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阿书记直接就说:“行了,明天基地上派个司机来,把小轿车开来,给聂工用。” “阿书记,咱们得先说清楚了,车我要了可以,但我目前还没驾驶执照,万一有急事,就让我家属先开着,你可不能说我公车私用。”聂博钊说。 公私还是得分清楚,要不然,等车到了基地上,陈丽娜要开的时候,别的家属们要闹,说陈丽娜的闲话,可就不好了。 好嘛,聂博钊心说,你不是眼馋小汽车,我给你搞一辆来,这总算爱情了吧。 今天太阳暖融融的,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吊着一长串一长串的大冰棱子。 有人自聂博钊家门口路过时,往里张望了一眼:呵,新鲜事儿,聂工家的院子里,又是孩子又是大人的,热闹极了。 要知道,在这种家属区,周末谁家的人多,就意味着谁的人缘好。 要是谁家无人踏足,天天大门紧闭,那就惨喽,他家绝对人缘不好。 平时无人踏足的聂工家忽而宾客盈门,可不是见新鲜事儿? 一只白绒绒的小兔子,腿上拴了根绳子,蹲在墙角里,正在无意识的四处乱撞。 稚嫩的小手儿颤危危的凑近了,手里是切成丝儿的小青菜,小兔子一下就顿住了,鼻子嗅嗅索索的,舔过来,咕噜咕噜的吃了起来。 “呀,这只小兔子真可爱。”陈甜甜不由的惊叹着,跟聂卫民两个挤的紧紧的,就在一起看小兔子呢。 二蛋想要走近,陈甜甜就开始大叫:“二蛋二蛋你走开,你会吓到小兔子的。” 二蛋天性爽朗,也最没心没肺,猛得走近,吓的兔子一缩,陈甜甜也大叫了起来,他这才又笑嘿嘿的,扑过去找陈丽娜了。 她也在外头坐着晒太阳呢,屋檐挂了一尺长的冰凌子,一点点往下滴着水,二蛋跑过去,头就凑到陈丽娜的怀里了:“妈,妈。” “咋啦二蛋儿,有话就说,妈在了。”陈丽娜说。 二蛋揉着脑袋,也不知道说啥,就说:“妈真好,有妈真好。” 娃也不知道该咋说,只知道这个妈妈会开吉普车,会给他们吃月饼,还会在他们全都困的睁不开眼睛,回到基地家又冰屋冷炕,钻都钻不进去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怀里抓出一只雪绒绒的白兔子来。 二蛋觉得这个姚婆实在是好的,比亲妈还好。 隔壁的哈工抽了半天的空儿出来,正拿大铁丝儿替兔子扎兔笼子呢。 他也是哈族,虽说也穿着工装,但是头发卷的厉害,鼻梁更高,身上一股浓浓的羊肉味儿,说话时也是一股浓浓的羊肉串味儿:“小陈真是亚克西,原来这几个孩子呀,他妈妈从来不抱的,那叫什么来着,孙工总说,爱子不抱子,慈母多败儿,严厉才能教育好孩子。” “这么可爱的孩子,为啥不抱?”陈丽娜说着,在二蛋圆乎乎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肉瞪瞪的,真舒服。 反正不是她生的,惯坏了她也没心理负担,哈哈。 三蛋儿正专心致志的看哈叔叔编笼子呢,见陈丽娜拍了二蛋的屁股,没拍自己,摇晃着站起来,就扑到她膝头,口水嗒嗒的来亲她了。 陈丽娜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问哈工:“对了,肖工怎么会惹了木兰农场的人,惹得农场的人三更半夜开着大卡追他?是不是真像聂工说的,他在木兰农场谈了个对象?” 哈工笑的意味深长:“不是不是,木兰农场有好东西,肖工大概是欠人钱了。” “啥好东西?”陈丽娜可好奇了,但看哈工那种笑的样子,总觉得不是啥好东西。 哈工拎着兔子筐儿,如数家珍:“可以喝酒,可以唱歌,还可以……耍朋友。” “和知青耍朋友?”陈丽娜到底天真,想不到更坏的。 没想到哈工直接就说:“不是那种朋友,是给钱的朋友,一晚上五毛的也有,一块钱的也有,就是那种耍。” 陈丽娜直接气的站了起来:“还有这种事儿?” 哈工连忙摆手:“你放心,聂工从来没有去过。聂工是兔子,木兰农场就是鹰,他路过都要绕着走。” 陈丽娜总算明白了,石油基地因为管理严格,是一方净土。 但是三十里外的木兰农场,有酒吧,有歌厅,还有妓女,也就难怪肖琛他们三更半夜的,总往农场跑了。 她吧,她对肖琛的印象,立刻退回了原来。 三蛋儿看着天下掉下来的冰凌子,好奇的伸着红红的舌头,滋溜溜的就准备要舔大冰溜子呢,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小汽车的喇叭声,直接就叫:“肖叔叔,肖叔叔开着小车来啦。” 聂卫民穿着青绒面的,还是中立领的小棉袄,另一条黑条绒的棉裤,一身的清爽,简直跟个年画娃娃似的,第一个就冲出去了。 他细腻,善良,心思敏感,也就唯有这时候,才能给陈丽娜点儿小孩子的感觉。 大门一开,几个孩子仰起头来,见来的是基地的司机小陈,一脸的疑惑:“陈叔叔,咋不是肖叔叔开车呢,我们想看肖叔叔开小汽车。” 小陈把钥匙一调,就递到了聂卫民的手里:“小聂同志,这是阿书记代表咱们油田,送给你妈妈的车,从今往后,这辆车就是属于你妈妈的了,快去,把钥匙和行驶证给她。” “小陈,阿书记真的会送我一台车?”陈丽娜推开窗子,颇有几分不信,眼看着外头一辆晚光蹭亮的小汽车,再一看型号,呵,老红旗呀。 她连忙说:“小陈快进来,吃点东西。” “总听人说聂总工家的茶饭好,嫂子,闻着真香,你在作什么?”小陈问。 二蛋儿虎虎的跳了过来,圆圆的大脑袋连连儿的点着:“莜,莜面甜胚,可好吃啦,小陈叔叔你要不要吃啊?” 厨房里,陈丽娜端出来的是她给几个孩子作的酸奶。 他们吃惯了奶酪,不喜欢喝普通的酸奶,。于是陈丽娜突发奇想,发了一些莜麦作甜胚,然后再把黄桃罐头切到里头,就成了后世卖的特别好的那种黄桃燕麦酸奶。 仨孩子都爱喝,尤其是两岁的三蛋儿,每次端起杯子来都舔巴舔巴,香的不肯撒手。 “小陈同志,阿书记真给你配车啦?”王姐听见车响声,先就进来看小汽车了,要说现在,整个基地止此一辆呢。 哈妈妈也是竖起了大拇指:“听说小陈会开车,棒,真棒。” “哟,小陈都有车开了。”孙小爱说着,也走了进来。 脚上没了漂亮小皮鞋的刘小红,就在她身后跟着呢。 “这是基地奖励给我们老聂的,跟我也没啥关系,不过老聂不会开车,就先给我开了。”陈丽娜说。 孙小爱说:“怕得有个驾驶执照吧,我大妈要开三轮车,都还专门考过驾驶执照了。” “有,我在我们老家也是拖拉机手。”其实陈丽娜还没考来执照呢,但是,这时候在孙家人面前,那当然不能输了阵。 孙小爱里面穿着獭兔皮的小皮袄儿,外面罩了件大工装,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热,大冷天儿的,不住拿手??着风,不停的说:“啊,热啊,可是真热啊。” 等看热闹的人走了,陈丽娜略让了让,她就进来了。 “哟,聂工这屋子,还锁着啦。”她东张西望了一番,说。 陈丽娜给她倒了杯开水,放在饭桌上,看外头,就见聂博钊兄弟推着,不肯叫刘小红进来。 那小姑娘也是可怜,鼻涕直往外流,而且毛头糟脑的,吸着鼻子,也不敢走远,大冷天儿的,就在聂家的门外站着。 “听说小陈在老家还上过大学,咋,按说你这年龄也不该到毕业的时候啊,咋就不读啦?”嗯,这孙小爱想打听她的来历。 陈丽娜说:“那不是老聂老家的父母百般的求着,说老聂没个人照顾着不行,而我呢,对于读书也没啥兴趣,我们俩家又是世交,不能白看着人在基地欺负他啊,所以我就来了。” “聂工一个工程师,挣自己的钱,也不干涉斗争,也不求升官,有谁会欺负他?” 没人欺负? 没人欺负他能是个家徒四壁的样子? “不论有没有人欺负,横竖往后这个家属于我就是了。” “你真的为了聂工,能放弃自己的大学文凭?”孙小爱还是不信。 一个大学生那得多难考啊,更何况,她还是个农村姑娘。 孙转男当初考大学,那是举整个孙家寨全村人的力量,东家给馍,西家给钱,一毛一毛钱给她攒的学费,而她出来之后,可谓是光宗耀祖,就把整个孙家寨的人,全从漳县那个穷地方给迁出来了。 陈丽娜悄悄凑近了她:“其实吧,是有这么回事儿。在我们村啊,有个老泼妇,特别特别的难缠,总是喜欢偷我家鸡下的蛋,还喜欢药我们家的鸡,简直了,连绝户坟都敢扒的人,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把那老太太养的鸡全给药死了,还跟她吵了一架,气的她翻倒在地,就再也没活过来。” 孙小爱嘴巴张了老大的听着:“真死了?” “可不?” “要人死了,你岂不得坐牢,就没人告你?” “我都没挨她,吵架的时候吵不过人,回家去就给气死了,这也能赖别人?”陈丽娜一幅完全觉得自己没错的样子。 孙小爱连忙说:“那个小陈同志,我家还忙着呢,我先走了啊,咱们匀后再聊。” 这,幸好上次黄花菜只是给气倒躺了两天,真要跟她多干几回架,岂不得叫她给气死? 惹不起惹不起,孙小爱心说。 陈丽娜知道她是为了孙母,来打听她这个人的,吓唬人的话还没说够了,礼貌而又不失微笑的,就把孙小爱给送走了。 看俩小的在外头玩着,她抽空儿就把聂卫民给拽到书房了,往屁股上两巴掌,她问:“小陈同志,刘小红的妈在咱家串门了,按理来说,她也能进来,你为啥不让她进来?” 小聂卫民吸腾着鼻子,抽噎了半天,叫了一声:“姚婆。” “你再敢叫一声姚婆,我脱了你的裤子打你。我问你,为啥要赶刘小红走,我有没有说过,不准欺负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刘小红,那是女孩子,你们兄弟能爱护陈甜甜,每天给她送冰棍儿,为啥就非得要欺负刘小红?” 小聂卫民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子,那大概是他最后的尊严。 虽然洗澡的时候,也在这个后妈跟前光小屁屁。 尿尿的时候偶尔她夸两句,还要和二蛋两个比一比,谁耍的更高。 但是,打屁股可是顶羞的事儿。 真要脱了裤子打屁股,小聂卫民觉得自己在基地就混不下去了。 他还没哭,但眼里迸着的全是泪。 “告诉我原因,要么就去跟刘小红说对不起,把这碗酸奶端给她,否则的话,妈今天就必须打你屁股。”提了烧火棍子过来,陈丽娜没打算饶了这孩子。 欺软怕硬,嫌贫爱富,这要再纵容下去,不得真成了一个黑社会坏分子? “刘小红说,她家漳县姚婆打她,你不打人,想要你给她作妈妈,我不要你给别人作妈妈。”说着,小家伙揉巴着眼睛就哭了起来。 陈丽娜生了半天的闷气,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搂过这孩子来就揉起他的小脑瓜子来:“我啥时候要给别人作妈妈呢,再说,我不也打人嘛,天下间的妈妈,只要孩子犯了错都会打。” 第29章 羊肉大盘鸡 小聂卫民呜呜咽咽哭了会儿,又说:“那万一刘小红想来抢你呢?小爱姨好像老打刘小红, 她可不喜欢了, 叫她是漳县姚婆。” “啥叫漳县姚婆, 你小爱姨不挺好的?再说了, 二蛋皮,老爱弄脏衣服,你更不听话,非但不敢出去玩, 还总爱欺负弱小, 看陈甜甜穿的漂亮就喜欢, 看人家刘小红穿的不漂亮就总爱排斥, 再要这样欺负女孩子,我真去给刘小红当妈, 我就瞧着她可怜?” 此时不抓起来欺负一下, 给这孩子竖立点危机感, 更待何时? 不知道陈丽娜是在开玩笑, 小聂卫民很认真的想了想。 要说不敢出去玩,那是因为基地大些个的男孩们总爱欺负他,他不像二蛋那么没尊严,被人欺负了,打了,笑一笑也就过了。 他总会怀着一种羞耻感。 总要想, 我丢人了,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给人打了。 而要是有人打了二蛋,他就更心疼了。 他是哥哥,他会一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 所以,关于出去玩这个,聂卫民是真不敢,长久以来外婆的责打,把他打成了一只只敢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耍的小猴儿。 “这样吧,我让我爸爸给你爱情,他会给的。”脑袋圆圆的小家伙,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想了半天,忽然崩出来一句。 陈丽娜顿时就笑喷了:“我的妈呀,你这孩子说的这都是啥呀这是?” 她一笑,聂卫民立刻就羞愤了:“我就说你不是真心想要带我们的,哼。”说着,小家伙就想跑。 陈丽娜一把把这瘦津津的,腰只有她两掌粗的小家伙给搂了回来,不顾他嫌弃在他头上揉了两把,说:“小家伙,爱情是非常保贵的东西,不是你想给就能给谁,就比如你,遇见一个愿意跟你结婚,帮你生孩子的姑娘,就可以给她爱情,但这东西可看不见,你觉得有了,它才有。还有,再敢偷听我和你爸说话,我打烂你的屁股。” “我的爱情,陈甜甜会要吗?”聂卫民想了想,问陈丽娜,问的可好奇了。 相隔的邻居,青梅竹马,陈丽娜脱口而出:“要啊,只要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就是爱情。” 突然,她又顿住了。 拍了把脑袋,陈丽娜想起来自己为啥会觉得刘小红那小姑娘眼熟了。 那是上辈子,她在红岩省城的时候,当然也一直在关注着,聂博钊绝口不提的,两个给枪毙的孩子。然后,就在一份地摊野鸡小报上曾经看过的。 粗劣印刷的报纸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就叫刘小红,报上说她是乌玛依矿区的职工子弟,因为贩毒被执行了死刑。 不过,照野鸡小报上的说法,这刘小红,是黑老大聂卫民的情妇,而那些毒品,其实是另一个帮派为了斗败聂卫民,故意栽赃给他的。 情妇刘小红当时担下罪名,成了新华国历史上,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年青女犯。 那一年她似乎才十八岁,虽说野鸡报印刷粗糙,但看得出来,小姑娘是真漂亮。 陈丽娜心中叹了一声,说:呵,这可真是,一出伦理大戏呀,现在看聂卫民的样子,喜欢的可是陈甜甜呢。 “小聂同志,那我问你,你是觉得陈甜甜漂亮呢,还是刘小红漂亮?” “陈甜甜。”孩子想都不想。 “胡说,分明刘小红更漂亮。” 大眼睛,高鼻梁,但又没有异族人的那种突兀感,刘小红长的是真漂亮。 聂卫民这会儿高兴了,正在从大澡盆子里给兔子揪青菜了。 陈丽娜种来的青菜,因为过于珍贵,每天自己就只敢揪一点打个绿气,他们倒好,全揪给兔子吃了。 “陈甜甜爱笑,吃东西香香。”孩子说。 好吧,陈丽娜心说:爱笑爱吃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晚上回来,见个兔笼子挂在外面,聂博钊若有所思的盯着在看,小聂卫民和二蛋两个立刻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爸爸,不可以吃哦。” “但是看它挺肥的呀。”聂博钊其实也是故意逗孩子。 边疆灰兔子多,满山遍野的跑,但这样纯白毛色,雪白雪白的兔子可不多。 就是兔笼子边上怎么全是羊粪蛋蛋样的兔子粪呢,显然,孩子们给喂的东西太多了。 “肥也不能吃,你要学我舅舅吗?”聂卫民特别生气:“为什么你们大人就总想着吃吃吃。” 聂博钊笑说:“不吃也行,但是喂兔子是你们的工作,它要拉了屎,你也得第一时间清理掉,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兔子大概还在,但它就只剩两条腿了。” 二蛋数了数,现在有四只腿啊:“那另外两只呢?” “我和你妈一人一只,就给吃掉了。” 二蛋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兔子不可以两条腿。”两条腿的兔子,不敢想象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就要记得清理它的粪便,毕竟爸爸是很喜欢吃兔子腿的。” 俩兄弟争先恐后,拿来小扫把,就去扫兔子粪了。 “查出来了吗,木兰农场追咱们的人是谁?”陈丽娜先给他端了碗酸奶。 好吧,家里又换了新碗,很漂亮的粗瓷,也不知道她从那儿弄来的。 聂博钊脸色颇有点不自然:“说是他们治安队的人,可能是把咱们当投机倒把分子,或者苏修了。” “治安队?听说你
相关推荐:
罪大恶极_御书屋
大风水地师
炼爱(np 骨科)
恶女嫁三夫
妙拐圣僧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邻家少妇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