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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得很。 赵嫣跟在闻人蔺身边, 从山门而入,便见一名瘸腿的老僧领着小沙弥向前, 朝闻人蔺合掌一礼道:“不知王爷驾临敝寺,有失远迎。” 老僧身形清瘦,跛着一条腿,眼上一道陈年刀疤横亘,使得他的眼皮无力地半耷拉着,不能正常睁合,虽慈言善语,看上去到底有些诡谲。 闻人蔺微微侧首,叮嘱道:“殿下自己逛逛,别走远了。” 赵嫣回神,点头说“好”。 闻人蔺示意蔡田留下护卫,便跟着老僧穿过放生池和东庑,来到后院一座不被外人踏入的英灵宝殿前。 抬掌推门,凉风灌入,木架上灵位如山,灯影如海,满殿长明灯随之摇曳晃荡。 殿门一经关上,老僧眼眶微红,艰难单膝跪拜,朝闻人蔺行了个军礼:“末将于随,叩见少主公!” “起来吧,于叔。” 闻人蔺只抬手轻轻一托,就将老僧扶起站稳,“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府少主公。” “只要您在,闻人家的军魂不倒,您就永远都是末将的少主公。” 老僧抬袖抹了抹眼角,又道,“今日,容家人又来了,于菩提下远远上了一炷香……” 见闻人蔺不搭话,老僧识趣不再多言,取了线香恭敬奉上。 闻人蔺接过线香,慢悠悠理齐整些,方置于油灯上点燃。袅散的青白烟雾中,他的神情显得阴晦难辨。 抬眼望去,灵位最前端“先考闻人公讳晋平君之灵位”清晰可见。 木架上,每一块灵牌、每一盏明灯,都是一个战死沙场的英灵。 十万将士,最终遗骨运回京城的,只有这三百六十一人。 赵嫣以前跟在皇祖母身边时,没少吃素斋念佛的苦头,那时只觉无趣,如今再回到伽蓝古寺中,倒颇有几分怀念。 趁院中无人,赵嫣撩开帷帽垂纱四处观望,只见药师佛殿后隐隐可见一株硕大的树荫参天而起,枝丫上红绸飘荡。 赵嫣心生好奇,穿过环廊和小门,便见庭中石坛中耸立着一株枝繁叶茂的百年菩提。 赵嫣从未见过这样的大的一株树,暗自惊叹。只见其枝干虬结,树身苍劲,约莫六七个成人手拉手方能合抱,繁茂的树冠笼罩着大半庭院,遮天蔽日,仰不见顶。 树枝上挂满了红绸带,似是香客祈愿之用。 赵嫣好奇那红绸带上都写着什么,正欲向前,冷不丁发现菩提树下还站着一道清丽的身影。 那身影颇为熟悉。 赵嫣忙停住脚步,藏身于漆柱后,悄悄探首看了眼,不由讶异:“舅母?” 容扶月一袭月华般素色的裙裾,素面朝天,仍难掩西子绝色。她将线香举至齐眉,闭目虔诚,方将其敬入兽足香鼎中。 舅母是来祭奠双亲的吗,可为何会选择这处清幽小寺? 不待赵嫣细思,容扶月推开侍婢的手,从侧门离去。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马车离去的轱辘声。 赵嫣这才从廊柱后转出,走入那片苍绿如云的荫蔽下。 风一吹,菩提树枝叶婆娑,红绸翻涌,仿若瑰霞倒垂,壮美至极。 “殿下可要写下心中所愿,挂于枝头?”身后,蔡田问道。 “可以写吗?” “若为旁人,自然不能。若为殿下,写多少都可。” 说罢,蔡田命小沙弥取来绸带和笔墨,铺展于石桌之上。 千言万语涌入心间,落笔却只有简短的八个字:忠魂不泯,星火长明。 有人死守孤城,扶旗顿剑,死在寒沙战场;有人以血为墨,以骨为笔,倒在黎明之前……将士魂,文人骨,一并撑起了大玄摇摇欲坠的根基。 唯愿忠魂不泯,星火长明。魂兮,归来。 赵嫣将绸带合于掌心,闭目凝神。 闻人蔺从英灵宝殿中出来,转过环廊,所见便是眼前这一幕。 遮天蔽日的菩提树下,夕阳穿透叶缝投下道道光柱。那抹牙白束袖胡服的纤细身影就立于光柱之中,合掌闭目,虔诚的低着头,指间红绸迎风飞舞。 明亮鲜丽得仿若仙子临凡,足以驱散一切阴霾。 赵嫣睁开眼,斜阳收拢最后一丝余晖,寺中钟声苍浑无比,惊起倦鸟西归。 她仰首看着头顶繁盛的枝丫,打算寻个空荡之处将绸带挂上。然而踩着石坛围绕菩提树转了一圈,伸手能够着的的枝丫皆已绑满了绸带,上头写着一个个陌生的姓名,而空荡些的枝头又太高,指尖够不着。 赵嫣垫脚努力伸长了手,看中的那根枝丫在风中摇曳,就是不肯被她触及。 她鼻尖渗汗,正欲麻烦蔡田搬个小凳过来,就忽觉腰侧一紧。 继而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举至半空,头顶拂进一片绿荫红绸中。 帷帽被枝头扫落,云烟般飘然坠地。赵嫣惊愕回首,看到了轻而易举托举她的闻人蔺。 他身量极高,臂力极稳,连一丝颤动摇晃也无,漆眸蕴着悠然的浅笑看她:“够吗?可要再高些?” 说罢将她往上一耸,还欲举得更高。 赵嫣面红心跳,忙不迭道:“够了够了!” 她扭回脑袋,专心且虔诚地将红绸带系在那片空荡的枝头,仔细捋了捋。 待她忙碌完了,闻人蔺方收回手臂,让她轻稳落地。 赵嫣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久久未曾平息。 “写了什么?”闻人蔺低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他虽让她足尖落地,却并未放开那抹不盈一握的腰肢,仍换了个姿势松松圈着。 赵嫣半边耳廓都麻了,别过脸打了个颤,细声道:“你这般高,自己看便是。” 闻人蔺笑了声,抬眼望去,小殿下扎的那条红绸迎风微动,清秀的小楷隐约可现。 “这根枝头,不许再挂别的东西。” 闻人蔺吩咐蔡田。 赵嫣诧异于他的强势,又好气又好笑,抿唇道:“倒也不必如此。空着反而不好看。” “不空着。” 闻人蔺漆眸含笑,捏了捏她的腰侧,“以后本王,将自己的姓名挂在旁边。” 赵嫣抬眼,不知他是在玩笑还是认真。 宁阳侯府。 容扶月扶着婢子的臂膀下车回府,却见原本有事入宫的魏琰却先一步回来,正于庭中望月。 见到妻子归来,魏琰温和一笑,迎上前道:“阿月,你回来了。” 他不问自己去了哪里,仿佛只要还能回到他身边,便别无所求。容扶月怔怔站在原地,片刻,愧疚道:“对不起,我……” “傻阿月,我说过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都永远无需道歉。” 魏琰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抚地摩挲着她的鬓角,柔声问,“饿了吧?我命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荷花酥,尝一口?” 容扶月美目噙泪,轻轻点了点头:“好。” …… 太子生辰前半月,各家贺礼便陆续送来了东宫。 生辰当日,更是门庭若市,大小贺礼几乎堆满了整个庭院。 赵嫣虽极力上书生辰从简,但依礼还是得于西内苑设小宴,与父皇母后及诸位公主、皇亲小聚一番。 “贺礼清点完毕后,各加一匹捻金纱原路送回,原先太子府是什么规矩如今照旧。” 赵嫣对着铜镜整了整束发的玉冠,垂眸思忖片刻,又吩咐流萤道,“那些贺礼送还前务必仔细检查,提防有人出阴招,在贺礼上动手脚。” 流萤大概想起太子赵衍因何而死,声音低了下去:“奴婢知晓。” 宴会设在蓬莱苑边,除了寿康长公主一家外,两位未出阁的庶出公主、颍川小郡王柳白微以及伴读裴飒皆在场。 皇帝未曾露面,只派了身边的大太监传了几句嘉勉的客套话,魏皇后和甄妃倒是在场,各坐一方并无交集。 气氛正凝滞着,忽见张沧命人抬着一箱子东西入苑,朝赵嫣拱手道:“肃王殿下特备薄礼,恭贺殿下诞辰,请笑纳!”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翘首观望闻人蔺这么大阵仗送来了何物,就连赵嫣也好奇起来。 张沧一把打开了箱子,露出了里头满满一箱的……古籍书卷。 每一本都足有一两寸厚,抡起来能当砖使的程度! 这可不是薄礼,“厚实”得很哪! 闻人蔺这个太傅未免当得太称职了些,这么多书怕是日夜赶工也学不完。 赵嫣顿时头疼,掐着掌心,强撑微笑道:“多谢肃王好意!孤必勤勉刻苦、挑灯夜读,不负众望。” 最后几个字,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们王爷说了,殿下定然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说着,张沧再行一礼,“王爷有公务在身,待事毕,会亲自来为殿下贺寿。” 魏皇后对闻人蔺送的东西并不领情,使了个眼色,示意内侍将那一大箱书本挪远些。 宫婢太监们端着酒水吃食鱼贯而入,一名小太监端着酒水躬身敛目,步履匆忙,一不留神险些撞上刚入蓬莱门的宁阳侯夫妻。 魏琰下意识抬手护住容扶月,自己却被小太监撞上,酒水打湿了一片衣袖。 小太监忙伏地请罪,魏琰却是淡然摇首,示意道:“太子生辰大喜,不必以小事扫兴,起来吧。” 小太监忙爬起,端着托盘飞快入席。 李浮领着人挨个查验宫侍们呈来的菜肴酒水,反复确定无毒,方敢呈去宴席。 正此时,刚入席的宁阳侯似乎发觉不对,低低“咦”了声。 “舅舅怎么了?”赵嫣离得近,关切地问了声。 魏琰望着空荡荡的腰间,略一皱眉:“宫牌不见了,方才还在腰上……” 闻言,众人皆是面色微变。 宫牌是皇亲国戚持有的,能出入宫门的令牌,若是落到居心叵测的人手中,还不知酿出什么祸端。 “舅舅莫急,先回想方才遇到了什么人,或是落在附近什么地方。” 说着,赵嫣低声吩咐近侧的流萤,“你们帮忙找找,别闹出事儿来。” 流萤领命,带着内侍于附近搜查,宾客和禁卫们也自发搜罗了一圈自己脚下,以免遗漏。 魏琰看着袖袍上的酒渍,仿佛明白了什么。 然而已是来不及,那名奉酒的小太监阴沉着脸,从袖中摸出一把轻薄的匕首,直直地朝赵嫣刺去! “太子哥哥,我送你的那方砚台喜不喜欢呀?” 霍蓁蓁端着酒盏过来攀谈,全然没有察觉身旁刺过来的寒光。 众人发觉不对,已经晚了。 赵嫣瞳仁骤缩,下意识将霍蓁蓁推开,寒光擦过赵嫣的袖子,一路直取她心脏。 匕首还未触及到她,就被一把横出的刀刃及时格挡。 张沧拔刀,一脚将太监连人带匕首踹出一丈远,重重扑倒在地。 小太监呕出一口血,艰难撑身,看到了面前一双黑色的革靴。 他顺着靴子抬首,看到那张如仙般的俊颜,不由睁大眼眸颤栗…… 是肃王来了。 第64章 [VIP] 第64章 结案 “蓁蓁!” 霍锋毕竟久经沙场, 第一个反应过来,将白着脸跌坐在地上的霍蓁蓁一把抱起。 霍蓁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闭了气,被寿康长公主和霍锋拥着, 这才红着眼哭出声来。 “拿下这个逆贼!” 魏皇后冷声低喝,宴上众人惊醒般纷纷起身。 裴飒起身护在赵嫣和两位公主身前, 柳白微直接不顾礼节从案几上跨过, 皱着眉问:“殿下,你没事吧?” 说话间, 惊动的禁卫一拥而上,将行刺的太监死死压伏在地上。 他似是早已料到了这般局面,面有惨色,仍握紧了手中匕首,似要殊死拼搏。 那只黑色的革靴踏上,碾了碾。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嚓细响中,太监发出喑哑的惨叫,松了手。 张沧趁机将一团布料塞入太监嘴中, 以防他咬舌自尽,继而将匕首拾起,双手呈上。 锋寒的刀刃宛若薄冰,映着闻人蔺幽冷的眼眸。 刀口隐隐发蓝,显然涂了剧毒,但万幸未沾染血色。 闻人蔺将匕首交还张沧, 径直朝赵嫣行去。迎着宾客或惊恐或惊异的目光,他屈起一膝蹲下,垂首敛目, 将赵嫣捂着小臂的手轻轻拿开。 现场除了霍蓁蓁间或的抽噎,鸦雀无声。阳光炽烈, 驱不散闻人蔺身上厚重的凌寒压迫。 但他的神容依旧是平静的,垂眸盖住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低哑问:“伤到哪儿了?” 柳白微警惕起身,赵嫣朝他摇了摇,示意他不用担心。 “躲闪及时,没伤到什么……” 赵嫣摊开手,将划破的袖边给他看。 袖袍破了一道齐整的口子,露出的白皙小臂上有一道寸许的浅淡红痕,只伤到细嫩的表皮,未出血见肉。饶是如此,亦是十分凶险。 宁阳侯魏琰安抚好妻子,便起身行至那名行刺的太监面前,果从他袖中搜出一块玉色宫牌——正是魏琰方才丢的那一枚。 生辰宴不欢而散,行刺的太监很快被拖了下去。 在问出幕后主使前,宴席上所有的宾客都安置在后方的观花殿中,由禁军把守。 赵嫣则跟着闻人蔺留在主殿,太医院的张煦很快赶到。 张煦切脉,许久方确定道:“殿下脉象平稳,毒素应并未侵入血脉。保险起见,还请殿下清洗擦痕后涂抹化毒玉露,于此观察一个时辰。” 赵嫣点头,示意流萤道:“你去回禀母后一声,以免她担忧。” “是。”流萤领命告退。 闻人蔺接过张煦奉上药膏绷带,坐于椅中,亲自给赵嫣上药包扎。 他一手托着赵嫣的小臂,一手以湿棉布仔细清理浅淡划痕,问道:“知道是谁下的手?” 赵嫣回想起前几日放出的饵,凝神道:“大概能猜到。” 闻人蔺不语。 “王爷。” 张沧匆匆而至,于殿外请示道,“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已至,为将刺客送去哪个监牢问审之事争执不下,特来请王爷拿主意。” 闻人蔺以绷带将赵嫣的腕子包扎好,修长而霜白的食指随着绷带的缠绕而一松一压,沉沉道:“让他们闭嘴,就地问审。” “在这儿?” 张沧讶然,见闻人蔺不耐睨过眼来,忙躬身抱拳道,“是!卑职这就去!” 就地问审也好,省得中间转运押送出什么纰漏。 赵嫣以未受伤的手托着下颌,目光随着闻人蔺上药的动作轻轻移动,轻声问:“稍后会审刺客,我可以去旁听吗?” 闻人蔺悠悠剪断多余的绷带,方抬首看她。 “殿下今日生辰,不宜见血。” 闻人蔺的语气很温和,温和到足以掩盖眸底倾涌的一丝杀意,“本王审讯犯人的时候,并不好看。” 一年一次的吉日,她只需干干净净、开开心心的过完就好。 闻人蔺走后,赵嫣又在主殿坐了会儿,一是听从张煦的建议观察那道轻微的擦伤有无中毒反应,二是为了方便留意审讯刺客的动静。 隔壁园子里隐约可闻刑讯官的呵斥声,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最后不知是谁无奈说了句:“这刁奴不愿开口,再磨蹭下去也不是办法!肃王殿下,您看……” 凌乱纷杂的脚步声后,便是长达两刻钟的死寂。 树影于窗纸上摇曳,阳光正好。赵嫣甚至未曾听到什么酷刑加身的惨叫,只闻一阵镣铐窸窣,那太监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破碎起来,几乎是尖哑地求饶道:“我说……我都说……饶、饶了我!”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呛入气管,行刺的太监又咳又喘,含混不清道:“是雍王……是雍王让我做的!” 一阵哗然。 不稍片刻,李浮自外头悄声进来,禀告道:“殿下,都问出来了。据说这太监唯一的亲人捏在雍王手中,故而受命前来行刺……奴方才去问过掌事,此人确实有个姐姐在雍王府上为婢,前两日无故失踪,想来就是因此事而起。” 闻言,赵嫣面上没有一丝意外。 前不久,赵嫣以摘星观坍塌之日活捉的那名死士为饵,引幕后之人灭口。第二日夤夜,果有狱吏趁机下手,将死士伪装成突发急症的模样毒死于牢中,所用之毒竟与谋害程寄行的一般无二。 孤星得了她提点,并未打草惊蛇,一路暗中尾随那名狱吏,折腾数趟,直至昨日才顺着这条线摸到了与其接应之人。 竟是雍王府的一名方士。 雍王叔与其子赵元煜不同,行事极为低调,最多就是迎合皇帝兄长的喜好道袍加身、炼炼丹药,鲜少参与朝政之事。 他若为了半本账册来行刺太子,不太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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