫健的肩背展露给她。 赵嫣扶着墙愣了愣,许是酒意上涌,又许是别的什么,她没有拒绝。 前胸贴上硬实宽阔的后背,随即身躯被顶起,闻人蔺反手托住她的大腿,背着她迈下石阶,每一步都沉稳妥当。 候在楼梯下的流萤和蔡田俱是面露诧异,随即不约而同地低眉垂首,提灯引路,目不斜视。 夜风吹拂着赵嫣燥热的脸颊,星河奔涌,灯火迷离,她的视线也随之一上一下,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和自己沉快的心跳交织。 净室中备了热水,小池中水波荡漾。 闻人蔺蹲身将赵嫣放在榻上安置,刚要起身,就察觉袖口被轻轻攥住。 “你要走了吗?” 她睁着眸子,眼睫像是承载不起灯火般微微颤动。 闻人蔺任由她握着衣袖,漆眸深邃道:“殿下是希望本王走呢,还是不希望?” 明知故问。赵嫣咽了咽嗓子,垂下眼帘。 闻人蔺眼底笑意晕染,不再逗她:“待过了子时再走。” 赵嫣莫名有些松气,放开了他的袖子。 流萤奉了栉巾进来,服侍赵嫣于屏风后沐浴更衣。她昏昏然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乏穿衣出来,闻人蔺果然还坐在外间灯下,手里拿着她的玉梳。 流萤看了赵嫣一眼,见她颔首点头,方福了一礼退下。 闻人蔺示意赵嫣坐在榻上,取了绸布将她微潮的发尾擦干,继而拖过椅子坐下,将她微蜷的指尖打开,露出右手食中二指上一道弓弦的勒痕。 闻人蔺没有问这道勒痕的由来,亦没追问她今日去雍王府做了什么,只轻轻摩挲那处红痕道:“舒坦点了?” 赵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点点头。 在雍王府的所见所闻的确让她十分在意,她忘不掉雍王临死前对赵衍的陈述,和那双哀戚怨毒的眼。可现在,长寿面和紫罗衣酒的暖意驱散了沉重的阴寒,只余微醺的暖意。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戛然而止,顺遂得仿佛身处梦境一样。” 赵嫣于榻上抱着双膝,任由发丝从脸颊旁垂下,喃喃道,“可是我有点不安,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闻人蔺以指代梳,一缕缕理开她柔顺的长发。 他没有提点太多,只淡然道:“复仇本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赵嫣蓦地被这一句触动。 她抬手茫然地将闻人蔺拽近些,然后以额抵住他的胸膛靠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触及他隐藏在优雅从容之下的万丈深渊。 她唤了声:“太傅……” 除了毒发时的安抚,她主动的依靠还真是少得可怜。 闻人蔺抚了抚赵嫣柔顺的长发,抬指抵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凝望她被酒意和热水熏得娇媚的脸。 那双桃花眼迷蒙漂亮,眼尾带着钩子似的,流转着令他矛盾又着迷的波光。 闻人蔺拇指压了压她红润的唇,若轻若重碾着。 他收紧了手臂,指骨微微突出浅白,垂下浓长的眼睫,俯首靠近那片他肖想了一个晚上的芳泽。 离唇一寸时,赵嫣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皮坠坠打架,俨然是困顿至极。 闻人蔺顿住,半晌,有些失望地啧了声。 今日奔波,赵嫣的确累极了,以至于连自己何时回到寝殿、闻人蔺又何时离开的都毫无知觉。 只隐约记得自己尚蜷缩在小榻上时,身上盖着的外袍萦绕着轻淡的木香,而屏风后男人精悍的身躯模糊难辨,浴池里的水声响了许久。 翌日一早,寿康长公主府就收到了东宫送来的歉礼。 东西倒不是十分贵重,重在心意。 “明明太子才是受害之人,却还不忘安抚旁人,难得小小少年有这份谦和知礼的气度,冲着这一点咱们也该承他的情。” 说着,霍锋背着手长叹一声,“可惜他去年就纳了妾婢,受女色所惑,又身处风口浪尖,非蓁蓁良配。” 驸马自顾自说了一通,没听到回应,不由好奇回头。 “宛柔,你怎的不说话?” 宛柔是寿康长公主的闺名。她与霍锋奉旨成婚,婚后磨合时也曾吵过闹过,可感情反倒越发深沉恩爱,一向以表字互称,而非冷冰冰的“长公主”“驸马”。 寿康长公主坐在窗下摇扇,若有所思道:“长戈,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东宫风浪不止,皇后娘娘一向有立蓁蓁为太子妃的意愿。” 寿康长公主朝里间小榻上酣睡的女儿看了眼,方徐声道,“可此番我们回京这么久,皇后娘娘竟一次也未提及定亲之事,岂不怪乎?” “这有何怪的?从前有雍王和雍王世子在,朝中风向摇摆不定,故而皇后需要长公主的首肯帮扶。如今雍王父子自取灭亡,许婉仪肚里那个还未见分晓,东宫地位稳固,自然不急于此时。” 霍锋大步进屋,取过寿康长公主手中的扇子,殷切地替她呼呼扇着,“何况,你不是也怕蓁蓁嫁去东宫,会护不住她吗?这不正好。” “……也对,但愿是本宫多想了。” 说着,寿康长公主抬起保养如少女般的柔荑素手来,软软在霍锋的粗臂上一拍,嗔道:“别扇了,扇得本宫头疼。” 霍锋嘿嘿笑着,抓住那只细嫩的手送到唇边,啜豆腐般用力亲了一口。 …… 东宫,李浮正在协同太子家令清理各家送来的生辰礼,以便将其原路返回。 唯有一份特殊随礼不知如何处置,李浮只得提着笼子来请示赵嫣。 打造成藤蔓缠枝形态的纯金嵌宝石的华贵笼子里,关着一只雪白矜贵的鸳鸯眼狮子猫。 猫儿约莫还未成年,眼睛圆溜略显幼态,粉鼻粉爪,丝毛蓬松,显是在笼子里饿了一天,此时正发出细碎可怜的喵呜声。 “我不养狸奴……” 想到什么,赵嫣眼眸一转,唤住李浮道,“等等!把猫留下,笼子还回去。” 李浮“哎”了声,打开笼子捧出猫儿,笑道:“古有买椟还珠,殿下您是留猫还笼。” 赵嫣接过这只松软温热的小东西,抚了抚毛。 她知道有谁喜欢这些小东西。 闻人蔺最近都歇在鹤归阁,此处离皇宫近,见谁都方便。 他刚从宫中归来,就见窗边椅中坐着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 窗棂是最好的画框,将花影连同她一同框在其中,宛若一幅湿淋淋的绝妙工笔。 闻人蔺穿着文武袖的袍服,俊美挺拔,缓步走到她身前道:“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 话未说完,便闻一声奶声奶气的喵呜声。 他视线往下,落在赵嫣鼓囊蠕动的袖袍处。 “殿下袖子里,藏着什么?” 赵嫣笑而不语,眸子弯了弯。 她松开交握的手,一团雪白的小脑袋立刻从她袖中冒出,睁着蓝黄二色的宝石眼看闻人蔺。 第66章 [VIP] 第66章 贴贴 赵嫣捏着狮子猫柔软的粉爪, 招了招道:“底下的人送我的贺礼。我不会养,想着太傅常怜爱宫中野猫,便抱来了。” 闻人蔺了然:“殿下这是借花献佛?” “嗯, 是。那这花,佛喜欢吗?” 说着, 赵嫣微微侧首, 观摩着闻人蔺面上神色。 她袖袍中那团探头的小东西也随之歪头,眨了眨圆溜的眼睛, 一人一猫的神态动作出奇地一致。 闻人蔺目光一软,眼底有了轻浅的笑意。 他双手接过那团温暖柔软的小东西,捧着狮子猫的前爪腋下将它举起,随即迎着夏末暖光,与猫儿贴了贴鼻尖。 赵嫣看着他挺拔的鼻梁,不知为何忽而想起与他少有的两次交吻时,他亦是如此半垂着浓密的眼睫,高鼻辗转蹭过她的脸颊…… “殿下在想什么, 如此入神?” 闻人蔺不知何时睨眼,正单手托抱着娇气的狮子猫审视她。 赵嫣不太自然地调开视线,片刻,又将坚定挪回目光。她瞥见到闻人蔺墨色衣襟上沾染的几根猫毛,嘴角也有了笑意。 “太傅还真是爱猫。” 她姿势自然了许多,理了理袖袍道, “现在太傅也有自己的猫啦。” “猫么,本王早就有了。” 闻人蔺笑眼幽深莫测,意有所指地望着赵嫣, 踱步于她身畔坐下。 赵嫣坐的是一张禅椅,比一般的座椅长许多, 饶是如此,坐两个人仍有些拥挤,几乎衣料摩挲着衣料,手臂抵着手臂。 闻人蔺抬起骨相极佳的大手,娴熟地抚了抚怀中安静眯眼的狮子猫,由脑袋抚至背脊,再捏了捏粉色的耳尖。 挨的这般近,他稍有动作,赵嫣都能清晰察觉到,甚至能感觉到他抚动时臂上硬实肌肉的鼓动。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忽而听闻人蔺道:“这狸奴的皮毛,还差点意思。” “是吗?” 抱猫过来时,赵嫣还特意让李浮给它擦拭梳理过了,应该不会有脏污影响手感。 她撑身越过闻人蔺的腿,伸手来回摸了摸猫背,可掌心下的皮毛明明丝滑无比…… 正将信将疑,就见闻人蔺抬起空闲的那臂,顺势圈住赵嫣的肩,从她半束半披的头发一路抚至她的纤腰,指腹轻轻拍了拍。 赵嫣蓦地一颤,就听闻人蔺缱绻的嗓音自头顶传来:“任凭世间冰雪软玉,皆无法媲美殿下分毫。” 赵嫣恼然道:“我该谢谢太傅盛赞吗?” 闻人蔺却是摇头,下颌随之轻蹭过她的发顶:“实话而已,殿下只管欣然受之。” 赵嫣听出了他话中笑意,知晓他此刻心情不错,便不再计较。 “殿下给这小畜生赐个名吧。”闻人蔺低沉道。 倒忘了这事儿! 赵嫣望着狮子猫雪白蓬松的皮毛,搜刮了一番腹中文墨,思忖道:“它通体若雪,唤作雪奴如何。” “殿下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唤它粪球都可。” “你!” 小猫也似乎听懂了这句,在闻人蔺怀中扒拉前爪,喵呜抗议。 “还是叫雪奴吧,俗就俗点。” 赵嫣被闻人蔺闷在胸腔中的低笑震得手臂发麻,无甚力道地瞪了他一眼,又道,“听李浮说猫没养熟前容易跑丢,记得关窗。” 闻人蔺微挑眼尾,含笑道:“本王事多,忙起来可顾不着。不过,殿下可时常过来照看照看。” 赵嫣又焉知他不是在挖坑设饵,诱她自投罗网? 她轻哼道:“孤也事多。不若这样,你没时间照看它时,就差人送到东宫来……” 说着,她隐隐觉得何处不对。 两人商讨的语气,怎么好像爹娘商议如何养小孩似的?赵嫣微蹙眉心,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日头西斜,光影安静地匍匐在窗棂下。 闻人蔺将她的小神情收归眼底,半晌,鼻尖贴了贴她的鬓角:“就这样便好。” 眼下就挺好,维持在一个能感知彼此温度、又不会伤害到她的距离。 再多的,他给不了。 “什么?”赵嫣没懂他的意思。 闻人蔺以指挑起她肩上的垂发绕了绕,面上满是平和的纵容。 赵嫣回到东宫,当天晚上便收到了闻人蔺差人送来的一小坛紫罗衣酒。 那名眼熟的内侍擦了擦汗,笑道:“王爷说了,这酒后劲足,还请殿下莫要贪饮。待喝完了,再找王爷要。” 赵嫣命流萤取领钱赏赐跑腿的内侍,自个儿抱着小酒坛坐于榻上,轻轻嗅了嗅飘出的甘甜果香。 她餍足地翘起唇角,任由笑意晕开在眼角,染红那颗细小的泪痣。 凉风吹散地表的暑气,秋意在一场骤雨中悄然而至。 左相府,静园内芭蕉滴雨,于阶前溅出清越的声响。 “查到了?” 左相李恪行身着燕居服立于檐下,似是预知到了什么,苍沉的面容蒙着一层黯淡的哀光。 “是。” 周及立于老师身后一步,青衫下尤见骨形,答道,“学生走访了与师弟有交集的儒生,得知有些同窗曾抄录过师弟答复临江先生的赋论,寻来一阅,大约能推演出他生前所做之事。昨日学生又拜谒了沈伯父,已证实猜测。”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份文章,恭敬递给李恪行。 李恪行接过那份文章,迎着余光展开,细细阅读起来。 越看,他的面色越凝重,问道:“挽澜,你如何看这份文章?” 周及道:“旁征博引,直切要害,乃百年第一震耳之言,当无愧于老师之教诲。” “你赞同他的政论?” “非也。虽不同道,然君子和而不同①,师弟知其不可而为之②,呕血成文,拆骨铺路,学生对他唯有敬意。” 李恪行赞许颔首。 他的这双得意门生,一个明明出身官宦,却养出了一颗干净为民的赤子之心;一个即便不认可同门政论,依然愿以最大的敬意回馈对手。 这才是君子之风,才是他李门下最耀眼的一双无垢明珠啊! “惜哉,痛哉!惊鸣才十八岁啊!” 李恪行仰天长叹,眼角隐隐泪意,许久方摇首道,“他太年轻,将朝局国事想得过于简单,也怪老夫只教会了他文章道理,却未教他如何明哲保身……大刀阔斧,而刚者易折;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挽澜,你要引以为戒,慎行之。” “学生谨记。” 李恪行又看了看手中那份誊写的文章,有赞许,亦有惋惜,悲怆之下竟难以站稳身形。周及忙上前一步,双手托住李恪行的臂弯。 他道:“请老师珍重身体。” 李恪行摆了摆手,将沈惊鸣的遗作仔细收好,踉跄回到屋中,长叹着坐下。 “今日老夫唤你来,还有一件正事要交代。” “老师请说,学生躬听。” “八月十二开设经筵,圣上命老夫主持。你也知晓,本朝经筵一为君臣商讨国策,二为遴选有才之人委以重任,这是个好机会。” 李恪行接过周及亲手沏的茶盏,端肃道,“洛州暴-乱不断,国库疲敝,《开源策》不能再等下去了。经筵上《周礼》一课,便交由你去讲,务必好好讲。” 这些年来,李恪行一直在思索如何堵上国库的大窟窿。 只是他本身为洛阳士族一脉,自然不肯在自己头上动刀,想法比那群少年的更温和,也更保守。不能节流,便只能开源,以求缓大玄沉疴之一毛。 周及明白老师的意思。恩师年纪已大,致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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