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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有文臣的风骨,囚徒没有囚徒的谦卑,朝堂问审,何不行跪礼?” 这声音刺耳无比,激起嘈嘈附和之声。 “长风公主并未定罪,按例,无需跪审。” 柳白微一行人立即反唇相讥,眼看就要吵起来,闻人蔺将内侍抬上来的太师椅转了个方向,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吱呀的声响,在柳白微和周及身侧坐了下来,振袖靠着椅背,眸若黑冰。 椅子转向的微妙不同,足以证明肃王的态度。礼教派想起前夜被抓走的那些罪臣,心中猜想证实,顿时敢怒不敢言。 殿中旁听的冯公公迟疑地看了垂帘后一眼。黄纱影绰,一道身影微抬手臂,示意他不必出面制止。 冯公公心领神会,退回一旁。 一名老臣向前,指着赵嫣痛心疾首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随着这一声浑浊痛斥,拉开了朝堂问审的帷幕。 赵嫣坦然站立,不紧不慢回击:“朝堂之上唱衰国运乃杀头之罪,明尚书与我,到底谁才更像是祸乱朝纲的妖孽?” “你!” 老臣无从反驳,气得睚眦欲裂。 另一名较为年轻的文官站出来,质问道:“长风公主殿下,你自天佑十七年十月起假扮太子,可有其事?” “不错。” “何人指使?” “无人指使。” 开了这个口,赵嫣的心境反而平静下来,“魏琰以我之名,写信毒害我血脉相连的亲兄长,内外飘摇,于公于私,我都要回来查明真相。难道让我坐视兄长死因不管,让大玄毁于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中吗?” “就算如此,渡过难关后为何不退隐交权?” “你所说的“渡过难关”是指什么?” 赵嫣轻笑一声,反问道,“是乱党平定,还是沉冤昭雪?是朝堂清明,还是天下太平?还是说仅仅有了个可替代的小皇子,就觉得万事无忧了?若如此,我倒想反问一句,你们效忠的到底是谁。” 她言辞清晰,逼得殿中哗然。 “人有寿数,国有国运,命数如此,不是你一介女子能插手的!” 对面问审者总算想出了突破之辞,“握权不放,我看公主殿下是僭越过瘾,忘了自己是谁。坐东宫,亲政事,入经筵,以女子之身享受储君才有的殊荣,实乃大不敬,有违纲常!” “诸位都是苦读圣贤出身,当知‘物遇不平则鸣’①,知‘保天下者,匹夫有责’②,”既是人人有责,与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何干系。” 赵嫣道:“自古以来有女将、女相,文韬武略,青史留名。我虽不如她们,却也懂手足亲情,知是非大局。” “那殿下可知,那些女将都是替父、替夫出征,女相更是要冠以后妃的称号,她们皆是顺从父夫、臣服君王,心中忠孝大于天!可殿下你,却是自己要染指君权,玩弄权术,如何能与那些女贤媲美?我看殿下还是回去多读几页《女诫》,学学妾妇的顺从之道。” 此言一出,方才被噎得哑口无言之人皆慷慨激昂,连连颔首附和。 赵嫣作势沉思:“我很好奇,为何没有《男诫》?如果有,诸位都应该学学。” “你……你说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世上哪有规训男人的《男诫》?真是荒唐至极! 赵嫣继而道:“你看,问题就出在这。女子被‘三从四德’堵住喉咙,缚住手脚,灌输以愚昧和顺从,但若她们也和男子一样读书明理,知晓经世治国,她们未必不会有一番事业。至于《女诫》,这不是写给女子的书,而是班昭在替男子发声,只有符合男人意愿的声音才会被众人听见,而不符合的那些则会被冠以‘妖言’之称,扼杀干净,正如此刻诸位对我所做的行径。” “殿下此言大逆不道,有辱圣贤!” “我等今日问审,在于定罪,而非逞口舌之利。冷静些,莫要被她带偏了。” 最先的那位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向前道,“殿下假扮太子,难道就不会利用身份之便笼络家臣门客,结党营私、秽乱宫闱吗?” 最后几个字,宛若锤凿般沉重落在大殿中。 赵嫣一时沉默,而方才质问之人以为自己抓住了要害,越发得意洋洋。 赵嫣沉默并非因为心虚,她行事坦荡,从未让私情凌驾于大局之上。她只是惊异于要毁掉一个人竟是如此简单,随意扣一顶帽子,就能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殿下,自证清白是要剖腹验心的。” 耳畔又想起了去年在玉泉宫汤池中,闻人蔺意味深长的话语。 遭遇污蔑非议时要反击,一旦顺着对方的咄咄言语掉进自证清白的陷阱,则必万劫不复。 “诸位大人莫不是搞错了。” 赵嫣牵了牵嘴角,朗声道,“要定一个人的罪,应当你们呈人证、物证,而非要犯人自证清白。罪证,你们有吗?” 对面有一瞬的哑然。 柳白微心中解气,不禁抚掌称好。 闻人蔺唇线微动,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长指松开,惬意地轻叩起来。 晨曦慷慨地涌入殿门,他心爱之人站在光芒万丈之中,真耀眼啊! 对面群臣见赵嫣“油盐不进”,便将话茬转向周及和柳白微,力求从这两名“裙下之臣”中撬出些许长风公主的罪证。 他们哪里晓得,真正的“裙下之臣”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中,睥睨朝堂。 柳白微口舌不输赵嫣,没说两句就要呛起来。周及脾气倒好,但因其过于清正,也撬不出什么不利之辞来。 先前那名痛心疾首的老臣以为周及存心遮掩,一时恨铁不成钢,口不择言:“你身为左相门生,少年得志,却为一个女人罔顾礼法,上对不起皇恩浩荡,下对不起你十年寒窗苦读!可惜啊,‘李门双璧’竟自甘沉沦至此!” 周及拱手行晚辈礼,淡然回道:“晚辈拜恩师,读圣贤,正是为了明是非、知黑白,耳聪目明,问心无愧。” “说不定就是早知东宫里的是个女子,你才百般拥护,沆瀣一气。” 一名年轻文官却重重拂袖,仿佛要划出一条无形的界线般,唾骂道,“我看你们,简直龌龊之极!” 赵嫣眉头轻皱。 她不怕受千人唾骂,可真是厌恶极了这种辩不过就往她亲友身上泼脏水,还自诩“正义”的行径。 正此时,殿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稳重的声音:“周挽澜是老夫最得意的门生,虽观念不合,却从不徇私包庇,乃至纯至洁之人。诸位不该质疑老夫学生的品性。” “左相。” 众臣肃然,朝腰佩金鱼袋、着深紫官袍的李恪行躬身行礼。 那唾骂的年轻人没想到李恪行会维护周及,亦拱了拱手,面红耳赤道:“晚生口不择言,实乃惭愧。”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当你们说出这偏见之言的时候,针对的就不是我这个人、我的行径,而是我女子的身份。” 赵嫣于袖中捏紧五指,呼吸急促了些,索性向前一吐为快。 “以男女定高低、以士庶论贵贱,是因为你们害怕女子抢走你们的位置,就像害怕寒门学子分走你们手中的权势与地位。” 她步步向前,声音仿若一把轻柔的刀,剖开对面虚伪的假面,“你们根本就不是要审我的罪,而是鞭笞我女子的身份,让我学会顺从。你们维护的不是正义,是你们的利益!” 声如落玉,掷地有声。 面对对面众人的恼羞成怒,赵嫣放缓呼吸,哂笑一声:“这样的人站在朝堂之上,才是我大玄之不幸。” 哑口无言。 连柳白微都被赵嫣那轻柔而深刻的质问惊到,半晌没有反应。 日上中天,暖光驱散寒雾,将残雪照得晶莹剔透。 这极度的寂静中,忽而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坐在椅中的男人眉目深隽,望着长风公主的寒眸仿若春风化冰,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许笑意。 午时鼓声起,赵嫣知晓,这第一场她撑过去了。 礼教派众臣结伴散去,似是要商讨下一轮问审的反攻。 赵嫣强撑的力气抽干,眼前一晃,僵疼的膝盖如冰棱穿骨,霎时踉跄了一步。 在柳白微动作前,闻人蔺已单臂稳稳扶住了她,神色如常地递来一盏温度恰好的茶水。柳白微皱皱眉,只得抱臂退回远处,和周及站着。 冯公公从里间出来,堆笑道:“殿下,请随老奴移步稍作歇息。” 赵嫣才刚松了口气,看了眼黄纱垂帘后影绰的身影,趁着放茶盏的契机给了闻人蔺一个安抚的眼神。 二人视线相接,赵嫣这才回首,朝冯公公笑着点了点头:“好。” 不同于大殿的偌大寒凉,里间暖香充盈,温暖如春。 皇帝披着道袍,正坐于上位翻看内侍呈上来的“朝堂问审”的笔录,谁说了什么话,有何言行,皆记录得一清二楚。 “以前是朕和皇后疏于管教你,总觉得幺女自由些,也无伤大雅。”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精神不似年前矍铄,却不怒自威,“朕原以为,你独自反省几日,会懂得乖顺收敛。没想到,你连朕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都收为己用了。朕叫你来私谈,是想最后问问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君父?” 最锋利的一把刀…… 赵嫣恍然,父皇是这般形容闻人蔺的吗? 那当年父皇默许这把危险而锋利的刀放在她身边、为她太傅时,是想做什么呢?将她变作磨刀石,还是以刀时刻警醒她不要贪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与闻人蔺这样的结果,定然是父皇没想到的。 “肃王对父皇而言还有用,所以父皇一定最先舍弃儿臣。” 赵嫣的声音很平静,细品之下,有几分轻讽,“儿臣被推向风口浪尖,受口舌凌迟,所求只为自己辩解,从未想过忤逆父皇。而今想想,父皇才是手段高超之人,竟配合我搭台演戏一年之久。” “长风,朕一直在给你机会。你是朕的女儿,不到万不得已何至于此。” 皇帝合上笔录的册子,握在手中道,“可女儿也要有所惧怕。你和你兄长都一样,自恃聪明,眼里哪还有君父天威?” 兄长…… 父皇提到赵衍,却无端令赵嫣心间一悚,寒意攀爬而上。 “儿臣想起了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赵嫣抬头看向皇帝,声音紧绷,“父皇耳目清明,既已早早知晓赵衍遭遇不测,应该也不难查出这里边是谁动了手脚。可是父皇却从未有什么动作,放任魏琰逍遥一年之久,是父皇遗漏了,还是有什么缘由……让您觉得魏琰这个人不能动?” 皇帝握着册子的手微微一紧,视线沉沉逼压过来。 赵嫣忽的一窒,久站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几欲跪倒。 她攥紧了身上的裘衣,抿唇回视,倔强一如儿时。 殿中,闻人蔺仍负手站着,推开殿中的窗扇,让大片大片惨淡的阳光涌入殿中。 他站在发白的冬阳中,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食指上的玄铁指环。许久没戴这玩意儿了,不如暖玉指环温润,有些不适。 他素来没什么耐心,最多再等半刻钟。若小殿下的计划还未生效,他非得大步进去,将她从里边拎出来。 闻人蔺眯了眯眼,直至殿外传来沉重拐杖叩地的声音。 笃、笃,缓慢而沉稳,由远及近。 他缓缓转过侧脸,看向殿外搀扶而至的身影,忽而一笑。 来了,还不算太晚。 第104章 [VIP] 第104章 和亲 里间, 皇帝平平的声音传来。 “你提及魏琰,是想说什么。” 赵嫣很清楚,自己此时装傻充楞才是上策, 帝心如渊,去揣摩帝王的意图实在太过危险。然疑窦丛生, 事关赵衍, 她不得不问出口。 “儿臣只是疑惑,父皇到底在忌惮什么。” “放肆。” 皇帝将手中的册子扔在案几上, “朕若杀你,下一道旨意便可,给你自辩的机会,是想听你认错自省。知过必改,朕自会开恩保你性命,但你太让朕失望了。” 赵嫣以前很害怕“失望”二字,旁人一个冰冷的眼神都能让她难受许久,躲起来一个人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长大了才知晓, 她凭甚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活?她再也不会陷入自怨的境地。 “儿臣要的是‘公平’,不是‘开恩’。若儿臣此时贪生退避,那些为我奔走发声的寒门儒生就会死……” 父皇这招真是高明,赵嫣想起赵衍生前所做之事,心中寒意倒流,“我有些明白, 赵衍为何而死了。” “你怀疑朕?” 皇帝呵笑一声,“虎毒不食子,朕怎么会杀自己唯一的儿子。” “可闻父皇方才之言, 您确实对他失望了。朝中不乏有魏琰这般擅度君心之人,一个被父皇厌弃的太子, 无异于被扔进狼群中的羔羊。” 赵嫣喉间干涩,忍着寒意一鼓作气,“为什么,赵衍不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吗?” 皇帝沉默。 的确,赵衍是他最疼爱的独子。 哪怕那孩子体弱多病,非长寿之相,他亦小心翼翼护着、栽培着。衍儿也的确争气,他聪敏好学、仁善贤明,病榻之上亦不辍耕读,虽缺少帝王的杀伐果决,但作为东宫太子却是无一丝懈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结交明德馆那群刁儒之前,衍儿一直是他最器重的儿子。 但渐渐的,这个儿子变了。 他几次三番劝谏皇帝的决策,拉帮结派,妄想推翻他君父一手创立起来的秩序。有时候,皇帝看着儿子那张温和而略带稚气的脸庞,竟觉出几分可憎。 捧杀打压,平衡朝堂秩序,是历代帝王的责任。 他唯一后悔的是,敲打的棍棒太硬,而他的儿子又太过羸弱。 皇帝右手握拳,声音沉了下来:“他年纪轻轻就总想着打破旧制,擢寒门,压士族。他哪里晓得,大玄的根基就是靠这些士族支撑,没有他们,朕想做点什么还要被那些田舍村夫耳提面命地掣肘。太子不敬法度、不惧君父,不该被敲点敲点吗?可出了这样的意外,命数如此,你以为朕就不觉得痛心遗憾?” 敲点? 赵嫣被这冰冷的两个字刺痛,瞳仁震动。 意识到自己性急失言,皇帝及时止住了话茬,面色越发难以揣测。 室内一时静若坟冢。 赵嫣呼吸微颤,“您想让兄长敬畏君父,是您放纵了这一切的发生……” 皇帝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正视面前的小女儿。 明明受审的是她,却反被她揪住破绽,从只言片语中反推出真相。这一年多“赶鸭子上架”的假太子生活,倒磨炼出了她锋利的敏锐度。 “顽劣不堪!朕看今日也不必审了。” 皇帝拂袖起身,指着案几上的东西对侍奉一旁的冯公公道,“你将这份联名的折子给她看看。” 冯公公忙道“喏”。 天子眼皮底下,冯公公也不敢流露分毫的怜悯,将奏折双手递给赵嫣,连多余的眼神也不能给,便躬身退回原位。 赵嫣打开折子,目光微微一凝。 十余名大臣的联名折子,请求皇帝准允长风公主下嫁北乌王子和亲,将功折罪。 礼教派斗不过她与民意,就送上一顶“长风公主大义为国”的高帽,将她送得远远的。若她拒绝和亲,反倒证实她并非真的为了大局,而是另有所图。 这看似是父皇的恩典,是那群礼教派无可奈何的退步,可赵嫣心知肚明,这是他们的后手。 将功折罪…… 赵嫣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无声的讽笑:她有什么罪? “你又笑什么。” “儿臣笑雁落关拼死抵御北夷的近十万将士,替他们不值。” “这已是对你的恩典!” 话说重了,皇帝忽的握拳咳喘起来,一旁的冯公公忙向前,沏茶侍奉道:“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推开了他,徐徐放缓喘息,逼视赵嫣:“你不必鸣不平,这是你欠了八年的债。认罪伏法,还是戴罪和亲,你现在想清楚了再回话。” 这番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赵嫣抿唇,指尖攥得生疼。 她沉默着,望着案几上袅散的熏香雾气,不知自己还能拖多久。 皇帝不再多言,按了按眉心,仙风道骨的和善脸庞浮现几分凌厉:“来人……” “让长风回京暂代太子是哀家的主意,皇帝要连哀家一起审吗。” 拐杖叩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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