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隋燃想起上周五全家一起吃饭,她听说裴斯要去俄罗斯出差,立刻在餐桌上撒泼打滚要裴斯给她带手伴礼,甚至为了得到异域礼物,特意腻腻歪歪对佩斯喊了声:哥哥。 这是来自哥哥的报应。 “啊啊啊啊啊,他干嘛要给我报补习班啊,上班挣钱了也不用这样给妹妹花钱吧,他不是给我买过小梳子了吗?我不需要他的礼物了。” 裴冬青听着隋燃的抱怨,手中的动作却不停,仔细地将隋燃一根根手指擦干,擦了一遍又擦第二遍,直到把隋燃擦痛,倒吸口冷气把手从裴冬青掌心抽回来。 “哇!你这是在钻木取火吗?擦得我好痛!!” 裴冬青把头扭向窗外,手中攥紧那团湿巾纸,转移了话题,“裴斯看到你成绩单了,所以特意托了人,找了年级主任来给你一对一辅导,怕你考不上大学。” “什么?!让虎头给我辅导?” 虎头是隋燃为年级主任起的外号,她不喜欢这个男老师,甚至可以用厌恶来形容,心头憎恨与委屈掺杂扭曲,她顾不上手疼用力拍着座椅皮,对开车秘书喊道:“王叔你路边停车,我要离家出走。” 裴冬青听妹妹着急吃瘪的语气,皱紧的眉头松动,忍不住笑,“谁离家出走喊这么大声?” 隋燃见姐姐笑,气急败坏地喊道:“我非常讨厌他!要是他来辅导我数学,我成绩只会比现在更差!” 裴冬青刚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拢紧。 她扭头看妹妹,严厉溢于言表,“隋燃!” 全名一出口,隋燃怔愣。 裴冬青两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妹妹逐渐泛红的眼眶,严肃发问:“你觉得用自己学习来威胁人对吗?” 「对吗?」 裴冬青的批评和教育,都是用对吗开始,对吗结束。 「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能这样了,对吗?」 裴冬青自她上了初中后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斥骂她,如今连理由都不问就随口批评她,隋燃理解不了,她浓密的睫毛挂着隐隐泪珠。 “他喜欢体罚学生,还用脏话骂过我,我….我不喜欢他有错吗?你现在是不是只会关心我的学习,是不是我考不上大学,就要去当没人要的小孩了?就不配做你和裴斯的妹妹?” 裴冬青被突然爆发的隋燃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句:没人要的小孩。 裴冬青本就敏感,心悬在喉,被突兀地揪紧。 她手不自觉开始往妹妹头发上靠拢,却被隋燃一把推开,“他体罚过你?” 隋燃双手抱着头窝在角落,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头发黏糊着眼泪纠缠在一起,她语气跟着抽搐,“我送同桌去医务室回来迟到,他罚我在太阳底下站了半节课….我说了自己的理由,他还嘲笑我成绩差,说我每天光顾着和一群男孩玩,也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心思和男孩玩,说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育我的。” 裴冬青手指尖掐进皮椅,阴着脸淡淡问了句:“他还说什么了?” 她了解隋燃。 隋燃性格倔强坚韧不爱哭,可一旦哭起来谁也止不住,她会把距离上一次哭到目前为止,受过的委屈通通细数一遍。仅凭男老师两句话,绝对不可能让隋燃放在心上,惹她这么厌恶老师,一定是对方对隋燃有过有严重伤害。 她猜出了几分,却不敢往下猜。 隋燃泪痕落在胸前湿透了衣服,却始终不肯抬起头给裴冬青看她的脸,她哭的凶,耳朵跟着粉红,她磕磕绊绊地用气音说: “我说….家里教育我要…平等对待每个人,和男孩女孩玩都一样,他就让我写检查,说我….说我….” 说我不要脸,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隋燃确实没法亲口说出后半句,她极力忍耐的情绪终于失去了控制。 那是会把她淹没的海浪、冲垮她美好童年的雪崩,它会收走绚烂的蝴蝶翅膀,只徒留下孤独和害怕,它充斥着尖叫、排斥,它让事实变成致命的咒,从青春此刻开始诅她永远可怜。咸住腐 裴冬青被隋燃哭声扰得心乱,愤怒凝结成一张网将她罩住,浑身内脏都跟着颤起来。 她急忙挪动身体,用胳膊夹紧逐渐失去力气的隋燃,她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伸手拥白T恤上擦干妹妹脸上的泪,她慌张的哄道:“没事的,说不出就不说了。” 隋燃被姐姐一抱,更是委屈的放声大哭。 她没听见裴冬青的后半句。 “不会再有人丢下你,你永远是我的家人。” 第018章 藏冬青 隋燃哭起来软绵,整个人歪趴在裴冬青肩头,她用两手勒紧姐姐的纤软的腰,泪都扑在对方的胸前,以一种十分紧密联结的姿态,将自己挤进裴冬青的身体里。她享受裴冬青的轻柔摸她的头,那种触摸可以稳定她漆黑的恐惧。 她依赖裴冬青。 到裴家的第二年,那是个腊月二十八,六岁的她重感冒得了肺炎,躺在医院高烧不断,意识糊涂,隋燃在梦里见到了陌生的妈妈,妈妈说要带她走,走去哪她不知道,于是她吓得大哭。 哭醒时抬眼,十一岁的裴冬青坐在病床头,两手正捧着毛绒兔子,摇晃着兔子耳朵,拉她手,哄她把眼泪擦干,说病好了就带她去买只真的兔子。 裴冬青从不失约,隋燃出院的当晚,在家里看到了一只小兔子。 八岁的隋燃乳牙松动,吃着绿豆糕就把牙粘了下来,牙齿残缺,口腔漏风,爱漂亮的隋燃自卑了整整一晚,好几天不想张嘴和裴冬青讲话。 裴冬青哄她,说黑洞的位置会长出一颗漂亮虎牙,咬人特别疼的那种牙,隋燃看见裴冬青整齐又漂亮的牙齿,没有嫉妒,她只觉得姐姐好看。 隋燃九岁那年,爷爷为她购置了白色自行车,周末放假,裴冬青就蹲在院子外的石子路上,陪她从早骑到晚,看着她从四轮到两轮,看着她磕得满腿淤青,看着她和大院里的男孩你追我赶。 十岁,隋燃和大院小孩跑去河边玩,推推搡搡之间差点掉进池塘,十五岁的裴冬青不知道从哪赶来,揪住隋燃衣角,将她拉到树下。 那是裴冬青第一次动手打隋燃,狠狠朝妹妹后背拍了个巴掌,脆响一声,震得身体晃动,隋燃瞪大了眼睛,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十一岁,裴冬青送她的兔子得球虫感染死了。隋燃放学后得到兔子的死讯,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不管裴志在旁怎么哄,她都沉默着不言语。直到裴冬青下了晚自习回家,刚推开门,沉闷的隋燃看见姐姐的脸,突然放声大哭。 可能是裴冬青从不嫌弃她哭,所以让隋燃得了眼泪依赖症,只有守着裴冬青,她才能放心的哭出声音。 “补习不上了。” 裴冬青抱着隋燃,在车里淡定扔下一句话,后来这事就有了结尾。裴斯拿着一大盒俄罗斯套娃和夹心巧克力,替换掉了给隋燃的“补习礼物”,家里也没人再提过补习的事,因为隋燃的补习彻底被裴冬青揽了去。 裴冬青生活上对隋燃耳根软,好说话,人和事撒个娇就能成功一半,最不济成功三分之一,但她对隋燃的补习,却认真到铁面无私。 以至于隋燃看着桌面上裴冬青给她布置的练习题,心中懊悔不已——还不如让虎头给她辅导,起码周末还有得玩。 “习题做完,明天带你去商场。” “那我可以用不去商场,换不做练习题吗?”隋燃扭头望着身后看书的姐姐。 “不可以。”裴冬青冷着脸。 “哦。”隋燃蔫着脑袋转过身子,“那我能问问去商场买什么吗?我需要一些期待感….”鲜主夫 裴冬青翻了一页纸,风平浪静道:“内衣。” …. 隋燃没听到购买清单里有漫画书和零食,深深叹了口气,“衣橱里不是有很多嘛?” “你上高中了。”裴冬青又翻了一页纸,话停留在此却没说下去。 隋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郁闷道:“可它没什么变化啊。” “它有没有变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赶紧把练习题做完。”裴冬青将书本合拢,拖着板凳坐到隋燃身边,胳膊贴着胳膊,盯看隋燃的圆珠笔以及笔尖下的算术题。 隋燃学了一小时数学,本就疲乏,被裴冬青的股茉莉花香靠近,脑袋更加晕乎乎,她习惯性的想耍赖,扭着身撒娇般勾姐姐脖子。 隋燃穿着贴身短袖,奶白两条胳膊糊在裴冬青的脖子上,蓬松细软的头发拱在眼前,身子倾倒在她怀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耍赖,“给我休息十分钟嘛。” 裴冬青被突然间的靠近吓了一跳,迟半秒后往后仰身,嘴里跟着不自觉地变得严肃,“松开。” 隋燃看不到裴冬青此刻慌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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